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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篇章桃花山上长生仙

少吃亿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桃花山上长生仙》,现已完本,主角是陶眠顾远河,由作者“少吃亿点”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又瞠目结舌,仿佛受了很大打击。“你你、你怎会如此年少?”陶眠还奇怪呢。“我是仙人啊,不老不是很正常么。”苏天和从怀中抽出一张画像。“我照着图找的人!这哪里像?”“……画得有点老,也不能怪你。”陶眠还认真地端详。楚流雪在旁边看好戏,等演得差不多了,她站出来。......

主角:陶眠顾远河   更新:2024-06-29 19: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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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陶眠顾远河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篇章桃花山上长生仙》,由网络作家“少吃亿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桃花山上长生仙》,现已完本,主角是陶眠顾远河,由作者“少吃亿点”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又瞠目结舌,仿佛受了很大打击。“你你、你怎会如此年少?”陶眠还奇怪呢。“我是仙人啊,不老不是很正常么。”苏天和从怀中抽出一张画像。“我照着图找的人!这哪里像?”“……画得有点老,也不能怪你。”陶眠还认真地端详。楚流雪在旁边看好戏,等演得差不多了,她站出来。......

《完整篇章桃花山上长生仙》精彩片段


小陶仙人心里忍笑,嘴上开始胡说八道,声泪俱下地控诉道长对他怎么怎么不好。天不亮就让他烧饭,然后自己还不起床,饭冷了又要骂人。

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

也算是真事儿吧,这些都是他们少谷主的真实经历。

天不亮楚流雪就在烧饭,然后陶眠不起。

饭冷了,楚流雪就要骂人。

只是他偷偷把名字都掩去罢了,这样就没人知道,他们桃花观都是徒弟在师父面前耳提面命,催他上进。

苏天和闻言更怜惜了。

他一拍树枝,愤慨不已。

“果然如我所料!这陶眠简直无耻至极——”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想起一事,压低了声音。

“而且来时有人跟我私下里汇报,说陶眠和少谷主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事实证明吃瓜这件事就算成仙了,也是无法泯灭的天性。

陶眠竖起耳朵,哪怕是自己的八卦,也听得格外起劲儿。

“哦?怎么个‘不一般’呢?”

“我听说,”苏天和的声线更低沉,“是少谷主倾心于陶眠,结果那陶眠居然负了她!他移情别恋了!”

“……”

“少谷主不肯跟我们回魔域继承谷主之位,一定是她要在陶眠这里讨个说法!哎,越想越对。小道士,你说如果我能为少谷主讨回公道,让她乖乖回去接她爹的位子,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被我爹一回回踹来人界了!这里偶尔来看看风景还成,真不是魔能长待的地儿啊。”

苏天和有他自己专属的一套神奇思路,更神奇的是他竟然能把前后贯通,圆成一个他自己深以为然的故事。

饶是见多识广的小陶仙人,一时间也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对他好。

关键是自编自话完毕后,他还转头问当事人。

“小道士,你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么?”

“我……”陶眠都分辨不清他是真的憨子还是在演,“我觉得可以一试。”

两人东拉西扯,竟然也聊上小半天。就在苏天和要拉着人深入探讨一下此法如何实施之际,楚流雪回来了。

“银票,摘够了就下来吧。”

少女看见黄答应在啄米,就知道仙人离这儿不远。

果然她抬起头,人就出现在她眼前。

……

还有个多余的。

“你是谁?”

楚流雪不认得苏天和,但苏天和见过少谷主的画像。

他利索地下了树,仿佛看见活救星。

“少谷主,你可回来了!你师父陶眠人在何处?我要替你向他讨个说法!”

楚流雪简直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演哪一出。

她的视线向树上一斜,下颌微微抬。

“人不就在这儿么。”

“哪里哪里?”

苏天和的视线环绕一圈,最后落在树上的小道士。



陶眠把最后两个桃子抛给楚流雪,随后才一脸好笑地回视苏天和。

“我就是陶眠。嗯……你想说的我都听见了。你要是愿意再跟我声讨一遍,也成。”

“……”

他先是愣住,又瞠目结舌,仿佛受了很大打击。

“你你、你怎会如此年少?”

陶眠还奇怪呢。

“我是仙人啊,不老不是很正常么。”

苏天和从怀中抽出一张画像。

“我照着图找的人!这哪里像?”

“……画得有点老,也不能怪你。”

陶眠还认真地端详。

楚流雪在旁边看好戏,等演得差不多了,她站出来。

“这回认得人了?认清楚就回魔域吧,我是不会离开桃花山。”

“不不、不行,”苏天和尚未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神,说话还有点结巴,“你得跟我回去!”

“第一次来桃花山找我?问问你的前辈们,有个别的在我这儿耗了大半年也没戏,别浪费时间了。”


薛瀚亲自搬过来一张铺了软垫的圆凳叫他坐,陶眠坐下之后,呕吐感缓解些许,但仍然头晕。

“你那小徒弟突然嗜睡的毛病,是个别魔族在成年前会出现的伴生症状。这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每晚多睡些时辰罢了。但我见你在信中描述,他在白日也会有晕厥昏迷的情况,恐怕就要往大了瞧。他昏睡的时间是不是越来越长?坐视不理,那他就过不了成年这一关,直接长眠于世。”

薛瀚这番话没有掺假,楚随烟的病属实麻烦。陶眠琢磨了一番,同为魔类,楚流雪却没有出现任何异样,可见这病不是普遍现象。

不普遍,也就意味着难治。

“解救之法并不是完全没有,”薛瀚又给陶眠倒了一杯清神茶,让他解解因为熏香而生出的燥火,“须得配一剂特殊药方。方子我有,上面的大多数药材府上也备着,唯独有一味最关键的,需要你我前往魔域。”

“是什么?”

“横公鱼脂。”

横公鱼。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

薛瀚要带陶眠进魔域,为的正是这味珍稀药材。

陶眠两手握住茶杯,防止因为头晕手抖而弄碎了它。他啄着杯中的茶水,歪头想了想。

“所以我们要下湖钓鱼?别钓了,我除了鱼什么都能钓到……直接捞吧!”

“……”薛瀚顿了顿,“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也可以花钱买。”

“噢,”陶眠恍然大悟,“那买吧,账上不是有很多钱么。”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有钱未必买到,”薛瀚卖了个关子,眯着眼睛笑,“这回我们要去‘拍’。”

……

陶眠离开后的第二日傍晚,楚随烟才从梦中醒来。

他似乎对于那天晚上和姐姐的对话没有半点记忆,也完全回想不起陶眠为何离山。

楚随烟询问起来师父的去向时,楚流雪微微一怔。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

少年脸色白得瘆人,生气正在渐渐从他的体内消散,连话语举动也变得迟缓。

连楚流雪说的简短的一句话,他都要反应半晌,才慢慢回应。

楚流雪说陶眠为他出山寻药,估计得些日子方能回山。楚随烟面露歉疚之色,两手不自觉地攥住被子的边缘。

“又给师父添乱了。”

“……”

楚流雪看不得他这副自怨自艾的模样,把怀中洗净晒过的换洗衣物丢到弟弟身上。衣服散落,兜头包脸,把少年整个盖住。

听着弟弟唔唔乱叫,看他手忙脚乱地要把衣服从脑袋上拽下来,结果越忙越乱。

楚流雪叉着腰。

“银票说了,让你不要瞎想,好好养着。等他回山上之后发现你瘦了虚了,就再不理睬你。”

“啊?我……师父真的这么说?”

楚随烟别的不怕,就怕仙人忽视他。他慌忙把自己的头脸从衣物中剥出来,跟姐姐保证。

“我会好好吃东西的,也会好好睡觉。”

“你还是少睡点吧。”

提起吃,楚流雪走出卧房。不多时,端来两人的晚膳。

她吃得快,用过自己的那份后,就紧盯着楚随烟,监督他把食物吃完。

楚随烟起初能正常进食,吃到中途,眼皮就黏在一起,精神不振。

楚流雪隔着衣衫攥了把他的手腕,少年的身子一抖,勉强地睁开眼睛,继续吃了几口。

见他吃得差不多了,楚流雪才让他漱口擦手,把碗筷撤下去。

晚膳之后要遛鸡。陶眠不在,楚随烟又在睡,这活只能留给楚流雪。


老旧的木门咿呀作响,掀起几缕落尘。殿内幽深黯淡,唯有黄昏的光顺着窗子的缝隙倾泻。

陆远笛就侧坐在窗前,褪去龙袍,换回她最初离开桃花山时的衣装。

陶眠推门而入时,她收回远眺的目光,望着门口伫立的仙人。

“你来了。”

陆远笛的眼睛弯起来,衣着素雅,恍若当年。

他们师徒二人遥遥相视,一坐一立,中间被夕阳的光晕隔开,仿佛寻回了故去的日子。

“这件旧衣我一直留着,”陆远笛从那张破旧的椅子起身,略抬起两臂,转了小半圈,“有几处被利器割坏了,我找手艺好的绣娘补齐,是不是半点看不出来痕迹?和从前一样。”

陶眠仍是不言。

陆远笛嘴角的笑意凝滞,收回了手,垂落在身侧。

她似是无奈,轻摇着头。

“哪里还能和从前一样呢。衣不如新,人也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远笛,”陶眠终于舍得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清瘦许多。”

陆远笛心间一涌,眼泪险些坠下来。

不问她为何沦落至此,不问她万般算计又是何苦,只是关心她消瘦了。

她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视线重新转回窗外。

“宫里送来的饭味道尚可,但我近来胃口消减,不愿意吃罢了。”

陶眠轻叹。

“即是不愿留在这里,不如随师父回山吧。”

“小陶还愿意放我回去?”陆远笛含笑,“当初离别时,我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要烧了你的山。”

陶眠“嗯”了一声。

“师父准了,让你烧山。”

陆远笛的眼眸微晃,长睫如蝶翼翕动,连呼吸都变缓了。

她的眼中有一瞬间闪过深沉的痛苦,又被克制掩埋。

纤长的手指隔空点着对面的椅子。

“小陶,陪我叙叙旧吧。”

陶眠走近,坐在空椅之上。

陆远笛说宫里没有好茶好酒,怠慢了你。仙人摇首,叫她不必介怀。

师徒许久未见,有很多很多的体己话要聊。几乎都是陆远笛问,陶眠答。

陶眠说山中的桂花开了,秋果也成熟。两个徒弟整日吵来吵去,互相往对方身上扔柿子。好好的柿子,师父一个没吃,全被他们糟践了。院子里到处是柿子的甜香汁水,小孩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乌常在老了,走不动路了。近来它经常挪到院落门口,望着远处的山和云。一只鸡也会有哀愁么,它在想什么呢,在牵挂什么呢。它看着云,我就搬个小板凳坐着看它,恍然一个白天就过去了。

人间的铺子我都交给薛瀚打理了,有你给的,也有顾园留的。我素来是不擅长管那些的。薛瀚长于此道,经营得井井有条。某天他让我看账上的钱,我大吃一惊,原来自己这般富有。他说我空有富贵,不享荣华。我跟他说家里的蟑螂又要猖獗,得尽快赶回去灭灭它们的威风。

王丫头的不知道第几代后人终于有了小孙女,在生了四个男孩之后。满月那天喜庆着呢,鞭炮隆隆地响。我带着两个小的去凑热闹,那家的媳妇认出了我,抱着孩子靠过来,给我塞了一篮红皮鸡蛋。我用手指点了一下那孩子的额头祈福,祝她长寿平安。

陆远笛听着陶眠讲那些细碎的事,始终微微笑着,不打断他。

等陶眠絮叨个遍,她才说真好,山里的日子总是富有生趣,不像她这皇宫,只能汲取活人的气息,暮气沉沉的。

“远笛,”陶眠又说,“和师父回山吧。”


晦暗的烛光里,背对的身影挺拔秀丽。

小林跪得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再给他十个脑袋也想不透,九五至尊为何深夜驾临这小小的牢房前,随从都不带半个。

道士侧卧在床榻之上,似乎在沉睡。小林替他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该不该把人叫醒。

帝王只是沉默地注视着牢内的人。

好在对方大发善心,没有过于刁难一个小小的狱卒。纤长的手指向外一挥,小林识相离开。随后,她单手掐诀,一道透明的隔音结界,把外界和此处分离。

这回牢房内外只剩师徒二人。

陆远笛仍是不言,那浅眠的人却开口了。

“我很早之前就想,在桃花山之外的地方,你我师徒会面,是怎样的一种别致风味。”

帝王终于不吝言辞,回了他的话。

“师父觉得眼下如何?与你心中所想……可是差得远了?”

陶眠没有正面回,他坐起身来,半仰着头。牢中有一处高而窄长的窗子,圆月被栏杆均匀地分成了两瓣。

他摊开手掌,清辉盈了满手。

此时的他是后背朝向陆远笛的姿势。他与明月一墙之隔,与徒弟亦是一墙之隔。

陶眠的嘴角牵起,颇有些无奈的意味。

远笛啊,你我师徒从何时起……生出了这道裂隙呢。

“现在立在外面的,是天子,还是我陶眠的弟子?”

良久,牢房外的人才回。

“天子如何,弟子又如何。已是泾渭不分,无清无浊了。”

陶眠的眼瞳颤动,但也只是一瞬。他很快收敛了多余的情绪,两手撑榻,转身。

陆远笛的半张脸被烛光蒙上一层朦胧之色,另一半则隐没在阴影之中。她无疑是美丽的,来自母亲的那部分柔美和父亲的俊逸完满地结合,让她的容颜极为出挑。

但那些外在的浮华似乎都被她尊贵的身份压抑了,她站在那里,是一种浩大的权势在眈视,而非一个独立的人。

陶眠的广袖一拂,像是拂去了施加在他身上的威压。他们师徒之间再经不起任何敲击,每句话说出口都要仔细斟酌。

上次的话说得不好,陆远笛就把他关进了天牢。

陶眠回想起那日的场景,其实他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他只是在和徒弟对弈之际,顺口提了一句要回山里看看。

他的想法么,简单得很。乌常在等他,飞天蟑螂说不定也有些思念他。何况那一山的花木草果,都排着队请他伺候。

还有,顾园的祭日要到了。

没有多余的话,仅仅是这一句。陶眠自个儿没当回事,他在这皇宫住了好一段日子,从夏到冬,又要迎来一春,也该回去瞧瞧。

天子却脸色大变,棋盘都掀了。

彼时陶眠手中尚且执有一白子,低头,空荡荡的石桌,不知何处落子。

四处散乱的黑白棋,有两三粒滚入池塘,惊扰了那些静静停泊的鱼。

他望着天子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幽幽地一叹。

孩子脾气真暴躁。

不过半日,陶眠从帝王师沦为阶下囚,身份落差极大。

受委屈的人不当回事,始作俑者却为此几夜失眠。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那日的失态,这回陆远笛来见陶眠时,反而比以往更要静默,戴上了更厚的面具。

她要克制住自己恶的本性,她不能伤害陶眠,因为陶眠对自己的徒弟不会还手。

陆远笛尽量心平气和。

“近日大雪连绵,不宜赶路。小陶,待春暖花开,你再归去,也是不迟。”

陶眠知晓她在敷衍自己拖延时间,但不能明说。

“远笛,为师在此叨扰数月,两个书童也愈发散漫起来。让他们早日回山里修习为是。师父此番前来见你,不过是为了看看你是否安好。你安好,师父也便安心了。”

陶眠的借口寻得生硬,后面两句确是真心话。陆远笛的神情稍稍放松些许,找回了一丝昔日与陶眠相处的怡然。

“小陶,何必急着回桃花山呢?宫内一切安排妥当,你想要什么,我派人替你寻来便是。我知道,你挂念道观和那几只鸡,这也不是难办的事。无论浇花还是喂鸡,有什么吩咐,叫几个人为你办妥即可。”

“外人总比不得自己上心。”

陶眠微带着叹息的一语,让陆远笛好不容易放柔的脸色再度绷起来。

“为何执意回山?我们师徒相别,十余年未见。师父,徒儿尚有许多旧事与你相叙。”

看来陆远笛成功地从陶眠那里学来“打感情牌”这一招。硬的不行,换些软话说说。当然,如果她的神态能配合得上话语,自然是更好了。

“远笛……”

可惜师父就是师父,不会轻易被她糊弄过去。

陶眠只问了二弟子一句,便让她哑然。

“师父问你,你如实答。若师父要你现在随我回桃花山,你会答应么?”

“我……”

陆远笛不知该如何回答陶眠的问题。她是帝王、是皇权,她已经和权力共处了太久,占有它,也在被它侵占。

桃花山的日子恍如隔世。

让她归矣,不啻于渡过一次轮回。

陶眠了然一笑。

“你看,你有你的皇宫,师父有师父的桃花山。你不会离开皇宫,为师的归属也永远在那片山。”

陆远笛倔强的性子又起,和年少时一般模样。

她说如果她硬要陶眠留下呢。

“师父是长生的仙,而我只是一介凡人。我终究会走在师父前面,您又为何不能陪伴我度过这残生?”

她甚至要怪陶眠残忍。

陶眠轻轻摇了摇头。

“远笛,不是师父待你残忍。陪伴是容易的,我能守着一株千年花开,自然也有耐心陪你走完余生。”

“那——”

“但你心中所求,真的止于相伴么?”

陶眠太了解他的徒弟,他知道徒弟的本事,也知道她的弱点。陆远笛能坐稳帝位,仰仗的是她冷酷乃至残酷的手段,和一颗永不满足的、贪婪的心。

今日陶眠答应她留下,明日她就会要得更多。

“师父能为你做很多事,但师父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陆远笛在这一刻意识到陶眠的残忍。他那么温雅明净,随性飘逸。他的心和山门一样向任何人敞开,每一双求救的手都会被他轻轻握住。求一碗粥,他就给一碗粥。求一个住所,他就给一片遮风挡雨的地方。

在桃花山,她要秘籍,陶眠传她绝世的功法。

在军帐内,她要弑敌,陶眠把人送到她手里随君处置。

在火光剑影中,她说师父我不要再受欺凌,不要再被羞辱。陶眠说好,去坐上那个位子吧,万人之上。

仙法、仇敌、帝位……她一一攥在手中了。她高高在上,俯揽众生,她依然觉得四周空荡。

待她回首一望,她看见了漫天的桃花,和那树下的仙人。

她想她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了。她想要仙人的眼只望向她一人,所有脱口而出的话语系在她身,她要独占一颗完整的心。

她是帝王啊,有什么是她不能拥有的呢。

但那仙人与她遥遥对望,一声轻叹。这叹息唤回了时光,她褪去华贵的衣袍,变成那个一无所有、满脑子天真的少女。原来她回到的是出山的那日,陶眠在一株开得繁盛的桃花树下送别她。

他说远笛,师父永远都在。

你幼时无所依傍,师父在你身边。

你出山四面来敌,师父在你身后。

现在你功成名遂,无虞长安。师父,就留在这桃花山吧。

他的心和山门一样,向任何人敞开,也永远不会只向一人敞开。

算无遗策的帝王双手紧紧握住阑干,颤抖着,垂首,几滴热泪溅落在冰冷的地面。

这牢笼困住的,终究是站在外面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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