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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疯批反派的掌心娇精选篇章阅读

鱼十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穿越重生《重生后,我成了疯批反派的掌心娇》目前已经全面完结,苏闻音刘三虎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鱼十山”创作的主要内容有:怜,尽管疲累但他却仍旧笔直地坐在位子上,浑身散发着高贵的贤者之气。看到苏闻音的身影后,那人瞬间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激动又克制地喊了她一声:“音儿……”这一把沙哑的嗓音深情而凝咽,仿似包含着无限委屈和宽容。“……”苏闻音顿时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不是在相府,她可能条件反射就一拳揍了上去。“这特么是要走苦情......

主角:苏闻音刘三虎   更新:2024-07-24 03: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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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闻音刘三虎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我成了疯批反派的掌心娇精选篇章阅读》,由网络作家“鱼十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重生后,我成了疯批反派的掌心娇》目前已经全面完结,苏闻音刘三虎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鱼十山”创作的主要内容有:怜,尽管疲累但他却仍旧笔直地坐在位子上,浑身散发着高贵的贤者之气。看到苏闻音的身影后,那人瞬间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激动又克制地喊了她一声:“音儿……”这一把沙哑的嗓音深情而凝咽,仿似包含着无限委屈和宽容。“……”苏闻音顿时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不是在相府,她可能条件反射就一拳揍了上去。“这特么是要走苦情......

《重生后,我成了疯批反派的掌心娇精选篇章阅读》精彩片段


“你为何笑得这样贱?”

苏闻音打量着绿禅,认真道:“是因为生来如此?还是后天畸形?若是生来如此那是你爹娘的错,若是后天畸形那就是你的错……”

“你!”

绿禅脸上的笑容一僵,气愤道:“大小姐为何骂我?”

“想骂就骂,难不成骂你还要看天气?”

“奴婢今日并未惹你!”

“可我就想骂你呀,就想骂呀,你咬我啊……”

苏闻音突然像个任性的稚童,高傲地拿鼻孔对着绿禅,一副我是大小姐我想怎样就怎样的嚣张模样。

这要是放在往日别人这么对绿禅,她早就上去一巴掌打掉对方的狗牙了!

但是经过这两日后,她知道眼前这位大小姐并不好惹,和她硬碰硬吃苦的最后总是自己,更何况二小姐警告过她,绝不能在今日惹这个小贱蹄子!

冷哼一声。

绿禅暗自深吸一口气,装作大度地说道:“您是大小姐,您想骂奴婢,奴婢自然没话说。”

苏闻音点头:“既然你知道,那还不跪下谢恩?等屁吃呢!”

“你……”

绿禅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她自从在二小姐身边伺候,就从未受过这等郁气,但自从这个大小姐回府后,这几天受到的气,比几年还多!

不过没关系,很快,她就再也见不到这个讨厌的贱人了!

扭曲地笑了一下,绿禅阴森森地盯着苏闻音:“但愿大小姐以后嫁人了,也能如此伶牙俐齿,可别到时候像奴婢一样,只能任人打骂!”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口。

苏闻音却眸光一闪!

“幺鸡,去前厅看看是谁来了?”

她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冷酷,让想辩解名字的某系统哆嗦了一下,立即去前厅查探。

很快,夭祭的声音在苏闻音脑海响起:“宿主,楚人渣回来了!”

果然!

苏闻音心中顿时沉重起来。

没想到楚司砌回来的竟然比她预想的快!

没有再去理会暗自得意的绿禅,苏闻音朝张嬷嬷撇了一眼:“带路吧。”

神情再没有方才的随和与无谓,整个人莫名地笼罩了一层高不可攀的气势,让人不敢轻视。

张嬷嬷不着痕迹地看了苏闻音一眼,默默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苏闻音都没再开口。

她在想着楚司砌就算提前回京了,他不去他的贤王府,跑来丞相府做什么?

按照他这速度,应该是一路风尘,竟然还有心情见她?

难不成是索要那匹宝马?

正思索间,前方一道娉婷的身影缓缓而来。

苏云月在丫鬟的陪伴下一袭白衣飘飘地迎着苏闻音走来,苏闻音此刻心中有事,便下意识准备与她错身而过。

谁料走到苏闻音身前,苏云月却突然朝她盈盈一拜,满脸真诚道:“妹妹先在这里恭喜姐姐了。”

苏闻音撇她一眼:“恭喜我终于能踩在你头上拉屎了?”

苏云月脸色一僵。

“有病!”

苏闻音却毫不客气地扔下两个字,无情地擦身而过。

比起阮氏,苏云月可稚嫩得太多!

她懒得和这朵白莲浪费时间!

重生回来,苏闻音一直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谁。

不扳倒阮氏和苏承钟,苏云月就永远能跳来跳去,所以,只要苏云月不主动招惹她,她是懒得去理苏云月的。

毕竟打脸,也是很费力气。

而另一边。

看着苏闻音骂完自己后又无视她离去,苏云月整张脸都气绿了。

这个粗俗无礼的贱人!

她双手用力撕扯着帕子,一双美丽的云眸阴翳地盯着苏闻音的背影,冷哼:“贱人,且先让你猖狂一会儿。”

等嫁到贤王府,看你还怎么嚣张!

到时候还不是得哭着跪着回到相府,跪在她的脚下求她原谅?

想到那一幕,苏云月堵塞的心情瞬间畅快了起来,她沉声道:“哑奴,本小姐吩咐你的事办好了吗?”

一道黑影倏忽出现在苏云月脚边,垂首道:“回小姐,已经办好了。”

“好。”

苏云月嘴角勾起一个歹毒的笑容,兀自陶醉道:“既然娘亲说她是为我铺路,那么是风光无限的铺,还是丑态百出的铺,都一样的吧……”

*

相府客厅。

苏闻音想过一万种再次见到楚司砌的场面,但却独独没想到这一个!

只见客厅的上首坐位上,苏承钟一身便服地坐在右手位子上,正姿态恭敬地招呼着左首位子上的男子喝茶。

那男子锦服灰扑扑的,虽没有破破烂烂,但满脸疲惫风霜之色比起城中乞丐还要可怜,尽管疲累但他却仍旧笔直地坐在位子上,浑身散发着高贵的贤者之气。

看到苏闻音的身影后,那人瞬间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激动又克制地喊了她一声:“音儿……”

这一把沙哑的嗓音深情而凝咽,仿似包含着无限委屈和宽容。

“……”

苏闻音顿时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如果不是在相府,她可能条件反射就一拳揍了上去。

“这特么是要走苦情戏?”夭祭的声音在苏闻音脑海响起,哼哼唧唧道:“扮得还挺像!”

苏闻音:“……”

真是难为这渣渣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了!

看看那委屈又强自挺起的脊背,瞧瞧那深情又宠溺的温柔眼神,哪怕他现在疲惫不堪,也依旧挡不住那满身圣光照耀。

这要换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瞬间就要被他的圣光笼罩,感动得落泪了!

“是我啊,音儿……”

见苏闻音傻傻地站在原地,楚司砌眸光微闪,心道果然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不过没关系,只要让她明白他这副落魄的样子都是因为她,定会为他感动倾心。

楚司砌激动地上前两步,看着苏闻音的目光仿佛看着失散多年的爱人,温柔如水地说道:“你说让本王步行回京,本王终是没让你失望,音儿,你已经忘了本王吗……”

“呕……”

夭祭在苏闻音脑海吐出了她的心声:“老子想吐!这等做作的人是如何走到最后的?宿主,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智商堪忧啊……”

苏闻音:“……”

以前她也不明白,为何楚司砌这般拙劣的戏码都能让她上当。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不是大家智商堪忧,而是人之初,性本善,习惯去相信和信赖别人给予的善意。

就像前世的她,因着救命之恩眼里便只剩下楚司砌的好。

而远东侯府,因着血脉亲情和娘亲的缘故,所以明知她所托非人,却依旧集满侯府之力为她撑起一片天。


禹王府的厨房内。

苏闻音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胃里一阵阵泛酸。

若不是幺鸡在脑海鬼叫不停,她早就兜不住口腔中如黄河般泛滥的口水……

水晶龙凤糕、八仙盘、箸头春、汤浴绣丸、五生盘、遍地锦装鳖、生进鸭花汤……看着一盘盘冒着热气的菜肴不要钱一样往桌子上搬,苏闻音那双幼眼早就瞪得圆溜溜的,冒出猩红嗜血的光芒。

可恨她穿越三千小世界竟然没有一个身份是厨神!

没日没夜地修复世界,竟然从来没有吃过一顿像这样圆满的晚餐!

太不值当了!

“喂喂喂!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就知道吃吃吃!”

夭祭不满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你到底有没有听老子说话?你真的喜欢白衣美人?”

“不是你非要他吗?”

苏闻音抓了一块水晶龙凤糕塞进嘴里,在脑海中回复。

“……”

夭祭的声音停顿了片刻,突然深沉地说:“老子觉得白衣美人不简单,刚刚老子在禹王府转了一圈,发现府中除了和刺客拼杀的卫兵,还有许多藏在暗处的暗卫。”

夭祭虽然失去了系统的作用,但还是可以扫描方圆五百米的范围内容。

只不过它不能离开苏闻音太久。

苏闻音翻了个白眼:有暗卫不是很正常?

没暗卫才不正常吧!

面对着满桌子美食,某女直接选择性脑聋。

“苏姑娘,这些食物可还喜欢?”

从上菜开始,荀老就站在苏闻音旁边,一脸慈祥地看着她吃。

苏闻音闻言立刻将糕点全塞进嘴里,呛得连连咳嗽:“喜欢喜欢超喜欢!”

荀老满意地点点头,亲自替她舀了一碗老鸭汤:“这老鸭汤里有银耳、莲子,清心润肺,美容养颜,最是适合这个季节喝。”

苏闻音立刻喝了一口,狂点头:“好喝!”

荀老又给她拈来一块红豆枣泥糕,笑眯眯地问道:“苏姑娘是一回京就来禹王府了吗?”

“是啊。”

苏闻音一口咬住枣泥糕,吃得津津有味。

荀老又暗自点点头,连家都没回就来探望王爷,果然是心里有王爷。

荀老再次问道:“不知姑娘今年年芳几何?”

苏闻音一边吃一边回话:“一十有六。”

“家中可有婚配?”

“尚无。”

“可有心仪之人?”

“白衣美人……”苏闻音顿了下,摇头:“没有。”

荀老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缝了,白衣美人?可不就是他们家王爷?

果然是个真心的!

见少女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荀老微笑地说道:“苏姑娘慢慢品尝,老奴先去看看客房准备好了没。”

“嗯嗯嗯去吧!”

苏闻音已经没时间跟他废话了,一边点头一边往嘴里不停塞东西,生怕晚一点就被人抢走似的。

荀老笑得如同弥勒佛,转身出了厨房,一到外面就碰到了满手鲜血的秋月,荀老撇了他一眼,冷漠地从秋月身边走过。

秋月:“……?”

看着在厨房中风卷残云的少女,秋月不由自主跟上了荀老的身影,疑惑道:“荀老,您不是最讨厌有女人接近主子吗?为什么还留下她?”

“放屁!”

荀老闻言回首瞪了秋月一眼,哼道:“我那是不喜欢有人不怀好意地接近王爷。”

秋月惊了:“难道苏闻音就怀了好意?”

“当然!”

荀老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苏姑娘是真心爱护王爷。”

真心?

把主子比作马桶自己比作刷的真心?

秋月一脸复杂之色地看向荀老,这老家伙莫不是老糊涂了,连好坏都分不清?

好坏都分不清的荀老屁颠颠地跑去库房,将一只鎏金檀木箱子给取了出来。

看到那箱子,秋月愣了一下,“这是……”

“天蚕月暝衣。”

荀老苍老的手抚摸着箱子上的花纹,布满皱纹的脸上忽然激动地滑下两行浊泪,他抹着袖子抽抽噎噎颤地说道:“苍天有眼,老奴终于能看见有人穿上这天蚕月暝衣了……”

“什么?”

秋月震惊地看向荀老:“这天蚕月暝衣是皇上赐给主子,令主子送给未来王妃的,难道您想……”

“没错,老夫要将它送给苏姑娘!”

天蚕月暝衣乃是天下第一绣娘临死前绣的最后一件绣品,轻如蝉翼,冬暖夏凉,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珍品。但在前几年就被皇上赏赐给了主子,言明如果主子遇到了心仪姑娘,就一定要将这件珍品赠送给她。

但是主子拿到这件衣服后就扔在了库房,这么多年都没曾动过,没想到荀老竟然要将它送给苏闻音。

秋月简直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荀老抚摸着檀木箱子, 撇向秋月的表情, 哼道:“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 秋月,这么多年,你可曾见王爷开心过?”

秋月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许久,他沉闷的声音缓缓响起:“天下所有人都有开心的理由,但主子没有。”

“那你可曾见王爷对哪个女子动心过?”

秋月摇摇头,苦笑道:“主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还有儿女情长?”

“不,他有。”

荀老悠悠叹息:“世人皆有七情六欲,王爷也有,只不过他这一生太苦了,苦到所有的甜在还没靠近他的时候,就已经融化成冰,所以他才以为自己天生无情。”

“但是现在却有一人能闯入王爷的心里……”

秋月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您不会是说那个女人吧?”

脑海中又闪过那个女人自恋而不自知的模样,秋月嘴角就直抽抽。

试问有哪个女子会把心上人和自己比作马桶和刷?还弱水三千只嫖一个?

这是正常女人能说出的话?

就她?

还闯进主子心里?

除非主子有病!不对,主子确实有病……

正胡思乱想,一阵疾风骤然往脑袋上呼来,秋月警觉地后退一步,就见荀老一个爆栗敲在空气中,瞪着他哼哼唧唧:“什么那女人?我告诉你,以后要叫王妃,再没大没小我敲死你!”

秋月无语得想翻白眼:“主子不会同意的。”

“……”

荀老默了一下,嘟囔道:“他迟早会同意。”

秋月奇怪地看向荀老,这老家伙一向讨厌主子身边的莺莺燕燕,为何如此执着那个苏闻音,他审视地看了荀老好几眼,狐疑地问道:“老家伙,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荀老翻了个白眼:“不是说了吗,老夫见苏姑娘和我那死去的孙儿……”

秋月面无表情:“您老不说我就告诉主子你偷偷拿走了天蚕月暝衣。”

“你个兔崽子!敢威胁老夫?”

荀老两眼一瞪就要发火,但对上秋月那张死人脸终还是叹了口气,声音忽然一下子沧桑了许多:“我且问你,王爷今日发疯了吗?”

“发……”

秋月刚想说发了,想到什么立刻看向荀老:“主子今日没杀人!”

往日里每次遇刺,主子必定要亲手血溅三尺,那嗜血狂杀的模样让他们都心惊胆战,但是今日主子没有动手,只是让他去处理了几只俘虏。

“主子今日怎么……”

“是苏姑娘。”

荀老剐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在八角亭的时候,王爷就发作了,但是最后他控制住了……”

秋月回顾了一遍,似乎是在苏闻音碰到主子时,主子周身气势就开始变得暴戾,但最后因为那句‘你是马桶我是刷’硬生生给打断了……

所以,是苏闻音让主子控制住了自己?

秋月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现在知道老夫为何要留下苏姑娘吧?”

荀老见他已想通,哼哼道:“老夫活了这么久,能让你主子控制住不杀人的就只见过苏姑娘一个,你说王府的女主人不是她是谁?”

说完也不理会风中凌乱的秋月,怀抱着装有天蚕月暝衣的檀木箱子就笑眯眯地朝客房走去。

秋月在风中站了许久才终于缓过劲来,抹了一把冻得麻木的脸,喃喃道:“主子的口味当真独特!”


响亮的耳光声响彻林间。

所有人都惊得张大了嘴, 目瞪口呆地瞪着苏闻音。

而苏闻音左右开弓后,似是这才发现行为不妥,见男人浑身戾气地瞪着自己,她立刻吓得倒退一步,弱弱地摊开一双小手,满脸通红:“对、对不起,有、有虫子……”

只见她小巧的掌心,果真躺着两只硕大的虫子。

和楚司砌一同上前的侍卫们懵逼了一瞬, 盯着少女掌心那两只死掉的虎头蜂, 心中不约而同地想:这么大个头的毒蜂,他们方才怎么没看见?也没听到声音……

可少女掌心的虎头蜂尸体又作不得假,怪哉!

“呵呵呵……”

夭祭已经麻木了。

虫子算什么?就算宿主现在突然拿出一坨屎,它也不会惊讶。

侍卫们脸色尴尬地对楚司砌说道:“王爷,看来这丫头也不是故意的,看在她救了您……咳, 救了我们的份上,不如就饶她一回?”

虎头蜂有毒,被蛰一下虽然不足致命,但也有很大的危险,更何况这少女手中的虎头蜂比平时见到的足足大了两圈。

“本王怎会怪罪救命恩人?”

楚司砌在侍卫们看过来的时候就变换了脸色,只眸光阴沉地看了一眼少女掌中的虎头蜂尸体,动作却雍容大度地朝苏闻音拱了拱手, 温声说道:“方才还没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看姑娘似乎会驱使野兽,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苏闻音咬着唇瓣小声说道:“您、您真的不怪我吗?”

“不怪。”

楚司砌笑地如沐春风。

“可……“苏闻音抬起头飞快地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嗫弱道:“……可我扇了您。”

“……”

楚司砌脸色沉了沉,正要发作,就见少女一副快哭了的样子。他抿了抿唇,扯着嘴角说道:“姑娘也是为了救我……”

“但我把您的脸扇肿了!”

苏闻音再次补刀。

“……”侍卫们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看向苏闻音,哎哟这姑娘,也忒不会说话了吧……

“哈哈哈哈……宿主你这演技,不愧是跟着老子闯荡三千世界的人,瞧瞧你把楚人渣气的,脸都白了啊哈哈哈哈哈……”某只幺鸡在苏闻音的脑海里笑得打滚。

楚司砌的脸确实气得发白,如果不是一直以来习惯了隐忍,他早在这贱丫头开口的那一刻就杀了她!

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楚司砌僵着脸说道:“……这点小伤,不碍事。”

听他这么说,苏闻音终于破涕为笑:“您真是个好人!”

真是一个打脸的好对象!

山脚下,少女微仰着头,巴掌大的小脸迎着秋日的阳光,满是灿烂地看着他。

虽然瘦小孱弱,但依旧掩不住眉眼里的惊艳和绝色,楚司砌双眸眯了眯,这丫头不像是穷乡僻壤里长大的山野村姑。

为防少女又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得罪王爷,有好心的侍卫立即岔开话题问道:“姑娘,不知你是何许人氏?又为何独自一人在这山中?”

“我叫——”

苏闻音盯着楚司砌,樱唇开启:“苏闻音,相府苏家嫡女。”

苏闻音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说出名字后,楚司砌浑身骤然爆起的杀气。

呵!

果然还是如同前世一样,那么想杀她。

不过就是因为她碍着了他的路!

前世,她在庄子上放养了十年,苏承钟才终于想起了她这么个女儿。

不是因为心怀愧疚,也不是突然有了舐犊之情,而仅仅是因为他的权势之路上缺了一颗棋子。

当今圣上有九子,一死二废三不成器,剩下的皇子中,以二皇子贤王楚司砌和四皇子夜王楚玉寒在朝中地位最高,楚司砌乃是前皇后之子,曾经离太子之位最近的皇子,虽然没有母族庇荫,但他贤名在外,礼贤下士,敬爱百姓,所以民间和朝中呼声最高。

奈何圣上因先皇后之事对楚司砌并不喜爱。

而夜王楚玉寒虽没有楚司砌的能力手腕,但他是现任正宫嫡子,又是除了东方聿以外最得圣上欢心的皇子,所以储君之位极有可能在这两位皇子之中选择。

但凡朝中有些野心的官员早就暗中站了队伍,苏承钟自然也不意外。

早期的时候,苏承钟是站夜王的,毕竟那时候楚司砌还没有现在的名声,所以她的二妹妹苏云月自小便按照京中大家闺秀的最高规格培养,为的就是把她送上太子妃之位。

可以说苏云月就是为了夜王楚玉寒准备的。

但谁也没想到,籍籍无名的楚司砌会成长起来,成为第三个被封王的皇子,隐隐有与夜王分庭抗礼的势头。

最重要的是,楚司砌对苏承钟表达了要求娶苏家女儿的意愿,这可吓坏苏承钟了。

苏云月已经勾搭上了夜王,若再嫁于贤王,岂非得罪夜王与皇后娘娘?可不嫁于贤王,他又开罪不起蒸蒸日上的楚司砌,思来想去,苏承钟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女儿——苏闻音。

可惜呀……

楚司砌求娶苏府女儿就是为了得到丞相府的支持,他怎么会愿意娶一个不受宠的孤女?

所以,为了打消苏承钟朝秦暮楚的小心思,楚司砌买通了刘嬷嬷,只要杀掉她苏闻音这个无用的嫡女,能嫁于楚司砌的便只有苏云月……

多么美妙的想法……

“相府嫡女?”

有侍卫疑惑问道:“相府嫡女不是苏云月吗?”

京中无人不知, 相府嫡女苏云月才貌双全, 温柔小意, 是无数京中好儿郎的梦中女神,更是四皇子夜王和二皇子贤王争相求娶的对象!

怎么会是眼前这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脸都未长开的山野村女?

少女似是受不住众人视线,她低垂着头,揪着衣角咬唇道:“苏云月是我妹妹……我、我因从小在庄子上长大,所以各位不知罢了……”

众人恍然,早听闻苏丞相有一原配早死,看来这位便是那原配的女儿了。

后宅里那些龌龊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怜悯地看了苏闻音一眼,众人又问道:“既然苏姑娘是在庄子里生活,怎的跑到这深山来了,这里可到处都是危险……”

“是为了这个……”

苏闻音突然自怀中掏出一块通体雪白的玉。

那玉被雕成麒麟模样,脚踏祥云, 栩栩如生, 却只有巴掌大一小块。

整块玉质细腻清润,晶莹剔透,仿似浑然天成,一看就是极其罕见的羊脂白玉。


是夜,万籁俱寂。

圆月的清辉洒向地面,将整座相府笼罩在一层银白色的柔和光晕之中。

看起来静谧又和谐。

相府的书房内,苏承钟正站在烛火下练字。

跳跃的火光中,他侧脸的轮廓深刻而硬朗,虽已年过四十,但并没有太多皱纹,反而多了一丝成熟男人的魅力。

以及久经官场的世故和官威。

此刻的苏承钟神情严肃,双眸深邃,右手握笔在纯白的宣纸上挥洒。

一笔一画,遒劲有力却又暗藏锋锐,与他白日里见了禹王马车就吓得噗通下跪的胆小模样截然相反,又与面对苏闻音时的冲动糊涂完全不同。

“老爷。”

暗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时,苏承钟最后一笔终于落成。

他看着纸张上那个大大的‘谋’字,点点头,这才抬首对门外说道:“进来。”

暗卫推门进来,恭敬地跪在书桌旁。

“查得如何?”

苏承钟头也不抬地问道。

暗卫回道:“去庄子上调查的人还未回来,不过大小姐昨夜确实在禹王府歇了一夜。”

“看来我这个女儿不简单。”

苏承钟将纸张拿开,在椅子上坐下:“西苑那边怎么样了?”

暗卫:“大小姐已经睡下了,下午那群护卫修整院子后就离开了,小姐知道厨房没有给她留晚饭也没说什么。”

“没顾影自怜?”

“没有。”

苏承钟有些讶异。

按照他对这个女儿的了解,自己这般忽视她,以她的个性定是十分伤心才是。

这十年来,他虽然没有去关注过这个女儿,但这个女儿在庄子上的生活他是知道的,刘嬷嬷对她的折磨他也是知道,只不过觉得这辈子她和他应该没什么父女缘分了,所以便没放在心里。

下午他故意将那群被苏闻音抽打过的护卫留下来帮忙,就是想看看一个十六岁少女,初来乍到,要如何在相府立足。倒是没想到那群心高气傲的护卫, 吃了那么大亏,竟然无一人敢为难他那个女儿。

苏承钟皱了皱眉,伸手拉开了书桌下面的抽屉。

最下面有一叠厚厚的信件。

那是苏闻音这十年来,每月不间断给他写的信。

哪怕他一封也没回过,这个女儿在信间对他的孺慕之情,依旧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纯挚又单纯,言辞间也完全是一个被生活磋磨得胆小又懦弱的小女孩。

可是今日所见,却哪有半分懦弱?

与信中所言简直判若两人!

苏承钟不禁想起,自从上个月开始,他似乎就没再收到过苏闻音的信了,难道是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

沉吟片刻,他眉目深沉地对暗卫说道:“尽快查出庄子上发生了什么,也派人盯住西苑。”

顿了顿,又道:“吩咐厨房,明早按照大小姐的伙食给她送去。”

“是。”

暗卫应了一声,消失在房内。

苏承钟却盯着抽屉里那厚厚的信笺,神色复杂莫名。

*

西苑中。

“走了!”

夭祭的声音在苏闻音脑海响起。

黑暗中, 正睡得香甜的少女蓦地睁开双眼,犀利的眸光瞬间投向窗外漆黑的夤夜,清明的眸子里哪里有半点睡意?

从苏承钟离开忘恩苑时,她就知道有人在暗中观察着她。

苏承钟这个人……

别人都以为他肤浅庸碌胆小怕事,殊不知他心比天高,性比椒辣,在别人以为他不过是个愚蠢却又莫名幸运的人时,他却已经在暗处摸清了别人的一切底细,再偷偷筹谋,一招致命!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被苏承钟捏在手心,无处可逃。

只能按照他布好的网一步步赴死!

苏闻音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到窗边,她忽然开口:“进来吧。”

空气中静了一瞬,一道黑影蓦地从窗外掠了进来,单膝跪在苏闻音面前:“主子。”

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打在那人身上,只见那人身高马大,满脸络腮胡子,左边脸颊从眼角到鼻梁骨一条伤疤像蜈蚣一样爬在在脸上,双眼凶狠又冷酷,整个人从上到下冒着一股浓浓的匪气!

正是在落霞山被苏闻音救了一命的沈独。

沈独进屋后就跪地说道:“主子,有人在监视您。”

“我知道,他刚走。”

苏闻音看他一眼:“要不然你也不会下来。”

沈独心中一惊,讶异道:“主子都知道?”

他确实很早就来了, 只不过碍于外面监视的人所以没有靠近小院, 只是他没想到苏闻音也知道。不仅知道有人监视她,甚至也知道自己在暗处?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女,究竟有多强大?

如果不是她亲口承认,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稚嫩幼小的身体中,竟然藏着不亚于几十年深厚功力的身手!

幸好他没有想过逃跑,就这小姑娘深不可测的功力,想弄死他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沈独突然十分庆幸!

苏闻音:“???”

怎么突然看她的眼神就变了?

这满脸崇拜又强忍激动是几个意思?

她知道他在附近是因为有幺鸡这个扫描仪,她方圆五百米都不可能隐藏任何东西!

不过这些苏闻音自然是不会跟沈独说,看着对方越发炽热的眼神, 她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沈独立刻表明心意:“属下的命是主子救的,从此以后就是主子的人!”

声音铿锵有力,如同誓言!

苏闻音再次懵逼。

当初在落霞山逼他认主子,他还万般不情愿,怎么突然间就这般热切了?

况且她给沈独下禁制的时候,沈独并不知道。

楚司砌虽然算计了他,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和一朝王爷对抗。

按照苏闻音的猜测,还以为沈独会晚几天触发了禁制再来,没想到竟然在她第一天回府就来了。

并且还似乎……很激动?!

这真的是名震天下的悍匪沈独?

怎么总感觉哪不对劲?

算了, 正事要紧。

“你先起来吧。”

苏闻音想着接下来的事,走到床边将压在枕头下面的一叠稿纸拿了出来。

这是她在傍晚就弄好的东西。

“至多三日, 楚司砌就会回到京城, 但在那之前……”

苏闻音突然对沈独招了招手, 附耳低语了几句, 便将稿纸塞到沈独手中。

沈独的表情先是讶异,接着震惊,最后一脸的不可思议。

“主、主子……”

他瞪着苏闻音,久久说不出话来。

即使满脸络腮胡子,也能看出那张凶恶的脸此刻憋得通红。

“去吧。”

苏闻音却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眯眼道:“这件事做好了, 有赏。”


翌日。

果然如苏闻音所说,天还没亮,府中的齐管家就带人将一应生活用品搬进了忘恩苑。

苏闻音迷迷糊糊被吵醒,就看到桂婶牵着书罪的小手气愤地站在院子里,刘管家正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奴仆将各种东西往院子里扔。

毫不留情地将所有东西砸在地上。

桂婶和小书罪想要去捡起来,却立刻又被人抢夺过去再次摔在地上。甚至横冲直撞的,故意将昨日刚修好的院门和栅栏撞歪。

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哎呀这是什么破地方,怎么碰一下就倒了,可别讹奴才们呀……”

苏闻音走出去的时候,齐管家正亲自将一床被褥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得意哼道:“这被子的颜色和这脚印倒是相得益彰,赶紧拿进去给大小姐盖吧,可别着凉了冤枉奴才们克扣你们东西,呸!”

他一口痰吐到被子上。

高傲地拿眼角去觑苏闻音。

其实他早就看到苏闻音出来了,就是故意用这种方法刺激她,谁让她昨日不知天高地厚欺负了小姐呢?

只是齐管家眼角刚抬起,一道劲风就朝他袭来。

“啪!”

凌厉的鞭子狠狠甩到齐管家脸上,瞬间抽出一条血淋淋的伤口。

苏闻音打着哈欠问他:“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麻烦再说一遍!”

齐管家先是一愣,接着剧痛袭来,他瞬间捂住脸颊尖叫不止,当看到满手鲜血后,齐管家整个人都懵了,他脸色扭曲地瞪着苏闻音,颤声道:“你、你、你竟敢打我!”

“我不能打你吗?”

苏闻音似是才睁开眼睛,反手又是一鞭子抽过去,茫然道:“打你难道还要看日子?”

说着她转首看向桂婶,认真询问:“今天什么日子,能打人吗?”

“大、大小姐……”

桂婶胆颤心惊地看着她,齐管家可是阮氏的人,大小姐打了齐管家,让阮氏知道了可怎么办呀?

她急得团团转,却又毫无办法。

苏闻音见她不答,又问向站在一边的小书罪:“你说,今日能打人吗?”

“能!”

小书罪可不像桂婶想那么多,她只知道这些人一进门就乱砸东西,还把分到忘恩苑的东西扔在地上,都是坏人!

所以见苏闻音问她,立刻握起两只小拳头,挥舞着说道:“小姐,今日是个好日子,要狠狠打人!”

苏闻音莞尔一笑,再次看向齐管家,脸色微冷:“听到了吗?今日是个好日子,宜、打、人!”

“啪!”

话落,又一鞭子抽在齐管家脸上。

连续三鞭子已经将齐管家抽懵了,他摸摸左脸,一手的血,摸摸右脸,又一手的血,齐管家几乎痛晕。他双眼猩红,突然发狠地朝苏闻音冲来:“我跟你拼了!”

做管家这么多年, 还从未曾被人伤过。

此时齐管家已经气疯了, 他左脸两道鞭伤,右脸一道,每一道都深可见骨,血肉淋漓。

吓得桂婶立刻捂住了小书罪的眼睛。

“啧~”

苏闻音认真的打量了齐管家一眼,在他冲到近前时抬手又一鞭抽在齐管家脸上,直将疯狂中的齐管家抽晕了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齐管家, 两边脸颊各自两道鞭痕,苏闻音满意地点点头:“这下对称了。”

其它奴仆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猛虎操作吓呆了, 齐管家说这大小姐才刚刚回府, 不能对她太好, 不然她登鼻上脸不会把他们下人放在眼里, 所以要给点教训。

可这哪是蹬鼻子上脸?这分明是要他们的命啊?所有人都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 一脸惊恐地看着苏闻音,吓得连动都不敢多动一下。

苏闻音一个眼神睨过去,立时便有两人惨叫一声,晕厥在地。

“真没出息!”

苏闻音嘟囔一声,看着剩下的人,不高兴地说道:“怎么,等着本小姐请你们走啊?”

家奴们立刻哆嗦一下,惊慌失措地夺路而逃。

“等等!”

苏闻音叫住转身而逃的下人,朝地上呶了呶嘴:“诺,把这些废物和脏东西都带走。”

其它人还能说什么?只能她说什么是什么。

走在最后的人又匆匆回来将晕倒的齐管家和奴仆, 以及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抬走。

出院门的时候,少女的声音又懒懒地响了起来:“别忘了换干净的过来啊,还有, 本小姐饿了。”

众家仆:“……”

不一会, 就有人又拿了一套新用具和早点的过来, 还匆匆将坏掉的院门又修好了。

吃着热乎乎的饭菜, 桂婶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大小姐,这是真的吗……”

她在相府这么多年,任劳任怨都没有一顿好饭吃,如今见着小姐打了人还能有吃的穿的,简直幸福得不真实。

看着她又要掉泪,苏闻音叹道:“人性本贱,你不必屈意逢迎。”

顿了顿,又说道:“以后若有人找你们麻烦,打一顿就是了,别怕,一切有我在呢!”

没想到桂婶听了这话竟然哭得更凶了,嘴里塞着半个包子哇哇哭得像个孩子:“大、大小姐您太好了……呜呜您果然和夫人一样……是老奴对不起您……还要您保护……呜呜呜……”

“……”

苏闻音顿时饭都吃不香了。

果然比起安慰人什么的,她更擅长杀人。

看着桂婶一边吃饭一边掉眼泪的横样,苏闻音摸了摸还没饱的肚子,违心地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然后一个人萧瑟地离开了相府。

昨夜都没吃饭,本想早上多塞一些,谁曾想……

“唉……”

熙攘的大街上,苏闻音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面馆,肚子不合时宜地‘咕’的了一声。

真是三分钱难倒英雄汉,昨夜把仅有的一点银钱都给桂婶了,如今竟是只能望面止饿……

她本想着如今住在相府,吃喝都是相府的,自是不需要什么钱财,谁曾想遇到桂婶这么个克她的,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姑娘一样天天掉金豆。

这要以后每次吃饭在她面前掉两颗,她还不得饿死?

不行,看来还是得赚点钱在手里, 才能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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