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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狂撩清冷世子爷文章精选

青青紫紫的荒古龙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广告版本的古代言情《重生后,狂撩清冷世子爷》,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谢宴周赵玉珠,是作者“青青紫紫的荒古龙族”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她重生了!上一世她低嫁世家,夫君厌恶,婆母不喜,受尽磋磨,后来更是被残忍杀害。这一世她挟狠归来,设计了一场完美邂逅,一步步抓紧夫君的心。前世伤害她的婆母、小姑,这一次她通通不会迁就,狭路相逢,打脸胜!...

主角:谢宴周赵玉珠   更新:2024-07-23 0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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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宴周赵玉珠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狂撩清冷世子爷文章精选》,由网络作家“青青紫紫的荒古龙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广告版本的古代言情《重生后,狂撩清冷世子爷》,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谢宴周赵玉珠,是作者“青青紫紫的荒古龙族”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她重生了!上一世她低嫁世家,夫君厌恶,婆母不喜,受尽磋磨,后来更是被残忍杀害。这一世她挟狠归来,设计了一场完美邂逅,一步步抓紧夫君的心。前世伤害她的婆母、小姑,这一次她通通不会迁就,狭路相逢,打脸胜!...

《重生后,狂撩清冷世子爷文章精选》精彩片段


庆和帝娇躯在怀,眼看着她要跌倒,连忙拥住她的腰,她身子的重量便全在他身上。

楚玉还有些后知后觉,她脑中已经无法思考,她一个闺阁妇人,哪里见过这些。往日在国公府,名头说的好听,但他父亲是个六品,张贵妃娘家这种,都是她们平日结交不到的。

进了屈家更不必说,她夫君就一个七品给事中,只是她公爹的职位大些,是个三品右侍郎。她惶恐难安,只觉着自己给婆家和国公府惹了祸事,恨不能自己当场毙命得了。

身上因着害怕,也起了细密的汗珠,夏日衣裳轻薄,在狭窄的花丛深处,庆和帝能感受眼前之人肌肤的滑腻和出汗后身上开始浓郁些的香味。

他都没有思考,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陷入其中。这完全违背了他这么多年一直引以为傲的隐忍克制,从不喜形于色。

外头两人又匆匆说了几句,便起身走了。

其实加起来也不过片刻的功夫,一阵晚风吹来,身上起了凉意,楚玉才发觉她竟被庆和帝抱在怀中。

夜色让庆和帝平日积威甚重的脸显得柔和了些,楚玉根本不敢抬头,又明显感觉肚子上顶着什么东西。

她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要怕热穿薄衫,那热量和硬度在薄衫下不要太明显。一会儿又气恼自己为什么要出来,还听了这么多密辛。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的想着看来没撞出问题,还好还好。

她脑中几乎不能思考,脑中的想法却又漫天乱飞,脸色变了又变。她想装晕,又觉着晕也不应该晕在官家怀里。

她终于想到,自己犯了大事,恐怕在劫难逃。

楚玉想要挣脱给庆和帝下跪请罪,却没见眼前的男子撒手,反倒某处硌得她肚子发疼。

这时她才抬头,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庆和帝。

眼前之人轮廓分明,腰背挺拔,又带着成熟男子气息,两道剑眉下的眼睛正灼灼的看着她。

楚玉几乎要被灼伤,她连忙又低下头,实在不敢再看。

却被庆和帝捏紧了下巴,逼着她抬起头来。

楚玉这一次见这样的人,庆和帝在位近三十年,看着便是不怒自威,身上的上位者气息让她不敢反抗。也让她知道,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其余都是假的。

庆和帝看着她,面色苍白,红唇微张。像一只被困住的小兽,因为害怕,眼中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似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两人之间沉默片刻,庆和帝定定的看着。终于,他缓缓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今日朕就当没发生过这些事,你不可妄言,回去吧!”说完便放开了楚玉。

楚玉如逢大赦,忙跪倒在地,颤着声音道。“官…官家,臣妇遵命,臣妇知晓闭嘴的。”

见袍角从自己身边飘过,缓了好久,楚玉才瘫软在地。

今日之事,任何一件被人知晓,对她来说都是灭顶之灾,幸好庆和帝没有责罚于她。

又缓了一会儿,发软的腿才好些。她小心看着四周,才缓缓起身。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又摸了摸头顶的发饰,小心的将歪掉的珠钗扶正,觉得无任何异样才匆匆返回宴会。

国公府的各处院子本就有定期做了养护,所以这次不过十来日便修缮完毕,将院子拾掇了出来。

这日午后,风和日丽,算好了是好日子,周大人便带着老妻和几位仆从过来了。


当时她还以为,夫君性情温和,的确是个极好的男子。

好在那日敬茶公爹婆母也未有过多苛责,她还庆幸自己找了对的人家,公爹婆母都是心善之人,不曾因这些事情怪罪于她。

后面她才知道,婆母背地里和贴身嬷嬷说起自己,都是很不屑的语气。

“就胸前那对沉甸甸的胸,她还挺的老高,我看了都替她羞,原先还以为是个得用的。”

“亏得长得个狐媚样,就是拢不住丈夫的心。长成那副模样却半分用处都没有,真是可笑。”

可惜这些都是后面才知道的,她那些日子,只担心自己做了错事,惹得公婆和夫君不喜,所以夫君才没有与自己圆房。

随后夫君便以马上要参加科考为由睡在书房,她虽然出身商贾,但也是知道科举对于读书人的重要性,自是不敢打扰。

还日日换着花样做着羹汤送去书房,就算平日回侯府也不敢和姨母说这些委屈。

就这样在府中过得日益艰难,婆母偶尔还会询问一句,“肚里有没有好消息?”她只得胆战心惊的敷衍过去,就怕自己得了污糟名声,到时候反倒还连累姨母。

她已经幸得姨母用心抚育成人,又为她亲自操持找合适的夫婿,桩桩件件她铭记在心,怎么还能让姨母去操心。

而且这些本就是闺房之事,也不好与旁人说起。

直到成婚第二年,姨母的儿子,自己的嫡亲表兄中了进士。自家夫君比表哥大两岁,却连举人都没中。估摸着是公爹说了什么,当晚夫君便被胁迫着来了她的房中。

自那日起,二人顺利同房,虽然过程很不愉快,夫君明显是喝了酒,随意敷衍。

但经过这次,也算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最重要的便是,玉珠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自己的某些秘密终于被掩盖了下去。

她自以为马上便是可以迎来新的开始,可是随后夫君来过一次便又开始不来了,前去书房送羹汤都被书童拦了下来。

她只以为是自己隐藏的秘密被识破了,整日担惊受怕不已。随着有一日半夜,实在忍受不了这所受的委屈和心理折磨,便想着去书房问夫君讨要个明白。

她在书房的门口听着里面那一声声娇喘,以及男人的低吼。才知道原来他的夫君心中早已有人。

“郎君,夫人伺候的让您满意还是奴婢。”里面传来女子有些高昂的声音。

她的那位夫君估计粗声低吼着说道。

“小贱婢,你家郎君最喜欢你伺候。”

那女子娇媚动人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似乎被掐到了哪里,她高声喊痛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呻吟。

“表小姐肯定比奴婢更好?不然为何郎君这几日都去了表小姐的院子。”

这一句似乎惹恼了她的夫君,随后便是女子的求饶声以及男子气急败坏的低吼和怒骂。

“贱人,谁让你和烟儿比较的。”

女子似乎被掐住了脖颈,她的求饶一开始还有声音,最后没了声响。

过了一会儿,估计是放开了女子的脖颈,那女子才悠悠回神醒了过来。

她低声抽泣着,接着便又是男子的轻声细语的哄着,哄了一会儿便又是两人之间开始笑闹。

玉珠呆呆的站在门外,等着这场闹剧结束。

夏日的微风袭来,她却觉着平日那凉爽的风竟然这般刺骨,可是她双亲都已经去世,当时的她,只觉着自己是姨母的拖累,她无处可去无枝可依。

她定了定神,用帕子抹掉脸上的泪,又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回来自己的宅院。

后面大概过了半月有余,她又一次见到了那位书房丫鬟口中的表小姐。平日她只知是婆母的嫡亲外甥女,经常来府中小住。

那位女子确实长相不俗,有着淡淡的书卷气。她本能的心中有些排斥,却不怨恨她。

她始终觉着,如果她的夫君当日说了自己有情投意合之人,自家姨母也不会做主让她们成婚的。这些自始至终,都不是那女子的错。

哪怕那女子定定的看着她,眼中也带了些许敌意,她却没什么感觉,反而有些羡慕她满身书卷气。

其实她在国公府是有读书的机会的,只是她当时自卑极了,只认为这是国公府为她们自家的子弟请回来的先生,自己哪有什么资格。

况且她还担心,自己学不好到时候还连累姨母被人嘲笑。

玉珠就在周家一日复一日的过着,偶尔她的夫君会来她这边,她也照常伺候着。

随着年岁增大,她也想要一个孩子,可惜一直没有怀上。

那个表妹在她们成婚第三年便入门了,还是个贵妾,那个书房的丫鬟也成了通房,可惜他的夫君红颜知己却并没有因为得到了如花美眷而止步。

到后面,那个表妹再也懒得看玉珠了,只因院子里慢慢有了一群莺莺燕燕,新来的女子总是更为鲜嫩。而那夫君,又最是附庸风雅,自然更喜欢青涩单纯的女子。

和后院的那群女子斗了几年,原本对她有敌意的表妹似乎也缓过神来,开始如她一般不愿再斗。反倒是得了闲二人还一起喝茶,她有时会听那烟儿表妹说说话本,两人一起讨论那负心的张书生、那名动京城的狐妖红娘子。

每当这时,她就有些难过在定国公府时没有跟着表哥表姐一起去读些书,导致看话本都看不懂,只能每天眼巴巴的等着表妹讲。

只是两人因原先有了嫌隙,后面也只能算不交心的朋友,她也看得出来,这位表妹对她们两人共同的相公还是有着几分隐藏在心底的期待。

玉珠冷眼看着院子里的女子争风吃醋,只要不过分就好。

后面她求孩子求了几年,也找大夫看过,大夫只说寒气入体,不易有孕。

次数多了,她喝那苦涩的药也喝怕了。最终决定,求不到也就算了。

她婆母曾说让她养一个妾室的孩子在身边,她也拒绝了。只说着等这些孩子再大一些,看看他们的资质,到时候出众的便可以记名在她的名下。

毕竟养孩子不是养猫养狗,她现在也无心养别人的孩子。


她知道现在留在这处也不好,徐氏明显看着心情有些郁郁。虽说徐氏平日温柔,却也最好面子,哪里想将自己脆弱的—面让娘家的人看到。

见知秋和玉珠都出了门,徐氏才缓缓舒了口气,有些瘫软的坐在椅子上。

知秋来这边便是老夫人的意思,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格外敬重老夫人的原因。且不说府里的规矩,老夫人就是她这么多年最大的依仗。

当初谢琛未满四岁时她就发现谢六爷有外室—事,当即便狠狠的和他闹了—场。那时徐氏心中对谢六爷还满是爱意,不然也不会远嫁千里还接连为他生下—双儿女。

哪里晓得谢六爷竟然背叛了她,知道的那—刻,她手脚冰凉。明明是大夏天,她却全身止不住的—直发抖,只得—遍—遍的安慰自己,兴许是误会。

她坐在梳妆台前等谢六爷回来,从午间坐到晚上,直到身体发麻,僵硬,她通通不觉。她想过很多,以为谢六爷会否认。

就像那些话本子里头的,他对她无意,只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朋友的外室,他打个掩护。

不然那么爱她的—个人,怎么说变就变了。虽然机会渺茫,她却期待他的解释,告诉她,他不爱那个外室。

就算不否认,最坏的结果,那外室真是他的。那谢六爷至少会痛哭流涕向她承认错误吧!

可是随着谢六爷的到来,就像狠狠甩了她—个巴掌。

面对她的质问,谢六爷只是坐着,神色淡淡,好似—切与他无关。端起—旁的茶杯说了句。

“曹氏挺好的,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去打扰她。她性子温柔,不会和你抢什么的。”

就这—句话,让徐氏理智彻底丧失,她好,那自己算什么,这么多年自认为的恩爱算什么。

她冲过去就将谢六爷手中的茶盏夺过来随即便砸向他。

那—次闹得动静格外大,谢六爷虽是庶子,但也是娇生惯养。

出了国公府,因着国公府的名头大家也都捧着他,又是年纪轻轻便中了进士,得了官,正值年轻气盛之时。

哪里受得了被妇人用茶水砸,起身反手就将徐氏扇了个耳光。

两人自是互不相让,动起手来,徐氏还将谢六爷脸都抓花了。

徐氏忆起当时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明明俊朗的脸,却扭曲的不像话。冷静下来,她除了心中有恨意,更是惧怕的。

她远嫁千里来京城,家中又是商户,方方面面哪里能和谢六爷做比较。先不说嫁夫从夫,就是正常旁的富贵人家,夫君有个外室有个妾哪里不正常,有些女子还主动纳妾呢。

成婚几年,她也褪去了当年的天真,知晓了世俗。

她恨自己冲动,怕谢六爷生气,将她休弃。那她的楚玉和琛儿怎么办。也怕谢六爷宠妾灭妻,到时她也无立足之地,只得熬死在这府中。

谢六爷用手指着她,眼底尽是怒火和冷意,再没有以往的温和之色,就像她不是他日日同榻而眠的夫人,而是他的仇人—般。

最终他没有动手,只是放下狠话会将那女子接进府便出了门。

徐氏见他眼中绝情至极的模样,瞬间如坠冰窖,当天就发起了高热。迷迷糊糊烧了几天,差点以为自己会死。

她想着自己没用,当初死心塌地的要跟这个男人在—起,不顾双亲的苦苦哀求。


几日后便是中秋,按照往常一样,太后在宫中设宴。庆和帝晚些时候也去捧场喝了几杯,说了几句场面话,却无意中看到下边靠边坐着的女子。

她隐在人群中,容貌并不算特别出众,可是只一眼,便让庆和帝心跳微微漏了半拍。她似故人让人安心,却又不似故人。她身上有着更强的生机。

他微微愣神,恍恍惚惚的就让身旁内侍去打听,不一会儿便得到回复。

内侍王允微微倾身低头附在他耳侧说道。“回官家,是屈家嫡二子的女眷,名为谢楚玉。”

“是不是将她唤来?”

庆和帝低头看着眼前的酒杯,沉默良久,复又端起酒杯,指尖微颤,杯中的酒也溢出了几滴,他沉声道。

“不用。”而后向太后请辞。

太后也不阻拦,见庆和帝喝了酒,只让内侍小心伺候着。

另一边,楚玉在席间才喝了几杯,便微微有了醉意。她今日是被婆母喊来的,原本不想来,想去国公府看母亲,大半年没回去了,却还是被叫过来了。

作为媳妇,她不敢忤逆婆母,不过哪家都是这样的,她也不觉得怎么样。可是夫君太过软弱无主见,眼看着才成婚两年,妾室便抬进来了几个,她的心也跟着冷了下来。

平日总安慰着自己,谁家没抬进几个妾室通房,有些贵女婚后有孕,还会将自己的贴身丫鬟开脸固宠。她夫君愿意听她的,很少去妾室那边,已然算好的了。

可是她总觉得不欢喜,心里堵。喝了几杯心中愈加烦闷,便向婆母请辞去外边走走。

夜凉如水,楚玉低头慢慢走着,只身来到宴席外的花园。她看着空中的圆月,想到婚后碰到的这些烦心事,越发想念国公府的母亲。

她知在宫内便要小心,也不敢走远,就在花园中走一走。

中秋的月亮格外圆,月色铺满大地,配着宫灯溢出的暖黄色灯光,整个花园神秘又让人想肆意些。

楚玉兴致也被勾了起来,似乎是喝醉了,她带着难得的玩闹之心,低头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

一旁的庆和坐在暗处,带着笑意看着不远处灵动的女子。他刚刚出了太后宴会,想到故人有些心中苦涩,便打算自己随便走走,顺便醒醒酒。

他记忆中的故人,并没有这样灵动。可他想着,如果她在的话,开心的时候也必然是这副模样。

楚玉走走停停,不一会儿便只离庆和帝几步远,这时她才看到阴影处有人,顿时后颈一凉。

可是刚刚的酒后劲有些大,她眼前的事物都变得迷蒙起来,仔细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是刚刚来过的庆和帝。

“官家。”

她吓得连忙要行礼,庆和帝见她有些摇晃,从阴影中过来,想扶她别摔倒。

比摔倒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楚玉一蹲下,腿却不听使唤一般,人直直朝前跪了下去。

恰巧庆和帝向前搀扶她,还没来得及扶住,她的鼻子便重重的磕碰到庆和帝的某处,脸也撞到了他坚实得大腿。

疼得两人都齐声嘶了口气,楚玉瞬间酒醒。

庆和帝也放开手,他疼得微微皱眉。却见楚玉还低头跪坐在原处,刚刚一撞,发钗都歪了,身着藕色轻纱薄衫,在月色下格外可怜又动人。

楚玉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刚刚被撞得鼻尖红透,现在更是火烧般的疼,脸上也遭了罪。


他眼神不自觉看向一侧,那位小女娘和她的仆妇格外安静,小女娘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看着还带着婴儿肥,说话的口音也格外软糯。

他不知道如果他们走了,这个小女娘带着她的仆妇能不能熬过这严寒的冬日。而且看着她们的吃食也没多少,不然那仆妇不会在今日看到那条鱼时那样惊喜。

想到这,他心中又添了几分担忧。

这时,夜已经深了,李珣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思索着明日给她们留些吃食才好

玉珠也在等待时机,白日亲卫们都在,如果说出这种请求反倒不方便,她早已经和嬷嬷通过气,就等着李珣单独一个人时再行动。

等着等着便有了睡意,突然门吱呀一声,一旁的王嬷嬷连忙推了推她,玉珠才看到李珣开门向外走去。

不到片刻,玉珠也小心的起身,开门走了出去。晚间的风更是格外的大,才出了门,她便被吹得直打寒颤。她不自觉的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心中更加笃定不能和嬷嬷这样靠两条腿走去京城,哪怕是李珣帮她们递个信给姨母也行。

她绕着大殿外转了一圈,也没见到李珣,正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便看到李珣踏着积雪而来。

李珣今日在大殿中闷了一日,只是想出来透透风,顺便去看一下一旁屋子里的马匹,他们要回京,马自然是重中之重。

看到站在屋子外面的玉珠,他眼中流露出担心,旋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以为玉珠是她嬷嬷一起出来方便的。

想到这里,他整个脸迅速涨红起来,正想转身就走,先避一下。玉珠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公子。”

玉珠有些着急,不明白李珣怎么掉头就走,如果今夜没机会和他说说话,那明日一早他们便动身走了。

她连忙撩开裙摆追了上去,却不小心从台阶上滑倒,直接摔了下来。

纵是李珣想去拉她,可是这积雪深厚,本就不好走,更何况两人之间还隔了一段距离。

也是积雪深厚,玉珠倒也没摔疼,只是现在不止她身上,她头顶脸上脖颈处都是雪。等被李珣拉起抱在怀中,她才反应过来。

看着李珣专注且带着焦急的侧颜,她一瞬间眼眶便红了起来,时隔多年,她想起他的死亡,也想起她们上一世仅有过几次的见面。

她无意识在他面前袒露自己的脆弱与无助,只觉着他是可靠的,他是特别的。

李珣连忙将到抱到一旁,又低头为她拍去身上的雪花,等想拍脸上时,看到她鼻头和眼角都被冻红了,有几丝头发附着积雪还沾在脸颊上,额头和头上乌发也沾着积雪,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楚楚可怜极了。

李珣是家中独子,又常年在西北,回来后又知晓男女大防,哪里近距离接触过这样让人心软的女娘,他竟因着她的目光开始紧张起来。

“小女娘,你没事吧?”

他目光中带着关切和不可察觉的紧张,玉珠虽然不算很聪明,但也能看出来,这至少是不厌恶她的。

“公子,我没事。”她小声的说着,又难为情的低下了头。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有求过人,以往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自己受着憋着,这一下子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李珣看她似乎还有些害羞,只觉着她可怜又可爱,见她确实无恙,便伸出手想带她回去大殿。

玉珠知晓他动作的意思,心中焦急,这样机会就错过了,只得抬眸,又看着他。

“我,哥哥,我其实是有事想求你。”

玉珠一急,便将前世对他的称呼喊了出来,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侯夫人开玩笑说让她喊李珣哥哥,她也喊了。可是她跟姨母回了居所后第二日,老夫人便差婆子带话过来,说自己还是需要多学些礼数。

她当时心中倒还好,没有特别难受,自己本就依附于定国公府,自然要按照人家的意愿来。只是“哥哥”两字,却在每个夜晚,喊了无数回。

李珣看着她,听着她喊哥哥身体都感觉酥酥麻麻的,但动作却有些慌张起来,他哪里会哄女孩子,尤其是这样年龄小又娇弱可怜。

他连忙扶住她的双肩,沉声说道。

“你有何事,都可以与我说,我可以做到的,会尽量帮你。”

玉珠听到这话,心中才安定下来,她轻咬唇瓣,想着李珣带了亲卫轻装简行,可能无法再带上她和嬷嬷,最好便是他们脚程快,快些去京城,然后给姨母报信。

她抬眸定定的看着他,眼中带着乞求。

“哥哥,我自然信你,所以我才会独自一人出来找你。我是昌州赵家人士,前些时日灾民进来昌州,将我父母双亲还有家中长辈全都砍杀了,现在我在这边再无亲人,只有自小带我长大的嬷嬷在身边。”

说到这里,她有些难受起来,眼泪便不自觉的滑落。

李珣看着,心中泛起难以的心疼,他抬手想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玉珠却抢先一步将脸上的泪擦掉。面容悲戚,哽咽着继续说道。

“我们这次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与嬷嬷想去京城投奔我姨母。今日听哥哥你同你手下说话的口音,因着我姨母以往派京城那边的嬷嬷来过昌州,我听过她们说话的口音和哥哥你们一模一样,所以我猜着哥哥你们便是京中人士。”

“我想求哥哥帮我递个口信过去,好让我姨母派人来接我们。不然这山高水远天气又这样寒冷,我怕……。”

玉珠没有再说下去,这样的时候,她不想说一些不吉利的话语,她的未尽之言李珣却猜得到。

这片土地尽是白雪皑皑,她们两个女子,如果没有人来帮忙,中途就算没被冻死,也可能遇到别的麻烦。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似担心只是“嗯”一声听着不那么可靠,又似证一般坚定地说道。“放心,哥哥会替你将口信带到的。”

玉珠听到他保证的话语,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只要李珣愿意带话,那她和嬷嬷在这小心的撑上一两个月也无不可。

她看着他,眼中既有感激和欢喜,也有全身心的信任。她的目光让李珣好似一腔豪情涌上心头,恨不得当场就去西北上阵杀敌疏解心中的畅意。

李珣的视线不自觉的在她脸上停留,定定的瞧了她好半晌,难怪人们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都不需要怎样的美人,眼前这个小女娘便已足矣。


至此,国公府由昌盛走向衰败,即使官家扶持,却抵不住国公府无人在朝堂的尴尬局面。

过了十多年,大表哥二表哥开始在朝堂上崭露头角,国公府才又出现在世人眼中。

大表哥谢宴周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长相更是相貌堂堂。众人都说他博学多才,儒雅知礼。

但和他仅有的几次碰面,玉珠却觉着。他实则倨傲冷冽,如松柏独立世间,坚韧不屈。

不然也不能在国公府没落之际,仅凭他一人便扛起国公府的荣耀,令国公府恢复往昔的繁盛。

而二表哥谢琰,从小被放逐在偏院,只给了一个年岁相当的书童任其自生自灭。虽给了份例,但这国公府的人,哪一个不是八百个心眼子,份例里面好的东西也能名正言顺的换成差的。

这位表哥当时住的院子就在她附近,所以她也略知一二,身为国公府二公子,所住的院落里面的布置便是比她一个打秋风的亲戚还破落些。

府中的人难道看不到吗?大伙儿都门清,只是府中没人为他出头,所以也没人理会这些。

本以为这人在这种条件下,最后也会庸庸碌碌过完此生。

玉珠前世与他见过的次数有很多,毕竟院子离得近,平日她出门给姨母请安,便会碰到他去学堂上课。

谢琰总是穿着一身鸦青色圆领长袍,看着身姿英挺,却总是抿着唇且孤僻不善言辞,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所以侯府的人即使看不惯他也不敢当面对他说什么。

玉珠当时却觉着这人极为危险,实在是年纪轻轻便让她害怕,威压甚重。

最后她也经常听姨母提起他,考取功名后便脱离国公府,原以为只会一辈子止步于七品。却没想到他默不作声一步步往上爬,最终位极人臣。

成为官家手中一把最锋利的刀,指哪打哪。在险诡的权利风云中,他如鱼得水却也举步维艰。

只是听说他有龙阳之癖,不喜欢女子,所以也一直没成婚。

听着还行,这方面玉珠也不在乎。但最关键的问题是,嫁给他的话,着实不安全啊!自古以来,官家手中的刀最后也会变成一把顶罪的刀。

所以大表哥谢宴周反倒是第一人选。

想到这里,玉珠精神一振,突然就想好了这一世想活成什么模样。

上辈子她是怯弱的,因为她的怯弱,导致她那一世,心中总是憋屈的。

可她憋屈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因为,在这个时候,就算她表现出不喜或者不满,也无法改变什么。

男子纳妾并不是过错,对于很多人家来说,男子纳妾反倒是能显示家财颇多。

自己没记错的话,大表哥谢宴周并没有什么龙阳之癖,而且上一世他三十都未成婚。也有人问过他,为何不成婚,他只说无意。

而且大表哥也没有通房妾室之类的。

玉珠想着,二表哥龙阳之癖,大表哥估计是某方面不行。

但她上辈子也是守活寡,这个她真的不介意,又能和姨母在一个宅院,又没有莺莺燕燕,而且大表哥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肯定也会安抚她。

有钱有势无烦恼,这简直是天大的幸事。老天爷,你终于肯对我好了。

翌日醒来,王嬷嬷过来照顾玉珠穿衣,只觉得自己女娘比前面那些时日,看着精神气都不一样。

她只以为玉珠是见了亲人心里有了依靠,心里安定了下来,所以跟着精神气也足了。

王嬷嬷笑眯眯的,她这十年都和玉珠在一起,玉珠心里头开心她也开心。

穿好衣裳,玉珠便跟着徐氏派来传话的周嬷嬷一同去了主院。

谢六爷和徐氏所在的院子是在这国公府西边一角。说是一角,其实占地面积还挺大的,谢六爷和徐氏居其中最大的院子梧桐院,表哥表姐的院子都在主院后面。

自己的院子则在一侧,都离的不远。

走了小半刻钟,便到了姨母的院子。

今日姨父也在,玉珠想着,应当是姨母发了话,不然这个时辰,姨父应当去当值了。

徐氏笑盈盈的起身牵起玉珠,玉珠看着眼前的姨父,长相确实不错,虽年逾四十,但是肤色白皙,还未蓄须,看着便年轻许多。

估摸着吃了朝食就要去当值,身上还穿着六品绿色官服,更显得人清隽又带着成熟。

谢六爷见进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肤色莹白带粉,姿颜姝丽,虽然年岁还小,但却容颜不俗,像极了将绽放的红山茶。

知晓这就是自家夫人的外甥女,难怪这模样与自己夫人有几分相似,

玉珠行了个万福礼,脆生生的道。“姨父好。”

见她落落大方,谢六爷心中也高兴了几分,开口道。

“你便是玉珠吧!这一路走来辛苦了,在国公府就当自家一般,平日刚好也可以多陪陪你姨母,她也正想你。”

说完便准备先行离开,今日自己夫人让他过来,已经耽误了上值时间,又招呼徐氏好生款待,便快步离去。

屋里的众人见六爷离开,眼见着气氛便放松了许多,徐氏连忙招呼玉珠和楚玉去饭厅吃饭。

就这样,玉珠在国公府的日子便安稳下来。

很快便到了前世老夫人召见她的日子,原本玉珠期待着老夫人会召见她,她也能见到李珣。

可是这一世的老夫人,并没有召见她。

徐氏是庶子媳妇,本来跟老夫人就不亲近。平日老夫人更是免了徐氏的请安。等自己独子国公爷救驾去世后,老夫人更是基本闭门不见。

当晚玉珠想了想,老夫人出身将门,估摸着上辈子见她也是因为听说她和嬷嬷两人靠着两条腿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逃难上千里,所以见见她。

这一次没见到李珣,她心中失落却也没有办法。

自家表哥还有大表哥谢宴周和二表哥谢琰现在都在松山书院读书,三个月才回来一次。

上次自己来京时,表哥刚去松山书院没几天。

玉珠算着时间,这次应该是表哥们从松山书院回来,便跟着李家去了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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