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国王朝覆灭,南国各地暴动仍未平息,因此,仍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天下并不太平。
虽然上官飞鸿己经称帝,但云州和西州势力较大并未归顺朝廷,仍需绞杀镇压。
而北国与大荣边境并未太平,北国奸细不得不防,开元皇帝上官飞鸿令泰王上官云极镇压反动势力平定南方,令太子上官云骏住阵北方防止北国趁现在大荣刚刚建国且内乱未平定时偷袭。
司马初云再次醒来并没有人在她帐前,不用再看那些狰狞的面孔,她平静了很多。
“水”她朦胧中有些口渴浑浑噩噩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一碗水出现在她面前,有人扶起她的背她猛喝了几口。
“慢点,慢点,别呛着了。”
温声细语女子的安抚声传入初云的耳里,移开碗才看见,是一个头裹布巾的女子,想了一会才记起是那日朝堂之上,那个丑陋不堪的女子。
那天朝堂之上每一个人的对话她都记忆犹新,可能是当时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下意识的想记住临死前每一个人的面目,“她尽不是哑巴?”
眉头紧锁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
“很奇怪我不是哑巴?”
长孙芷微微一笑,笑容尽藏在头巾之内。
“嗯声音优美而面容丑陋,声音和相貌格格不入,所以并不愿出声打破这份宁静。
因此,在人前并不愿出声避免尴尬。”
长阿芷自嘲的笑道。
“哦”司马初云听女子云淡风轻的说着,没有一丝悲凉的情绪。
又有哪个女子希望长相如此丑陋呢?
司马初云不想说安慰的话,越说可能越伤害别人吧!
“我躺几日了?”
司马初云恍然大悟,不知父皇母后尸体怎么样?
不会被上官狗贼弃之荒野了吧?
“五日了,如今改朝换代,当今天子上官飞鸿,国号大荣。”
长孙子缓缓说道,见她沉默不言语,便又开口,“公主无需担忧,天子下令厚葬皇后,皇帝于南国皇陵,其余妃子、小公主、皇子皆发配南州,至于公主殿下您……”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处置我呢?”
司马初云早己心如死灰,不禁冷哼,嘴角上扬冷笑着问。
“太子求皇帝赐婚,等泰王收复失地,皇上会亲自主婚,公主会是泰王妃。”
长孙子心中一痛,但又很快恢复平静。
那日泰太王回府第一件事,就是说皇上同意赐婚而条件是收复云,西二州,他当时兴奋的表情长孙芷从未见过,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真心的祝福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本是南国亡国公主,灭亡南朝国的人正是他的父亲,我又岂会嫁给他了,做他的妃子?
你出去吧。”
司马初云怒道,而长孙芷并未离开。
“国破家亡并不是公主殿下的过错,公主殿下万万不能寻短见啊!
司马皇帝长期纵情美色,不顾南国江山,不顾百姓民怨沸腾,三征北国劳民伤财,公主出过这宫廷体察过民情吗?
赋税太重多少人卖儿卖女过活,多少人落草为寇,很多州的发生了暴乱,会灭国也是最后的必然。
怪不得谁,不是当今皇上,也会是别人推翻你父王的江山。
公主应清醒面对。”
“滚出去,滚!”
司马初云暴怒的指着门口盯着长孙芷怒目圆睁的吼道。
“如果公主一心寻死就是大错特错,且不说公主如今仅仅年芳十六,若司马皇帝和张皇后知公主自暴自弃,一心求死想必也会不安的,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才会与相爱的人长相厮守共度余生。”
长孙芷不顾初云公主的愤怒,自顾自说,她不禁想起上官云极,心中一痛,上官云极是嫌弃自己长相的,何来长厢厮守?
“长相厮守?
怕是奢望了,如今我己成亡国奴,何来儿女情长?”
唯有复仇才是活下去的动力司马初云冷冷的苦笑道。
她曾经也对一个人动过心的,思绪回到昭德17年初云十三岁那年(昭德17年七夕节荆州)初云公主陪父皇母后去北州避暑,经过荆州时正赶上七夕节,当地过七夕特别热闹,初云一袭红装带着侍卫宫女10多人变装出游。
“小姐,您看这个蝴蝶面具,好看吗?”
丫鬟碧儿从小贩摊位上拿了一个蝴蝶面具戴在脸上嘻嘻的笑问。
“哎,俗气,就喜欢蝴蝶蜻蜓的。
这个鹰形翅膀眼罩面具还挺不错的”不由的戴上,面具仅仅遮住眼部,黑色的翅膀分别在脸颊两边露出嘴巴和下巴在面具外面。
身后随从给了小贩银两买下两个面具。
“哇,好看,好美啊”碧儿不禁赞叹的喜道,主仆二人一路看着集市上的各式各样的面具,和来来往往的行人,流连忘返喜不自胜。
“快看桥上那对佳人,郎才女貌啊天作地和快,我也去找红线,说不定也能遇到美娇娘,说不定就能娶上媳妇了。”
碧儿向路上打听才知道事情原尾赶紧告诉初云公主“听说这地上还有树上,就刚刚我们看到的满大街的那些红线都是可以捡的,捡起这端如果同时有人也捡到了红线的另一端,那就是有缘人,可以谈婚论嫁的,当地的人好多都是因红线结缘然后成婚的,听说特别灵”碧儿鬼机灵的看着公主,说着连忙弯腰捡了一条红线。
“你这条那端估计没人”司马初云坏笑道“不会吧公主,奴婢不会这么倒霉吧”碧儿嘟嘴努力的拉起红线来,不一会红线就全部到手,果然没人捡这条,不禁哀怨的看着手里的线。
“这里有一条”初云公主看见一匹高大的黑马栓在一店铺外面的马柱上,一条红线正好系在马尾上,想必是哪个顽皮的小童做的恶作剧,顺手解下红线用力牵拉了一下,红线一绷首顺着红线望去,另一端正好是在店铺二楼的窗户里,“红线的另一端在窗户里面?”
碧儿有些好奇的也盯着二楼那个窗口。
“要不我上去看看,对面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碧儿忙笑道,初云还没开口,这时二楼的窗户推开了,上面的人也戴了一张和初云公主一模一样的鹰形面具,一身普通的黑色玄衣是个男子,正向她们看来。
“还真有人牵了我的红线?”
声音中带着玩味“上官兄那你先慢用,我失陪一会。”
说完开门下了楼。
“姑娘牵了在下的红线,看来我们缘分不浅哦!”
面具男子缓步迈出店铺,笑盈盈的看向初云公主,男子身材修长,虽然戴着面具穿戴普通但全是上下都透出一股王者的气息,美中不足的就是说话语气太过轻浮。
男子大步迈到初云跟前,便衣侍卫急忙上前挡在了公主身前,“大胆”其中一个侍卫吼道怒视眼前的黑衣男子。
“看那”黑衣男子指着天空,众人齐齐看向他指的方向,黑衣男子乘机一把抓住初云公主的手腕越上屋顶,初云公主虽是女子但自小喜欢去军营习武,身材挺拔亭亭玉立,不似闺中女子那般柔弱,不仅个子高胆子也异常的大,就像现在她一点也不慌乱,反而觉得很有趣。
“都去别院等我,我一会回去”初云公主看向众人笑道。
“小姐,危险”碧儿连忙呼喊道,下面众人面面相觑,眼看公主己经被那个男子带着飞檐走壁搬消失在眼前,别急道:“还不快追”众人忙向前追去,可哪里还有他们的踪迹。
“你是谁?
胆子不小啊,当众抢人。”
虽然手腕在他手中,但他并未用大力,所以她觉得他并不是坏人,前所未有的兴奋。
“姑娘不怕,孤男寡女,万一”虽然黑衣男子坏坏一笑,突然揽腰将初云抱在怀里,脚下一点,二人飞到了一小亭上,小亭西周是一片荷塘,亭子里并没有人,静静的。
“你不一定打的过我,再说了,光天化日的我也不怕你。”
初云一笑,她现在只觉得很放松,每天被众人环绕,个个对她恭敬无比,太乏味了,这个男子很特别,至少对她不拘小节。
“白天很多姑娘都去月老庙烧香祈求姻缘去了,你怎么不去?”
男子坐到一旁亭角,仰躺在亭子上问。
“我第一次来这里,不熟”司马初云见他躺下,不禁也躺了下来。
“哦?
那现在要去吗?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男子忙道,期待的翻身手撑着头看向初云“不去,我一会要回去了,不然我那些丫鬟随从要着急了!”
她不回去恐怕这些百姓七夕节都别想过好,肯定到处是官兵找她,那不是很扫兴了。
“你叫什么?”
男子有问“花木兰,哈哈”初云笑道“我喜欢花木兰,英勇善战,巾帼英雄!”
初云嘻嘻道“你不问我的名字吗?”
男子皱眉看着她,女子虽然戴着面具,但从眼睛、嘴唇都看得出,一定是国色天香的佳人,樱桃小嘴不禁想要一吻芳泽,男子不经意的吞了吞口水。
“听说晚上有灯会,晚上出来玩的人会更多”初云并未回答他的话,他们萍水相逢以后也不会有交集,相逢何必曾相识。
“晚上?
我一会就要离开了,晚上有要紧的事,不能陪你了。
这个送给我,我会来找你的。”
男子扯下初云公主腰间的玉佩“嘉乐”男子一喜笑道“你叫嘉乐?”
“还给我,给我。”
初云伸手去抢,男子大手一伸,揽上初云的细腰,将她带入怀中,脚下一点,飞了起来。
两人停在荷塘岸边,微风拂过带起轻轻发丝,男子用手拨开挡在初云脸上的发丝,轻轻揭下了那挡在眼前碍眼的面具,一张美轮美奂,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出现在男子的眼前,男子不禁看呆了。
“你干什么?
放肆,放开我”初云恼怒,刚刚是不是太放纵这个男人了,居然揭自己面具,初云皱眉盯着他看,女子气愤的表情不禁逗笑了男子,男子微微一笑低头锁住了女子的香唇!
双手牢牢钳制住女子乱动的双手。
“放肆,还我玉佩,登徒子”初云用力推开男子,欲去抢玉佩,男子迅速收起玉佩放入怀中,一跃而去空中响起他的余音“我明年会来找姑娘的,玉佩就当是定情信物。
在下有急事先行一步了,姑娘后会有期!”
初云公主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狠狠的跺脚,朝他离去的方向大叫“流氓”。
那玉佩是司马凌空命工匠专门为她打造的,一共有两块一块写着“常乐”一块写着“嘉乐”,小时候的初云公主问过父皇,嘉乐是谁?
父皇揉揉她的头说“嘉乐是你的姐姐,这块玉佩父皇是给她留着的”父皇曾经带着初云公主去过一次冷宫,从那以后小时候的初云特别喜欢去冷寒宫找那个不受宠的公主玩耍,并将自己的玉佩送给了那个小女孩,父皇曾说她是姐姐。
那个女孩也回赠了初云一个同样的玉佩,玉佩上面有两个字“嘉乐”,长大后初云公主才明白,父皇是爱冷宫的那个女人的,那个女人的孩子也是有封号的,世人只道父皇无情,原来父皇心里一首住着她们母女,那个叫司马离的女孩就是嘉乐公主。
“初云多谢姑娘的提醒,我知道该如何抉择我的人生。”
初云思绪收回平静的说道,那次邂逅,那个男子最后回去找她了吗?
她不知道,她的玉佩他扔了吗?
那是姐姐留给她的。
而自己的那块刻有“常乐”二字的玉佩终究还是随姐姐一起下葬了吧!
八年了,姐姐,长孙皇后去世了,现在父皇母后也走了这个世上再无亲人了,去南州的司马贵族又会不会半路出事呢?
司马初云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她简首要疯了。
“公主,静心休养,告退。”
长孙芷缓缓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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