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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精品小说

小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封呈南知是《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小今”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心外科空降副高,只一眼,他又一次对她心动了。十年前,他误以为,放话三个月把自己追到手的人是她,可左等右等没见行动。在晚自习前的傍晚,他拒绝别人的表白后,发现了偷听的她……既然她不行动,那就只好自己追了。而十年后的今天,他又一次紧追不舍,他们之间会再次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主角:封呈南知   更新:2024-07-04 08: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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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封呈南知的现代都市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精品小说》,由网络作家“小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封呈南知是《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小今”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心外科空降副高,只一眼,他又一次对她心动了。十年前,他误以为,放话三个月把自己追到手的人是她,可左等右等没见行动。在晚自习前的傍晚,他拒绝别人的表白后,发现了偷听的她……既然她不行动,那就只好自己追了。而十年后的今天,他又一次紧追不舍,他们之间会再次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精品小说》精彩片段


手术间里,赵景明难免聊起这—话题,说南知真人不露相。

器械护士—边清点器械敷料等物,—边说:“我听陈娇说,闹事的家属横得不得了,掏出相机就往她脸上怼,她差点没吓哭。”

“结果南医生不知从哪冒出来,—下子就把相机拿走了,陈娇形容,当时就感觉南医生像神兵天降。”

“神兵天降有些夸张,但确实很勇了,”巡回接话,“早上刷微博的时候,不是又有完整视频了吗,好家伙,那么大个壮汉,南医生真是—点没怵啊,说冲上去就冲上去。”

赵景明啧啧感慨:“南医生平时看着柔柔弱弱,说话也细声细气的,没想到关键时候胆子这么大。”

话音落,手术间里蓦然响起—道冷哼。

—直没说话的封呈忽然开口,嗓音薄凉:“瞎逞自己不该逞的能,跟她多能耐似的。”

话—出,手术室内所有人都沉默了。

巡回和器械互相交流眼神,都在对方的眼睛里发现了相同的内容——

看来心外科那边传封呈和南知不和,并不是空穴来风啊。

手术结束后,封呈有些心不在焉,早上南知那明显逃避的表情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无端有些烦躁。

但当他在小餐厅的小沙发上看见南知时,那股烦躁就被他收进了骨子里。

南知正在刷手机,页面切换的频率依旧没影响她的干饭速度,刚吃掉—口菜,就觉得头顶罩下—片阴影。

封呈端着杯速溶咖啡,脸上没了口罩的遮挡,清冷漂亮的面容逆着光,眼神却极锐利,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南知不明白他的意思:“怎么了?你想坐这儿?”

说完,就感到眼前男人身上的气压,肉眼可见的冷淡下去。

封呈直接在她对面坐了,唇线—牵,是—抹轻讽的笑:“热搜闹得沸沸扬扬,南医生倒挺悠闲。”

“……”

南知明白了,这人就是单纯的心情不好。

“舆论不是已经反转了么?”她咽了咽喉咙,想起什么,迟疑问道,“你是不是买了热搜?”

封呈轻哼—声:“还不算笨。”

“……”

她忍。

南知嘴唇抿了抿,还是说了句:“谢谢。”

“我需要你的谢谢?”

南知坚持:“你不需要,我也应该说的。”

封呈多看她两秒,把脸撇开,凉飕飕的口吻:“需要的不说,不需要的倒很大方。”

“……”

两人之间小范围的陷入—种诡异沉默中。

有人吃完饭急匆匆离开,有人刚进来。

封呈忽然觉得这样的较劲只是在折磨自己,脸上表情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他饮—口醇浓咖啡,歪靠在沙发里,视线下移,朝桌面的手机瞥了眼。

“在看什么?”

“检讨书模版。”

封呈挑眉:“上面让你写检讨?”

“嗯,总得拿个态度出来。”

南知继续刷手机,突然听见封呈说了句:“要我给你写吗?”

“……”南知抬眸,眼神中透出弱弱的控诉,“在你心里我究竟有多笨?”

封呈看着她的表情,鼻腔里又低又快地哼笑—声。

轻笑让南知更为羞恼,她没什么威慑力地轻声质问:“你笑什么。”

封呈语调不紧不慢,欣赏够她的小表情后,才慢悠悠道:“以前又不是没帮你写过。”

他再—次云淡风轻地提起了两人的过去。

也许只是无意,但南知却想起了那—年,她头—次以早恋者的身份被老师叫进办公室。

当时是高三冲刺阶段,她和封呈在天台的照片被人偷拍下来,发在了学校BBS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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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群众看不下去,“人家姑娘衣服头发都湿了还狡辩,你们这些人简直是无赖!”

形势一边倒,闹事者逐渐慌乱:“擦擦不就行了!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封呈充耳不闻,吩咐完保安,转身仔细查看南知的情况。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惊呼。

南知循声扭头,只觉得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都变得慢了。

恼羞成怒的男人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猛地推开身前的保安,从地上捡起摔坏的摄像机,疯了一般朝封呈冲过来,扬手便往他头部砸去。

南知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封呈!”

一切都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重物砸落的沉闷声响起,破碎的塑料片接连掉落,崩得满地都是。

封呈维持着抬手护头的姿势,因攥拳而鼓起的手腕青筋在南知眼中格外清晰。

她将他每一个动作都看得分明,却吓得连尖叫都忘记,直到有殷红血液蜿蜒而下,她停滞的大脑才重新开始思考。

南知在这一刻,忘记了呼吸。

周围的尖叫此起彼伏,她却完全都听不见。

她只知道,封呈明明可以躲过去的,要不是,要不是他一直护在自己面前……

心里涌起汹涌的怒意,南知喊道:“陈娇!报警!”

仿佛是为了呼应她的话,楼下很快响起了警笛声,顺着窗户飘进来,飘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显然,早就有人报了警。

闹事几人现在才真的开始怕了:“你们黑心医院欺负人,还恶人先告状……”

“聚众闹事,蓄意伤人,”南知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从牙缝里溢出,带着从未有过的凶狠与坚决,“是非黑白你们去跟警察解释吧!”

耳边吵吵嚷嚷,警察很快来到五楼。

他们也烦这种闹事的人,批评教育:“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闹一闹就有道理的。”

家属还想狡辩:“我们是来讨公道……”

“讨公道!人家医生受伤怎么解释!”警察不容分说把人带走。

围观群众久久不散,保安开始疏通:“都散了散了,前面的走一下……”

南知跟着往外走,仿佛要亲眼见到闹事几人被带上警车才罢休。

“南知。”

只是淡淡两个字。

她满心的焦躁与怒火还未散去,却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下一秒,干燥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

纤长五指扣进来,不容她拒绝,带着安抚的力度。

“交给他们处理,”封呈站到了她身后,微微用力,将女人带转向面朝自己,“让我先看看你的伤。”

南知攥紧的手缓慢松开,她低垂着头,看着他手上的伤口,“我不要紧,倒是你……”

对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而言,一双健全灵活的手,尤其重要。

南知完全无法想象,某一天,封呈会因为医闹而葬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良久,她听见自己艰涩的声音:“疼不疼?”

“不疼。”

封呈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十年间的怨与恨,似乎都在这两字中,被轻轻放下。

南知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不敢让封呈发现,于是只能将头垂得更低。

那双沾有血迹的手,就躺在她手中。

她小心翼翼握着,卷起袖口。

皮外伤,并不严重,血迹已经有些干了,像朱砂笔作画,有种残忍的美丽。

南知吸了吸鼻子,避开被碎片刮伤的皮肤,握在了封呈的手腕上。

封呈怔了一瞬。

南知已经拉起他:“跟我来。”

封呈什么都没问,就这么由她拉着自己,往办公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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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隐藏在口罩之下,只有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眸底的神色轻飘飘的。

夏静与他对视一秒,很快移开。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夏静看一眼监护仪,说:“可以诱导了。”

程宇给顾世钊扣好氧气面罩,夏静拉好手套,从旁边拿过针管,将针尖朝上排净空气,然后拔掉针头,拧开三通管,开始麻醉给药。

药物推进去的时候,夏静看了眼墙上的控制面板:“九点整。”

很快,顾世钊进入安全麻醉状态,心外科的医生们开始换瓣手术。

顾世钊的脖子上方有一根架子,架子上面高高铺着绿色被单。外科医生们操作的区域属于无菌区,而夏静所在的顾世钊头侧部分,则是半污染区。

麻醉医生就在这里,根据术中情况及时补药。

两个助手做完开胸等前期工作,夏静穿好手术衣,戴好头灯,走到无菌区开始工作。

这场手术的风险在于两点。

一是麻醉诱导的时候由于药物的作用导致血压下降,而肺动脉压升高,心脏负担加重从而停跳。

另外就是体外循环,以及结束体外循环心脏的复跳。

所谓体外循环,又称心肺转流,是指利用一系列特殊人工装置来暂时替代人的心脏和肺进行血液和气体交换。

而外科手术涉及两个前提,即手术刀触及器官必须静止,且视野清晰无血。

显然,正常生理状态下的心脏是无法满足外科手术要求的,所以需要进行心脏的停跳与排空,以便外科医生切开它。

冷停搏液从左右冠脉开口灌注进去,听见机器一声拖曳的长音,病人的心脏停止跳动。

随着冷停搏液的灌注,原本的麻醉药物浓度被稀释,夏静拿起准备好的药,顺着静脉通路推进去。

病人的各项数据归于平稳,心脏停跳之后,夏静开始进行二尖瓣的置换。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手术室内只有仪器的声音。

从夏静的角度,能清楚看到夏静的操作。

他那双手沉稳利落,手套上沾染着鲜血,每一个动作都从容干脆,就像是战无不胜的将军,完全掌控着这场战局。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顾世钊的二尖瓣置换就已经完成。

完成归完成,这场手术还有至关重要的一步,就是停掉体外循环,让病人的心脏重新接管身体血液,恢复跳动。

心脏排气,开放升主动脉阻断钳,恢复心脏血供。

夏静淡淡说了声:“可以了。”

于是体外循环师开始调整流量。

结束体外循环是比较危险的一个点,夏静从凳子上站起来,严密注意着病人的生命体征。

这样的工作所有人都已经十分熟悉了,几乎每天都会上演,枯燥且无聊,并不像电视剧里那样时刻惊心动魄。

不过,虽然大部分时候都不会出什么差错,但总有小几率会发生意外。

顾世钊的肺动脉压猛地一下飙升,血压一路下降。

“抽一支肾上腺素。”

根本不需要提醒,夏静已经开始吩咐程宇调整强心药物。

“南老师,抽好了。”

“直接推。”

李敬洲还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有些慌张地看向夏静。

夏静只是说:“重新建立体外循环。”

手术室的气氛比先前更沉默了,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的操作。

终于,机器辅助一个小时后,在夏静的指示下,体外循环师开始调整流量,尝试着停掉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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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呈:“……”

汽车停进了医院对面的路边停车位,封呈推门下车,走进了—家面馆。

附属医院对面临街的—排门面几乎全是小饭馆,许多病人家属不爱食堂大锅饭,就会到这里来吃。

这会儿还不是饭点,人不多,面馆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老板娘年轻些,正在煎鸡蛋。

瞧见封呈,老板娘笑了下:“来啦。”

封呈笑着回:“嗯。”

老板洗完手出来,笑眯眯问她:“今天还是牛肉面多辣椒?”

封呈:“不,今天不要辣椒。”

封呈随她在—张小桌旁坐了,问封呈:“你经常来这儿吃面?”

封呈摇头:“也没有经常。”

煎蛋的老板娘听见两人的交谈,笑了笑。

其实封呈并不算面馆常客,医院门前食客来来往往,大部分人都仅有—面之缘。

但老板娘与封呈,却认识很久了。

十年前的那个夏天,面馆来了—对姐弟,姐姐十八九岁模样,弟弟看上去,还是个小学生。

两姐弟点了面,就默默坐着,没—会儿,小男孩就开始哭。

哭着哭着,也许是气氛影响,—直低垂着头沉默的少女也静悄悄地抹起了泪,两姐弟就那么相顾无言的坐着,—个比—个哭得厉害。

老板夫妻店开在医院门前,人世间多少伤心事都见过了,见状,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老板娘放下手中正在忙的事,坐过去给了两个孩子—个拥抱。

她并没觉得自己这份安慰份量有多重,甚至很快就将这件事淡忘了。

—直到半年后,那个少女重新来了面馆。

其实她早就不记得少女了,但对方提起当初那个拥抱,她才对上了号。

少女告诉她说,她成为了医科大学的医学生,以后要做—名救死扶伤的好医生。

之后—年又—年,老板娘见证了少女从青涩逐渐走向成熟,最后成为了附属医院的医生。

老板娘很高兴。

她再也没见那姑娘哭过。

吃完饭后,封呈回了医院。

白天的择期手术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接过班后,封呈拿起水杯,从抽屉里翻出—袋红糖,起身去茶水间接热水。

生理期的意外提前让她精力不是很好,早上的时候还只是隐隐作疼,吃过晚饭,那种胀痛感就更明显了。

她在茶水间遇到了麻醉科的薛灿和手术室的夜班护士程唯雪,两个姑娘在窗户前不知道聊什么,眉飞色舞的样子。

瞧见封呈手里拿的红糖包,程唯雪问道:“南医生,大姨妈来啦?”

“是啊,”封呈将红糖倒进水杯里,“先喝点红糖水缓缓。”

她接完热水,正打算走,程唯雪就兴冲冲地叫住她说:“南医生听说没,院里打算在年底前组织—场联谊会。”

作为—所拥有人文情怀的医院,附属医院的联谊会由来已久,主要目的是帮助医院单身职工脱单。

联谊分大联谊和小联谊,大联谊的对象是其他公司,小联谊则是科室与科室。联谊频率和规模都是随机的,主要取决于领导的心血来潮以及报名人数。

封呈摇头,就听见程唯雪继续说:“现在还是小道消息在传,没敲定,不过骨科那边好像挺积极的。”

薛灿笑:“骨科不—直就爱凑这些热闹么,谁让人家有钱精力又好呢。”

程唯雪耸肩道:“再有钱又怎样呢……欸,骨科覃主任和女药代的事你们听说没?”

薛灿:“我知道,听说已经准备结婚了……”


这顿饭最终还是没能吃上。

在停车场突然爆发矛盾以后,夏静愣在原地很久没有回过神,直到夏静冷着脸进了电梯,她才如梦初醒。

之后两人一言不发的上楼,没多久,一通电话就打到了夏静的手机上。

急诊来了个A夹,情况紧急,需要他赶去做手术。

夏静二话没说掉头就走,全程没和夏静有一句交流,没一会儿,电梯门就合上了,楼道内只留下孤零零的夏静,以及她脚边的塑料袋。

夏静拎着袋子回了自己家。

已近四点,窗外阳光已经打斜,融成金黄的颜色,窗前似蒙着一层温暖,她所在的玄关,却是一片清冷。

夏静茫然片刻,之后将食材拎到厨房,卷起袖子,依旧按原计划准备四菜一汤。

锅里炖上了排骨,西兰花也焯过了水,切洋葱的时候忘记带眼镜,没几下,泪水就糊了满眼。

夏静停了刀,深呼吸,慢慢用手臂将眼泪蹭去。

-

林可欣的手术早已做完,在病房住了两天就出院了。

如今31床换了个年轻女病人,等着做换瓣手术。

像这种年轻病人,术后并发症少,恢复快,属于医生比较偏爱的一类。但术前访视之后,夏静发现,这姑娘病情不复杂,别的方面倒是挺复杂。

大清早的第九手术室,程宇抽好了药,提起了这名病人。

“她说自己是孤儿,坚持要自己签字。”

等在旁边的赵景明说道:“我之前撞见她跟人打电话,清清楚楚听见她叫电话里的人姐姐啊。”

医院里每天上演着各种人情冷暖,傅春生反应平平:“也许是跟家里有矛盾,才不愿意让家属过来。”

“没有家属签字,怎么好给她做手术哦,”巡回护士插话说,“而且连个陪床也没有,一个人怎么行。”

夏静站在程宇身后,看着他给病人连监护仪,“即使是小手术也有风险,没有家属签字,不要冒险为好。”

傅春生点头:“封主任已经发过话了,按规章制度走。”

提到夏静,赵景明问程宇:“听说昨天封主任做了两个A夹?”

“可不吗,下午急诊来了一个,晚上又一个,幸好昨天不是我值班……”

每逢秋冬,急诊手术量就会骤然增加,有时候连续上台48h都是有的。

A型主动脉夹层手术难度高,普遍需要八小时以上,连做两台,就意味着夏静从昨天到现在几乎没有休息。

夏静忽然问傅春生:“封主任今天上午也有手术?”

“有一个换瓣。”

夏静点头,不再多言。

上午两台做完,夏静没第一时间去餐厅。

她先回办公室拿上保温桶,径直去了心外科的办公室。

这会儿是饭点,人基本上都去了食堂,夏静也没抱太大希望,她只是想既然答应给夏静做饭,昨晚没吃上,剩下的那些菜,给他捎带来也好。

中午的办公室安安静静的,夏静推门进去,靠窗的角落里,夏静双手抱胸低着头,对她的闯入毫无所觉。

深秋的阳光残余温暖的色泽,金色的光线勾勒着深邃五官,从夏静的角度,能看到他垂落的眼睫下,是一片窄窄的阴影。

他向来凌厉,只有在这时是没有攻击性的,眉心轻微的起皱令他多了丝往日没有的脆弱,就连闭着眼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疲惫。

夏静记得夏静睡觉不喜光。

她放下保温桶,轻手轻脚靠近,将他身侧的窗帘放下。

鼻尖若有若无的雪松香飘来,夏静低头,夏静的睡颜近在眼前。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他了。

最后一次的记忆,还是那场暴雨里,他紧紧攥着自己,逼问自己为什么要分手。

那时他尚是少年,他会在她面前将所有情绪毫无保留的显露,好的也罢,坏的也罢,炽热而无所顾忌。

那时的他,从不会像如今这样冷冰冰。

夏静怔怔看着,慢慢伸出手。

夏静眉心轻拧,慢慢睁开双眼。

午后的风掀起窗帘,轻轻在脸旁拂过,阳光洒入,空荡荡的办公室内,放在桌上的两个不锈钢保温桶异常显眼。

没有人,只有空气里浮动着的淡淡山茶花香。

夏静不觉得陌生,那是记忆里那女人钟爱的味道。

很多时候,他只能在梦中才能回味起那抹香味,以至于这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还未曾醒来。

直到他看见压在保温桶下的便签纸——

【桶记得还我。】

“……”

夏静撕下来看了几秒,冷嗤了声,仿佛在嘲笑她的小家子气。

可困倦消融后的眸底,第一次露出真情实感的笑意。

-

夏静送完饭后,直接去了餐厅。

时间有点晚,打饭阿姨还在,菜却所剩无几,所以夏静在自动售货机买了桶泡面,打算对付过去。

去接热水的时候,夏静收到了弟弟南钰的转账,并不是多大一笔钱,但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却不少。

夏静刚把料包拆开,看见信息便皱眉,随即放下泡面,马上拨了个电话过去。

夏静:“你发财了?给我转什么钱?”

少年清澈的声音响起:“我接了个大单,这个月赚很多,你别给我转回来啊。”

顿了顿,南钰问:“妈是不是又给你安排相亲了?”

夏静失笑:“嗯。”

南钰:“她再给你介绍你就别理,时代在进步,结婚有个伴这种观念早就该淘汰了。”

夏静心里熨帖,嘴上忍不住和弟弟抬杠:“你这话说的,好像不想我结婚似的。”

“我那是不想你结婚吗,我是不想你为了别人的观念妥协,”南钰在电话里嘟囔,“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坟墓,你别那么想不通。”

夏静:“行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南钰:“反正你记住,有你弟在呢,别觉得有压力,妈再催,你就往我身上推。”

闻言,夏静没忍住笑了出来:“那我现在也不至于收一个学生的红包。”

南钰:“给你你就拿着!有功夫跟我磨,你不如找个真心喜欢的人去。”

夏静:“……”

南钰:“不过你要再找,一定要找个像,要是不帅就别带回来了,辣眼睛。”

夏静的笑容凝固了下。

“你装什么失忆,”南钰在电话里怪叫,“你读书那会儿,每周在咱家楼下等你,你以为我忘了?”

“……”夏静冷哼一声,“好记性都用在这上头了。”

南钰被怼,更加有恃无恐:“那可不,我还记得是你跟表的白。”

夏静差点被水烫到:“我没有!都跟你说了无数遍那是误会!”

“好好好你没有。”

夏静忽然觉得自己在这澄清一件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实在有些好笑,就算别人一直误会下去又能怎样呢,反正那段感情早已划下句点。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行了,不跟你扯东扯西,我一会儿还有手术呢,吃饭了。”

挂掉电话,夏静还是把钱转回给了南钰,然后才端着泡面去了靠窗的桌边。

阳光并不刺眼,带着属于秋日的柔和。

夏静盯着玻璃上摇曳的光斑,思绪也跟着有些飘远。


“嗯,明年就大四了,”南知翻出一个西红柿和洋葱,“炒意面可以吗,太晚了做菜耽误时间。”

“行,都听你的。”

什么都?

哪来的都?

南知闭嘴,默默收拾蔬菜了。

厨房里很快响起锅碗瓢盆的动静,封呈手不便,只能在旁边替她打打杂。

之前提起南钰,封呈想起来,他其实是见过南钰几面的。

谈恋爱那会儿,他经常到南知家楼下等她,次数多了,难免被那小鬼头撞见过几次。

那时候南钰才八、九岁,发现他和南知牵手压马路,跟信仰坍塌似的,红着眼睛就说要回去告诉爸妈。结果他稍微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篮球天赋就把小鬼头镇住了,之后再遇到,那小子不仅帮他们打掩护,还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着。

一转眼,小鬼头居然都是大学生了。

原来他和南知,已经分开了这么久。

“你要先尝尝吗?”

温柔的询问声打断思绪,封呈回神,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锅让南知误会了,于是拿起手边的盘子,说道:“不用,直接盛吧。”

南知盛好两盘意面,简单烧了个汤,端到餐厅,与封呈相对而坐。

顶灯的光线很好,将盘子里的晚餐照得格外诱人。

封呈先尝了一口,评价:“不错,炒面手法有进步。”

说完,两人都沉默一瞬。

“进步”是相较而言,而上一次南知给封呈做炒面,还是他们毕业旅行,在海边的那栋民宿里。

想到在那栋民宿里发生的故事,南知顿时有点窘迫。

再看对面的男人,不知是否是灯光原因,他挑着盘子里的洋葱,脸上的神情也略显不自在。

或许,他也想起了那一段荒唐记忆。

诡异的安静,带来诡异的尴尬。

南知试图缓解:“对了,有个事想麻烦你。”

封呈放下餐具,等着她的下文。

南知斟酌了一下开场白:“我有个朋友,她女儿五岁,出生的时候体检发现房间隔缺损,但是生长发育都正常,日常活动也没受限制,当时医生建议动态观察,但现在年龄到这了,她就想带孩子来医院做进一步的诊断治疗。”

江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心外科之前不出名,可自从封呈空降,心外科的号突然变得难挂起来。

不过医院职工或者家属倒是可以走走后门,比如不用排队,瞅着人少的时候领进去就行。

当然,该交的费用都还是要交的。

封呈不觉得这是什么麻烦事,随口应下:“他哪周来你告诉我,到时候我把坐诊时间发你。”

“好。”

南知添了碗汤放在他手边,由衷说道,“我先替她谢谢你了。”

色泽鲜美的汤汁上滚着油珠,几颗青翠的葱花飘在上面,引得人食指大动。

封呈盯着汤碗笑了下:“这是帮忙的交换?”

南知也笑了:“你答应帮忙,别说盛碗汤,端茶递水都没问题。”

封呈抬眸看她,薄唇不动声色地弯起,状似随意地道:“你对你这个朋友的事,还挺上心。”

南知:“你也认识她,就是高中跟我一个班的谢喃喃。”

封呈回忆好几秒,随即恍然大悟:“是她,她孩子都五岁了?”

南知低头卷着面条,说:“她和她老公青梅竹马,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孩子也要得早。”

“她老公,还是那个叫……”

“秦弋。”

说完,就没听见动静了。

南知吃完一口面,抬头,发现对面的男人似乎在走神。

她有些疑惑,但很快,一些隐约的记忆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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