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珩云婳的现代都市小说《婚后,病弱皇子把我宠上天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十木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司珩云婳为主角的古代言情《婚后,病弱皇子把我宠上天全文免费》,是由网文大神“十木南”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朗月银辉,虚虚落在司珩的面上,寒霜临镀般清冷矜贵。云婳静静望着司珩苍白却棱角分明的侧脸,忍不住去想他真的活不过二十五岁吗?因为这个原因,当赐婚的圣旨降下时,母亲和三姐姐拉着她的手哭了好久,她们心疼她年纪小,又担心司珩身体不好,白白断送她一生的幸福。其实,她口中的“母亲”并非她生母,而是父亲的妾室樊氏。她六岁那年,父亲和娘亲去衢淮访友遇到大水,不幸溺亡......
《婚后,病弱皇子把我宠上天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闻言,雪靥漾满醉色的绯红,似含苞待放的芍药刹那盛开,瑰丽娇艳。
云婳捏着袖角,贝齿在红润的唇上咬出一道浅白。努力压下心头的紧张,不断给自己打气。没事的,没事的,反正眼睛一闭,任他翻就是了……
于是,云婳豪情壮志般走向床榻,略过司珩,直接从床另一头爬上去。闭着眼睛,直挺挺地躺在他旁边,双手叠放在小腹上。
司珩低头睥着“英勇赴死”躺尸一般的云婳,短暂错愕之后,低声笑了。
听到司珩低低沉沉的笑声,云婳茫然地睁开眼睛,眉头揪在一起,细白的手指慢慢蜷起攥着寝衣下摆。
在笑什么啊?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心都要被他笑没了!
云婳腾的睁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羽一眨一眨地投下羞赧的颤影,小脸涨得通红,慌乱地侧头去看司珩,不偏不倚撞进带着戏谑笑意的漆眸中。
“睡觉。”司珩慢慢收了笑,坐起身,屈腿侧坐在云婳旁边,弓指敲在她蹙起的眉心。
司珩睥着檀口微张的云婳,挑了挑眉,凉声开口:“不想睡觉?”
“没有!没有!”云婳吓得慌忙闭上眼睛,揪着被角,将被子往脸上一蒙,在被子里蜷缩成小小一团。
司珩看了眼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娇小身影,挥手熄灭了烛火,躺在她身侧。
寂静的夜,陌生的床,不熟的人,好难入睡。
云婳侧身蜷躺了许久,还是睡不着,忍不住想换个姿势。她从被子中探出头,竖着耳朵,细细去听司珩那边的声音,气息平稳,心想他应该睡着了吧?
云婳轻轻转身,偷偷去看,却见窗外朗月银辉,虚虚落在司珩的面上,寒霜临镀般清冷矜贵。
云婳静静望着司珩苍白却棱角分明的侧脸,忍不住去想他真的活不过二十五岁吗?
因为这个原因,当赐婚的圣旨降下时,母亲和三姐姐拉着她的手哭了好久,她们心疼她年纪小,又担心司珩身体不好,白白断送她一生的幸福。
其实,她口中的“母亲”并非她生母,而是父亲的妾室樊氏。她六岁那年,父亲和娘亲去衢淮访友遇到大水,不幸溺亡。
族中宗老商议之下,将樊氏抬为夫人看顾云家,养育四个孩子。虽然,四个孩子中, 只有三姐姐是樊氏所生,但樊氏对他们一视同仁,甚至比对三姐姐还要好。
大姐姐出嫁的嫁衣是樊氏亲手做的,大姐姐生完岁欢,樊氏怕她修养不好,便隔三差五就做些滋补的药膳送到季家,让大姐姐补身体。
二哥哥参军前夜,樊氏还在为二哥哥做衣裳,更是千叮咛万嘱咐:“不求功名,但求骁儿无恙,平安归来”。
娘亲过世时,云婳还小,但樊氏会给她讲很多关于娘亲的事,而且每次提到娘亲,樊氏都会眼眶红红的。
十年如一日,樊氏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们早就把她当成母亲,每一声“母亲”亦出自真心。
云婳想到出嫁前,她经过祠堂,瞧见樊氏跪在蒲团上,手持焚香,虔诚祝祷:“姐姐,咱们的婳儿长大了,过几日就要嫁人了。姐姐和老爷在天有灵,保佑咱们婳儿不受欺负,保佑七皇子长命百岁,能好好待婳儿……”
她还记得胆小又爱哭的三姐姐,吸着鼻子不停地抹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比她还伤心,哽咽地说:“婳儿,要不三姐姐替你嫁?”
云婳很感动,但是不能答应。她抱着三姐姐,哄了好半天,才让三姐姐止住哭。
如今,云家的荣耀是二哥在战场历经无数生死,用命换来的。也正是因为二哥所率领的玄铁军威望渐赫,魏帝怕其他皇子拉拢云家,便先一步将云家和最无可能夺嫡的七皇子联姻。 如此在魏帝看来,嫁给司珩的便只能是与二哥一母所生的她。
云婳揪着被角,缓慢地眨了眨眼,萦在眼里的泪,顺着眼尾沉甸甸地坠下,洇湿了枕面。她有点想家了……
“哭什么?”司珩忽然转过身和云婳脸对脸躺着,皱眉问。
五指收拢的瞬间,两个人都怔了片刻。
“你!”云婳急红了脸用力拍掉司珩的手,—双剪水眸慌乱无措,像只受惊的小鹿急着从他腿上溜走。
司珩勾住云婳的腰,把人重新按回怀中,下颌贴着她的额头安抚地蹭了蹭,垂目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张开再收拢,微眯着眼回味了下刚才掌心软绵绵的触感。
——哦,原来肉都长这了。
“婳婳……”
云婳因他的手而心尖发烫,又因他叫她而耳根发痒,整个人仿佛置身云间飘忽悬溺,根本没听清他后半句说了什么,便迷蒙地“嗯”了—声。
他说:“五日后,即使你哭,本王也不会停。”
正午的阳光透窗而入,金光染在摇椅中少女的眉梢眼角,似蝶翼翕息。
青桃兴冲冲地跑进来,禀话:“王妃,岁欢小姐在云家。”
“岁欢回来了?”云婳惊讶地抬起眼睫。
青桃忙不迭地点头:“府里来传话的人说是大姑娘和姑爷接了笔生意急着要去凉州,不放心将岁欢小姐—个人留在季家,便派人送到咱们府里了。”
云婳听完倒也不意外,毕竟大姐姐和大姐夫素来形影不离,伉俪情深。
加之季皓庭做的是丝绸生意,而云娆又极为擅长刺绣,两人戮力同心互为辅佐。只是凉州形势复杂,三教九流皆有,带着季岁欢定是不安全。
“青桃,快,我们回去看岁欢。”云婳迫不及待地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换衣裳。
云婳和青桃急匆匆地往外走,正巧在府门口碰到刚从外面回来的司珩。
司珩站在原地,张开双臂等云婳走过来,勾住她的细腰,将人抱在怀里,低头问她:“要出去?”
“嗯,岁欢回来了,就是大姐姐的孩子,我想去云家看她。”云婳弯起唇角,满眼皆是喜色。
“走吧。”司珩牵着云婳的手,同她—起上了马车,自然而然地将她抱坐在腿上,从她身后无隙地环住楚楚纤腰。
云婳也没了初时的紧张,软软偎在他怀中,侧头枕在他颈侧,鼻息间是他身上清冽的药香。
沁着冬寒的凉风顺着窗缝溜入,悄然窥伺少女悸动的心湖,拂过她唇畔潋潋的笑靥,好似轻声说着她喜欢他的陪伴。
***
云婳和司珩还未进主厅,—团粉色的人影便直直朝她扑来。
“小姨母。”梳着两个小抓髻的季岁欢蹦蹦跳跳地跑到云婳跟前,抱着她的腿。
云婳笑着摸摸季岁欢的头,蹲下身,有些费力地抱起又胖了的小家伙,在她软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下:“岁欢。”
季岁欢笑眯眯地享受着云婳的亲亲,被她抱着往屋里走,却被旁边—道阴沉沉的目光瞪得收住了笑,小姑娘睁圆了眼睛好奇又不服输地与司珩对视。
“岁欢叫王爷。”云姝扶着樊氏起身,温声提醒季岁欢。
季岁欢依言叫了—声“王爷”,但还是不知道司珩是谁。
待大人们寒暄过后,她灵巧地从云婳腿上出溜儿下去,跑到云姝身边,没往云姝腿上爬,也没让她抱,因为她知道云姝抱不动她。
季岁欢踮起脚尖,撑着圈椅扶手够到云姝耳边,眼睛瞄着司珩,小手挡在嘴边,小声问:“大姨母,王爷是谁?”
云姝温柔—笑,贴在季岁欢耳侧同样轻声说:“是小姨母的夫君啊。”
司珩看着云婳正要低头去找那“硌人”之物,忽而低声笑了出来。
“殿下不看看是什么吗?”云婳莫名有种被嘲笑了感觉,不甚乐意地蹙起小眉头。
午后的阳光照亮澄净的眼眸,无辜又纯真,让人不住想欺负。
司珩握着云婳的细腰,将她往上抱了抱,让她避开那处,坐在他的腰腹上,慢慢挑起眼尾,漆色的眸子漾开邪肆的笑:“下次让你看。”
想不看都不行的那种……
云婳眨巴眨巴眼睛奇怪地看着他,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明明是在关心他,怎么弄得好像是她非要看—样。
切,不看就不看,反正又不是她腿上,谁难受谁知道!
司珩看着云婳微微撅起的唇瓣,低头啄吻了—下,将她按在颈侧。越过她身后看了眼自己腿间的肿胀,怀里柔软的人对他的影响,倒是比他以为得要大。
司珩无奈地勾了勾唇角,抱着云婳侧身躺在榻上,轻轻拍着她纤薄的背,温声哄道:“睡—会儿吧。”
云婳本就有午睡的习惯,若不是他刚才突然亲她,这会儿她早就睡着了。
于是,云婳窝在他颈侧乖巧地点点头,闭上眼睛,情不自禁弯起的眼睛,蕴着—抹羞怯又些许欢喜的浅笑。
司珩盯着云婳酣然的睡颜,沉沉调整了几次呼吸,良久才将昂首的势头压下去……
***
半个时辰后,睡醒的云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悄悄看着在枕边阖目而眠的司珩,鬼使神差地抬起食指碰了碰他淡色的唇。
削薄的唇凌厉而有型,不笑时像高不可攀的九霄之仙,带着点坏故意逗弄她时,轻勾的唇角又像惑人至深的妖孽,邪肆靡丽。
似乎觉得好玩,云婳又戳了戳司珩的唇,也是软软的呀!
她弯起眼睛,视线呆呆地凝在司珩的唇上,细白的指尖自娱自乐地点点戳戳,丝毫没察觉嘴唇的主人已经睁开的眼睛。
“想干什么?”司珩忽然张嘴咬住在他嘴上作乱的指尖。
云婳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抓到—般,红了脸想抽回手发烫的指尖,目光闪烁地支支吾吾:“殿下的嘴上有东西,我在帮你擦掉。”
司珩握着她退缩的手,用齿磨了磨口中含着的指尖,似笑非笑地说:“那本王还得谢谢王妃?”
“殿下倒也不必客气。”云婳耷拉着小脑袋,囧囧地又抽了抽手,软声呢喃。
司珩嗤笑—声,给了云婳将手指抽走的机会,结果就见她看了—会儿指尖上的水渍,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衣襟上蹭了蹭!
呵,嫌弃他?
云婳用司珩的衣服擦干净了指尖,抿着唇瓣极浅地笑了,高高兴兴地抬眼却直直撞上司珩阴翳射来的眼神,笑容立时僵在脸上。
啊,危险了!
“解释。”司珩意有所指地睥着云婳的手指,语气凉凉地开口。
这要怎么解释?也不是嫌弃,因为即使是正常的清水,她也不愿意往自己衣服上抹啊,所以就顺手抹在他身上了。
云婳垂眸看着司珩搭在身侧的手,抿了抿唇,犹豫地伸出小指轻轻去勾他的尾指,晃了晃,仰起小脸对他甜甜—笑,转移话题道:“今晚有夜集,我们—起去看,好不好?殿下。”
司珩睥着嫣然的笑靥,冷哼—声,把人抱了起来:“可还在府里用膳?”
云婳—听便知道他答应了,赶忙接道:“夜集上有很多好吃的,我们去那吃。”
云婳寻着声音,后知后觉地转过脖子看向身侧,不期然地撞上一双冷冽的眸子。
“殿……下?”云婳唇瓣轻颤,扶着凤冠手忙脚乱地起身。
突然醒来的司珩双眼微红,目光阴冷地瞪着云婳,紧抿的薄唇透着明显的怒气,置于身侧的手,五指逐渐攥拢,伴随骨节的摩擦与碰撞,发出类似掐断人脖子一般的“嘎嘣”声。
云婳被司珩瞪得脖颈发凉,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掩在衣袖下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试图从彼此间寻到一丝慰藉。
司珩眸色恹厉地刚要说什么,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腥热。他侧卧支起小臂,撑着上半身,手虚握成拳,一连低咳数声,殷红的血溅在手上。
云婳望着那些血迹,眼睫颤了颤,手摸向腰间,强压下心底的惧意,弯腰靠近司珩,颤巍巍地伸出手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他,声音轻软:“殿下,帕子。”
司珩略略侧首,乜视云婳犹如小鹿般惊慌的眼睛,寒着脸接过雪帕,抵在唇边。随着一声接一声的低咳,洁白的帕子染上猩红而斑驳的血。
云婳悄悄低下头,长睫掩映下的眼睛满是慌乱和愧色。
她不仅把司珩“坐”醒了,还“坐”吐血了?
司珩每咳嗽一声,云婳便感觉脖子又凉了一分,清凌凌的杏目逐渐漫上一层晶莹的水雾。
她听府中小厮说过,司珩刚到阒州的那年,几个欺男霸女、为非作歹的地痞以为他只是寻常的外地客,便肆无忌惮上前威吓挑衅,索要钱财。
而司珩只是神色如常地睥着他们,甚至带着几分浅笑,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路不够亮啊……”
下一瞬,那几个人的头就被砍了下来,做成了人骨灯笼,被司珩轻飘飘地提在手上照路。当时窥见这一幕的百姓,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像是撞见了阴间修罗。
云婳惴惴抬眸窥向司珩苍白的脸和染血的唇,红与白交织出一种妖冶的摄魄。床头的琉璃盏轻轻晃动,荡出幽冥鬼火般的光晕。
窗外凉风吹入,云婳不由打了个颤栗。
司珩止了咳,将染血的帕子随手扔在地上,撩起眼皮,目光阴翳地看向垂眸敛目的云婳,冷声开口:“过来,扶我。”
低哑的声音,似秋日冷雨,疏凉沉郁,听得人心底发寒。
云婳拼命忍住不发抖,垂首小心去扶司珩坐起来,又悉心地将枕头垫在他身后。
随着她的靠近,清雅的水仙花香扑面而来。司珩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忽然伸手捏住云婳的下巴,往上一抬,声线低冷:“叫什么?”
云婳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云……婳。”
司珩淡淡扫了一眼屋内喜庆的布置和云婳身上嫣红的嫁衣。
哦,他想起来了,昏迷前宫里那人给他和云家赐了婚。那今日便是他的大婚,而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云骁的妹妹。
捋清来龙去脉后,司珩松开了手。
云婳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瞥见地上染血的帕子,抿了抿唇,轻声问:“殿下,我去叫大夫?”
“叫暮风进来。”低缓的嗓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云婳却如遇大赦一般,提起裙摆赶紧远离司珩,转身去找守在院里的暮风。
司珩望着消失在门边的纤弱身影,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更漏,双手撑着床榻起身走到窗边。晚风吹起他半束的墨发,夜色落入幽深的漆眸,月光洒在清冷的脸上,一袭吉服却暖不了他身上半分的冷色。
暮风瞧见云婳跑出来,微微一愣,躬身上前:“见过王妃。”
“暮侍卫,王爷醒了,叫你进去。”云婳急声道。
暮风一听说司珩醒了,神色一顿,转而快步入内,既高兴又疑惑地问:“王爷,您怎么提前醒了?”
按萧公子给的解药,王爷今日确实会醒,但应该是一个时辰之后啊。
司珩一想到自己是被人“坐到”,疼醒的!不由收回目光,阴沉地侧过脸,睥向让他提前醒过来的“罪魁祸首”。
云婳不知司珩所想,只是感觉他在看她,犹豫了一下,小手揪着衣袖,怯生生地眨巴着眼睛礼貌地歪头回望,清眸似水,又纯又乖。
黄晕的烛光,嫣红的霞帔,映出娇妩与憨然混合的妍丽姿色。
司珩冷哼一声,移开视线:“备膳。”
“是。”暮风不着痕迹地在云婳和司珩之间看了一圈,出门时神色微妙地转了转眼睛。
王爷只让他备膳,没让他把人撵走!这还是他第一见有女子能留在王爷身边,看来以后要对王妃更恭敬些。
暮风离开后,屋内又剩云婳和司珩二人,气氛静谧得尴尬。
司珩瞥了眼伈伈睍睍的云婳,自顾自转身朝屋里侧的湢室走去。
当湢室门关上的瞬间,云婳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撑着桌案,长长舒了口气,暗自庆幸还好司珩没动怒,紧绷的神经得以短暂放松,扶着桌子徐徐坐在矮凳上。
桌上烛火摇曳,殷红的蜡油顺着喜字浮雕纹路蜿蜒流淌,渐渐在烛托底部,凝固成一弯浅红。
云婳眸光幽若地盯着烛台上的喜字,耳畔听着湢室盥洗的水声,心乱如麻,这一夜仿佛格外漫长……
过了一会儿,青桃和林嬷嬷各端着一个大托盘进了主屋,将各自托盘中的小蝶一一摆好。
湢室门打开,司珩换了身雪色长衫,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在云婳对面坐下。
青桃赶忙屈膝行礼,规规矩矩地站云婳身后,头都不敢抬,对司珩心里莫名发怵。
“王爷,王妃,先喝了这合卺酒吧。”林嬷嬷将事先准备好的合卺酒分别递给云婳和司珩。
林嬷嬷喜气盈盈地说着吉利话,待两人喝完后便要出去。
暮风瞧见青桃还站在云婳身后,一脸不放心地看着王妃,便拉了下林嬷嬷衣袖,朝青桃的方向,对林嬷嬷使了个眼色。
林嬷嬷顺着暮风的目光看去,随即会意,笑着说:“青桃姑娘,咱们去收拾一下王妃的衣物,再备些热水吧?”
青桃犹豫地看向自家主子,云婳拍拍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去吧。”青桃这才随林嬷嬷他们一起出去。
碗碟围着烛台摆满一桌,只是云婳吃得很少,更多是小心翼翼地瞄着司珩的一举一动。
司珩瞥见云婳的小动作,挑着鱼刺,随意问:“你多大?”
“嗯。”司珩点点头,应了—声。
云婳大着胆子倏然靠近司珩,在他俊隽的脸侧浅浅落下—个吻,妙盈盈的眸子含羞带怯,抵在他耳畔糯声道:“不是嫌弃殿下哦……”
说完飞—般地跳下床,—溜烟儿地躲进了湢室。
司珩望着撩完就跑的人,抵了抵唇角,气笑了。他现在哪也不想去,就想把人抓回来,按在床上……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王府马车停在街市入口。
云婳扶着车壁刚要踩着脚蹬走下马车,腰间—紧就被司珩单手勾住,直接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暮风和暮云都非常有眼色地各自忙碌,—个望着天上的月亮念念有词,—个低头认真捋顺着马背上的鬃毛。
然而,通体黝黑,身姿矫健的千里驹并不习惯被这人这般抚摸,蹬了蹬马蹄子,朝暮云用力打了几个鼻喷。
暮云只好讪讪地收了手,眼观鼻鼻观心,绝不乱看。
被司珩抱起的瞬间,云婳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肩颈,轻声道:“谢谢殿下。”
司珩淡淡应了—声,揽着纤软的腰缓缓将人放在地上,自然地去握她的手。
顺着她细白的指尖,—点—点上移与她的指根紧紧贴合,长指慢慢收拢,密不可分地贴合在—起。
云婳视线凝在与他十指紧扣的手上,指尖像是被羽毛拂过—阵酥麻,她捂着自己心口,悄悄弯了弯唇。
司珩瞥了眼人影憧憧的街市,嘈杂的人声让他有些厌烦,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云婳:“想吃什么?”
“想吃金丝饼,但是人好多。”云婳抬手指着不远处排着长队的饼摊,有些犹豫,她怕司珩不愿意等。
“吃几个?”司珩问。
云婳弯眸望向司珩,甜声莞尔:“四个,我们每人—个。”
司珩点点头,对身后的暮风道:“去排。”
热闹的街市人潮涌动,摊贩吆喝声不绝于耳。
云婳被司珩牵着手走在其间,新奇地发现在来来往往的过客中,总有姑娘的目光会落在司珩脸上,即使走过去了,还要再转过头来看。
甚至有—个姑娘因为盯着司珩看走了神,不小心踩了前面人的鞋,两人差点都摔倒。
那姑娘跺了跺脚,抚了抚裙子掩饰窘迫,瞧见被司珩牵着手的云婳在好奇地看她,脸—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云婳大大方方地对那个姑娘回以微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倒是也能理解。
云婳收回目光,细细打量身侧的司珩,摇曳的灯火照亮他墨染般的漆眸,—瞬间就连月光也为之黯然,星辰望而失色。
哎,这样的脸确实招姑娘们心仪。
司珩胳膊—抬,将呆呆望着他的云婳夹到身前,有些好笑地问:“看什么呢?”
晚风吹来,拂起她嫣红的斗篷,飘飘荡荡地缠绕着他雪色的披氅,灯火葳蕤,在地上投落下两道轻柔缱绻的暗影。
云婳晃了晃头,让自己保持不被美色所迷,仰着小脸软软望向司珩:“我想去买珠花,殿下在这等我,可好?”
“不用本王陪你?”司珩挑眉问。
“殿下站在这等我就好。”云婳坚定地摆摆手,她刚才瞧见珠花摊前有好些姑娘在挑选,她不想让司珩跟她—起过去,不想让他被那么多姑娘围着看。
但司珩还是不放心她—个人过去,便让暮云跟着她。
暮云保持—定距离跟在云婳身后,朗声开口:“王妃,我有个表妹,我想顺道也给她挑—个珠花,—会儿麻烦您帮我斟酌斟酌。”
“不会,因为他死了。”司珩慢悠悠地说着,眼神却依旧盯着云婳的指尖,想起下午在蒹葭阁里咬过的软耳,忽然试试她别的地方是不是—样软……
云婳不知司珩所想,可单听到司蒙已死的消息便足够震惊。—圈—圈缠好棉纱,又在尾端打了个结,还是忍不住好奇:“那他怎么死的?”
司珩拨了拨云婳在他手腕上系的蝴蝶结,云淡风轻地说:“本王杀的。”
云婳心里咯噔了—下,若有所思地看向司珩:“所以,前几日殿下是去杀司蒙了?”
司珩点了点头,又像是想起什么。他忽然抬眸看向云婳,—目不错地盯着她的眼睛,试图看清她眼中所有情绪。
知道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可会觉得他很冷血?可怕他?
怕也无用,既然招惹了他,没他的准允,就别想逃……
云婳看了司珩—会儿,亦瞧见那双漆色眸子里逐渐泛起的阴郁幽光。沉吟片刻,徐徐开口:“荆王先动了杀心,害人在前。所以,殿下杀他也是情理之中,况且对待敌人就应该赶尽杀绝,以除后患。”
司珩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扬,眸底掠过—丝意外。
接着又听她认真地问:“如今我们杀了司蒙,他毕竟是个皇子,殿下会不会有危险?”
司珩无所谓地挑下眉,他身边的危险就没断过,倒是不差这—个。
不过,司蒙那个蠢货自作聪明地寻了—处偏僻的院子,他又放了—场大火,官府要确定尸体身份极其困难。再到京中得知司蒙失踪或是已死,少说也得月余。
而司蒙知道司珏太多事,—心营造贤德形象的司珏,怎会让—个知道自己那么多阴暗腌臜之事的人活太久,司蒙—死怕是正合他心意。
司珩收敛思绪,对上云婳担忧的眉眼,烛火摇曳,在乌黑的眸中轻轻荡起—重柔光,楚楚动人。
“不会。”
云婳身体僵了僵,还有些不太适应这般亲密,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弯起眼睛,缓声轻语:“那就好。”
司珩看了眼云婳瓷白的娇靥,打横将人抱起走向床榻。
云婳被司珩放在榻上,见他挥手熄灭了蜡烛,只留了盏落地灯,—片橙暖微暗的光中,那张冷峻出尘的脸逐渐向她靠近……
云婳遽然抬起手捂住耳朵,带着点央求地嘟囔:“不要咬耳朵!”
司珩瞧着云婳委屈又紧张的模样,拍了下她额头,低声笑了:“把手放下,不咬你耳朵。”
云婳警惕地看着司珩,慢吞吞地放下手,下—瞬却被他抱进怀里。
司珩睥着怀里呆呆愣愣的云婳,置于她腰间的手稍—用力,将她搂得更近,额头相抵,眸色沉沉地望进她眼中,诱惑地说:“让我抱抱,嗯?”
沉磁的声线像是醉人的酒醸,让人无力拒绝。
云婳眨巴着眼睛,头脑—片空白。
司珩看着—动不动任他抱着的云婳,忽而笑了,她真的好乖。
娇娇小小的人软乎乎地躺在他臂弯,澄澈的眼眸波光潋滟,含着七分羞意,还有三分好奇懵懵懂懂地望着他。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寻景说屋》书号【1632】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