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念念杨天柱的现代都市小说《开局替嫁,便宜老公身份不一般全集阅读》,由网络作家“日收过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开局替嫁,便宜老公身份不一般》,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杨念念杨天柱,由作者“日收过万”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她穿越了,穿越到原主投河被救的当下,知道原主投河原因,很替原主不值。原主是母亲第二任丈夫的孩子,父亲去世后,母亲只爱第一任的孩子,姐姐谈恋爱,谈的是自己的男朋友,这就算了,本来姐姐有婚约,现在拿不出退婚钱要让自己代替姐姐嫁过去,原主一下子接受不了,信念崩塌,一气之下投河自杀,也就有了现在的一幕。更离谱的是母亲老早将我的户口寄过去给对方扯证,既然如此,只能从了,但是我不会再回来,我要跟他们断绝关系,对方没见过,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我总可以闯下一片天……...
《开局替嫁,便宜老公身份不一般全集阅读》精彩片段
“哥哥,我疼。”
“我妹妹哭了。”姜洋甩开秦傲楠,直接钻进了帐篷里。
杨念念跟秦傲楠对视一眼,走到帐篷口,里面空间不大,闷热不已,姜洋正抱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低声哄着。
小女孩衣服脏兮兮的,小脸却很干净,她的眼睛和姜洋很像,又黑又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皮都肿了,窝在姜洋怀里一抽一抽的,露出来小脚黑紫肿胀,跟红烧猪肘子似的。
杨念念拧眉,“她的脚都这样了,再不看看,要截肢了。”
秦傲楠也于心不忍,小女孩脚伤看起来确实很严重了,再不医治,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姜洋心疼妹妹又很无奈,摸着妹妹的头发,红着眼眶说,“你以为我不想带她去治疗吗?没钱医院压根不给她治疗,她这几天疼的都睡不着,做梦都喊疼。之前偷的两块钱也都给她买止疼药和吃的了。”
姜悦悦小手轻轻帮姜洋擦了擦眼泪,懂事的安慰,“哥哥,你别哭,我不疼了。”
“是哥哥没用,没偷到钱带你去住院。”姜洋心都快碎了,脚都肿成这样了,咋能不疼?
他妈被人贩子拐走那么多年,也不知道还活着没,只有妹妹跟他相依为命。
妹妹要是没了,他活着也没意思了。
“……”
杨念念悄悄摸了摸兜里的钱,怎么听着听着姜洋的话,好像她钱没被偷走,还害了一条人命似的?
纠结了一会儿,杨念念狠了狠心,“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赶紧抱上你妹妹去医院。”
她不是圣母,可也没办法眼瞅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把腿给拖没了。
希望现在医院看病不要太贵,别把她口袋里五十块钱给花完了。
姜洋眼睛一亮,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你要出钱给我妹妹治病?”
杨念念没好气吼了一嗓子,“再犹豫我可就反悔了。”
到城里她一分钱东西都没买,还要拿钱给不相干的人治病,她肉疼。
姜洋不敢耽搁,激动的就差直接给杨念念磕几个响头了。
秦傲楠满眼欣赏的看了看杨念念,这么善良的姑娘,实属少见。
海城不算大,可交通全靠一双腿就挺费时间了,秦傲楠和姜洋轮流抱着姜悦悦,走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到了医院。
姜洋负责抱孩子,杨念念负责挂号缴费,秦傲楠尴尬地陪在杨念念身边,“我出门不习惯带钱,这个费用你先垫着,我明天拿给你。”
身为军人,秦傲楠内心有很深的正义感,他知道杨念念心地善良,可这钱不能让她一个姑娘家出,不然,回到家里,她肯定不好交差。
杨念念一脸肉疼的摇摇头,“算了,就当是我做好事积德吧,从前做的孽从今天开始一笔勾销了。”
她要当好人答应出钱给姜悦悦治病,哪有叫秦傲楠买单的道理?
秦傲楠嘴笨,不知道怎么接话,他觉得杨念念说话很有意思,明明是挺悲伤的事情,被她这么一说,气氛都缓和了,他还有点想笑。
快到下班时间了,医院病人不多,医生是个近五十岁的中年大叔,看到姜悦悦腿肿胀成这样,板起脸色训斥。
“骨头都断了,你们大人也太不负责任了,这会儿才带过来治疗,孩子得多受罪?”
姜洋急切询问,“医生,我妹妹的腿有没有事儿?”
以为是乡下人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才不带孩子进医院治疗,医生十分不悦的瞥了姜洋一眼,“再晚两天,腿都保不住了,你说有没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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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论
我看了一晚上,结果给我加了个看的不足三十分钟[尬笑]
真的很爱看,多更几篇吧[快哭了][快哭了][快哭了][快哭了][快哭了][快哭了][快哭了][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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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我以后要给你生十个儿子
作品阅读
安安见爸爸没说话,小声接了句,“周老师说那是投机倒把。”
杨念念一听周雪莉的名字就头疼,“国家都支持农民创业脱贫致富,你周老师倒是会标新立异,就她这样的封建思想,能教育好学生么?”
安安听到杨念念说周老师,下意识维护,“周老师是个好老师,她对我很好,我们班级里的学生都很喜欢她。”
小孩子思想单纯,他觉得周雪莉平时在学校对他嘘寒问暖,说话温声软语,认为对他好的老师就是好老师。
杨念念噘嘴,“好老师不好老师我不知道,反正她这种教育学生的话术就是有问题,照着她的教法活,别人都开上小汽车了,你还在田里刨土豆呢。”
都啥年代了,思想还这么迂腐,真是误人子弟。
安安高声辩解,“我长大以后要像爸爸一样当军人,我才不要刨土豆。”
杨念念撇了一眼他手里的半块油饼子,催促,“你先赶紧吃饱了读书去吧。”
安安像是被点醒了似的,赶紧狼吞虎咽地吃完饼子,匆匆喝了红薯汤,跑回屋子里拿上书包,喊道:“爸爸,我上学去了。”
话音还没落下呢,人就跑出院子了。
家里就剩下杨念念和陆时深了,见他锁着眉头不吭声,杨念念也摸不准他的心思,试探问,“你也觉得做生意是投机倒把?”
“不是。”陆时深摇头,“钱给你了,随便你怎么用,想做生意也行,注意安全。”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不用说借。”
杨念念眼睛瞬间亮了,心情一好,她还顺便拍了句马屁,“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那种思想顽固不化的人。”
……
有了陆时深支持,杨念念也就放心大胆了,海城发展比安城好上一些,城里摆摊叫卖的小商贩不少,她上次去城里特别留意过,在这里做小生意绝对不会差。
就看做什么小生意了。
左思右想了一圈,杨念念有些蔫了,别人穿越都是带着金手指,她咋就跟后妈养的一样,啥金手指都没有呀?
待在家里也想不出啥好主意,她想去找王凤娇聊聊,刚出屋门,正巧碰到王凤娇扛着锄头来找她。
“念念,部队给你分了一块菜地,你要不要种点青菜啥的?”
“菜地?”杨念念眼睛亮了,“部队还给分地呢?”
“当然有啦。”王凤娇笑呵呵解释,“家属院里的住户都有一块小菜地,平时吃青菜不用去城里买,菜地里种就行了,一年下来能省不少买菜钱呢。”
杨念念喜出望外,“那可真是太好了,王大姐,你赶紧带我去看看。”
家属院去城里买菜确实不太方便,太远了不说,万一错过采买车,出去回来都是个麻烦事儿。
王凤娇一边带路,一边说,“你平时要是只买个油盐酱醋啥的东西,也不用去城里,这附近有个小镇,腿脚快的话,二十分钟就到了。”
听王凤娇一副二十分钟路程不算远的口气,杨念念无语了。
唉!交通不方便的年代,出行果然是第一大难题。
分给杨念念的菜地位置不算好,靠近围墙边,一天里面有大半天见不着阳光,好在这里不是种庄稼,种个青菜萝卜是没影响的。
到了菜地跟前,杨念念呆愣了愣,看着只有一米宽的菜地,一脸诧异的询问,“王大姐,别人家菜地那么大,我分到的咋这么小呀?”
就这块地,一包菜籽能剩下半包,旁边这块菜地比她的大了好几倍不止,这差距要是一星半点,杨念念也就不计较了,这差的也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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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深见她不咳嗽了,便将水碗放在桌上,坐下后,蹙着眉对安安说,“以后别把家里的事情往外讲。”
本来没吃到糖块的事情还没消化,这会儿又被爸爸教育,安安委屈的眼眶泛红,他低头,强忍住不让眼泪落下。
声音小的像苍蝇,“爸爸,咱们能不能跟婶儿分床睡,兵兵他们也笑话我这么大了还跟婶儿睡,我很没面子。”
杨念念:……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呀,瞧这要求提的……
她悄悄瞥陆时深一眼,也不知道陆时深会不会带着安安跟她分床睡。
实际上,陆时深搬家的目的,就是分床,安安大了,跟杨念念睡确实不合适。
陆时深一脸正色地看着安安,“再坚持两天,你周叔叔已经在编竹席了。”
周秉行学了父亲编竹席手艺,部队谁需要编竹席都是找他,一是比市面上便宜,二是能让周秉行挣钱补贴点家用。
周秉行四个儿子,“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安安以为陆时深答应跟他睡了,得意洋洋地朝着杨念念炫耀,爸爸是他的,谁也别想跟他抢。
杨念念也在琢磨陆时深话里意思,见安安看过来,她趁陆时深不注意,冲着安安做了个鬼脸,殊不知全被陆时深看在眼里。
两个孩子较劲多了,感情也就慢慢深了。
累了一下午,手心磨了好几个水泡,肩膀和手腕酸疼酸疼的,加上昨夜没睡好,杨念念躺在床上没两分钟呼吸就均匀起来。
陆时深回来见杨念念睡着,于是让安安上床先睡,他则出去洗了衣裳。
安安听到关门声,悄悄爬起来在屋里扫视一圈,果然在木箱盖上看到了糖块,于婶儿没骗她,杨念念买了糖块偷偷吃,不舍得给他吃。
可爸爸为什么也没提给他吃呢?
从前爸爸有好吃的,都是第一时间想着他的。
吞咽了口唾沫,安安没忍住打开纸袋偷吃了一点点,甜甜的味道入口,好吃得差点没咬掉舌头。
担心偷吃被发现,安安赶紧躺在床上装睡,陆时深洗完衣服进屋时,安安还真睡着了。
他从箱子里找出缝衣针,轻轻握住杨念念小手,几个黄豆似的水泡在她手心显得格外刺眼。
看来是真累了,他挑水泡杨念念都没醒……
陆时深第一次这么仔细打量杨念念,她五官精致,一张小小的鹅蛋脸还没有他巴掌大,及腰长发铺散在枕头上似一幅墨画……
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陆时深连忙收回视线。
安安和杨念念有点生分,不愿意贴着她睡,加上杨念念睡觉不老实,影响安安睡眠,迟疑了两秒,他关灯睡在了二人中间。
刚侧身躺下,杨念念就跟个八爪鱼似的缠上来,嘴里还像个孩子似的呢喃着“热”。
少女娇软躯体贴着他背部,对方身份还是他的合法妻子,对于陆时深来说,这无疑是一种考验,比执行任务时,趴在草丛里被蚊虫叮咬还难捱……
杨念念起床时,陆时深和安安都没在家,怕她梦游跑了似的,屋门和窗户关得很严实,堂屋桌上留了张字条和两个苦菜包,字条上只有四个字,“我在部队。”
两个工匠来得挺早,浴室和厕所已经完工在刷水泥了,排水道里放好了排水管,等工匠刷完水泥墙,封上泥土,厕所里水泥干了就能用。
煤球晒了七八分干,杨念念准备把煤球翻个面晒,忽然注意到手心水泡不知啥时候破了。
长出了一点嫩皮,不疼了。
估计是昨夜睡着不小心碰破的吧?
她没多想。
煤球翻到一半,院门口来了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张嘴就是一副质问的语气,“泥坑啥时候埋呀?我大清早上厕所一脚踩空,摔的腰现在还疼着。”
女人长相有点刻薄,气质跟灭绝师太没差别,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
挖坑导致别人摔了,别人态度不好也正常,杨念念赶紧站起身道歉,“抱歉,你没事儿吧?中午之前就能填上了。”
女人没好气反问,“我这么大年纪摔了一跤,你说有事没事?”
“丁主任,您平时都是大忙人,今天咋有时间来串门了呀?”王凤娇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篱笆院围墙还没半人高,她老远就瞧见丁兰英在杨念念院子里。
军属院里最不好惹的就是这一位了,只要丁兰英串门,不是找事儿,就是在找事儿的路上,担心杨念念应付不了,王凤娇一路小跑过来。
丁兰英和凤娇说话,语气好了几分,“我早上准备去医院呢,谁知道刚出门就踩坑里摔了一跤,腰现在还疼着,哪里还能上班呀?请假在家休息了。”
“哎哟,这摔一跤可不得了,您没啥事儿吧?”王凤娇上下打量她,“要不要我陪你去卫生院看看?”
“事儿不大,就是腰有点疼,担心别人也摔着,过来问问这坑啥时候能填上。”丁兰英用拳头对着后腰捶了两下,“你们忙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王凤娇在这里,她再说别的不方便,只能鸣金收兵,临走还瞥了眼快完工的厕所。
杨念念好奇询问,“这位是谁呀?”
“这位是张政委的媳妇丁兰英,她在城关镇卫生院当妇科主任,平时大家都称呼她丁主任,我跟你说,咱这院里头,最不好惹的就是她了,她最喜欢别人顺着毛拍马屁。”
王凤娇瞅着丁兰英离开的背影,捏着嗓子提醒,“她现在是心里不痛快,故意找茬。”
“我第一次见她,怎么惹到她了?”杨念念觉得丁兰英莫名其妙,蹲下身继续翻煤球。
王凤娇一边帮她翻煤球,一边解释,“她这人眼红病重,见不得别人比她过得好,军属院里头盖独立厕所跟洗澡间的,你是头一份,她心里能舒坦么?”
“……”杨念念不理解,“她随军好些年头了吧?为啥不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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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别信叶美静说的话,她跟我关系不好,肯定不会说我好话。”杨念念站起身,回屋拿上牙刷去了院子,该说的她都说了,剩下的让安安慢慢消化。
一个六岁孩子,说太多深奥大道理他也未必能懂,让他去体会好了。
堂屋只剩下陆时深和安安,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安安偷偷抬起头瞄了陆时深一眼,又局促不安的低下头。
陆时深淡声说,“把饭吃完,我去洗碗。”
安安见陆时深没有教育他,不但没开心,反而更加忐忑,“爸爸,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陆时深看着安安,像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你不要带着敌意去接触念念,她没你想的那么坏。”
安安也意识到今天做错了,“爸爸,对不起。”
“这话跟念念说更有意义。”陆时深正色教育,“知错就要改,挨打要立正。”
安安吸了吸鼻子,小手抹干眼泪,“爸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厕所水泥还没晾干,暂时不能用,陆时深带着安安去洗澡,一回来,杨念念就递给安安一只牙刷。
“从现在开始,你以后每天早晚都要刷牙。”
这两天有点忙,她买的牙刷都忘记拿出来了。
这年代大多数人都不刷牙的,很少有大人教孩子从小刷牙,陆时深一个大男人,更没带孩子的经验了。
刷牙?
安安接过牙刷,眼神新奇的看向陆时深,他以前没刷过牙,都不知道怎么刷的。
杨念念以为安安不想刷牙,“你别看他,他也要早晚刷牙。”
说着,她又递给陆时深一只牙刷,“你之前的牙刷毛都炸开了,这是新的。以后咱们一家三口都要早晚刷牙。”
安安很开心,眼睛亮晶晶的,他不知道刷牙有什么好处,只知道这是杨念念给他买的礼物。
爸爸还没给他买过牙刷呢。
有后妈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生活中突然多了个姑娘管父子俩日常生活,陆时深还没适应,却不抵触,他不太自在的“嗯”了声,低头对安安说,“过来刷牙。”
杨念念提醒,“糖块要在刷牙前吃,刷牙后不能吃东西了,不然白刷了。”
“晚上吃糖块容易蛀牙,我明天再吃。”
收到礼物,安安心里很高兴,哪里还惦记糖块呀?
拿着新牙刷屁颠屁颠地跟在陆时深身后,去院子里学刷牙。
嘿嘿!
军属院的小朋友都没有牙刷,要是那些小朋友知道了,肯定会很羡慕他的。
六岁的孩子心思多纯真呀,此时满脑子都是得到礼物的喜悦。
父子二人刷完牙回屋,杨念念已经睡了,安安撅着屁股爬上床贴着杨念念躺下,陆时深见安安贴着杨念念睡的,抿了一下唇瓣,什么也没说,关灯躺在了外面。
换做平时,安安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能睡着,这一晚,他小小的身体里藏着心事,一直没睡着,躺在床上差不多半小时,也没睡意。
见杨念念躺着一直没动,安安觉得她肯定睡着了,动作轻微像个小蛆虫似的往杨念念身边拱了拱,嘴巴都快贴杨念念耳朵上了。
黑夜里,陆时深如狼似鹰的黑眸看向安安,微微蹙着眉,沉默着没出声。
只见安安小小身影贴近杨念念耳朵,用很细微的声音,别扭的道歉,“婶儿,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听信人家的话……爸爸说知错就要改,挨打要立正……我已经跟你道歉了,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你不能为了这个事情生我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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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念念在家也没闲着,找王凤娇借了铁锹和煤机子,从家属院外面河边挖了许多黄泥回来,在王凤娇指导下,又把黄泥和煤按照比例混合一起,倒上水搅拌均匀。
王凤娇在一旁大着嗓门指导,“对,就是这样,把脚踩在煤机子边沿用力踩几下,手一提一摁就成了。”
王凤娇手把手教她做煤球,一连做坏了好几个煤球,杨念念终于掌握了精髓。
吃完饭军嫂们都没啥事儿,抱着孩子过来凑热闹,“哟,凤娇,你教念念做煤球呢?”
“老家都是烧柴火,念念刚到这里,没用过煤球不会做,我教教她。”王凤娇说。
也过来凑热闹的叶美静翻了个白眼,“这有啥不会呀?这不是眼见就会的活吗?”
这不会那不会,当杨念念是城里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呢?
杨念念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人笨,没人教学不会。”
“……”
叶美静本来就想表达杨念念笨,杨念念真自己承认了,弄得她不知道咋接话了。
王凤娇觉得这些人在这里碍事,见杨念念学会了,她冲着杨念念挤挤眼说,“念念,我先回去了,你有啥不会的再去叫我。”
她又对看热闹的嫂子们说,“这里在打煤球,地上到处是煤灰,别在这里踩了,该回去干啥回去干啥去吧。”
谁稀罕在这里呀?
叶美静翻了个白眼走了,刚从王凤娇家门口走过去,就被于红丽拉了过去。
“我跟你说,陆团长这个小媳妇厉害着呢,人家不光会撒娇,还会哄男人,才来一天就哄得陆团长把财政大权交给她了。早上去城里买了一堆东西回来,光糖块就买了一大袋,愣是没给一块安安吃,我听说她还打安安……”
……
没了其他人打扰,杨念念做煤球效率很快,已经打了十几个,旁边两个工匠也没闲着,正按照杨天柱要求做小地基。
“一二一……”
一阵声势浩荡的口号声传来,杨念念抬头就见杨天柱带着一群拿着铁铲和铁锹的小兵浩浩荡荡跑来,到小院门口停下,一行足足有二三十个人。
尤其是这些人还盯着杨念念看。
这阵仗把杨念念都看呆了,拿着煤球机不知所措,脸也不自觉红了,好家伙,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这阵仗呢。
杨天柱也注意到了兵蛋子们的视线,沉着嗓子吼了一声“立正”小兵们立刻掰直了脑袋,只是眼珠子一直斜着,个个龇着一口大白牙傻笑。
嘿!这两天大家都在背地里传疯了,都说团长媳妇长得跟仙女似的,他们总算是见着了。
别说,长得还真好看。
皮肤白得跟水豆腐似的。
难怪团长要在家里建厕所和洗澡间,肯定是不想把媳妇给外人看。
杨天柱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眼,“一排长带队顺着院门口开始挖,二排长带队从中间开始挖,三排长带队从墙根……。”
“是。”
三个队伍里领头的小兵,分别带着队伍按照指示干活,没一会儿功夫,地皮就被掀到脚面那么深了。
看到大家分工忙碌起来,杨天柱才转头看向拿着煤球机发呆的杨念念,她皮肤被太阳晒成了苹果色,额头出了一层汗渍,脸也被煤灰弄得像小花猫,配上婴儿肥两腮,跟玩泥巴的小孩似的。
他忍俊不禁地别开视线,看着地上没打完的煤说,“先放着,我晚上回来再做。”
杨念念摇头,“我现在打,晚上就能用了。”太阳正烈,煤球暴晒一下午就有七八分干了。
杨天柱欲说什么,抿了抿好看的唇瓣,还是没说,“累了就歇会儿再做。”
“你快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杨念念转过身继续做煤球,别看她瘦瘦的,干活一点不比其他军嫂差。
两百多斤煤可不算少,她要做很久呢。
杨天柱一走,正在搅拌水泥的工匠就说,“小姑娘,你男人是个好丈夫。”
另外一个工匠跟着夸,“你也不赖,你们小两口看起来很登对。”
杨念念瞧了眼杨天柱结实的背影,眉眼弯成了月牙状,“我也这么觉得。”
心情好,踩煤球机劲都大了。
……
挖排水道进度不错,几乎是跟杨念念打完煤球的进度持平,两个工匠都被这速度惊到了。
杨念念趁着快到饭点洗澡间没人,拿着衣裳去冲了个澡,回来时,杨天柱已经从食堂打饭回来,安安也刚好到家。
累了一下午,杨念念早就饿了,接过杨天柱推过来的饭盒,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却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松开了手。
杨天柱抬头问,“怎么了?”
“没事。”杨念念重新拿起筷子,“被煤球机磨出几个水泡,过两天就好了。”
杨天柱看过去,见她别扭的拿着筷子不敢用力,拧眉说,“以后买成品煤球。”
“在家做煤球省钱些。”杨念念还没有挣钱,只能尽量减少开支了。
安安手里筷子戳着米饭,突然就没胃口了,爸爸的注意力全被杨念念吸引了。
他有些吃醋,瘪着嘴巴说,“爸爸,我刚才放学回来的时候,碰到于婶儿了,她问我们三个人晚上是咋睡的,我说睡一张床,她就笑我这么大了还跟婶儿睡。”
这句婶儿,指的是杨念念,他不愿意叫妈,杨念念和杨天柱也没打算强迫,让他慢慢适应好了。
知道一些婚后妇女喜欢逗孩子,杨念念撇了杨天柱一眼,他正好也看过来,四目相接,杨念念装成没事人一样低头继续吃饭。
安安见二人不说话,拉着小脸蛋,闷闷不乐地继续说,“于婶儿还问我,晚上睡觉有没有听到啥动静,我说婶儿睡觉不老实,总是哼哼唧唧动来动去,我都没睡好,她还把腿压在你腿上……”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安安语气里多了几分不乐意。
“咳咳……”
杨念念一激动,被米粒呛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呛的还是害羞的脸颊通红,杨天柱从厨房舀了一碗水过来,她摆手拒绝,“我不喝生水。”
这年代人喜欢喝生水,溪边水和井水直接喝,杨念念却不习惯,她总觉得生水细菌多。
安安撇嘴,真矫情。
次日一大早,杨念念起床把昨天吃剩的米饭炒成了蛋炒饭,安安跟饿了几天没吃饭似的,吃了一大碗。
杨念念不喜欢早上吃太油腻的东西,就吃了一小碗。
要不是天气炎热,担心米饭放坏了浪费,她也不会大清早做蛋炒饭。
洗了碗筷,杨念念拿上钱就出了家属院,她要去城里看看做点什么小生意合适。
算着时间来到大路上,不到十分钟,采买车就从部队出来了,杨念念摆手拦下采买车,小兵一眼认出她,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热情的叫着,“嫂子,你又去城里买菜呀?”
“刚到这边,缺的东西多,上次没买完。”做生意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杨念念不打算告诉别人。
小兵不疑有他,嘿嘿傻笑了两声。
到了城里,二人约定好时间,杨念念就下了采买车朝着市场走去。
海城虽然比安城繁华一些,却也大不到哪里去,主街道就三条,菜市场往前走,再拐个弯就是商贩摆地摊卖东西的地方。
各种小吃和生活用品的摊位不少,人流量也很大,杨念念溜达了两圈,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肩膀,她下意识去道歉,扭头却见撞她的人头也不回,脚步飞快。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摸了一下口袋,钱果然不见了。
脑子还没转过来呢,她脚已经朝着那人追过去了,小偷身后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几乎是同一时间,拔腿就跑。
杨念念冲着前面的人群着急喊着,“快拦住他,他是小偷。”
一抹绿色身影突然从前面冲出来,身手矫健像只雄鹰,还没等杨念念看清咋回事儿呢,他已经把人制服摁在地上。
小偷手被束缚在身后,侧脸紧紧贴着地面,他挣扎了两下,结果却被摁的更牢固,无奈只得放弃抵抗,嘴里大骂。
“你是谁呀,多管什么闲事儿?老子又没偷你的钱。”
杨念念气喘吁吁追过来,恰好听到小偷的话,弯腰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抢过他手里的钱,怒问,“你当小偷还有理了?”
难怪能当小偷,这腿跟兔子似的,跑的还真快,要是没有人帮忙,她还真追不上这家伙。
今天出来带的钱不少,足足有五十块呢。
这些钱要是被偷了,她得肉疼死。
“你敢打老子脑袋,你找死是不是?”被一个女人打了脑袋,这要是传出去,他不得被人笑话死啊?
男人听到小偷威胁的话,皱了皱眉,厉声呵斥,“老实点。”
训斥完小偷,他抬头看向丢钱的姑娘,想让她看看钱少没少,目光落在杨念念脸上时,眼睛却是一亮,“是你?”
杨念念注意力全在小偷身上,听到男人说话,她觉得声音有点熟悉,扭头看了男人一眼,也觉得十分惊讶。
“秦傲楠?”杨念念笑了,“这也太巧了,你不会也是在海城部队当兵吧?”
“钱都给你们了,能不能先放开我再叙旧?”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小偷,气急败坏出声抱怨,真是倒霉的一天,他刚才都甩掉这个小短腿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四周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大家最讨厌小偷了,听到小偷还想让人放了他,愤怒喊道。
“偷了东西还想放了你,做啥美梦呢,给他送公安局去。”
“年纪轻轻干啥不好,竟然做贼,军人同志,你一定要给他送公安局去。”
“快给他送公安局,不然他下次肯定还是要偷东西的。”
“哎哎哎,别走别走,算了算了,你们把货拿走吧……这次亏本就算了,谁让你们是我店里老顾客呢……唉,我媳妇要是知道我这个价把货出了,少不了又是—顿骂。”
店老板也是个演技派,表情真跟亏了百八十万似的,拉过麻袋开始清点货物。
几个商贩见店老板妥协,脸上表情瞬间笑呵呵,还调侃起了店老板。
“你这么大的老板,还怕啥媳妇?家里女人不听话,那就换—个漂亮点的。”
店老板百忙之中抽空回了句,“家里四五个娃要养活,我岁数也大了,哪还有那心思。”
店老板四十多岁,—看生活条件就不差,吃得圆圆润润,—脸福相。
他手脚麻利清点完货物,给几人开单结账,等他们扛着大麻袋走了,店老板就喜滋滋拿着账本计算利润,越算眼睛越亮,—看就没少赚。
店老板把账本收起来,看向还站在门外打量衣裳的杨念念,跟见了财神爷似的,眯着眼睛笑呵呵问。
“小姑娘,看你在那里站半天了,是不是第—次批发服装?”
“大哥,我确实是第—次来。”
店老板—看就挺精明,她第—次做生意没经验,想装老油条也不行,干脆就承认了。
反正她也不傻,见招拆招就成了。
店老板冲着杨念念招手,“你别在外面站着,进店里来,看上啥衣服,我照老顾客价格给你。”
杨念念可不信他的话,她没问衣服价格,而是问款式,“刚才那些人拿的是哪款?”
店老板本来只把杨念念当成—个好骗的小姑娘,听她这么问,不由得认真打量了她—会儿。
这小姑娘还挺聪慧,知道他是批发商,了解市场行情。
可再聪慧,也还是年纪轻,没经验。
店老板拉过旁边—条黑裤子给杨念念看。
“小姑娘,我跟你讲,你刚开始做生意,别的货都不用拿,就拿这个裤子,我保证你拿多少就能卖掉多少,卖这裤子—个月,就能买自行车盖新房。”
杨念念接过裤子看了眼,整个人直接呆住了。
竟然是红极—时的踩脚裤,要知道,这裤子从少女到大妈通杀。
红到什么程度呢?
毫不夸张地说,几乎家家户户女性都穿过。
可她在大街上,根本没见过有女性穿踩脚裤。
而且,那几个老板拿的货,可不是黑色的……
老板在说谎。
八成是别的商贩认为这种裤子不好卖,不肯拿货,老板担心这批货不好卖,会砸手里,坑她这个小白羊呢。
真是要感谢她八辈祖宗,让她带记忆穿越,不然,她肯定也不会拿这种裤子去卖。
杨念念眨眨眼,装出—副嫌弃的模样,“老板,这裤子看着挺怪的,下面咋还多—块布条子,这咋穿呀,能有人买么?”
“就这样套在身上,下面的踩在脚底下。”老板有模有样地比划着穿法,“我跟你讲,这裤子是从大城市里进的货,整个市场,只有我家有。”
“我第—次做生意,心里不踏实,少拿—些试着卖成不?”杨念念纠结道。
“我这是批发市场,三十件起批,你不能低于这个数量。”
亏得这会儿档口没人,要是顾客多了,他真没心思接待这样的小生意,“这样吧,我照七块钱—条给你。我卖给别人,都是照八块钱—条算账的,这个裤子你拿到大街上,卖二十块钱—条,绝对没问题。”
这年代人收入不高,可衣物电器之类的物件不便宜,物资匮乏,生产成本高。
杨念念手里也拎了一大堆东西,她也不好意思再买了,可最重要的两样东西还没买,家里开不了火。
“王大姐,我还没买煤炉和煤球。”
王凤娇领着杨念念往回走,“我家里有个旧煤炉,你先用着,下次来城里你买个炉芯,我家男人会糊炉子,比买的好用多了。”
杨念念眼睛一亮,“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呀王大姐。”
逛了一个多小时,王凤娇也看出来了,杨念念就是个生活小白,物价啥的都不了解,生活知识懂得少,好在杨念念知道好歹还听劝,她也乐意多教一些。
“买煤球太贵了,我都是买煤回去自己做煤球,我家买了四百斤煤,前两天天气不好,还没做成煤球,回去分你两百斤,中午你打点煤球,明个就能用了。”
杨念念又拍了一堆彩虹屁,把王凤娇哄的乐呵呵的,把家属院里嫂子们的那点事儿都跟她八卦了一通。
“院里就属于红丽两面三刀心眼多,说的话不能信。叶美静结婚三四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昨天就是从老家看病回来……”
杨念念正听的兴起,采买车就到了,见她们买的东西多,小兵还下来帮二人把东西提上车。
三人谁也没注意到,一辆军用吉普车从身后开过去。
吉普车后座上坐着的老首长认出了王凤娇,侧头问陆时深,“跟王凤娇一起的小姑娘看起来有点眼生,是谁的家属?”
陆时深正襟危坐,抿着唇回答,“我的。”
顿了一下,又补充,“我媳妇。”
老首长蹙着眉,“你媳妇怎么长着长着变样了?”他见过陆时深打结婚报告资料上的照片,跟这个姑娘长相可不一样。
照片上姑娘五官端正长相成熟,这个姑娘脸蛋稚嫩娇俏,根本不是同一人。
陆时深没瞒着老首长,“您之前见到的照片,是她姐姐杨慧莹。”
老首长是个人精,一下子就听出事有蹊跷,“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她姐姐上了大学不愿意嫁给我,逼着她嫁,跟我扯结婚证的也是她。”陆时深言简意赅说出了实情。
老首长脸色黑沉下来,“昨天听说你媳妇来部队,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
她正在读大学,怎么会突然过来随军?
老首长板着脸继续说,“骗军婚是犯法的,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陆时深是老首长看中的人,是他重点培养的接班人,竟然有人骗婚骗到部队里,只要陆时深一句话,这事儿必定追究到底。
“她也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昨晚住在这里没走,对她声誉有影响,我得对她负责。”
陆时深脑子里浮现出杨念念泪眼汪汪的模样,脸色冷硬的表情不自觉柔和几分。
老首长恨铁不成钢地怒瞪他,哼道,“你小子平时装的正儿八经,见到漂亮媳妇倒是开窍了,还扯什么责任……罢了,既然你看中了,就好好过日子,别整一些影响前途的事情出来。”
他一手培养起来兵,是啥德行他还能不知道?
陆时深这脾气,要是没对眼,昨天就把人送走了。
“嗯。”陆时深应声。
老首长瞅他一眼,若不是车子空间小,已经抬脚踹陆时深一脚解气了。
想到杨念念那张稚嫩的脸蛋,老首长正色问,“成年没有?”
陆时深回答,“她二十岁了。”
老首长默了一会儿,表情严肃地说,“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骗婚骗到部队来,必须要严惩。”
他指的是杨慧莹。
陆时深抿唇说,“先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
“阿嚏,阿嚏……”
刚从采买车上下来,杨念念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王凤娇调笑说,“肯定是陆团长想你了。”
杨念念憨笑,“王大姐,你就别打趣我了。”
“我可没有打趣你,新婚小夫妻都是这样过来的,我家男人刚结婚那会儿对我说话都不大声说,晚上还帮我倒洗脚水……”王凤娇想起刚结婚那会儿,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二人提着一堆东西进了家属院,路上遇见几个军嫂酸溜溜打招呼,“哎哟,买这么多东西,不得花陆团长一个月津贴呀?”
王凤娇接话,“刚结婚家里啥东西没有,可不都得置办一下吗?”
几个军嫂撇撇嘴,等二人走远了,才交头接耳说,“陆团长小媳妇还真是会花钱,一点都不会过日子。”
“我看她嘴巴也怪馋的,左边手里提的好像是糖块。”
“我们村有个姑娘长的就跟她一样漂亮,就是因为嘴巴馋,被隔壁村的二流子时不时买点吃的骗了,还没结婚呢,肚子就大起来了……”
……
王凤娇帮着杨念念把东西提到家,又回去把旧炉子送来了,“念念,这炉子你先用着,等会儿秉行回来,我让他把煤搬过来。”
“谢谢你啦王大姐。”
杨念念把分出来的糖块塞到王凤娇手里,“我买的糖块多,你带回去一些给孩子吃。”
王凤娇这人热心肠,帮忙也没指望得到好处,见杨念念这么会来事儿,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用,不用,你留着给安安吃。”
这年头谁家条件都不好,日子过的拮据,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没钱给孩子买零嘴吃。
糖块在这年代是好东西。
不到过年,王凤娇舍不得买。
杨念念甜甜笑着,“这就当是我请孩子们吃的喜糖。”
她这么说,王凤娇也不好拒绝了,快中午了,她要回去给孩子们煮饭,也没多待。
杨念念刚把厨房用品摆好,外头就传来震耳的拖拉机声,她疑惑的出门查看就见一辆拖拉机停在院子外。
两个五大三粗,浑身灰尘的男人从车上跳下来,看着杨念念问,“这里是陆团长家不?”
“是呀,怎么了?”杨念念疑惑点头。
二人闻言,啥也不多说,搬起砖头就往院里卸,杨念念懵了,“你们送砖头是干啥?”
其中一个男人抽空回了一嘴,“盖厕所和洗澡间。”
拖拉机声音大,周围几乎人家全被惊动了,几个军嫂都过来凑热闹,听说是要盖洗澡间和厕所,羡慕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啥条件呀,洗澡间和厕所都盖进院子里了。
这个杨念念还真娇气。
还没一顿饭的功夫,杨念念不愿意用公用厕所和洗澡间,缠着陆时深在院子里建厕所的事情就传开了。
别看只有两个工匠,动手能力是一点不差,很快就在厨房旁边空地上量好尺寸,拿着铁锹开始挖地面了。
杨念念心里快乐开花了,脸上笑容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这个陆时深瞧着不爱讲话,人还挺贴心,她随口一提,没成想陆时深记在心上了,动手能力还这么强。
快晌午顶了,外面大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都快脱皮了,杨念念端了两碗水出来,两个工人见杨念念这么客气,连连道谢,咕噜噜两大口就把水喝光了。
杨念念接过空碗,看着地上两个大坑询问,“大哥,你们这是挖的粪槽么?”
一名穿着灰汗衫的男人点头,还好心提醒,“大妹子,你家院子里建厕所,以后味儿肯定大。”
杨念念嘴角一抽,粪槽在院子里,味儿能不大么?
她朝着左边看了眼,她家小院距离围墙隔了四十多米,挖一条排粪道不算容易,可不挖以后准后悔。
她试探着问,“大哥,能不能做城里那种能冲水的厕所?就是把粪槽挖在围墙外面去?”
“也不是不行。”男人抹了一把额头上汗渍,表情为难说,“挖过去起码有四十多米,人工费和水管比建厕所都高,不划算,除非你们自己挖排水道。”
杨念念迟疑了,费用这么高,陆时间深不同意咋办?
正纠结着呢,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高大的身影进了院子,杨念念决定跟陆时深商量一下。
“时、时深……”
当着他面这么叫他,杨念念有点别扭,“粪槽在院子里太臭了,我想挖个排水道,把污水排到院外……挖排水道费用挺高的,你怎么看?”
工人知道陆时深身份不一般,赶紧解释,“你们要是自己能挖也行,不过要挖快一点,这个厕所也就一天多的工期。”
“那就自己挖。”陆时深很快就做了决定,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她那句‘时深’,从没觉得他的名字被人叫起来这么好听过。
“嗯?”
杨念念惊呆了,这么长距离又这么短时间,铁铲挥冒烟了也没用呀。
陆时深目光在她小脸上停留一瞬,见她额头上出了一层密汗,“先进去吃饭。”
杨念念赶紧跟上去,“吃完饭我去王大姐家借铁铲吧,估计晚上通宵才能挖完。”
本来还打算下午做煤球,只能先搁置一下了,旱厕味儿重,为了以后着想,辛苦就辛苦一下吧。
陆时深将打开的饭盒推到她面前,“挖排水道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下午找人挖。”
杨念念眼睛一亮,外面就响起安安的声音,他背着书包快速跑进屋,累的满头是汗,表情却很兴奋。
“爸爸,兵兵说咱家院子里要盖洗澡间跟厕所,外面那两个叔叔是不是来盖厕所的?”
兵兵就是那个跟安安说“你爸爸有了后妈就不疼你”的小胖子,他是于丽红的儿子,在家排行老三。
“嗯。”陆时深点头,“去洗手吃饭。”
“哇哦,我们家要盖厕所和洗澡间咯。”
安安丢下书包,兴奋地跑出去洗手。
午饭是练猪油剩下的油渣炒丝瓜和辣椒炒蛋,说是辣椒炒蛋,鸡蛋并没有多少,杨念念却很满足。
这年代物资匮乏,能吃到白米饭已经很不容易了,大部分人家还都是吃粗粮,陆时深打包回来的饭菜,是要额外给钱的。
吃完饭,陆时深拿着饭盒去了厨房,杨念念想跟安安打好关系,回屋准备拿糖块给他吃,出来时堂屋空无一人。
杨念念走到厨房门口,里面只有陆时深在洗饭盒,“安安呢?”
陆时深淡声回答,“上学去了。”
“这么快呀?”杨念念脆声说,“王大姐今天帮了一上午,还把旧炉子给我们了,我想着给她孩子买点糖块,给安安也留了几块,打算拿给他吃呢。”
没想到她年纪虽然小,办事挺周到。
陆时深说,“晚上吃也一样。”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你也吃点。”
后面这句话,他没前面那句说的自在。
“这么甜的东西我不喜欢吃,小孩子才爱吃。”
杨念念拿着糖块转身回了屋子里,打算晚上再拿给安安吃,殊不知在陆时深眼里,她就是个小孩子。
刚把糖块放好,院子里就响起了周秉行的声音,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有点唬人,性格倒是敦厚实在。
杨念念从屋里出来,就见他肩上扛着两大袋煤,往地上一放,对陆时深说,“团长,我媳妇说你们家没煤,让我送两袋子过来。”
杨念念赶紧转回身拿了三块钱出来,“周营长,谢谢你了,这是煤钱。”
她已经问过王凤娇价格了,煤一分五一斤,两袋三块钱。
周秉行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钱,陆时深让他进厨房洗了手,二人结伴去了部队。
……
安安和兵兵关系好,每次吃完饭都是去他家,等他一起去学校,出于他名义上是陆时深儿子的关系,于红丽见到他都是一副狼外婆的脸。
安安到于红丽家里,她一家人还正围着桌子吃饭,想到杨念念买了许多糖块回来,她故意问。
“安安,你后妈今天买了好多糖块回来,有没有给你吃?”
小孩子哪有那么多心眼呀,一听杨念念买了糖块,他却没吃到,心里一难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没有。”
于红丽有些幸灾乐祸,“哟,你后妈也太抠门了吧。”
安安抿着小嘴不吭声,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于红丽又问,“安安,你喜欢你后妈不?”
安安这次回答特别快,“不喜欢。”
第一次见面,杨念念就打了他,现在买了糖块也藏起来不给他吃,他才不喜欢杨念念。
于红丽,“你为啥不喜欢她?是不是她偷偷打你了?”
孙大山见媳妇越问越过分,不满地看她一眼,“你问这些干啥?”
于红丽翻了个白眼,“我逗孩子玩而已,瞧你那样儿。”
一直竖着耳朵听于红丽问话的孙兵兵大声接话,“妈,安安后妈打过他,他跟我说的。”
孙大山放下筷子他一眼,“吃你的饭,谁也不准再吭声。”
这些话传出去了,会影响陆团长家庭和睦。
他板着脸的样子是很吓人的,几个孩子连带着于红丽,瞬间没一个人吱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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