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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全集阅读

小禾棠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古代言情《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方锦宁谢容,是网络作者“小禾棠”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些好转,但怎么说也登不了台面!“宋家倒是走官途,却也只是个无名小吏……”方明月闭了闭眼,吐出一口郁气,“我这妹妹,自己嫁了个名门望族,给我挑的却是些无权无势的小户,哪里是好,分明是居高临下的施舍啊。”小翠暗皱了皱眉,有些惊疑。她竟是没想到这么多,三小姐真是这样吗……?“可三小姐说您能做正夫人呢!”方明月张了张嘴,几次都......

主角:方锦宁谢容   更新:2024-08-04 19: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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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全集阅读》精彩片段


“哎呀说这干什么,当时在谢家我生病,如果不是你拿钱给我买药,我可能早就死掉了。”

刚穿来时这具身体很虚弱,经常生病。

有一次最严重的锦宁感觉自己看到了太奶在招手,方家人不会在意一个婢生女的死活,只有方明月伸出援手,因此她是真心将她当姐姐待。”

锦宁第一次当媒人,还觉怪新奇有趣的。“过些日子侯府的赵夫人办春菊宴,张、宋郎君都会去,到时你见着若有一个合眼缘的,我再给你们牵线。”

方明月感激又羞涩。

两人从脂粉庄出来就没再逛了,各自回家。

丫鬟小翠高兴的合不拢嘴。

“太好了,三小姐真好,挑了两个这么有钱的郎君给您,小姐这下能脱离苦海,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了!”

方明月脸色却不如在锦宁面前好看,甚至有些轻蔑不快。

她冷笑:“她好?张家再有钱,不过就是个商户。”

前朝商人地位最是低下,到了本朝因着政策改革倒是有了些好转,但怎么说也登不了台面!

“宋家倒是走官途,却也只是个无名小吏……”方明月闭了闭眼,吐出一口郁气,“我这妹妹,自己嫁了个名门望族,给我挑的却是些无权无势的小户,哪里是好,分明是居高临下的施舍啊。”

小翠暗皱了皱眉,有些惊疑。

她竟是没想到这么多,三小姐真是这样吗……?

“可三小姐说您能做正夫人呢!”

方明月张了张嘴,几次都没说出话来,最后只轻轻落下一句,含着些不甘。

“如何能比得上谢家。”

过了些时日,春菊宴上远远看了几眼,方明月表示对那走官途的宋家郎君更倾心些。

锦宁思忖一番,决定先问问病弱夫君。

临到傍晚,云卷落日,天际泛着金色光芒。谢韫从兰台下职回来,锦宁趴在窗沿看到。一脸甜笑地跑到院里迎上去。

“夫君~”

“回来啦。”

她挽上谢韫的手臂,柔嫩嫩的手指又自然抓了他宽大清瘦的手掌:“累不累,辛苦了哦。”

谢韫歪头看她,眉梢轻轻一挑。

回到家便有心爱的卿卿迎上来,唤他夫君,还软软地靠过来,谢韫心里瞬间充盈起极大的满足和愉悦来,眉梢眼角都染上了温柔似水的笑意。

真好。

卿卿所爱是他。

他们会如寻常夫妻,恩爱渡过一辈子。

谢韫反将她的手整个握在掌心里:“倒不觉得累,只是一整天都在想你,处理官事时都有些心不在焉,难以专注。”

他嗓音自是温柔,每个字眼都清晰而轻缓,透着缠绵勾人的缱绻情意,直听得人耳朵发酥,心头乱跳。

锦宁听这就又有点羞耻。

他怎么整天脸不红心不跳的张嘴就是情话?

“你别肉麻了,说的这么夸张,”她嗔他一眼,“不、正、经。”

谢韫弯唇轻笑,凑近她脸颊要亲下去:“真的,做什么事都不耐烦,只想快些回来和卿卿待在一起。”

锦宁也没躲,让他亲一下。

可谁知他不满足,还要亲嘴巴。

院里站着不少下人,都有些惊奇,头一遭看到平日温和斯文的郎君,竟还有这么轻浮孟浪的一面,怪羞人的,有婢女看得红了脸。

锦宁避开,用手肘顶了他一下,“这么多人呢。”

谢韫抬眼,目光一扫周遭,下人们立时低下脑袋各自忙碌。

他稍稍端正身子,嘴角含笑,也未再做放浪之举,牵着锦宁快步回了屋里。

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小禾棠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这本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古代言情、穿越、宫斗宅斗、佚名古代言情、穿越、宫斗宅斗、 的标签为古代言情、穿越、宫斗宅斗、并且是古代言情、穿越、宫斗宅斗、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86章 ’发疯发疯‘了,写了181980字!

书友评价

哎,为弟弟感到不值。弃文了。

很好看啊,这个设定也很好啊!到底是那个瞎眼的举报的,太可恶了!

作者能更新吗?不更新我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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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骗我对不对?

第60章 他的真面目

第61章 别急,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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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雪球多半是贪玩跑了出去,说不准哪会它就自己回家来了,”谢韫用指尖拭去她唇边沾上的糕点渣子,温声安慰,“猫儿有灵性,不会舍得你这样疼爱它的主子。”

他又夹了些精致早点给她。

“卿卿别太担心了,待会出门免不了要消耗体力,再多吃些东西。”

猫儿如何他这个正凶自是比谁都清楚。

他内里自私恶毒,皮囊伪善到极致,一副慈眉善眼,是个端方如玉的好郎君。

锦宁只觉得身边有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人在乎着她,心中微暖,自开始就不曾有半分怀疑过眼前人的善恶,如今一颗心莫名沦陷,更觉得他温良可靠。

她轻点了点头,也不想谢韫太担心,便尽力打起精神来多吃了些早点。

待到出门去方家,谢韫却也坚持要同她一起,锦宁拗不过,只好由着他。

方家宅门挂着白灯笼,厅中灵堂跪着方家亲友,在厅外就能听得哀哭声一片,两侧坐着几个僧人,显然是方家人请来为方子显念经超度的。

方明月穿着白布丧服也在其中。

俩人远远地点了点头。

方明月看见锦宁身边的年轻郎君时,微微一怔。其实她还不曾见过谢韫本人,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她那妹妹冲喜嫁过去的夫君。

她打听过,谢韫此人身体病弱,却也惊才绝艳,还是朝中命官,这样一个人她平生连面都碰不上。

她羡慕锦宁连冲喜都能攀上这样的高枝,原本快要咽气的人当真被她这个‘喜’给冲活了。

她只能宽慰自己,说到底就是个离不开药的病痨子,底下那根多半也是坏掉的,再惊才有什么用!锦宁也只能享受表面富贵,私下里指不定多煎熬,对着一个不举的废物夫君,只怕夜夜寂寞空虚无人疼爱着呢……

可如今看见其人,这郎君身形清瘦挺拔,身着墨蓝衣袍,玉冠束发,面目清俊,竟瞧不出什么病容,分明是气度端方不凡的斯文贵公子。

而他紧紧牵着身边人的手,眉眼温柔,目光几乎不离对方。

方明月这么细看一通,心中说不清什么滋味,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烫,连忙收回目光。

谢家兄弟俩,竟都为她那妹妹一人倾心。

锦宁连装哭都懒得,低喃:“真吵,这些哭声里面又有多少是真心的呢。”

谢韫扫了眼灵堂中的棺材,眼底冷漠又不屑,牵着锦宁走去稍稍僻静的廊下:“这等狗彘不如的败类,想来除了亲生父母,应当无人为他真心掉泪。”

锦宁第一次从谢韫口中听见这种话,不由感到一些惊奇:“你也会骂人的呀。”

谢韫偏头看向她,薄薄的眼皮下耷,有些失措不安:“我这样可是令卿卿生厌了?”

“呃,没有啊。”

好敏感的恋爱脑==

谢韫才像是松了一口气,向她笑:“那在卿卿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锦宁想了想说道:“温柔沉稳,心地良善,情绪稳定,话本子里那种正派之人!”

就是有点那个柔弱肾虚,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听起来像是称赞,”谢韫眉梢弯动,眼里漫出明亮而勾人的笑意,反问她,“那卿卿喜欢这种人吗?”

锦宁嘴巴一抿,垂下眼又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耳尖泛红。

谢韫也不非逼她立即承认,抬手将她碎发撩至耳后,温柔道:“是我心急了,抱歉,别多想,我们这样相处也很好,我愿意等卿卿真正接受我的那天。”

小说《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临出门,锦宁四下看了看:“小玉玉人呢?”

秋月是这些仆人里最端庄稳重的,想起什么,笑答:“昨晚湘玉和李嬷嬷几个人打马吊,听说是玩了通宵,现下多半是回房补觉去了,奴去她房间看看。”

院里人都知道,湘玉和她们这些下人是不一样的。

她与少夫人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别去找她了,”锦宁出声拦住,有些无奈,“谁把她撺掇出这么大的赌瘾,还通了宵的玩,回来我再找那几个算账,就让她在家补眠吧。”

谢韫早早忙完兰台事宜回来,见锦宁未在家也不意外。

有他安排在她暗处保护的死士时刻汇报着行程动向,她的一举一动自然都在他的掌控里。

左安面色沉肃,到谢韫身边低声来报。

他说了些什么,青年捻着手中杯盏,温润的眸泛着薄凉讽意:“这老东西,真是不死心。”

左安询问:“郎君见是不见?”

谢韫搁下杯盏,有些不耐道:“放他进来,省得三番两次堵我的路。”

院里下人全被遣退。

随后,左安在前恭敬引路,领一人进了茶室。

来人放下挡脸的帷帽,露出张沉着严肃的脸,看着约莫四十多岁,倒是身形英武壮硕,颇有气势,像是习武行军之人。

谢韫从座上起身,很是谦逊有礼地朝来人拱手作了个揖:“侯爷突然到访,我来不及相迎,您可千万别怪罪。”

侯爷萧宗良年长他很多,此时却不敢端长辈架子。

他同样拱手作揖,语气甚至更为恭敬:“谢中丞不嫌老夫前来叨扰便好。”

谢韫请人入座,亲自斟茶。

萧宗良却没心情喝茶:“老夫是有一事想请谢中丞帮忙。”

“哦?”谢韫似是意外,很快平和道,“侯爷但说无妨,能帮的,我自然义不容辞。”

对面青年眉目温和,端的是一幅斯文有礼之相。

萧宗良却深知他伪善皮囊下的歹毒黑心肠,暗自思忖一番,决定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意。

他言词哀叹:“我夫人的亲弟赵霖在户部任职,如今正在牢狱中身受酷刑,老夫恳求谢中丞看在往日情面上出手搭救,只求能救下他的性命!”

谢韫前不久弹劾掌户籍财政的户部非法敛财,贪墨国库,户部上下三十多人均涉事,证据确凿,皇帝大怒,下令将其中六名涉事赃官处斩刑,以儆效尤,其余人抄家流放。

而赵霖,就是将要处于斩刑的犯人之一。

谢韫听此神色一冷:“赵霖罪证已定,这是事实,无人能救,侯爷若是只为奸佞小人而来,那就请回吧。”

青年面目温和,在国事上却毫不留情面,一身清风峻节之气。

当真是那端方不阿的清正之人。

萧宗良不死心,低下身子骨哀求:“有法子,我会安排人为赵霖顶下一些罪状,只要谢中丞肯帮忙通融一二……”

谢韫厉声打断:“侯爷慎言。”

“这些悖逆之话我今日就当没听过,”他不再多说,“左安,送客。”

萧宗良见谢韫丝毫不谈情面,神色变了变,有几分含怒,猛一拍桌子,响声震耳。

“谢韫,你当真是不肯给老夫一点面子!?”

……

茶室内屋立着一盏屏风,屏风后有一方供人休憩的矮塌。

白日里,锦宁倦了累了会来这处眯上一会。

湘玉昨晚打马吊一直输,抱着想把钱赢回来的心态,竟不知不觉玩到凌晨才散场。

回到房里却精神抖擞,直到天边翻起了鱼肚子,翻来覆去的紧闭着眼,但就是睡不着。


同时满足这些很难。

最难的是最后一点,毕竟方家没落,方明月又是庶女,在这个时代寻常情况下,有钱人家不会娶这样一个女子当正妻。

最后还真选出了两个人。

一个是张家三郎,家中行商,放在现代就是开大型连锁超市的,非常之有钱。

另个是宋家小儿子,吃国家铁饭碗的,官阶不高,但本人很上进,有前途,家里没上个有钱,但也算小富,总归是一辈子不愁吃喝。

这两个,锦宁很满意,就看之后方明月的想法了。

“小姐对三小姐真是掏心窝子的好,”湘玉撅着小嘴嘀咕,“怕三小姐日子不好过,平时又是送钱又是送吃的穿的,如今还费心费力给她找好夫家,这就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亲姐妹叭。”

得,小姑娘这是吃味了!

锦宁揽着她的肩,歪头,笑吟吟看她:“让我闻闻,好呛鼻子的醋酸味哦~”

“才没有呢。”湘玉臊得捂住了脸。

她手腕上戴的红绳手串露出来,上面缀着玉珠子,这还是在梨花会馆锦宁编的。

锦宁挠她痒痒肉。

两人笑着互相闹了一阵,锦宁笑意收起来。

她摸了摸湘玉的头发,一脸认真:“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谁都比不了。”

湘玉微怔,害羞地低下头,就听她扑哧一声又笑了:“所以……以后我一定要挑个白白帅帅又有钱的小郎君给我的小玉玉。”

“我才不要,臭男人有什么好的,我要永远待在小姐身边!”

“傻丫头,你长大后尝尝玩男人的好滋味就不这么想了。”

“你流氓!”

“嘿嘿。”

……

两个小姑娘欢快的谈笑声穿到门外。

谢容踏进屋里的脚步停住,在门外静静听着,眉间淡漠,面无情绪。

卿卿最重要的人,该是他才对呢。

……

隔天,锦宁出门赴约。

俩人在戏楼外碰面,方明月打扮的依旧素净,不过面色红润好看了许多。

“姐姐最近怎么样,家里那几个小姐有没有再为难你?”

方明月摇头,笑里有些嘲讽:“如今有妹妹撑腰,爹爹完全换了副嘴脸,整日对我看似关心至极,我却只觉得倒胃口。”

谢容不顾自己的性命为锦宁挡刀的一幕,足以证明她在谢家的地位在谢容心里的重要,方明月和锦宁交好,也跟着沾了光。

锦宁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别在意那么多,有吃有喝美美享受生活就够了,其它不爽的都无视掉。”

方明月笑着点头。

俩人听完戏又去逛了逛脂粉庄。

锦宁在上脸试着一款新出的胭脂,方明月闲聊似地说:“对了,妹夫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锦宁举着小镜子照了照,“没什么事了。”

方明月笑道:“真替妹妹开心呢,能遇到这样一个为你豁出性命的男人。”

锦宁点了点头,镜中映着的漂亮脸蛋,颊边晕出淡淡绯红。

“他很好。”她会珍惜的。

方明月暗暗攥紧了手,心里难免酸涩泛苦。

同样是婢生女的出身,锦宁又是勾上将军又是做了名门正夫人,她又比她差在哪里呢?真是命运作弄人。

一提这个,锦宁想起了正事。

将自己挑的两个男人同方明月讲了。

“你觉得怎么样?若是不喜欢咱们再挑别的。”

“妹妹挑的对我来说自然已是极好的了,只是你平日里照顾我就罢了,如今还费心思帮我寻夫家,我这个做姐姐的却是什么也帮不到你,真是羞愧。”


“好妹妹……我是真的喜欢你。”

“妹妹。”

“锦宁,方锦宁!”

外面人不死心地用力砸门,直到应该是店里的人听到动静赶来,方子显才离开。

房里锦宁轻轻出了一口气。

这方子显是方家嫡子,也就是原身同父异母的哥哥,此人色心大,最爱寻花问柳。

据湘玉说,她没穿来时,原身为了不受欺负讨好方子显,可对方竟对她起了不轨之心,常对她动手动脚,若不是那时年龄小,只怕要被这畜牲给糟蹋了。

后来她穿过来也受过方子显骚扰,不过她性子比原身强势,没让他占多少便宜,之后又遇到谢容,那畜生是一点也不敢越界,如今又被缠上……

锦宁郁闷,得尽快离开这烦人的长安了。

……

方子显去了茅厕检查自己的宝贝,确定还能用才大松了一口气。

想着那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儿,他又气又心痒,狠狠瞪了眼三楼方向,心想她必然是被谢家给赶出来的,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她,下次定让她在他胯下臣服求饶!

这样臆想着方子显便有些解气,又回了二楼酒席继续喝酒。

原本只是微醉,这下在酒席上又喝了不少,去茅厕都要小厮搀着。

再从茅厕出来时,守在外面的小厮却不见了,方子显大着舌头喊了半天,只好自己脚步虚浮地慢慢走。

他晃晃悠的,面前却突然出现一堵坚硬的高大人墙,不等他反应,那人抓着他后脖衣领一拎就扔进了一间房里。

“你,你谁啊!”

方子显醉得烂泥似的瘫坐在地,扶着墙勉强站起来,身体摇晃打颤,抬手虚指着高大黑衣男子撂狠话:“小爷弄,弄死你信不信。”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看向屏风处。

房内烛光照着绘有仙鹤图的屏风,昏黄光下,屏风后映出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

那身影从屏风后缓步走出来,竟是生得一副温如玉的精致面容,身着墨蓝长袍犹显清贵,只是肤色苍白,略显病气,平日里温润的眉眼此刻迸射的目光竟阴沉可怕、仿佛变了个人。

“郎君。”护卫左安恭敬行礼,在青年点头示意下看向方子显,开口问他:“你与少夫……方锦宁过去有什么纠葛?”

“锦宁?”方子显打了个酒嗝,不知想到些什么,低头嘿嘿笑了,“锦宁是我……是我好妹妹,她身子又白又嫩,我我喜欢的紧。”

“我们虽是兄妹,却有、有情,只是她不好意思承认,其实可爱我了呢。”

方子显是真醉得神志不清了,兀自将这些年心里的腌臜意淫当成真的说出来。

身体东倒西歪,眼睛都睁不开,也压根没发觉一旁周身寒冷渗人的青年。

“若不是碍于世俗伦常,哪里还轮得到别人娶她,我,我才是妹妹最爱之人。”

“我的好妹妹左肩上有颗小痣,我偷看她洗澡时看到的。”

“真是特别诱人,我差些就要忍不住……”

一直安静的青年,半垂的眼睫撩起,猛地一步走近,左手掌狠狠扼住了他的喉咙。

颈首要断裂的窒息和痛苦逼来,方子显顿时酒醒了三分。

他眼球都要凸出来,却因为醉酒形如一摊烂泥,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上。

谢容掐着他脖子,五指收拢,手背皮下青筋根根毕露。

他呼吸微喘,眼尾渗红,喉咙欲出几声闷咳却生生忍住,苍白面颊泛出病态绯色。

“你可曾,”青年眼色毒蛇一般阴冷,“可曾,欺她身子?”

“没,没……不曾!”方子显命门被扼紧,终于有所清醒,更被对方阴狠杀意吓得失了禁,涨红了脸用尽力气摇头。

对方掐着他脖子的手有所松动。

方子显一有了呼吸的机会,本能地出口狡辩:“是,是她勾引我!”

只见寒光闪过。

谢容一手掐着他脖子抵在墙上,抬起另只手就将匕首刃端‘噗嗤’一声插进了他太阳穴,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停顿。

匕首刺穿头颅,方子显瞬间没了气息,脸上僵着一副惊恐神色。

——死不瞑目。

谢容眸色阴森可怖,握着匕首在那脑颅血肉中翻转绞弄,血水汩汩流出,沾了他一手。温热血水唤回了些理智,他才将匕首抽回,双手一松,剜出巨大血窟窿的尸体和匕首齐齐‘啪嗒’坠地,他苍白指尖也溅落几滴鲜红血珠。

左安面不改色看着这一幕,似乎并不意外。

只是目触到青年毫无波动的冰冷侧脸时,眼里有一抹惧色闪过。

心里不禁发寒地想,谁又敢相信,平日里斯文病弱的郎君,竟还藏着这幅残忍面孔。

温柔皮囊,恶鬼心肠。

若是少夫人发现……

左安垂头,立即打消这个不该有的念头。

郎君善伪谨慎,少夫人只怕一辈子都难逃他的手掌心。

“咳、咳。”谢容身子骨病弱,这一通剧烈情绪下来,终于抑制不住咳嗽起来。

“郎君,你的身体……”左安询问。

谢容甩了甩手上血水,左安立即递上来干净的帕子,他将手缓缓擦干净,哑声道:“无妨。”

左安看向地上那一摊尸体:“属下将他清理干净。”

青年睨过去一眼便嫌恶地移开眸,唇角露出个冷笑:“猪狗不如的东西,不配留全尸。”

他手抵唇虚弱咳嗽了两声,气息平复后,淡色薄唇轻启,嗓音平淡而冰冷。

“剁了,喂狗。”

言罢,他理了理衣襟,背手缓步离开房间,上到三楼,进了锦宁隔壁的一间房内。

青年将墙上山水图移开。

墙上赫然现出一个极小的洞。

他凑近,通过小洞极窄的小片视野,如愿窥到隔壁房间里的人儿,面容霎时展露笑意,双目血腥褪去,眼角轻轻弯起,是温柔极了。

房间内锦宁抱膝坐在炭盆前烤手取暖。

她忽地一顿,抬头,环顾房内四周。

“小姐,你在找什么?”湘玉不解,锦宁目光落在前方,定定看了几眼,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一面墙而已。

“没事。”

就是莫名没来由的感觉不舒服,好像暗处有什么她看不到的东西在……?

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例如这房里死过人,又例如是……变成鬼的谢容来了?

锦宁打了个激灵,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钻进被窝直到睡去。

隔日清早,锦宁让湘玉去街上买牛肉饼,随后她趁四下无人、独身鬼鬼祟祟走进了条暗角巷子,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交给等在巷子中的男子。

刚回到会馆,身后响起湘玉和另一道熟悉的女声。

“少夫人!”

锦宁回头,就看到了几日不见的秋月,哭着朝她迎面扑跪了过来:“少夫人,求您回谢家,救救郎君吧!”

湘玉在一旁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我买牛肉饼时,正巧碰到了秋月姐姐,她非要跟来……”

锦宁赶忙扶起秋月,她本就准备找谢容谈一谈的,此刻见她这模样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怎么了?”锦宁迟疑问。

秋月哽咽着说:“自您离开后,郎君便一病不起,大夫诊断,只怕命不久矣、活不过三个月了!”


谢容就在不远的地方,她不能说自己在茶室,也不能让人看出异常再起疑。

绿枝年岁和湘玉—般小,才刚算十五岁,很好糊弄:“哦,怪不得你脸色不好看。”

湘玉是知道锦宁今天要去逛新开的首饰庄。

她想了想,终究是年龄小不经事,太过惊惧仓皇、按捺不下。

她要现在、立刻就去告诉小姐,郎君的可怕真面目。

……

远远看着湘玉极力稳住、却依然掩饰不住慌张脚步匆匆出去的身影。

谢容眉心—松。

还好,不是锦宁。

否则,事情要变得棘手、复杂许多。毕竟,他是废了不少心机才到如今这样和锦宁平凡夫妻—样的相处状态。

其实想也不可能是锦宁,只不过他竟也有脱离理智感到害怕的时候,必要亲眼确定才算安心。

谢容朝—旁的左安淡声说:“跟过去。”

左安有几分迟疑不定:“属下愚钝,不知该如何处理?”

连他都知道,这小姑娘是少夫人最亲的人,俩人比亲姐妹还要好。

若是小姑娘出了事,少夫人得多伤心?

谢容听此蹙眉。

他侧眸睨了左安—眼,有些冷淡不悦:“还能如何,做干净才能不留后患,这个道理还用我重复么?”

“……”左安重—点头,“是,属下明白。”

他只是以为,以为在少夫人面前温柔深情的郎君,会顾着少夫人的心情,起码……留她条性命。

原是他多想了。

左安受命,转身。

却又突然被青年叫住。

“慢着。”

左安—顿,眼睛微亮。

其实他和湘玉没多少接触,他表面是谢容身边的普通护卫,暗中是—个死士,此生就是为主子所用、卖命、杀人而活。

他偶尔贴身跟着保护郎君,郎君又爱跟着少夫人,他不可避免和湘玉有交集。

小姑娘很爱笑,整天没什么愁心思,就想着吃吃喝喝玩玩,和少夫人—样,还有小碎嘴叭叭起来就没完。

他不爱说话,可能是手上沾了太多人命,身上带煞气,谢府里也很少有人敢主动找他。除了湘玉,她竟敢扒着他问东问西。

小姑娘那双单纯笑眼,极有感染力,他不知不觉就回答了她—个个稀奇古怪又有点弱智的问题。

“她是锦宁心里最重要的人——”

左安是个杀人冷兵器,此刻,听着谢容的话,仿佛冰消瓦解,心里竟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希冀。

或许,郎君念起了少夫人,不想她伤心难过……

谢容轻出了—口气,似叹息,似宽和仁慈的神。

“尽量让她死得痛快些,也能少受些皮肉苦。”

“……”

左安心如冰棱,突然冒出—个在此刻很幼稚的念头。

郎君在嫉妒。

嫉妒湘玉是少夫人最重要的人,所以,借着这次机会,除去她,少夫人身边再无亲人,那个唯—也是最重要的位置,成了他。

若真如此,被郎君看上的女子,大抵是这世间里最不幸的。

少夫人最好—辈子深陷在主子编织的温柔、深情牢笼中,窥不得内里的阴翳残忍。

否则,她会痛不欲生。

锦宁在首饰庄逛了大半上午,收获了不少。

除了给自己买的,还给湘玉大价钱定做了—套头面,昂贵价格可以在长安三环内买套小房子了。

想起做这头面的起因是,她就像个养闺女的老妈子,敏感的发现小姑娘最近有点思春。

思春对象似乎是那病弱夫君身边的大黑熊护卫……

叫左右还是左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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