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楚筠景寒之的现代都市小说《优质全文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霸道总裁《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是作者“初点点”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颜楚筠景寒之,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要是养得起车夫,我会娶你吗?我早就娶表妹了。”她的丈夫,开玩笑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她记了一辈子。她是丈夫无奈之下的选择。她永远不配得到最好的。上一世,她没了别的期待,只想将儿子培养成人,却忽视了,基因的强大。辛辛苦苦养的儿子,竟和他父亲一样自私自利。再睁眼,她回到了过门第五天,意外遇到了那个权势滔天的少帅。他喜欢她,哪怕她已经结婚,也不管不顾地……“跟我三个月,你丈夫会发达。”“和他离婚,跟我走。”“太太,本少是认真的。”他喜欢她一身傲骨,喜欢她妙手医术,喜欢她这个人……她的什么都喜欢。他从不怪她嫁...
《优质全文少帅专宠:从强娶娇妻开始沉沦》精彩片段
“买高卖高,越是价格离谱,越是有市场。现在降价了,大家都观望。可惜了。”颜楚筠说。
翌日晌午,又有两邮轮黄连到了宜城。
黄连由一块银元变成了八分。
傍晚,就是五分。
所有人都折了一半。
“有人要喝药自杀。”白霜告诉颜楚筠。
颜楚筠:“现在卖,收回一半本钱,也不至于死。”
但到了这个时候,哪怕你想脱手,也没人会大量买进了。
一个药铺,一年买几十斤黄连,才是正常市场。
百斤、千斤,都是炒出来的。
颜楚筠安安静静等待着。
一个月后,黄连市场彻底毁灭了。
正如前世那样,无人问津,钱变成了堆积在库房的废弃物。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很多人都中了点暑气。
黄连虽然清热解毒,可它药性比较猛,又大寒,大夫轻易不敢给病人开;而解暑气最好的药,是土藿香。
“没有土藿香,怎么开药?去买。”
“没得买?”
“颜家六小姐不是收了土藿香吗?之前大家买黄连的时候。”
因为稀缺,土藿香的价格上涨。
有人又想去炒土藿香,像炒黄连那样。
可土藿香不是广而种植的,没有就是真没有了,附近几省都没有,花钱都买不到。
颜楚筠的人,早已买光。
不仅仅宜城的人要找她买,现在附近城镇的药行,也要叫她进货。
一时间,土藿香的价格翻了四倍。
饶是如此,还是很多人抢,因为药铺缺药,毁掉的是自家口碑。
这个季节,必须要有土藿香。
短短时间,颜楚筠囤积的土藿香全部卖光了。
她的一万银元,变成了四万银元。
三万的纯利润,颜楚筠拿出一成给张逢春;又给二掌柜三百银元;每个小伙计、学徒八十银元。
二掌柜一个月薪水是五块银元,小伙计一块二;学徒没有薪水,还得帮衬干活。
众人拿到了少东家的打赏,全部感激涕零。
在二掌柜的带头下,十几个人跪下,给颜楚筠磕了三个响头。
有个小伙计甚至哭了。
颜楚筠也有点动容。
她跟他们说:“你们跟着我,只要忠心耿耿,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又说,“大掌柜周冉生不服我,又总在账面上做手脚。我想要辞退他。如果你们有谁知道内幕,告诉我。”
两个学徒站出来,告诉颜楚筠说,大掌柜的确手脚不干净。
二掌柜欲言又止。
他犹豫了一个晚上,才告诉颜楚筠:“小姐,我偷偷藏了一个账本。”
颜楚筠接了过来。
二掌柜又说:“我不是故意背叛……”
“我才是东家,你这种行为不叫背叛,而是叫忠诚。”颜楚筠肯定说,“半夏,再拿一百银元。”
二掌柜喜极而泣。
就这样,颜楚筠拿到了周冉生贪墨钱财的证据,直接去警备厅告了他。
账本递上去,周冉生被抓了起来,颜楚筠趁机解雇他。
她提拔张逢春做大掌柜。
二掌柜、伙计和学徒们,这段日子都跟着张逢春走南闯北,对他这个人的医术很赞服。
他又是少东家信任的人,自然人人都服他。
药铺重新开业了。
颜楚筠忙着收拾周冉生、邀买人心,却不知道她的事迹,再次传遍了宜城。
“她才是少神医吧?这份智慧,实属罕见。”
“大家都买黄连,只她买土藿香。所有人赔了,她赚了。”
“去问问她,下次什么药值钱。她可真厉害。”
“颜家的少神医,是能起死回生的。应该不是那位七小姐,而是这位六小姐吧?”
颜楚筠也没想到,她居然靠炒土藿香,让同行开始相信,她才是颜家的少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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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楚筠在姜家的待遇,好了很多。
老太太大张旗鼓给她钱,不仅仅让她手头有了现钱,也明确给她撑腰。
她通过老太太的手,把自己的女佣半夏和程嫂接了过来。
她住的松香院,之前三个佣人,烧死了两个;另一个也是她婆婆的人,已经被老太太的人调到浆洗房去了。
现如今院子里四个佣人,两个十八九岁的丫鬟,两个婆子。
另一个丫头,老太太赐给颜楚筠的,让她换个名字,她就给那丫头取名叫“桑枝”。
姜家吃饭,还是大厨房送各自份例的饭菜。
颜楚筠刚嫁过来的前三天,饭菜都挺丰盛,而后就逐渐差了。
给她做的焖羊肉,肉几乎没有,全是骨头。
颜楚筠没说什么。
自从老太太给了她钱,她没往厨房里贴,但她的饭菜就正常了些。
今晚的红烧鸡,里面还有鸡腿肉,待遇大大提升。
“佣人们最会逢高踩低。”颜楚筠想。
姜家生活,一直都像战场。
颜楚筠曾经以为,自己不争,就能得到安宁。
可实际上,战火席卷之下,无人可以生还。
何以止硝烟?唯有以战止战。
时间慢慢流逝,颜楚筠嫁到姜家一个月了。
她还没有和姜雍齐圆房。
前世,她婆婆“后知后觉”发现这件事后,逼迫姜雍齐回到松香院。
颜楚筠一次就怀孕了。
而后的三年多,她没有再和姜雍齐睡过。
很多人说颜楚筠漂亮,姜家的男人,也有几个垂涎颜楚筠的美色。
前世,她自己对男女之事兴趣不大,没有多想姜雍齐的冷淡。
直到前几日她偷听到公婆的谈话。
说她“不干净”。
到底为什么这样说她?
姜雍齐肯定不单单是因为恋着表妹,也因为她的“不干净”,才不肯碰她的。
这件事,成了颜楚筠心头的疑云。
转眼到了三月底,松香院的桃树开了满树的花,桃蕊轻盈,有彩蝶流连蹁跹。
颜楚筠换了件素白挑线裙子,淡粉色斜襟衫,带着女佣半夏出门。
她们俩去了银行。
颜楚筠把两根大黄鱼,换成了二十根小黄鱼,又在银行开了个保险柜。
她拿出五根小黄鱼,剩下的十五根存到保险柜里。
主仆两人走出银行,女佣半夏悄悄拉她的袖子:“六小姐,你看那个女的……”
颜楚筠顺着她的视线,瞧见一身材曼妙的女郎,穿一件深绿色绣银线牡丹的旗袍。
旗袍开衩到小腿。
小腿穿着玻璃丝袜,笔直纤细;一双皮鞋,窈窕曼妙。
颜楚筠:“好看。”
女佣半夏却偷偷红了脸:“她是歌伎吗?”
颜楚筠微讶:“不是吧?”
再过几年,讲究点的女人们,都会穿旗袍。
老式大镶大滚的衣衫,没人再穿了。
“那怎么穿成这样?大家都在看她。”半夏悄悄说。
颜楚筠失笑。
旗袍裁剪合身,把女子的纤腰、翘臀都展露出来,很好看。
也很惹眼。
银行的门口,一边是新式的时髦女郎,一边是颜楚筠和女佣这样守旧的女子,像时代的阴阳两面。
皇帝退位、民主初建,旧的尚未淘汰,新的就迫不及待生长出来。
颜楚筠也曾在时代的夹层中,被碾压过。
她后来,还是输给了新时代的女性。
留洋归来的表妹,一句“中医中药应该被废除”,就可以摧毁她多年心血。
“……姜家的小姐和少奶奶们也在穿旗袍,过几天我们也去做两件穿穿。”颜楚筠说。
半夏:“您也要穿成那样?姑爷会生气吧?”
颜楚筠冷冷一笑:“他生气,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半夏不再说什么。
颜楚筠又叫了黄包车,去一个地方。
半夏问她去哪里,她没回答。
黄包车将他们拉到了一个店铺门口。
铺子似乎在装修,尚未营业,木板门只下了一半。
颜楚筠冲里面喊了句:“有人吗?”
片刻后,走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胖妇人。
胖妇人笑眯眯的:“您找谁?”
“张逢春在吗?”颜楚筠问。
胖妇人:“在在。您是哪位?”
“我想跟他买东西。”颜楚筠说,“他前天收到的东西,我想买。”
胖妇人不解。
她犹豫了下。
“您进来吧,自己和他说。”胖妇人道。
她让颜楚筠主仆进门,又冲里面喊,“逢春,有人找。”
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谁呀?”
他从屋子里走出来。
瞧见颜楚筠,他微微怔了怔,不太自在。
颜楚筠是个很漂亮的年轻女子;而张逢春是个穿着破旧的三十岁光棍,没怎么接触过女人。
“您……”
“不请我到屋子里说话吗?”颜楚筠问。
张逢春不习惯和女人打交道,耳根泛红:“您请进。”
颜楚筠看了眼女佣半夏,让她留在前面,她自己跟张逢春去了后院。
后院小小的厢房,张逢春手脚笨拙给她倒茶。
颜楚筠看着他,眼睛涩涩的,很突兀问了句:“这些年还好吧?”
张逢春不明所以:“挺好的。”
“你母亲怎么样?”
“还是那样,总生病……您、您是哪位?”
颜楚筠:“我叫颜楚筠,是颜氏百草堂的六小姐。”
“六小姐?”张逢春眼睛一亮,“我听说过,老太爷时常夸您。可后来……”
后来怎么听说是七小姐治好了那些病人?
老太爷口中赞不绝口的,是六小姐明珠。
“我祖父一直很器重你,他在世时会提到你。”颜楚筠没接他的话。
张逢春神色黯然,叹了口气:“我辜负了老太爷的栽培。”
颜楚筠见越说越伤感,便道:“张哥,我今天来不是叙旧。您前几日得了一样东西,打算拿去教会医院卖,是不是?”
“您怎么知道?”张逢春诧异。
他没跟别人讲过。
“是磺胺吗?”颜楚筠又问。
张逢春:“是。”
“一共五支,对吗?”
“对。您……您怎么听说的?”
颜楚筠端正神色:“我想买。”
张逢春心中一喜。
他现在急缺钱,因为他母亲病情转重。
他是大夫,学了十几年医。他有医术,但他缺少名贵的药材。
他母亲是积劳成疾,只能用名贵药材滋养着,没有旁的办法。
“好,我卖给您。”张逢春很痛快,“您给五块银元。”
颜楚筠从宽大斜襟衫的左边口袋,拿出一个巾帕,放在桌子上:“这是五根小黄鱼。买你五支磺胺。”
张逢春猛然睁大了眼睛。
“这、这……”他说不出话,震惊到瞳仁都微微扩大了几分。
唇角却压抑不住往上翘。
人在极度欢喜的时候,面部神色会失去控制,很难做到不动声色。
张逢春的狂喜,无法藏匿。
“六小姐,您是老太爷的孙女。我受过老太爷的指点,虽然没入门,也算他弟子。
我要跟您说明白:我一个堂弟,托了走远洋船舶的生意人,从德国送回来一个箱子。
里面是一种西药,写了名字叫磺胺。他说值钱,让我拿去西医院,十块银元一支。
但我这个堂弟,从前是个混子,不懂医。我也不是学西医的,不太懂。”张逢春老老实实,全部告诉颜楚筠。
颜楚筠点头:“我懂。我出价,一根小黄鱼买一支磺胺。你卖吗?”
“卖!”
祖父去世后,她在家中处境艰难,从来没人向她伸过援手。
颜楚筠一直养在祖父母身边,和自己两个亲哥哥来往不密切。他们俩又跟继母骆竹关系不错,对颜楚筠颇为生疏,把颜菀菀当亲妹。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流产,是颜菀菀让副官故意开车撞她。
她躲避不及,被撞出三米远,当时见红。
她三哥三嫂在门口瞧见了。
她控诉颜菀菀的时候,她三哥说她:“闹够了没有?你自己不长眼睛。”
血从她身体里往外沁,她亲哥哥却只关心颜菀菀有没有撞到头。
从那之后,颜楚筠几乎不和娘家走动。
“珠珠儿一回来,祖母脸色都好看了不少。”她三嫂这样说。
她三哥在旁边附和:“是啊,祖母只惦记着珠珠。”
颜楚筠静静看了眼他们夫妻俩,没说话。
兄妹之间,感情没有就算了。前世颜楚筠不强求,今生更不会讨好。
没有的东西,她不要。
她安静坐着。
她在祖母这里住了三天。
祖母吃了她重新开的药方,当天晚上就止了腹泻;而后一点点好转,胃口也好了。
大掌柜很惊叹:“还得是六小姐,敢用峻药。”
颜楚筠的大堂哥在旁边,很是尴尬。
颜楚筠只和大掌柜说话:“是您之前照顾我祖母得力,没亏空她身体,否则我是不敢用药。”
她还要住几天,陪陪祖母。
颜菀菀和颜家二老爷、骆竹一起来看了。
“……她难得回来,机会不错,我们得想个办法对付她!”骆竹说。
颜菀菀:“什么办法?”
骆竹让她附耳过来。
第四日,颜楚筠陪着祖母,在院子里晒晒清晨的朝阳。
有个妇人进来,先是客客气气给颜楚筠行礼,又道:“我儿媳妇怀孕五个月,昨儿突然见了红。六小姐,能否请您看看?”
颜楚筠认识这个妇人。
她是颜家总管事朱世昌的媳妇。
“朱世昌家的来请,珠珠儿你去看看。”祖母发话。
家里的老人,要给体面。
颜楚筠看着祖母的面子,点点头:“好,我去看看。”
朱世昌的儿媳妇,没什么大事,应该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动了点胎气。
颜楚筠让查查食物,看看哪一样不该吃。
又说,“轻易就胎动不安,除了饮食不当,你本身也是有点问题的。你脉弦滑、舌苔薄而白,这是有点轻微的脾肾气虚。”
脾统血,是生化之源;肾藏精,是元气之根。
脾肾气虚,必然导致气机运转失常,胎元不稳。
故而轻易可以动了胎气。
应该补肾健脾,使胎元牢固。
“六小姐,您医术好,开个方子。”朱世昌家的说。
颜楚筠点头。
她写了一个药方:桑寄生四钱、太子参四钱、怀山药五钱、菟丝子五钱、川续断三钱、炙甘草二钱、陈皮一钱、紫苏梗一钱、砂仁一钱。
“按方抓药,先服用三剂。一日一剂。往后让孙掌柜请脉就行了。”颜楚筠道。
朱世昌家的再三道谢,喊了一个小女佣,让她拿着药方去抓药。
颜楚筠预备离开。
颜菀菀突然来了。
她带着四个女佣,每个人都笑容满面的。
“六姐姐,太好了你还没走。我刚做了新的红豆冰粉,想请你尝尝。”颜菀菀笑道。
不待颜楚筠拒绝,她又对朱世昌家的说,“陈姐姐怎样了?”
朱世昌家的也赔着笑脸:“有点胎动,七小姐。”
“那得好好养着。”颜菀菀说,“开药方了吗?给我看看,我到底是少神医。”
她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十分镇定。
外面的人不知情况,自家人还能不知?
朱世昌家的很尴尬,又不好得罪她,毕竟她是未来少帅夫人。
颜楚筠:“周君望是青帮龙头家的大公子,是吗?”
“你认识他?”
颜楚筠认识。
前世,经盛柔贞的介绍,她给周君望看过病。
病好了后,周君望时常到药铺看望她,每隔一个月要请她单独吃个饭,会和她聊很久。
他总有很多话和她说。
颜楚筠儿子念书的学校,也是周君望帮忙的。不过她儿子并不知道她和周君望有交情。
他们来往有一两年,不算密切,倒也不生疏。
周君望是个很周到的朋友,隔三差五会看看颜楚筠。
颜楚筠那时候是中年妇人了,眼角的细纹遮不住,故而对男人不敏感。
周君望有身份地位,家里三房太太,外面莺莺燕燕围绕,他不会对一个中年妇人起什么心思。
颜楚筠大大方方与他来往。
他总让她有困难就开口。
颜楚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处理不了就忍了。只为她儿子念书一事,求过周君望。
只不过,颜楚筠临死前的半个月,最后一次和周君望见面,他突然问了她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他问她:“颜楚筠,你愿意和我去香港吗?”
颜楚筠当时不明所以。
她没细问,药铺有事找她,她就先回去了。
而后一直忙,又和家里人争药铺是否关门的问题,没空见周君望。
再后来她就死了。
重生后,生活一直裹挟着她往前,她也刻意回避很多的记忆。
若不是今天遇到了周家的二公子,又听到景寒之说起周君望,她都快不记得他。
周家二公子二十岁还穿葱绿色肚兜睡觉,也是周君望偶然提到的。
——他最后问颜楚筠的那个问题,大概是他自己要走了,想把自己家人、亲信和朋友都带走。
所以他礼貌性问问颜楚筠,要不要一起去。
那时候宜城反中医很严重,颜楚筠的药铺还被进步学生们堵过门,报纸也是天天讨伐。
香港反而能容得下中医。
周君望的确是个很好的朋友,会替她考虑很多。
“……想什么?”景寒之捏住她下颌,让她转过脸看他,“不会是想周君望吧?”
颜楚筠:“我不认识他,只是听说过。”
她要十几年后才见到周君望。
重生后,生命轨迹在一点点改变,也许她这辈子不会有周君望这个朋友了。
这阶段,也的确不认识。
“……晚上想吃什么?”景寒之没深究,转移了话题。
颜楚筠:“没什么想吃的。”
天热,没胃口;在景寒之身边,更加没胃口。
“吃凉面,行吗?”他问。
颜楚筠:“好。”
景寒之让女佣去厨房吩咐一声。
他没有动手动脚,而是靠在沙发里,和她聊天。
他问颜楚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料子,喜欢什么首饰,从小学医吃了哪些苦。
颜楚筠见他肯正正经经说话,自然有问有答。
“你的英文跟谁学的?”景寒之问她。
颜楚筠不能说跟盛柔贞学的,会吓死景寒之。
她迟疑一瞬。
“不能说?”
“不是。”颜楚筠低垂了视线。
景寒之看着她:“珠珠儿,你为什么总是沉甸甸的?”
他从前就有这种感觉。
她的心情,总像是浸满了水的棉布,湿漉漉的、沉甸甸的。
“没有。”颜楚筠淡淡说。
“我想让你开心点。”他道,“我怎么做,你才会开心点?”
颜楚筠:“我不知道。”
又说,“我没有不开心,没人会成天傻乐,我不是这种性格。”
而后去吃饭。
吃了饭,颜楚筠没等他催,自己说:“我上楼去洗个澡。”
景寒之:“去吧。”
她洗了澡出来,佣人将一套丝绸睡衣放在床上。
颜楚筠没穿过这种的。
她总是穿棉布亵衣裤睡觉。
姜家正院,大老爷姜知衡把盒子给了大太太。
“你要去向颜楚筠道歉,可明白?”大老爷说她。
大太太也震惊:“她居然真的救活了督军的小舅子?”
“还能有假?”
顿了顿,大老爷又说,“督军府的大少帅,可能看上了颜楚筠。”
“什么?”
“我听他的口风,是这个意思。”大老爷说。
大太太微微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她很快回神。
也对,颜楚筠那狐媚子一样的脸和身段,男人喜欢她,很正常。
“我们怎么办?”她问自己丈夫。
大老爷:“见机行事。若大少帅只是想玩玩,就替他遮掩;若是想娶她做姨太太,就让她和小四赶紧离婚。”
“不行!”大太太道。
大老爷蹙眉:“你说什么?景家碾死我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你没资格在景少帅面前说‘不行’。”
“颜楚筠不能离婚。一旦她走了,我们就得不到任何好处,老爷。”大太太道,“但我们可以把她送给大少帅玩。”
大老爷沉思:“你这话说得对。”
自古以来,“献妻”并不罕见,只要上峰高兴。
妻子跟家妓可不一样。
“儿媳妇”,代表姜家的尊严。她有了这层身份,少帅会玩得更过瘾。
这种禁忌,男人欲罢不能。
“的确不能让她离婚。”大老爷说。
大太太:“后天的宴会,我去探探口风。若少帅想要娶她做姨太太,那我们赶紧让小四儿出国。”
出国了,不在国内,就办不了离婚。
这件事拖下去,姜家能从景寒之那里获得更多的好处。
大老爷没再说什么。
他夜里睡不着,越想越兴奋。
若这个儿媳妇成了少帅的枕边人,那姜家是不是能独占一个码头?
现如今有个码头,会暴富。
姜家做船舶生意的,一共有十艘船。平时的货,都是一层层被盘剥,落到他们手里,利润所剩不多。
有了码头就不一样。
不仅仅走私各种日用品;大烟、军火等,更是暴利,日进斗金。
姜知衡想得心热,恨不能赶紧把颜楚筠送给景寒之。
大太太则又是另一层心思。
其实,颜楚筠最好是怀个孩子,这样就可以操控她,永远将她捏在自家手里。
这个孩子,需得是姜家的。
转眼到了督军府办宴会的日子。
颜楚筠穿上了督军夫人送的旗袍。
黑色绸缎旗袍,面料极好,垂垂往下坠,勾勒出颜楚筠那纤腰翘臀;旗袍用银线绣了几朵蔷薇,不抢夺风头,反而点缀了一点璀璨。
督军府派了汽车在门口迎接。
大太太带着章艺苗、大少奶奶和颜楚筠一起去赴宴。
副官上前:“小姐,您上前头那辆车。”
她是督军夫人的干女儿,副官以“小姐”称呼她,才得体。
颜楚筠点头。
姜家大太太等人,乘坐后面那辆汽车。
章艺苗看了眼颜楚筠。
不知道为何,她心里怪不得劲。
颜楚筠打开车门,往里面看了眼,脸色微微变了变。
后座另一侧,坐了个男人。
男人交叠双腿而坐,黑色西裤包裹着的腿修长,身姿优雅矜贵。白色衬衫,带着温莎结,鬓发如墨。
微微侧脸看向她,眸光在暗处,深邃不可测。
颜楚筠呼吸一窒。
景寒之开口:“上车。”
颜楚筠迟疑。
景寒之:“要我下去抱你上来吗,妹妹?”
颜楚筠大惊,急忙上了车,关好车门。
副官请示景寒之,景寒之让开车。
车厢里,男人袖口淡淡烟草的清冽,很好闻。
颜楚筠屏住呼吸。
她重生后,唯一的变故是景寒之;而这个人力量太大,颜楚筠不知他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她承认,她在他身边很紧张。
就在她兀自出神时,景寒之突然伸手,将她抱了过来。
颜楚筠大惊失色:“你……”
景寒之似笑非笑:“我什么?妹妹,咱们得亲近点,是不是?”
他的唇,凑在她脸侧,“妹妹今天真漂亮,貌若天仙。”
颜楚筠用手撑住他胸口,尽可能推开他:“不要这样!”
景寒之低低笑了:“你知不知道,女人说‘不要这样’,是多娇羞可爱?”
颜楚筠脸色刷得发白。
她怒视他:“你放开我!”
景寒之箍住她的腰,不肯放:“颜楚筠,我上次说的话,你忘得精光?让你和你男人商量好,去陪我,结果你要做我义妹?”
颜楚筠恨恨瞪着他,眼神却在微微颤抖:“景寒之,我救了你舅舅!”
她叫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糯软动人。
“景寒之”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格外旖旎。
“是,你对我们家有大恩,我会好好疼你。”他笑着。
吻住了她的唇。
副官在开车,目不斜视。
颜楚筠躲不开,又不敢发出更大的动静。
她抗拒着,但他娴熟捏住了她下颌,令她酸楚中松开了牙关,他便长驱直入。
他吻着她,勾动她的香舌。
颜楚筠又急又怒,半晌才将他推开。
她太白了。年轻饱满,面颊微微泛红,似乳脂一般香醇可口。
景寒之好想吃了她。
“不能这样。”颜楚筠的眼眶,渐渐潮了,“你放过我。我救了你舅舅,而你要和我妹妹订婚。”
“我没吃到。”他轻轻咬她的耳垂,“给我,让我吃饱了,我就放过你。”
“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问,“我可比你丈夫厉害,保证你会快乐的。”
颜楚筠的眼泪,簌簌落下。
景寒之吻了她的泪,尝到了一点咸苦。
他又笑了:“别哭。到我的床上,再慢慢哭给我看。我有本事把你弄到哭。”
颜楚筠闭上眼,任由眼泪流淌,几乎打湿衣襟。
景寒之抱着她,让她贴在他怀里。
他轻轻柔柔抚摸着她头发。
她好香。
不仅仅有点乌药味道,还有女人特有的馨香,温暖又纯净,令人上瘾。
他太想吃她。
哪怕手段卑劣,他也要吞了她。
故而,他搂紧她,在她耳边又说:“颜楚筠,不上我的床,你这督军府的义女,可就坐不稳。”
他在威胁。
既然这么想巴结权贵,就应该付出更多。
哪怕她有功,也逃不出他手掌心。
颜楚筠慢慢抽噎。
良久,她将脸压在他肩头,声音很低:“一次行吗?”
景寒之心中一酥,浑身又像着了火。
她松动了。
很好,也许今晚,就可以将她压在枕席间,看着她哭。
“行。”景寒之笑了笑。
有了第一次,还怕没后续?
这小女子,到底单纯了点,不知男人的德行。
“那么。”她抬起脸,哭过的眼睛水灵灵的看向他,“我想知道一件事,你如实告诉我。”
“什么事?”
往后,宜城上流社会的人,都会记住颜楚筠。
此刻,有个人应该和她一样心里难受。
章艺苗找了找,找到了站在另一边的颜絮芳,她就挤过去,挤到了颜絮芳身边。
她刚站定,身后有女郎感叹:“他们俩好般配。”
章艺苗回头,笑了笑:“那是我家四嫂。”
女郎:“她结婚了?”
竟是有点可惜。
颜絮芳恰好听到了这话,努力忍着,可脸色很难看。
她快要失控。
一曲结束,掌声如雷。
督军夫人柔声夸奖:“跳得很好。”
颜楚筠的外貌优越。她性情持重,说话、做事有条不紊,这让她看上去举止娴雅温婉。
督军夫人没女儿。
她的养女盛柔贞活泼可爱。
其实,督军夫人最喜欢的女孩子,应该是颜楚筠这样的性格和容貌。
督军夫人满意极了。
众人拍掌,都夸颜楚筠。
颜楚筠表情仍是很平淡,既不谦虚,也不骄傲。
她滴水不漏。
督军夫人更喜欢她这种做派了。
第一支舞结束,其他时髦的小姐少爷们,也纷纷进入舞池。
章艺苗问颜絮芳:“小芳,你不去和你的未婚夫跳?”
颜絮芳看了眼她:“自然要去的。”
她朝景寒之走了过去。
景寒之送颜楚筠回到他母亲身边,还拉着颜楚筠的手不放。
颜絮芳走过来,邀请他跳舞时,他微微拧眉。
一种被打扰的不悦,攀上心头;可想到广城那三个月的照顾、救命之恩,景寒之压下了心中的抵触。
他牵了颜絮芳的手,也去了舞池。
这只手,和颜楚筠的完全不同。
他跳得很敷衍。
颜絮芳则是笨手笨脚。
有人嗤笑。
“听说夫人的义女,是这位未来少奶奶的姐姐?姊妹俩差很多。”
“她好黑,比少帅还要黑几分,怎么要娶她?”
“这可完全没得比。”
颜絮芳没学过西洋舞。
很多时髦东西,在颜公馆、姜公馆这样的老派门第,是不准学的。
只有那些暴发户,或者真正有权势的、门风开化的人家,才能接触到。
她看颜楚筠跳舞,感觉很容易。
步子就那么几样。
章艺苗又在旁边激将。
颜絮芳自负大方得体,她不能男士邀请,自己去找景寒之了。
景寒之的表情,则是很严肃。
他高大健壮,墨发浓密,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军官的威严藏匿其中,不怒自威。
颜絮芳是有点怕他的。
她想到他看颜楚筠时候的温柔,再看她时候的端肃,颜絮芳心里恨得要死。
她的心直跳。
因为紧张,加上没练习过跳舞,哪怕她自以为很简单的舞步,也跳得乱七八糟。
她简直像个牵线木偶,频繁踩景寒之的脚。
旁人有人笑出声。
督军夫人感觉丢脸,美目微沉;景寒之也留意到了她的木讷,就停了下来。
他带着颜絮芳走出了舞池。
颜絮芳脸色很不好看:“寒之哥,我……”
景寒之想起她上次不肯救治他舅舅,试都不想试,事后跟他解释说:寒之哥,我这个人不爱逞能。
那时候不肯出手,现在怎么就逞能了?
景寒之眸色深邃,将她直接带出了西花厅。
颜絮芳娇小玲珑,站在他旁边,可怜兮兮的。
景寒之派人在广城查了好几个月,确定当时救他的是颜絮芳。
可他很难把她和当时那个模糊的影子重合起来。
他对她,生不出亲近感。
反而是颜楚筠,初见她就很有吻她的冲动。
可能是因为颜楚筠更符合他审美。
娶妻娶德,是承诺,是报恩,跟喜欢没关系。
“寒之哥,我跳得不好,给你丢脸了。”颜絮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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