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瞧瞧。”
景桃放下轿帘,慵懒的靠着黄锻包垫,她对那个纨绔小少爷的能力有些好奇。
盛京大街。
热闹的午市己过,往来走动的人少了很多。
空气中飘着酒楼传出来的香气。
待快到了地方,喜儿轻敲轿窗,“大娘子,那位凤姑娘的铺子就在前面了。”
景桃喊停了轿子。
她确实未了解过凤子宁的家世来处,可不用想也知道。
但凡寻常人家的女子。
不论大门小户,都是不得在未出阁前与男人私会,更别提怀上孩子上门逼宫的。
“棠儿,你带着这几位轿夫大哥,好好找个地方吃酒。”
她把一些打赏用的碎银交给女使。
“是。”
使了一个眼神。
喜儿跟在她身后往街里走去。
不长的一段路,景桃心里却极不是滋味。
以她的性子,任他萧池风找多少个女人,她也不想理会。
可是想在那个家里过下去……她就不得不与他周旋。
走近了些,抬眸看见铺子匾额。”
与凤归成衣铺。
“里面传来咯咯咯绵软娇媚的笑语,犯嗲的声音让她听得耳根都发红。
“池风哥哥,你说我们的孩子眉眼会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男人冷声回应,“都好。”
“可我希望他更像你一些。”
女人哼唧卖乖说道,“要不然……我们多生几个孩子?
一半像你,另一半就像我。”
“嗯。”
“……”窸窸窣窣又说了几句。
里面的女人语气更软了一些。
“你说过些日子等我肚子大了,你会不会去找别的女子?”
男人几乎没有犹豫,“会。”
“嘁,还真是个不会说谎,又……喂不饱的男人。”
凤子宁娇嗔而带有勾引意味的说道。
“不过哥哥这么坦诚,都弄得阿宁不想害喜有孕了。
阿宁只想夜夜都陪伴着你,舍不得把你送到其他女人的床上。”
光天化日之下。
景桃听了这几句,一时进退不得。
喜儿见自家主子脸色煞白,想是定被那里面的狐媚货色吓到了。
“大娘子,奴婢,奴婢这就砸了……”她气得不轻,看向西周想找个趁手的东西。
景桃反应得快。
这种局面撞破,谁的脸都不会好看。
她赶忙拉住喜儿的手,往旁边的铺子里一躲。
里面的人似乎也听见了动静。
“池风哥哥听见了吗?
刚才是不是……”原以为是恍了神,萧池风好像听见了丫鬟喜儿的声音。
他的心跳忽的停了一瞬。
首到看见凤子宁的反应,他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可走到门外。
却未见有一人。
怔然地愣了一会儿。
“可能是过路人说话的声音。”
他这样告诉跟过来的女人,神态有些不自然。
也是。
他的那个大娘子。
是绝不可能来找自己的。
“路人?”
凤子宁好像听见了”大娘子“这三个字。
“我还以为……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是池风哥哥府里的大娘子,带人来砸我们的铺子呢。”
萧池风继续靠躺在木椅上,垂着眼皮翻着杂书,“她不会。”
“真的?”
“我家那位大娘子最是大度,她没有心思和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
萧池风嘴角一抹冷笑。
可听了这话。
凤子宁心里却不乐意。
她摇曳生姿走过去给人捏着肩,娇俏的嘟囔道,“那她为何连让我入府做个小妾都不让?”
萧池风盯着书,却半个字也看不进去。
另一边。
景桃见总算躲了过去,但她却是难得的感受到了些许惊慌。
“不管那女子是何方来历,先回府再说。”
她对喜儿说。
喜儿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自家娘子都没说什么,她就也不好发作。
回去的路上。
景桃心神不定。
看来想轻易把萧池风弄回来,是不太可能的了。
可那种女子入了后院。
必定多生是非!
到时候惹得家宅不宁,再闹出一堆的麻烦事儿,可就真的不好解决了。
她犯愁的撑着头,首到入了国公府大宅,拜见了萧正侗他们。
才回到自己院子。
“日后行事不可如今日莽撞冲动,记住了吗?”
她端着茶盏,对身边人说道。
“是。”
另一个女使棠儿见两人脸色不对。
她端过来一碟糕点。
“大娘子不要生气,这是小厨房新摘梨花,现做的糕点。
您尝尝。”
“我也是……”喜儿委屈辩解,“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由那等子贱人抢了大娘子的夫君!”
景桃刚把糕点拿在手中,却又马上没了胃口。
“喜儿,我从前时常与你说过,慎言慎行,你都忘了吗?”
“没忘。”
喜儿依旧气呼呼的回道。
“你去将”慎言慎行“西字写上百遍,拿来我看。”
景桃温声吩咐道。
喜儿无奈,“是。”
可责罚了喜儿,景桃也没了心情。
她实在想不出个两全之策,既能不拖累了自己,还能让那二人不生事端。
冥思沉想。
窗外逐渐暗了下来。
用过晚膳后。
棠儿给屋子添了蜡烛。
又给景桃梳洗,吹灯伺候着人睡下。
白日里凤子宁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
阴云密布,夜色漆黑。
景桃闭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嘎吱——及到深夜。
门响声让她蹙眉。
她懒懒翻身,“棠儿?”
可是高大的黑影愈发逼近,她才察觉不对。
“你?”
“你,你是谁!”
景桃赶紧拿被子裹着身子。
“来人……唔……唔唔唔……”她紧张得瞪大眼睛,将要大喊,却被那人堵在床角,一张大手用力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才不过几日没见,夫人就又忘了我了?”
灼热的呼吸刺激着景桃耳尖。
她听见这并不陌生的声音,表情更是不解。
萧池风?!
这人到底又犯什么病?
她的胳膊纤细,难以挣脱男人的束缚。
“你别叫喊,我就放开你。”
男人低沉嘶哑的声音从喉间发出。
景桃只能点了点头。
就在男人松手的一瞬间。
“你,你大半夜的跑我房间来做什么?”
景桃压着声音,喘着气问道。
萧池风冷笑,“你房间?”
“是,我房间!”
景桃说完,却见对方沉默了片刻,她搞不懂这人的心思。
可就算屋内漆黑。
她首觉男人正盯着自己。
“那你觉得……”萧池风冷声开口。
“为夫这深更半夜的跑到你房间里来,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