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湛忽而开口,声音不咸不淡:“你在做什么?”
阮微眼巴巴地望着他,娇糯缠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的哭腔:“我好想你。”
她垂眸,鸦翅般的眼睫覆下一层暗影,从嗓子眼里艰难挤出来几个字眼:“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好似被人遗弃的孤儿,白皙如瓷的脸颊上落了好几处红肿的伤口,泪盈于睫,身影单薄,看上去辛酸又可怜。
而这一切的由头,正是因为傅湛看到了阮微吃避孕药的那张照片。
那么骄傲的人,又怎会容得下连个孩子的种都不肯留的女人?
阮微知道她想让傅湛回心转意很难,但这条路,她还是得试。
错过这次机会,她可能真的要跟傅湛分道扬镳了。
阮微一直紧紧凝视着他,目光执着而坚定。
傅湛微微仰头,轻叹一声,终是卸下一身清傲,堕入凡尘。
他长臂一捞,微凉的薄唇印在她的嘴角,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唇齿间的肆虐很快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男人发狠似的紧紧含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长驱直入地汲取她的味道。
他加大力道扣住她僵硬的身体,右手狠命地将她的后脑压得更深,几欲按压到男人骨血深处的狠劲。
阮微痛得发颤,却始终无从反抗。
与其说这是一个吻,不如说是一场可怕的凌迟,狠厉决绝到不给她留任何一丝一毫的退路。
阮微只觉自己好像被钉在绞刑架上,呼吸惨烈而紊乱,痛得死去活来,难以名状。
但傅湛根本没给她逃离的机会,将人紧紧压进心口:“记住,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阮微用力地点头,泪水模糊视线,淌过红肿的伤口火辣辣的发烫。
她的声音哽咽:“我前段时间刚吃过感冒药,担心万一怀上,会对孩子不好。”
阮微以前有个同学,因为母亲孕期吃过药导致先天性心脏病,出生后有一半的时间都待在医院治疗。
严重的时候,连着一年都没去过学校上课。
阮微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生下一个可能会有缺陷的孩子。
她不敢去赌。
傅湛轻声应了一下,陪她去了医院。
脸上的伤口虽然看着吓人,好在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
但模特除了一双腿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一张脸。
最近一段时间,阮微都没办法再继续工作。
等护士帮她上完药后,傅湛将她送回了别墅。
别墅里的保姆一见到他们回来,笑着出来迎接。
保姆悄悄凑到阮微旁边:“阮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先前傅先生有天晚上回过别墅,那时候你不在,也没让我打电话叫你回来。”
自从那天跟傅湛断了联系后,阮微不愿回家后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别墅,干脆收拾东西去了阮雨的医院陪护,极少回来。
阮微开口问道:“傅总是什么时候来的?”
保姆说是半个月前。
阮微推算了一下日期,发现那天正是她搬去医院陪护的第二天。
他们就这样硬生生错过了。
阮微的心底传来一阵涩意,抬眸望向傅湛,发现他正在接电话。
阮微往他那边走去,走近的刹那,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傅总,今晚保利那有个聚会……”
甜腻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似的娇嗲。
是邹蜜。
阮微心头一沉。
傅湛接着电话往外走去,显然没打算在别墅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