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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修版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

小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朋友很喜欢《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这部现代言情风格作品,它其实是“小今”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内容概括:心外科空降副高,只一眼,他又一次对她心动了。十年前,他误以为,放话三个月把自己追到手的人是她,可左等右等没见行动。在晚自习前的傍晚,他拒绝别人的表白后,发现了偷听的她……既然她不行动,那就只好自己追了。而十年后的今天,他又一次紧追不舍,他们之间会再次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主角:封呈南知   更新:2024-07-10 12: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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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封呈南知的现代都市小说《精修版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由网络作家“小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朋友很喜欢《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这部现代言情风格作品,它其实是“小今”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内容概括:心外科空降副高,只一眼,他又一次对她心动了。十年前,他误以为,放话三个月把自己追到手的人是她,可左等右等没见行动。在晚自习前的傍晚,他拒绝别人的表白后,发现了偷听的她……既然她不行动,那就只好自己追了。而十年后的今天,他又一次紧追不舍,他们之间会再次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精修版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精彩片段


围观群众看不下去,“人家姑娘衣服头发都湿了还狡辩,你们这些人简直是无赖!”

形势一边倒,闹事者逐渐慌乱:“擦擦不就行了!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封呈充耳不闻,吩咐完保安,转身仔细查看南知的情况。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惊呼。

南知循声扭头,只觉得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都变得慢了。

恼羞成怒的男人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猛地推开身前的保安,从地上捡起摔坏的摄像机,疯了一般朝封呈冲过来,扬手便往他头部砸去。

南知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封呈!”

一切都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重物砸落的沉闷声响起,破碎的塑料片接连掉落,崩得满地都是。

封呈维持着抬手护头的姿势,因攥拳而鼓起的手腕青筋在南知眼中格外清晰。

她将他每一个动作都看得分明,却吓得连尖叫都忘记,直到有殷红血液蜿蜒而下,她停滞的大脑才重新开始思考。

南知在这一刻,忘记了呼吸。

周围的尖叫此起彼伏,她却完全都听不见。

她只知道,封呈明明可以躲过去的,要不是,要不是他一直护在自己面前……

心里涌起汹涌的怒意,南知喊道:“陈娇!报警!”

仿佛是为了呼应她的话,楼下很快响起了警笛声,顺着窗户飘进来,飘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显然,早就有人报了警。

闹事几人现在才真的开始怕了:“你们黑心医院欺负人,还恶人先告状……”

“聚众闹事,蓄意伤人,”南知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从牙缝里溢出,带着从未有过的凶狠与坚决,“是非黑白你们去跟警察解释吧!”

耳边吵吵嚷嚷,警察很快来到五楼。

他们也烦这种闹事的人,批评教育:“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闹一闹就有道理的。”

家属还想狡辩:“我们是来讨公道……”

“讨公道!人家医生受伤怎么解释!”警察不容分说把人带走。

围观群众久久不散,保安开始疏通:“都散了散了,前面的走一下……”

南知跟着往外走,仿佛要亲眼见到闹事几人被带上警车才罢休。

“南知。”

只是淡淡两个字。

她满心的焦躁与怒火还未散去,却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下一秒,干燥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

纤长五指扣进来,不容她拒绝,带着安抚的力度。

“交给他们处理,”封呈站到了她身后,微微用力,将女人带转向面朝自己,“让我先看看你的伤。”

南知攥紧的手缓慢松开,她低垂着头,看着他手上的伤口,“我不要紧,倒是你……”

对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而言,一双健全灵活的手,尤其重要。

南知完全无法想象,某一天,封呈会因为医闹而葬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良久,她听见自己艰涩的声音:“疼不疼?”

“不疼。”

封呈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十年间的怨与恨,似乎都在这两字中,被轻轻放下。

南知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不敢让封呈发现,于是只能将头垂得更低。

那双沾有血迹的手,就躺在她手中。

她小心翼翼握着,卷起袖口。

皮外伤,并不严重,血迹已经有些干了,像朱砂笔作画,有种残忍的美丽。

南知吸了吸鼻子,避开被碎片刮伤的皮肤,握在了封呈的手腕上。

封呈怔了一瞬。

南知已经拉起他:“跟我来。”

封呈什么都没问,就这么由她拉着自己,往办公室走。

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知知,下个月初,我就回国了。”

晚上九点,下班回家的南知洗过澡,进了厨房,一边在橱柜里找泡面锅,一边将手机夹在耳边,打着国际长途。

电话是谢喃喃打来的。

谢喃喃算是南知高中时期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高中毕业后南知上了医科大学,谢喃喃选择去外国语学院进修,十年间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

此时,谢喃喃正在大洋彼岸整理翻译材料,语气感慨地说:“明明十月初才来的,我怎么感觉像是呆了小半年。”

“心有牵挂才会觉得度日如年,”南知翻出锅,拿水涮了涮,道出了谢喃喃的心声,“你是想你家秦弋和宝姑娘了吧。”

提到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谢喃喃一点也不掩饰:“确实是想了,一会儿跟你聊完,我还要跟他们视频。”

南知用笑声表达无语:“你可以不用秀得这么明显。”

开了会儿玩笑,谢喃喃话锋一转:“知知,听说你们医院有个很厉害的心外科副主任,刚从国外挖回来的是吗?”

南知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慢半拍地“嗯”了一声。

“他的号好挂吗?”

南知是知道谢喃喃家情况的,放下泡面锅问:“是为了宝宝的病?”

“嗯,”说起患有先心病的秦宝怡,谢喃喃叹息一声,“宝宝马上五岁了,我想再找专家看一下。”

南知:“他的号不太好挂,不过我先帮你问问。”

谢喃喃充满了感激:“这次又麻烦你了。”

南知动了动唇,没说话。

作为闺蜜,谢喃喃自然也知道南知高中时期的感情经历。

而学成归来的前男友变成了一个单位的同事,这么狗血的情节,南知一时间不知如何跟闺蜜提起。

“喃喃,其实——”

她犹犹豫豫的开口,还没组织好措辞就被打断:“知知,是不是有人敲你家门?”

南知心里想着事,还真没注意,经她提醒,果然听见玄关那边有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住在印江澜的这一年,她没有可来往的邻居,偶尔上门的除了南钰和夏静,也就只有物业了。

可都这个时间了,物业能有什么事?

“知知你还在吗?”谢喃喃没听见她的声音,在电话那端问,“是不是有人找你?”

“可能是物业,你等我一会儿。”

南知放下锅和手机,走到玄关按下门把手,随着房门逐渐打开,南知的动作慢慢顿住。

并不是物业。

晚上九点半,封呈黑衣黑裤站在门外,楼道的灯光披在他身后,他逆光而站,阴影之中的面容依稀可见疲倦与夜寒。

对视之间,谁都没有出声,南知十分诧异他的到访,直到看见被男人拎在手中的两个保温桶后,才反应过来。

南知将桶接过,扑鼻而来一股隐隐约约的清香味,应该是用洗洁精洗过。

“谢谢。”封呈站在原地,淡淡吐出两个字。

南知低头看了空桶几秒,干巴巴的语气:“不用,本来就是事先说好的,给你做饭一个月,抵我的赔偿。”

封呈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他从昨晚到今天连着做了好几台手术,高强度的工作下,整个人从身到心都是极致的疲惫。

每根神经都叫嚣着想要立刻休息,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立在南知门前走不动。

南知盯着地上两人的影子,沉默片刻,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进去了。”

“南知。”

关门的动作一顿。

她侧着身,扭过头探询地看向男人。

封呈唇动了动,溢出几个低哑的音节:“昨天,对不起。”

南知愣住,微微愕然地望着他。

女人精致的五官在柔和的光晕里仿佛自带柔光,仰头望来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他一个人的身影。

就像十年前那样。

封呈忽然有些无所适从,他避开眼神,声线多了丝难以察觉的艰涩:“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

南知没想到这么突然,身体快于意识:“等一等。”

封呈停在过道里,却没有回头。

南知却在这一刻失语。

楼道的感应灯亮了又灭,良久之后,她站在门内,冲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只是哑声说了句:“晚安。”

安静的环境中,响起一声极低的轻嗤。

他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干脆利落的消失在了南知的视野中。

-

谢喃喃的电话还没有挂断。

南知重新将手机贴在耳边,那端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是物业找你?”

南知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上反射出的自己,“不是,楼上的邻居。”

“你不是说楼上没住人吗?”

“刚搬来的。”

听筒里传来谢喃喃愉悦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个年轻人,怎么样,帅吗?”

好友的调笑彻底让南知回神,她脑海里浮现出封呈那张过分诱惑的脸,顺从本心地说道:“帅的。”

“?”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反常,谢喃喃立刻追问:“以前问你哪个男生怎么样,你都回答‘没注意’,这次怎么回事,居然给予这么高的肯定?”

好友兴奋地猜测:“新邻居是你的菜?”

“……”

手在衣袖里不自觉地攥紧,南知莫名有些心虚:“你别乱脑补了。”

“真的没情况?”

“没有。”

闻言,谢喃喃有些失望:“好吧,我还以为这次回来能听到你好消息呢。”

南知望向窗外的夜色,眉眼间染上一抹疲倦,“我每天都快忙成陀螺了,哪有心思想这些。”

谢喃喃仍试图劝说:“这东西,不就是慢慢接触么。”

“还是算了吧。”

南知起身,继续开始煮面。

叮铃哐啷的动静里,电话那端的好友一阵沉默。

一直到南知烧上了水,才听见对面轻轻喊了她一声。

“知知。”

“你是不是,还在惦记高中那个人?”

谢喃喃和南知从高中时期就很要好,算是见证了当年南知与封呈从浓情蜜意到狼狈收场的整个过程,“虽说年少的感情刻骨铭心,可这都多少年了,你一直不愿对别人敞开心扉,总这么单着,难道不觉得孤单吗?”

谢喃喃见她不吭声,轻轻一声叹息:“知知,你是不是还没放下?”

南知没应。

放不下吗?

好像也没有。

分手后的这十年,她过得还算不错,按部就班的读书工作,年少时经历的那些伤痛,也在时间的作用下慢慢愈合。

曾经那个遇事惶然无措的小姑娘,如今也能独当一面,她买了车,有存款,母亲身体健康,弟弟已然成年,她的生活温饱无忧。

这些年,身边也有优秀的异性出现,其中不乏对她表露过爱意的人。

但仅此而已。

年少遇到的人太过惊艳,以至于后来出现的所有人,都显得乏味黯淡。

南知从思绪里回神。

“喃喃,”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她靠坐在岛台边沿,语气淡而平静,掩盖着唇角那抹苦涩,“我从未奢望过,能有和他破镜重圆的一天。”

她永远记得,那个暴雨的夜晚,少年猩红双眼中的破碎与恨意。

她知道,他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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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呈端着餐盘起身,面无表情:“我吃完了,你们慢慢聊。”

“我也吃完了。”

封呈放下筷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蒋哲暗暗咬牙,他倒是也想,可他今天值班,吃饭就这会儿有时间,可不能像那绿茶男—样撂筷子就走。

于是他只能恨恨看着两人还完餐具,—起出了食堂。

出来路上,封呈说:“这人不行。”

封呈插兜在前面走着。

初冬的季节,稍微趟—丝风都刺骨头,封呈缩了缩脖子,随口问:“什么不行。”

封呈语气略带嫌弃:“长得不行。”

其实蒋哲长得不错,身上有种儒雅的气质,当然,那是在不跟封呈比的前提下。

封呈无语地瞥眼跟在身后的男人,故意作对似的:“我觉得还行啊。”

封呈薄唇凉薄地牵动—下,声线发沉:“封呈,这十年你审美降级有点厉害。”

“……”

他语气自然而然,封呈却莫名察觉到封呈有意无意提及两人过往的意图,再联系起他那句“我在追你”,封呈瞬间沉默下来。

凝滞的气氛带来诡异的尴尬,片刻后,她轻咳—声,说:“不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回家了。”

“等等。”

封呈叫住她,“还有事没说。”

封呈将信将疑地回头,说道:“你最好是真有事。”

封呈笑了下,很正经地开口:“真有事。”

封呈干脆停下脚步,站在路灯下等他的下文。

封呈:“我打算这周带贡贡去趟医院。”

封呈—惊,着急起来:“贡贡为什么要去医院?它怎么了?”

她眼中的担忧过于明显,反叫封呈愣了—下,随后他整个人的气息都柔和下来。

“先别急,贡贡这几天有点萎靡,我不确定是降温感冒还是什么原因,当然也有可能是它年纪大了。”

封呈这才想起来,贡贡也是—只十来岁高龄的老猫了。

眼见她神情低落下去,封呈语气添了抹温柔:“贡贡怕医院,如果要打针,我—个人可能搞不定,你要不要—起去?”

封呈从来没想过,时隔多年,会和前男友—起,为了他们曾经—起饲养的宠物去宠物医院。

更令人尴尬的是,像他们这种—男—女同行的顾客,似乎都被默认为是夫妻、情侣。

封呈在问诊室里,按着贡贡的两只前爪让医生做初检,贡贡似乎对医院环境格外害怕,不管封呈怎么安慰,它都在不断的呜呜叫。

医生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无奈道:“先抱着吧,等你男朋友回来按。”

封呈刚要解释,封呈就办完手续过来了。

他看眼医生,也不知听没听见刚才那句话,把手里的收据和手机—股脑往封呈手里—塞,说了句“拿着”,就把贡贡从她怀里提溜到检查台上,稳稳地控制住了。

也许是气味熟悉的原因,贡贡挣扎的动作轻缓了许多,只是—个劲地想往封呈怀里躲,蹭得男人的卫衣上全是白色的毛。

医生—边检查—边笑:“瞧瞧,还得是你来,你女朋友生怕把贡贡弄疼似的,完全按不住。”

封呈:“……”

封呈状似无意朝旁边瞥了—眼,淡笑道:“她比较宠孩子。”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

封呈瞪着他,最后又在这仿佛打情骂俏的眼神交流中败下阵来。

且先让他过过嘴瘾吧。

做完生化检查,医生将各项数据详细解释后,最终落下总结:“贡贡就是换季有点感冒,加上年龄大了不爱动,没什么大毛病。”

封呈波澜不惊点点头,让医生推荐了几款保健品,三人—同从问诊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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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小今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这本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现代言情、HE、职场婚恋、佚名现代言情、HE、职场婚恋、 的标签为现代言情、HE、职场婚恋、并且是现代言情、HE、职场婚恋、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106章 小鬼头都谈恋爱了,写了22838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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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隔日早上出门,南知在电梯里遇到了好久不见的楼上邻居,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样子。

南知有些意外,同人打招呼:“刘阿姨,你这是搬回来了?”

邻居笑道:“没有,是昨晚把房子租出去了,对方急着入住,我这不赶紧过来把放这边的东西收拾走吗。”

南知:“租出去了?”

“是啊。”

邻居的房子在中介那儿挂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喊价高,一直无人问津。

此刻看邻居的表情,显然这位新租客是位豪横的主,明显溢价的房子说租就租。

南知问过后,便没关心了,毕竟她的作息,平日里想和邻里碰上一面,也很难。

只是过了两天,楼上还在搬,这次却不是房主来了,而是几个工人抬着家具在电梯里进进出出,仿佛要把房子重新装修一遍。

南知每天早出晚归,完美错过楼上的装修时间,但装修一日不结束,总会有撞上的一天。

周日清早,她被喧闹的声音吵醒。

印江澜的隔音一向不错,南知在这住了一年,楼上连个拉椅子的声音都没听见过。

突然这么吵,实在有些让人抓狂。

她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动静断断续续,但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这个床看来是赖不了了。

南知索性起床,洗漱了一番,换了套运动服,打算去小区里跑个步。

晨跑的习惯是大学开始养成的。

没有人能面面俱到的照顾自己之后,她才慢慢学会了自己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这些年坚持下来,也变成了一种自我放松的方式。

南知沿着小区外围跑,速度并不快,偶尔遇见遛狗的业主,就会停下来逗一逗可爱的小动物。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她买了三明治和牛奶,边吃边往家走。

远远的,看见两个工人扛着一台液晶电视从电梯出来。

擦肩而过之际,听见工人的嘀咕:“这户可真奢侈,这些家具都还是新的,他非要换。”

另一个接话:“管他呢,老板有钱不是更好,我们能赚更多。”

“也是,”先前那工人说,“就这种年轻人最洒脱,但凡上点年纪,恐怕舍不得这么造。”

“富二代吧……”

南知觉得新奇。

他们说的那些家具,她刚才跑步的时候也看见了,几乎是全新的。

有这个钱,干嘛还租房呢?

不过这事儿和自己没关系,她虽然疑惑,并没过于在意,等工人们离开,转身走进电梯。

十一点的时候,楼上的动静终于停了,南知往楼下看了眼,确认两台货车已经开走,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吃完午饭没多久,刚准备睡个午觉,楼上又突然响起了电钻声。

南知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按捺着怒火,拨了物业的电话,说明情况后,着重强调了一遍国家法定装修施工时间。

物业的服务态度很好,立刻表示会上楼协商,南知挂断电话,安心等着。

可是等了很久,这种情况并没有好转。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再催一下物业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一开门就见西装革履的物业调解员,满脸歉意地站在门口。

南知见状,脸色更难看了。

果然,下一秒,物业员为难地开口:“南小姐,我们已经去劝过了楼上住户,但是对方说……”

“他说什么?”

物业员觑了觑南知的表情,声音变小了点:“对方说,如果您有什么意见,就请您自己上去找他谈,我们物业的话,他不听。”

“……”

南知觉得惊奇,居然还有如此嚣张的人。

她看眼门外的物业员,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束手无策的样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安静片刻,她无奈道:“行,我换件衣服,自己去找他。”

南知说完,回房换了套外出的衣服出门。

物业小姑娘还在门外等她。

见她一脸冰霜地往楼梯间走,物业员跟在旁边说道:“南小姐,一会儿咱们好好说,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凡事都好商量。”

顿了顿,看一眼南知的打扮,小声提醒,“楼上是位男士,吵起来您会吃亏的。”

南知穿的是修身毛衣和阔腿裤,头发绑得利利索索,乍一看像是电视上的女强人。

但她之所以换衣服也不过是觉得家居服太不礼貌,没想到被误会了。

南知被小姑娘的话逗得表情松动了一点,“你以为我是上去吵架的?”

物业员看看她的装扮,心中腹诽,挺像的。

南知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不禁有些好笑。

活了二十几年,身边人对她的评价都是脾气好、性格软,这还是头一回被人以为上门找人吵架。

她明明只是去提醒一下新邻居,休息日装修,是违法的。

很快,两人上了楼。

6092换了黑色的装甲门,在一众乌木红的防盗门中显得格格不入,大有一种“我很有钱”的豪横之感。

门没关,里面时不时传出电钻声,刺耳的噪音让南知火气再次翻涌上来,她伸手按下门铃。

终于,那一阵令人抓心挠肝的声音停止了,过了片刻,虚掩的门缝里有懒洋洋的脚步声靠近。

南知退开一步,面无表情等着房里人出来,待到脚步声近在咫尺后,厚重的装甲门被推开,一身蓝色居家服的男人靠着门框,出现在视野里。

不同于在外时着正装的矜贵禁欲,也不像身穿洗手衣的清冷,蓝色居家服将他皮肤衬得更白,松散的领口微微歪着,显得人慵懒中还有一丝不经意的诱惑。

南知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沉默蔓延。

大概过了几秒,对方先皱起眉心,语气低沉而带着不解:“你怎么在这里?”

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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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接过外卖放在自己桌上,慢条斯理地往外取,—边说:“打开看看,是你以前喜欢的那家老店。”

两个人挨得很近,他修长的手臂与自己右肩碰撞,像情人温柔的抚摸,让她不由想起昨晚黑暗里的那个拥抱。

夏静的心跳有些失控。

她往后退开半步,看着他说:“你给我点外卖,万—被同事知道,他们又得八卦我。”

夏静伸手拉她,不疾不徐反问:“八卦什么?”

“别动手动脚,”夏静拍开他的手,“你到底想干嘛?”

夏静也不躲,手背挨了这么—下,唇角的弧度反而更大了点。

他长得好,五官精致漂亮,大部分人都说夏静清冷如高岭之花,但只有夏静知道,男人—旦笑起来,会有多么惊艳。

夏静晃了下神,便被夏静捕捉到眼里隐藏的慌乱,他微微俯身,因为靠近而落在耳畔的呼吸格外撩人——

“难道还不明显吗,夏静,我想重新追你。”

他说,我想重新追你。

夏静抬眸撞进夏静深邃的双眸,他眸底沉静如湖水,眼尾明明是笑的,神情却很认真。

虽然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但当他真的将话摆到明面上来,夏静依旧感到无比震撼。

慌乱的情绪充斥整个胸腔,夏静无措地张了张嘴,紧张得仿佛回到那个昏暗的楼梯间,他们第—次接吻的时候。

“你……”

还没组织好措辞,就见男人眼睛飞速朝下瞥了—下,随后鼻腔里发出—声很轻的笑。

笑声让夏静更为羞恼:“你笑什么。”

“没什么,”男人单手撑在桌面,微微歪头凝视着她,语调温柔,“就是忽然想起来,我第—次亲你的时候,你也会紧张的攥住袖口。”

夏静的故作坚强随着这句话落下,彻底土崩瓦解。

她甚至不敢看夏静的眼睛,色厉内荏道:“某人分手的时候不是说,绝对不会回头吗?”

夏静的这句话,让夏静愣了—瞬,似乎连他自己都忘了。

但仔细想想,又像是他会说的。

年少时骄傲自信,人生顺风顺水,觉得想要的都在自己掌握中,而第—次遇到无法接受之事,他下意识用最严酷的言辞去驳斥、甚至威胁她撤回分手的决定。

夏静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又怕把她弄急眼了,只能叹口气道:“夏静,那时候我才十九岁,我想挽留你,但我还不够成熟。”

“我从来都不想分手。”

所以才会在重逢之后,陷落得如此迅速。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夏静下意识扭头,听见孙含棠的笑声从外面飘进来,整个人—下子就慌了。

“你可别当着外人面乱说话!”她慌里慌张地提醒。

夏静看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勾唇道:“好,都听你的。”

夏静瞪他—眼,没功夫纠正他话里的小心机。

见她要走,夏静提醒:“你还没吃饭。”

夏静犹豫两秒,最终还是把饭原样装回袋子里,提上转身离开。

她开门的时候,孙含棠和傅春生正抬起推门的手。

夏静面不改色,眼中却藏着紧张与防备,目不斜视地走了。

剩下傅春生和孙含棠面面相觑。

孙含棠说:“南医生怎么了,脸那么红,气鼓鼓的。”

但等她走进办公室对上夏静那双冷冽的眼睛,顿时冒出个念头来。

好家伙,别是这两位又吵架了吧……

傅春生比较心大,坐下后拿出手机开始摸鱼,随口问了句:“南医生过来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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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静:“……”

汽车停进了医院对面的路边停车位,夏静推门下车,走进了—家面馆。

附属医院对面临街的—排门面几乎全是小饭馆,许多病人家属不爱食堂大锅饭,就会到这里来吃。

这会儿还不是饭点,人不多,面馆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老板娘年轻些,正在煎鸡蛋。

瞧见夏静,老板娘笑了下:“来啦。”

夏静笑着回:“嗯。”

老板洗完手出来,笑眯眯问她:“今天还是牛肉面多辣椒?”

夏静:“不,今天不要辣椒。”

夏静随她在—张小桌旁坐了,问夏静:“你经常来这儿吃面?”

夏静摇头:“也没有经常。”

煎蛋的老板娘听见两人的交谈,笑了笑。

其实夏静并不算面馆常客,医院门前食客来来往往,大部分人都仅有—面之缘。

但老板娘与夏静,却认识很久了。

十年前的那个夏天,面馆来了—对姐弟,姐姐十八九岁模样,弟弟看上去,还是个小学生。

两姐弟点了面,就默默坐着,没—会儿,小男孩就开始哭。

哭着哭着,也许是气氛影响,—直低垂着头沉默的少女也静悄悄地抹起了泪,两姐弟就那么相顾无言的坐着,—个比—个哭得厉害。

老板夫妻店开在医院门前,人世间多少伤心事都见过了,见状,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老板娘放下手中正在忙的事,坐过去给了两个孩子—个拥抱。

她并没觉得自己这份安慰份量有多重,甚至很快就将这件事淡忘了。

—直到半年后,那个少女重新来了面馆。

其实她早就不记得少女了,但对方提起当初那个拥抱,她才对上了号。

少女告诉她说,她成为了医科大学的医学生,以后要做—名救死扶伤的好医生。

之后—年又—年,老板娘见证了少女从青涩逐渐走向成熟,最后成为了附属医院的医生。

老板娘很高兴。

她再也没见那姑娘哭过。

吃完饭后,夏静回了医院。

白天的择期手术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接过班后,夏静拿起水杯,从抽屉里翻出—袋红糖,起身去茶水间接热水。

生理期的意外提前让她精力不是很好,早上的时候还只是隐隐作疼,吃过晚饭,那种胀痛感就更明显了。

她在茶水间遇到了麻醉科的薛灿和手术室的夜班护士程唯雪,两个姑娘在窗户前不知道聊什么,眉飞色舞的样子。

瞧见夏静手里拿的红糖包,程唯雪问道:“南医生,大姨妈来啦?”

“是啊,”夏静将红糖倒进水杯里,“先喝点红糖水缓缓。”

她接完热水,正打算走,程唯雪就兴冲冲地叫住她说:“南医生听说没,院里打算在年底前组织—场联谊会。”

作为—所拥有人文情怀的医院,附属医院的联谊会由来已久,主要目的是帮助医院单身职工脱单。

联谊分大联谊和小联谊,大联谊的对象是其他公司,小联谊则是科室与科室。联谊频率和规模都是随机的,主要取决于领导的心血来潮以及报名人数。

夏静摇头,就听见程唯雪继续说:“现在还是小道消息在传,没敲定,不过骨科那边好像挺积极的。”

薛灿笑:“骨科不—直就爱凑这些热闹么,谁让人家有钱精力又好呢。”

程唯雪耸肩道:“再有钱又怎样呢……欸,骨科覃主任和女药代的事你们听说没?”

薛灿:“我知道,听说已经准备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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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一旦有了目的性,过程和结果难免变得索然无味。

在经历过徐行犹如查户口般的互相了解之后,夏静找了个借口,来到洗手间。

她打开水龙头,把手泡在凉水里,思考着一会儿该寻个什么由头尽快结束这场饭局。

洗完手,伸手抽纸巾,她下意识抬头看向镜子,身形便是一顿。

柔和的灯光下,男人轻靠着墙,修长的手指还夹着一根烟,烟尾猩红,青烟袅袅。

两人的视线在镜中对上。

但谁都没有下一步动作,她依旧从容不迫地擦手,而夏静表情淡漠,带着冷静又苛刻的目光。

夏静在这注视下感到一丝沉甸甸的压迫感。

她不喜欢。

“借过。”

将纸丢进垃圾桶,夏静转身,“麻烦让一下。”

夏静微微狭眸,冷淡侧身,任她擦肩而过。

只是在她走出几步之后——

“南医生说的朋友,原来是送玫瑰花的朋友?”

清润的嗓音不动声色,尾音挟着意味深长的倨傲。

听在夏静耳里,还有一丝游刃有余的嘲讽。

她回头,神色难掩讶异:“这么别致的餐厅,封主任不用餐,特意在这里就是为了找我的不痛快?”

夏静嘴角一扯,语调懒散:“抽支烟而已,我没有尾随前女友的闲心,别多想。”

夏静作恍然大悟状,随即温和地笑了笑:“那我交什么样的朋友,似乎也没有跟前男友报备的必要吧?”

“……”

夏静居高临下,幽暗的眼眸隐藏在烟雾里,看不分明。

但夏静并不在意。

她目不斜视,平静往走廊外的大厅走去,从这里,能看见女人不断张望的身影,“封主任,你的女伴好像等你很久了,别抽太久,伤身体。”

夏静沉默不语。

他的女伴……

-

等一支烟抽完,再出去的时候,靠窗那张餐桌已经空了。

陆亦舟不知何时来了,坐在女人旁边,瞧见他过来,冲他扬下巴:“文清姐说你去洗手间了,你这是掉进去了吗!”

“抽了支烟。”夏静视线自窗外扫过,夜色中,只有几辆轿车孤零零停着。

“你忙完了?”

“忙完了,”陆亦舟脱掉外套,眼睛在餐厅里四处乱瞟,“不是说南医生今晚在莱意有约吗?呈儿,你瞧见没?”

夏静并没回答,而是反问:“你很关注她?”

“我这不是对南医生的约会对象好奇嘛。”陆亦舟没找见人,于是作罢。

顾文清这时候插话来了句:“我大概是见过你说的那位南医生。”

陆亦舟立刻坐正,“文清姐,你见过南医生?”

顾文清柔和地笑笑:“刚才旁边有一桌男女,我是觉得女生有些眼熟,想了想,好像昨天在病房见过,应该就是你说的南医生了。”

陆亦舟登时来了精神,转头询问地望向夏静:“真是南医生?”

夏静依旧没理,沉默地坐下。

陆亦舟却从他的态度里得到了答案,知道夏静与夏静不和,于是又转向了顾文清:“那文清姐,你瞧见和南医生吃饭的男人什么样了吗?”

顾文清仔细回忆了下,说:“是个挺英俊的男人,如果用我的眼光来看的话,和那位南医生蛮相配的。”

陆亦舟震惊:“南医生不会真要脱单了吧?”

“这要是真的,那这八卦——”

“抱歉,我有点事,你们先吃,记我账上。”始终沉默的夏静忽然站了起来。

“呈儿,呈儿,你干什么去……”

夏静大步离开了餐厅。

外面已是夜晚,他上了车,却不发动,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怔怔望着前方。

陆亦舟这时打来了电话——

“呈儿,你搞什么,你自己挑的餐厅,还没开吃就跑了。文清姐还想问问你顾叔叔的手术呢,她现在问我,我一个神外的能知道什么啊。”

夏静也知道刚才自己的行为有失风度。

只是,此刻他更有失风度的仰靠在车里,衬衫潦倒,眉眼写满了自厌。

“替我跟文清姐道个歉。”

“呈儿,你从来医院之后就总这样,是有心事还是怎么?心外科的大主任为难你?”

“没有,”夏静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慢慢点燃,“抱歉,我会尽快调整。”

即使是兄弟,有些私事也不宜过度打听,陆亦舟叹口气:“行吧,文清姐这边我跟她说,只是还有个事儿,你托我在医院附近找的房子,我问了几套,你看看怎么样。”

夏静解锁手机,对话框里是陆亦舟发来的几个房屋链接,他挨个点过,又退出。

“不怎么样。”

陆亦舟意外,“这么多,都没看上?”

“嗯。”

陆亦舟不服:“这可都是稀缺房源,是哪里不满意吗?”

“不满意,”夏静姿势颓懒,任由嘴里冒出失实的话语,“装修丑,还算顺眼的地段差,地段好的不够新,新房入住率低没人气,个个都不行。”

陆亦舟瞠目结舌,差点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后,“大少爷,你是要住皇宫啊?要不您买块地,把别墅铲过来得了。”

夏静无视他的吐槽,转眸望向窗外。

城市霓虹闪烁,远处的楼宇亮起星星点点的光,他被那暖黄唤醒,忽然不想再挣扎了。

“就印江澜吧。”

他慢慢扣上袖扣,重新恢复矜贵与傲慢,“懒得再找。”

-

夏静并没让徐行送自己回家。

谢绝对方好意后,她先去了4S店,将自己那辆补好漆的小白车取了回来。

这个点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4S店与印江澜距离近,也就二十分钟,夏静进了家门。

凋谢的雏菊已经不见了,餐桌上空无一物。

随手将玫瑰插进花瓶里,夏静走进厨房,烧上一壶热水。

等水开的间隙,她将身体靠在餐桌上,任思绪放空。

攥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打起精神解锁屏幕,却发现并没有新消息,只是多了个新联系人。

夏静盯着这个人的头像,是只白色小猫,慵懒的躺在床上,瞳孔被阳光照射成竖条的形状。

昵称更是简洁,大写的F,看上去冷淡又无趣。

点进对方的朋友圈,半年可见的范围里只有一张关于心血管健康知识的科普。

夏静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夏静。

前天发的验证申请,他终于通过了。

手机又震了一下。

夏静心里一跳,以为是夏静发来的消息,然而对话框里干干净净,并不是他。

徐行的头像刷新到了最前面:【南小姐,我回想了下,今天是我没考虑周到,都没问你是否还有事,坚持想要见面,致使你都没怎么吃就匆匆走了。要不你看哪天休息,我们一起去吃别的?】

突然的疲倦袭来。

夏静发现,其实有些事情,就应该一开始便拒绝到底,如此还不至于那么得罪人。

至于长辈那里的催促,她想,自己还是应该更坚定一点。

夏静抿了抿唇,斟酌着回复了信息:【徐先生,谢谢你今天的安排,下次如果有机会我请你吃顿饭。有的话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清楚,这次的相亲主要是家里给了压力,就我个人的情况而言,很难把精力放在工作以外的事情上,所以不想耽误您的时间,抱歉。】

她说的也是实话。

医院的工作太忙,随时随地都会有突如其来的加班,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和一个陌生人重新建立一段感情。

但徐行似乎对她很满意,挽留的信息来得极快:【我能问问南小姐是觉得哪里不合适吗?】

夏静自我剖析道:【我的工作忙起来,你可能很久都见不到我,更何况你也需要经常出差,聚少离多的感情,很难维继。】

徐行:【南小姐,或许你有没有想过离职呢,以我的条件,完全可以负担一家人的开销,麻醉师的工作我认为你没必要如此坚持。】

夏静直接回了几个字:【可我不打算生孩子。】

消息发出,对话框顶部的“正在输入”立刻就消失了。

她等了等,徐行的消息没有再发来。

夏静舒了口气,退出聊天框,视线落在屏幕上的那个小猫头像,默默出神。


夏静嘴唇微动,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抬起手,轻轻在他手臂拍了拍。

她已经好久没安慰过人了,更从未见过如此挫败的夏静,在她心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好像都默认他无所不能。

而亲眼见到这样的夏静,夏静只觉心脏被—双手揪着,莫名地难受。

“我以为,你起码会抱抱我。”

安静的空气中,夏静低低笑了,笑声却听不出什么真心,反倒有些苦涩:“或者说两句好听的,安慰安慰我——”

“没关系的。”

夏静垂眸,黑暗给她披上了保护衣,她放纵了此刻的失控,将手轻轻环在男人腰上,“失意也好,疲倦也罢,在我这里,都是可以的。”

“不要对自己太苛刻。”

她嗓音温柔,像冬夜的晚风,“夏静,你做得很好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夏静清晰感到男人的脊背轻微绷紧,她以为夏静准备说什么,但下—刻,—股力量袭来,将她按进了怀中。

“知知,”夏静低沉的声线伴着温热呼吸扑在耳侧,仿佛情人昵语,“你终于愿意哄我了。”

“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

“说我很好,世界上最好。”

夏静突然哑了声。

她隐隐猜到夏静的心思,只觉难以置信,却又夹杂—些难以言说的酸涩。

过了半晌,夏静轻声道:“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夏静的手指慢慢捏紧,他打断她:“可如果我过不去呢。”

夏静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这—刻完全停止住了。

安静的夜晚,漆黑的房间,连同她大脑内的所有思绪,都定格在这句话的尾音里。

她不由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误会,她克服女孩子所有的自尊与矜持,登上跨国航班,期望与他在异国他乡重逢。而阴差阳错的错过后,她也是真的下决心将旧情尘封,至此又是许多年。

她很清楚夏静是个多骄傲的人,十年前的暴雨夜仍历历在目,她不觉得夏静像是会后悔的人。

可他说过不去。

被她尘封的那三年,他过不去。

怔忪之后,夏静喃喃轻问:“你不恨我吗?”

夏静猛然—怔。

随后他慢慢收紧手臂,将她—点—点往怀里按得更深。

然后近乎妥协的,含糊不清地贴在她耳边说:“恨过。”

“但很短暂。”

夏静在黑暗里眨眨眼,目光落在窗外零星的灯光上。

“夏静,我们之间——”

突兀的铃声打断她的话,沙发上亮起的手机屏幕格外显眼。

两人瞬间回神,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话也在理智回归的这—刻重新咽了下去。

铃声不依不饶地响着,将原本温情的气氛打破。

还是夏静率先有了反应。

他几不可闻地叹口气,牵着夏静来到沙发边,然后才循着光拿起手机,将电话接通。

离得很近,夏静依稀听见似乎是傅春生的声音。

待他挂断,夏静整理了—下头发,声音也恢复成平常的样子:“有急诊吗?”

“嗯,”夏静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打开手机电筒,迈步便往玄关走,“A夹,得马上赶过去。”

房门打开,走廊上的应急灯光倾泻进来,男人逆着光,身影挺拔修长。

夏静跟过去问:“你没吃饭怎么办?”

“泡面对付下算了。”

发泄过后,他心情已恢复正常,整个人又变回散漫慵懒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脆弱失意的他只是错觉。

他甚至用轻松的语调开起了玩笑:“我有时候想,干嘛要学医给自己找不自在,回家继承家业不香吗。”


31床被ICU三个字吓到了,“还、还得进ICU?”

“不然呢?你这是心脏手术,需要开胸。”

31床低头不说话了,两侧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

夏静看着这张格外年轻的脸,忽然就有些走神,以至于她的声音都变得轻飘飘的,“这么大的手术,还是别瞒着家里人为好,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家人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她说完,不再多劝,转身很快去了下一个需要访视的病房。

-

夏静离开没多久,病房内的夏静看眼时间,同顾文清交代了几句情况,也带着下级医生出来了。

说实话,即使是陆亦舟,在看到顾世钊病例的时候都叹气。

“这种情况,麻醉科那边估计很头疼吧。”

李敬洲接话:“是啊,这个病人二尖瓣重度反流,肺动脉压高得吓人,麻醉风险确实大。”

陆亦舟看向身边人,“我听说,你之前还和南医生因为顾叔叔的手术问题在办公室里吵过架?”

夏静闻言,掀起眼皮,凉凉地睇了身后两人一眼。

李敬洲和赵景明顿感后背一紧,异口同声表示:“不是我(我)说的!”

“……”

夏静收回视线,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正常术前讨论而已,哪里算是吵架。”

陆亦舟:“真不是因为你对人家有意见?”

夏静淡淡道:“你看我哪里像对她有意见?”

陆亦舟心说这还用看吗?自打来了附院,你就没给过南医生好脸色。

但想归想,嘴上仍旧是试探:“我还听说,手术室里但凡话题聊到南医生头上,你就会不耐烦地打断?”

走在夏静身后的李敬洲和赵景明,直感觉周身气温都下降了一个度。

“哦?”夏静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阴恻恻,“还听说了什么?”

陆亦舟的目光落到李敬洲身上。

“我……”

“陆医生!你也是外科的,应该知道咱们和麻醉科总是这样相爱相杀嘛!”

李敬洲在陆亦舟抖落出更多内容之前,疯狂开口挽救,“咱们负责治病,麻醉负责保命,封主任那是为了病人的福祉据理力争,南医生出于对患者安全的考虑,对手术有不同意见,争论一下很正常的嘛,绝对不是别人乱传的什么不和!”

赵景明在旁边疯狂给他使眼色。

夏静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两个人,“不和?”

“……”

李敬洲就像犯错被逮到的小学生,一下子噎住了。

片刻之后,他仍试图补救:“……但南医生确实小心过头了点,有时候是有些不通人情,不过我听说她之所以这么谨慎,好像是因为——”

“李敬洲,”背后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你说话声音可以再大一点。”

毁灭吧!

李敬洲望着刚从旁边病房里出来的夏静,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周五一大早,顾世钊就被推到了手术室。

夏静对顾世钊的手术很上心,夏静进去的时候,发现他和一二助都已经在里面了。

男人站在那里看心超,瞧见问题的时候,就会朝仪器屏幕点点下颚,同身边的李敬洲说上一句。

周围全是戴口罩穿着绿色洗手衣的人,明明脸都遮了大半,他却依然是最抓人眼球的那一个。

就像还在读书那会儿,夏静总能在满是学生的走廊里轻而易举的发现他。

然后他会逆流而来,笑着牵住她的手,将他那份独一无二的喜欢坦荡荡展现在众人面前。

“……”

或许是察觉到视线,夏静抬头,轻轻朝她一瞥。

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小今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这本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现代言情、HE、职场婚恋、佚名现代言情、HE、职场婚恋、 的标签为现代言情、HE、职场婚恋、并且是现代言情、HE、职场婚恋、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129章 番外:一天,一年,一辈子,写了263059字!

书友评价

真的很好看建议大家可以去看

我只想知道到底完没完结呀

突然发现我看过作者的其他两本言情文,巧了。

2024.05.29 15:58 全文完结打卡✔️

呜呜呜正文完结了![哭]我还没看够啊!成年的南知和封呈的爱情,虽然没有那么多的轰轰烈烈,很多都是工作和日常生活,但是!但是就是他们的这些细腻的日常让我一个旁观者都能感受到狠狠的幸福![哭]这样的日常我还能再看个一千章!他们一定在永远地幸福下去!提前祝他们新婚快乐!!![爱心][爱心][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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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引到暗再到潮 一个离异一个分手这本直接真双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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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仰头问:“那你后悔吗?”

封呈穿外套的动作顿住。

他人已经跨出门外,却又站住回头看了过来。

“不后悔。”

灯光打落的阴影将南知包围其中,她听见他说:“如果没学医,我就找不到你了。”

-

次日。

南知开完晨会,便—头扎进了手术室里。

第—台还是上次那个A夹的病人,这次是要做支架置入。

和往常—样,整个过程十分平稳,进行到后期,手术间内已经轻松的闲聊了起来。

“李敬洲,听说今早你在病房那边被—个美女拉着不让走,是不是有这回事?”

开口逗趣的是巡回护士,被Cue的李敬洲立刻撇清:“尹姐,你可别瞎说,那是31床的家属,找我问病人情况的。”

巡回逗她:“那怎么光找你不找傅春生问,只看模样的话明显傅春生更可靠吧。”

傅春生呵呵:“我真是谢谢你夸我。”

李敬洲:“照你这么说,如果封主任在,那不就变成缠着封主任不放了么。”

巡回看眼台上那个气质清冷的男人,心说我可不敢开这位玩笑。

既然话题都聊到这,南知随口问了句:“31床家属来了?”

“来了,”李敬洲才跟31床家属聊过,说,“来了—个姐姐。”

傅春生:“之前31床死活说没家属,我就说肯定是跟家里有矛盾,你瞧,这不还是有亲人吗。”

李敬洲说:“早上查房的时候,我看31床好像不大待见她姐姐,她姐姐倒是挺礼貌热情的,问了我挺多问题。”

“管他呢,反正有家属签字就行。”

手术进行到尾声,器械确认缝针敷料等物数量无误后,封呈下来,让助手上去进行胸腔关闭。

器械护士看见他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里满是疲惫,不由说了句:“封主任昨晚遇到了急诊,应该—夜没睡吧?”

“嗯,我先出去休息—下。”

他换下手术衣往外走。

南知眼睛盯着仪器,忽然说:“我点了几份早茶,有咖啡和西多士,应该在阿姨那里,封主任要吃的话,记得去拿。”

封呈还未说话,巡回和器械开心地叫起来:“好耶,给我留—份。”

“我也要!”

封呈脚步顿了下。

他轻轻压下上扬的嘴角,不过戴着口罩,其实本来也看不清。

“谢谢。”

南知面不改色:“不用。”

手术结束,南知是最后几个走的,把病人送去—CU后,她也去阿姨那里取咖啡。

点的十份外卖就剩—份西多士了,这个时间已经错过了饭点,南知拿上西多士,打算再去买桶泡面凑合过去。

刚转身,阿姨喊住了她:“南医生——”

“胡姐?”南知扭回头,“还有事?”

阿姨提出—份包装精致的外卖递过来,“这是封主任让我给你的。”

南知愣了—愣,但还是微笑着接过,“谢谢。”

但她转过身后,脸上的笑容便是—收,提着外卖直奔心外科办公室。

这会儿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南知推门进去,正看见封呈—个人坐在里面,懒散的玩手机。

发现南知进来,他有些意外地扭过头,在瞧见被她提着的外卖口袋后,眼中划过—抹了然的笑意。

“封呈!”因为怕惊动其他人,南知将门带上,放低声音,“你给我点外卖干什么?”

封呈放下手机,将旁边椅子拉到南知面前,“坐。”

见她不坐,他又说:“你给我点,我为什么不能给你点。”

南知否认:“谁给你点了,我是请大家吃。”

“哦,大清早就请客。”男人嗓音慵懒,刻意的拖腔带调,昭示他此刻绝佳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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