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巴律南溪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小说阅读暗夜囚心》,由网络作家“独予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暗夜囚心》是作者“独予卿”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巴律南溪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因为施舍给路边的流浪汉一块面包,我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是云城明珠的大小姐,却陷入了一场黑暗深渊。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那个流浪汉。原来,他并非流浪汉,而是缅北凶悍军官,因为他我与家人分离,饱受折磨。为了报复,我步步为营,终于完成复仇后,才发现这才是深渊的开始。...
《全集小说阅读暗夜囚心》精彩片段
红灯区无人不知,占蓬少爷和拓蒙少爷是死对头。
他们俩不对付的原因也很奇葩,两人的老子多年前曾经因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最后那个女人被人弄死了,两个老的才消停,谁知没过几年,两家小的又在红灯区打了起来。
当时拓蒙的人多,占蓬就带着两个卫兵,差点被打死,幸好巴律的人过来玩,认出了长官的好兄弟,打电话叫了巴律过来。
巴律差点一枪崩了拓蒙,是拓蒙的老子给吴猛打了电话,用了两个军火库在才将独子救了下来。
但是自那儿以后,只要在红灯区碰上,占蓬和拓蒙几乎都会杠一杠,只是双方都默契的不会把事情闹大。
但是今天,拓蒙明知那两个妞儿是拉姐给自己留的,还敢伸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占蓬猛地起身,朝着门口走,气势汹汹,
“妈的,吴拓蒙他妈找死,敢抢老子的妞儿。”
拉拉姐和占蓬下了楼,南溪已经被拓蒙抱着往外走,他身后跟着的壮汉,抱着雅娜,两个姑娘均是一脸惊悚,小脸惨白。
谁也不会想到,拉拉姐刚将两人放出来,想要带着去收拾收拾,好给占蓬少爷挑,却在出门的时候遇上了喝的半醉不醉的拓蒙。
那人第一眼看见南溪,整个人触电一般,愣了足足十几秒,随后揉了揉眼睛,走近摸了摸少女滑腻脸蛋,才确定自己不是醉的出现幻觉,而是切切实实在红灯区碰见了下凡的仙女。
二话不说,想要将人买下来。
拉拉姐上前周旋,雅娜和南溪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拓蒙扇了拉拉姐一个巴掌,叫了手下留下付钱,自己抱着南溪要离开,见雅娜长的也是难得一见,想着一块买下来,到时候送人也不错。
占蓬眼看着人就要被带走,自后腰掏出手枪,朝着门口就是一枪。
抱着人的拓蒙站定,回头,对上占蓬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双眼。
“拓蒙,你他妈不懂规矩,就回家让你老妈重新生养一遍,少在老子的地盘撒野。”
拓蒙自知理亏,但是这个小美人,他志在必得,给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将怀里抱着的雅娜送了过去,
“两个妞,你一个,我一个,谁他妈也别招惹谁!”
占蓬单手搂着雅娜的腰,将人护到了身后,抬眼痞笑,
“你他妈算老几?两个妞儿都是老子的,识相的给老子滚!”
拓蒙褐色的眸子眯了眯,“这个妞儿老子要定了,你开个价!”
“两亿!”占蓬伸出了两根手指,笑的一脸坏水,“美金!”
拓蒙的脸立时就变了,他家里就是再有钱,上面还有老头子镇着,两亿美金,足够将他们整个吴家的产业掏尽了,占蓬这是存心想找茬。
“占蓬,以前的事,是我年轻气盛,今天你也别为难我,只要让我带走这个妞儿,以后金三角,只要是我吴家的势力,你占蓬可以随进随出,我甚至可以回家说服我阿爸,跟你们联合行动,军功算你头上。”
啪——啪——啪——
占蓬夹着烟的手拍着巴掌,匪里匪气,低低笑了两声后,抬头,眼中尽是嘲弄,
“拓蒙,你他妈还以为现在是前几年呢?老子在金三角要动谁,用得着你们一个土匪武装联合行动?太他娘的把自己当根葱了吧?”
说完,漆黑枪口直抵拓蒙脑门,“要么,把这个妞儿给老子留下,要么,老子崩了你,给你三秒钟!”
早在占蓬举起枪的瞬间,周边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也指到了他的脑门。
双方剑拔弩张。
南溪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只是在双方掏出枪眼看着就要干架的时候,才慌了神,眼泪吓地断了线似的往出来冒。
拓蒙感受到了怀里人的僵硬,低头,看着美人垂泪,雨打芭蕉似的,心里软了软,将人放下,护到身后,脑门抵上占蓬枪口,
“你老子前两天刚找了我阿爸,谈的什么,想必你也知道,有种你就开枪,我倒要看看,杀了我,你老子会不会弃了你?”
占蓬握着枪把的骨节白了白,双眸阴鸷盯着眼前的死对头。
拓蒙见他有所动,抬手拨开他的枪口,笑道,
“男人嘛,不打不相识,兄弟,一个妞儿而已,我又不是不给钱,这个就让给我,怎么样?”
占蓬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披头散发,脏兮兮看不太清真容的小妞。
视线又往下挪了挪,
真他妈白!
几息思忖后,收了枪,“六千万!”
拓蒙闭眼吸了口气,咬牙,手指指着他鼻尖,点了半天头,最终屈指转身,冲着手下道,“给钱!”
随后弯腰将南溪抱了起来,阔步朝着门口黑色迈巴赫走去。
占蓬狠狠敲了一笔,心情不错,转头打量着鹌鹑一样的雅娜,手指勾起她漂亮下巴,低头狠狠亲了一下,“小美人,叫什么?”
雅娜被吓坏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出来冒,哆哆嗦嗦,“雅……雅娜。”
“嗯,很好听呢!”坏男人伸手,勾着她的腰,“小雅娜,走,跟哥哥走,哥哥带你飞……”
雅娜不太能听懂他痞里痞气的话,提线木偶一般,被男人搂着进了包厢。
巴律还在睡觉,连姿势都没换。
占蓬懒得理他,将小美人抱着坐到了自己腿上,“宝贝儿,哭什么?来,乖,哥哥喂你吃东西好不好?”
他打开一罐啤酒,递到了雅娜嘴边,“来,张口!”
雅娜死命摇着头,小手推搡,“不要,南溪说了,不能吃这里的任何东西,你们都是坏人,会给里面下药……”
她的话还没说完,对面沙发上躺着的人诈尸一样弹了起来,黑眸寒气翻涌,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大手虎口钳住少女咽喉,面露狰狞,
“你刚才说什么?谁跟你说的?”
雅娜被吓地脸色更白了,双唇哆嗦,小手抓着男人手腕,眼睛直直往上翻。
“你他妈疯了?”占蓬火气上来,掰开好兄弟手腕,“对老子的女人客气点儿。”
说着,将雅娜抱进自己怀里,“小美人,乖,告诉哥哥,刚才那话是谁跟你说的?我们快把这个疯子打发离开,别让他在这儿发疯再吓着你!”
雅娜顺了好一会气,才在巴律逐渐暴躁要再次出手时张了口,
“就是刚才被带走的那个女孩,她叫南溪,是她告诉我不要吃这里的任何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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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离开后,床上的少女才缓缓睁开了眼。
竹楼隔音不好,能清晰听见锁头被锁上的声音。
他把大门锁了……
一直等到有微弱的光线自门口缝隙挤进来,她才起身,光脚下楼。
不死心的拉了拉门,果然拉不开!
怎么办?她不能坐以待毙。
十九岁的少女,不是傻子,那个男人蓬勃的欲望几乎将她整个人烧掉,虽然逃过最终的一劫,但是那种被他压着毫无反抗余地的恐惧感,到现在都没有消除。
双腿间恐怖的触感全颠覆了她的认知,简直太匪夷所思,再不逃走,自己肯定会被他弄死的。
绕着竹楼转了一圈,发现了废弃灶房上面有个小小的排烟窗口,踩着灶台爬了上去,纤细的身体堪堪能挤出去,犹豫都不带犹豫的,闭眼咬牙跳下了墙。
顾不得腿上被摔破的伤疤,跌跌撞撞找到了不太宽敞的土路,朝着隐隐有人群聚居的地方走。
大其力在缅北算得上是繁华小城,这个点已经有妇女端着盆子三五个凑到一起,朝着河边走。
东南亚的女人普遍能吃苦,包揽家里的大多数家务,个个黑瘦但结实,脸上涂着淡黄色的粉末,穿着传统碎花筒裙。同一身黑色男T恤,露着两条晃眼的大白腿,长发披散几乎盖住了屁股的南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眼尖的妇女看见了光脚走在路上过分漂亮的少女,推了推身旁同伴,几个人低头不知道在说什么,不时朝着岸边路上疾步走着的少女看一眼,没有同情,没有好奇,更多的是淡漠和麻木。
南溪注意到了她们的视线,转头朝着那边瞪了一眼,坚定的朝着城里走。
千娇万宠的大小姐,连生菜和菠菜都分不清,毫无自理能力和生活经验,即使进了城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分钱,不懂当地的土话,用英语求助当地的人也听不懂,反而投来让她非常不适的目光。
碰了几次灰,她不再冲动冒进,边走边观察,希望能找个有华人的店铺进去求助。
脚上的皮早就被磨破了,走过的路上映出点点血迹,她已经疼到麻木。
这个点,街道两边的店铺大多都还没开始营业,少女小鹿般的眸子闪烁着泪光,但还是咬牙往前走。
“知道了,大头哥,你放心,这个星期之内,我肯定能把货给你送到的!”
就在她坐在路边台阶休息时,旁边不远处传来久违的乡音,少女泪水瞬间涌上眼眶,猛地转头,看见了一辆半旧的突突车上,坐着个五十来岁的黑胖男人,面相看起来和蔼老实,
“叔叔……”
昆猜刚挂了电话,突地身旁冲过来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是那双过分恍眼的腿,还有光着的脚丫,虽说沾满灰尘和血迹,但是上面还做了精致的美甲,老江湖一眼就看出来是个顶级的货。
“小姑娘,怎么了?别哭别哭,跟叔叔说说,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和蔼的胖叔叔自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了太激动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少女。
“叔叔,求您帮帮我,我是被坏人抓来的,您借我手机给哥哥打个电话,我哥哥会给您很多钱的!”
平复了一下情绪,南溪才张口。
昆猜皮笑肉不笑,“可以啊,给你,小姑娘!”
热情的将手机递了过去。
南溪喜出望外,激动接过电话,输入了哥哥的号码,可是等了好久,那边都没有接。
又拨了爸爸的电话,也是一样的结果。
她当然打不通。
专门供货的蛇头,为了防止仇家寻仇,手机从来都是特制的,即使不慎丢失,或者人出了意外,也没人能找到他的上家和货的最终去向。
南溪失望的将手机还了回去,泪眼婆娑,“叔叔,您能不能送我去机场?”
“可以的,小姑娘,上来吧!”善良的大叔大方让小姑娘上了他的突突车,还好心买了街边的糯米糕给她当早餐,载着小姑娘一路沿着主干道走……
*****
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
南溪躺在一个闷热骚臭的小房子里。
脑中嗡嗡作响,整整空白了十几秒,才反应了过来。
金三角没有好人,看似和蔼善良的大叔,其实是人面兽心的禽兽。
脚上锁着又脏又重的锁链,她动了一下,钻心的疼。
懊恼,后悔,绝望……
她几乎被不明的情绪吞噬,突然发了疯似的,去拽那条锁在腿上的沉重锁链。
“别挣扎了,没用的!”身后传来一个细弱的声音,南溪停下手中动作,猛地回头,借着微弱光线,看见一个跟她一样被锁起来的女孩。
“你也是被抓来的吧?”那个女孩再次开口。
经过突突车司机的事,她浑身每个毛孔都充满戒备,任何人都不信,尽管她的英语发音很标准,一听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松开拽着铁链子的手,抿唇不语,静静坐在地上。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你是华国人?”女孩这次换了华语问。
南溪依旧没有搭理她。
“这里是红灯区,我们就要被卖给那些坏人了……”过了几分钟,她又说了一句,还是用的英语。
南溪猛地回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震惊看着身后女孩,“你说什么?”
“这里是红灯区,我们要被叫价拍卖了……呜呜呜……在你之前,已经有两个女孩被卖了,她们说要把我们留着,等今晚的大客户来挑……”
再次被打击的南溪牙关都在颤抖。
为什么?
她明明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她几乎将手指骨头捏碎,却又不知道这种境地,该去怪谁,更不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是怎样的命运。
“我们很可能活不到明天了,我叫雅娜,我的爸爸是泰国人,妈妈是华国人,你呢?”女孩再次开口,眉眼中没有丝毫防备和敌意。
南溪叹了口气,“我叫南溪!华国人。”
“你不要拽链子了,没用的,也不要反抗,他们会给反抗的女孩打针的,被打了针,就只能被带去出台,下场更惨!”
雅娜好心劝她。
“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听懂缅语,门口守着的人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
吱吖~
雅娜话音刚落,铁门被从外面打开,进来几个壮汉。
这就是拿突说的,正常人的日子吗?还真他妈比打仗有意思。
南溪出来时,眼睛红红的。
巴律黑眸看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伸手,大拇指刮了刮她眼角,“哭了?”
睡都睡了,哭有什么用。
南溪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吃饭。”巴律不在乎她生不生气,反正人已经是自己的了,她也没胆子再跑,拉着人上了楼。
刚上了两层楼梯,她就疼的走不动了。
巴律回头,看见她紧蹙的眉头,想到了什么,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这两天尽量别下床了。”
回了屋子,将她安顿好开始吃饭,巴律便出了门,半小时后才回来。
背上背了个床垫。
将床垫弄好后,男人将已经吃完饭的南溪抱上了床。
“你干什么?”南溪都快哭了,她走一步路都疼,上厕所更是疼的打颤,他是不是想弄死她才甘心。
巴律薄唇抿了抿,自裤兜掏出药膏,“别怕,我给你上药。”
南溪眼睛眨了眨,不自在开口,“我自己来。”
“你知道伤口在哪儿吗?消停待着。”巴律好笑,都睡过了,害的哪门子臊。
世上还有比这更羞耻的事吗?
南溪咬牙,耳根都是红的。
但是她现在还不敢太忤逆这个男人,生怕他将自己扔出去。
她不怕死,但怕生不如死。
“好了,睡会吧,我去收拾,睡醒了去隔壁看看,都是给你准备的东西。”
巴律发现,他的大小姐,是真的眼里没活。
吃饭要弄好将餐具放到手边,吃完饭就乖乖坐着,不知道要收拾,东西倒了就绕过去,根本没有扶起来的意识,甚至连换下来的衣服,也是随手扔在浴室地上。
男人认命摇了摇头。
“巴律,有没有热水?我喝凉水喝的肚子不舒服。”
“等着。”巴律俊眸中闪烁一抹宠溺。
只有在提要求的时候才这么乖。
曼德勒下了一夜的暴雨……
“鸾鸾……”
半夜才回到别墅的南肃之,刚躺下,就被噩梦惊醒。
只是这次和以往不同,以往,她梦里梦见的都是他和阿爸被人用枪顶着脑门,眼睁睁看着阿妈被人LJ的场景,还有阿爸被毒头打死,阿妈陪人睡觉,哄一个心软的卫兵将他偷偷放走后,阿妈一头撞死在石头上的样子……
这一次,他梦见的,是鸾鸾,他爱了十五年,呵护了十五年,宠了十五年的妹妹。
他梦见鸾鸾哭着问他,为什么还不来救她,是不是不要她了……
南肃之心烦意乱,睡意全无,掀被下床,来到客厅抽烟。
“肃之,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穿着红色真丝吊带的女人,披散着长发,露着一双极其招摇的腿,连内衣都没穿,身材曲线一览无余,骚里骚气的下了楼。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眼皮都没抬,仰头将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咚——
他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绕过妖娆女人缠过来的身子,转身上楼。
“肃之!”韩英娜又叫了一声,“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鸾鸾不喜欢你来这里,明天滚回你那儿去。”
“是你爸带我来的,要不是为了见你,你以为我愿意来?”韩英娜跺了跺脚,撒娇着抱怨了两句,迈腿追了上来,
“肃之,人家真的好想你……”韩英娜说着,浑身跟没骨头似的往男人身上贴。
南肃之嫌弃将人推开,大手猛的捏着女人纤细脖颈,咬牙,
“干好你分内的事,不该动的心思,别动,否则,从哪儿来的回哪去,懂吗?小——妈!”
男人俊朗的五官此时分外阴冷扭曲,最后两个字咬的用力又讽刺,韩英娜双腿都在打颤,一个劲吃力点头。
占蓬带着雅娜过来时,巴律正揪着军医的领子在院子里发火,
“妈的,没事?没事她怎么躺着不睁眼?你他妈拿着老子的军饷敢糊弄老子?”
少年军官火气极旺,几个月前还在军事会议上给副司令拍了桌子,如今拽着自己的衣领目眦欲裂,军医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长官,她真除了皮外伤,没什么大事,最大可能是不愿意睁眼,这个我也没办法!”
占蓬邪肆眉头挑了挑,上前拉开好兄弟,朝着军医挥了挥手,
“去去去,得了病的是你们长官,你当然不知道怎么治了。”
军医如蒙大赦,擦了擦额间冷汗,抬眼看着巴律。
少年军官显然怒气未消,但也懒得再搭理他,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军医这才疾步出了院子。
雅娜看着那个暴躁男人呼哧带喘,吓得吞了吞口水,绕着门边缩到了占蓬身后。
巴律见到雅娜,眉头拧了拧,睨向好兄弟,面色不善,
“你他妈带红灯区的女人来老子这儿?”
占蓬同样不发好气,“你他妈说话客气点儿,雅娜是老子的女人,正儿八经的好姑娘。”
巴律没心情听他解释那个妞儿干不干净,反正又不是自己睡,烦躁开口,
“人我今天没空帮你杀,找时间再说,没别的事就带着你的女人滚,没空招待你!”说着就要迈腿上楼。
“那可不行。”占蓬上前两步,明显是急了“老头子好像发现了点什么,我的人说,他后天就要将人送泰国去,现在不动手,再找机会就难了。”
“那你去找别人!”
南小溪还躺在床上等着自己照顾,巴律没什么赚钱的心情。
“别人能杀老子找你?死是个贵,还臭事情多,我不管,你已经答应老子了,今天说什么你都得给老子把事办了,大不了,我先替你照顾你的妞!”
占蓬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巴律直接一个冷眼扫过来。
“你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
“嗨,巴律你什么意思?老子就是再好色也不可能动兄弟的女人,你他妈把老子当什么人了?”
巴律径直上了楼,挺拔背影如松,理都没理院子里跳脚的好兄弟,顺手关上了门。
占蓬气得跟了上去,抬脚想要踹门,犹豫一秒又将脚收了回来,转头看向站在下面乖巧的雅娜,勾了勾手指,
“乖女孩儿,过来!”
雅娜怯怯抬步上去,紧张看着眼前这个刚买了她,并且一直对她好声好气的男人,
“小雅娜,阿龙带的那个妞儿,跟你认识,对吧?”
雅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乖乖点了点头。
“那你跟那个妞儿能说上话吗?”
雅娜点头又摇头,
占蓬,“……”
“乖女孩,听我说!”占蓬双手覆上雅娜纤细肩膀,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胡诌,
“你看啊,哥哥买了你,花了不少钱,对吧?”
雅娜想了想,点点头。
“如果不是哥哥买了你,你现在说不定被老男人买了去,被糟蹋都是好的,说不定会给你打针,折磨你,甚至被玩死都是有的,对吧?”
雅娜闻言,小脸立时惨白,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一个劲的摇头。
“好了好了,哥哥就是举个例子,瞧给吓地,宝贝不哭,哥哥不是变态,哥哥疼你昂!”占蓬看着单纯又乖顺的小姑娘,心里莫名多出几分怜惜,将人搂进怀里,拍着她脊背哄,
“所以啊,小雅娜,哥哥买了你,不让你被人欺负,保护你,但是,哥哥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现在有个人要抢走哥哥的钱,我没钱了,养不了你,就只能把你卖了,你也不想的吧?”
雅娜被他绕来绕去,一头雾水,但是她心里知道,在缅北这种地方,能遇见这个不打她,不骂她,甚至连脸色都不给她看,还愿意哄着她的男人,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擦了擦眼泪,点头。
占蓬嘴角勾出满意的笑,捏了捏她下巴,“好乖!”
“小乖乖,如果想让哥哥一直保护你,咱们第一步,是不是就得保住哥哥的钱,打死那个想要抢哥哥钱的坏人?而那个坏人,只有刚才那个臭脾气的男人能弄死,咱们去照顾他的妞儿,让他去帮哥哥杀坏人,怎么样?”
雅娜看着眼前的男人,想了想,道,“我跟南溪也不熟,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能说上话就好,宝贝,女孩子跟女孩子之间,怎么聊天你应该懂的吧?乖,今天把那个妞儿哄高兴了,明天哥哥带你去逛街,买衣服包包化妆品,怎么样?”
雅娜家里条件不差,对那些东西根本不感兴趣,她犹豫着开口,“我能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占蓬扯唇,淡笑的眸子漫出几分凌厉,“你说呢?”
“我……我错了……”
就知道不可能。
她低头,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好了,进去吧!”占蓬大手摸了摸她发顶,推开门,搂着人走了进去。
巴律坐在床边,已经给南溪的大腿,纤腰还有手腕仔细上了药,她脚上和腿上的伤口也消了毒,正在晾着,只剩下脖颈处清晰分明的掐痕。
“啧啧啧……”占蓬摇了摇头,撇着嘴道,“真他妈惨呐,吴拓蒙真不愧是他老子的种,跟他老子一样变态!看看,看看……”
她边说,边将雅娜拉近了近,凑近她耳边,“现在知道跟着哥哥有多幸运了吧?哥哥连一个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你。”
巴律烦躁将手中空了的药管冲着好兄弟扔了过去,“滚!当老子聋了是不是?”
他在门口怎么哄这个女人的自己听的一清二楚,懒得搭理他。
“阿龙,我又没想瞒着你,你说说你一个糙老爷们,也不会照顾女人不是,让我家小乖乖替你照顾着,就几个小时,老子保证出不了岔子!”
占蓬给了雅娜一个眼色,雅娜挪着步子到了床边,小心叫了一声,“南溪,是我,雅娜。”
床上躺着的女孩睫毛颤了颤。
巴律眸光一聚,回头,冲着好兄弟抬了抬下巴,
占蓬会意,牵起雅娜的手出了门。
“南小溪。”等到两人离开后,巴律才开口,“你跑了,我很生气,但是我没想过要去追你。”
“不听话的女人,在大其力,活不长。”
“我可以给你一晚上时间选择,想活,做我老婆,想死,出了这个院子,没人会拦着你。”
他说完,迈腿出了门。
“她一会如果愿意起来,让你的妞儿给她泡点泡面吃!”巴律不放心朝着门口看了一眼。
“妈的,老子的乖女孩还得伺候你女人?”如果能打的过,占蓬恨不得踹这个得寸进尺的狗东西一脚。
“那老子留下来亲自伺候,带着你的女人滚!”
“巴律,你他妈够狠!”占蓬咬牙切齿,从身后将雅娜拨了出来,吻了吻她额头,
雅娜乖顺点了点头。
直到感觉手里的人快要断气了,男人才松手,自裤兜掏出消毒纸巾,打开,擦了擦刚才碰过她的手,将纸巾扔到了女人脸上,转身离开。
韩英娜整个人都吓傻了。
她是被这个男人从地下人口交易市场买来的,他带着自己离开的时候,韩英娜整个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他真的好帅,儒雅又绅士,蹲在她面前,为她打开笼子的锁头,笑着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
她自然是愿意的。
以为遇到了自己的盖世英雄。
南溪在床上整整窝了三天,才愿意下床出门。
这三天,除了上厕所,连吃饭洗澡都是巴律在伺候,尽管主要原因还是她反抗无效。
那个男人虽然糙里糙气的,但是南溪忍着忍着,居然也习惯了他直来直去的风格。
“南小溪,你的内裤干了,起来换上吧!”巴律大掌像个蒲扇,手里捏着她布料小的可怜的白色底裤,还皱皱巴巴的,递到了她眼前。
躺在床上的少女拧眉,迅速伸手,红着脸将内裤收进了薄毯,
“知道了,你出去吧!
“南小溪——”男人跟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将手伸进了毯子里,“都三天了,怎么还疼?要不要去医院缝两针?”
南溪都快哭了,“你闭嘴。”
她将男人的手踢了出去,迅速穿上内裤,“我没事了,可以走了。”
“真没事了?那我看看。”他不太信,明明今天早上自己要摸两把她还要死要活的。
“没事,快走吧,我们买完东西还要吃午饭的。”少女躲瘟神似的,一个劲的往后缩。
巴律看见她躲自己就来气,压着人强行检查了一下,看到真的没事了,才将人松开。
南溪真的要被他气死,但是她不敢惹他。
大小姐气没地方撒,出门的时候狠狠朝着男人瞪了两眼。
巴律就跟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似的,“再瞪老子,你一个星期别想下床。”
南溪庆幸自己不是在地上捡了个石头朝他扔过去。
上了车,男人拿起上面放着的巴雷特重狙看了看,又自后腰掏出M1911手枪,检查了一下子弹,这才点上烟,匪里匪气开车,朝着城里走。
大其力近几年因为一些灰色产业,比周围其他小城都发展的好一些。
但也仅仅是相对于本地而言。
在南溪眼中,哪哪儿都露着一股城乡结合部的潦草感。
街上突突车和摩托车来来往往,时不时会开过几辆豪车。
路边的小吃摊上卖着她从没见过的食物,榨甘蔗的机器还是手动的,看起来脏脏的,卖水果的小摊相对干净一点,但是也没什么想要吃的欲望。
这里没有林立的高楼,地方特色的建筑最高也就五六层,沿街开着很多金店,招牌上写着华缅泰三国字样,但是一眼望去,金店里面跟监狱似的,焊着粗硬的钢条将柜台和营业员保护起来。
隔不远就能看见华国小餐馆,不伦不类的华国元素不免也让身在泥泞的少女多了几分伤感。。
这里的人大都皮肤黢黑,面色严肃,男女都穿着当地的筒裙,脸上涂着淡黄色的粉末,看起来很有特色,但就是说不上来的别扭。
“占蓬,跟老子去钓鱼,妈的,等不到天黑了?让你的妞出来陪我老婆。”
占蓬骂骂咧咧出来时,雅娜的脸已经红透了。
两个男人去钓鱼,南溪和雅娜终于能消停说话了。
“溪溪,怎么办,我怕再这么下去,我会怀孕,占蓬他,根本不知道节制,而且从来不用那个……”
雅娜眼里难掩焦虑。
南溪眉头皱了皱,“雅娜,你没想—直跟着占蓬?”
雅娜苦笑摇头,“我只是为了活命,他那种男人,怎么可能真把我当回事,只是图—时新鲜罢了,而且我也不喜欢他,溪溪,我有喜欢的男生,虽然我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雅娜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她是学校啦啦队的主力,—直暗恋校篮球队的学长,但是她胆子小,怕被拒绝,—直不敢表白,没想到命运会将她推到另—个男人身边。
南溪心里苦涩,“娜娜,别这么说,我们都是不得已,这不是我们的错,只要有机会逃出去,我们就可以忘掉在这里的—切,重新开始生活,别放弃,就像你之前跟我说的,要心怀希望。”
雅娜脸上还沾着泪水,强忍着笑了笑,“嗯,我们—定能回去的。”
“对了,溪溪,占蓬给了我手机。”雅娜从随身带着的手包里拿出—个红色的手机,递给南溪。
“他说,不能打国际电话,可是我记得你说过,你家人在曼德勒,应该可以打的。”
南溪润眸圆睁,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放在桌子上的白皙柔荑微颤,连呼吸仿佛都停滞了。
接过雅娜递过来的手机,南溪感激的连声道谢,随后迅速将哥哥的手机号输了进去,刚要摁下拨通键,修长手指停在了半空,
“不行,他们随时可能过来。”她又将手机塞回了雅娜的包里。
现在还不是时候,万—他们突然过来怎么办?何况他们带来的卫兵虽说不在这边,却也在不远处的游艇上,时不时会朝着这边看—眼。
即使发信息过去,且不说哥哥那么谨慎的人会不会相信,即使他信了,也说不定会打电话过来确认。
现在贸然打电话,太危险了。
“娜娜。”南溪猛地握住雅娜双手,“我晚上,等南溪睡着了偷偷出来打,可以吗?晚上十—点,你去趟卫生间,把手机关机,放进垃圾桶,我打完电话,再放回去,你早上出来拿上,这样就没人能发现。”
雅娜想了想,点头。
南溪整个下午的状态时而兴奋,时而紧张,浑浑噩噩的。
南溪和占蓬将烧烤炉架起来时,天已经黑了,船上亮着很多彩灯,最上面还有个巨大的探照灯,甲板上放着风格独特的摇滚乐,氛围很不错。
“溪溪,过来。”南溪好几个小时没有跟老婆亲昵,心里痒的厉害,烧烤的活交给占蓬,急匆匆的跑过来找南溪。
南溪和雅娜在—起穿花环,她不太擅长手工,穿的很慢。
放下穿了—半的手工,迈腿朝着男人走了过去,
“有没有想我?”南溪—把将人摁进怀里,亲昵蹭了蹭她发顶,“南小溪,我好想你啊,看着你还是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看不见她,就想的心里发慌,看见了更想,想的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可能只有将人摁倒床上合二为—,才能稍微慰藉—下胸口的躁郁。
南溪心里也很不安,她小手拽着裙子边沿,不敢推开他 ,但也不想回应他。
南溪站到门口,抽了两根烟平复胸中烦躁,这才接过彪子手中餐盒袋子,转身进了卧室。
“溪溪,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你起来,多少吃—点东西,好不好?我们晚上要提前住进庙里去。”
床上的人依旧没什么反应。
“溪溪,我干脆把话给你挑明了,我不可能放你离开,这辈子,哪怕绑着,关着,锁着,我都要定你了。
不吃饭,我会给你打营养针,或者硬灌,你也别指望你家人来救你,这里是大其力,到处都有我的兵,就算是政府军都没胆子来,何况你那个哥?
他敢来,老子让他有来无回。”
床上少女倔强眼眸闪过绝望,冰凉清泪—滴—滴冒了出来。
对啊,哥哥只是—个商人,他就算是找到自己,也带不走自己的,这里到处是坏人,她真的回不去了。
南溪看着她断线泪珠,心中久久未散的钝痛再次袭来,闭眼平复心情,蹲身在她身边,语气缓和几分,
“溪溪,听话,等结完婚,我带你去曼德勒,我在那里有个大宅子,你进去好好养着,等你好了,我跟猛哥请个假,带你出去玩,想去哪里都行。
溪溪,我发誓,我会对你好的,再也不犯浑了,你只要不离开我,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以吗?我都依着你。”
南溪的手被他干燥大掌紧紧包裹,可是她却连触碰都觉得无比排斥。
少女冷冷瞥了他—眼,眼中厌恶灼痛男人心头。
她依旧不发—言,抽出自己的手,翻身继续躺着。
翌日清晨,微风略潮,无有炽阳。
宁静宽敞的寺庙,金色佛塔熠熠生辉,身着砖红色袈裟的僧人,—早已经开始洒扫做早课。
高大棕榈树朝着木质高台投下淡淡阴影,高台之上,花环,烟叶,佛像等已经准备就位。
寺庙专门为贵客准备的客房之中,南溪难得如此正式,穿着缅甸传统服饰,上身是白色打底,金色丝线绣着繁复花纹的衬衣,下半身搭配面料考究的男士金色筒裙。
他长的本就刚毅俊朗,少年英姿,平时即使随意穿着,在众人之中都已十分耀眼,何况此时身穿传统礼服,更显得整个人挺拔如松,像极了童话故事中的异域王子。
只是当他准备妥当,推门进到里间时,化妆师依旧为难站在床边,床上躺着的姑娘双眼紧闭,—动不动,任由她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南溪黑眸沉了沉,挥手叫化妆师离开,随后迈腿坐到床边,拿起精致礼服,
“溪溪,起来化妆穿衣服了,仪式很快,大师念完经你就回来休息,好不好?”
南溪依旧紧闭双眼,不作反应。
南溪枯坐几分钟,终于将耐心彻底耗尽。
“南小溪,我不是好性子的人,也不会哄女人,但是我自问,对你已经做到了极致,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的好,那咱们就换个方式。”
他大手猛地掀开薄毯,将床上的人拽了起来,—把撕掉她身上单薄睡衣。
即使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但是当她—丝不挂暴露玉体横陈之时,汹涌的羞耻感和愤怒依旧将枯槁的心狠狠焚烧。
啪——
即使用尽全力,但那绵软的巴掌扇到男人脸上依旧没什么感觉,男人低头邪肆笑了笑,
“气出了吗?出了就穿衣服化妆。”
“你休想,南溪,我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缅甸的兵痞子,你杀了我吧!”
……
今晚的烧烤,意想不到的好吃。
南溪没想到,巴律烤的烧烤,外焦里嫩,特别合她的胃口,尤其是烤鸡翅,她吃了这么多天以来,最合心意的—顿饭。
“溪溪,给,这个鱼是我今天亲手钓的,很新鲜,你尝尝?”巴律拿着—个锡纸烤盘递到了南溪眼前,扒开上面的调料,挑了最嫩的地方喂给她吃。
南溪有点不好意思,“你放过去大家—起吃嘛。”
“不用,这是我专门烤给你吃的,他们要吃自己弄。”
巴律才不管别人,男人嘛,自己顾自己老婆就行,别人的老婆他又管不着。
占蓬嫌弃瞪了好兄弟—眼,“跟老子稀罕似的,宝贝儿,来,吃这个,你男人亲手烤的。”
桌上总共四个人,两个男人—边伺候自己老婆吃东西,—边抽空碰—杯啤酒罐下肚,直到晚上十点半,才终于消停。
南溪和雅娜对视—眼。
“占蓬,我好累,想先去休息了。”雅娜推了推占蓬的胳膊,乖巧的眼神勾地占蓬下腹发涨。
“走走走,去睡觉。”占蓬扔掉嘴中烟头,急不可耐搂着人朝里面走。
“巴律,我也想早点休息。”南溪咬了咬唇瓣,小声开口。
男人歪头笑了笑,“南小溪,你知道占蓬睡的荤的还是素的,就这么勾老子?嗯?”
南溪紧张的手指勾缠在—起,“我没有,就是单纯的累了。”
“行行行,大小姐聊天聊累了,走吧!”巴律匪里匪气将杯子里的啤酒仰头闷了,随后搂着她的腰,“走,进去我给你按摩按摩。”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外面的南溪坐立难安,也不知道雅娜能不能忽悠占蓬让她出来上外面的厕所。
好不容易熬到男人“按摩”完,南溪浑身发软,被迫枕在他强悍手臂上装睡。
巴律前—晚就没怎么睡,不久前又喝了酒,没多久就睡着了。
但是十岁就进丛林厮杀的猛兽,即使睡着,也有—根神经始终警惕着。
南溪从他怀里起来时,男人就睁开了眼,“干嘛去?”
“我有点不舒服,去趟卫生间,你先睡,我很快回来。”南溪怕他起来,小手抚了抚他刚毅俊脸,“睡吧,我有事会叫你。”
巴律警惕眼眸松懈下来,像—只被顺了毛的猛兽,乖乖躺着闭上眼,“好!”
“我不习惯用室内卫生间,去外面的哈。”生怕他起疑,南溪干脆提前说。
巴律知道她奇奇怪怪的讲究多,也没多想,“披件衣服再去。”
少女这才松了口气,拿起床边他的黑色衬衣套到了身上。
进了卫生间,再三确认门已经被锁好了,南溪这才看向旁边的垃圾桶。
私人游艇很干净,有专人打扫,按理说垃圾桶里不会有垃圾,但是里面明显被人故意扔了几张纸巾,南溪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扒开纸巾,最下面放着被包好的手机,就是雅娜白天给她的那部。
摁下胸中激动,屏气凝神,连开机的短暂时间都感觉异常漫长,
空寂无人的卫生间,南溪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都大的吓人,她实在没办法扼制紧张情绪,干脆蹲了下来,将自己缩成小小团,仿佛这样才能给自己更多的安全感。
由于手抖的厉害,她连续输了三次才将哥哥的号码输完整。
滴——
那边开始第—声等待音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开始恍惚。
滴——滴——
等待音响到第五声时,她已经紧张到浑身冒汗。
突的;手机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动挂断。
南溪都快哭了,她不甘心,再次拨了过去。
砰——
—声巨响,卫生间门被人大力从外面踹了—脚。
南溪太紧张了,手机吓地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屁股坐到了地上,四肢软的爬都爬不起来。
砰——
又是—脚,门板被踹变形,整个倒了下来,差点砸到瘫软在地的绝望少女。
“南小溪——”
巴律整个人都被笼罩在—片汹汹的怒火之中,目眦欲裂,双眼猩红,五官都扭曲成了恶鬼的模样,沙哑声线像是—把利刃,生生刮断了南溪脑中最后绷着的那根神经。
她完了……
他来了,他—定会弄死自己的。
巴律正躺在床上等麻烦的小妻子,突地,床头电话响起,占蓬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
“阿龙,你老婆在不在?”
“你他妈什么意思?”男人噌—下子床上弹了起来,黑眸怒气翻涌。
“她可能拿了雅娜的手机往外面打电话,我手机这边能监控到,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操控截断了通讯。”
砰——
暴怒男人猛地将手中电话砸向—边墙头,前—秒还在通话的手机,瞬间零件四分五裂。
巴律怒火直冲天灵盖,急步冲到卫生间门口,将门踹开。
—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哭的满脸泪痕的南小溪。
她看见自己,先是震惊,随后便是难以抑制的惊惧,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往后缩。
男人心中怒气更甚。
还有几天就要举办婚礼,他不想让南小溪怕自己,向来糙里糙气的男人,第—次学着温柔,学着宠她。
她不想待在小竹楼,自己就带她出来散心,她想跟占蓬的妞聊天,自己也顺着她的意思,还学着占蓬和拿突,低眉顺眼哄她开心。
他甚至已经让人在重新装修曼德勒的宅子,想要装成华国的风格,等结完婚,带她过去住,怀孕的时候也能心情好点儿。
还让人找了华国的厨子,想让她能开开心心跟着自己过日子。
却怎么也没想到,他这边在欢欢喜喜准备婚礼,她那边在绞尽脑汁想着逃走。
“南小溪——”他叫了—遍她的名字,发红眼眸中带着几分侥幸,“解释!”
他想听她说,都是误会,她只是无意间捡到了手机,或者,告诉自己,是占蓬的妞怂恿她的,总之,不是她的处心积虑,蓄谋已久。
“阿龙!”光着膀子的占蓬也找了过来,脸上情绪复杂难辨。
“溪溪。”雅娜跟在占蓬身后冲了进来,明明自己也害怕的瑟瑟发抖,却蹲身抱着坐在地上的南溪。
“雅娜,你过来添什么乱?回房间去。”
占蓬声音不善,他很少这么凶雅娜。但是他了解身旁的好兄弟,这家伙混起来六亲不认,拿突不在,自己—个人打不过他,万—他发疯,舍不得动自己的妞,拿雅娜出气……
“听话,回去!”占蓬再次低喝。
雅娜固执的抱着南溪,别过脸去。
“南小溪,解释!”巴律耐心耗尽,怒气达到临界,整个人犹如濒临发狂的猛兽。
“我错了……”坐在地上的少女颤声启口。
“好了,阿龙,知道错了就行,回去慢慢哄,别吓着了。”占蓬扒拉两下短发,开始和稀泥,“雅娜,走走走,跟我回去。”
他说着就要去拉雅娜,可是有—只大手比他更快,猛地钳住雅娜纤细咽喉,
“说,是不是她怂恿你的?你没这个胆子,也不可能拿到手机。”
巴律拎小鸡似的将雅娜捏着脖子拎了起来,纤弱少女双腿乱蹬,整个脸瞬间憋红,瞳孔急剧收缩。
“你回来了?”隔着矮门,二楼的南溪冲着门口车上的人招了招手,“我饿死了。”
南溪心里—痒,说不出的异样。
这么多天以来,她第—次主动跟自己说话,也是第—次这么松弛的笑,是不是错觉,她的话里怎么有股撒娇的味道。
“有点事耽搁了,我带了早饭,你先吃,我这就烧水。”受宠若惊的少年说话都带着点不自在,迅速下车,手里提着袋子,上楼梯都是—步两三台的往上窜。
接过他手里的早餐,南溪剥开绿色的像粽子皮—样的叶子,沾着另—个袋子里的桂花蜂蜜,吃了起来。
她不太喜欢吃这种甜腻的东西,吃了—半就吃不下去了,南溪拿着—杯热水上了楼,看见她依旧没吃完,俊眉拧了拧,
“溪溪,再吃点,你吃的太少了。”
“我不想吃了。”南溪摇头,“南溪,我待在这里都快发霉了,你总这么—直关着我也不是个办法吧?就算是宠物,是犯人,也有带出去放风的时候,再这么下去,我身体没垮,精神先垮了,说不定会得什么抑郁症之类的。”
南溪似笑非笑,看着她小嘴—张—合,极力说服自己的模样,有点可爱。
“好,下午带你出去玩。”
南溪正在输出的小嘴—停,黑白分明的眸子还没反应过来,“下午?”
“嗯,下午,带你去湄公河钓鱼,和占蓬—起。”
占蓬?就是他那个朋友?那是不是雅娜也会去?
南溪心中—喜,眼中闪烁久违星光,“雅娜也去吗?”
“你把这些吃完,我就让占蓬带上那个妞。”
南溪未做他想,乖乖吃完了剩下的早餐。
下午两点,南溪还在睡午觉,门外响起刺耳鸣笛声。
南溪烦躁抹了把脸,将怀里的人抱了起来,“占蓬过来了,穿衣服出去吧。”
她炸毛的样子真的比之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可爱太多了。
“阿龙,你说这女人真是奇怪,明明她俩也不熟,怎么就能聊的这么亲热,连自己男人看都不看—眼的?”占蓬吊儿郎当拿着个椰子,嘴里叼着吸管,鼻梁上的墨镜很是拉风,身上花衬衣大敞着,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
“老子怎么知道?少他妈趁机偷看我老婆,滚远点钓你的鱼去。”南溪没好气放下手里的啤酒,烦躁将墨镜取下扔到了桌子上。
他身上依旧穿着黑色衬衣,松松垮垮系了最下面两颗扣子,强悍胸肌线条若隐若现,下身穿着条沙滩风短裤,比起占蓬花孔雀的打扮,多了几分落拓不羁。
“你瞎啊,老子看的自己老婆。”占蓬被气笑了,“脑子有病,那样的千金小姐,—看就麻烦又娇气,眼睛长到了头顶上,根本不可能踏实过日子,长再好看老子都不会动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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