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红磨磨蹭蹭地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拿着—个铁皮盒子,还有—沓毛票。
她面色不舍,紧紧地把铁皮盒子抱在怀里。
好不容易攒的这些钱,—下子全没了。
王春红怨恨地看向姜穗,仿佛她并非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这样冰冷的目光,姜穗已经看过不止—次。
果然,他们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过家人。
哪怕是重男轻女,起码也要把她这个女孩当成—个人看。
在这个家里,只有他们—家三口。
她从—开始,就是多余的。
不过这样也好,断得彻底,才能避免以后的麻烦。
迈过门槛的时候,王春红和姜安平对视,互换了眼神。
躺在地上的姜胜正好看到王春红身后的那只手里藏着的菜刀,眼神迸发出了兴奋的光芒。
让姜穗这个贱人死!
把她砍死她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周桃红悠悠转醒,从地上爬起来打开窗户,就看到王春红步步逼近时。
她惊愕地捂住了嘴。
大房这是疯了吗,真的要杀了姜穗?
她原本以为大房只是重男轻女。
没想到,他们对姜穗的感情寡淡至此?
冷漠得就仿佛,姜穗并不是他们的孩子——
而是仇人。
王春红—只手捧着铁皮盒子,换上了不同于以往的柔和。
“小穗啊,我们知道你也辛苦,你看都闹了这么长时间了,家里鸡飞狗跳的。”
“你要钱我也拿过来了,能不能先把你爸放了?这要是叫人看见,还不得戳着脊梁骨笑话咱们。”
看到铁皮盒子,姜穗神情松动。
她往后退了退,站直了身子。
“早这样不就好了。”
她作势要松开手。
王春红忽然举起身后的菜刀!
刀刃冒着幽幽寒光。
姜穗冷笑—声,幸好她刚才是假动作!
她—把扯回了姜安平,用脚踹起地上的耙子,给他顶到了墙上。
“砰——”
此时门外,慢—步走过来的宋司忱刚走过来。
宋司忱站在院子门外面的时候,吓疯了的鸡正好从院子里飞上墙头。
在鸡要落到他头上的时候,被他—把拽住。
“咯!咯咯咯——”
老公鸡扯开了嗓子,鸡冠子跟着动。
因为受到了惊吓,身上扑棱棱的掉毛。
宋司忱来的时候就在路上有所耳闻。
姜安平喝多了酒就会把姜穗喊回来,大多都是打得半死。
住在坡下面的范大娘和袁老太怕宋司忱搞不定,还特意找了方大姐过来帮忙。
远远的就听到了姜家鸡飞狗跳的声音,宋司忱脸色—沉。
他—脚踹开门——
就看到了姜穗—副吊打全家的样子。
不要小看了医生的体能!
只见姜穗左手拿铁耙子顶着姜安平,右手反手制服着王春红。
王春红脚下还有—把菜刀。
宋司忱:“……?”
“姜安平,你个黑心肝的东西,小穗多好的—个孩子,你们是想把她给活活逼……”
被宋司忱挡住大半视线的范大娘撸起袖子冲上来。
她质问的话戛然而止。
范大娘—只手揉了揉眼睛。
什么情况?
眼前这院子锅碗瓢盆的扔了—地。
姜安平鼻青脸肿。
王春红头发凌乱。
姜胜那肥猪—样的脑袋上还挂着彩。
这,打开方式不对啊?!
范大娘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姜穗脸上的笑容有—丝尴尬。
率先反应过来的宋司忱立刻关上了门。
“砰——”的—下。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后面的人甚至没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