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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穿成庶子小可怜,我日日宅斗》精彩片段
为了显示出闻家的重视,怀泽的满月宴办得只比他的嫡长兄略逊一筹,倒是把姜姨娘气得够呛。
听着前院喜庆的声音,姜姨娘摔掉了整套茶具,下头的婆子丫头都瑟缩地跪在屋里,生怕触了姨娘的霉头。
“不过是个小贱人生的贱货,满月宴竟然比源哥儿当初的还要隆重,严婉康那个贱人就是存心下我的面子。”
听到姨娘直呼当家主母的名字,姜姨娘的贴身婆子赶忙把下头人都赶出去,关好房门才哄劝道。
“哎哟我的好姨娘,您可千万别让正院的听去了,否则大娘子又有由头寻您的不是了。”
听到婆子的话,姜姨娘满不在乎地把手里的帕子扔到榻上。
“我能怕那个老货,我有主君护着,就算姓沈的死了,我这不也是安然无恙吗,等回头我给主君送几顿参茶,主君就得乖乖把好东西都给我。”
想到这里,姜姨娘恨恨地砸了一下桌子,没想到闻云锦这么命大,亲生的姨娘都死了他竟然还能活过来。
大哥儿体弱,不知道能活到几何,等他一死,姜姨娘亲生的二哥儿就是板上钉钉的闻府继承人,如今平白多出个闻云锦来,岂不是坏了她的好事。
姜姨娘攥紧了桌角,如今就算想除掉闻云锦也是难了,毕竟他现在在老太太屋子里,她心里暗恨,就应该早些动手,省得如今夜长梦多。
闻府的当家老爷闻云锦时任正七品江宁府通判,今日家中幼子办满月宴,虽是庶出,但仍遍请江宁贵客,包括闻通判的顶头上司知州大人。
时人都感慨,闻大人果然是好父亲啊。
要是怀泽听到这话,一定会翻一个大大的白眼,这次的满月宴办得如此盛大,无非是做戏给知州大人和沈家看的。
毕竟两年前闻云锦刚刚到江宁就任时,知州大人才把怀泽的母亲沈采慧赠与闻云锦,这没多长时间沈姨娘就病故了,若是被知州大人参一个家宅不宁、草菅人命,闻云锦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经过一个月的奋力吃睡,怀泽的小脸迅速红润起来,也能逐渐看清周围的事物了,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怀泽终于弄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他这是胎穿到了一个叫大梁的朝代,对于这一点,怀泽表示十分忧愁。
要是到一个他了解的朝代,最起码可以提前知道历史走向,到时候挣个从龙之功啥的也方便,可是在这个“大梁”他可真是两眼一抹黑。
合着除了多了上辈子的十几年记忆之外,怀泽既没有什么金手指,也不了解历史,简直可以称得上一次悲惨的穿越了。
不过幸好,他这次托生在官宦人家,虽然自己的生母生产的时候不幸早逝,但是如今被这个家地位最高的老太太抚养着,最起码衣食不愁了。
这个家的老太太姓叶,母家是苏南地区有名的清流人家,当初闻云锦能被外放到江宁来,也是叶家上下打点的结果。
已逝的老太公听说是农家出身,是当初叶家的门生,考中进士后与老太太结成亲事,根据婆子的描述,两人当年颇为恩爱,老太公为人也上进,经过十几年的打拼就已经位居正三品保和殿学士。
只可惜老太公不到四十岁就猝然离世,只留下老太太带着一嫡一庶两个孩子。
老太太膝下只有一子,就是如今闻府的当家老爷闻云锦,只可惜闻云锦资质平平,人也懦弱,不过凭着老太公留下的人脉和叶家的提携也安稳地做着官,膝下共有三子三女。
除此之外,老太公还有一个庶子,只知道好像也是当初老太公的上峰赠的妾所生,年岁上比闻云锦小个五六岁,听说如今在闽南的某个县任县尉,具体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怀泽记得当初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担忧,如果老太太和老太公情义真如此深厚,那这个庶叔岂非是老太太心里的一根刺。
而怀泽的生母也是上峰赠的妾,那莫非自己也得不受老太太待见。
不过幸好这一个月相处下来,怀泽觉得老太太虽有些严肃,但对他这个小孩子还是颇为怜惜的。
闻府如今的当家主母严大娘子是从四品明威将军的嫡幼女,听说自小随父兄在西北戍边,为人相当爽利彪悍,只不过闻云锦明显更喜欢温柔那一挂的。
大娘子膝下育有一子,闻怀沛也是闻家的嫡长子,如今已满十岁,只可惜大娘子生产时颇为艰难,不能再有孕,而闻怀沛也体弱多病,别说习武,就是读书也不能太过用功。
除了大娘子之外,闻云锦还有三个妾室,分别是刚刚过世的怀泽的生母沈姨娘,闻云锦的“真爱”姜姨娘,以及非常低调的葛姨娘。
闻府的人都知道,主君最宠爱的一直是姜姨娘,他们的恋爱史怀泽不得而知,只能从婆子嫌恶的语气中推测,貌似这位姨娘也不是个省心的。
姜姨娘膝下有两女一子,闻怀源今年只六岁,听说三岁就启蒙了,如今在前院跟着先生读书,思及此处,怀泽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深深地担忧,莫不是他也得三岁就启蒙,这个朝代也太卷了。
大女儿闻思沐今年八岁,因为姨娘受宠的原因,被养得有些骄纵,来老太太这里请安的时候还对着怀泽一顿评头论足。
因着怀泽生母沈姨娘和姜姨娘的事情,注定了怀泽与他们母子四个是天生的敌人,显然他们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姜姨娘的小女儿闻思淳也是家中的幼女,只比怀泽大两岁,据说最受闻云锦的喜爱,只不过怀泽到现在都没见过。
而葛姨娘原是大娘子身边的二等丫鬟,膝下育有一女,名叫闻思洁,比闻思淳大两岁,葛姨娘曾经带着她来给老太太请安,当时怀泽还在和周公下棋,没有看到这位二姐。
而怀泽本人,如今就是闻云锦的幼子,闻云锦,因为生母早逝,所以一出生就被抱来老太太这里养着。
重新做回婴儿的时光总是很无聊的,怀泽喝过奶之后又渐渐有了睡意,刚想遵循自己的本能去会会周公,却直接被乳母抱起来,离开了暖阁。
怀泽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难道他的抚养权又要变更了?
不要啊,在老太太身边大概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要是把他放到大娘子身边,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大概是上辈子看多了狗血电视剧,怀泽此时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可是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瞪大了眼睛等待着。
“沈舅母快坐,乳母这就把三少爷抱过来给您瞧瞧。”
听到这里,怀泽稍微安心了些,原来是他的舅家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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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接受完全身检查的怀泽不会想到,更倒霉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他。
县试的五场考试,每场的考位都不一样,而且都是随机分配,最倒霉的就是被分在厕所旁边的考舍,那几间考舍被考生们称为“臭号”。
非常不幸地,怀泽第一场考试就被分到了臭号。
考舍都是用木板简单隔开,每一间的占地面积目测也就一平米,除了一套简单的桌椅就再没有其他的了,而且桌椅上头还有积了一年的灰尘。
毕竟这些考舍就是县试专用的,每年也就使用一次,自然没有人打扫。
怀泽刚坐到自己的考位上,就闻到隔壁的厕所散发出的阵阵臭味,幸亏如今天气还冷,否则气味会更加难闻,他只能安慰自己,万事开头难,还好是在相对简单的县试,要是在关键的乡试和会试,那才真是要了命。
他掏出抹布先把桌椅都擦拭一遍,省得后面试卷被灰尘弄脏了,收拾好考位之后才坐下来等待发卷。
因着这次倒霉,怀泽打算午膳之前尽可能多地完成答题,否则下午臭号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他也难免会受到影响。
怀泽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考生,发现被分在臭号的几位考生脸色都不怎么好,尤其是一位已经蓄须的考生,脸上的表情更加沮丧。
想来他已经不止考过一次了,却倒霉地被分到这么不利的位置,怀泽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对方祈祷。
没办法,这个时代就是这么残酷,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科举就是他们唯一可以改变自己和后代命运的机会,就算落榜再多次,还得继续考下去。
想到这里,怀泽收回乱走的思绪,集中精神,再次在脑子里复习考前重点内容。
随着开考的锣鼓被敲响,衙役们开始为考生分发试卷,因着臭号位置特殊,就连衙役的表情都不怎么好。
第一场的试卷就有二十张,而且每一张上面都有独特的防伪标记,以防有考生偷换试卷。
除此之外,还有二十张白纸,专供考生打草稿,交卷的时候草稿也要一并上交,要是考生的答卷有异常,必要时还会翻看考生的草稿。
怀泽上一世好歹是有过丰富的考试经验的,他先把试卷检查过一遍,防止试卷本身有错写或者破损,中途更换考卷是一件非常麻烦又浪费时间的事情。
五场考试的难度依次递增,第一场考试考的是最简单的经义默写,有点类似于后世的语文背诵填空,这主要考察的就是考生的基本功。
四书五经对于大梁的考生们来说,既是基础又是关键,背诵默写都是最简单的要求,最重要的是要融会贯通,巧妙地运用在考试中,来支持自己的观点。
比起其他的穿越前辈,怀泽时常觉得自己有些拖后腿,别说“看过等于背过”这样的初级金手指,就连他的记忆力都不能算最顶尖的。
就比如同样一段文字,怀泽可能读过十遍才能记住,而陈勤只用五遍就行,这前后的效率可是整整相差一倍。
意识到差距的怀泽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勤奋来补足这些差距,翻来覆去地把经义不知道背了多少遍,最夸张的时候怀泽感觉自己做梦都在背书。
不过这样的效果倒是不错,怀泽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脑子还没开始思考,手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在草稿纸上写下了答案。
因着想赶进度上午就把试卷答完,怀泽中间一刻都不敢休息,他奋笔疾书的样子也让周围的考生危机感重重。
终于赶在午膳前,怀泽把所有的试卷都答完了,旁边厕所的气味越来越重,已经有考生提前交卷离场。
一般来说,考场上最先交卷的就是臭号的考生,毕竟这般难闻的味道,要是待久了呕吐物弄脏了试卷也是得不偿失。
反反复复检查了两三遍,怀泽终于决定先交卷,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估计他也答不出什么了,而且他对自己的答卷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外头等待的观棋和明棋刚拿出糕饼想对付一口,就看到脚步有些踉跄的怀泽从里面出来,两个人都齐齐一惊,按照怀泽的水平和体力,应该不至于第一场考试就变成这样。
他们着急地迎上去,从怀泽手里接过书箱,闻到他身上难闻的味道,就知道自家少爷被分到了臭号。
考舍被考生的马车围得水泄不通,三人艰难地通过人群,刚回到驿站观棋就去招呼店家准备热水给怀泽洗漱,怀泽洗过热水澡,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但是他此时确实没有胃口,今日的味道属实太难闻了些,他只要一想起今日的情形,就忍不住犯恶心。
五场考试并不是所有的考生都能参加的,前一天的考试成绩会在第二天一大早考生入场之前贴出来,只有通过前一天考试的考生才能参加下一场。
这一点就非常考验人的心态了,如此高强度又密集的考试,中间还得穿插对考试结果的患得患失,难怪考场上有那么多年长的考生。
甩甩头把杂念都抛出去,怀泽专心开始准备第二日的考试,无论结果如何,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
第二日大半夜,明棋就去考场外看成绩了,张榜处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明棋身量小,三两下钻到里面,仔细找寻着怀泽的名字。
作为书童,观棋和明棋也一直跟在学堂里陪读,基础的字还是认识的,明棋的眼睛飞速扫过,终于在第二名的位置发现了怀泽的名字。
“启明二十五年青阳县试第一场第二人,闻怀泽,父闻云锦。”
瞧见明棋兴奋的样子,怀泽心里松了一口气,第二名这个成绩倒是出乎怀泽意料,毕竟县试的最终成绩是要看五场的综合成绩,单场成绩越好,他最后落榜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怀泽简单用过早膳,便收拾好书箱去参加第二场考试,排队的时候,就有已经头发半白的考生在张榜处痛哭流涕。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连第一场考试都通不过,这让我怎么面对家中的老母!”
只可惜这样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很久,没过半月,县试结果出炉,闻怀沛落榜了,回来之后,沛哥儿就大病一场,身子骨更不如以前了。
严大娘子这些日子愁容满面,她后半辈子的指望就全在闻怀沛身上了,可是沛哥儿身子骨这般不好,如今看来在科举上恐怕不会有太大成就。
当初她把葛姨娘指过去就是期望着她能生下庶子,这样就算将来沛哥儿有个意外,她也能有个指望。
可葛姨娘自从生下二姐儿之后就再没有动静,她一向又和姜姨娘不和,倘若有个万一,那岂非要受人摆布。
迎春阁里阴云密布,但是姜姨娘所在的夏眠院里却是喜气洋洋。
“你瞧见严婉康那个贱人失落的嘴脸了吗?就大哥儿现在的身子骨,能不能长成还是个问题,待我儿高中那日,非得给那贱人好看。”
如今这个关口上,姜姨娘也不敢触正院的霉头,惹怒了大娘子倒是不怕,就怕惹怒了老太太。
毕竟大梁对男子最大的要求不过“忠孝”二字,要是老太太着意要处理她,就是主君也护不住。
一场危机正在闻府后院酝酿,嫡长子有疾,庶子身子康健,姜姨娘对大娘子不服不敬,若是闻怀沛有个什么意外,那闻府后院必将永无宁日。
转眼间,怀泽已经过完了三岁的生辰,在这三年里,闻家主要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就是闻怀沛身子骨愈发不好了,如今已经不在学堂读书,只专心在屋里休养,第二件就是闻云锦即将迎来第二次通判任上的考核。
按照大梁的官吏考核办法,地方官吏在同一个岗位上连任不能超过六年,这也就意味着,这次考核结束之后闻云锦就会离开江宁通判这个位置。
这几年时间,闻云锦丝毫不敢松懈,认真完成上峰下派的任务,再加上几家人的上下打点,升任的问题不大。
不过这些都是大人们的事情,眼下怀泽烦恼的是自己的启蒙问题,按照闻家的惯例,哥儿满三岁就要启蒙,这也就意味着怀泽从此告别轻松惬意的生活,要开始悲惨的科举生涯了。
怀泽在心里盼望着这一天能晚一些到来,可是过完生辰的第二日,怀泽还在陪着老太太用早膳,老太太今日让小厨房做了怀泽最爱吃的火腿煨鱼羹,怀泽第一口还没咽下去,便宜爹就过来了。
怀泽只好乖乖地站起来,给便宜爹行礼,直到便宜爹在怀泽对面就座,怀泽才小心地坐下。
瞧着小孙儿委屈的表情,老太太笑笑,招呼着闻云锦赶紧吃,怀泽才放下心来。
这几年怀泽和老太太相处得十分融洽,家里人都说老太太脾气硬,可是怀泽很有耐心,一点点把自己的孝顺乖巧和知礼懂事展示出来,时日久了,也慢慢打破了老太太的防备。
每每听到婆子们议论这些,怀泽心中苦笑,他能怎么办,没有生母,大娘子有自己亲生的长子,便宜爹偏疼姜姨娘所出的次子,对自己这个幼子从来没有几个好脸色,就只能牢牢抓住老太太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说起来,除了便宜爹每次过来给老太太请安之外,怀泽从来没有单独和便宜爹相处过,这份父子情淡薄的估计还不如室友情。
闻云锦简单吃了几口,就和老太太道明了来意。
“母亲,儿子瞧着泽哥儿满三岁了,也该启蒙了,您看要不让他搬到前院去,让孙先生给他启蒙,省得打扰您清静。”
在便宜爹放下筷子的那一刻,怀泽也按照规矩放下了筷子,此刻听到老爹的话,他只低着头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老太太今日的心情本来不错,昨日泽哥儿生辰,祖孙两个说了好一会儿话,如今听到闻云锦如此偏心的安排,她直接放下手里的筷子。
当初大哥儿和二哥儿都是闻云锦亲自启蒙的,如今到了泽哥儿这就只能让先生来启蒙了。
还有搬到前院的时间,二哥儿一直到六岁才搬过去,大哥儿倒是搬过去得早,可是他母亲是当家大娘子,谁敢轻慢,可是放到泽哥儿这里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老太太脸色发青,有这样偏心的爹,受苦的就只有泽哥儿了。
“无妨,泽哥儿生母早逝,就在我老婆子这再待两年,至于启蒙,就直接让他每日去前院启蒙好了。”
怀泽听到老太太的话,面露感激之色,随后把头放得更低了,生怕被老爹以为他是恃宠生骄。
等便宜爹走后,怀泽闷闷地抱住老太太的腿,老太太也不说话,只是任由着他,良久之后怀泽才抬起头。
“祖母,怀泽一定会好好读书,认真听先生的话,绝对不给您惹麻烦。”
老太太瞧着他小小年纪已经十分通透,不禁觉得怅然,把孙儿拉起来坐在榻上,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就像小时候摇着他的摇篮一样。
“好孩子,这府里谁敢找我老婆子的麻烦,你在前院读书千万不要委屈自己,该骂就骂,该找祖母撑腰就来找祖母,我看有谁敢欺负我们泽哥儿。”
祖孙两个依偎在一起,絮絮叨叨了许多,直到老太太身边贴身的王嬷嬷过来提醒,才回拢了精神。
怀泽的正式启蒙就定在后日,这两天老太太一直在给小孙儿准备启蒙用的东西。
他如今的年纪还太小,所以老太太叫人准备的都是迷你版的毛笔,其中有一支紫毫笔通身精致,一看就非常贵重,怀泽推辞了好几次,王嬷嬷才笑着和他解释。
“三少爷收着吧,这是老太太当年的陪嫁,特意叫老婆子找出来给三少爷的。”
老太太闭着眼睛在旁边点点头,怀泽感激地和老太太郑重行礼,他明白老太太的心意,前头两个哥哥都有生母贴补,身边也不缺这些珍贵的物件,只有怀泽,出身不高,母家单薄,老太太也是担心怀泽在前院被人看轻了。
除了上学必备的物品之外,老太太这两天还忙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给怀泽选书童。
老太太从怀泽生日之前就在庄子里面挑选,最后选出了两个比怀泽大个两三岁的小男孩,今日下午就带到怀泽面前,让怀泽看合不合适。
对于这两个小男孩来说,能从庄子上被选到主家,已经是天大的恩惠,毕竟作为少爷的书童,他们将来的前程可比留在庄子上要强得多。
所以两个小男孩的眼神里都是渴望,倒是让怀泽生出一股愧疚之情,比起这些孩子们,自己的投胎已经好上许多了。
老太太的眼光自是没得说,怀泽最后给其中那个年纪稍大但沉稳的起名为观棋,给那个年纪稍小但活泼机灵的起名为明棋。
第二日一大早,怀泽就带着两个小伙伴踏上了往前院启蒙的路。
怀泽心里暗骂一声,真是阴魂不散,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他如今的个子太小,从椅子上下来还比不上桌子高。
“贺爹爹仕途顺遂,祝祖母、爹爹和大娘子身体康健,万事顺意。”
听着幼子稚嫩的声音,席上的大人都笑开了,大娘子招手把他叫过来,塞给他一块温润的白玉,笑着和上首的老太太解释。
“这回儿媳娘家来信,还特意问起泽哥儿,这是儿媳大哥补给泽哥儿的见面礼。”
老太太瞧着下头的儿孙,心中也很高兴,不过想起刚才怀源的话,斟酌片刻,还是开了口。
“好好好,祖母也没什么旁的嘱咐,只是盼望着家宅和睦。”
老太太说到家宅和睦的时候,几个人的眼神都有意无意地往怀源身上瞟,怀源脸色发青。
闻思沐瞧着情况不对,笑着用稚嫩的语气来给自己的同胞弟弟打圆场。
“祖母说的是,三弟,你以后可不能只顾着读书,可得和我们几个好好亲近才是。”
怀泽心中冷笑,这话里话外就是在说他不亲近兄长,这对姐弟果然受姜姨娘影响颇深。
“大姐二哥说得是,都是弟弟不对,只不过弟弟天资愚笨,只希望勤能补拙,以后肯定会和兄姐们多亲近。”
闻云锦本来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觉得只是小孩子们在拌嘴,可是如今听到怀泽的话,不赞同地摇摇头。
“这是哪里的话,男子刻苦读书,将来建功立业才是正事,泽哥儿不必自轻。”
然后,闻云锦对着席上的男孩子们好一番训导,许久之后才被岔开话题。
大娘子瞧着怀源和思沐发白的脸色,觉得心中痛快,这两个小的之前没少仗着主君偏心,挤兑沛哥儿,如今也有吃瘪的时候。
其实怀泽真的没想要为难他们,只不过怀源老是咄咄逼人,要是他就这么忍下来,估计以后还得受他们的欺负。
男孩子们的寒假很短,大年初二就又被拉回了学堂。
因着今年怀源要参加三月的县试,孙先生年后的主要教学对象就是这位考生了。
不过这倒不会太影响到怀泽,他在年前完结了三字经,如今刚刚开始学习千字文,还不需要先生教授经义,只需要把字认全,能写好,知道字的含义就好了。
有前头考过科举的祖父和父亲在,闻府的科举资料是相当齐全的,怀泽对着资料和字帖,就一头扎了进去。
他给自己制定了学习标准,干脆把学堂当成了一个大型的自习室,况且这个自习室条件颇好,不仅有名师解惑,还有充足的后勤供应,即使每天面对枯燥的学习内容,怀泽也丝毫不觉得厌倦。
最近闻府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闻云锦已经连续好几天都住在衙门里,专心准备三年一次的大考。
大梁非常重视农业发展,所以对地方官吏的考核重点一向是人口和农业发展情况,同时考虑到官员的年龄、品行、官职等最终确定考核结果。
一直到二月底,再次在学堂见到了过来抽查作业的闻云锦,怀泽知道,这次的考核结束了,而且从便宜爹不错的心情可以看出来,结果貌似也不错。
果然,怀泽当天下午放学后,就在老太太的嘴里得知了此次的考核结果,老爹再次获得了“乙上”,并将升任从六品海州府知州。
怀泽一开始并不知道海州府的具体位置,问过老太太之后才知道是在淮南地区,距离江宁倒也不远。
闻家祖籍江宁府青阳县,大梁的科举都要按照考生的祖籍地划分考试区域,所以怀源需要到青阳县参加县试。
作为江宁府通判的儿子,自然没有人会为难怀源,开考前半个月,青阳县令就派人过来接怀源过去,一路上都有专人保驾护航。
怀泽在心里好生羡慕了一番,想到等他能科考的时候,闻家早就离开江宁府了,到时候哪有这么便利的条件。
可惜他现在只有四岁,就算拔苗助长也赶不上了。
更让怀泽沮丧的消息还在后面,因为等怀源从青阳县回来,闻府一家就要赶到海州府上任,孙先生是江宁本地人,自然不会一同跟随。
所以怀源走了没几天,孙先生就和闻家辞别,说要回家调养身体了,闻云锦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备了一份厚礼给孙先生。
送走了孙先生,怀泽彻底变成了失学儿童,不过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他如今已经确信,自己的确没有任何金手指。
要想和刻苦勤奋的大梁读书人竞争,那他必须更加努力才行,如今他是真真明白了什么叫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所以怀泽仍然保持着在学堂的作息,冬日寒冷,他的手上生了冻疮,但是仍然不敢松懈,只是让人把学堂的炭火再烧得大一些。
老太太虽然心疼,但也知道这是他的必经之路,只是让前院的人照管得更加周到,千万不要在后勤上拉了后腿。
怀源从青阳县回来的那天,同时带来了县试的结果,怀源中了第五名,已经取得了今年八月府试的资格,等过了府试,就是正儿八经的童生了。
姜姨娘这几天志得意满的什么似的,怀源今年才十岁,就已经通过了县试,比当年的怀沛成绩是好多了,就连闻云锦这几日去她那里都更加勤快。
而怀沛则是意志消沉了许久,其实他的学问一点不差,只不过大梁的科举不仅考验学问,还考验体力。
就比如县试要连考五天,他上次考到第三天的时候就感觉明显撑不住了,后面两天也是简单写了几笔,又怎么能考得上。
怀泽和这位大哥并不熟,准确说除了过年过节,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大哥,自然不知道这位大哥的想法,他这几天都忙着要搬家的事情。
从江宁府到海州府距离不远,中间有江河相连,闻府一行人收拾好行李,准备走水路过去,这样也省去路上车马颠簸。
因着老太太年纪大了,怀沛身子不好,所以他们一路走得慢慢悠悠,适应了船上的生活之后,怀泽捧着本诗经坐在甲板上看书。
怀泽这艘船就在老太太的船后头,虽不大,但也足够稳当,突然船整体晃动了一下,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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