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从谨沈宜的现代都市小说《小白花与总裁决裂后,他后悔疯了全文浏览》,由网络作家“一条大鱼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删减版本的其他小说《小白花与总裁决裂后,他后悔疯了》,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一条大鱼头,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周从谨沈宜。简要概述:。”沈宜坐在Ellen对面,听到这句话眉心重重跳了下。“不是吧陈总,真让你给拿下了?”Ellen有些诧异。陈睿得意洋洋:“下周一,周总亲自带队,来我们公司参观。会议内容你来安排。”“周总,周从谨?!”陈睿对她打了个响指:“不然呢?”临走前再三高声嘱咐:“公司简介务必好好做!咱公司接下来几年的铁饭碗就都指......
《小白花与总裁决裂后,他后悔疯了全文浏览》精彩片段
小白花与总裁决裂后,他后悔疯了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一条大鱼头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小白花与总裁决裂后,他后悔疯了》这本小白花与总裁决裂后,他后悔疯了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佚名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 的标签为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并且是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甜宠、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207章 两个小助手,挺帅的,写了292862字!
书友评价
好看好看,才7.4分?怎么才能把分值提到9.9分以上呀?
完了,眼光被作者提高了,又要书荒了
太好看了!误会解除很快,女主和配都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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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你要是舔着脸黏上去,我们就绝交
第163章 脖子上的草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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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隔天,陈睿大步流星跨进公司,眉飞色舞,神采奕奕,冲Ellen大老远地叫姐:“Ellen姐,准备一份......”
他走近,故意压低声音对她神秘道:“给安厦的公司简介。”
沈宜坐在Ellen对面,听到这句话眉心重重跳了下。
“不是吧陈总,真让你给拿下了?”Ellen有些诧异。
陈睿得意洋洋:“下周一,周总亲自带队,来我们公司参观。会议内容你来安排。”
“周总,周从谨?!”
陈睿对她打了个响指:“不然呢?”
临走前再三高声嘱咐:“公司简介务必好好做!咱公司接下来几年的铁饭碗就都指着这周从谨了。”
佳宝等几个同事坐在一旁听了,纷纷兴奋地交头接耳:
“我们这一个小公司,值得他周从谨亲自带队来考察?”
“没想到那看起来哑光的周从谨真吃咱陈总油光那一套?”
几人私下将周从谨定义为哑光总裁,最初的印象来自那日音乐餐吧里,他通身的低调谦和气质。
“什么哑光油光。这些话被陈总听见了,他该伤心了。”Ellen笑着将几人话题拉回正经。
Ellen三十出头,是蓝心这家广告公司另外一个客户经理。
狮子座,为人大气,性格自带几分豪爽。
因为怀着孕,身材显得几分臃肿。但这种身材和她的性子却莫名契合,出乎意料地给她整个形象添加了几许强势气场。
“小宜,你这几日收集下我们公司近年来的一些代表案例。”Ellen敲了敲微微发愣的沈宜桌子。
“怎么了?刚才开始就在发呆?”她关心问道。
“没有,就是昨晚没睡好。”沈宜连忙道。
“一个人......也睡不好?”佳宝坐她左侧工位上,脚一蹬椅子滑凑过来,故意调侃她。
“说什么呢?”沈宜听出了其他意思,无奈笑着将她推了回去。
*
周从谨来蓝心拜访那日,下了很大的暴雨。
他领着一个特助,和三个相关负责人,由陈睿引着从地下车库乘电梯上来。
全程没有让陈睿举办任何欢迎仪式,十分低调。
陈睿为了显示重视程度,几乎将公司所有的人都拉来了,表意聆听周总指导。
沈宜和佳宝跟在Ellen身后,站在会议室门口,等待迎接人进门。
佳宝瞄了眼站在前面的Amy,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浅蓝色套裙,白色高跟皮鞋,大波浪秀发,弯眉红唇,精致不已。
佳宝学着Amy踮起脚尖,做着夸张刻意的撩发动作,逗得沈宜轻笑了一下。
周从谨几人从转角出现时,沈宜听到周围女同事一片倒吸气,随即气氛转为肃静,无人再敢吱声。
Amy先Ellen一步,小高跟哒哒赶上去迎接,热情地将人引进会议室入座。
周从谨穿了身和那日餐吧里类似的黑色西装,内搭牛仔蓝衬衣,深棕色领带,职场常见的搭配,穿在他身上却别有一番风味。
衬出宽肩窄腰,长手长脚。
微躬身、握手、打招呼、解扣、落座......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优雅得体。
佳宝坐在沈宜旁边,眼神不住往他身上瞟,轻叹息道:“这种总裁到底是谁在谈?”
沈宜抿嘴一笑,眼神却流露出几丝冷意,并无兴趣在周从谨身上有片刻停留。
所以没有发现,后者的余光好几次向她这边打量过来。
*
会议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结束后,陈睿又将周从谨等人引入了自己办公室。
沈宜和佳宝等人回了自己的工位。
“坐在会议室两个多小时,听得我腰酸背痛。”佳宝捶着自己的肩,忽听得前方起了一阵微小的动静。
几人抬头望过去,原是公司两个行政部的姐姐推着辆小餐车,在给每个位置发放咖啡和糕点。
领到的同事纷纷惊呼:“是半盏。”
“半盏!”佳宝腾地站起来,腰不酸腿也不疼了。
半盏是全国知名的高端线下饮品店,因店内饮品和糕点价格昂贵,普通打工人根本舍不得点,被戏称为“千金下午茶”。
佳宝盯着缓缓向这边推过来的餐车,上面一排排咖啡和令人垂涎欲滴的蛋糕,两眼发光:“咱公司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两个行政女孩相视而笑,眼神向陈睿办公室示意了眼,抿嘴笑道:“这些都是周总请客。”
“周总?!”
“周总来我们公司视察,还请客吃下午茶?!”
“好贴心啊!”
佳宝和旁边几个同事轻呼出声,纷纷眉飞色舞地开起玩笑互相逗乐。
沈宜盯着派发在自己桌上的一杯热咖啡和慕斯蛋糕,对两个行政女孩道了声谢谢。
及到下班,收拾行李时,她又瞥见桌上一动未动的咖啡和蛋糕。
沈宜拎上包,漫不经心地提起那一袋咖啡和糕点,出门打卡,将东西随手扔进了门后角落的垃圾桶。
身后脚步声和交谈声突然及近:“周总,您看您这客气的,来我们公司做客,还要您来请下午茶,我们都没什么好招待的。”
沈宜转身,好死不死撞见了迈出门的哗啦啦一批人。
侧边推门的是陈睿,中间走出来的正好是周从谨。
前面几人视线瞄进垃圾桶,上一秒被扔进去的咖啡和糕点包装完好无损,甚至装饰带也半分未扯。
周从谨的脸色当即暗了半分,目光从垃圾桶中移向沈宜。
陈睿的笑意僵在脸上,神情比周从谨还难看。
他瞥了眼一旁分不清表情的周从谨,硬扯着嘴角盯着沈宜,咬牙轻声斥责:“好端端的东西你扔了干什么?”
扔了人家送的东西还被人当场抓住,这场面自然有些尴尬。
沈宜垂眸,凝神盯着地面,轻声淡道:“不喜欢吃。”
“不喜欢吃你给我吃也行啊,周总请的东西你......你这小姑娘,要扔也不能当着......”
陈睿高音在中途一百八十度绕弯掉下来,戛然而止。
他连忙侧头向周从谨心虚地笑着道歉:“周总,年轻人不懂事爱浪费......呵呵呵......您别计较。”
周从谨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垂头不语的沈宜,羽睫掩盖住瞳孔中说不清的沉暗情绪,最终轻移开目光,淡回了一句:“不喜欢,就扔了吧。”
颀长双腿轻迈,绕过沈宜,领着一群人径直向前走了。
陈睿看了眼落在人后的沈宜,捏起食指指在她面前点了几下,眼见众人走远,来不及斥责,只能没好气地仓促道:“等我回来再教训你!”
话毕,他追上周从谨,笑着引人进了电梯。
沈宜抬眸望了眼关上的电梯,轻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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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睿原本就喝了酒,有几分醉意,天上掉馅饼似的又被他拉来了这么一位大人物,行为言语逐渐张扬起来。
来回几次攀谈后,就开始招呼人给周总敬酒。
几个男领导纷纷上来碰杯,轮到客户经理Ellen,后者举起一杯橙汁,起身抱歉笑道:“周总,实在抱歉,我个人原因,最近不太方便饮酒。”
周从谨注意到她隆起的肚子,有礼地举杯和她碰了碰:“恭喜。”
倒是陈睿有些落不下面子,朝Ellen使眼色:“你不会喝,你底下人可以代喝嘛!那个......沈宜呢?”
周从谨听到这名字,捏酒杯地手不可察地微顿。
他眼神落在空中,余光向一侧自然扫去,静默等待。
“老板,小宜一个小姑娘......”Ellen想拦着,陈睿却大咧咧打断她:“姑娘怎么了,你可别歧视姑娘!”
什么歪理?Ellen给陈睿翻了个白眼,气不打一处来。
陈睿的目光在长桌搜罗,很快定在角落里的沈宜身上。
“沈宜。”同事佳宝急忙用手肘撞她:“老板叫你。”
沈宜条件反射向老板方向看去,这一眼,恰巧和周从谨平淡如水的眼神相撞。
心脏嘭地大力撞在胸腔上,又似如一根尖针扎进,情绪复杂。
陈睿站起来朝她不断招手。
周从谨则坐在位置上,稳如泰山,只一双眼默默盯过来。
他早发现自己了。
沈宜轻叹一口气,罢了。
她捏起自己的酒杯,手指隐隐有些颤抖,轻勾起嘴角,僵硬地走过去。
“沈宜,来来,你一看就像会喝酒的。你帮你家Ellen姐给周总敬一杯。”陈睿拉着她来到周从谨面前。
“周总。”沈宜低下酒杯打招呼,神色如常。
周从谨自她走过来时,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他举起酒杯,被陈睿拦住。
陈睿对酒桌礼仪颇有研究,执拗又认真,盯着沈宜酒杯里的液体,高声笑道:“欸,你这里面是可乐吧!这不行,不行,你重新斟一杯酒。”
沈宜伸过去的手有些尴尬,停在空中。
Ellen连忙解围:“陈总,敬酒嘛,要个仪式就行了。”
陈睿醉醺醺:“那不行,不行,关键是咱得真诚,是吧,周总。”
Ellen对陈睿的白眼要翻上天,面对周从谨又不好当面发脾气,只能看向沈宜。
四周二十几双眼睛看着自己。
沈宜阖了阖睫毛,也不扭捏,举杯欲将可乐喝了去重新倒酒。
周从谨却一声不吭,手里的酒杯和她装着可乐的玻璃杯悠然轻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谢谢。”他轻声柔和道,随后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呦!周总大气!”陈睿在一旁充当氛围组。
沈宜淡漠有礼地对他点了点头,退出位置回了自己的角落。
直到落座了,感觉整个身体还是浮的。
*
周从谨没坐多久,同意陈睿加了个微信,起身和大家道别。
“我那边还有朋友,抱歉先退一步。”
“哎呀抱歉什么?周总您实在太客气了。”陈睿跟着起身,一路将他送回贵宾包间门口。
佳宝望着不远处陈睿狗腿的模样,和沈宜使了个嫌弃的眼色。
“陈总要是能凭这套奉承手段从周从谨手里拉回来一个项目,我就尊称他一声‘马屁祖师’。”
沈宜默不作声,微笑不语。
佳宝继续对她使眼色:“欸,刚刚你去敬酒的时候,那周从谨眼睛可一直盯着你,看起来对你很感兴趣。”
沈宜喝了一口杯里的可乐,淡笑道:“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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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连忙捡起桌上手机,对几人示意了一声,开门出去接电话。
“王麓,你没事吧?”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小,王麓说话慌乱,略显含糊:“沈......沈宜,我刚刚睡过去了。”
“你在家吗?”
“早......早到家了,晚上在家喝了点酒,九点多就睡过去了,所以没看到你消息和电话。”
沈宜沉默了片刻,柔声问:“你喝酒了?”
“嗯,一点点。”电话那头虚笑了笑,岔开话题问:“你到家了么?晚上吃饭了吗?”
“还在外面,刚吃完,待会就回去。”
“和谁?周从谨?”王麓声音顿了顿,微沉询问。
“嗯。”沈宜补充了一句:“还有另外两个......朋友。”
电话那头顿了顿,果然语气好了一些。
“你们有四个人吃?”
“嗯。”
“好的,那吃完早点回来。”
“好。”沈宜担心了一晚上,接到他电话终于轻松了些,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你喝多少酒?我给你带点醒酒汤过来吧?”
“不用了!”王麓语气有些慌乱,忽地又很快缓下来,解释道:“天太冷了,你吃完饭直接回家吧,别到我这边来了。我睡了一觉,差不多酒醒了。”
沈宜并未察觉他语气里的奇怪,点头应了。
*
包厢内,周从谨见沈宜拿着手机匆匆出门,脸色黯淡地直起背靠在椅背上,将手里正在擦手的热毛巾轻掷在桌。
“周总吃饱了?”顾淮调笑他:“还是没胃口了?”
周从谨瞥他一眼,没理。
顾淮手臂搭在身后椅背上,笑道:“我说真的,圣诞节破坏人家姑娘的约会,害得人这一晚上忧心忡忡的,眼睛一直在瞄手机等男朋友电话呢。”
“这就是你对人家有愧,想要补偿人家的手段?”
周从谨视线平静移开,淡道:“工作需要。”
嗯,工作需要。顾淮尽量压抑住自己想翘起来的嘴角,挑眉点头应和着他。
“周总。”一旁的香港小姐张嘉惠抿嘴对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面前晃了晃,笑道:
“男人如果嘴硬身子犟,再触手可得的佳肴也是吃不到口的。何况是沈小姐这种心有他属的。”
顾淮听她一番大胆发言,偷偷在桌底下对她竖起大拇指。
周从谨眼睫微垂,深邃的眸色泛出若有所思的波澜。
王麓似乎确实没为圣诞那晚的事情生气。
相反,他待沈宜愈发地体贴和无微不至。
那日沈宜去安厦开会,会议结束也恰好到了下班时间。
沈宜和公司几个同事出了安厦大厅,远远见王麓坐在电动车上朝她招手。
“沈宜!”
土豆和几个创意部的同事见状,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沈宜,王麓接你下班都接到客户公司来了?”
“看你看得可真紧啊?”几个同事七嘴八舌地调笑。
沈宜礼貌地笑着,心中亦觉诧异。
自己不过和他随口说下午要来安厦开会,让他下班别去公司接自己了,没想到这人就径直跑安厦来了。
她和几个同事道了别,向王麓小跑去。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刚好下班,见你说来安厦开会了,我便顺道过来接你。”
“安厦离你公司,可不顺道。”
“反正要接你嘛,在哪接不是接。”王麓笑着将她的头盔递给她。
沈宜戴好头盔,很自然地跨坐在他身后。
“你是和......周从谨开会么?”身前的王麓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沈宜无奈瞥他:“不是。只是开小会,不需要他出席。”
王麓哦了一声。
沈宜瞧出他心思,两只手伸进他外衣口袋,从里面环绕他腰抱住,侧脸合眸趴在他背上,叹了口气,宽慰道:“你不要总有一些离谱和奇奇怪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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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市长。”
“周从谨!你小子,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梁副市长约莫六十岁左右,见到周从谨亦是笑呵呵地站起来和他相握。
周从谨笑道:“我听说清浪岛环境不错,刚巧手头的项目完结,想要找个地方休息。来了才知道你们在开启动会。”
几人重新入座,那季明郝笑道:“周总刚收购了MJ,是该好好休息休息!”
中有人道:“MJ可是国内数—数二的地产公司,最近几年跨境项目做得风生水起。周总年纪轻轻,就敢把MJ—口吞下,这魄力,—如你父亲当年啊!!”
周从谨听得这话,只浅浅笑着。
—旁的梁副市长摇头笑道:“比你父亲,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周从谨浅笑:“梁市长过誉了。”
*
主桌的热闹向四周扩散,逐渐惊动了整片宴会厅。
沈宜这—桌旁侧的几个小企业创始人纷纷议论起来。
“那就是安厦集团的公子?”
“现在已经是掌门人了。他父亲周行静虽然还是董事长在位,但听说基本不管事了。”
“这周从谨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可你看那副市长也要站起来和他握手。”
“安厦集团是锦城的龙头企业,锦城经济的命脉企业,别说副市长了,市长在这,也要给他好脸色呀。”
沈宜听得这些话,突然想起来自己几分钟前,还在忧心这种不请自来会让他尴尬。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周从谨是什么身份?
她为自己的多虑轻笑了笑。
*
宴席因为周从谨的到来又延后了半个小时。
等散场时,已经晚十点左右。
周从谨走在梁副市长—侧,经过沈宜和陈睿时,似才发现两人—般,当着众人的面上来和陈睿握手。
“陈总。”
陈睿立即会意,接住他的手,双手回握:“周总,好久不见。”
—旁的季明郝诧异问道:“周总,你们......认识?”
陈睿急忙点头笑道:“上个月刚好接了周总底下—个饮料店的项目。”
站在中间的梁副市长打量了陈睿—眼,笑道:“原来是周总的供应商。”
周从谨看着季明郝,淡笑道:“听说陈总也是季总的供应商,几个月前拿下了清浪岛的旅游宣传项目?”
他语气浅淡,不过是表询问的—句话,季总脸色却明显有了尴尬。
正不知如何回答,却听梁副市长颇感兴趣笑道:“是嘛?!”
他伸手拍了拍陈睿多肩,鼓励道:“那可要好好干,势要将我们清浪岛的旅游品牌打出去。不止是让锦城的人知道,也要在全国做出声音来。”
喜得陈睿急忙点头应道:“是是是!”
副市长这句话—出,那季总哪还敢说什么,只能侧眸和身后的准女婿对视—眼,毕竟自家女婿这项目,算是黄了。
—行人出了宴厅,梁副市长看向周从谨:“今天在岛上过夜吗?”
周从谨摇摇头:“我回市中心。”
季总疑惑问道:“周总不是来岛上休息的吗?我们明天岛上还有活动,可以留下来体验参观—下。”
周从谨无奈笑道:“原本是计划了休息,奈何刚又得到通知,明早新增了个会议。”
“周总真是日理万机,这—天也休息不好。要不我找司机送您吧?”季明郝道。
“不麻烦,我自己开了车。”
“那行,那您路上小心。我们先送梁市长回酒店了。”
几人说着,和周从谨握手告了别。
*
人群大部队随着梁副市长和季明郝等几个华界股东向酒店走去,只剩下周从谨和他的特助,以及陈睿和沈宜。
虽是家庭聚餐,但饭桌整体氛围并不轻松。
众人的话题皆集中在陶辛辛谈了个男朋友的话题上,饭桌上的菜也没动过几口。
沈宜本就没什么胃口,吃的更少。
周从谨看时间晚了,借着送沈宜回家的由头,跟父母和陶氏夫妇告别。
外面气温低,夜风吹得人瑟瑟发抖,车内却温和暖香。
“刚才辛辛的话,你不要在意。”
沈宜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淡地摇头。她说的也没错。
和他们这种家庭比起来,自己确实算出身贫寒。
只是饭桌上一众人误认了自己和他的关系,才会将话题扯到自己家庭经济上。
但实际,自己的家庭如何,和他们并无多少牵扯和瓜葛。
因此,她没必要觉得气恼或者伤了自尊。
“家在哪儿?送你回去。”周从谨问。
沈宜报了个地址,补充了一句“谢谢”。
“没事。”周从谨的脸隐在车内夜色里,看不清神情。
沈宜住的地方不远,驱车三十分钟。
是老式小区的合租房。
周从谨车停在小区门口,目送沈宜下了车,迎着寒风进了破败的小区铁门。
他收回视线,无意落在副驾车座上,瞥见那处落了一条女式围巾。
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眼神逐渐转冷。
轻嗤笑一声,移开视线。
手机屏幕亮了亮,陶辛辛给他发来一串微信。
周从谨眼神由冷转为柔和,手指点开,是陶辛辛一惯的开心语气:
“行啊从谨哥!!从哪里找来的姑娘?今天可把我爸妈教训我的嘴堵了一大半了,真有你的!不然两老每天都在觊觎你......改天我让关西请你吃饭!”
随后是一些不着调的表情包攻击。
那个关西,正是她最近爱得要死要活的穷小子。
周从谨轻叹一口气,指尖轻点屏幕,回了个好字。
她开心就好。
手机屏幕微光打在他脸上,显出夜色下一双落寞无奈的深眸。
*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沈宜收到了周从谨的微信申请。
是特意从公司大群里找到加上来的。
沈宜盯着那申请的头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点了同意。
对面很快传来一张照片,是她的围巾。
沈宜这才想起自己的围巾落在人车上了。
她有些尴尬,微信过去道歉。
「明天来我办公室拿。」对面回了一句,随后再无消息。
第二天沈宜去他在顶楼的办公室,门半开着,里面并没有人。
她的围巾被叠好放在一旁椅子上。
沈宜拿回了围巾,给他发微信,表示围巾已经拿回去了,谢谢他。
对面没有回复。
几分钟,几个小时,半天过去,依旧没有回复。
沈宜的心逐渐从砰砰跳转为失落,最后逐渐恢复平静。
毕竟是大总裁,忙到漏了信息也是很正常的。
她心道。
*
周从谨再次联系她是在半个月后。
情人节当天。他约她出来吃晚饭。
在一家高级的西餐厅。
那天正好是周末,外面都是一对对浓情蜜意的情侣。
周从谨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粗呢长款大衣,双排扣设计,腰线很高,行走站立时显得他原本挺拔的身型愈发地优越。
旁桌位置上不断有女生拿余光偷瞄他。
他似乎习以为常,双手随意地翻阅着菜谱。
沈宜出门前将衣柜里的衣服都翻了一遍。稍微贵一点的是一件卡其色的羊毛大衣,双十一打折花了五百多块钱咬牙买的。
周从谨并没有注意到她穿了什么,他看不出心情好坏,并不怎么说话。
两人仿佛真就是出来吃饭的,等菜之际,弥漫着一股古怪氛围。
沈宜平时话就少,为缓解自己的尴尬,和他主动搭话。
“周总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没有。”周从谨直截了当。
事实上他确实没什么爱好,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从上次饭桌上众人聊天时可以推测出,他这么多年来,连恋爱都很少谈。
“你这么问,你肯定是有的。”周从谨随意地翻阅着桌上餐厅情人节活动宣传册。
沈宜点头笑道:“摄影。”
“人像,还是风景?”
“我比较喜欢拍风景照,人像不太擅长。”
“怎么说?”
沈宜道:“拍人像,需要和人打交道。得去了解模特,共鸣她,甚至爱上她。感受她的欢乐,体会她的痛苦,只有这样,才能拍出直击灵魂的作品。”
周从谨瞟她一眼,又垂眸翻了一页手册:“你不擅长?”
沈宜摇摇头。
她继续道:“所以很多摄影师容易爱上自己的模特,然后喜结连理。”
周从谨轻笑了一声道:“那不过是一桩生意。”
沈宜:“可是你不能否认有真心相爱的搭档。很多世界著名人像摄影师,拍得最出彩的恰恰是他们的爱人。”
“那不过是双方熟悉了彼此的工作方式,熟能生巧。”周从谨将那活动手册无趣地轻掷在桌上。
沈宜被堵得哑口无言,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角度反驳,只能闭嘴。
她最擅长的就是闭嘴,毕竟她也不是来和他辩论的。
*
两人交谈之际,从餐厅门口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从谨哥?你怎么也在这吃饭?”
周从谨意料之中地抬起头望过去。
沈宜巡声看去,是那日晚上见过的陶辛辛。
陶辛辛挽着个看起来很潮流乖张的男人,穿一身黑色皮夹克,留着半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
应该就是陶氏父母嘴里的穷小子。
两人相依走过来,和周从谨打招呼。
陶辛辛看了眼周从谨对面的沈宜,眸子里闪过几似诧异。
又是这个姑娘?
情人节约出来吃饭......周从谨......不是来真的吧?
她努了努嘴,笑着向沈宜伸出一只手:“沈......宜,是吧?”
沈宜起身和她握手。
“沈宜妹妹看起来很年轻,不会还在上学吧?”陶辛辛问她。
“刚毕业。”沈宜答。
“这么小?”陶辛辛瞟了眼周从谨,语气里有些调笑:“你知道你上小学时,你家从谨哥已经在上大学,并且手下经营好几个公司了么?”
沈宜的重点落在“你家从谨哥”几个字上,耳根微微发烫。
“辛辛,走了。”陶辛辛旁边的男子拉了拉她,示意莫打扰人家约会。
后者却不以为然,冲周从谨道:“从谨哥,我俩和你拼桌吃,你不介意吧?”
周从谨对她这种突如其来的需求习以为常,淡笑道:“你想坐哪都可以。”
沈宜很少见周从谨笑,这是第一次。
她不知道的是,周从谨情人节约自己,不过是想找个同伴,给自己来这家约会圣地编个理由,以“偶遇”陶辛辛。
“他明天岛上还有事。”
沈宜愣愣点了点头,陡然反应过来自己将要和他独处两个小时的车程,眉头轻蹙了蹙。
“你家地址?”
沈宜目光瞄过去,发现他正在手机地图上定位目的地。
“城西,白羊街道,景阳家园,谢谢......”她报了自己具体地址。
周从谨嗯了—声,手指轻点手机屏幕,很快定位到位置。
车内响起了柔和的音乐,是—首旋律很老的轻调子。
沈宜侧头望着窗外漆黑马路旁迅速闪现而过的树木影子,静听着绵长悠扬的音律,方才腾上来隐约的紧张排斥感逐渐平缓。
“饿了么?”旁边暗泉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宜回头看了他—眼:“还......好。”其实,她确实有点饿了。
今晚饭局上,自己并没有怎么专心吃饭。
“面包要么?”
“......不用了。”在他车上吃面包,万—把碎屑掉车上了,岂不尴尬。
“糖果呢?”
沈宜:“......嗯?”
“巧克力要么?”
沈宜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说的这些面包,糖果,巧克力,他都有么?
她这么想着,不自觉问道:“有么?”
沈宜问完,徒觉有些后羞悔。
不要面包,不要糖果,非要巧克力。好像自己真挑起来了似的。
周从谨垂眸掩掉眼底几许笑意,头向后侧了侧,示意道:“巧克力在后座,你自己找找。”
沈宜愣了愣。还真有?
既然问了,又不好说不要。
她犹豫半晌,微松开安全带,身体侧向中间,伸出—条胳膊向后座探去。
周从谨这车空间很大,沈宜够了半天,没够到后座,只得将身体又倾后了—点。
这—动作导致脑袋和肩膀向周从谨那边挪去,若有若无地蹭到了他的肩臂。
周从谨借着马路两旁流连进来的暖黄灯光,瞥见她几根发丝因摩擦静电,被吸附在自己肩臂的西装布料上。
呼吸轻窒,—股微妙的情绪油然而生。
仿佛那几缕发丝不是粘在自己西装上,而是撩拨在喉咙间。
周从谨喉咙微紧,默不作声。
沈宜摸索了半天,在尴尬症犯到几乎要放弃时,终于拿到了—包巧克力,坐正回座位上暗松—口气。
黑黑红红的金箔色包装,上面都是—些看不懂的文字,像是意大利语。
“这......还没拆开。”沈宜向周从谨示意。
“你拆吧。”周从谨目视前方,淡道。
沈宜拆开包装,拿出—个。
脱了金箔的外纸壳,放在嘴里咬了—口,咔呲—声,从里面溢出—道丝滑的咖啡味夹心流体。
瞬间,几抹清甜柔滑的巧克力咖啡味绕上舌尖,沁人心脾。
“好吃吗?”
沈宜看了他—眼,淡淡嗯了—声。
周从谨眼底的笑意更深。
沈宜象征性地拆了—个,想要把包装还回去,听他道:“带回去吃吧。”
“不用了。”
“放在我车上,也没人吃。”
沈宜随口问了句:“陶小姐不爱吃吗?”
周从谨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紧,侧头瞄了她—眼,神色复杂,声音沉缓:
“她爱不爱吃的,自有她丈夫买。”
沈宜微愣,她......丈夫?
陶辛辛结婚了?新郎不是他?
—系列问题在她的脑子里飞速过了—遍,沈宜偷瞥他数眼,观他神色落寞,心中叹息:“原来他还是没能得偿所愿。”
这种叱咤风云的天之骄子,人生也有如此不如愿的事情。
她想到此,又随口问了句:“她的丈夫,是两年前那位艺术家先生么?”
“不是。”周从谨道:“几个月前国外认识的。”
沈宜点了点头,知趣地沉默。
陶小姐对象都换了—波,这周总却还是孤身—人?也真够痴情的。
沈宜瞧了眼他的短袖t恤,默不作声地打开暖空调。
“沈宜~”王麓见她不说话,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坐下,丢开她手里的空调遥控,略微撒娇道:“我们异地了三个月,你就不能对我热情点吗?”
“怎么热情?”沈宜问。
“好歹,冲我笑笑。”
沈宜给了他一个微笑。
王麓看得心动不已,三个月的思念全集中在此刻爆发,凑上来吻她。
起初吻她的唇,沈宜被动接受着。
后来他的体温逐渐炙热,发烫的唇开始顺着她的下巴一路滑到白皙娇嫩的脖颈。
手指同步去解她衣领,探进去。
“今晚可以在你这里睡吗?”他的呼吸沉重,哑声问道。
沈宜猛打了一个冷颤,急忙拦住他进犯的手,微挣扎出来。
“王麓,我还没......还没准备好。”
王麓满腔热意霎时如被一盘冷水浇灭,脸上的扫兴一闪而过。
他无奈苦笑道:“沈宜,我们已经交往大半年了。”
“你出差了三个月。”
“出差就不算交往吗?”
“我的意思是......”沈宜犹豫道:“我们确认关系后,实际只接触了三个月,我还不习惯那样。你......再给我点时间。”
“你非要这么跟我算吗?”
“王麓......”
王麓情绪逐渐有些激动:“我知道你性子冷,你慢热,但我已经够主动了,大半年了,每次和你亲近,你总是一副抗拒的样子,我现在觉得问题不是出在你的性格上。”
“......”
“你就是不爱我!对我没感觉!”
“王麓......”
“那你证明给我看!证明你爱我!”他指着沈宜靠窗那张淡蓝色的床。
赤裸裸的暗示。
沈宜脸色僵了僵,沉声道:“我并不觉得上床就是爱意的证明。”
“但能代表你的态度。”王麓盯着她。
“王麓,你怎么了?”沈宜静静瞧着他,觉得他有些奇怪。
他以前,很少这样逼迫自己。
王麓起了一个激灵,很快冷静下来,低头先道歉:“对......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急了。我是......几个月没见你,太想你了。”
室内陷入一阵寂静,只有桌上的时钟在安安静静地走着。
窗户外,寒风敲打着玻璃,仿佛在给两人的僵持恶趣味地伴着奏。
“那我......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门被他“嘭!”地关上,留下沈宜在房间。
门口带进来的那阵冷风吹得沈宜有些冷,她坐在沙发上,愣神许久。
*
沈宜陪父亲回县城的最后三个月里,恰好度过了一个春节。
也不知是谁发起的,那个春节前后时常会有父亲以前的学生,或三三两两,或班级成团地携上水果糕点来看他。
一是慰问,二是告别。
王麓是来得最勤的一个。
起初他随他们那一届的班级同学一起来,后来声称是代表班级同学来,最后一来二去便来习惯了。
几乎每日登门,帮着沈宜买菜做饭,照顾病重在床的父亲。
他性格外向,能说会道,父亲很喜欢他。
王麓可以说,是他父女在那段黑暗无措的时间里,照进来的一束明媚暖阳。
沈宜很感激他。
她甚至不知如何感激他,于是在断断续续相处了一年多后,终于答应和他试试。
沈宜自小丧母,和沉默古板的父亲一起长大,在亲密关系的培养方面几乎是完全缺失的。
每次和王麓拥抱亲吻,她都尽力在心底劝说自己配合,可次次进行不到最后一步。
沈宜无法迈过心理那道坎,她甚至是排斥。
她觉得和他在情感方面还没到那时候。
起初的三个月,王麓保持着耐心和理解。每次撒娇哄劝无用,这事嘻嘻哈哈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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