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淼淼陆长曦的现代都市小说《穿书被读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完整文本阅读》,由网络作家“夏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穿书被读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夏声声”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陆淼淼陆长曦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她穿书了,来到一个满是算计的家庭,在这里,所有人都将成为炮灰。出生后,她在母亲的怀抱里尽享温暖,想到结局不禁感伤……【母亲啊,你就是太恋爱脑了,不然我和哥哥也不会被人算计。】【大哥啊,你得努力读书!】【二哥,你那挚友想要你财产!】【三哥……】后来,她发现母亲不恋爱脑了,大哥成了权臣,二哥踹了挚友,三哥……她:“我只是吐槽而已,意外救了全家?”太好了,她全家都不是炮灰了!...
《穿书被读心,炮灰家族因我改命完整文本阅读》精彩片段
奴仆在德善堂外集合时,老夫人正在用膳。
“外面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许氏怎么管家的,越发不像话。”
“还说是什么京都名流之女,瞧着也就那么回事。”
“当年我儿在她府上跪了三天三夜,还说什么下嫁。如今啊,许家全族都下了狱。”老夫人面色露出一丝不屑。
这几日雷劈一事闹得满城皆知,她这心里存着气呢。
唯独许家被抄,她心里痛快。
林嬷嬷正回来禀报:“老夫人,说是三公子跟前的书童犯了错。这会让全院下人观刑呢。”
林嬷嬷顿了顿:“奴婢记得,那两个小厮,似乎从德善堂出去的。”
老夫人面色微沉。
这不是打德善堂的脸吗?
林嬷嬷扶着她站起身,便直接出门。
门外小厮下人已经来齐,众人面色皆有些惊慌。纷纷看向绑在中央的两个书童。
“你这是胡闹什么?他们犯了什么错,就要杖责?世家大族,便是这般枉顾人命吗?”老夫人拄着拐杖,当众杖责她送的小厮,这是什么意思?
许氏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
“老夫人,这两畜生竟然欺上瞒下,带着宵哥儿去赌。把宵哥儿引入歧途。”
“他们是从德善堂出来的,又是母亲精心挑选,只怕故意欺瞒母亲。若不杖责以儆效尤,岂不是人人都能欺瞒您?这不知道的,还误会您故意教坏孙儿呢。”许氏一脸怒容。
老夫人听得赌博,眉头狠狠一压。
她朝两个书童看去,两个书童眼底皆是恐惧和祈求。
“老夫人救命,老夫人救命。是裴……”老夫人跟前的两个嬷嬷,猛地上前堵住了两个书童的嘴。
老夫人眼皮子狂跳。
这两个书童,是裴蕴瑜送的。
陆长曦的外室。
许氏瞥了她一眼,拳头缓缓握紧。
“今日,所有人睁大眼睛看着!看看背主是什么下场!”许氏一抬手,院里立马响起砰砰的声音。
棍子敲打皮肉的声音。
两个书童被捆在长凳上,被人死死堵住嘴巴,额间满是冷汗,眼神死死的看着老夫人。
被堵住的嘴里,不断的发出呜咽声。
一棍又一棍,一声比一声重。
不过半个时辰,便血花四溅,血迹顺着长凳流了一地。
两个书童面色青紫,嘴角已经溢出血迹,浑身软塌塌的倒在凳子上。血肉糊成一团,所有下人都噤了声。还有的丫鬟吓得哭了起来。
老夫人吓得后退一步。
“老夫人,咱们先回去吧?”林嬷嬷感觉到老夫人的身子颤抖,低声道。
老夫人一闭眼,就能想起那两个书童血糊糊的倒在地上,一片血色。
这次杖毙,不止是杖丫鬟,好似也打在了她身上。
整个人都像是吓住了,被林嬷嬷半扶半抱的带了回去。
“吃着我的饭,砸着我的碗。你若想死,我也不拦着!”许氏素来以贤惠出名,这还是第一次杖毙下人。
府里人人自危。
许氏打了一巴掌,又当着众人的面嘉奖了陆华生的小厮。
狠狠的敲打了一番,才将人放回去。
【娘亲威武,娘亲好厉害……】
许氏心里沉甸甸的,一眼也不曾看陆华生。
陆华生一步步跟在母亲身后,眼泪汪汪的。
“娘,我知道错了。”他此刻才惊觉,自己到底有多危险。
这三日,他完全迷失了自己。
若不是母亲这一遭,只怕他再无可救的机会。
“娘,你别不理我。是儿子误入歧途,惹娘亲生气了。”陆华生跟着许氏进了屋,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云樱偷偷抹泪,侯爷养外室,外室还生了儿女,满府都瞒着夫人。三个孩子又不成器,夫人处境艰难,谁又知道呢?
许氏眼眶发红,上前扶起儿子:“是娘对你关注太少,让人钻了空子。”明明儿子三岁前懂事听话,怎么就成这般模样了呢?
她心底的憋闷和委屈,无人可说,也无人可信。
许氏亲自挑选了他身边的所有侍从,这才发现,他院中竟然没几人可信。
心底满是后怕。
【哎,父亲养外室,外室的儿女聪慧伶俐,母亲的孩子,不是残就是纨绔,不思进取,还被退了婚,该怎么活啊?完全成了对照组。】小家伙幽幽的叹了口气。
【三哥不争气啊。】
陆华生哭泣的身形瞬间一滞。
养……
养什么?
父亲,养外室?!!
他猛地抬起头。
“不是母亲的错,是华生意志不坚定,是华生贪玩。是华生仗着爹娘的宠爱失了分寸。”他说完顿了顿,不留痕迹的打量母亲。
母亲不知何时,憔悴了许多,脸上也许久不见笑容了。
“爹娘,不能永远做华生的后盾。华生……也要努力进取啊。将来,娘还要靠你们呢。”许氏轻声道,眼神有些恍惚。
“爹爹疼爱娘亲,和娘亲是京城有名的恩爱夫妻。这京城谁不羡慕母亲。娘也可以靠爹爹呀?”陆华生故意说道。
许氏摸着他的脸,身形微微晃了一下。
“爹爹……”许氏沉默着没说话。
陆华生抿了抿唇,心头隐隐不安。
待认错后,陪着母亲用了膳,又偷偷在听风苑打听了一圈。
才惊觉。
母亲生下淼淼两个月,父亲竟然一次也不曾留宿院中。甚至连外祖父被抄家,他也不曾归家。
他心底隐隐发麻。
在他记忆里,父亲严厉但疼爱子女,爹娘和睦,感情极好。府中甚至都找不到一个姨娘。当年有丫鬟想要爬床,父亲震怒,直接将丫鬟发卖出去。
母亲感动的落泪。
这些年父亲体贴入微,母亲也甘愿替他操持家里。
满京谁不称赞父亲是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可现在,乍然得知父亲养外室,甚至还生了子女,他只觉通体发凉。
曾经,书童哄着他逃学,哄着他辱骂夫子,哄着他赌博,如今,他只觉恐惧。
他是母亲的左臂右膀,他若被人斩断,不能成为母亲的倚仗,母亲该怎么活呢?
当夜。
陆华生便将积了灰的四书五经翻出来,坐在窗前认真研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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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好几年不曾寻找知觉了。
元宝从匣子里抽出金针,轻轻推进公子的腿中。
随着金针一点点的刺入,陆砚书额间涌现出一阵阵冷汗。
“公子?”曾经,整根金针没入,他都毫无知觉。
可现在……
他双腿紧绷,感觉到一股隐隐的疼痛直达全身。
“公子,好像不太一样了。以前推进去时,双腿软绵绵的,可现在……”元宝瞧见公子满头大汗,惊了一跳。
元宝哇的一声哭出来:“公子,是有知觉了吗?是感觉到痛了吗?”
“我去请大夫,我去告诉侯爷夫人!”元宝这八年苦啊。
主子从天之骄子打落尘埃,他这个贴身小厮,也尝尽了人情冷暖。
“不!”陆砚书眼眸深深。
“不要告诉任何人!甚至不要透露丝毫消息!”
“不要请大夫!”能救他的,不是大夫。
元宝不解,但他依旧点了头。
此刻的陆淼淼。
陆华生偷偷从窗户爬进去,将妹妹放了回去。
“过两日,我再来偷你。”这会许氏已经归家,陆华生还陪着用了晚膳。
第二日一早。
许氏便张罗着要带陆淼淼出去置办首饰。
长命锁啊金手指金项圈,以及小姑娘将来要用的头面,她打算可劲儿的置办。
她算是想清楚了!
她不花。
陆长曦便给外面的姘头花!
“夫人,您想的开就好。奴婢还担心,您还要拿私库贴补他们呢。”云樱偷偷松了口气,每次侯府缺钱,只要侯爷皱皱眉头,夫人便巴巴的送上。
还要求着侯爷收,当真卑微到了极致。
许氏面色难看:“砚书的亲事,他要给孽种。还想拿我的钱,养外室一家,想得美!”
马车停在金品楼外。
正巧,另一辆马车也停在此处。
许氏刚下马车,便瞧见对面马车,下来个容貌娇美的年轻夫人。
年轻夫人带着帷帽,穿着一身轻纱长裙,好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身后嬷嬷抱着个婴孩,大概五六个月的模样。
那婴孩身上的襁褓,竟然是梵文,是寺庙中的东西。
年轻夫人一抬头,眼神落在许氏身上,许氏眉头轻皱,她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恶意。
可她,明明没见过对方。
“两位夫人楼上请。今儿正好到了一批孩童用的新款。”掌柜瞧见两人,便扬起笑脸,可见双方都是店里的大顾客。
“姐姐年长,姐姐先进吧。”她语气娇柔,但年长两个字,咬的格外重几分。
许氏还对着她轻轻点了下头。
陆淼淼却是趴在丫鬟肩头,脑海里爆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
【啊啊啊啊!是孽障,是孽障!】
【是女主和她那外室娘!是我爹的姘头!】
许氏脚步僵硬,身形一顿。
她只觉冒起一股冲天的火气,气得她整个人差点失去理智。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才克制住怒意。
难怪那句姐姐年长,她咬的格外重。
“说起来两位可真有缘,女儿都差不多大呢。”掌柜笑着道。
许氏眼神落在梵文襁褓的婴孩身上。
这就是淼淼所说,前世成了我孩子的女主吗?那女婴生的有些瘦弱,但一双眼睛……
她莫名不喜。
这双眼睛,可以出现在大人身上,但不该出现在孩子身上。
有种深深的违和感。
那女婴手中,还攥着一串佛珠。
佛珠108颗,许氏一眼就认出,那是老太太的东西。
老太太极其珍重,甚至不许自己触碰的宝贝。
许氏呼吸缓缓急促。
对方甚至挑衅的笑了笑。
金品楼掌柜是识货的,瞧见这一串佛珠便不由狐疑道:“传闻护国寺有一串舍灵珠,108颗珠子上面布满梵文,由历代方丈佛法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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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您猜怎么着?”
“昨儿,那些邪祟并不惧怕他!可真是奇怪!”
“按理来说,那些邪祟很怕读书人的郎朗书生气。陆景淮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怎会这般呢?”
陆景淮今年十五,是第一次参加游街。
陆朝朝坐在床上,抱着个苹果,她的上牙冒出了米粒大小的莹白色尖尖。
乳牙还未完全冒出,她经常用这颗可怜的小乳牙,刮苹果泥吃。
当然是因为他抄袭哥哥的文章啦……
母子二人齐刷刷一怔。
大哥八岁前,名动京城,谁也压不过大哥的名字。可大哥瘫痪没两年,他便冒出了小神童的名声。就连十岁中秀才,都是偷了大哥压的题。
陆朝朝砸吧砸吧嘴,因为他的天才称号,名不副实!
许氏面色陡然一垮!
陆元宵紧握着拳头。
至今,还有人拿当年的大哥与陆景淮比。
世人将他们称作双陆之才。
每每提起大哥,众人总会惋惜的叹道,可惜那般惊才绝艳之人,却成了残废。
又会借着夸赞陆景淮。
让陆景淮踩着大哥上位。
“娘,儿子如今课业艰难,想要借大哥往日的书籍和文章,您知道在哪里吗?”陆元宵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问道。
许氏抿了抿唇:“当年你大哥出事后,极其抵触过去的一切。你父亲,差人搬走了。”
早就搬给陆景淮啦,哼!陆朝朝双手都抱不住大苹果,比她脸颊还大。
“说起来,倒是许久不曾见过你大哥了。”许氏神色有些黯然。
想起长子,心头依旧止不住的痛。
她对长子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当初长子出事,她几乎丢掉半条命。
后来,长子不出院门,她也进不去。
偶尔,也只能趁他熟睡之后,偷偷进去看看他。看着他一复一日的消瘦,看着他一点点陷入绝望之中。
看着他一点点流失对生的渴望。
“八年了,他何时才愿意走出门呢?”许氏轻叹一口气。
“或许,大哥很快就会想清楚呢。”陆元宵不由想起上次与大哥相见。
他好像很喜欢朝朝,甚至为了朝朝,打破原有的规则。
许氏笑了笑没说话,她不敢期待太多,长子能活着,已经是她最后的期望。
白日里,陆元宵狠狠睡了一觉。
之后两天,依旧昼伏夜出,三日过去……
小胖子愣是瘦了一大圈儿。
“太遭罪了,年年都来这么一遭,哪里吃得消。这该死的邪祟,怎么就除不尽呢?”许氏暗骂了一声。
陆元宵打了个哈欠。
“娘,儿子能全身而退已经极好。听说今年方丈眼睛都瞎了。”陆元宵有些后怕。
“真的?”许氏吃了一惊。
“走时方丈的眼睛还蒙着一片黑布呢。”陆元宵回去倒头就睡。
许氏不由想起朝朝上次心里骂方丈。
骂她把佛珠给陆景瑶,一双眼睛不如瞎了。
许氏打了个寒颤。
她家女儿,好像……
有那么一丢丢了不起。
中元节刚过,许家二舅舅便上门拜访。
这次许氏并未婉拒,反倒大开府门热烈欢迎!
陆远泽开不开心,她不知道。
反正她很开心。
彼时陆朝朝刚满六个月,正好能吃辅食的阶段,每天都抓着一根硬饼干磨牙。
口水吸溜吸溜的。
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短裙,盘腿坐在榻上。
头上稀稀拉拉几根头发,许氏还别出心裁的扎了两个小揪揪。
“朝朝啊,想不想二舅舅?”二舅舅监管水利,为人和善,与看起来严厉的大哥许意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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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脸忌讳。
“你!”裴姣姣呼吸微滞,她呆呆的看着众人,瞬间红了眼睛。可许氏此话,有理有据,她又无法反驳。
甚至掌柜还隐晦的看了她一眼。
“这位夫人,不好意思,可否请您下次再来。不好意思……今日店中,不大方便。”掌柜只觉背后发寒。
这马上七月半,鬼门大开,整座城都要闭门三日。
他可不敢触碰什么邪魅的东西。
能把舍灵珠干翻,鬼知道她做了什么。
裴姣姣气得双眼发红,贝齿紧咬,她死死的瞪着许氏。
“夫人,先回去吧。”身后的丫鬟拉了拉裴姣姣衣袖,侯爷虽然给她足够的宠爱,但绝对不许她闹事。
他将脸面,看的极重。
否则,也不会养着她十七年,也不敢接回府。
裴姣姣转身欲走,可许氏却轻轻抬了抬手。
“这位夫人留步。”许氏满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你还欲作何?”裴姣姣语气带了几分不悦,眼神怨毒的看着许氏。
许氏摇了摇头:“此话有些冒犯,但事关夫人脸面与尊严,不得不拦下夫人。”
“夫人鬓边发簪,哪里来的?”她指了指裴姣姣头上的镂空发簪。
那一丝丝镂空的金线,勾勒的发簪灵动逼人。
裴姣姣眉宇间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又直起了脊背。
“是我夫婿所赠。乃他族中祖传之物。怎么?忠勇侯夫人,连这点东西都买不起?”这根簪子,是上次景淮考上秀才,侯爷送给她的。
许氏眉眼凌厉。
“可真是奇怪了,我陪嫁之物,怎会戴在你的头上?!”
“登枝,报官!”许氏双目泛着寒光。
这,可是她私库中的东西!
陆远泽,好大的狗胆!
吃她的穿她的,还拿她的嫁妆养姘头!
今儿,非要扒他一层皮!
“不许报官!”裴姣姣猛地娇呵一声。
那嗲嗲的娇柔之声差点没夹住。
“这簪子,是我相公族中所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的?你怎能凭空污蔑?”裴姣姣欲语泪先流,倒是惹的不少人心疼。
她身段窈窕,即便只露出一双如水的眸子,都勾的人动人心魄。
许氏的美,是端庄大方的美。
登枝不敢离开,便让人偷偷跑出去报了官。
“证据?这簪子,是我十五那年,亲自画图纸,亲自命人打造。这世间,绝无第二根相似的簪子!”
“图纸还在我府中,你可要看证据?”
“或者,你大概从未仔细瞧过吧。”许氏心底涌起一抹怨恨,十五岁的她,初次动心,便飞蛾扑火,葬送一颗真心。
“这是我与侯爷的定情信物。金簪内部,刻着我与侯爷的名字,恩爱不移呢。”真是讽刺啊。
这是她当年为了纪念与陆远泽的爱情,亲自设计的图纸,千丝万缕的金线重重叠叠,发簪里面包裹的,是她与陆远泽的名字。
许氏心口钝疼。
突的,一双小手握住了她的食指。
【娘亲,不气不气。气坏身子,对头称心如意。】
许氏朝着朝朝笑了笑。
没多时,官差便来了。
裴姣姣面色微白,身后的丫鬟猛地瞪了她一眼,这是陆远泽留下的丫鬟。
既是为了伺候她,也是为了看管她。
“是谁报的官?”来人面色威严,瞧见许氏,对着许氏行了一礼。
许氏如今有三品诰命,这些在京城里混的侍卫,将惹不得的,记了个清清楚楚。
老太傅嫡女,当朝尚书许意霆的亲妹妹。
许尚书三十七岁,便坐到了尚书之位,这京城谁不忌惮。
这许家可真是好命,原本陛下忌惮,许意霆在三品之位坐了八年,谁知一朝诬陷。
陆朝朝眨巴眨巴眸子,小手轻轻掐诀,一道灵气打入灯中。
一瞬间……
所有的孔明灯竟是飘飘浮浮将菩萨灯,汇聚到了中@央。
就像,漫天星辰簇拥着它们的神灵。
“你们看,天上是什么?”有人惊讶的望着天,大声喊道。
此刻众人正围在高台前,欣赏陆景淮大展身手,原本正傲然听着众人的恭维。
此刻,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天际。
满城的热闹,满城的喧嚣,好似一瞬间被按了静止键。
“是菩萨!!”
“是菩萨显灵了!!”
“快看啊,菩萨显灵了。”众人大声呼喊,疯了一般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天啊,神灵出现了,神灵是来护佑我们的吗?”众人欢呼雀跃,而陆景淮尴尬的站在高台前,抿了抿唇,压下眼底汇聚的怒气。
满城都在拜菩萨。
而陆朝朝丝毫不知,自己放的菩萨灯,引起了多大的震撼。
她更不知道,忠勇侯府老太太在灯下跪了一整夜。
就为了求陆景淮,三元及第。
朝朝打了个哈欠,神色有些疲惫,今儿府里热闹,她不曾午睡。
“大哥,我带妹妹回去睡觉。大哥你也早些歇息。”陆元宵心疼的抱起妹妹,自从知晓父亲养外室,他便成长了许多。
当然,偷妹妹不算!
睡大哥院子,不回家不回家。陆朝朝迷迷糊糊的呢喃。
“不……肥。”
陆砚书正看着桂花酒发呆:“让朝朝去我房中歇息吧。”
陆元宵便将妹妹抱了进去。
留了两个丫鬟守门,才悄悄离开。
夜里……
万籁俱寂,月光下一片圆满。
突的……
府内冒起一股浓浓的黑烟,熏的登枝不由皱了皱鼻子。
“哪里走水了?”夜里贪杯,多喝了两口,此刻夫人还未醒酒呢。
她抬头朝着浓烟处看去。
眼神落定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夫人!!”登枝声音霎时尖利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明德苑走水了!!”登枝浑身颤抖,尖利的嗓音刺破夜空。
许氏吓得浑身一抖,瞬间清醒。
“砚书,我的砚书!朝朝!!”许氏霎时毫无血色,跌跌撞撞的一路朝着明德苑跑去。
许氏浑身冰凉,如坠冰窖。
她恐惧到了极致,喉咙里竟是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啊!!啊!”她疯了一般冲过去。
此刻明德苑大门处,已经浓烟滚滚。
“朝朝呢?大公子呢?”登枝大声问道。
丫鬟奴仆从四面八方赶来,不断的提水不断的倒,可熊熊大火,竟是并未熄灭分毫。
守门的丫鬟浑身哆嗦。
“小小姐,也在大公子屋内,都在屋内啊!!”丫鬟跪在地上大哭。
“奴婢亲眼见着三少爷抱进去的!”
许氏身形一晃,就要倒在地上。
“夫人!”登枝吓坏了。
许氏喉咙干涩,一边爬一边哭:“我的砚书,我的朝朝,我要去找他们。不行,他们还在里面,我的孩子还在里面啊!!啊!!”
“夫人,火势太大,您不能进去啊。”登枝死死的抱着许氏。
许氏哭的肝肠寸断:“砚书该怎么办?砚书还没出来!”
“朝朝也才七个月,她会害怕的,你放开我!我的朝朝!我的朝朝还在里面……”
许氏疯了一般朝里面冲,熊熊大火仿佛要毁灭一切,入目皆是一片火红。
她的孩子啊!!
许氏宛若癫狂。
许氏倒在明德苑前。
她神色惶恐,呆呆的看着大火似乎要烧毁一切。
大火噼里啪啦的燃着,仿佛要吞噬一切。
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可一道身影飞快的冲进了烈火中。
“殿下!!”侍卫吓得面色大变。
正巧,大门处的横梁落下,竟是直接将众人挡在门外。
“我为你一句自卑,便不曾归家十七年。爹爹年迈,母亲白发苍苍。陆郎,我为你做的够多了。”许氏抱着陆淼淼,捏了捏女儿的脸颊。
“再者,陆郎,你升迁不易,不若去求求大哥和父亲,他们定会帮你的。”
许氏此话,激的陆远泽面色铁青。
陆远泽看重她娘家的关系,但又不愿拉下脸,许氏素来还要哄着他接受许家的帮助。
真正是软饭硬吃。
“男儿铁骨铮铮,怎能求人!况且,我这不是为了给你挣脸面吗?”陆远泽压住火气,拉住芸娘的手满脸深情。
许氏只觉浑身不自在,不自觉抽回手。
“我父亲乃天子帝师,大哥正二品,我自己也有三品诰命,陆郎,这点脸面我不缺。”
“我实在不愿你太过辛苦。”
许氏这话,当真把陆远泽的自尊踩在了脚下。
陆远泽浑身都在抖。
他觉得许氏变了。
偏偏许氏那句不愿你辛苦,又好似什么都别变。她依然心疼他,爱他入骨。
陆远泽压了压火气:“芸娘,我近日朝中有事,大抵需要拿些银子打点。若是有奇珍异宝,便更好了。”许氏嫁妆丰厚,这些年拿出不少私房贴补陆家。
陆家那点家底,寒酸至极。
就连陆家的大宅院,都是她进门后翻修的。
许氏点了点头,登枝将库房钥匙给他。
“这是陆家库房钥匙。”说完捂着嘴轻笑一声:“我啊,就不拿私库钥匙给你了。私库是娘家给的嫁妆,用我娘家之物,陆郎心里又要难受。”
陆远泽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想要许氏的私库,可他想要许氏求着他收下,而不是自己讨要。
陆远泽寻了个理由离去。
他似乎,越来越沉不住气。
许氏回府的路上,便瞧见有人抬着贺礼,一路朝着姜家而去。
“姜家嫡姑娘定亲,撒喜糖咯。”姜家门前,大肆撒糖。
众人蜂拥而上。
“哎呀,是那个与陆家残废定亲的姜姑娘吗?”有人大声问道。
丫鬟端了个大篓子出来,笑眯眯道:“今日姑娘订下良缘,寻得佳婿,结秦晋之好。恭祝我家小姐,便有红包领。”说完,抓出一大把铜钱,众人顿时恭贺起来。
“陆家残废,怎配得上姜姑娘?退了好,退了好。”众人纷纷鼓掌。
许氏气得双眼泛红,胸口不断起伏。
“姜云锦,定的哪家公子?”许氏咬了咬牙。
就连陆淼淼都睁开了眸子。
登枝打听回来,神色为难,满脸愤恨。
“是……是上个月刚中秀才的陆……陆景淮!”
“还……还是侯爷,亲自做媒!”
“说是,他远方表亲。”
许氏浑身脱力。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要夺去我儿助力!”许氏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
“他要剜我的肉啊,他要挖砚书的心啊。他将砚书的嫡妻,说给外室子!!”这一次,许氏近乎恨毒了他。
他甚至,亲自做媒。
难怪最近缺钱,需要打点。
订亲,可不需要大量的金银么?以及各种奇珍异宝!
他可真是好样的,拿嫡妻的嫁妆养外室子!
许氏抹了把泪:“陆晚意呢?她回清溪之事,可查到了。”许氏气到了极致,她神色都泛着几分冷意。
登枝迟疑了一瞬。
“说!”
“奴婢,并未打听到她回清溪。她……一直在京中,从未离京。”
“且采购了许多婴孩所需之物。还去金铺打了一套婴孩的金手镯金项圈,平安锁。”登枝担忧的看着她。
夫人,几乎众叛亲离。
整个陆家,全都在骗她。
许氏已经哭都哭不出来,心里痛苦到麻木。
当年那个抱着她腿的孩子,终究……
负了她。
【娘亲不哭……娘亲,朝朝爱你哟,朝朝带你躺赢。】
【朝朝可厉害啦,朝朝超厉害的好吗?!】陆淼淼噘着粉@嫩的嘴,朝着许氏啊啊的喊。一本正经,格外认真。
许氏贴着陆淼淼的小脸,幸好,还有朝朝。
【娘亲,新科状元爱打媳妇儿。乡下有个发妻,被他生生打死。你上辈子劝阻陆晚意,陆晚意以为你嫉妒她,她为此极其恨你。】
【后来,后来她划烂了娘亲的脸。呜呜呜……】小朝朝心疼极了。
许氏还想听,却又没了。
只紧紧记住了这几句。
刚回府,陆晚意便期期艾艾的寻了过来。
“嫂子,你……你可打听清楚了?”陆晚意面色羞红,那一日,她便看上了状元郎。
许氏屏退了下人,才道:“晚意,你可是动心了?”
陆晚意羞涩的看了嫂子一眼:“嫂子!”她跺了跺脚。
许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漠然的看着她。
上辈子帮你出火坑,你却生生划烂我的脸?
那,这辈子就嫁进去吧!
“我打听到,那新科状元幼年定了一门粗鄙不堪,大字不识的童养媳。”
陆晚意轻轻皱起了眉头。
“但那童养媳没福气,去年病逝。只是乡下有些传言,说状元脾气不好,总是骂童养媳。晚意怕是要吃苦头。要不,算了吧?嫂子舍不得你受气。”许氏似乎不太满意。
“京中公子极多,总能找到配晚意的。”
陆晚意眼眸亮晶晶的,拉着许氏的手晃了又晃:“嫂子,好嫂子。男人的脾气,那叫男子气概。”
“再说,童养媳没才貌没家世,甚至不识字。她笼络不住男人,是她没本事,是她活该。男人打女人,定是她犯了错!”
“晚意,有这个本事,有这个信心!”陆晚意微昂着头,她容貌不俗,怎是童养媳可比的。
“这女人管不住男人,从来就不是男人的问题。”陆晚意瞥了她一笑,嘴角笑的微深。
许氏死死的咬着牙。
“还是再相看相看吧,男人才情官位不能放在第一位,要看品性。”许氏故意与她对着干。
“不管,我就嫁她。我去寻母亲。嫂子不同意,母亲定会同意!”陆晚意对此满意极了。
当即便匆匆出了门,朝着德善堂而去。
【哦豁,跳火坑跳火坑。】陆淼淼欢喜得直咕噜咕噜口水。
许氏眉眼淡淡,若是以前,只怕她早已诚惶诚恐的反思,早已卑微的去认错。
如今陆远泽还想压迫她,怕是想屁吃。
她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行了,不回便不回吧,咱们正好过个清静节日。”许氏明白,今儿中秋,是团圆的日子。
那裴姣姣自然会想法子,将陆远泽留在那边。
陆远泽为了给她难堪,为了让她认错,自然顺势留下。
她会难堪?
登枝委屈的双眼冒泪,夫人是正室,是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嫡妻。如今,侯爷竟然陪外室过中秋!这是欺辱夫人!
“登枝,你要明白,我所求,早已不是他的真心。”而是,带着儿女全身而退。
他越嚣张妄为,越肆意,才能将他推下地狱。
中秋夜,府内没有侯爷,没有老夫人。
可众人却只觉轻松。
许氏甚至让人在凉亭支了个桌子,桌上摆满了肥美的螃蟹,炉子上温着热酒,精美的各色糕点。
她喜爱吃蟹。
但老太太不喜蟹味儿,她已经十七年不曾吃过了。
陆元宵每日放学,都会去大哥院里温书。此刻他抱着朝朝又去寻了大哥。
大哥坐在轮椅上,短短两个月,大哥便丰腴了一圈,甚至隐隐能看出当初的风华。
他的手,已经能慢慢抬起来。
但他不曾告诉任何人。
“朝朝来了?快来大哥抱。”陆砚书不爱笑,有些淡漠,可每每见到朝朝,总会融化寒冰。
呜呜呜,朝朝好想放灯。放孔明灯,放花灯,朝朝也好想玩儿……陆朝朝趴在哥哥怀里,一脸控诉。
陆元宵挠了挠头:“自从上次我把妹妹偷出去后,娘看得越发严。”
陆砚书瞪了他一眼。
若妹妹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大哥备下了花灯,大哥带你去湖里放花灯可好?”大哥笑眯眯的,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
眉眼如画,俊美清隽,若不是坐在轮椅上,只怕能引得全城姑娘尖叫。
陆朝朝小脑袋瓜使劲儿点着全天下最最好的大哥,如果能给朝朝画个观音菩萨的天灯就好啦……
天上有各种孔明灯,朝朝要放个与众不同的,放个菩萨灯,一定很有趣。
陆朝朝心里嘀咕着。
大哥带她放完花灯,便让人拿出了笔墨纸砚。
残疾后,他再未握过笔,这是第一次。
“大哥最擅长画佛像,今日,为朝朝画一幅菩萨画像吧。”他直接提笔,在灯上作画。
小厮欢喜的眼里冒泪花,大公子真正活过来了!!
陆砚书的手不能长时间提笔,一幅菩萨画像,一直到天色全黑才画完。
等上完色,已是夜里。
陆朝朝手舞足蹈,胖乎乎的手腕上,铃铛不断的响动。
“点……点……灯等……”发音不清晰,只能隐约吐出几个字。
她看向大哥的眼神满是惊叹。
真的好厉害!
大哥画的菩萨,眉目慈祥,仿佛在静观世人,就像一座真正的菩萨。
陆砚书听得妹妹心底的震惊,不由露出一丝浅笑。
陆元宵拿着一根蜡烛,点上菩萨灯的灯芯。
灯芯点燃的那一刻,菩萨好似被注入了灵魂,整个人都充斥着佛光,悲天悯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元宵后退一步,甚至不敢直视。
他几乎有种跪下参拜的念头。
传言大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果然……
只要有他的存在,便能盖下所有光辉。
陆朝朝仰头坐在大哥怀里,小嘴哇哇的惊叹。
菩萨灯一点点飞上空中,汇入万千孔明灯中。
孔明灯泛着幽幽的白光,漂浮于天地之间。
反倒升官。
“是奴婢报的官。这位夫人头上所戴发簪,乃我夫人嫁妆。不知为何,竟到了这位夫人头上!”
“这位夫人,可是京中天才少年陆景淮的母亲,总不能是个贼吧?”登枝捂着嘴轻笑。
大名鼎鼎的少年天才,天纵之资,可惜,却是踩着大少爷陆砚书上位!
裴姣姣面色通红。
方才被称作天才少年的娘亲,被捧得有多高,此刻就被摔的有多惨。
“我没有偷!”裴姣姣猛地瞪向许氏。
她就是嫉妒自己有个天才儿子!
登枝却是飞快的从她头上扯下发簪,哪知发簪勾着发丝。
登枝可不会心疼,直直的一扯。
那簪子霎时被夺下。
登枝心头痛快,直接将簪子在地上踩得弯曲。
然后露出其中的陆与许。
“这,这果真是许夫人的发簪!里面还有许夫人的名字呢。”围观众人惊愕不已,对着裴姣姣指指点点。
“难道,天才少年的娘,竟然是个贼!?”甚至有人呢喃出声,这可把裴姣姣刺激的浑身发抖。
“不!不是我!”她近乎怒吼!裴姣姣气得浑身发抖,丫鬟抱着陆景瑶慌忙朝着小厮使了个眼色。
“天才少年,陆景淮的母亲竟然是个贼。偷的还是别人的嫁妆!”围观众人讥笑出声。
“我没有,我没偷!”裴姣姣心头慌乱,儿子如今名声极好,势头一片大好,还结交到了贵人。
登枝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没偷,这东西怎么在你头上?”
“你说没偷,那把你相公叫出来对峙。”
裴姣姣一下子噤声,死死的咬着唇,不敢说出陆远泽的名字。
更是因着这一句,吓得头皮发麻。
众人一见,嘿,这还真有猫腻啊。
“嘴里喊着没偷,你怎么不敢叫你相公来?”
“这位夫人穿的人模狗样,竟然偷人家嫁妆!”
“哎呀,那位天才少年,不会就是用偷来的东西,供出来的吧?”这会正好在金品楼大门口,来来往往百姓不少,纷纷指指点点。
登枝不着痕迹的吐了一句:“听说前几日他和姜家定亲,抬了不少礼呢。这礼,也是偷来的?”
裴姣姣眼皮子直跳。
官差惹不起侯府,但又忌惮裴姣姣的儿子。
陆景淮在天鸿书院念书,据说被院长收为关门弟子。甚至被院长直言,陆景淮的才能,足以连中三元!
官差便道:“辛苦这位夫人随我走一道。”
裴姣姣不想走,若走了,她今日有嘴也说不清。
丫鬟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她的袖子,若不走,留在此处只会越描越黑。将来对陆公子毫无益处!
辛辛苦苦建立的名声,将会毁于一旦!
裴姣姣不甘不愿的走了。
“奴婢便随官爷走一道吧。”登枝便代表许氏,一同去了衙门。
还让映雪回府,取了当年的图纸,以及嫁妆清单。
许氏给朝朝挑了礼物,便施施然回府。
她刚回府,老太太便让人请她到德善堂。
林嬷嬷来势汹汹,眼神泛着凶光。
许氏站在德善堂外。
“老夫人正在午睡,辛苦夫人等等了。”林嬷嬷面色不善,竟然丝毫不打算让夫人进门。
许氏眼皮子微挑。
当年刚成婚,老太太也是如此给她立规矩的。
当时陆远泽劝着,说老太太孤身一人抚养他们兄妹长大,吃了很多苦头,若有些情绪,还让许氏担待些。
许氏在门外晒到眼前泛晕。
而现在……
“搬个凳子来。”她看了眼觉夏,觉夏立马笑吟吟的应下。
一会儿工夫,老太太门前便架起一个小桌子,小椅子,许氏躺在上头,登枝打着扇。
一滴鲜血涌出,甚至带着细碎的金光。
直接塞大哥嘴里。
一点也没浪费。
她的血可精贵了。
此刻,天地间风云涌动,天边一大道金光泄露而出。金光洒落大地,大地植物疯长,转瞬之间,满城花开。
百姓纷纷走出家门,瞧见这神奇的一幕,不由下跪参拜。
大哥苍白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开始红润。
陆淼淼将手指拿出来,偷偷把口水蹭在大哥身上。
若无其事的收回胖乎乎的手指头。
“呜呜,大哥你死了,谁给娘做主啊?爹养外室,娘要被气死。”陆华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陆砚书缓缓睁开眼眸,便听见这一句。
【吸了我的血,阎王也不敢收你,嘿嘿……阎王得亲自送你回来。】小淼淼偷偷犯嘀咕。
原书中,陆砚书这一次自尽,被太医抢救回来了。
但也留下了更重的创伤。
陆华生哭的认真,压根没注意这一句。
陆砚书只觉喉咙里一股血腥气,偏偏这股腥气极淡,反倒带着淡淡的青草气息,仿佛……
带着无穷的生机与力量。
明明,他感觉到自己浑身血液流失,明明他感觉到自己呼吸渐无,可现在……
手腕动了动。
一股子热意自上而下,就连久久没有知觉的双腿,都隐隐有几分痒。
连手腕都不痛了??!
陆砚书轻轻睁开了眸子。
他眼中平静无波,只静静的躺在床上,毫无动静。
就如过去瘫痪的八年。
“大哥?大哥你没死?!太好了大哥,呜呜呜,你吓死我了。”
“小厮呢?太医呢?”陆华生急忙抢了他的瓷片,丢的远远。
可他暂时又不敢离开,深怕大哥再次有过激行为。
“大哥,你看看呀,我是华生。是你三弟,你小时候还抱过我呢。大哥,我都快忘记你的样子了。”陆华生趴在大哥身边,想要引起大哥的注意。
大哥当年溺水太久,救起来已经没了呼吸。
神医用金针将他救活后,他却再也无法动弹。整日瘫痪在床,小厮偶尔推着轮椅出去,他都极其抗拒。
他的脾气变得喜怒无常,变得极其狂暴。
又疯又残,谁都不敢接近。
他康复了八年,也仅仅双手能握紧。
第一次握紧,他就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陆华生光是想想都觉得窒息。
“大哥,我我去请太医,去找娘。你可以……帮我看着淼淼吗?”
“淼淼就是我们的妹妹,四妹。她好小好小,香香软软的。你一定会喜欢她的。”陆华生将陆淼淼抱过来,陆砚书也不曾看她。
“不!”沙哑刺耳的声音响起。
仿佛许久不曾说话。
“不……不要太医。”
“不,不要告诉娘。”陆砚书许久不曾说话,如今说话都磕磕盼盼,沙哑的厉害。
陆华生怔了怔:“可是你的伤……”
可瞧见大哥抗拒,又要动怒,便不敢激他。又觉得大哥面色红润了不少,他便自己打了一盆水,拿了块抹布。
跪在地上,清理地上的血迹。
【难怪我这大哥是美强惨大反派……】
【九岁的天才,为救人溺水。偏生对方不肯呼救,害的他瘫痪在床。最惨的是,将来还要看着全家人,死在眼前。侥幸逃过一劫,与男女主斗智斗勇,最后还是输了。】陆淼淼眨巴眨巴眸子,一边摇头一边叹息。
陆砚书死寂的眼珠子一颤。
他费尽一切力气,将头扭过去,发现三弟正吭哧吭哧撅着屁股擦地。
屋中只剩个能坐能爬,尚不会说话的奶娃娃。
感应到他的目光,奶娃娃咧起没牙的嘴,露出了一排牙龈肉。
他格外的和蔼。
陆淼淼双手摊开,便被抱到怀里。
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年,是他的嫡子,许予衡和许予清。
这两人是对双生胎。
今年十六岁,生的一模一样,容貌极其俊秀。
可惜的是,双生胎生的艰难,又产程过久,生下来孩子智力有些障碍。
也叫失魂症。
“这是朝朝妹妹,叫妹妹。”二舅舅摸着两个儿子的头,心头有些涩然。若两个孩子能平安健康,那该多好啊。
两人眨巴眨巴眸子,甚至看着陆淼淼的眼神,都一览无余的清澈与迷茫。
“朝朝莫怪,你两位哥哥听不懂话。”二舅舅叹息一声,十六了,连爹娘都不会喊。
陆淼淼却是偏着脑袋予衡哥哥?
予清哥哥?咦,他们竟然魂魄不稳?难怪看起来呆呆的,缺了点什么。
两个对外界毫无反映的哥哥,突的,抬头看向陆淼淼。
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他们的世界里,十六年听不到听不懂任何东西。但陆淼淼的心声,直达灵魂。
哇,我有好多哥哥呀,一个比一个好看……哥哥抱……陆淼淼见了谁都想扑过去。
此刻手一张,便朝着予衡哥哥张开手。
二舅舅一慌:“朝朝,哥哥听不懂。”十六年了,什么都教不会,什么都听不懂。
可陆淼淼固执的继续张开手。
哥哥,抱……声音娇娇软软,固执又可爱。
许予衡皱了皱眉头,好似眼中只能看到那小小的人儿。
然后……
在父亲震惊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摊开手,将那胖乎乎的奶娃娃抱在了怀中。
“吧唧……”陆淼淼大方的亲了一口。
许予衡慌乱的手忙脚乱的抱住她。
我是朝朝妹妹,要叫我妹妹哟……小娃娃大方的把磨得满是口水的磨牙棒伸过去。
许予衡难得的呆了一瞬。
呆呆的看着她。
“没……啊,妹!”他张开嘴,结结巴巴许久,才沙哑的语调不清的喊出一句妹!
可把许二舅舅惊得目瞪口呆。
甚至泪洒当场。
“予衡予衡,会说话了!我儿会说话了!!”十六年了,他的儿子竟然会说话了,且有了回应!
陆淼淼又摊开手对着予清哥哥喊抱,依旧收获了一个拥抱。
许二爷两夫妇已经喜极而泣。
虽然两个儿子对他们的呼唤,依旧毫无反应。
可他们对朝朝有反应啊!!
这让绝望的他们,再次看到了希望!
“时芸,时芸,你生了个好女儿啊!”二嫂竟然直接抹起了眼泪,她生双胞胎时伤了身子,这辈子就这么两个孩子。
早就不报希望,如今竟……
迎来了好转。
许氏亦是惊奇:“二哥二嫂莫哭,以后予衡予清时常来府上玩耍,让朝朝与他们多呆呆。或是……我带朝朝回来也行。”只要能帮到二哥,她自然乐意。
二哥二嫂抹了泪,便与许氏闲聊。
陆淼淼便趁机抓着两个哥哥的食指,给他们凝固神魂。
笑话,这玩意儿可是小姑奶奶的老本行了。
耳朵却支起来听他们聊天。
“这次陛下派我去临洛治水,只怕年后才能回。你在京中一切小心,陆远泽……”许二舅舅眉宇微压。
“二哥说话不好听,但一定你要多加防备。”
许氏捏了捏手绢,深深吸了口气:“二哥,妹妹一切明白,你定要多加小心。”
许二爷却是偷偷瞥向啃磨牙棒的陆淼淼。
支起耳朵仔细偷听心声。
临洛水患?那不是二舅舅被灾民撕碎的关键吗?
二舅舅,一定要防备董佳明这个人呀。他会害你的!小家伙在心底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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