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文岳李承乾的现代都市小说《逆袭:开局得到太子赏识畅销巨作》,由网络作家“抓到你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军事历史《逆袭:开局得到太子赏识》是由作者“抓到你了”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柳文岳李承乾,其中内容简介:穿越大唐,刚搞个发明就得宗族夺取功劳?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哥直接搭上太子,接近皇帝,一步登天。给你个九族消消乐后,再美美当权臣!...
《逆袭:开局得到太子赏识畅销巨作》精彩片段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顿了顿——
“李夫子,启明兄,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哈哈哈……”
柳文岳残存几分理智,长啸一声,跌坐回位置,拿起一根筷子,敲打着碗碟,吟唱道:“君不见~~~~~”
屏风后面的乐师,弹奏古筝、琵琶、竹笛,低声和唱。
一遍唱完。
李承乾拍着手,跟着节奏,满脸激动!
李纲则是挥舞狼毫,蜀纸之上拓印下一个个的隶书……
回头看过一个个字节。
好似在跳动!
太优美了!
这首诗……太优美了!
特别是其中那种豪情……
关键是自己的名字也在其上,纵然岁月变迁,沧海桑田,后人也知大唐有一位李夫子!
柳文岳却觉得不过瘾!
还是不够过瘾!
直接抢过乐师的琵琶……
拨片弹了弹……
够劲儿!
味道也对了!
来个摇滚版(中科院物理学家陈涌海)的将进酒!
“君不见~~~~~”
声嘶力竭的高歌……
气氛一下就燃起来了!
众人只是觉得浑身热血上涌,不知道怎么释放。
乱蹦乱跳……
群魔乱舞……
李纲则是灌了一口酒,衣衫不整的随意挂在身上,苍老的脸色满是狂热之情,捋一把雪白的胡须,拿起一只斗笔,随意的沾满墨迹,直接把雪白墙壁上,那些装饰的书画、纱帘撕掉,随意的丢弃在地。
挥毫泼墨!
草书!
狂草!
笔转龙蛇、悬腕中锋、挥洒舞墨、九霄拔势,神闲张狂、流纵洒脱!
最终。
看着满墙的墨迹,李纲哈哈大笑。
狂放不羁、飞扬飘逸!
书法一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矣!
可是。
左看右看,便看出来不对劲!
没名儿啊!
“柳太白,这首诗,叫什么?”
“将进酒!”
柳文岳歌唱间隙应答一声。
唰唰唰……
三个大字落在墙上。
完美了!
李纲将笔一扔。
从今往后,诗词一道,又多一词牌名,所有的后来者,得按照将进酒的格式、平仄来写诗填词!
歌着。
唱着。
极尽癫狂!
店家没有半点不满,甚至送来许多没点的酒,小二也是立刻趴到墙边,拿着布努力吸去顺延流淌的墨汁……
“这首诗……太美了……太豪情了……太……”李承乾盯着墙上的字,听着歌,喃喃道。
词好。
曲也好!
不似以往大行其道的那种哀婉,而是一种昂扬的激情!
“谪仙人!什么叫谪仙人!你以为吹牛逼呢!词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你们是捞着了!”柳文岳哈哈大笑。
一直到热闹的累了。
姑娘早就软软的趴在柳文岳身上,眼睛似乎要融了他一般。
才子嘛,佳人最爱才子!
转眼就是次日。
吃过早餐。
姑娘满面稠容的睡去。
柳文岳抽身离去……
出发!
坐在马车上,柳文岳懒散的靠在车厢,捶打着老腰,昨晚可是累屁了,主要是汉服这玩意儿遭不住,再加上从小就培养……各种技能点满,时不时的来一支舞,且有顾客就是上帝的心态,什么都愿意配合……
州府都这个档次。
长安著名的平康坊……
不敢想啊,不敢想!
“太白兄,好文采……”
李承乾还在回味着《将进酒》,昨天品了一晚上,大白天继续品,越品,越觉得其中那股子洒脱、豪迈,实在是不足外人道也。
只是一想到柳文岳此行目标是行刺皇帝。
他就满是遗憾……
柳文岳能看懂他眼神中的惋惜,咧嘴一笑:“诗词歌赋,有个屁用!饥不能食,渴可不能饮,都是附庸风雅的玩意儿!”
说着。
撩开马车窗帘。
指了指步履阑珊,面带饥色的行人,讥笑道:“他们才是创造财富的人!可是呢,没人尊重他们,却去尊重不事生产、不创造财富的所谓文人墨客!荒谬啊!你知不知道,他们忙碌奔波一整年,大过年都不敢敞开肚子吃个饱! 就这,食利者一边吞噬者他们的血肉,还一边给他们贴上‘愚昧无知’、‘刁民’的标签!”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可悲的是,这件事,大家都习惯了!
食利者习惯了。
刁民们也习惯了!
官老爷不吃你的肉,不喝你的血,那还是官老爷嘛!”
“煌煌大唐……荣耀属于皇帝,属于文武百官,唯独不属于他们!呵……可惜啊……可惜……”
柳文岳可惜自己穿早了。
要是晚一点。
人口多一点。
矛盾再激烈点。
要是藩镇割据时候,那就最棒了!
说不定,自己还会开开心心的给黄巢打个下手!
“天街踏尽公卿骨,辕门遍挂权贵头!”柳文岳眼神满是暴虐,轻声低吟。
半句诗。
又见半句诗!
别说是《将进酒》,就连昨晚的其余半句诗的文采都不如,可李承乾却汗毛倒竖!
‘踏尽’、‘遍挂’……
太生动了!
也太传神了!
“这……这……”李承乾强忍着恐惧,把栩栩如生的画面驱散出脑海,嗫喏道:“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从来如此,便对么?”柳文岳反问一句。
只是。
看看李承乾眼中的迷茫。
看看李纲眼中的不解。
看看驭者的不以为然。
忽然觉得荒唐。
好似,自己才是异类?!
也是。
自己就是格格不入的异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
“好吧,错的是我……”柳文岳莫名沮丧,对着手足无措的李承乾毫无诚意的道歉,摆摆手,倒头就睡。
一连几天,柳文岳都垂头丧气。
我踏马是异类!
我踏马居然是异类!
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绞尽脑汁,不停的回忆着曾经翻看过的教员文集,不停的回忆着曾经闲得无聊,翻看过的佶屈聱牙的名为经济,实为正治的文章……
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孤独的灵魂带来一丝丝慰藉。
某天。
柳文岳忽然恍然……
不对啊!
这么怨天尤人有个屁用!
反正没事儿干,为什么不亲自考察一下大唐的民生呢!
封建主义下的生活,万年不变,等到时机到了,让人把自己写的社会各阶层的调研分析散播出去,教会黄巢之类的造反团体认清哪些是敌人,哪些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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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的野外。
商队慢慢的前行。
“其实以你的手段,只要愿意的话,不说称王称帝,起码裂土封疆不是什么难事。”李纲回味着这些日子的经历,评价起来。
“不行啊。”
柳文岳无奈摇头:“再玩下去真容易玩儿崩,都不用想,朝堂的调调必然是攘外必先安内,之后毫不客气的对突厥俯首称臣,把原本打突厥的军队过来打我们,而我们武装起来的士兵,涉及自身利益,必然拼命,还有敌人暂时摸不清楚的火药,双方厮杀惨烈,谁能笑到最后不好说,可是整个民族再度内耗,疯狂缩减人口是必然的,到时候不管谁赢,还要继续经历屈辱史,需要慢慢的养精蓄锐,可如今对突厥天时地利的优势,千载难逢啊……”
真要一个劲的搞下去,推演下去的结果其实只有一个——
民族彻底崩溃。
大唐和突厥的关系,彻底变成大宋和大辽!
其实大宋和大辽谁才是正统,一直都很有争议!
因为大辽说官话,说的比南宋还溜!
两者的制度、社会运转逻辑,一切的一切,几乎是差不多,甚至大辽还没有那么多党争!
这其实也是南宋为什么会有很多迷汁操作,甚至岳飞、辛弃疾……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你也配姓赵?大宋把这些宋人视为番人!葬送再多也不会心疼!辽国不同,来了就是辽国人,大家都是自己人!
如今,突厥正在前隋儒生的帮助下,试图进行中央集权,实行农耕文明的一些政策!
要是挺过来了……
和宋辽一样,融合是必然的!
这是柳文岳所不能接受的!
更不能接受的是,到那个地步,后世人根本不会认为自己是汉人或者是唐人!
没错!
汉人。
这个称谓的荣耀性,其实只是后世认为的,其中更多是李世民、朱元璋不停正面导向的结果!
要是一直往上摸,哪怕是史记,哪怕是汉朝时候,大多都称呼自己秦人,或者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地域名称,类似吾乃燕人张翼德……
如今汉儿,属于歧视性称呼,贬义词。
海外之所以爱称呼自己唐人,穿唐装,完完全全就是因为,大唐是最威名远播的朝代,别说亚洲,长安、洛阳那是世界两极!欧洲?欧洲还真处在黑暗中世纪!
因此。
真要玩下去,被突厥提取精华,祛除糟粕!
运气好,说不定和元朝一样,也能出个朱元璋。
运气不好……
对百姓而言,该种地种地,该放牧放牧,日子一样过!
骨头软的大儒自然会为上层辩经,看野猪皮变身螨青就能看得出来,就像是臭水沟里的王八,‘信达雅’一操作……瓜尔佳·鳌拜!
所以……
我们都是突人!
柳文岳很难接受!
“是啊……突厥……这才是心腹大患!若你早生些年,赶上隋末,那时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李纲惋惜道。
“不一定!虽说李唐建国其实有点侥幸的成分,甚至有点先入关中者王的意思,很多地方更是传檄而定!但是,不能否认李家的能力,比如说李渊靠着家族底蕴合纵连横,优秀的分蛋糕技能主管大局,而李建成则是文治优秀,后勤从没有乱子,李二则是武德充沛!甚至连平阳公主都有过人的胆略才识,一座娘子关便足以说明对方丰功伟绩!一门诞下如此多豪杰,合该李唐坐天下。”柳文岳幽幽道。
失败者,必然有各种各样的缺陷!
成功者,必然有其显著的优势!
要是李家真拉,隋末那么多起义军,能让李唐坐了天下?
“柳太白你就太过谦逊!”李纲批评起来。
柳文岳笑着摇摇头。
怎么说呢……
身份很重要!
哪怕是乱世!
你想造反?没有点底蕴,还真不一定能笑到最后!
就算是大名鼎鼎的乞儿朱元璋,第一桶金怎么来的?媳妇!之后呢,一边学习,一边团结大大小小的地主……历史是真没意思,扒开细细一瞅,新瓶装旧酒,换汤不换药。
“太白兄,你说为何……为何……之前我们行事,会那么顺利?”李承乾郑重其事的拱手询问。
之前发生的事情,有点把他吓到了。
他一直以为,柳文岳说的造反最多也就嘴炮。
造反多难啊!
从古至今,真正的造反者,屈指可数,而且更多是天灾人祸发生,有人脑子一热,吼一句,‘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活不下去的便打算争一条生路,于是迅速席卷、蔓延……
成功者,屈指可数!
更多的是成了称量王朝气运的工具,或者是平叛大军的功绩!
柳文岳不同,他就……他就……按理说就是普普通通的替天行道,可……和百姓惧怕的土匪一点不一样!甚至有点‘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意思……
李承乾只觉得脑子混混沌沌,他迫切的想知道原因!
“其实很简单……
他们当然知道谁对他们好!所以,一切其实并不意外!当罪恶当道的时候,一点点善良,自然会被淳朴的人们感激,他们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是百姓的力量,统治者忽视的恐怖力量!”柳文岳语气平静道。
“原来如此……”李承乾喃喃自语。
气氛一时安静。
李纲、李承乾,都各自思索着什么。
柳文岳则是忍不住哀叹一声!
没用的!
是啊!
我知道你们的力量!
你们力量大,但是声音小啊!
我恐惧你们的力量!
所以……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光怪陆离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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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
笃笃笃!
就在柳文岳想要努力将二人掰回正常世界观的时候,突然听到马车外面传来连续几声急促、大力敲击车厢的声音。
好奇的拉开竹帘,循声望去。
嗖!
那么老长一支箭,直奔面门而来!
电光火石间,柳文岳一个闪躲侧身,那老长一支箭擦着脖子飞过,直插车厢另一边小窗的竹帘之上,晃晃悠悠……
我尼玛!
钓鱼呢!
刚刚的几只箭全都钉在车厢之上,就是想要引诱大聪明开窗看情况,打算擒贼先擒王呗?
柳文岳一身冷汗!
我李二都没干呢!
差点就被人干了?
土匪?
看一眼山路两侧,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林子,影影绰绰能看到一些人的身影!
商队的人反应很快,立刻在掩体躲藏,顺便从车上拿下刀剑,整支商队正在慢慢的往来时的路后退……
“太白兄,避开小窗,一会儿就没事了。”李承乾开口。
“关内道竟然也有响马山贼?而且,在官路打家劫舍!”李纲捧着书,眉头一皱,喃喃道。
山贼、土匪……这是顽疾,几千年里,从没有消失过!
唯一让李纲愕然的是这里有如此大规模的匪类。
要知道,天下共分十道,其中关内道是李唐的基本盘。
无论是律法还是税法之类的,关内道是落实的最用力的!
至于说其余地方……
距离长安越远,统治力越弱,世家豪族和土皇帝没区别!
当地方官,除了看皇帝的脸色,那也得看当地黄老爷的脸色!
这也就是为什么世家豪族成为皇帝心病的原因!
整个社会架构就是皇帝是最大的世家,之后就是五姓七望,下面是七姓十家,再下面不停的套下去,一直套到最底层的大地主、小地主,关键是这些世家豪族互相嫁娶,早就盘根错节,织成一张大网……
哪怕是动一下,都有可能刺激到整张蛛网,从而造成社会剧烈动荡!
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人感慨,读书人此生必做的三件事,第一就是金榜题名,第二就是修史书,第三就是娶五姓女!
惊魂未定的柳文岳摸了下凉飕飕的脖子。
运气好,只是擦破了点油皮,微微渗血!
随即,双眸闪烁着怒火,表情逐渐扭曲起来,一言不发的把自己的包袱拿过来……
掏出一块‘砖头’……
拿出火折子。
看着已经从林子里潮涌而出,打算一鼓而下的山贼,吹了吹火折子,将‘砖头’延伸出来的引线点燃,狠狠一抛……
瞬间。
剧烈爆炸!
残肢断臂乱飞!
密密麻麻如潮水般的土匪中间,出现一个空白地带……
柳文岳一点没停歇!
点燃!
扔出去!
让你射!
轰!
让你装!
轰!
给爷死!
轰!
都得死!
轰!
连续七八次,全都朝着冲击而来的山贼人群中丢去!
霎那间,整个战场仿佛按下暂停键!
“跪地不杀!”柳文岳把存货一股脑都丢完,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也差不多算是控制住局面,这才大吼道。
伴随着哀嚎声、残肢断臂,李承乾、李纲不约而同的激动的喊着。
“掌心雷!”
“柳太白,还说你是凡人!”
柳文岳:“!!!”
踏马的!
你们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奇怪!
“这是火药!”柳文岳牙疼。
“跪地不杀!”
“跪地不杀!”
“跪地不杀!”
商队人人手持刀剑,趁机砍杀正蛊惑左右再冲一拨的匪首,参差不齐的声音,学着柳文岳的话,连续不断的喊起来。
很快。
丁零当啷的声音响起,各种奇怪武器落地,几乎所有人都跪下了。
有几个想要逃跑的,也都被追上去砍杀。
商队有条不紊的收拾战场、疗伤、掩埋尸体。
死人……
尸体……
刚过来的时候,柳文岳确实接受不了,甚至目睹之后会出现一些不良反应,比如说呕吐、恶心,手脚发软之类的,时间长了,习惯了……
都不说最常见的两个村子抢水,每次都能有十来具尸体。
或者是路边悄无声息冻毙、饿死,无人掩埋的尸体。
单单从隋到唐,天天打仗、天天死人,直接干没了几千万人,哪怕是锄地的时候,不小心还能挖出来几根白骨。
怎么办?
只好重新埋下去,肥肥土地,希望来年的庄稼长势好一点。
因此。
这场抢劫与反抗,应该只能算是小冲突,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特别是一想到按图索骥挖到土匪老巢,也能让自己多帮助几个衣衫轻薄的小仙女,柳文岳隐隐还有点激动。
懒得理会喋喋不休的逗比李承乾,柳文岳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
“柳神仙……”
“柳先生……”
“多谢柳先生救命之恩!”
“柳神仙,要不是您,兄弟们怕是突然之间还有点扛不住!”
下车之后,众人纷纷打招呼,眼神言语中的敬畏,不一而足。
这波没死人,只能说幸亏柳文岳来了个大的。
不过,还是有些人惶惶不安,脸色发白,他们现在的状态是薛定谔的猫!谁让他们是负责探路的呢。
柳文岳也懒得纠正叫法。
只是点点头,便询问,那个射箭的,打算弄死自己这个大聪明的弓箭手在哪儿!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用分对错。
你干我,我没死。
那就别怪我干死你!
哪怕,他知道这些土匪应该也算是生活所迫,落草为寇!
一个个面带菜色,眼神浑浊、破烂的单衣遮不住长年累月晒黑的、能看到一条条肋骨干瘪身体。
稍微富态点的,应该都是头领,都被砍死了。
“兄弟们正在抓……”有人指了指密林。
柳文岳搓着牙花子。
差点忘了,射手属于远程攻击。
形势不对,溜的肯定快!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柳文岳开口道:“问问老巢在哪儿,尽快端掉,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
“这些是什么人?”
询问、调查之后,汇总所有情况的内监,到马车上汇报。
李纲皱眉,询问。
“就是一伙占山为王的匪徒……”内监躬身回答。
“匪徒?这仅仅是匪徒?匪徒能开三石弓?而且,你看看这是什么!”李纲脸色平静,直接把正在竹帘上晃荡的箭簇扯下来,丢给对方。
内监眼神一缩。
制式箭簇!
夜深人静。
寂静的夜色中,一队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一处村落。
伴随着犬吠声。
众人在有人引路的情况下,走到坐落在村中央位置的地主家。
远远看到,主体的三层高的楼阁亮着点点星火,楼阁的外观气势恢宏,门窗都是用上好的红木制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屋顶呈飞檐栩,四个角上各有一只神兽雕塑,栩栩如生。
走近一些。
高大厚实的院墙,由青砖砌成,表面光滑平整。
大门前蹲着两个高大的石狮子,两侧还种有两棵高大的梧桐树,梧桐树的叶子在微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一人上前。
炸药包用树杈抵在卯着铜钉的两扇红木门前。
火折子点燃引线。
黑暗中冒着火光,伴随着呲呲呲的声音迅速烧到内部……
嘭!
一声巨响!
整个大门瞬间四分五裂!
碎屑四溅!
一声巨响,瞬间惊醒沉睡中的人。
“杀!”
一声低喝。
原本倚靠在墙壁的人马,立刻顺着破烂的大门,迅速涌入院中……
“你们……啊……”
“匪……”
“来人!救命!”
“啊啊啊啊……有……”
几声仓促、凄厉的声音,伴随着噗呲、噗呲的入肉声,倒地声,很快就结束了……
之后。
就是打扫战场,清点收获……
“啧啧啧,到底是地主老爷,你看看,好几个粮仓满的都溢出来了,甚至仓底的粮食都发霉了,老鼠都养胖了……可耽误他因为一斗粮把庄户搞个家破人亡吗?一点都不耽误……死得不冤。”柳文岳一脚把地上地主老爷眼神中还残留的震怒、震惊的脑袋踢飞。
很快。
柳文岳让人把村里的邻保、村正、耆老之类的基层领导请来。
古代虽说是皇权不下乡,可整体组织架构还是有的,不然怎么收税——
四家为邻,五邻为保。在邑者为坊,在野者为村。村坊邻里,递相督查。
耆老,就是六七十岁的老人。
这种生产力低下的年代,能活到这个岁数的人还真不多,要是年纪再大点,就能当祥瑞往上报了,俗称人瑞。
耆老平时能参与一下乡村狗屁倒灶事情的评判,甚至官府的审判之类的也有监督权。
逢年过节,李世民都得请长安城的耆老吃顿饭……
尊老爱幼嘛!
很快。
一群穿着粗布衣服,战战兢兢的基层领导被压过来。
柳文岳没说话,只是走到一排投降之后被控制住,跪在地上的地主奴仆,从左到右,依次询问‘他该死吗?’
没人搭话。
摆手。
噗嗤……
脑袋掉下去……
一具又一具尸体栽倒。
直到——
“上回,李财主要扒屋,他帮忙劝说住了……”一位耆老控制着恐惧,开口说了一句。
放过了第一个。
就有第二个。
反正,真正作恶多端的,不管如何哀求,始终却没人愿意搭话。
柳文岳还忙里偷闲,提着毛笔,蘸着血,在墙上留下一首诗……
该杀都杀完了。
柳文岳又让人抬过来一个箱子,火把丢进去,无数纸张冒起猛烈的火焰,迅速化为灰烬——
“从现在开始,之前与他家有关的所有债务,一笔勾销!”
“另外,里面有不少的粮食、你们组织人手分配一下。”
“包括田地什么的,也都分一分。”
“另外,家具之类的,该拿就拿,另外,我看咱们村里也有不少人都是茅草屋,把墙、屋、大门都拆了,起几间新房也是好的。”
“记住,分配的时候要公平一点,我盯着你们呢,千万不要做一些让我不开心的事情。”
说完。
柳文岳带人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
看着来时空空如也,走时依旧空空如也的双手……
只有欠条灰烬还冒着火星。
几具尸体倒地。
还有墙上的那首诗——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稍微有点文化的人低声念叨着……
根本不用翻译。
几句大白话一样的诗句,大家都听得懂。
众人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村正敲开一户户房门,喊起一家家人,耆老主持着分配工作……
当天色大亮的时候。
一切就结束了。
地主家宅原址变的空荡荡,似乎不存在一样。
只有半面写着暗红色诗句的墙,坚强的矗立原地。
另外,村里有些人家‘大兴土木’,不少的木材,砖石,与他们自家原本的材料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颇有一种‘一鲸落,万物生’的既视感……
……
一连几天。
一开始,一晚上最多处理一户。
后来,两户。
再后来,顺手了,能达到三户。
有时候,他们进村的时候,甚至有人拦住,汇报地主家里护院的人员巡逻情报……
再后来。
柳文岳都不需要动手!
带着人刚过去,夜色中影影绰绰或站或立的人影,激动的好像是找到了组织,汇报一下地主家是怎么鱼肉乡里的,然后柳文岳一声令下,他们就里应外合绑了地主,砍了,有条不紊的分配各种东西。
再到时候,柳文岳记得明明送走了四家地主,可是官府却说他送走了六家地主。
官府如临大敌!
这种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场面……让他们感觉到恐惧!
柳文岳也感觉到恐惧……
已经有山贼借着他的名头行事!
有些地主确实算得上一介良善,甚至有的都不够地主的档次,撑死富农。
可是,被山贼杀了……
阻挡的村民都被杀了!
差点酿成屠村惨案!
柳文岳带着人灭了不少寨子,杀了不少山贼,才算是止住这个苗头!
可是这么一来,需要惩恶扬善的名单,又多了很多!
迟疑一番。
柳文岳选择放手。
可以想象,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每一处都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一直到朝廷大军前来,慢慢会发展成起义流程……
算了。
点个火苗,让那些地主不敢肆无忌惮的盘剥就行了。
最后。
柳文岳打算带着人干掉那位骠骑将军,为这一切画上句号。
一切都很顺利……
挖个地道。
杀人。
离开。
继续随着商队,上长安。
城里。
一直到天色大亮,县令才敢带着衙役过来看看情况。
往日煊赫一时的府邸,已然是残垣断壁。
不少早起的人,看着柳文岳留在墙上的意味深长的话,窃窃私语——
一个幽灵,替天行道的幽灵,在神州游荡。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旧华夏的一切势力,皇帝和勋贵、贪官和污吏、古老的世家和盘剥无度的豪族,都联合起来了。
“十八学士没有擅诗词者,且这般……非是蕴在骨子里的豪情,写不出如此狂放诗词,似乎还是七言歌行,妾身倒是该恭喜陛下,又有一彀中英才脱颖而出,只是最后一‘愁’字,上下通读,隐隐有许些悲愤之感,莫不是以诗言志,以泄胸中郁积之情?”
长孙皇后才思敏捷,目光敏锐的落在最后一句,绵言细语,半是玩笑,半是劝诫。
“这位英才愁的可不是朕给的官帽子太小,应该是愁万民之苦,愁怎么能刺杀朕的时候,再给朕两耳光。”李世民回想着近几日密报,那少年言语时而发人深省,时而怪诞引人发笑,便忍不住调侃道,“现在,他正和启明一边密谋,一边往长安赶路呢。”
李世民说完,忽然意识到失言,
此刻,殿中气氛冰冷。
所有内侍、宫女,恨不得自己没生耳朵,各个屏息凝神,一动不动,生怕因为一点动静,丢了小命。
长孙皇后身体僵直,俏脸没了血色,白的如同纸张,玉手更是微微颤抖,瞳孔猛缩,眼中的恐惧像黑洞一样深邃,仿佛要吞噬一切。
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启明派人快马加鞭禀报于朕,望朕暂息雷霆之怒,由他引导一番,看能否为我大唐招揽一英才少年。”李世民搂住观音婢,轻笑一声。
呼~~
长孙皇后檀口微张,呼吸。
“二郎,启明年少,不知轻重……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长孙皇后还是那副温柔的姿态,语气却透着狠辣。
“观音婢且安心,启明身边朕放了几个百骑,出不来什么大乱子,等等看吧,朕已经让人去查探,看看那少年背后是否有鬼,若是一人之谋,那少年却有几分王佐之才,若是能使对方回心转意,也是好事,太子身边总得有些人手帮衬。”李世民似是安抚,似是解释。
……
深夜。
客栈。
柳文岳拿着笔,写下思想二字。
之后。
石化一样。
一滴滴墨迹落在纸上,渲染出一个个丑陋的黑斑,他却依旧没有继续下笔。
什么是解放思想?
‘不必时时怀念我,也不要指望我回来,我离开以后,你们就是我,人民万岁’!
这就是解放思想!
打倒迷信!
打倒脑子里千百年来残存的封建思想!
不要怀念!
我也回不来!
当你们用思想武装大脑,当你们眼睛擦的亮亮的,当你们学会了分辨是非,而不是迷信某个人,到时候你们自然就是我了,你们会和我一样,去呐喊、去疾呼、去做先锋队,去因地制宜拿出方案,去挣脱枷锁,迎接新的世界。
可要落到实际上——
思想是个宏大的命题,千头万绪,不知道从哪儿解放!
等等……
前世说烂的一句话——
解放思想,发展生产力!
为什么思想放在前面?
此时此刻,自己似乎是有点理解了!
思想不解放,就会出现羊吃人!
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单单是生产力发展,广大人民的生活条件不会有任何改观!
甚至会更坏!
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维持不下去!
那群代表先进生产力的人,也会更加贪婪!
因为他们知道土地的生产资料是有限的!
他们手段会更加激烈!
甚至会凶残的相互撕咬!
问题又来了……立法可行吗?呵,如果有300%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的法律!
况且,如何保证皇帝不会亲自加入这场饕餮盛宴呢?
那地狱一样的场面——
不敢想象!
当然。
更地狱的场面就是,没有人指导生产力的发展,单单是思想……
再先进的思想,也会无人问津!
不懂,也好过痛苦的看着自己被历史推动着,在错误的道路上狂奔!
最后的最后,那就是继续之前的步骤!
不停的内耗!
不停的人口滋生。
然后……内爆!
柳文岳敲着脑门。
还踏马是杀李二简单!
给对方两个大嘴巴子,痛痛快快去死,说不定,还能穿回去,吹着空调,吃着西瓜,看着综艺,嘎嘎傻乐。
“唉……”柳文岳意兴阑珊的叹息一声。
“太白兄,因何叹息?”
嘎吱一声。
门开了。
李承乾推门而入,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刚刚见太白兄屋里灯还亮着,便过来瞧一瞧,顺便让后厨温点酒,弄点菜。”
“你这个宵夜来的及时,我肚子刚好有点饿了。”
柳文岳懒散的回答一声。
帮忙布菜。
拿酒。
菜肴倒是挺精致。
香烤蚕豆、凉拌黄瓜、虾炙、八仙盘、鱼脍之类的凉盘,都是上好的佐酒之物。
八仙盘就是熟食拼盘。
还不错。
吃几口,喝几口。
李承乾又问起他叹息的事儿。
“没什么,我就觉得……没意义!站在历史的高度,我们的所作所为的都没有意义!不要说国家、民族、就算是地球爆炸了,对于太阳系说来,还算是一件大事情,但对整个宇宙说来,也算不了什么。”柳文岳灌口酒,为自己开不出济世良方找着借口。
“太阳……系?银…河…系?”李承乾重复着,好奇道。
“……你不应该激动的表示世界是天圆地方,再盛气凌人的诘问,大地怎么能是个球,球面怎么能住人?”柳文岳愕然,对方的关注点明显不对。
“哈哈哈!”
李承乾笑的前俯后仰,好一会儿才说道:“刘汉时,张衡张平子《浑天仪注》有言‘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子中黄,孤居于天内,天大而地小。天表里有水,天之包地,犹壳之裹黄’。且曾子也说过‘如诚天圆而地方,则是四角之不掩也’,天圆地方一说,本就是道士从易经卜筮延伸而来,用来诓骗愚夫愚妇罢了,太白兄怎么会觉得我也信那荒谬之语?”
“痛失一次装逼良机!”
柳文岳有点不满,嘟囔道:“应该和几个没文化的一起聊,等他们不停的嘲笑我,我掏出证据打你脸,比如站在海边,你最先看到的是船的桅杆,或者是……当你离神州足够远的时候,甚至会发现,明明沙漏显示应该是艳阳高照的中午,眼前却是明月高悬的深夜……”
“没让太白兄尽兴,倒是启明之错。”李承乾陈恳道歉。
“算啦算啦,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
柳文岳抱着酒壶咚咚咚的喝。
喝不醉,你说气人不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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