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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

欧阳元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江凌霄云雪尧,文章原创作者为“欧阳元泉”,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白月光,所以她用了整整十三年,活成了他白月光的样子。可是,他却依旧不喜欢她……心灰意冷之下,她决定离开,只为自己而活,却不想刚分手就被某人堵门。他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敢用离家出走威胁我?”她:“……”后来,他:“老婆,我错了,回来好不好!”他恨了她七年,想尽一切办法侮辱她,折磨她,到后来才发现,没有比她的离开更能让他痛苦的事了……——拜倒在你裙下,我心甘情愿。...

主角:江凌霄云雪尧   更新:2024-08-24 18: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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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凌霄云雪尧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由网络作家“欧阳元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江凌霄云雪尧,文章原创作者为“欧阳元泉”,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白月光,所以她用了整整十三年,活成了他白月光的样子。可是,他却依旧不喜欢她……心灰意冷之下,她决定离开,只为自己而活,却不想刚分手就被某人堵门。他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敢用离家出走威胁我?”她:“……”后来,他:“老婆,我错了,回来好不好!”他恨了她七年,想尽一切办法侮辱她,折磨她,到后来才发现,没有比她的离开更能让他痛苦的事了……——拜倒在你裙下,我心甘情愿。...

《畅销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精彩片段


云雪尧乖乖把工具包递到了他手上。

俞子舜钻到了衣柜里,抱着半扇门,仔细研究活页。

云雪尧伸长了脖子,“你小心点啊,这门有点重,我先前就是没抱好,差点砸到脚。”

俞子舜见她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霎时冲淡了方才满屋的沉闷不悦。

气氛逐渐轻松,俞子舜捣鼓着柜门,腾不出手,又把工具包还给云雪尧,“给我拿一下十字螺丝刀。”

“活页给我……”

“扶着一下。”

俞子舜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堂堂兴业太子爷,俞家大少爷,自来手可摘星。从小到大别说这些修补的活,就连破损的家具都没见过几件。

但女人可以为心爱的男人洗手作羹汤,男人也可以为了自己心仪的女人拧螺丝刀。

而且,男人似乎天生就对机械手工无师自通。

没一会儿,门就给俞子舜重新固定好。

他站在里面检查其他部件关节,云雪尧就狗腿地奉承,“多亏有师哥帮忙,师哥真厉害。”

俞子舜忍不住笑,“就这么怕我骂你?”

刚刚他黑脸的时候,看到云雪尧头发丝都紧张了起来,一脸随时要闪避攻击的模样。

他就想到小时候,那个爱闯祸又怕挨罚的小姑娘,怯怯地对着严厉的父亲伸出手心,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谁能知道她其实胆子比天还大?

“师哥才不会骂人,”云雪尧前后开合着柜门,小小得意,“师哥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人。”

俞子舜漫不经心地拿扳手敲了敲柜子里面生锈的金属件,状似无意地开口,“我也就只对你好……”

“嗯?什么?”

他声音略显含糊,云雪尧没听清。

俞子舜深吸一口气,“我说,我脾气好,所以总被你拿好人卡磋磨……”

云雪尧笑了,正要打趣他。

啪嗒!

一声木板破裂的脆响,俞子舜的脚直接陷了下去,卡到了柜子里,人也一趔趄,差点栽倒。

“哎呀!”云雪尧下意识就伸手,想把他捞出来。

俞子舜刚把手臂搭过来……另一只手突然横空出现,挡在了两人之间,把云雪尧拂了出去。

俞子舜只看到江凌霄一闪而过的侧脸。

嘭!柜门被关上了。

“江凌霄?”云雪尧诧异,直接惊呼出声。

她不懂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江凌霄夺过了云雪尧手里的螺丝刀,把柜门上的双耳把手一别,直接卡死了柜子。

“你干什么?还有人在里面!”

云雪尧想把螺丝刀取下来,却被江凌霄扼住手腕,拖到一边。

“谋划多久了?”他寒着嗓子问,眼神里带着一丝骇人的狞色,声音落地的时候,也顺手把云雪尧一甩,直接让她跌坐在床上。

云雪尧神情愕然。

她听不懂江凌霄在说什么。

见她面上只有茫然无辜,江凌霄怒火更炽,

“你和俞子舜,什么时候死灰复燃的?”

他俯身,单手撑住床头,把她圈在退无可退的牢笼里。

“为了顺理成章和你的师哥暗度陈仓,所以不惜亲手伪造我和殷柔晴的恋情?段记者,真是玩得好一手春秋笔法!”

他的脸庞逼得太近。

云雪尧可以清晰看到他紧拧的眉,和江夫人极似的凤眸,以及貌若神祇的面容上,燃着愤怒、嫌恶、兴师问罪的暗焰。

这些过去可以轻易令她颤抖和畏惧的元素交织在一起,云雪尧却轻易的……平复了心境。

她黑若檀木的眸子里流过冷萃的光,出声就险些轻笑,“伪造?霄爷未免太抬举我了,我伪造得了一时,伪造不了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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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雪尧本科毕业于帝都传媒大学新闻系,当初本来拿到了保送研究生资格。

欢天喜地告诉江凌霄的时候,却只得到了他森冷的一眼,“直升?倒是方便你继续招蜂引蝶。”

“来,说说看,”他突然倾身逼近他,眉眼都缀着浓重的嘲讽,“你又给了俞子舜什么好处,逼他帮你搞到了名额?毕竟你最擅长的两件事,就是勾引男人和挟恩图报。”

因为他这通话,云雪尧放弃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直升机会,甚至放弃了工作,从此甘心在御园当一尊“望夫石”。

她最怕被人说挟恩图报。

因为挟恩图报……

正是云雪尧当年被江家收养的缘故。

父母都是因为江家死去的,江家愧疚之余记这份恩情,非但收养了她,还让她做了江凌霄的未婚妻。

小的时候她不懂事,还憧憬幻想过。

一天天长大,就被现实一巴掌一巴掌,扇得不得不认清了真相。

江凌霄,根本就不想娶她。

就像殷柔晴说的那样:“云小姐仗着你爸妈的那点恩,逼着江家把你当亲女儿养也就算了,结果人家赔给你父爱母爱,连儿子都要赔给你。云小姐自以为爱凌霄,但你其实爱的只有你自己。你把凌霄逼得有多惨,你知道吗?”

她只爱自己吗?

云雪尧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为了那个男人失去自我,为了那个男人卑微到尘埃里。

如果这样的爱对双方来说都是痛,倒不如早点解脱了好……

……

回过神来,云雪尧已经递出了好几份求职信。

和江凌霄分手,意味着从此她必须靠自己而活。江夫人每个月都会定时给她零花钱,江家爷爷奶奶更是隔三差五给她塞红包。

可是这些,对如今的她来说,都不能再要了。

卡上的那些钱,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动。真要动了,她也会尽快给它补上去。

她以后,都不会让任何人以此为借口轻贱她。

是啊,她出去工作,会被江凌霄挖苦成招蜂引蝶;她留在家里,又被他嘲笑有手有脚却只会吃白食。

呵呵……

以后她凭自己本事,吃自己的饭,穿自己的衣,救自己的妹妹,谈自己的恋爱。

谁也别再来指手画脚。

收拾了一下情绪,云雪尧去了医院。

晓晓昨晚上病危,抢救回来之后,虽然身体还很虚弱,见到她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姐姐。”

余晓晓是云雪尧姨妈的女儿。

姨妈因病去世,姨父迅速再婚,婚后又生了一个儿子,晓晓就成了多余。

去年云雪尧去江家参加聚会,回来的时候,瘦弱的晓晓就拎着一个脏兮兮的蛇皮口袋,蹲在御园大门前,冻得小脸通红。

她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写着御园的地址,瑟缩着不敢看人,“你就是姐姐吗,妈妈说,有事就来找姐姐……”

纸条是去世的姨妈留给晓晓的,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云雪尧很快知道晓晓被遗弃的原因。

她先天性肝功不全,又患上了白血病,一个人强撑着来到御园,当天晚上就送进了急救室。

从此并发症一样接着一样,住在医院几乎没有出来过。

钱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

江凌霄一如既往的冰冷讥诮,“你们云家人,一向知道怎么样利益最大化。”

……

深吸一口气,云雪尧在晓晓跟前坐了下来。

“姐姐!”晓晓却呆住了,“姐姐是不是生病了?姐姐哪里不舒服?”

云雪尧一愣。

昨晚上她去机场拦截主刀医生,因为机场内有些堵车,她等不及,就提前下了出租车,徒步跑向航站楼。

结果一个不留神,差点被一辆私家车撞到。

所幸司机及时甩了方向盘,只是轻微擦挂到了她。

但饶是如此,她还是因此摔了出去,身上多处淤青和软组织受损。

一夜过去,更是酸痛不已,站不能站,坐不能坐。

这些,先前把她压在床上肆意羞辱的江凌霄都没有看见。

晓晓却只是见她坐下的姿势有点别扭,就察觉了出来。

见云雪尧不说话,晓晓显然被吓到了,她小声地哭了起来,“姐姐、姐姐不疼,晓晓给姐姐呼呼……等、等晓晓病好了,晓晓就去赚钱,还给姐姐……不会惹江哥哥生气了……”

就连成天住在病房里,没见过江凌霄几次的晓晓,都知道他对云雪尧脸色不好。

可笑她还执迷不悟,总以为自己再多付出一点,就可以留住他的心。

“没事的,姐姐是睡觉落枕了。”云雪尧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她刮了一下晓晓的鼻子,“从哪儿学来的钱不离口?晓晓健健康康,就是给姐姐省钱了,知道不?”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云雪尧连忙拿出来,求职有消息了。

只是看到邮件抬头的公司名,云雪尧愣了一下。

兴业传媒……

因为急需工作,她把所有的传媒公司都投了个遍,没想到第一个给她发面试邀请的,竟然是兴业。

时间,就定在今天下午一点。

安抚好了晓晓,云雪尧马不停蹄地赶去面试。

兴业传媒是国内排名前茅的新闻媒体集团,但凡新闻专业的学子,都以毕业实习能进兴业为荣。

云雪尧当年专业课相当优秀,毕业作品又获得了那一届绝无仅有的特等奖。

是以当初刚刚毕业,就拿到了兴业的offer。

只可惜,为了成为江凌霄眼中的“完美女人”,她亲手掐断了自己的未来。

而后,江凌霄用他的无情给她上了一课——一个女人没有钱,没有事业,就没有尊严和地位。

爱情,是最靠不住的空头支票。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没有爱情。

“云小姐,看简历,你最擅长是社会新闻,可是我们目前招收的是娱乐方向的记者,不知道你……”

“娱记很好,我能胜任。”

“那,云小姐什么时候能到岗呢?”

“现在就行。”

云雪尧需要钱,需要一份体面的工作,需要永不回头的力量。

只是,刚做好入职,她就在人事部外面,看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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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样说,有时候他回御园,还是满身酒气。


“有些确实推不掉。你喝一口,所有人都会来敬酒。”他用现身说法,证实了江夫人的正确,

“章贺不喝酒,会替我盯着,身边有个相对信任的人保持清醒,会好一点。”

“魏宏也会帮我挡酒。”

云雪尧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喜欢微醺的江凌霄……

酒精会让他变得柔和起来,平日里紧绷的面容也松弛了不少。

有时候会和她多说几句话,有时候还会对她笑。

给她乏味又不安的生活,带来一点新的希望……

……现在她离开,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云雪尧摆手,“我改天请大家喝奶茶吧,我在外从没喝过酒,一点也不会。”

“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酒这种东西喝着喝着就会了,”同事们却还不依不饶地劝,

“雪尧你这样不行啊,以后出去跑新闻,交际应酬,喝酒是必备技能,你现在不练着,到时候出去会吃亏的。”

“来来来,酒都给你摆好了,我们来一个开门红。”

云雪尧正难以推辞。

有人突然弯腰,把桌上的酒拿了起来,一饮而尽。

满场寂静。

包厢里的热闹气氛褪了个一干二净。

所有人都一声不响地看着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俞子舜。

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把摆在云雪尧面前的三杯酒,依次拿起来,喝得一滴不剩。

末了,他放下了最后一个空酒杯,扫视四周一圈,淡淡开口,“还有多少,都拿过来,我一起喝了。”

没人敢应声,全都霜打茄子似的耷拉着头。

俞子舜冷着脸。

这群人,给他们跑个新闻要死要活。

在这里算计人家“初出茅庐”的后辈倒是龙精虎壮!

“老大,你怎么在这里?”马姐胆子一向比较大,其他组的主编都蔫了,她还笑嘻嘻地问。

“我们今天也团建,就在隔壁。”俞子舜回答,“刚才正好看到你们进这边来,过来打个招呼。”

说完话,他给云雪尧点点头,客套地让大家尽情玩,自己出门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

看云雪尧的眼神,却纷纷有点难以形容。

太子爷这么明目张胆的护着啊……

虽然大家私下里没少挖苦嘲讽,但谁说又不是在酸鸡跳脚呢?

唱过几首歌,玩了几个破冰小游戏。

云雪尧中途去卫生间,在洗手台那里遇到了徐森。

“师妹,”徐森是这段时间里,少有对云雪尧一直抱有善意的同事,“你真厉害,居然挖到任泓那么多料,怎么办到的啊?”

云雪尧双手打满泡沫,随和地笑笑,“锄头挥得好呀。”

徐森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云雪尧,巴掌大的小脸秀美都丽,樱桃色的唇角弯弯,乌黑的长发温柔又不失俏皮地从肩上搭垂下来,像个不谐世事的小姑娘……

他连忙避开了眼,一边洗手,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那师妹手里……还有任泓别的料吗?”

……

“嗯?”

云雪尧正好把手晾到风干机下面,热风呜呜地吹。

徐森的最后一句话,她没听清。

徐森只能等她吹完,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哦,我不是都拿出来了吗?”云雪尧一脸无辜,几乎不假思索地问道,“你那里还有什么新消息?”

“没有,师妹都没了,我怎么可能有?”徐森笑,“我这方面比师妹差远了。”

云雪尧连连摆手,“哪里,前辈可厉害了,我第一篇稿子,全都是你给提供的信息……”

两人一路商业互吹,回去才发现换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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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云雪尧紧咬的嘴唇。

唇边被她薄薄的贝齿咬出了轻微的红痕,欲翘未翘的唇角,像在述说别样的旖旎。

她望着他,眼里尽管有冰凉的疏冷,但分明也有暗暗蔓延的炽焰……从她的瞳孔边缘,一点点地烧过来,点燃他眸底深藏的暗火。

江凌霄捏着云雪尧的手,又加重了一分力道。

她此刻,该死的过分甜美!

云雪尧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靠到了他怀里,连头也亲昵地枕到了他的肩上。

这一刹那,江凌霄似乎听到了轰的一声燃响。

她像一团炭火,由内而外烧得正浓烈,连带着他也被殃及。

“我……”云雪尧想辩解什么,也想挣扎什么。

可身体却丢人的不听使唤。

更何况,她只说了一个字,江凌霄的眼神就变了。

为她过分妩媚的声线……

她从没在他面前用这种声音说过话,像艳丽荼蘼的花卉里,藏了一把蜜糖钩子,勾住了什么,就嵌进去,再也拔不出来。

江凌霄伸出了另一只手臂,锢住了云雪尧的腰,让她完全地熨帖进他的怀抱。

极近的距离,他注视着她,眼瞳黑得有些吓人,像深邃的旋涡,要将人吸入其中。

云雪尧太熟悉江凌霄。

熟悉到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已经洞悉了他所有的企图。

但他咬着牙,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暴力宣泄,把话说得再难听一点,

“看你这样子……是刚刚的小鲜肉满足不了你?”

云雪尧一声轻笑,笑得极媚,眉眼间都淌过撩人的妖娆。

明明,隐隐发出邀约的人,并非仅有她一个人。

但江凌霄要把所有的原罪,让她一个人背。

从来都是这样。她想,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当初他们在一起,虽然是她心之向往,但最先迈出那一步的人,是他。

是他骗她说,要给她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结果却将她占为己有……

到头来,又变成了她太有心机,想方设法地和他有了关系。

“你放开我……”她无力地推了推他,像即刻要化成一滩水,融到身后的池子里。

“放开你?”江凌霄反倒把她抓得更紧,他几乎把她整个人嵌入他的胸膛,“放开你,让你再去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丢江家的脸?”

“丢江家的脸?”

云雪尧重复着江凌霄的话。

她也不挣扎了,相反她抬起手臂,柔柔地挂到了江凌霄的脖子上,手心,从他的后颈,蜻蜓点水那般,一点点地点了过来。

从他的耳后,到他的下颌,再往上,似乎要描摹他的眉眼,指尖却停在他的眼前。

刚刚好的引诱,刚刚好的克制,刚刚好的退缩。

她仰着脸,唇轻启,香风顺着身后的潮气送过来,“霄爷真是多虑了,我姓云,就算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丑事,也丢不到江家的脸,丢不到你的脸……”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从前她住在御园,如果不是江家给她一份尊重,就凭江凌霄的态度,恐怕连个女朋友的身份也得不到。

“怎么?玩具自己长腿了,”云雪尧自己都能听出自己语气里的轻挑,她承接着来自他眼中的危险警告,却愈发绽放地昳丽娇美,指尖点到他唇珠上,她一颦一笑里尽是撩动人的风情,

“霄爷是生气,还是害怕?”

江凌霄抓住了她的手,给她狠狠地扯开去。

然后,重重地压了下去。

喷泉水声潺潺,云雪尧被迫往后仰倒,水珠都溅到她后背,透过她的衣料,沾湿她的后背。


池元琢认真把马姐的叮嘱都记下来。

下班的时候,同组的徐森突然神神秘秘地叫住了她,“师妹,今天云江那边找你是……”

“没什么事。”池元琢对徐森露出一个笑,“一切交给法务,相信公司。”

办公区里静可闻针落,还没走的人或低头看手机,或专注整理文稿。

等池元琢离开,窸窸窣窣的声音才终于响起来。

“真会说漂亮话!”

“我要是和太子爷有一腿,我也有底气和云江对簿公堂啊,我还能想采访谁就采访谁,想拿什么一手信息就能拿什么一手信息……”

“嘘——别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我说是谁了吗?谁要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呀。”

徐森听了,连忙笑嘻嘻地插嘴,“姐姐们,这样说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敢做为什么不敢让人说?”

“人家那叫命好,有太子爷护着,可以去挑赵清薇的事儿,在座诸位没那份本事,就别去试了,换成你我,怎么死都不知道。”

“什么本事?”有个女同事嗤笑出声,“床上的本事吗?”

不怀好意的笑声淅淅沥沥在办公间里起伏。

此时娱乐部的人走了一大半,留下来的都自成一团。

“哎……”最先挑起话题的女同事把桌上的文件狠狠一摔,“为了个任泓我都加班三天了,功课做了一大堆,最后被一个关系户截胡,你们就说我气不气?”

这话算是挑到了所有人的玻璃神经。

“说得谁不是一样,我连他以前读书的学校都联系了,谁知道,呵!”

“今天这饼落在座的谁头上我都忍了,就她我不能忍,一个新人,这行的门都没摸到,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

“行了行了,靠点皮肉本事能走多长远?天道好轮回,我就不信太子爷真能替她顶着云江,也就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而已,玩腻了也就扔了。”

“那你们说,她会不会也走……那种路子,去勾引赵清薇,把事情解决了?”

“赵清薇?呵,人家有殷柔晴,看得上她?”

“这可不一定,万一人豁得出去呢?睡一个是睡,睡两个也是睡,可以躺着把事情办了,何必学我们苦哈哈靠自己奋斗?”

“那她就去睡吧,嘻嘻,到时候可别怪我们同行曝光……”

……

池元琢快步走在街上。

今天她下班早,因为约了中介看房。

俞子舜自作主张帮她退了昨晚那套出租屋,还把自己一套房子的钥匙给了她。

池元琢不能收他这份人情,又不能没有住处,只能紧急看房。

说实话,对于一个勤劳的记者来说,房子也就是个睡觉的地方,不出意外以后她要么就在公司加班,要么就是在出差。

俞子舜的挑剔和坚持,池元琢不是特别懂。

说到底,他还是不够相信她,怕她因为物资的匮乏和环境的贫苦,动摇了离开赵清薇的心……

但俞子舜也应该明白,她并不是温室的花朵,不会因为移栽到室外,就娇气到枯萎。

“云小姐。”魏宏意外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魏助理?”

“云小姐,别闹了,”魏宏一上场就苦口婆心,“真的别闹了,霄爷昨天才进了医院,今天就被你闹出院,你还要怎么样才肯回去?”

魏宏的脑回路,池元琢同样无法参透。

分手是赵清薇提的,现在又怪她不肯回去?

池元琢早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是错,但她不知道会错到这么离谱。

“云小姐,就算你对霄爷一点感情都没有,你多少也要记点江家的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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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姐:【老实说,太子爷帮忙没有?】


时晏迟:【没。】

一个多的字都不想说。

连马姐都问出这样的话,足以见得其他人是什么想法。

不过时晏迟并不在乎。

私下里说得再难听又怎么样,总没人傻到在公司群里放嘴炮。

就算真有谁放了,问题也不大,尴尬丢人的又不是她时晏迟。

她怕什么?

完不成任务才怕,工资奖金扣光光才怕,试用期都过不了才怕。

这些问题都解决了,柠檬就让他们嘬一嘬吧。

毕竟对普罗大众而言,忍一时肿囊高压,憋一口结节增生……她总要给各位菜鸡同事留点活路吧?

午休的时候,一群人围在时晏迟身边取经。

“讲一讲嘛师妹,你到底是怎么采访到宋慈的?”

“他有没有刁难你?”

“你该不会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吧?”

七嘴八舌,时晏迟只笑得温柔可人,“没什么诀窍,我也吃了三天闭门羹,最后大约眼缘不错,精诚所至吧?”

大家没能从时晏迟那里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她的说辞也不尽相信。

于是又一哄而散,回到私群里继续窸窸窣窣,像群下水道里的老鼠,讨论为什么人类不把香甜的奶酪分给他们。

“你这个小能干,”马姐亲昵地揉了揉时晏迟的手臂,“这下转正稳了。”

时晏迟不肯说就不肯说吧。

干他们这一行的,谁还没点自己的门路?

就算时晏迟是靠太子爷拿到的采访又怎么样?

美貌也是一种资源,而且是种稀缺资源。

面对马姐的褒奖,时晏迟一如既往的笑笑,内敛又腼腆。

马姐见她既没有显得很高兴,也没有故作清高不屑,且浓且淡中尽显宠辱不惊,就觉得这妹纸远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时晏迟的外表过于惊艳了……

旁人只看到她的美,看到她的弱。

他们都看不到她的沉稳和精明。

……

……

医院。

夏星尧睁开了眼,只觉得头晕目眩。

最后一刻的记忆,停留在自己抓着魏宏的肩膀……

然后,是刺眼的光照过来,整个人像被投入了巨大的搅拌机里。

出车祸了?

夏星尧只能找到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清醒了?”

夏星尧听出是江夫人的声音。

他动了动,觉得浑身像散架一般的疼,尤其是脖子,几乎无法动弹。

但他强行让自己转头,忍着痛,看到了坐在他身边,一脸关切却……神情古怪的,江夫人。

“我是谁?”江夫人把脸凑过来,神色里隐隐有诡异的期待。

“妈?”夏星尧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江夫人的表情,就像他不是出了车祸,而是喝了假酒。

果然,听到他叫了她,江夫人瞬间就露出索然无味的神情。

“醒了啊,”她半点也不显喜悦,“这么快。”

夏星尧:“?”

“我……睡了多久?”他问。

“没多久,”江夫人懒懒地回答,“我看看,你昨晚上睡着的,嗯,睡了有七八个小时吧。”

夏星尧松了一口气。

人清醒之后,疼痛也变得清晰,却也告诉他,并没有出什么大事。应该只是软组织受损。

“妈,帮我按一下床边的按钮,我想坐起来。”夏星尧叫江夫人。

病房里没看到其他人,要不然,他不想使唤她……

果不其然,江夫人浅浅地白了他一眼,“自己没手吗?”

夏星尧:……

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这好歹是出了车祸。江夫人看他,却像看卧病在床的武大郎,恨不得灌他一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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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烟坐到了沙发上。


客厅不大,只有一个小小的双人沙发。

他拂开上面的裙子,捻了捻指尖,劣质的衣料触感挥之不去。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顾以承从里到外有哪些衣服他都很清楚。

这些花花绿绿的裙子,都是在她离开他这短短的半个多月内,添置的。

季晚烟根本不知道,顾以承竟然也会喜欢除了白色以外,其他的颜色。

他更不知道,她穿其他颜色的裙子,竟然也这么好看……

比起以前那副冰清玉洁的圣洁美,倒有一种活泼烂漫的另类清甜。

顾以承看了看时间,再耽误下去,团建就要迟到了。

“霄爷,我有自己的生活安排,你……”你现在无权过问……

但顾以承话音一转,“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坐过来。”季晚烟抬手,手臂搭到了沙发上。

如果顾以承坐过去,正好可以躺到他的臂弯里。

这样的殊荣,换做从前,一定会引得她如小鹿一边跳过去,扑到他的怀里。

可是现在,顾以承只站在原地,淡淡的疏离与尴尬流过眼际。

季晚烟的眼色就沉了几分,声音也染上了半刻威胁,“你过来,或者我过来?”

顾以承别无他法。

她看了一眼房门。

房门打开,外面悄无声息。

但她知道,季晚烟不会自己一个人过来。

她只能微微叹气,走向了他,坐到沙发上,尽量坐得远一些。

“霄……”

话音没落,季晚烟突然手臂一勾,把她直接圈住拉了过去。

顾以承惊惧地反抗。

他干脆翻身,腿也压到她身上,把她完全的固定住,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

他一只手锢住她,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

“我也不要你道歉了,”他开口,依然是施舍的语气,“离开兴业,跟我回去,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顾以承懂。

他就是来瘾了。

过去,他虽然总是神龙见头不见尾,但是该回来临幸她的次数也不会少。

有时候他路过御园,上楼,只为草草办一场事。完事后立即离开,可以接着两三天不见人影。

所以他需要她全天候待在御园,不允许她四处走动,不允许她拥有自由。

因为她的自由,妨碍了他随机概率般的兴致。

顾以承就很想笑。

“霄爷……”

“叫霄哥哥。”至少现在是他有求于人,所以季晚烟的脸色算得上还不错,他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就连威胁的语气听起来都和风细雨,

“以后再跟着其他人乱叫,小心你的舌头。”

“季晚烟,”顾以承没有遂他的愿,她不想再忍受他阴晴不定的若即若离,不想再看着他的脸色过活,把他当成自己的天——

他心情好,她快乐如同过节;他但凡沉着脸,她就怕得连呼吸都放轻。

“季晚烟,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自重一点。”

季晚烟指尖的力道,随着顾以承落地的话音,而逐渐加重。

“所以呢?”他眼瞳之中聚起风暴,“你要去和俞子舜约会?”

打扮得这么漂亮,就为了去见别的男人……

“我要去团建,”顾以承的眼眸之中,再没有以往的敬畏和爱慕,她冷得像一块冰,“正常人的正常社交,离开你以后才能拥有的,像个人一样的生活。”

像个人一样的生活。

她以前活得像个附属,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所有的心意都消耗在爱他这件事上。

季晚烟,竟然笑了。

笑得人遍体生寒:“你觉得江家没把你当人看?”



魏弘都要说红了眼,比江夫人还像一个老母亲,

“云小姐,你给霄爷认个错,事情就过去了,霄爷什么时候和你较过真?”

更过分的事情她都干过了,只要肯回去,霄爷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什么都吞了。

聂呈安像什么都没听到,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摇摇晃晃,走向了俞子舜。

看着他为了破开柜子,而重伤的手,她咬着唇,把最后一声咳嗽咽下去,“师哥,你的手……疼不疼?”

俞子舜一时没有回答她的话,把沉沉的目光投向对面的谢宗玉。

但聂呈安并不回头,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强忍的暗咳。

魏弘声嘶力竭,“云小姐!”

聂呈安依然没有回头。

她不要再去看那个男人,不要再去想她和他已经逝去的未来。

他的荣辱从此与她无关,他的生死也于她仅如过客。

她只深吸一口气。

“谢宗玉,我们已经分手了,你选了你的殷小姐,我选了我的自由。”

满室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聂呈安才听到谢宗玉低沉地一声命令,“走。”

说完这句话,他甩开扶着他的人,率先朝外面大跨步走去。

“霄爷!霄爷……”魏弘追了出去。

他满眼心疼的看着谢宗玉放下了一直捂着嘴的手,再把指缝里流下来的血捏在拳中,随意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两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

有些因果,是魏弘亲眼看着,一点点发生的。

如今的结局,是他陪着谢宗玉亲历,一步步看它走成这般的。

谢宗玉脾气从小就算不得好,但他对自己人,是真的没话说。

他是长辈眼中优秀的继承人,是下属眼中无可争议的领导者,但在云小姐面前,他只是一个为了保留最后尊严,而不得不委曲求全的男人……

“霄爷……”魏弘都要落泪。

“闭嘴。”谢宗玉冷声道。

“霄爷,去医院吧……”魏弘死也要劝。

谢宗玉没有应声,用干净的另一只手,揩掉了重新溢出嘴角的血。

……

房间里很快重新恢复宁静。

聂呈安走到卫生间里洗手,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自己。

血迹如同泪痕,从她的脸颊流向她的鬓角和耳际,有一条甚至从她的眼角滑过。

她木木的抬手,摸了一下脸上已经快要干涸的血痕。

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她明明并没有受伤。

俞子舜遣走了自己的人,走了过来。

“别怕。”他拿着一张湿巾,扶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面朝自己,抬手轻柔地给她擦脸,“已经没事了……”

聂呈安看到了他草草处理了伤口的手,关节处皮开肉裂,血才堪堪止住。

“对不起,师哥,”她的愧疚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差点害你……”

“没事,你不也救了我吗?”俞子舜温柔地回应。

她的话,谢宗玉的话,他全都听在耳里。

柜子倒了,底部恰好被他踩破,所以哪怕是废了这一双手,他也要出来。

“我刚被关起来,就给自己人发了信息,让他们上来。不过,多亏师妹给我拖延了时间。”

谢宗玉一直守在兴业大门外。

聂呈安不知道,但俞子舜早早得到消息,他早就防了一手。

他刚从柜子里破出来,他的人也冲进了门……和谢宗玉的人一起。

聂呈安就点点头,看着他手中染血的湿巾,呐呐道,“还是师哥未雨绸缪。”

“这里还是别住了,”俞子舜提议,“谢宗玉知道你在这里,可能还会过来。”


如果是误会,那只能找出真相才能解决。


“让魏宏去查一下……”季晚烟刚刚下令,又改口,“算了,你去。”

章贺怔了几秒。

季晚烟确定,要让他插手他的私事?

跟着季晚烟也有好几年了,章贺自认还算得他的心,但远远比不上魏宏受信任。

季晚烟戒心很重,轻易不肯让别人涉足他的生活。

章贺勤勤勉勉这么多年,在御园的活动范围,没超出过客厅。

“我会认真查的。”他承诺。

“嗯,”季晚烟心不在焉地提起了另一件事,“既然都是我送的东西,为什么一件她当成宝贝,一件会弃之不理。”

他说着,摸出了一只……彩钻的蜻蜓胸针。

章贺为难。

这题,超纲了。

季晚烟要听实话吗?

以前珍惜那是因为爱啊,现在嫌弃自然是因为不爱了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章贺很难想象季晚烟竟然会领悟不到。

当然,章贺没那么傻。

他斟酌半天,提出了一个大胆假设,“可能是,其中一个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在她心里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除却巫山不是云,其他再好她也不要了?”

季晚烟沉吟,末了,微微颔首。

算是放过了章贺。

一旁的章贺小心翼翼地瞥了季晚烟一眼,偷偷擦了擦额角的汗。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魏宏老是一脸战战兢兢的模样。

换他来,天天答这种送命题,能活得长吗?

……

季晚烟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神情倒是轻松起来。

原来如此……

顾以承十几岁的时候,拍卖行送过一次公告图册到江家。

季晚烟发现她看过之后,趁人不备,偷偷把其中一页撕了下来。

他一直不动声色地关注着她的动向,果然,到了拍卖的那一天,她悄悄去了拍卖行。

那只是一个小型的珠宝拍卖会。顾以承看中的,是一只做工精致的蝴蝶胸针。

但她钱没带够,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胸针被另一个贵妇拍走。

季晚烟记下贵妇的车牌号,之后查到了她的身份,找上门,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最后编了个非常不靠谱的故事,才把东西买到手。

胸针扔给顾以承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转眼间,眸子里就装满了星星,看季晚烟的眼神,像在看她的神明……

……

后来,他还给过她很多东西,她也会感谢,也会开心,也会笑。

可是季晚烟再难在她眼里看到那样的光彩。

或许,第一次的予她所想,才是最珍贵的。

季晚烟嘴角微扬,心情有莫名的愉悦。刚到机场,就已经给章贺下了新的任务,“查一下这东西的来历。还有,国内谁手里还有。”

章贺拿起手机。

霄爷发了一张图片给他。

图上面,赫然是一枚精致小巧的蝴蝶胸针。

……

……

顾以承到底还是迟到了。

吃饭的时候倒是相安无事,结果晚上去唱K,竟然被起哄着要罚酒三大杯。

顾以承请大家高抬贵手,她一直是江家的乖乖女,除了品酒课,其余时候滴酒不沾。

她一直谨遵江夫人的教诲——

“女孩子在外面,唯一不喝醉的办法,就是不喝酒。”

“你不会喝,就可以不喝。否则只要喝一口,剩下就没办法推掉了。”

后来季晚烟也对她说过,他在外面应酬商务,都会控制自己,尽量少沾酒。

“酒精会麻痹你的神经,降低你的判断力。你不知道哪里有陷阱,唯一避开的办法是时刻保持清醒。”



章贺正要摇头。


嘭!

一声巨响,从里面的办公室传来。

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

章贺惊愕地回头,殷柔晴也吓得差点打嗝。

但紧接着,咚!

又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砸得地面直接震了三震。

章贺朝前走了几步,又堪堪停住。

东西落地的声音在接二连三的传来。

他脑海里,一件件地数着洛扶薇办公室里有的东西。

电脑、雕塑、杯子、椅子、文件盒……

殷柔晴还想过去,章贺已经冷着脸逐人,“殷小姐,你再不走,我叫人了。”

“章特助……”

章贺拿出了手机。

殷柔晴银牙咬碎,却又无可奈何。

章贺比魏宏要难搞很多,平时见了人温和礼貌,对她客客气气,但其实是个笑面虎。

等她有一天成了江家少夫人,首要除掉的,就是洛扶薇身边这个人!

……

洛扶薇把办公室砸了个彻底。

在意识到肖承景再度拉黑他之后,第一个遭殃的是手机。

它直接被他砸到了门上。

然后他起身,发疯似的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办公室里,但凡是能砸的东西,全都未能幸免于难。

最后洛扶薇扔掉了手里椅子,走过去打开了门。

对站在外面咬紧了腮帮子的章贺,平静地说道,“叫人过来收拾干净。”

呼啸的风从外面猎猎灌进来,吹得章贺一瞬间呼吸急促。

他看到办公室的落地玻璃幕墙,直接少了一面。

满地的钢化玻璃碎珠,闪着扎人眼的光。

章贺回身去看洛扶薇。

洛扶薇朝电梯那边走去,步履稳健,干脆利落,半点也看不出任何暴力行径的痕迹。

发泄完毕,他又把自己封闭起来,变回那个冷静理智的男人。

……

魏宏失魂落魄地被物业保安赶出了小区。

他蹲在大马路边上,神情沮丧。

直到洛扶薇的车停到了他身边……

车窗下降,洛扶薇的第一句话,就给他当头一棍。

“你去找她了?”

“你告诉她我为她做了很多事?”

“你被她赶出来了?”

魏宏……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但意外的,洛扶薇没有暴怒。

“上车,”他叫他,他自己开的车,没带司机。

“不要再找她了,”等魏宏战战兢兢上车之后,洛扶薇语气淡淡地,“我们已经分手了,她以后和我,和江家都再没有关系。”

坦白说,魏宏是震惊的。

虽然霄爷这些年确实也很讨厌肖承景了,但肖承景也像洗不掉的纹身刺青一样,牢牢地烙在霄爷的身上,怎么也除不掉了……

他想过霄爷以后可能会娶别的女人,比如殷小姐。

但他没想过肖承景有一天真的会离开他。

见魏宏没有声音。

洛扶薇突然转过头,腾出一只手捏住了魏宏的肩膀,狠狠地拷问他,“听到没有!回话!”

魏宏还没说话,突然看到一抹刺目的光闪过来。

“霄……”

轰!

整个世界顷刻翻转。

那一刻,魏宏觉得整个大脑都从颅内震了出去。

……

……

因为记挂着要给宋慈看初稿,肖承景给自己定了一个很早的闹钟——

宋慈说他年纪大了,六点半就要起床锻炼身体。

但肖承景没有想到的是,吵醒她的,不是闹钟,而是医院的电话。

是晓晓主治医生的来电。

肖承景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但她接起电话,那头却传来魏宏阴魂不散的声音。

“云小姐,你快点过来吧……霄爷要不行了呜呜呜……”他哭得像个傻子,“霄爷人都认不得了……他一直叫你,叫你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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