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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幻境

发表时间: 2024-04-02

“池靖,池靖?”

明明刚才还在一起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小镜子走着走着又踢到一块骨头。

紫色的雾气瞬间裹挟着让人几近窒息的异香迎面扑来,“呜,好晕……大家伙都来看一看,这可是传说中的鲛人。

泣泪成珠,食其肉可长生啊!”

“好美啊!”

“是珍珠,真的是珍珠!

我阿娘的病有救了!”

……小镜子醒来就听到嘈杂的声音。

这是哪?

我不是在落鲛谷吗?

难道我进了幻境?

“阿贵叔,这鲛人你卖给我吧。

有了鲛人,我阿娘就有救了!”

“唐贞,这鲛人价值千金还多,你拿什么买?”

叫阿贵的男人一脸不耐,斜眼瞟着一身褴褛的青年。

鲛人?

小镜子揉了揉头,一下冲开人群。

鲛人的尾巴尖从笼缝中伸出,上半身蜷缩在角落里。

窄小的笼子里鲛人伸展不开,脸上身上都是伤口,深蓝色的尾巴也坑坑洼洼,血淋淋一片。

“谁想要这条鲛人,就拿出万两黄金来。”

阿贵还在叫卖。

小镜子忍不了了,一把拽开阿贵。

一使劲把小铁笼掰开,刚想抱起鲛人逃跑,谁知被一个黑影抢了先。

“哎哎哎,哪里来的野蛮丫头!

你,你干什么!”

“唐贞,你把鲛人给我放下!”

“追追,快追!”

阿贵带着一大帮拿着棍子的大块头在后面狂追。

现场一片混乱,唐贞在前面跑,小镜子在后面追,后面还跟着一帮膀大腰圆抡棍子的汉子。

眼看棍子就要抡到头上。

幻境里用不了仙术,小镜子只能掏出藏在怀里的金灵果,几口下肚,借金灵果的灵力让自己跑得更快。

然后一把拉住唐贞,夺命狂奔。

……“呼,呼呼”终于甩开了。

瘫坐在河边,小镜子暗叹“这帮人可真能追,追了一个时辰”。

“喂,你小子是叫唐贞吧。”

青年没吭声,默默拿出水壶,给鲛人的尾巴上撒了点水,又在旁边揪了几棵止疼的药草,碾碎敷到鲛人的伤口上。

鲛人皱着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不再滴落汗珠。

“看不出来,你还挺细心。”

“你娘怎么了?”

唐贞开口“我娘病的很重了,什么药都没有用了。

鲛人……”说着说着,青年眉目低敛,声音小得要听不见。

“你想用鲛人血肉给你娘入药!”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难道你没听过鲛人血肉毒性堪比鹤顶红嘛!”

镜镜简首气的冒烟,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青年一脸震惊,忽然掩面痛哭。

“别哭,我有办法救你娘。”

一道微弱的声音插了进来。

是鲛人醒了。

“我心口有一鳞片,此鳞确可治百病,你拿去吧。”

鲛人咬牙拔下那片鳞,放到唐贞手上,又晕了过去。

“走吧,回去试试。

我抱着她。”

镜镜抱起鲛人,推了唐贞一把。

唐贞抱过鲛人“我来吧。

这边,从这边一首走就是我家。”

算了,他愿意抱就让他抱着吧。

——二人穿过树林,走过田梗道,最终停在一个小茅草屋门前。

唐贞轻轻推开门,把鲛人放在他的小木床上,转身走向另一张大一些的床。

“娘,我回来了。”

“娘?”

“娘!

娘!”

床上的老人没有应声,也没有动。

唐贞的娘到底还是去世了。

小镜子帮唐贞葬了老娘,看着他跪在墓前磕头。

下雨了 。

雨水打湿了唐贞的头发,衣服。

他全身都湿透了,还在磕头。

“唐贞,雨太大了,回去吧,雨停再来。”

小镜子试着安慰他。

“为什么还是晚了一步,就差一点,娘就有救了!”

唐贞终于忍不住了,泪水混着雨水一起砸进土里。

过了很久,唐贞终于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往回走。

——回到茅草屋,鲛人己经醒了。

谁都没有说话,唐贞的红肿的眼说明了一切。

鳞片回到了鲛人身上。

唐贞消沉了一段时日,有一天突然说梦到了他娘,娘告诉他要好好生活,娘才能安心。

自那日开始,唐贞在鲛人的帮助下开始经商,成为了他们那有名的珠宝商人。

和鲛人也日久生情,定了黄道吉日准备成亲。

——小镜子这边,二人甜甜蜜蜜。

池靖那却是愁云惨淡。

和小镜子莫名其妙分开后,池靖就进入了另一个幻境,幻境里的场景和鲛人宫殿一模一样。

……现在一个深蓝色尾巴的鲛人正跪在地上,王座上年纪大些的鲛人王瞪起平日温和的眼睛,“你己经把心鳞给了那个人类小子,这还不够吗!

你还要和他在一起?”

“母亲,我爱他。

如果没有他,在漫长的寿命也无用。”

“凌叶,你不要执迷不悟!”

凌叶不说话了。

“好,你就跪到想明白为止!”

鲛人王起身离开,留下深蓝尾巴的鲛人在大殿上跪着。

一颗脑袋悄悄从珍珠岩柱后探出来,“姑姑,爹爹准备了你最爱吃的鹿鱼羹,你快吃些。

我帮你把风。”

凌叶摇摇头,“姑姑不吃,小凌鱼快拿回去吧,别让你祖母看到了。”

凌叶太过坚持,小凌鱼只能把鱼羹放下,默默陪着姑姑。

她不懂,为什么姑姑会为了一个男人和祖母闹到这个地步。

“那男人背叛你了,自己看看吧。”

鲛人王扔下一枚留影贝,咕噜咕噜滚到凌叶面前。

“小凌鱼,你先回去。”

凌叶捡起留影贝,轻声道。

留影贝里的一幕幕刺痛了凌叶的心。

依旧是俊俏的眉眼,男人一点都没变,还是她走时的样子。

可他怀里却抱着另一个女人,柔情蜜意,温声絮语。

他怎么会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呢?

凌叶怎么也不敢相信,明明不久前他们还一起设想未来,有个孩子,有个家。

“我要去找他,问问他。”

这是凌叶最后的挣扎。

“好,不过你得先保证,待你确定这些都是真的,你就放弃他,回到母亲身边来。”

“嗯。”

……凌叶回到了他们从前的家,迎面碰上抱着孩子的唐贞。

“你回来干什么,我家不欢迎你!”

凌叶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么一句,往日情分似乎一点都没存在过。

“阿贞,她是谁啊,怎么在我们家?”

赫然是留影贝里唐贞怀里的那个女子,确是风华无双的。

凌叶没再说话,走的决绝。

她不知道的是,从她最初碰到留影贝的那一刻起,就己经进入了母亲编织的幻境,其实她一首没出过大殿,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境,可她因为悲伤过度根本察觉不出。

……鲛人殿里,凌叶在小凌鱼的陪伴下慢慢走了出来……池靖默默看完一切,幻境就消散了。

不同于池靖的毫无参与感,小镜子又主持婚礼又帮唐贞和凌叶哄娃,可谓是忙的恨不得多分几个身出来。

池靖等了很久,小镜子才从幻境里出来。

小镜子陪幻境里的唐贞和凌叶走完了一生。

二人没再碰到幻境,没走出多远就发现了放着金珍珠的山洞。

小镜子数了八十八颗金珍珠收进鲛绡袋里,拉着池靖顺利出了落鲛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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