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苗欣路北方的现代都市小说《官诱:分手后,高官女儿爱上我全集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江湖望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官诱:分手后,高官女儿爱上我》,男女主角分别是苗欣路北方,作者“江湖望哥”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路北方到了镇卫生院后,不仅给伤口缝了针,打了破伤风,还需打点滴消炎针。既来之,则安之。路北方对医生的安排,倒也没有明确反对。在点滴的的时候,路北方让陈玉梅和民警小龙都走了,也让美女护士杨钥不要守着,有事他会按铃叫她。趁着打点滴的时机,路北方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在自己的微信群里面,自己所救下的那几个美女小姐姐,有人艾特过他,问他在干嘛......
《官诱:分手后,高官女儿爱上我全集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
路北方到了镇卫生院后,不仅给伤口缝了针,打了破伤风,还需打点滴消炎针。
既来之,则安之。路北方对医生的安排,倒也没有明确反对。
在点滴的的时候,路北方让陈玉梅和民警小龙都走了,也让美女护士杨钥不要守着,有事他会按铃叫她。
趁着打点滴的时机,路北方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在自己的微信群里面,自己所救下的那几个美女小姐姐,有人艾特过他,问他在干嘛呢?
路北方嘴角一扬,随手拍了打点滴的照片回复她:“能干吗?打这!”
一看路北方的照片,顿时群里炸开锅了。
美女林亚文问:路北方,你这是干嘛呢?
你生病了吗?
啊?你这还打吊针,是不是很严重的病?
路北方见这些御姐们十分担心,只得告知她们实情道:“今天在镇上碰到几个混混,实在看不过眼,便和他们交流了几招?没想伤了点皮毛。呵呵。”
“北方,你不是调到这个镇当副镇长了吗?怎么还有混混敢欺负你?”
“对啊,你们那里怎么那么乱啊?”
“你伤得重不重?”
路北方见这帮小姐姐们过于担心,只得回复:“谢谢姐姐们关系,我没事。我打完点滴,就回宿舍了!你们放心好啦……我真没事!我明天还正常上班呢!”
见路北方说得如此笃定,群里的御姐们这才平静下来。
路北方躺在病床上,看着不断嘀下的点滴缓缓进入自己体内,他的心头,依然不断闪现他来临河镇感受的两问题。
一个就是临河镇的治安,真的不杂地。杨碧华作为派出所长。与这些混混们都还认识,甚至能打成一片?这让他如何执行法律的威仪?
第二点,一直萦绕于他的心头的,就是架桥之事。临河镇没有出市的桥,就等于少却一条生命通道。也因为没有桥,进进出出的百姓需坐渡轮,渡轮过江,少则个把小时,有时长达数小时,同时渡船上还有小偷,老百姓真是苦不堪言。
第二天上午,路北方到卫生院换了个药膏,回到办公室,正准备打电话问问派出所的杨碧华,昨天那几个混混,最后怎么处理了?却看到镇委书记陶大军匆匆朝自己的办公室奔来。
路北方感觉有些意外,忙着站起来招呼道:“陶书记,早啊。”
“听说你受伤了,特意过来看看。”陶大军推开门,脸上写着和蔼可亲的关心,走到路北方办公室面前,望着他道:“昨天伤得不重吧?”
陶大军能关心自己,路北方还是挺感激的。
他挥了挥手,盯着包扎的手背,扬了扬手道:“谢谢陶书记关心,这点小伤,没事!”
“没事就好,你若有事啊,我这心里头也难受。你刚调来的时候,组织部宋部长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对你多多照顾!你说,我真有啥事儿,他定然不会放过我!哈哈。”
“没事没事,谢谢陶书记关心。”
陶大军此行的目地,关心问候路北方,只是表象,让路北方别再追究黄老五的责任,给黄永平一个面子,放他弟弟一马,才是他此行的目地。
因此,在问了路北方有没受伤之后,陶大军坐下来随口聊道:“昨天那几个痞子,也太放肆了,放谁身上,都不能容忍。今天,我让杨碧华将他们全部给整在派出所,狠狠教训收拾一通。今天下午,我还要他们亲自到陈玉梅那店里,给她赔礼道歉,将损坏的东西进行赔偿……娘的,以后遇上这样事,你就打电话给我。在临河镇,我倒是要看看,谁敢这样胡作非为?”
宋伟峰虽然身为绿谷县委组织部部长,绿谷的现在大大小小的干部,都由他任命。
但是,因他刚过五十,又由副县长提拔而来。在绿谷县来说,他这五十岁的常委,事实资历最浅,且需要照顾的关系太多。
首先是当权的市里各路要人、县委书记、县长,以及和自己平级的常委们。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人大、政协等老领导,以及退休的那些老干部。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当红部、办、局的头头们,加之社会名流,乡绅达人,企业家等各方面关系。
这就是官道江湖。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哪怕他现在想拍市委常委林家园和县委书记曾维平的马屁,将路北方提拔为副县长!但是,这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只要他敢将名字拟出来,可以想象,肯定会有人明确反对。
甚至有老领导,会暗戳戳写信往湖阳市、往浙南省告状。
毕竟,副县长的名额就那么多,你占用了一个位置,别人就少个位置。
而这些位置,指不定人家惦记了多久,甚至可能窥伺了半辈子。
因此,宋伟峰这次对路北方进行调动,由普通科员提上来,想法慎重又慎重,决策思量了又思量。他要在错综复杂绿谷官场中,找到平衡点。
现在,宋伟峰想让他出任城建局办公室主任这个职务,主要原因,还是不起眼。
城建局改革,吞掉了原来的房产局,城管局,一刀切清退了十几个人,其中包括三名副局长。
这三个副局长的职务,必将成为绿谷县重要势力争夺的主要阵地。
而办公室主任,肯定没有人盯着,说不定路北方能勉强过关。
宋伟峰不声不响操作的这些事情,除了曾维平隐隐知道之外,所有人均不知情。
哪怕包括当事人路北方,连一点儿音信都不知道。
……
这些天,路北方还是骑着他新买的那辆摩托车,将剩余的两个乡镇的冬播核查工作完成。
在实地走访了偏远的宁水乡,发现乡里冬播情况,与去年的情况差不多之后。剩下的,也就只有先锋煤矿这个地方了。
先锋煤矿以前确实是矿区,计划经济的时候,这家企业还是县里骨干企业,纳税大户。
后来,由于先锋煤矿周边煤层较浅,容易开采,矿区及周边村庄,涌现出大大小小上百家煤矿,无序开采和环境污染现象非常严重。再加之私人老板不注意安全,先锋煤矿出了几次安全事故后,现在只有一家国营公司开采,其余的全都关闭了。
先锋煤矿,现将周围几个村子纳进来,组成了先锋煤矿管委会。
路北方骑着摩托车从宁水乡出发,辗转两个多小时,赶在中午时分,到达先锋煤矿管委会的院子里。
不过,当他准备找农办对接好的主任王龙,让他带自己去核查冬播面积的时候,王龙的电话打到路北方的手机上。他因岳父凌晨四点多去世,现已回老家吊唁奔丧,陪同路北方核查冬播之事,由办公室刘晓凤副主任负责。
听闻这话,路北方只得到农办办公室找刘晓凤。
刘晓凤是本地人,今年24岁,未婚。她十八岁那年高中毕业,在广州进电子厂,后来觉得厂里工作没前途,便回村当网格员,同时参加成人自考。取得文凭后,刘晓凤才参加村官定向考公务员的考试,后进入管委会工作。
路北方找着农办的办公室,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请问,刘主任在吗?”
一个打扮朴素,身材苗条的女孩站起来。
“您是县里来的路主任吧?咱王主任有事回家了,他让我陪你吃饭,然后带你去地里!”
刘晓凤望着路北方,真没想到,县里来的领导,会是这般年轻帅气。
同样,刘晓凤虽穿着牛仔裤,冲锋衣,但说话的时候,路北方感觉热烈的青春气息,如春风般扑面而来。
路北方抹了抹脸上的灰尘,回答道:“呵呵,我就是路北方,今天恐怕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路主任,你坐。”
刘晓凤见路北方骑车而来,忙着倒热水,递毛巾,待他洗了脸之后,又带着他去食堂吃了午饭。
稍作歇息后,她才带着路北方,去一个叫毛坪铺的地方,查看村民冬播的情况。
毛坪铺距先锋煤矿管委会有四公里远。
一路上,道路都被拉矿的车搞得坑坑洼洼,刘晓凤开着她的吉利车,虽然技术娴熟,开得很慢,但依然颠簸特别厉害。
到了毛坪铺之后,路北方看到农民冬播的地块,麦子都长出嫩苗。一片绒毛绿意,在冬日的寒风中摇曳。
刘晓凤见路北方站在路边,目测种植面积,她嘟着嘴,笑着道:“路主任,其实这一趟我们可以不来的。因为我们矿区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别的地方,为了生活,大家都在外打工,田地就荒了。我们这里男的在家跑车拉煤,女的在家没事,种点庄稼,正好补贴家里。”
路北方回头望着刘晓凤,也笑道:“刘主任,我也是没办法呀。我可不想来的,但是上面要求太严。若是没有达到冬播面积,届时市里通报下来,绿谷垫了底,我可无法交差呀。”
刘晓凤能理解路北方的工作,她笑了笑,领着他在田间核查后,还到附近的一座古刹去转了转。
刘晓凤介绍,那座古刹建于何年,没有人知道,反正很老了。而且以前损毁过,古刹四周,到处都是残垣断瓦。但是最近这两年,附近在矿上发了大财的老板们,又投资将这古刹修缮得金碧辉煌。而且还从梅州那边请了个主事的师傅,开始设坛延续之前的香火,更是将残破的古刹,搞得游人如织。
路北方跟着刘晓凤走,所到之外,确是木鱼声声,香火袅袅。
从古刹出来,刘晓凤说,现在我们矿区管委会,不再注重采多少矿,而是准备在这里开发旅游,咱们管委会的季书记也说过,要以古刹为引擎,同时引进矿区极地探险项目,打造成可游可玩可研学的旅游胜地。
路北方听着刘晓凤的介绍,知道这年轻人的血管里,是对自己家乡有着满满的憧,灸烈的热爱。当然,他觉得这样,真挺好的,煤矿资源终会枯竭,旅游开发出来后,收益就会源源不断。而且古刹有历史看点,煤矿也吸引人探险,地下二千米多世界,对谁都有吸引力!
两人边走边聊,转了一圈后。刘晓凤再开着车,带路北方回区矿管委会。
哪知道,走了几分钟后,只听“砰”的一声,刘晓凤的吉利车,在驶过一处坑洼时,轮胎啪地陷下去,又忽啦弹起来。
接着,就趴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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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雁风带着四个狐朋狗友进来吃饭,没想到会遇上路北方。
事实上就在前一天,他还约了路北方的顶头上司、政府办主任武涛吃饭,感谢他给路北方穿小鞋,派他去乡镇核查冬播情况。
听说路北方这些日子,骑辆摩托车在冬日寒风中走访所有乡镇,脸皮都吹掉了,左雁飞忍不住握着拳头大声叫好。
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在这小摊前,两人就遇上了。
当他远远看到路北方和帮朋友有说有笑,举杯相庆,身边还坐着萌妹子时,他就感觉武涛骗了他,更像有根针扎在他心上,令他很不爽。
“哟,这不是政府办路北方吗?”
左雁飞领着几人进来,路过路北方所坐的位置,故意停下脚步,盯着桌上的菜看了看,嘴里啧啧有声:“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们还点了这么多菜,还喝上酒了?”
路北方并不理他,而是继续夹菜,喝酒。
这显然让左雁飞觉得很丢脸。
他头一扭,将目光停在路北方旁边的黄丽娟身上。
眼见这女孩美若天仙,当即瞳孔放大,移步过去道:“哟哟,看不出来啊路北方,你这家伙本事没有,泡妞的技术倒称一绝。这不,才被苗欣蹬了,又找上新的了?而且还这么漂亮,胸还很大呢,真不赖啊 !”
黄丽娟是陈文栋当晚带来的朋友,税务局的税花。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标准美人,身材苗条,皮肤白净,脸型娇美。
这几点占住之后,再加之胸部丰满,哪怕在冬天穿着薄薄的棉衣,依然难掩其中隆起的伟大。
这在男人看来,确属完美无瑕。
而且当晚,也不知她怎么想的,一直坐在靠路北方的身边。
路北方见自己不理左雁飞,这家伙径直将目光投向黄丽娟,顿时让他一股怒火升腾上来!
自己受辱倒没什么,但黄丽娟是客人,今天自己作东,怎能让客人受委屈?
当即,路北方身子一站,涮地起来,双目带着犀利的光芒,盯着左雁飞道:“左雁飞,我们有过节,那是我们的事。现在,我不想理你,希望你识相点,赶紧走!”
“哟,你对谁说话呢?瞧你那态度!”
一见路北方指责自己老大,左雁飞所带来的那几个手下,自然不情愿。
其中一个中分男,抢一步到到路北方面前,眼睛一翻,朝路北方说话。
路北方见这人真有意思,奉承有钱有权之人,就像和恶狗一样,这主人还没发话呢,就冲过来了!
不过,此时路北方并不想搭理他,而是再冲左雁飞道:“你最好将你的人带走!”
“ 若是我不带走,你咬我啊?”
左雁飞知道自己单凭一个人,是铁定打不过路北方的,但现在,他有五个人,而路北方那边,带上路北方,也只有三个男的。因此,他现在很有信心将路北方拿下。
“别欺人太甚!”路北方怒目相视,正欲发火。
左雁飞干脆火上浇油,嘴角现出猥琐笑意,手朝黄丽娟一指道:“路北方,你要我走,可以呀。你这个漂亮的女朋友,借给我睡两晚上行吧?我一定会像对待苗欣一样,好好待好的。”
“哈哈!左总,你侍候得过来吗!”
“左总,你将人家第一个女朋友撬了,还想弄人家第二个女友,你这爱好,真特别啊。”
“哈哈哈,我有吗?”
……
在左雁飞和手下的哄笑声中,路北方怒了!
紫色的青筋,在额头上浮现出来。苗欣是他路北方深爱过的女人,这个女人也是他心底的疼。如今,左雁飞的话,无疑就是触碰到他的伤口,杵了他的逆鳞。
“别特玛给脸不要脸!”
路北方突然出手,电闪雷鸣之间,就揪住左雁飞的衣领,他怒瞪的眸光,像点燃的火苗:“有种你再给我说一次!”
左雁飞被路北方揪着,一时领脖冰冷,狡猾着没有说话。
但他手下,却不知路北方的历害。
为了替左雁飞出头,其中一高个,年龄估计二十来岁。此时嘴里阴阴道:“老大,咱们说又怎么了?他女朋友被你睡了?还不让说了?”
几乎就在说话间,这人紧握的双拳,已朝路北方袭来。
路北方岂是这等平庸之人偷袭就能得手?
突感一阵疾风传来,说时迟,那时快。
路北方突然松开左雁飞,拳头疾舞,就像铁塔一样,迎着这人挥来的拳头,正面狠狠一击。
只听拳头相击噗一声 ,这年轻人立马着了道似的,身子一缩,蹲了下去“哎哟”直叫。
这个家伙怎么也想不通?路北方明明挥的是拳头,可怎么感觉像一记铁锤,锤在在自己手上?
眼见路北方松开了自己,左雁飞赶紧身子后退,嘴巴却朝身后的三人大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吃屎的啊?给我干他!”
听了左雁飞的话,这几个年轻人不顾颜柳玉和陈文栋的阻拦,越过几人直朝路北方扑来。
其中有个家伙,挥起凳子就朝路北方砸去,桌上菜汤碗筷,有些打落在地,甚至还泼在阮茗雪的衣服上。
路北方倒是临危不惧,他站在几人的面前,将在部队那套发挥的淋漓尽致。有一个人冲过来,他脚下盘蛇出洞,一脚将那家伙扫倒,任他吃了个狗吃屎。
另一个家伙拎着板凳砸来,众人都倒吸口凉风。但见路北方胳膊不慌不乱,更没有躲开的意思,硬着胳膊一挡,只听啪地一声,这家伙挥着板凳朝后弹了一下,路北风的身子却稳若磐石。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路北门突然出手,伸手一把揪着拎板凳的家伙,一把揪过来,牙关一咬,接着,砰地出拳!
这家伙顿时感觉嘴角一凉,蹲在地上满嘴咯血,牙齿都不知掉了几颗。
“左雁飞,你不是要他们上吗?你来啊!来啊!”路北方铁塔般立着,怒视着退后好几米的左雁飞,手指勾了勾,让他上来试试。
眼见自己的三个手下,就在路北方抬腿举手之间,被他驯得服服帖帖。左雁飞自知不是对手,哪还敢正面迎敌,而是冷冷一笑,自拾脸面道:“路北方,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但是……现在这社会,有两下子,也莫过就是花拳锈腿。到时候,我让你有苦头吃!你给老子等着!”
左雁飞说完,带着受伤的几人匆匆离去。
当然,他咽不下这口气!
从街头回来,他故意捂着嘴巴,跑到自己的老爸、县常委左秋那里告状。
一看左雁风的脸红着,听说他带去的几人,都被路北方打了!当即,左秋将加桌子一拍,嘴里暴吼一声:“好大个胆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路北方……娘的,给我通知公安局,先将他搞起来再说。这一次,我一定要他死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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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北方从政府办主任武涛的办公室回来,颜修洁和陈文栋马上迎了上去。颜修洁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北方,武主任说啥了?”
路北方平静地将武涛交代的事情说完,颜修洁和陈文栋张大嘴巴,久久瞪着他不语。
他们两人早就想到武涛可能对路北方会格外“关照”,却没想到,他会将这么繁重的任务交给他。
要知道,绿谷县七镇五乡一矿区,光跑完这些乡镇、矿区就不容易,还要到冬播现场核实?那么就要进村入户,甚至可能要到田间地头察看。
也就是说,路北方这次任务,不仅要走遍绿谷县的所有乡镇,甚至还要进入绝大多数村庄。
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颜修洁愣愣地望着路北方,内心深处为这个初来乍到的小伙鸣不平,也为自己这小科长无力而郁闷!她更不解的是,武主任怎么会做出这么不近人情,不可理喻的决定?
“武主任怎么这样啊?这本是农业局的工作,怎么搞我们政府办来了?”喃喃这句话后,她扭头望着路北方:“北方,这事儿你答应了?”
路北方点点头:“答应了!”
见路北方已经答应下来,事情没了回旋余地。
颜修洁和陈文栋也不好说什么,他们虽然气愤,为路北方鸣不平,却不能反对他去干这件事情啊,毕竟阻拦他去干这事,就是与主任武涛作对,就是与他过不去。
现在,大家唯一的希望,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希望武主任在知晓路北方特别辛苦的前提下,良心发现,突然取消这个决定。
……
路北方回到自己的工位,马上打电话给农业局办公室,让他们将前一年绿谷县的冬播数据传过来。
这次,市里面的要求,也就是要求绿谷县维持去年的冬播面积。这些数据, 农业局掌握得更全面。
哪知农业局接电话那家伙,一听路北方的名字,就直言政府办的人我全认得,怎么没有听说过你名字?你该不会是骗子吧!路北方解释一大通,对方才说他这是办公室,路北方要的数据,可以找农业综合科要。
在给了个电话号码给路北方后,那边就挂了。
路北方根据那号码,打到农业综合科,再次被告知,以前的数据和相关文件,保存在档案室。当路北方辗转三次,拨打农业局档案室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初次出征不利, 路北风的心里那个气啊!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却被这些鸟人搞得如此复杂。
但是,面对这情况,他也没办法,只得满脸尴尬的苦笑,然后趴在桌上,等打通农业局档案室的电话。
“北方,我来给他们局长打个电话吧。你可能不熟,他们不重视!你就是要去年的冬播数据吧!……我来。”
要说颜修洁,还真是个善良的女人。她知道路北方是新来的,忙了半天也没有效果,便直接给农业局副局长申平打电话,让他们农业局将去年的冬播数据传上来,并且将各乡镇农办负责人和联系方式,形成文件发给路北方。
这一来,着实给路北方带来很大方便,才过了个把小时,各乡镇的冬播数据,与当地农办的负责人及联系方式,全部集合到路北方手里。
拿到这些数据,路北方莽着股劲,就朝外面走。
他打算花半个月左右,将武涛布置的这项工作完成。
而且,他心里其实已经规划过了,平原乡镇,他每天跑二到三个地方;山区乡镇,一天就一个。
没想到,他提着文件准备出门时,颜修洁紧跟几步,在过道上拦着他道:“你怎么去这些地方?”
路北方回答:“我坐班车去就可以了,到了镇上,再让农办的人想办法弄车带我去村里。”
“可是?”颜修洁望着路北方道:“有的乡镇,像红鱼镇和清木乡,离县城有六十多公里。开车的话要一个多小时,你若坐客运班车,可能需要三个小时。那班车走走停停,猪仔啊活鱼啊,全部放上来,臭烘烘不说,你得什么时候才到那里啊?”
路北方知道她无恶意,他甩了甩头发,脸上笑着道:“这不无所谓的!我到那些偏远乡镇后,就在镇里住下。第二天,我从这镇上,到临镇去,也就近了。”
现在,路北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这次工作完成。
颜修洁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男人神情刚毅,执着得让人心疼。她再问路北方道:“你会开车吗?北方?”
路北方道:“我在部队学过驾驶。”
“哦,要不,你开我的车去吧,我在县城上下班,骑个电动车就行。”
颜修洁说得十分真诚,路北方都不好意思回拒。
可是,当他看到颜修洁的车时,路北方却迟疑了。
她的车很漂亮,是款POLO,车不是特别贵,但里面收拾得一尘不染,散发着淡淡香味。
路北方刚拉开车门,马上又将车门关住了。
他望着颜修洁道:“颜科长,我还是不开你的车了。”
“怎么啦?”
“我准备买个摩托车吧!不仅是这次工作方便点,而且以后上下班和回宜阳镇看我妈,都会方便一点。”
听路北方这样说,颜修洁也没话说了。
就是这样,路北方在陈文栋的陪同下,到钱江摩托车销售门面,花了七千多块,买了台钱江125,这才出发前往乡里。
第一天的时候,他在城关镇、宜阳镇、南风镇这几个平原乡镇转了转,这几个地方相对来说土地肥沃,农村种地的积极性高。
在几个镇里农办主任的陪同下,路北方核实过几个村的冬播面积,发现核对的数据,与去年差不多,甚至还略有超标。
到了宜阳镇,路北方自然要回家看自己老妈。
他特别选在下午的时候到宜阳,核实过几个种地村庄冬播的情况之后,便在屠户那割了几斤排骨,买了些生活用品,绑在摩托车上,回了村庄。
路妈还是老样子,四十七八岁,看起来却年近六十,头上白发苍苍,背也驼了。她脚受伤后,走路不利索,只能用木棍作支架,自己撑在腋下,蹦跳着做饭、喂猪、洗衣服。
路北方看着苦命的母亲,眼睛里泪花闪闪。
他十岁丧父,母亲没有改嫁过。十多年前,母亲才40岁不到,长相在村里也数一数二。但因为拉扯着两个孩子,周围的光棍汉都敬而远之。如今日子稍微好过一点。没想到她摔了一跤,留下痛疾。
路北方一进屋,自然要母亲歇着,他升灶火、炖排骨、喂猪、洗碗。围着灶火,路妈也问了很多路北方的情况。
当知道路北方已经通过县政府的粼选,进入县大院上班时,路妈特别高兴,眼眶闪着泪花道:“哎呀,好,好……我娃出息了,能当官造福一方了,真好!”
听着母亲的话,路北方心里万分苦涩。
官场有多级,每一级都如难以逾越的天堑。
普通科员、科级、处级、厅级、部级……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名词,却是一道道命运的坎。多少人穷尽一辈子,也就停留在前面的两级未能动弹。
而现在,自己才拿到入门的门票,只是政府办普通科员,那与母亲期望造福一方的梦想,是那么遥远。
为了早日完成任务,第二天天刚亮,路北方就骑着摩托车再次出发了。
这次出门,他一共花了十天,去了千柳乡、天源镇、也去了最偏远的青木乡、红鱼镇。
绿谷县七镇五乡一矿区,他几乎跑了个遍。
一路走来,他发现绿谷县的经济环境真不好,农民比较穷困。
他在北方当兵那会,虽然那地方天气恶劣,但是经济条件其实比绿谷县还好一些。北方的牧民养羊养牛,赚钱也辛苦,但好歹一家能聚一块。绿谷县的人若要赚钱,只有出门打工,年轻人漂泊他乡,家里老人和孩子留守。
也因为根本没有年轻人,几个乡镇都没有完成冬播任务,特别是一些山区村里,人都没见一个,田地大片荒芜。
没有办法,路北方只得先找农办主任做工作,看能否将山区冬播任务,放到平原村来完成?
若是这些乡镇的农办主任不答应,路北方只得打电话向科长颜修洁求助,让她与当地的镇长、镇委书记打电话,确保完成冬播任务。
……
也就是路北方快要完成整个绿谷城冬播情况的核查时,湖阳市组织部部林家园,带人到绿谷县调研企业组织工作。
在他出发的时候,小女林亚文,死活要跟着前来。
林亚文来绿谷县只有一个目地,自然是见路北方。
上次几个姐妹邀路北方吃饭,众人一股脑儿将礼品堆在路北方身上,搞得他甩袖走人,不欢而欢。
就这事,林亚文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因此,这次来绿谷,她打算以朋友的身份,和路北方坐坐,聊会天,再喊他吃餐饭,看看他有什么困难?……当然,是想以此弥补上回的遗憾。
十分钟后,萧万年的专车,便从湖阳市区,急速驶向绿谷县城。
一路上冬阳灿灿,万物萧条。
萧万年的心情,和眼下的景致是多么呼应。他既有去见救自己女儿的这个小伙而兴奋和冲动,也为眼下要处理的事情而痛心。
到了绿谷县城,萧万年并没有直奔大桥路分局。
而是让司机径直开到绿谷县公安局,在将局长罗永春叫到自己车上后,萧万年才扭头道:“走,陪我去一趟大桥路分局。”
事出反常,定有妖!
萧万年的突然到访,本来就让罗永春觉得很是奇怪。
他正要过问其中原委,没想到他突然让自己陪去大桥路分局,顿觉事情更为蹊跷。一路上,他纳闷着,到底怎么回事呢?
但是,还不等罗永春明白是怎么回事?萧万年的车一溜烟就到了大桥路分局。路上,罗永春本想给大桥分局局长伍春云打电话,萧万年都摆手制止了。
到了分局院内后,萧万年先下车,直奔局长伍春云办公室。
伍春云倒是在办公室忙碌,他真没想到这平平无奇的一天,市局局长和县局局长,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
当他反应过来,顿时身子涮地站起来,紧张道:“萧……局长,罗局长,您们怎么突然就来了?”
萧万年丝毫未有客套,直接问道:“我要找一个叫路北方的人,你带我去见他!”
“路北方?我们这里没有路北方啊?”
“是个被关押的人员!”
伍春云愣了一下,马上通过对讲机,在公共频道呼道:“请大家排查一下,看收进来的人里边,有没有个叫路北方的?请速告知,请速告知。”
听到对讲机中的讲话,此时正在打牌的蔡勇,这才一个激灵,马上手忙脚乱,让自己手下将扑克牌收起来,然后匆匆从杂物间跑出来。
到了拘留室,看到路北方稳稳当当坐在里边的椅子上养神,他这才在对讲机中回答道:“报告局长、报告局长,有路北方这人!这人系今天上午因寻衅滋事收进来的,现关押在拘留室。”
听闻对讲机中的回话,萧万年手一挥,带着众人疾步前往拘留室所在的楼层。到了那之后,萧万年透过观察孔,看到里边坐着个俊俏英武的年轻人。
此人与爱女萧婉如描述的一样,身材魁梧,肌肉结实,一看就知道经过严格的锻炼。他目光坚定而果敢,透露出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
萧万年退一步,盯着众人道:“里面的年轻人,就是路北方?”
“是,就是路北方。”
“他是怎么进来的?”
“寻衅滋事,将人打伤进来的。”
“打伤的人呢?”
“打伤的人?”蔡勇一下愣住了,打伤的人倒是有,但他都不认识,而且昨晚路北方未有下死手,这些家伙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个个早就灰溜溜回家了。
“他们没有带来吗?”
蔡勇被逼问得没了退路,只得吞吞吐吐道:“没,没带过来。”
寻衅滋事,只有一方人员?
仅仅一句话,就漏洞百出。
萧万年顿时脸色一变,他将手中刚刚由女警递上的水杯,砰地狠狠砸在地上,怒声道:“你连打伤的人都没见到,就将寻衅滋事的人控制起来?这办的是哪门子案?”
眼见市局局长萧万年红色的瞳孔,射出愤怒的火苗。
绿谷县局的罗永春面子挂不住,他进一步道:“蔡勇,问你呢?那受伤报警的人呢,你速通知他来局里?!”
蔡勇听了罗永春的话,寒冬腊月里,额上却突然渗出热腾腾的汗水。
他知道隐瞒不过了,只得结结巴巴说出实情:“萧局……局长,我?……因路北方打的,是县常委左秋的儿子左雁飞。所以……所以,我先将人控制起来了。”
“够了!蔡勇!”萧万年步子朝着抹汗的蔡勇凑近,直到一米远的地方才停下,他的目光如利剑抵着他:“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就因为这人和县常委的儿子闹矛盾,你就将人家关了,就挟私给人家报仇,捧常委的臭脚?!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名人民警察。你的权利是服务人民,服务正义,而不是服务领导!我问你,你这样做,有没有党性和觉悟?!”
看着所有人都低了头,萧万年继续道:“我作为市局公安局长,今天知晓此事,我感到极度愤怒!我们公安机关的任务,就是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可你们却无视着这份职责,只顾自己的私利和小圈子,助纣为虐打击好人,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将会采取最严厉的措施来处理此事,绝不姑息任何违法乱纪之徒!”
在暴怒的萧万年面前,蔡勇的头低到裤裆。
大桥路分局局长伍春云和绿谷县局局长罗永春,脸色阴沉得如同漆黑的锅底,特别是伍春云,在前一年还受到市局表彰,全市公安系统先进个人,此时手下去给自己这么丢脸。
他深知,在这件事情上,若自己不拿出态度,至少要落个管教不严、包庇下属的罪名,恐怕局长都当不成,这对于以后的升迁之路,是非常关键的。
当即 ,他一步上前,用手点指着蔡勇鼻子:“蔡勇,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呀你,也算是老干警了,怎么能干出这等傻事呢?社会上的纠纷,就按纠纷来处理好了,你却先将人给关了?连调解都没有?你呀……现在,你被停职了,等着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吧!”
蔡勇真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事,自己被停职,还要接受审查?
他感觉脑袋嗡的就大了。按说,他从警也有二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在这件事情栽了跟头。
他苦丧着脸,哀求道:“我?我?局长,我?……”
作为县局的局长,罗永春此时态度更为坚决:“蔡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从今天起,县局将派出工作组,接管大桥路分局的全部工作。大桥路分局所有人将全部接受审查之外,还将参加政治学习,未合格者,一个都不能上岗。”
转而,罗永春身子一扭,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冷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去将路北方给放了?向他说明情况,好好道歉?准备将他关着过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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