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绵绵金海英的现代都市小说《优质全文阅读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由网络作家“陶陶陶桃子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绵绵金海英是现代言情《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中的主要人物,梗概:“贱老婆子,你那个小孙女在学校天天被我们打。你知道她为什么总是晚上不回家吗?因为被我们锁在学校厕所里,不能出来啦。”金海英的声音刺耳尖利。苏绵绵宛若置身于冰窖,浑身冷的发颤。她疯了似的往家跑。映入眼帘的,是破碎的灯光,总是摆出高姿态的霸凌者们,散落了一地的糖饼摊子和被推搡在地的奶奶。老人头发花白,空洞的眼睛里淌......
《优质全文阅读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精彩片段
苏绵绵被校医留观到六点就回家了,许秀清早在五点半就被管家接回了家。
临近冬日,街道边的小摊贩支着摊子守到凌晨三点。天灰蒙蒙的一片,像是被笼罩在雾里,遥望不到路的尽头。
归家的巷口总是安静的。灯光昏黄,青苔爬满出现裂缝的墙壁。
越往里走,苏绵绵听到了嘈杂的声音。
“贱老婆子,你那个小孙女在学校天天被我们打。你知道她为什么总是晚上不回家吗?因为被我们锁在学校厕所里,不能出来啦。”
金海英的声音刺耳尖利。
苏绵绵宛若置身于冰窖,浑身冷的发颤。
她疯了似的往家跑。
映入眼帘的,是破碎的灯光,总是摆出高姿态的霸凌者们,散落了一地的糖饼摊子和被推搡在地的奶奶。
老人头发花白,空洞的眼睛里淌出泪水。
沧桑衰弱的声音在四面八方的嘲讽中微弱的可怜:“你们不可以欺负绵绵,我把钱给你们。我给你们钱。你们不要欺负绵绵好不好?”
布满褶皱的手颤颤巍巍地从荷包里抓了一把一块一块的零钱,捧了出去。
寒风中,在世界的一角,照不进丝毫的光。
韩嘉熙翻了个白眼,一脚踹在苏曼的手上:“谁要你的臭钱。”
钱洒了一地,老人被踹倒。
不知所措中带着绝望的模样,像是世界名画中刻画悲剧的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们在做什么?”
苏绵绵冲过去,将韩嘉熙和金海英撞倒。
她抓紧苏曼的手,将她扶起来。
金海英穿着高跟鞋,巨大的冲击力让她重重摔在地上,脚踝鼓起了一个红肿的大包。
韩嘉熙踉跄几步,倒在了朴宝珍的身上。
朴宝珍护住韩嘉熙,冲着苏绵绵吼:“苏绵绵,你是疯子吗?谢与淮今天早上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你还真是长本事了,还敢推金姐?臭老婆子,你知道吗,你的乖孙女今天被我们打破了头,头上现在还在流血呢。”
苏绵绵咬唇,攥着手,对他们恨到了极点。
手背上掉落了一滴滚烫的泪珠。
她低头,奶奶哭得眼睛红肿,嘴里还喃喃念着:“对不起,绵绵对不起。”
老人只觉得是自己的错。
因为家里的贫困,才让自己的乖孙女惹来了这场祸劫。
苏绵绵心痛地窒息。
她把苏曼扶到小板凳上坐着,轻声安慰:“奶奶,这不是你的错。没事的奶奶,我头已经包扎了。事情都过去了,都会好的。没事的。”
一直没吭声的谢与淮冷笑了一声。
他悠悠开口:“苏绵绵,你还真是乐观啊。”
金海英扶着地,一拐一瘸地站起来。
她长长的美甲折断了半根,钻心的疼痛让她面目狰狞。
碍于谢与淮还在场,她收敛恨意,只敢阴阳怪气:“老婆子啊,只恨你是个瞎子,没有办法欣赏你乖孙女的裸z体。我们之前在厕所里把她扒光了,可是拍了不少好东西呢。你要不要听听你乖孙女的尖叫声啊?”
她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初中在厕所拍摄的视频。
那个时候的苏绵绵勇敢坚韧,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反抗可以避免霸凌的发生。
她反抗的彻底,却还是被扒光了衣服,任由霸凌者们嘲笑和欺辱。
手机里,凄厉的尖叫声在街道里回荡,金海英笑的放肆。
“你,你们......”
苏曼浑身颤抖。
因为愤怒,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金海英关闭视频,笑的更加大声:“哟,这老婆子不会是要死了吧?死了可不关我们的事哦,我们什么也没做。人到了年纪啊,就是这么容易动怒。还是看开点的好,别把自己气死了。”
苏绵绵猛地站起身。
她操起滚落在地上的擀面杖,不管不顾地朝着金海英的头上砸。
“这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是么?违法的事情说出来,竟然能被你拿出来炫耀?金海英,你们就是恶魔。该死的人是你们,是你们!”
“绵绵......”
苏曼踉跄着想要拦住暴怒的少女。
可眼前一片虚无,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蹲下身,无助地捂着脸恸哭。
因为她是瞎子,所以看不到绵绵身上的伤痕,看不到绵绵每天闷闷不乐还要装出开心的样子。
她最疼爱、宝贝在手心里的孙女,原来从初中就已经开始遭受惨无人寰的折磨。
在这一刻,苏曼怨恨命运的不公。
所有的报应,就报应在她身上好了。
为什么让她的乖孙女经历这样的事情?
她更怨恨的是自己。
为什么她没有早早地发现这些事情?
金海英的惨叫声回荡在小巷内。
鲜血从破开的血洞里往外流。
周围的人都吓傻了,谁都没有想到苏绵绵竟然还会反抗。
金海英被摁在地上,头上流着血,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裸露出里面黑色蕾丝胸衣。
她看着素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苏绵绵,惊恐又害怕地求救:
“你们,你们快拦住这个疯丫头。我要被打死了,我真的要被打死了!”
朴宝珍反应过来,想将苏绵绵拉开。
柔柔弱弱的少女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如此强悍的力量,根本无法将两人拉开。
“苏绵绵,你疯了?你信不信我们报警把你抓起来?”
“你们说报警我都觉得好笑。你们拍下我裸露的视频都不用坐牢,我凭什么坐牢?”
苏绵绵攥着朴宝珍一起打。
好几个人都来抓她。
养尊处优的贵族们过惯了快活的日子,对于疼痛的忍耐度极低。
但苏绵绵不怕疼。
纵然被抓的满手臂流血,还是不要命地把所有人往死里打。
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苏曼在旁边急的泪流满面。
“绵绵,别打了。会出事的。”
长期的折辱与压迫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与释放,苏绵绵是带着和他们同归于尽的心思动手的。
旁观了许久的谢与淮走近彻底红了眼的少女。
擀面杖砸在他的肩膀上。
他宛若毫无知觉般,精准的掐住她的手腕,随意一拧,擀面杖掉落在了地上。
“还会反抗了?”
“谢与淮,你会遭报应的。你们都会遭报应的。”
“苏绵绵,你也太天真了。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因果轮回,还会有人作恶么?那些臭名昭著的富豪,哪一个遭受了报应?他们扰乱市场、奸淫z女性、贩卖器官、做着丧尽天良的生意,但只会更加富有。就像现在,哪怕我们杀了你,我依旧是我的谢家继承人,SK集团的总裁。因果轮回,善恶有报,只不过是骗骗你们好哄骗、好愚弄的穷人而已。”
少年黑瞳深沉,苏绵绵哑然。
她知道,谢与淮说的是对的。
如果作恶真的会有报应,还会有人作恶么?
她悲哀地发现,这群人现在的嘴脸再丑恶,以后还是可以不用耗费吹灰之力就能成为各个行业里的领袖。
嘴上喊着人无贵贱之分,可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把每个人划分为三六九等。
谢与淮松手,把苏绵绵甩在地上。
“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淡漠地扫了一眼,像一个高贵的神明随意地决定他人的生死。
谢与淮领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金海英三人互相搀扶着离开,跌跌撞撞地跟在大部队的最后面。
所有人里面,金海英被打的最惨。
头上被打出三个血窟窿,身上留下青青紫紫的瘀痕。
这是她从小到大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对她动手。
在家里,所有人都宠着她,在学校里,也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当着这么多人面被暴打,金海英只觉得颜面扫地,恨不得把苏绵绵再拉出来暴打。
“谢与淮,我们要不然报警把苏绵绵关进去吧?我被打了一身伤,应该可以让她坐一年牢,错过考研了吧?这样对她来说一定比诛心还难受。”
谢与淮停下来。
他转身,一米九高的个子,越过人群看向金海英。
黑眸凌厉,只是扫过,就能让她浑身战栗。
金海英舌头打结,磕磕绊绊地回应:“我,我也,就是提个意见。”
谢与淮继续往前走,金海英揣摩不透少年的心思,报警的心思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听她父亲说,谢与淮大学毕业就会继承SK集团,成为SK集团最年轻的总裁,也是整个商界最年轻的总裁。
谢家子嗣凋零,到谢与淮这一辈时,只有两位继承人。一个是谢晟,一个是私生子谢与淮。
最有望成为继承人的谢晟在十八岁那年暴毙。谢晟的死因,谢家没有纰漏。一直流浪在仁川市的谢与淮则一跃成为了继承人。
谢与淮上一辈只有一个不成器天天到处包养情人的父亲谢远。
谢远闹出了不少荒唐事,除了吸毒,样样事情都要沾一点。甚至曾经还因为殴打风俗女上了热搜。谢家为了压下这件事,花了不少钱,把谢远LG集团分区负责人的身份都给撤销了。
而今四十多岁的谢远每天闲置在家,时不时因为一些花边新闻被拉出来群嘲。
放眼望去,谢家这一代只有谢与淮一人能撑起整个谢家产业。
金海英不敢得罪谢与淮。
#
摊子一片狼藉。
苏绵绵满身是伤,苏曼蹒跚着抱住瘦弱的少女,失声痛哭。
“是奶奶没用。让奶奶的乖孙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和折磨。”
苏曼之前隐隐猜到孙女在学校和其他同学之间关系可能处的不好,却没有想到已经遭受到了如此恐怖程度的欺凌。
“奶奶是他们不好。你待我最好了。”
苏绵绵声音闷闷的,回抱住老人。
她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
母亲改嫁,父亲赌博常年不回家,两人都认为她是他们的累赘,早在小学的时候就抛弃了她。
年幼时的她,偶尔还是会期待母爱和父爱的。
母亲离开后,没有回来看过她。父亲每年回来一次,回来唯一的目的就是搜刮奶奶卖糖饼挣来的钱。
若是她稍稍想要靠近,就会换来一顿毒打。
慢慢地,她对父母的期待越来越少,最后已经习惯性地冷漠,甚至只要父亲回来,她就不可避免的担忧。
害怕父亲抢走奶奶的钱,担心父亲暴打奶奶。
所幸,自从她上初中以后,父亲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她和奶奶相依为命,虽然节衣缩食,却也总是幸福的。
苏曼哭得伤心,声音近乎哽咽:“绵绵,奶奶带你转学好不好?咱不上这个学校了,奶奶带你转学。我们去其他城市,租房子上学。”
苏绵绵眼眶红了。
她该怎么告诉奶奶,她走不掉了。
学校和她签了霸王条约,转学就要赔偿学校一百万元。
一百万,对于她们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
之前给谢与淮补习以及学校的奖金,在装修以后,还剩下十万元。
十万元可以让她们往后余生过得不那么拮据,但若是借钱去交违约金,她只会恨自己。
恨自己无用,让奶奶大半辈子为她的事情操劳。
“奶奶,没关系的。马上就要考研了,我成绩这么好,一定可以考上汉城大学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汉城,好不好?”
苏曼拉着苏绵绵的手,苦口婆心劝解:
“绵绵,那群人不是什么好人,你继续待在这个学校,只会受欺负的。听奶奶的,奶奶带你一起转学好不好。你别担心钱的问题,这么多年不都这样过来了吗?只要你能好好的,都不算辛苦。”
苏绵绵眼泪一瞬掉落。
奶奶很爱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只希望她过得快乐幸福。
她的父母不爱她,但奶奶给予她的爱,却是无条件的。
在儿童时代,哪怕父母的爱是残缺,但有这样一个无条件给予爱的人,孩子长大以后也不会缺爱。
“奶奶,算了。还是不走了。除去寒假,只有半年不到了。在学校,我也有朋友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叫许秀清。她会帮我,也会保护我。我在学校过得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
苏曼拍着孙女的头,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什么:
“绵绵你说实话,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你才不愿意走的?学校是不是不让你走?奶奶去找他们去,难不成他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东西,还要欺负我一个盲人?”
苏曼越说声音越大,带着浓浓的恨意和愤怒。
苏绵绵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
奶奶很爱她很爱她,甚至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
她一直都不想让奶奶知道她在学校的遭遇,就是因为害怕奶奶担心。
她微屈身,伏在老人的肩膀上小声抽泣。
“奶奶,我和学校是签了合同的。如果我大学毕业考上名牌大学,学校会奖励我五十万元的奖金。但如果我转学,就会视为撕毁合约,要赔偿学校一百万元。”
苏曼沉默了片刻。
一百万元,她得煎多少张糖饼,才能攒够一百万元。
她抬手,摸索着抚向孙女的脸。
带着厚茧子的手一路向上,停在了头上绑着的绷带处。
“绵绵,疼不疼?”
“已经不疼了。”
苏曼紧紧地抱住怀中的孙女。
怎么会不疼呢?
人哪有不怕痛的?
她的孙女本应该是快快乐乐地在学校里享受着青春最美好的时光啊。
半晌,苏曼下定决心,终于开口:
“咱把这套房子给卖了,不够的钱再去找银行贷款,把这一百万元凑上。我们搬家去别的市,转学去别的大学。等奶奶凑够了钱,就去找你们学校的校长商量这件事。”
“奶奶,我不想......”
“不想什么不想?你都被她们欺负成这样了。老师不管,学校不管,警z察不管,这得给你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啊。自你爸爸做了那档子鬼事,嫌弃你是个闺女,把你丢了,我就一直心里存了一口气儿。我一定要把我的小孙女儿养得漂漂亮亮、开开心心的。”
“好。”
苏绵绵哭着应了。
等她上了大学,就可以边打工边挣钱,把这笔庞大的贷款给还上。
天上星辰耀眼,圆月失去了所有的光辉,隐匿在厚厚的云层。
她是有人爱着的。
她的人生未来也一定是一片坦途。
苏峰喝的醉醺醺,说话都是满嘴酒味。
苏绵绵挣扎着爬起来,刚站直,又被苏峰踹到在地。
“老子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滚!滚出去!谁允许你回来的?你有本事,把老婆子我杀了!你要么杀了我,要么一辈子也别想我们去签谅解书。”
苏曼怒气冲冲过来,直接将拐杖砸在苏峰身上。
她态度强势,眼神空洞挡在了孙女的身前。
苏绵绵手上被踹出了淤青。
她扶着墙缓缓起身,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发酒疯,就好像早已习惯了命运对她的捉弄。
争吵声惹来了围观的街坊。
人群里传来了对苏峰指指点点的声音。
“这男人多久没回来了,一回来就是打老人,真不是个东西。”
“这姑娘也是可怜,摊上了这么一个爹。”
“喂,没用的男人,你再打老人和那个女孩儿,我们就把你轰出去。”
苏峰梗着脖子想骂回去。
一见说话的是个比他壮硕许多的肌肉男,顿时偃旗息鼓不说话了。
远方,熟悉的声音传来:“真是一出好戏啊。”
苏绵绵不自觉战栗。
谢与淮穿梭过人群,双手插兜,一步一步走到门口。
他身后跟着五十多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保镖,最后方站着的是王杏然。
保镖将围观的人群驱散,苏峰哆哆嗦嗦地缩在墙角。
苏曼年纪大了,对声音不灵敏。
她摸索着空气,出声询问:“绵绵,那混小子走了没?”
“奶奶,已经走了。你回屋休息吧。我再写会儿作业。”
“好,好。”
苏曼拄着拐杖回了房间。
苏绵绵站在门口,独自一人面对谢与淮。
她心跳如雷,害怕的想转身就跑,最终还是死死忍住。
“你来做什么?”
“我来?我来当然是做好事的。”
谢与淮说的理所当然。
他脸上带着嘲讽,态度高傲又轻蔑。
苏绵绵咬唇,对谢与淮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信。
“王杏然,你来和你的宝贝女儿说说吧。”
谢与淮使了个眼神。
保镖们将女人推搡到前方。
女人低着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绵绵,你救救弟弟吧。你弟弟得了急性白血病,需要移植骨髓。你知道的,骨髓移植不是一笔小数目,后续的治疗,都要很多很多钱。你就当是妈妈对不住你,救救你弟弟好不好?”
梧桐疏影,灯光昏暗,妇人近乎匍匐在地。
苏绵绵感觉自己喉咙被掐住,艰难出声:“所以,你想我怎么救?”
她盯着她的母亲,忽然有些难过。
原来,这个女人是可以有母爱的,只不过不是对她而已。
王杏然忽然抬头,跪在地上朝她扑过来,抱住她的腿:
“绵绵,你把,你把谅解书签了好不好?谢小少爷说了,你签了谅解书,手术立马就可以做了,不然涛儿活不了几天了。你也,你也不想看着你弟弟去死的,对不对?绵绵,妈妈知道,妈妈知道你不是一个狠心的女孩儿,你一定会救弟弟的是不是?你放心,你放心,那三百五十万,妈妈一分念头也没有。只要把谅解书签了,涛儿,涛儿就能活了。”
女人哭得哽咽,伤痛欲绝的表情却狠狠地刺痛了苏绵绵。
苏绵绵抬头仰望天,没让眼泪落下来。
亲生母亲这样跪在她面前,求她去宽恕施暴者,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能够活下来。
多么珍贵又难得的母爱啊。
是她十八年都未曾享受过一天的东西。
她眼眶泛红,屋里的光源无法笼罩她,黑暗将她吞噬。
她要逃离深渊,奔向春暖花开,而不是永远活在过去。
放了学,苏绵绵慢吞吞收拾书包。
这一次班上的同学收拾书包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直到她第一个出了教室,其余人才陆陆续续离开。
天还飘着雨,苏绵绵踩在沥青路上,水花四溅。
繁华的街道与破败居民楼的交界处,她回家的必经之路,狭窄的过道入口,望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少年肤色惨白,完完全全暴露在雨中。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谢远。
两人被数十个保镖围着。
街上行人稀疏,苏绵绵坐在背对着他们的公交车站。
她不想和金海英正面撞上,想等他们离开了再回家。
“谢嗣这个老家伙,终于病倒了。医生说,他要不行了,遗嘱被我撕毁了。金海英,我看你还怎么嚣张?乖儿子,你猜我会怎么对你?”
谢远的声音近在咫尺,就离她两米不到。
苏绵绵起身,想找个便利店坐着。
豪门秘事,她一个字也不想听。
她撑伞,雨势骤然变大,轰烈地砸在地面。
苏绵绵收回步子,又缩回公交站台。
身后的声音源源不断传来。
“杀了我呗,还能是什么。”
金海英仿佛在说什么家常事,冷静的可怕。
苏绵绵躲藏在公交广告屏后,朝后望去。
削瘦的少年淋在暴雨中,细细看去,会发现他的手心不断滑落鲜血。
鲜血融入雨水,化为血水。
“不,我才不会杀了你那么简单。金海英,我要折磨你,折磨你折磨的生不如死。是你杀了我的儿子,是你杀死了我和冉冉唯一的孩子!”
谢远撑着伞,没有了往日的儒雅,反而像是一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
他面目狰狞,看着金海英像是看一个仇人。
少年笑了。
他唇齿中淌出鲜血,衣衫浸湿:“难怪你这么急着来仁川。老爷子的病,是你做的手脚吧?”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他不为自己的孙子报仇,反而去偏袒你一个孽畜。金海英,你有什么资格顶替小晟的位置?你不配,你根本不配!”
“谢远啊,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你以后一定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谢远抬手,轻抚着金海英的脸。
“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便宜的。我一定要折磨你,折磨你折磨的生不如死。你得还我儿子的命!你得替我儿子偿命!”
金海英撇开谢远的手,仍旧气定神闲。
“你儿子,早被我虐杀了。”
他说的轻飘飘,丝毫没有在意谢远的疯癫。
谢远气红了眼。
“来人,把他押回去。”
保镖们不敢动。
金海英冷嗤一声,双手插兜,自己朝着马路边的黑车走去。
苏绵绵收回目光,倚靠在广告屏上,等雨停。
浩浩荡荡的人走过来。
金海英走在最前方,忽然转头望向她。
少年目光冷冽:“喂,脏东西,你是不是还想再被强一次?”
走到如此绝境,金海英仍旧高傲又轻蔑。
雨势变小,苏绵绵撑伞,转身回家。
在民众声势浩大的讨伐下,金海英三人被判了十个月监禁,参与的男生成年的被判了一年,未成年的无罪释放。
这样轻拿轻放的惩罚,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怒。
根据H国《刑法》,强奸罪会被判处3年以上有期徒刑,有自首情节、诚恳认罪,是减轻处罚的重要情节。如果取得受害人的谅解,可以缓刑处理。
饶是民众再大的怒气,此事还是就此揭过。
#
没有了霸凌者们的校园生活仿若被按下了加速键。
苏绵绵每天过得很充实。
班上的其他同学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怜爱,许秀清每天在她耳畔絮絮叨叨,从早上唠到晚上放学。
苏曼的铺子因为霸凌事件被挖出来后,吸引了大批的网红来打卡。
她的事情再一次上了热搜。
每天天不亮时,家门口就已经排成了长队,临近晚上十一点才能收摊。
为了增重,苏绵绵会特意在晚上十点半再吃一餐。
苏曼没有怀疑,只以为是临近考研,需要多补充些营养。
十二月二十号那天是大四上学期最后一场考试。
谢与淮依旧没来学校。
苏绵绵松了口气,觉得乌云密布的天,都明媚了许多。
十二月二十二号的前一天晚上,秦淮给她发了好多好多消息。
【怎么办,糖糖我好紧张。】
【你会不会嫌弃我丑?】
【我们说好了的,永远不离开。你要是嫌弃我丑,我可以去整容。】
苏绵绵笑的肚子痛。
怎么会有男生这么可爱?
【不会嫌弃的。】
【我感觉我今晚睡不着了。】
【不行,必须得睡。】
【好好好,那我硬睡。】
圆月高挂,谢与淮感受到了少女满满的爱。
为了躲避谢远,两人约定在远郊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谢与淮紧张的一整夜没睡。
他手心全是汗,用逃亡带出来的一点钱买了一件便宜的衬衫。
剩下的钱,他要用来请糖糖喝咖啡馆。
他仔仔细细地规划着每一笔钱的用途,没有给自己留下分毫。
太阳升起,金灿灿的阳光洒满每一个角落。
苏绵绵打车来到约定地点。
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
乌黑的长发编成了两个蓬松的麻花辫,额前细碎的头发迎风飘,脖颈处围了一个粉色的围巾,一身淡粉色的棉服。
在万物萧条的季节,这抹亮丽的粉色,像是冬日里最娇艳的花朵。
苏绵绵拿着手机,远远地在咖啡馆望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顿住,拿出手机询问。
【你来了么?我们要不然换个地方吧?】
【已经到了,你想去哪儿?我哪里都可以。】
苏绵绵盯着消息,抿唇。
【你在里面还是在外面啊。】
【我就在门口站着。】
苏绵绵站在茂密的灌木丛后,不确定地再一次抬头看向咖啡馆的方向。
招牌,的的确确是秦淮给的标准性招牌。
门口,却只站着谢与淮一个人。
苏绵绵笑容收敛,指尖发颤。
手机里的消息源源不断发来。
【糖糖,你来了吗?】
【我穿着白衬衫,黑发。】
【糖糖,对不起,忘了告诉你了,秦淮是跟我外公的姓取的名字。我真实名字叫谢与淮。】
......
再多的消息,苏绵绵已经看不下去了。
“砰!”
手机从手中滑落,掉落在了地上。
她再一次望向咖啡馆的方向。
少年白衬衫,黑发,侧颜精致,沐浴在阳光下,像是校园时代被所有人向往成绩优异、性格温柔的学神。
脑海里不同的回忆纠葛。
是每一个午夜,情绪破碎时彼此唯一的陪伴。
是每一次折磨,堕入深渊时永远都在的温暖。
她记得秦淮每一次对她温柔的轻哄。
无论情绪有多么崩溃,他永远都会守在那里,告诉她,无论这个世界有多么糟糕,他永远永远只会认为她是对的。
即使全世界背叛她,他也只会站在她那一边。
在那段最糟糕的岁月,秦淮,是她深渊里唯一的一抹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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