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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替嫁,便宜老公身份不一般完整章节阅读

日收过万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高口碑小说《开局替嫁,便宜老公身份不一般》是作者“日收过万”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杨念念杨天柱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前每个月能寄给杨慧莹二十块钱。市场上猪肉九毛一斤,依照陆时深工资水平,家里天天吃肉都没事儿。想着陆时深平时好像没啥开销,杨念念眨眨眼,“你津贴这么高,岂不是存了好多钱?”陆时深以为杨念念怀疑他藏小金库了,解释说,“当团长津贴才这么多,之前的钱,寄回老家盖房了。”也是,陆家之前给杨慧莹那么多钱,还不都是陆时深寄回去的么?......

主角:杨念念杨天柱   更新:2024-07-09 06: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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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替嫁,便宜老公身份不一般完整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那还用说么?”王凤娇嗔怪的瞪他一眼。

杨念念笑着接话,“王大姐把我当妹妹看待,平时对我可好了。”

四人很快走到周秉行家门口,他跟王凤娇进了院子,杨念念跟在陆时深身边往家走,他这次有意放慢步子,杨念念跟的没那么吃力。

陆时深低头看了眼比他矮了一截,只到他肩膀的杨念念,淡声说,“只要你有理,不用怕谁,出事儿有我兜着。”

出了事儿有他兜着。

挺平淡的一句话,听在杨念念耳朵里,却胜过一切情话,这男人看着寡情淡漠,实则还挺会心疼人。

杨念念嘴角控制不住上扬,眉眼弯弯的歪头盯着他,故意问,“那要是我没有理呢?你是不是要跟着别人一起批斗我了?”

陆时深没跟女生接触过,面对这种刁钻的问题,他只是按照心里想法如实回答,“没理回家关起门,我会给你说道理,不会在外人面前批斗你。”

他的媳妇,错了他会教她改,轮不到别人羞辱欺凌。

杨念念见陆时深一脸认真的模样,差点笑岔气,眼睛都弯成月牙了,“我去煮饭了,等会儿安安回来该饿了。”

不知道杨念念为什么会笑那么开心,她的笑容就像一抹阳光折射进了陆时深胸膛,他整颗心都是暖的。

跟在杨念念后面进了厨房,见杨念念准备蒸米饭,他撸起袖子主动帮忙洗菜,杨念念拿了一小块腊肉丢进菜盆里,让他一起洗了。

嘴里还轻声念叨,“你在部队训练比较辛苦,安安又在长身体,不见荤腥不行,穿的可以差点,吃的不能太差。”

“我津贴加上各种补贴,一个月有一百块钱,你不用那么节省,也用不着管别人怎么说,该花就花。”

陆时深把洗好的腊肉放在切菜板上,顺手拿起菜刀将腊肉切成小块,干瘪的腊肉在他手里就跟切萝卜似的。

杨念念正偷偷瞄陆时深手臂,乍一听他津贴这么高,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要知道,安城厂里职工平均工资也就二十来块钱,一些技术工也才四五十一个月,陆时深一个月竟然有一百块钱,难怪之前每个月能寄给杨慧莹二十块钱。

市场上猪肉九毛一斤,依照陆时深工资水平,家里天天吃肉都没事儿。

想着陆时深平时好像没啥开销,杨念念眨眨眼,“你津贴这么高,岂不是存了好多钱?”

陆时深以为杨念念怀疑他藏小金库了,解释说,“当团长津贴才这么多,之前的钱,寄回老家盖房了。”

也是,陆家之前给杨慧莹那么多钱,还不都是陆时深寄回去的么?

想到这些,杨念念心里又有些酸了,瘪着小嘴不吭声。

陆时深不知道她刚才心情还活蹦乱跳的,这才几句话的功夫,怎么又蔫了。

他难得主动找话题,“你打算做什么小生意?”

说起这个,杨念念也有点纳闷,“还没想好,明天去城里逛一圈看看吧。”

陆时深目光落在杨念念衣裳上,她衣服都洗的泛白,袖口上面还有毛边,这衣服至少穿三四年了。

他拧了拧眉,“顺便去买两身衣服穿。”

听说现在老家结婚流行要三大件,他跟杨念念没办婚礼,也没给彩礼,礼节上面,终究是亏待她了。

杨念念刚想说话,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就见李丰益急匆匆跑来。


“哥哥,我疼。”

“我妹妹哭了。”姜洋甩开秦傲楠,直接钻进了帐篷里。

杨念念跟秦傲楠对视一眼,走到帐篷口,里面空间不大,闷热不已,姜洋正抱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低声哄着。

小女孩衣服脏兮兮的,小脸却很干净,她的眼睛和姜洋很像,又黑又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皮都肿了,窝在姜洋怀里一抽一抽的,露出来小脚黑紫肿胀,跟红烧猪肘子似的。

杨念念拧眉,“她的脚都这样了,再不看看,要截肢了。”

秦傲楠也于心不忍,小女孩脚伤看起来确实很严重了,再不医治,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姜洋心疼妹妹又很无奈,摸着妹妹的头发,红着眼眶说,“你以为我不想带她去治疗吗?没钱医院压根不给她治疗,她这几天疼的都睡不着,做梦都喊疼。之前偷的两块钱也都给她买止疼药和吃的了。”

姜悦悦小手轻轻帮姜洋擦了擦眼泪,懂事的安慰,“哥哥,你别哭,我不疼了。”

“是哥哥没用,没偷到钱带你去住院。”姜洋心都快碎了,脚都肿成这样了,咋能不疼?

他妈被人贩子拐走那么多年,也不知道还活着没,只有妹妹跟他相依为命。

妹妹要是没了,他活着也没意思了。

“……”

杨念念悄悄摸了摸兜里的钱,怎么听着听着姜洋的话,好像她钱没被偷走,还害了一条人命似的?

纠结了一会儿,杨念念狠了狠心,“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赶紧抱上你妹妹去医院。”

她不是圣母,可也没办法眼瞅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把腿给拖没了。

希望现在医院看病不要太贵,别把她口袋里五十块钱给花完了。

姜洋眼睛一亮,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你要出钱给我妹妹治病?”

杨念念没好气吼了一嗓子,“再犹豫我可就反悔了。”

到城里她一分钱东西都没买,还要拿钱给不相干的人治病,她肉疼。

姜洋不敢耽搁,激动的就差直接给杨念念磕几个响头了。

秦傲楠满眼欣赏的看了看杨念念,这么善良的姑娘,实属少见。

海城不算大,可交通全靠一双腿就挺费时间了,秦傲楠和姜洋轮流抱着姜悦悦,走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到了医院。

姜洋负责抱孩子,杨念念负责挂号缴费,秦傲楠尴尬地陪在杨念念身边,“我出门不习惯带钱,这个费用你先垫着,我明天拿给你。”

身为军人,秦傲楠内心有很深的正义感,他知道杨念念心地善良,可这钱不能让她一个姑娘家出,不然,回到家里,她肯定不好交差。

杨念念一脸肉疼的摇摇头,“算了,就当是我做好事积德吧,从前做的孽从今天开始一笔勾销了。”

她要当好人答应出钱给姜悦悦治病,哪有叫秦傲楠买单的道理?

秦傲楠嘴笨,不知道怎么接话,他觉得杨念念说话很有意思,明明是挺悲伤的事情,被她这么一说,气氛都缓和了,他还有点想笑。

快到下班时间了,医院病人不多,医生是个近五十岁的中年大叔,看到姜悦悦腿肿胀成这样,板起脸色训斥。

“骨头都断了,你们大人也太不负责任了,这会儿才带过来治疗,孩子得多受罪?”

姜洋急切询问,“医生,我妹妹的腿有没有事儿?”

以为是乡下人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才不带孩子进医院治疗,医生十分不悦的瞥了姜洋一眼,“再晚两天,腿都保不住了,你说有没有事儿?”

小说《开局替嫁,便宜老公身份不一般》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瞅见陆时深下厨,李丰益愣怔两秒,猛然想起有正事,“团长,老首长有急事儿找。”

陆时深冷峻的眉峰皱了皱,老首长突然让人来找一般都是有重要事情。

他也不耽搁,放下菜刀对杨念念说,“我去部队一趟,晚饭不用等我。”

“哦好。”

杨念念还以为老首长只是找陆时深谈话,很快就会回来,谁知没等回陆时深,倒是把王凤娇等来了。

“念念,你别等陆团长吃晚饭了,陆团长跟秉行一起出任务了,这次出去,估计要半月左右才能回来。”

知道军人随时都可能要出任务,没想到这么突然,杨念念好奇问,“他们经常这样出任务吗?有没有危险?”

怕杨念念担心,王凤娇安慰,“这种情况比较少,可能会有点危险,不过陆团长能力强,经验丰富,不会出事儿,你别太担心。咱们当军嫂的只要照顾好家,他们在外头出任务也能少操一份心,踏实些。”

出任务有时会带伤回来,周秉行和陆时深最严重一次,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好在两人身子骨不错,恢复的快,也没留下啥后遗症。

就是伤口在身上留了疤,不太好看。

从前王凤娇就崇拜军人,可那时她看见的都是军人刚毅的外在,总觉得他们是铜墙铁壁,无坚不摧。

当了军嫂,她才知道军人不易,用热血守护着一方安宁。

杨念念虽然不知道陆时深出什么任务去了,却也不是缺心眼,走这么急,八成是有危险的。

都是军嫂,她也不想说出来让王凤娇跟着担心,只能故作轻松笑笑,“王大姐,我会照顾好安安,让时深放心的。”

“我就知道陆团长没娶错人。”家里炉子上还煮着粥,王凤娇也不多待,“那你先煮饭,孩子马上就放学回来了,我得赶紧煮饭去了,我小娃每次回来都喊饿,煮饭晚一点,他就跟催命似的。”

王凤娇刚走没一会儿,安安就放学回来了,路上碰见王婶儿,他知道爸爸又出任务了。

从前爸爸出任务,他都是去王婶儿家暂住,现在有杨念念了,他不用借住在别人家里,本来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可他心里很忐忑,担心杨念念趁着爸爸不在家欺负他。

杨念念端着饭碗从厨房出来,瞧见安安回来了,脆声说,“放下书包洗手吃饭了。”

“哦。”

安安跑进屋子里,正想把书包放凳子上,就听杨念念喊,“墙上我钉了个钉子,你把书包挂墙上。”

安安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在学校跑来跑去玩了一下午,他这会儿也饿了,坐下后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他不喜欢杨念念,却喜欢吃杨念念煮的菜,好吃到恨不得咬掉舌头。

杨念念吃了两口米饭,轻声叮嘱,“你爸出任务去了,这几天都不在家,吃完饭你自己去洗澡间洗澡刷牙,脏衣服放盆子里,到时我一起洗。”

安安六岁了,这么大的孩子,该教他男女有别了。

安安见杨念念没骂他,偷偷瞄了眼杨念念,微微松了口气,听话的“嗯”了声,爸爸不在家,他不敢跟杨念念叫板。

见安安吃饭眼睛还时不时偷瞄她,杨念念心底觉得有点好笑,知道安安是害怕她是个恶毒的后妈,她也不拆穿,时间长了,安安慢慢就体会到了。

杨念念安全意识比较强,虽然知道部队比较安全,可家里就只有她跟安安,晚上睡觉时,还是上好门栓。


杨念念紧张的看着门口,她不知道陆时深发现货不对板时,会不会大发雷霆。

大学生媳妇变成半文盲媳妇,换做是谁,都接受z不了。

好看在现实和事业面前,压根不值一提。

一双穿着解放鞋的大脚踏入屋门,往上看去就是一副五大三粗的身躯,嘴唇上面两撮胡子看起来分外扎眼,一双凸出的牛眼看起来又凶又暴力,配上黑黝黝的皮肤,妥妥的一截莽夫。

杨念念惊呆了,小嘴巴微张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以为杨慧莹能看上的男人,不说长相多出众,至少得周正吧?

“快让让,门就这么大,你杵在这里,团长咋进来?”

李丰益一把将五大三粗的男人推进了屋里,紧接着他跟陆时深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看到杨念念瞠目结舌的模样,他嘿嘿笑着,“嫂子,团长来了。”

说着,他就把周秉行往外拉,嘴里还嘟囔着,“嫂子刚来,团长肯定有话要跟嫂子说,咱们先出去……”

嘴上这么说着,可脚步到了门口拐角处后,就没有走远的迹象,她朝着门口看了眼,眼尖的瞥到一双军绿色的鞋尖。

她注意到陆时深也回头了,明显也发现李丰益没走了,他眉头皱着还透着几分冷厉,杨念念不确定他会不会当场揭穿她,紧张的抓着衣角,手心冒了一层汗,也不敢仔细打量陆时深,低着头不敢做声。

刚才只匆匆看了他一眼,却也将男人的长相记住了七八分,他五官立体分明,面部轮廓流畅,眸子深邃悠长,鼻梁高挺,薄厚适中的唇瓣微抿着,给他的神色增添了几分清冷,却又透着一身正气,小麦色的皮肤倒是看起来很健康。

单从外表来说,杨念念对他印象还不错,前世她就是个颜控,这辈子也不例外。

“你……”

“我叫杨念念。”

陆时深疑惑的打量了她一会儿,正欲开口,杨念念便急切出声。

陆时深微微眯了眯眼,“拿上东西,跟我过来。”语气里没什么温度,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说话就这样,还是知道上当了生气才如此。

杨念念反应过来时,陆时深已经走到门口了,她赶紧拿着东西跟上去,正巧看到李丰益和周秉行慌慌张张跑走的背影。

她也不敢吱声,跟在陆时深后面,陆时深腿长的优势这会儿展现出来了,他一步顶杨念念两步,她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家属院在部队隔壁的院子里,走路只要几分钟,进了院子先是一大片空地,靠近围墙的位置有许多被开垦的菜地,再往前走就是三幢四层的楼房,上楼的梯子全是漏天的铁梯,走起来还发出沉闷的声响。

陆时深带她走到第一幢二楼302房间门口停下,随即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他住的是一厅一室的套房,里面家具摆放简单,一张吃饭的四方小桌和一台书桌,一个椅子两张小木凳子。

书桌上放了 两本书一个开水瓶,桌上放着两个搪瓷缸,里屋房门关着,看不到里面。

杨念念刚打量了两眼屋内环境,就见陆时深转过头看着她,面无表情道,“说吧,怎么回事?”

杨念念吓 了一跳,鼓起勇气说,“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姐读了大学,谈了新男朋友,不想嫁给你了,我妈不想退钱给你家,就把我赔给你家了。”

陆时深皱眉,“你姐和我扯结婚证了。”她是人,怎么能当物件随意赔送?

“结婚证上的名字根本不是我姐学名,我姐学名也叫杨慧莹,我是杨念念,和你扯结婚证的人就是我,你全家都被我妈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遗留的情绪作祟,一说这个事情,杨念念就觉得委屈,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她倔强的抹了一把眼泪,谁知道越抹越多,连鼻涕都跟着往下淌,干脆就不管了,任由它顺着脸颊往下落。

看她哭的梨花带雨,陆时深将“骗军婚是犯法”这句话咽了回去。

家里有一个会哭鼻子的已经让他头疼,再来一个怎么得了?

他紧锁着眉头,“我送你去车站。”

杨念念一听急了,顶着倔强的小脸看着他,“我不走,我出来时就跟我娘我哥放狠话了,我不会回去了。”

杨慧莹不知道陆时深是团长,所以才让她嫁过来,外表长这么好看,又这么有本事的男人,要是错过了,以后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反正都扯结婚证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要是回去,说不定又要被嫁给谁,不回去她又无处可去,倒不如跟陆时深相处试试。

陆时深看着她,“你知道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吗?”

杨念念点头,“知道。”

陆时深这么年轻就是个团长,以后上升空间更大,傻子才离婚。

杨天柱有一句话说的不假,她要是离婚了,以后找的男人未必比的过陆时深。

陆时深看着她娇俏稚嫩的小脸,倒是讨厌不起来,抿唇问,“想清楚了?确定要留下来?”

杨念念吸了吸鼻子,正想说“想清楚了”谁知道一出气,竟然冒了一个鼻涕泡出来,她尴尬的脸色爆红,到了嘴边的话也没说出来,脚趾头使劲抠着鞋底,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陆时深不忍直视的避开视线,“你先休息一会儿 ,好好想清楚。”

等杨念念回过神时,陆时深都走没影子了,她把包裹放在桌子上,也不敢四处乱翻东西,她想找点水洗脸,一出门就听楼下院子里传来一阵孩子的嬉闹声。

杨念念站在连廊阳台往下看,就听一群小孩子在楼下玩闹,其中一个正是她救下的那个小男孩。

杨念念正想跟孩子打招呼呢,就听一个小胖子对小男孩说,“你爸给你找了个后妈,以后就不疼你了。”

小男孩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大声反驳,“你胡说。”

小胖子有理有据,“我没胡说,我妈说后娘都很恶毒,会天天打小孩。”

小男孩一听,顿时呜呜哭了起来,没一会儿就被一个大娘过来哄走了。

杨念念心想:这个小胖子嘴巴可真坏。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杨念念听到有人叫她“缩脚”,还没等她清醒过来呢,脚腕就被人踢了一下,她猛然惊醒,睁眼就见到一张额骨分明的下巴,她吓了一跳,连忙坐直了身子。

瞧见秦傲楠肩头湿了一小块儿,杨念念尴尬的快扣出一个火车隧道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不小心睡着了。”

秦傲楠见她明艳的脸上满是慌乱,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不自在的别开视线,“没、没关系,衣服洗一下就好了。”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这话说的像是嫌弃人一样,又赶紧补充,“我出的汗比这脏多了。”

怎么又好像是在说人家口水脏?平时没接触过女性,秦傲楠发现自己越解释越乱,他竟然比杨念念还不自在,索性闭上嘴巴不吭声了,

杨念念也看出来了,秦傲楠并没有生气,不由松了口气,刚想说点啥缓解尴尬,坐在对面的女人便出了声。

“这是火车上,公众场合,你们就算是两口子,也该注意点影响吧?”

杨念念这才发现,坐在对面的换了人,之前是个男人,现在换成了女人,应该是刚才男人下车,女人才上来的,刚才也是这个女人踢的她。

女人穿着碎花短袖灰裤子,一头过耳短发,浓眉大眼是这个年代老一辈喜欢的长相,就是皮肤有些黑,应该是常年在田里干活嗮黑的。

此时女人正一脸嫌弃的看着杨念念,跟谁欠她几百万似的。

是杨念念睡着了脚碍事在先,加上出远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没跟女人呛声,只是解释了句。

“我跟他不是两口子。”

秦傲楠也跟着点头。

女人不依不饶的撇着嘴巴,上下商量着杨念念和秦傲楠,“不是两口子你们那么黏糊干啥?”

杨念念解释,“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头歪在了他肩膀上。”

女人撇撇嘴,翻了个白眼一副不相信的嘴脸,杨念念懒得跟她计较,肚子突然咕噜噜叫了起来,看到其他人都拿着馒头在啃了,她看向秦傲楠询问。

“几点了?”

秦傲楠帮她放东西的时候,她注意到了,秦傲楠 手上戴着手表。

“十二点三十五分。”

难怪饿了,原来都到中午了,杨念念想去拿葱油饼吃,猛然发现怀里抱着的葱油饼不见了,正打算弯腰去地上找呢,装葱油饼的袋子突然出现在眼前。

“你是在找这个吗?刚才看你睡着的时候东西差点掉了,我就接住了。”

“谢谢。”

杨念念眼睛一亮,赶紧接了过来,打开袋子葱油饼的香味就飘 了过来,对面的女人都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吃能饱肚子就算不错了,不逢年过节,谁家有这么好的条件吃葱油饼呀。

拿出一个葱油饼咬了一口,杨念念忽然想到什么,侧头看向秦傲楠,“你带食物了吗?”

秦傲楠略显尴尬的摇头,“没有。”

杨念念拿出一个饼子递给他,“尝尝,我妈烙的葱油饼。”

这年代葱油饼可是好东西,秦傲楠不好意思吃这么贵重的东西,正想摆手拒绝,杨念念却已经将饼子放在他手里。

“别客气,天气这么热,不吃也要捂坏掉了。”

饼子都在手里了,秦傲楠也不好拒绝,只得吃了起来,吃完饼子,他掏出了五毛钱给杨念念,就当是买她的,可是杨念念没有要。

看到两人一个送饼一个给钱的行为,在对面女人眼里就是在暗送秋波,暧昧不已,她一副看不惯的模样翻了个白眼。

吃了饼子后,杨念念一直看着窗外,也没再说话,秦傲楠不经意间瞧了眼她的侧颜,直接看的失了神,发现自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时,脸色顿时臊红一片。

常年待在部队,身边都是大老爷们,很少碰到姑娘,像杨念念这种水灵的姑娘,真不多见。

他看的心脏怦怦直跳,很想询问杨念念从哪里下车,一个小姑娘要到哪里去,不过平时没跟女孩子接触过,导致他不知道怎么和姑娘家说话,直到火车进站,到了海城,他也没好意思问出口。

这一别,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吧!

杨念念也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下了火车,因为没提前和杨天柱打招呼,所以杨天柱没来车站接她,从火车站出来,她打听了好久,才总算是找到一辆去部队附近的牛车。

牛车颠簸缓慢,赶牛车的是位六十多岁的大爷, 人看起来挺面善,知道那边有部队猜想杨念念是随军的家属,好心问道。

“小姑娘,你是随军的家属吧?咋也没个人来这里接你呀?”大爷说话带着一股浓重的海城口音,好在也能听懂他说的意思。

“我丈夫比较忙,他说让我搭车到部队附近就行,他在那里接我。”

一个人出门在外,杨念念有点警惕之心,虽然看大爷挺面善,她还是没完全说实话。

大爷倒是不疑有他,一路上给杨念念介绍了附近的地形,她还没到部队跟前呢,就大概摸清了这里的地理环境,牛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就在杨念念骨头都快颠簸散架时,总算到了大爷所在的村子。

看了眼天色,估计都快四点了。

距离部队还有一公里左右,杨念念也没敢耽搁,告别了大爷慌忙上路。

快到部队时,路边有一条绵延弯曲的小河,杨念念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就见十来个五六岁到十来岁不等的孩子,在小河里面洗澡,旁边也没个大人看着。

她觉得这是个很危险的事情,正想喊几个孩子离河边远点呢,突然看见其中一个小男孩脚底踩空掉进了水里,旁边的孩子似乎都吓傻了,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落水的孩子在水里噗通,甚至没一个去喊大人的。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杨念念来不及多想,脑子一热, 扔下行李就跑过去一头扎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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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跟我合作?”姜洋表情诧异,他以为杨念念会—口拒绝的。

“你先说说怎么分账。”

“三七分,我三你七。”姜洋担心她不同意,又补充,“你要是觉得不行,二八分也可以。”

杨念念没答应,也没拒绝,“等悦悦出院再说,现在她需要人照顾,你也走不开。”

收破烂听起来不好听,可赚钱呀,投资也不需要很大。

有人帮衬,收破烂还真是—桩不错生意。

奈何,兜里没钱呀。

收破烂要本钱的,她身上这点钱,小打小闹都不够。

见杨念念没拒绝,姜洋内心翻江倒海—样激动,要是能在城里混口饭吃,他跟妹妹就不用回村里看人脸色,遭人白眼了。

……

出了医院大门,杨念念刚打算左拐就被人叫住了。

“杨念念。”

杨念念转过头,就见秦傲楠从路对面大步走过来,“秦副团长,你也是来看悦悦的吧?”

秦傲楠第—次这样大声呼叫姑娘家名字,有点不太自在,脸上尴尬之色还没散去,点头回答。

“是的,你看完了?这是准备回家属院了?”

杨念念点头,“看完了,悦悦恢复挺不错,小孩子愈合能力强,休养—段时间就好了。”

秦傲楠性格有几分木讷,没跟女生接触过,本就不擅长聊天,—时不知道怎么接话,默了两秒,从兜里掏出十五块钱递给她。

“这是十五块钱,你收着,悦悦医疗费算我的。”

杨念念摇头不收,“我跟姜洋商量好了,医疗费算是他找我借的,以后会还。”

钱都花出去了,没准以后传到部队,还能成为杨天柱升职的加分项呢。

身为团长夫人,眼界不能太狭窄。

她不收,秦傲楠也不好跟她推让,只得把钱装进了口袋。

刚想问杨念念是要去哪,她却先开口了。

“你快去看悦悦吧,她要是知道你来看她了,肯定很高兴。”

杨念念还惦记着去批发市场看看,没心思闲聊。

秦傲楠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出神……

海城也就这么点大,批发市场距离医院不算远,走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附近几个县城都是来这里批发货物,批发布料和服装挨着,前面—条街是批发布料的,走过去就是服装批发的地方。

十几家门店挨在—起,店里挂着土不拉几的成品衣服。

街道狭窄,来来往往的人步履匆忙,肩上扛着批发好的货物。

在拥挤的街道上,个个累得汗流浃背,衣裳湿漉漉贴在身上,脸和脖子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落,他们却不知疲倦似的,精神饱满。

杨念念顺着街道,把批发服装店铺都打量—遍,最后站在了—家生意很火爆的店门口,里面站着三四个拿货商,正唾沫横飞地围着老板砍价。

这几人说话圆滑,—听就是生意经验丰富的商贩,杨念念在—旁竖起耳朵听着几人对话。

“这料子—般,价格又贵,款式也不咋滴,除了俺们店里能推销出去,我敢说,绝对没几个店能卖得好。”

“这大热天的,俺们连口水都没喝,嗓子都快冒烟了,没心思跟你多扯,这个价你看行不行,不行俺们就去别家店了。”

“你们是老顾客了,我还跟你们玩心眼子呀?”

老板—脸为难,表情堪比影帝,“这个价格真卖不了,要是能赚—分钱,我都让你们把货拿走,关键真亏钱……”

“得,啥也别说了,俺们也不能让你亏钱。”领头男人还挺果断,大手—挥,“走,咱们几个去别的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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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是缘分,哪又知道是上天跟他开了个玩笑,她竟然结婚了,还是—名军嫂。

更意想不到的是,她还是陆时深媳妇。

上天真是跟他开了个大玩笑。

小兵听到秦傲楠的话,瞬间蔫了,愁眉苦脸的解释,“副团长,这事儿真不赖我,接线员说你身边有姑娘说话的声音,大家都在八卦你是不是也带媳妇来部队了,我又没见过陆团长媳妇,这才认错了人。”

秦副团长比陆团长还大几岁,陆团长都结婚了,轮也该轮到秦副团长。

天知道跟他—起的人,会是陆团长媳妇呀?

秦傲楠,“跟我解释没用,你跟陆团长解释去。”

……

下午三点多,军嫂们三五成群地织着毛衣,待在大树下乘凉唠家常,两三岁的娃儿们在院子里玩耍,瞅着挺和谐,瞧见杨念念走近,跟商量好—样,全都闭上嘴巴不吱声了。

于红丽和叶美静也在这些人堆里,等杨念念走过去了,于红丽嘀咕。

“不买不卖的,在城里逛了大半天,这是干啥去了呀?”

叶美静手上织毛衣动作不停,掀起眼皮看了眼杨念念背影,撇着嘴嗤笑。

“陆团长才刚出去第—天,她就不着家,孩子张着嘴巴饿的嗷嗷叫,她也不管,—看就不是踏实过日子的。”

旁人抿着嘴偷笑,“陆团长媳妇年纪轻,长得漂亮,跟咱们这些农村妇女可不—样。”

“你瞧她穿着打扮,哪点像城里人了?”

叶美静翻了个白眼,讥讽,“之前也知道谁瞎说她是大学生,你瞅她那样,哪里像是大学生了?连人家周老师—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瞧着吧,陆团长早晚后悔。”

旁边人不敢接话了,杨念念好歹是陆团长媳妇,这话要是传到陆团长耳朵里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背后嚼舌根也得有点分寸,她们可不像叶美静那样口无遮拦。

话题是于红丽开的头,担心传出去了赖到她身上,于是帮着杨念念说了句话。

“也不能这么说,杨念念身材脸蛋,是真没啥挑的,周老师这点比不上她。”

叶美静冷嗤,“过日子又不是盯着—张脸过,再说了,长成她这样容易招蜂引蝶,坐个火车都不安分。”

听叶美静越说越没把门,旁边几人也不敢听了,纷纷找借口开溜。

“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衣裳没洗,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我也得回去收衣裳了。”

等人走的只剩下于红丽和叶美静了,于红丽嗔怪着提醒,“美静,你这嘴巴也太没把门了,咋啥话都往外说,刚才这么多人,万—传到陆团长耳朵里咋办?”

“我才不怕。”

叶美静嘴硬,心里也有点后悔了,刚才瞧见杨念念,她就想起菜地的事情了,—恼火,也就没想那么多。

这些个军嫂跟她关系不算差,跟杨念念没交情,应该不会瞎传吧?

……

逛了大半天,还吃了干巴巴的馒头,杨念念连口水都没喝上,嘴唇都干得起皮了。

回到家里,她直接进厨房喝了—大碗凉开水,从厨房出来,眼尖的注意到厕所的门敞着。

她明明记得,早上走的时候门是关着的呀。

难道有人来家里上厕所?

不能吧?

走到厕所门口,—股发酵过的屎臭味袭来,杨念念连忙捂住鼻子,朝着里头看了眼,干呕了—声,差点吐出来。

也不知道谁这么恶心,上厕所竟然冲水,她忍着恶心冲了好多水,弄完—切,感觉人都不干净了。

小说《开局替嫁,便宜老公身份不一般》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杨天柱见她不咳嗽了,便将水碗放在桌上,坐下后,蹙着眉对安安说,“以后别把家里的事情往外讲。”

本来没吃到糖块的事情还没消化,这会儿又被爸爸教育,安安委屈的眼眶泛红,他低头,强忍住不让眼泪落下。

声音小的像苍蝇,“爸爸,咱们能不能跟婶儿分床睡,兵兵他们也笑话我这么大了还跟婶儿睡,我很没面子。”

杨念念:……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呀,瞧这要求提的……

她悄悄瞥杨天柱一眼,也不知道杨天柱会不会带着安安跟她分床睡。

实际上,杨天柱搬家的目的,就是分床,安安大了,跟杨念念睡确实不合适。

杨天柱一脸正色地看着安安,“再坚持两天,你周叔叔已经在编竹席了。”

周秉行学了父亲编竹席手艺,部队谁需要编竹席都是找他,一是比市面上便宜,二是能让周秉行挣钱补贴点家用。

周秉行四个儿子,“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安安以为杨天柱答应跟他睡了,得意洋洋地朝着杨念念炫耀,爸爸是他的,谁也别想跟他抢。

杨念念也在琢磨杨天柱话里意思,见安安看过来,她趁杨天柱不注意,冲着安安做了个鬼脸,殊不知全被杨天柱看在眼里。

两个孩子较劲多了,感情也就慢慢深了。

累了一下午,手心磨了好几个水泡,肩膀和手腕酸疼酸疼的,加上昨夜没睡好,杨念念躺在床上没两分钟呼吸就均匀起来。

杨天柱回来见杨念念睡着,于是让安安上床先睡,他则出去洗了衣裳。

安安听到关门声,悄悄爬起来在屋里扫视一圈,果然在木箱盖上看到了糖块,于婶儿没骗她,杨念念买了糖块偷偷吃,不舍得给他吃。

可爸爸为什么也没提给他吃呢?

从前爸爸有好吃的,都是第一时间想着他的。

吞咽了口唾沫,安安没忍住打开纸袋偷吃了一点点,甜甜的味道入口,好吃得差点没咬掉舌头。

担心偷吃被发现,安安赶紧躺在床上装睡,杨天柱洗完衣服进屋时,安安还真睡着了。

他从箱子里找出缝衣针,轻轻握住杨念念小手,几个黄豆似的水泡在她手心显得格外刺眼。

看来是真累了,他挑水泡杨念念都没醒……

杨天柱第一次这么仔细打量杨念念,她五官精致,一张小小的鹅蛋脸还没有他巴掌大,及腰长发铺散在枕头上似一幅墨画……

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杨天柱连忙收回视线。

安安和杨念念有点生分,不愿意贴着她睡,加上杨念念睡觉不老实,影响安安睡眠,迟疑了两秒,他关灯睡在了二人中间。

刚侧身躺下,杨念念就跟个八爪鱼似的缠上来,嘴里还像个孩子似的呢喃着“热”。

少女娇软躯体贴着他背部,对方身份还是他的合法妻子,对于杨天柱来说,这无疑是一种考验,比执行任务时,趴在草丛里被蚊虫叮咬还难捱……

杨念念起床时,杨天柱和安安都没在家,怕她梦游跑了似的,屋门和窗户关得很严实,堂屋桌上留了张字条和两个苦菜包,字条上只有四个字,“我在部队。”

两个工匠来得挺早,浴室和厕所已经完工在刷水泥了,排水道里放好了排水管,等工匠刷完水泥墙,封上泥土,厕所里水泥干了就能用。

煤球晒了七八分干,杨念念准备把煤球翻个面晒,忽然注意到手心水泡不知啥时候破了。

长出了一点嫩皮,不疼了。

估计是昨夜睡着不小心碰破的吧?

她没多想。

煤球翻到一半,院门口来了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张嘴就是一副质问的语气,“泥坑啥时候埋呀?我大清早上厕所一脚踩空,摔的腰现在还疼着。”

女人长相有点刻薄,气质跟灭绝师太没差别,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

挖坑导致别人摔了,别人态度不好也正常,杨念念赶紧站起身道歉,“抱歉,你没事儿吧?中午之前就能填上了。”

女人没好气反问,“我这么大年纪摔了一跤,你说有事没事?”

“丁主任,您平时都是大忙人,今天咋有时间来串门了呀?”王凤娇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篱笆院围墙还没半人高,她老远就瞧见丁兰英在杨念念院子里。

军属院里最不好惹的就是这一位了,只要丁兰英串门,不是找事儿,就是在找事儿的路上,担心杨念念应付不了,王凤娇一路小跑过来。

丁兰英和凤娇说话,语气好了几分,“我早上准备去医院呢,谁知道刚出门就踩坑里摔了一跤,腰现在还疼着,哪里还能上班呀?请假在家休息了。”

“哎哟,这摔一跤可不得了,您没啥事儿吧?”王凤娇上下打量她,“要不要我陪你去卫生院看看?”

“事儿不大,就是腰有点疼,担心别人也摔着,过来问问这坑啥时候能填上。”丁兰英用拳头对着后腰捶了两下,“你们忙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王凤娇在这里,她再说别的不方便,只能鸣金收兵,临走还瞥了眼快完工的厕所。

杨念念好奇询问,“这位是谁呀?”

“这位是张政委的媳妇丁兰英,她在城关镇卫生院当妇科主任,平时大家都称呼她丁主任,我跟你说,咱这院里头,最不好惹的就是她了,她最喜欢别人顺着毛拍马屁。”

王凤娇瞅着丁兰英离开的背影,捏着嗓子提醒,“她现在是心里不痛快,故意找茬。”

“我第一次见她,怎么惹到她了?”杨念念觉得丁兰英莫名其妙,蹲下身继续翻煤球。

王凤娇一边帮她翻煤球,一边解释,“她这人眼红病重,见不得别人比她过得好,军属院里头盖独立厕所跟洗澡间的,你是头一份,她心里能舒坦么?”

“……”杨念念不理解,“她随军好些年头了吧?为啥不建一个?”


她手里目前还有—百多块钱,倘若进货短袖卖,不知道能不能批发个—二十件。

杨念念扭头望向秦傲楠问,“你知道批发市场在哪里么?”光想没用,得抽时间去批发市场看—下。

“在城南街,距离这里不远。”秦傲楠抿唇提醒,“那里人流量比较杂,周围几个县城商贩都是去那里批发物件,你要是想去,最好让你丈夫陪着。”

陆时深那么忙,哪有时间陪她溜达呀。

心里这么想着,她嘴上却说,“我知道。”

部队车子来的还挺快,看着军绿色吉普车,杨念念松了口气,光天化日,可没人敢开着假军车到处招摇撞骗。

秦傲楠打开车后门,示意杨念念上车,他则避嫌的坐在了副驾驶位置。

小兵怎么也没想到,副团长还带了个姑娘,眼神里八卦的火苗都快把眉毛烧着了,透过后视镜时不时瞄杨念念—眼,黄豆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注意到小兵的行为,秦傲楠皱眉,“好好开车。”

知道杨念念是军嫂后,秦傲楠便没有再盯着杨念念看,他觉得那样会冒犯到她。

小兵呲着—口大牙,贱兮兮的嘿嘿笑了两声。

“副团长,你啥时候处对象了,还捂的这么严实,俺们竟然都不知道。难怪接线员说在电话里听到—个姑娘的声音,俺们还都说他耳朵漏气,听叉了。”

前几天陆团长媳妇突然来随军,大家还没八卦完呢,这会儿秦副团长又带了个姑娘回来,还这么漂亮。

之前听说陆团长媳妇跟仙女似的,他也没见过,倒是秦副团长对象长的挺好看,他觉得陆团长媳妇,肯定比不过秦副团长对象。

要是比秦副团长媳妇还好看,那不得跟嫦娥媲美呀?

“别胡说。”秦傲楠脸色—沉,杨念念是军嫂,万—传了流言进部队,影响不好。

杨念念—听小兵误会了,脆声说,“我丈夫是陆时深。”

秦傲楠微愣,满脸错愕的回头,“你丈夫是陆团长?”

小兵直接吓傻了,她竟然是铁面阎罗陆团长媳妇???

完了,完了,这回可完了。

陆团长要是知道他乱点鸳鸯谱,还不得剥了他的皮呀?

他现在要是道歉认错,会不会有点晚了???

小兵拧巴着脸,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他嘴巴咋就那么贱呢,也不问清楚就瞎说……

看着镜子里小兵的表情,杨念念憋着笑,“对呀,我是陆时深媳妇,前几天刚来随军的。”

秦傲楠被她俏皮的表情闪了眼,脸颊—红,不自在把头转了过去,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不敢再与杨念念对视。

上次探亲回来,在部队待了—夜,次日天不亮就出去了,今天早上才到海城,并不知道陆时深媳妇随军的事情。

实属没想到,陆时深清冷寡淡,成熟稳重,媳妇竟然这么……俏皮稚嫩,秦傲楠脑子里不免闪过—个词汇……老牛吃嫩草。

汽车到了部队门口,杨念念跟秦傲楠和小兵礼貌道谢,随即跟个跳脱的小兔子似的,小跑着回了家属院。

开车的小兵偷偷看了眼杨念念离去的背景,忍不住八卦说,“难怪陆团长之前—直不找媳妇,原来他喜欢年轻漂亮的,他媳妇可真俊,比电影里的大明星都好看。”

秦傲楠瞥小兵—眼,“还有心情八卦,看来,你已经想好怎么应对陆团长了。”

他心情不太美丽,自从火车上见到杨念念,这几天就跟得了相思病—样惦记着,还以为这辈子不会见面了,谁知道今天竟然碰到了。


王凤娇笑着说,“我的大妹子呀,要是能建谁不想建呀,可建这个要花不少钱,别看她男人是政委,津贴还没陆团长高呢。”

“张政委刚升上政委没两年,丁主任在卫生院工资也不高,家里养着两个大学生,平时都是表面风光,背地里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军属院就他们夫妻是双职工,养家还费劲,别人家更是不用说了。”

杨念念尴尬地说,“额……我还以为在部队每月有津贴拿,日子会好过些。”

“害,几十块津贴哪里禁得住一大家人用。”

王凤娇抬头又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念念,咱们这军属院里头,就属陆团长最有前途,你以后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别看陆团长不爱吭声,他知道疼媳妇。”

虽说相处时间不长,杨念念也察觉到陆时深贴心会疼人了,不像大多数男人那样大男子主义。

杨念念不爱显摆,陆时深的好,她藏心里不打算跟别人分享,抬眼对上王凤娇笑脸,她觉得王凤娇有事儿瞒着她。

“王大姐,你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呀?”

王凤娇笑意更深了,夸赞说,“念念,你年纪虽然不大,人聪明。”

杨念念眨眨眼,也没插话,王凤娇继续说,“我实话跟你说吧,丁主任不喜欢你,还有一个原因。”

“当初老首长想撮合陆团长和丁主任闺女,陆团长那时还没当团长,丁主任瞧不上陆团长草根家庭,后来见陆团长有本事心动了,谁知道陆团长跟你打了结婚报告。”

“……”

她就知道,陆时深年轻有为,肯定被不少人惦记。

杨念念瞬间变成了柠檬精,顺势问,“王大姐,时深跟安安老师是啥关系呀?”

王凤娇没想到杨念念才来部队两三天,就认识周老师了,“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杨念念听到这话,更确定这里面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了,“没人嚼舌根,是周雪莉带安安来过家里。”

“咱们女人呀,对这些事情就是比较敏感。”既然杨念念问了,王凤娇也不瞒着,“周老师是喜欢陆团长,不过,陆团长不喜欢她,当初她来军属院帮陆团长收拾屋子,被陆团长赶走了,勒令安安不能随意带人回家呢。”

杨念念表情惊讶,“还有这事儿。”

这年代人感情不都是很含蓄么?

这个周老师还真勇猛。

她心里更酸了,“这么多人喜欢他,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骄傲,欺负人。”

王凤娇信誓旦旦保证,“陆团长肯定不会欺负你,当初军属院里有人打媳妇,陆团长亲自出面放言,家暴要记大过,从那以后就没人敢打媳妇了。他还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呀?”

杨念念失笑,“我看他平时老是绷着脸,没想到还爱管家庭琐事呢。”

“陆团长说了,不能只爱国家不爱小家,国家是千千万万个小家共同组成的,小家是妻子组成的……。”

“陆团长没背景,全靠自己努力升上这个职位,背地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

“陆团长刚接安安过来那会儿,大家都觉得他接了个累赘,以后娶媳妇了,少不了为这个孩子吵架,多少人等着瞧笑话……”

王凤娇是个聊天能手,一句接一句都不带冷场的,杨念念从她嘴里,了解到了陆时深的另一面……

天气炎热,太阳像个火球,下午煤球就晒好了,杨念念把煤球堆在厨房角落里摆放整齐,正好厕所和洗澡间完工,她给工匠结钱时,瞥见丁兰英又到院子门口溜一圈,看看就走了。

忙碌一天,衣服都汗湿几回,杨念念拿上干净衣服去洗了澡,出来时和去上厕所的叶美静碰上,二人互相看不惯对方,白了对方一眼。

五点半,陆时深拿着饭盒准时回来,安安还没到家,陆时深打开饭盒推到杨念念面前,“你要是饿了就先吃。”

杨念念摇头,“我还不饿,明天早上开始不用带饭回来了,我用煤炉煮饭。”

家里有烟火气,才像一个正常家庭,她决定留下来和陆时深好好相处了,就得有个妻子样子。

陆时深点头“嗯”了声,目光落在她纤瘦的手上,“手好些没?”

杨念念把手心摊开给他看,“好多了,可能是昨夜睡觉把水泡碰破了,长出了一层嫩皮,不疼了。”

陆时深没吭声,气氛凝滞了一会儿,杨念念觉得有点尴尬,转移话题问,“安安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担心孩子出事,陆时深说,“我去找兵兵问问。”

杨念念起身,“我跟你一起。”

陆时深点头“嗯”了声,他腿长步子大,平时走路速度快成了习惯,很快把杨念念甩后两三米,杨念念小跑才能跟上他。

等他有所察觉放慢脚步时,杨念念差点撞到他背上,二人来到于红丽家里,他们一家人正在吃饭。

于红丽和孙大山放下筷子站起身,笑呵呵打招呼,“陆团长,念念,你们吃饭了没?坐下吃点不?”

陆时深摇头,看向兵兵,“安安今天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兵兵跟个小猪猪似的,端着碗筷呼哧呼哧往嘴里扒饭,嘴里食物还没咽下去,唔唔说了句什么,也没人听清。

孙大山对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把饭咽下去再说。”

兵兵咽下饭,幸灾乐祸的回答,“安安上课不注意听讲,被周老师留学校了。”

杨念念松了口气,孩子没丢就好,安安不在这里,二人也不多待,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

于红丽和孙大山端着碗筷把二人送到院门口,忽然“咦”了一声,“那不是周老师吗?她把安安送回来了。”

陆时深和杨念念看过去,见周雪莉牵着安安走过来,杨念念下意识看了眼陆时深,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嗓音酸溜溜说。

“周老师真是位尽职尽责的好老师,对安安可真好呢。”

陆时深觉得杨念念语气不对劲,低头看她一眼,没来得及说话,周雪莉就牵着安安来到面前了。

周雪莉绷着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陆团长,你在这里正好呢,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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