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百年歌:折戟》是由作者“胡觅”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上个天下第一千夫所指,再上一个第一五马分尸,唐末中原荡板,璇玑失坠,这场百年的乱局,该如何收拾?如何止歇?...
主角:胡觅李存勖 更新:2024-02-19 13: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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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上了那主谋张涯吴沼,和那势力敬陪末座的藩军牙旗魁首康风,他那时挂了彩,应就是和我义弟一战未曾好的伤,下手会容易些。
那之前我先谢过了无涯兄弟,和他喝干了两坛美酒,让他自去修道游方,这仇可不是一年半载能报得完的,由我一人一刀亲自了结便是。”
说着紫色的匣子再次打开,带着皱纹与老茧的手从匣子里抽出两束扎起的干硬的头发,放在一边,对着火堆。
“张氏吴氏躲在汉中,还在做那占领褒斜谷呼啸为王的美梦,被我找到很快两刀都杀了。割下的首级割下祭了义弟二人,仅每人留了他们的一件事物做个记认。”
看着象牙又道:“那象牙,便是康风的牙旗,康风一直有牙兵随行,还一直带着牙旗,打猎出游,亦是如此,好不威风。
我暗中陆续跟了四个月,终于找到了空子。
康风还伤着,就与史简一同离营出猎。他骑了匹快马,追只野猪进了密林,史简跟在后面,趁他们亲卫被拉开了距离,我潜在林后,如法炮制,劈马杀人。
然后,去杀史简。史简穿了轻甲,激战了四十多招,终是一刀封了他喉。
我和追来的亲卫接连大战,杀了三个人跑了。最后只来得及折了康风的牙旗和砍了史简的长袍一角回来。”
胡觅道:“原来这个匣子装的便是各个贼酋身上的一件记认。”
胡与归道:“正是,报一仇则留一物,以志不忘。张涯吴沼我已枭首为祭,各魁首防备较严,可不一定有这机会,只能从权割些了小件事物,甚是可惜。”说起报一仇留一物时,眼睛锐利,杀气横溢,身前火光无风自动。
干结了十八年的血发也向地上倒伏。
紫色匣子开启,胡与归随即再在抽开匣子的一层挡板,拿出一件血液凝结的破布来,破布血迹早已暗沉,被一刀整整齐齐的切下。
胡与归将象牙,头发,破布一同摆在火堆前侧。
“只剩下藩军魁首三人,死了两个,魏博哗乱了一阵,加强了守备,增设岗哨,不了了之。
安氏兄弟武功不错,石氏且狡诈畏缩,终日不敢离营,一直难以下手,便一直这么耗下去。
而李振那边,他指使鬼卒刺杀裴氏不成,跟着朱温从洛阳到了汴梁,人躲在内城,有龙骧军及厅子都的掩护,着实难以下手。”
胡觅道:“至少已让四个贼人伏诛,两位师叔在天之灵,定然告慰。师父卧薪尝胆,着实辛苦了。”
虽然师父他只是轻描淡写说些“多方探寻”,“跟了五个月,找到空子磨下去”云云,几乎是一笔带过,但其中的付出,实非常人所能及。其中凶险,也非常人所能知。
“随后梁攻幽州,命两万魏博兵攻打沧州,汉军藩军魁首只有安孺岳和刘厘留魏博,其余魁首随军出征,驻扎行营时兵不卸甲,毫无机会。
我魏州沧州汴梁三处奔忙,但是都没有觅到机会。不料却有人对魏博留守的牙兵军卒动手了。”
胡觅啊了一声,“谁人这么大胆?河东的黑鸦军横冲都强攻魏博了嘛?”
胡与归脸上肃然的杀气散去,又露出了讥讽的微笑,道:“朱温。
我也没想到,最急下手的人是明面上正在攻幽州的朱温。
事后想来,最想要拔除魏博牙兵的,不是河东晋军,却是名义上掌着魏博军的朱温,和名义上养着魏博军的魏博节度使,罗绍威。”
胡觅脑子里满是问号,看着师父神色,将信将疑,问:“师父,你莫不是在寻我开心?”
看着胡觅茫然的神色,胡与归笑道,“罗绍威是魏博兵作乱杀死上一个节度使乐彦祯后拥立的节度使罗弘信之子,年轻难以服众,年年以财货笼络各牙旗魁首,担心牙将及魁首作乱。
但是,到了天祐二年,牙将李公佺还是预谋叛乱,后为罗绍威携牙兵魁首镇压,此后罗绍更是惊惧不安,就怕每天睡去时脑袋搬家。在牙兵之外,偷偷又培养了几百个只听从自己的亲兵,防的就是牙兵作乱,反咬一口。
与其担惊受怕,还不如先下手为强,罗绍威与朱温有姻亲,儿子娶了朱温女儿,便与朱温密谋诛除牙兵之事。
在打沧州时朱温女儿恰好过世,朱温先派了心腹马嗣勋带一支由龙骧军乔装的一千人的精兵到罗绍威处,再率大军因此以为女儿治丧为名兵近魏州。
魏州驻守牙城的牙兵大概两千人,且多数家眷都在魏州牙城大营,听朱温大军前来,颇是惊疑,但是自觉凭着城墙坚固,就算有变,守着魏州城等待其余五州及在攻沧州的大军支援,大概不成问题。”
胡觅摇头心想,常言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就是这个道理。虽说兵不厌诈,但是联合外人诈的却是自己手下的兵,也着实是个奇观了。
“在朱温来的前一天,罗绍威便趁机发难。派自己训出来的亲兵毁坏库府的弓弦甲胄,联合马嗣勋的一千龙骧军猛攻守城牙兵。
等牙兵发现不对,退到库府时弓甲皆坏,魏博兵将只能仓皇接战,被罗绍威和马嗣勋大败。
但是魏博牙兵的确悍勇,两千的守军被自己节度使带人所伏,垂死一搏之下,依然重伤了朱温亲信马嗣勋,另有二十余人强行冲出了牙城,朝其他各州报信。
那夜我远远见牙城火光冲天,兵戈长鸣,不明所以,不敢贸然接近。凌晨时遇到了一个重伤倒在林中的牙兵,方才得知情由。
剩余的守卒则在牙城力战不退,但被罗绍威及马嗣勋联兵四面围拢,攻占牙城,逐渐困死,而联兵也十去其三,故而我趁天亮潜进牙城裂口,也未受阻碍。
不想得牙城里却是未曾见过的地狱的场景。”
胡与归眉头深皱,眼神也带有了一些茫然的哀痛。胡觅好奇心想:“什么场景值得师父说是地狱一般?难道罗绍威把牙兵都杀了?虽说残忍了点,也算……也算牙兵罪有应得罢。”
“牙城里除了守军两千,还有牙兵军眷八千家,妇孺老弱及伤兵约是两万人。那夜罗绍威一不做二不休,占领牙城后,将牙城中这残兵及八千家的老少妇孺,尽数屠殪,一个都没有放过……一个都没有。”胡与归疲倦的摇头。
“尸累如山,血盈似海,极是骇人。”
胡觅眼睛圆瞪,震惊不已,道:“八……八千家都杀了?虽是魏博兵残暴,死有余辜,但是妇人孩子何辜?”
胡与归道:“我走遍江湖,也没见过那么多的血,实在是恐怖的杀劫。许是太怕魏博兵姻亲勾连,总有漏网的人寻仇,索性斩草除根。毕竟罗绍威乃朱温姻亲,行事和朱温般逆天灭伦,家族渊源,也未可知。”
“到了第二天上午,魏州已经有千百寒鸦盘桓,哀鸣凄厉,漫天血气直接刺人口鼻,挥之不去,如同修罗地狱。安孺岳和刘厘作为魁首,人头也被悬在牙城中的营栅上。”
胡与归再从匣子里的夹层取出两物,便是带血的两束头发,血早已经黑糊。
“我看着他们挂着的人头,看着昨天喧闹的牙城,到一夕之间举城族灭,一时也不知如何。
朱温大军将要进城,厅子都必然跟随在侧,不宜久留。我便只偷偷割了他们两丛头发离了魏州城。
正攻沧州的两万牙军惊闻巨变,拥立牙将史仁遇为节度,退守高唐。魏博六州剩余的五州博州贝州卫州相州澶州皆尽叛梁,朱温以十万大军镇压半年,才将兵乱一一平息。”
胡与归再从匣子里抽出五片都被切去一半的木制鬼怪面具,拿在手上。
“汉军的牙旗魁首折了三个,只剩刘骆一人。
魁首安孺山身材高大,躲也躲不到哪里去,极是显眼,在乱军溃退时为我所杀,夺了他的鬼面。
石敬斜则随败卒四散,不知所踪,后来也没回魏博军里。魏博盛时七万劲卒,经此乱后或死或散,元气大伤,只剩不足两万。”
“汉军魁首和藩军魁首都五去其四,也就是说,仇人只剩刘骆,石敬斜,李振三人。照理来说,仇敌已经死了大半,但我却无甚报仇之欣悦,远不及手刃张吴及藩军康风之时。你可知为何?”
胡觅用心一想,认真道:“那些贼子死于战乱,不是亲手所杀,便宜他们了。且刀兵无眼,战乱波及无辜,生灵涂炭,自非善事。”
胡与归道:“是这么个道理。不能手刃贼仇倒也罢了,只要贼酋伏诛,是否亲手报仇只是末节小事。但是目睹万人惨死,一城皆空,任谁也不能无动于衷。
杀一人而为罪,杀千人万人,而功为节度,尊至王侯,便可居高而免罪么?
那魏博妇孺,惨遭残杀,岂不是罗绍威和朱温之罪?无辜者埋骨于地,罪魁高坐庙堂,安然无恙,世事不应如此。”
胡与归眼中光芒敛去,眼皮抽动,显然这一番杀戮着实带来了太大的震撼。
“且我义弟之死,若是继续追究罪魁祸首,在牙旗魁首之上,先是鸱鸮李振,然后其实就是大梁皇帝朱温。但在朱梁兵威之下,却奈何他不得。连何时可取朱温亲兵翼护下的李振性命,也渺不知期。
所以说,我辈自诩行侠仗义,艺成二十载,以一剑之躯,却只能了结私身的恩怨,却对祸地祸国之恶束手。此匹夫之勇,着实无颜称大侠两字,越想越是惭愧。”
胡觅心想,易地而处,我是师父,对李振罗绍威倒还可盯个十年半载,取他性命,对朱温的确无可奈何,这大侠也多有力所不能之事,仅凭个人的武功,不足以救国救民,匡扶社稷,不禁气闷。
胡与归道,“惭愧归惭愧,无论如何,剩下的两只魁首的仇还是得报。等了三年,我在博州城觅到机会,终于杀掉了重新带上厉鬼面具,想要做些旧日营生的刘骆和他的三个亲兵。
但找这逃了的石敬斜,就的确如大海捞针了。而等机会杀躲在汴梁大宅深院,亲军之侧的李振,可就也如等铁树开花了。
意外的是,在我苦等机会之时,天祐九年,朱温却先暴毙了。”
“我打探到的消息是,他连败于李存勖之后,在军旅中又急又气,患上重病,然后被儿子所杀,断送了性命。再去仔细打探,其中缘由却更是污浊不堪。”胡与归皱眉摇头,灰白的头发簌簌的抖了抖。
“朱温他在与晋军争战时染疾,重伤时依然骄淫,竟在行宫里召自己儿媳,即儿子朱友珪妻张氏、义子朱友文之妻王氏随伺私通,以供淫乐。因为朱温未立太子,朱温诸子也分献儿媳给其父,以媚得皇位。
因此可以说是龙床之上,各以枕席争夺太子大业。因为朱友文之妻王氏贤淑得宠,朱友文比起朱温自比猪狗的儿子也算个人物,朱温便欲将帝位传于朱友文。
朱友珪之妻张氏暗中告知丈夫。朱友珪便用了他父亲的拿手好戏——先下手为强,带私兵入宫,买通了厅子都及禁军,趁着守卫空虚,一刀杀死朱温以夺皇位,并将朱友文也一并杀了。”
胡觅听得朱温如此荒淫,恨不得掏出耳朵来洗个干净,只觉反胃。他在说书先生那里,听得最多的就是马上天子李存勖,然后是天下第一的李存孝,接着就是狡诈骄淫的朱温了。
朱温的骄淫,先前他只听过“国夫人”门第之夫的故事。朱温有个刘氏嬖妾,先为黄巢大将尚让所得,后沦为妓女,再为唐朝节度使时溥所得,后为朱温之妾,极尽恩荣,被宠得宫内宫外都称“国夫人”。
而朱温的宠臣敬翔妻子亡故后,朱温便将刘氏赐给敬翔为妻。只是敬府宫中两不误,这刘氏婚后依然出没于朱温的寝宫卧榻。敬翔官小是忍辱,官大后稍有辞色,刘氏就骂他说:“你鄙视我失身于贼,那就以成败来论论,论起门第,尚让他是黄巢的宰相,时溥他是国家的忠臣,你的门第才真是辱没了我,不如现在就休了我算了!”
敬翔只怕她说出些更不得了的话来,连忙拜如捣蒜谢罪。那时说书人大笑道:“说起来,要是比门第,尚让是黄巢的宰相,时溥是杀了黄巢立功的节度使,朱温是叛了黄巢的皇帝。这叫做——非为将相,不得其门而入也。”众人也哈哈大笑。
“国夫人”仗着朱温之势,私设亲兵,广交藩镇,勾结权贵,竟比敬翔更得隆宠。许多显达之家的夫人也以此为平步青云之梯,争相荐枕,竞为下一个国夫人,骄奢糜烂的风气漫延大梁的两都。
当时众人只听得又荒唐又是啧啧而笑,胡觅则听得连连摇头。没想到朱温连儿媳也不放过,甚至到了床上选太子的地步,最后这般身死,荒唐至极。胡觅只觉失笑,忙拿着酒壶,灌了一大口,摇头说不出话来。
“朱温死后,厅子都对宫外防备森严依旧,我到不得此獠的灵前,拼着中了两箭,闯到宫殿正门之前,将朱温正门的大旗的一角砍下一截,也算上他是贼酋之一,拿作一份记认。”再从紫色匣子中拿出一物,噗的一声,将一截旗帜残角扔在火前地上。
胡与归喝了两口酒,继续道:“之后的事都是水磨工夫。石敬斜花了我六年,在靠近澶州的黄河边的渡口找到了一臂一腿已残的他,没费力气取了他性命。
李振在朱温死后,更是龟缩不动,等到了今年十月,晋军攻破了汴梁城之后,梁军悉数投降。没有了重兵相护,杀他就是一刀的事情。
我割了李振的脑袋,砍了他一截衣服,算是全部贼酋俱都伏诛了。”
说着,从匣子下方格子里拿出了朝服整整齐齐切下的一边袖子,扔在火前。
张涯吴沼,牙旗十魁首,李振,朱温皇宫的旗角,每个与谋的人的记认都堆在火前。
这是持续了十八年的复仇,久到一个朝代消融垮塌,久到中年的侠客变得衰朽。胡与归还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沉默下来。
良久,两人再在凤鸣剑及岐山剑坟前沥上醇酒,并将残缺的一刀一剑埋入土地。
胡与归眼中含泪,缓缓道:“罪魁伏诛,我二弟三弟高天之下,且请安息。愚兄风烛尽后,便当相随。”
然后袍袖一振,十四件各式的记认凭空而起,卷入火中。火势窜的一旺,呼呼烧将起来。
胡觅道:“两位师叔安息,之后未竞的侠行伟愿,由师父及胡觅来担。”看着火焰噼啪噼啪,将各件的记认逐个吞噬。几搓头发滋滋滋滋的快速燃尽,而面具布料等燃烧正旺,象牙毕剥作响,这前后十八年的恩怨过往,渐渐消解成烟。
等到布匹也烧尽,木制面具及象牙尚存轮廓,胡与归将酒壶的酒沥尽在坟周,再拜三次后,猛的一掌送出,无匹的威势集中在火堆两尺之内,呼啦啦的将火压熄,同时撤去了身周外放的真气。一瞬间,徘徊在六尺外的雪花纷飞而落,掩在两座坟头。而轻风一吹,已被压熄的火堆噼噼啪啪的轻响,竟然又蹿力量些火苗出来。
胡与归默然,看了一阵道:“死灰复燃,竟不止歇么?......罢了,你看看这个。”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鬼怪面具,却没有扔进火里,而是递给了胡觅。
胡觅接过仔细端详,发现这个鬼怪面具与之前投入火中的鬼怪面具形制相近,但细看大为不同,棱角更为尖锐,面具略有磨损痕迹,并且比旧的鬼面左右多了两道殷红的纹路,竟然是新的式样,似是新近制成的,心中有无数疑问,看向师父:怎么?是新的鬼面么?”
胡与归道:“你先前问的第三个问题,江湖的异象,便是旧恶死灰复燃。在澶州杀石敬斜时,我留意到他的日常住行都有人服侍打理的样子。
追查了一阵,发现了渡口上有联络人,联络人兜兜转转,还是往魏州去了,消失在营内。
呵呵。却是旧的牙旗十魁首全部覆灭之前,魏博就又有了新的牙旗魁首。梁军投降前后,在洛阳城郊,也出现了新的鬼卒。”
胡觅大惊道:“什么?新的魁首,新的鬼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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