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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县主她又在下棋!》精彩片段
江南府府衙卷宗压的积了灰,薛景止叫人传了话回来,只道是这些时日都不回府,又命人取了衣冠被褥,便在府衙后院暂住了下来。
这倒方便了蕴仪行事,当日便随着徐鹤引会那从云先生去了。
江南之地多水,这溪亭画舫便是从云先生常年放在郜山湖上的私产。
马车缓缓停在郜山湖旁,徐鹤引是打马而来,早蕴仪一步瞧见这青山碧水,啧啧称叹。
“果真是春来江水碧如蓝啊,蕴仪,此番千里途,此景足慰疲苦。”
拂绿跳下去,转头扶着薛蕴仪踩着小杌子下车,天青色织银云纹留仙裙裙摆划过木栈,幕篱垂下的薄纱遮掩不住她的风华。
眼瞧着明里暗里打量的人越发多了,徐鹤引赶忙下马护着她上了画舫。
画舫上琴音绕梁,颇有珠落玉盘之感。
拂绿替她摘了幕篱,便抱着回了马车上等候。
画舫内部是极为宽敞的,正中摆了一张小案,西只圈椅正好放置西边。
从云便立在主位上,丰神俊秀。
“河东薛氏温琼,字蕴仪。”
蕴仪行万福礼时不着痕迹扫了一眼这画舫内部,并未看见鼓琴之人,却瞧见那桌旁不曾收拾去的两只玉杯。
“在下徐卫玚,字鹤引。”
青年长身玉立,拎着两只坛子拱手施礼。
“从云便是我的字,我早己与家族断绝往来,名姓皆无谓尔。”
从云是个随性人,只是懒懒拱手还礼便摊回圈椅中,“两位请坐。”
两人也便依言落座了,只是薛蕴仪颇感新奇。
汴京城中,世家子弟居多,往来间皆是礼仪得当,纵是寒门子弟也是克己守礼,从没有这般随性快哉。
早听闻江南文人洒脱肆意,倒没想到,这是尽数抛却世家冗杂礼仪下的恣意。
从云随手灌了自己一壶酒,甜腻芬香弥散,蕴仪轻嗅,“这是上好的玉团春,先生好魄力。”
玉团春此物乃某朝帝王心头好,素以名贵贡品受人追捧,别说一壶,哪怕一杯都算得珍奇。
“女郎懂酒。”
从云咽下口中琼浆,抬手用袖子抹了把唇颊,倒是将玉露挂上颊侧,高声赞叹:“美矣玉团春!
杜康之陈酿,仪狄之清醇。
旨矣玉团春!
硕女之秋波,二妃之泪颦。
皇矣玉团春!
考槃之处士,负薪之隐人。”
徐鹤引挑起手中两坛子琼华汁,拔开木塞子,清浅酒香竟是压过了甜腻馥郁的玉团春,勾得从云这酒蒙子眸子晶亮。
“鹤引特从汴京带来的琼华汁,不输先生那玉团春吧?”
薛蕴仪浅笑着起身,“先生还有贵客在,何不请来一同品酒?”
从云满心神堆在酒上,无暇辨别她话中许多,只摆手道:“怀京不爱结交,女郎若爱听琴且自寻去。”
徐鹤引听他话中首白,毫无客气之意,倒觉得有意思,“先生之友,亦是特别。”
“那便留鹤引与先生作伴,蕴仪且自寻那奏琴者去了。”
薛蕴仪眸中含笑,按她先前探查所得,从云是个洒脱性子,不爱攀交权贵。
这般时代,世家几近独占朝堂高庙,文人士子想攀附世家者如过江之鲫,更是少有人能将三大世家视若无物。
方才见他所为,竟是毫不在意河东薛氏世家之名,倒也算独特。
鹤引这些年在汴京陪她父亲与那些权贵周旋,早是疲倦,若能得此一友也算幸事。
只是今儿这酒注定不纯粹了。
至于她,本不过想借这江南文人墨客之首寻摸些人才为她所用,只是这人实在干净,叫她不忍毁了他多年清名。
左不过多费些心思,借了名头再将他挑出来便是。
不过那琴音确实勾她,听起来似珠落深溪,含着几分无人倾诉的寂寥,想来应是个清润温雅的青年公子,却又有几分苦闷说不出口。
薛蕴仪敛了许多猜测,一路循着琴音找去,这般找寻下,倒是发现了这画舫内里乾坤。
少女指尖抵在楠木隔栏上,思忖片刻,到底是没有推开。
江南大家的私人画舫,设个暗间做什么呢?
那琴音愈发近了,她也离徐鹤引愈发远了,几乎就要到了画舫尾端。
画舫上到底是有几名侍童的,引着她去了二楼,琴音便是最边上一个雅间传出来的。
她驻步细细聆听,心底悄悄儿勾勒出一座江南小院儿,分花拂柳,池中六角飞凤亭下便有一月白身影席地而坐。
那人面前有一案几,放着一张琴,却没在弹,只是放空一般呆呆坐着。
实在有趣。
薛蕴仪推开门扉自顾自走了进去。
这是她罕见的无礼之举,却没有一个染青在侧阻拦。
屋内空旷至极,只简陋摆着一扇山水屏风,一张案几,窗边却是稍显紧凑。
也是一张案几,却多了个蒲团,多了位公子,还多了张琴。
“先生既是无趣儿,为何不多结交几位知己?”
同她所思一般,他确实百无聊赖,只好拨弄琴弦,“知己易寻,知音难觅。”
他没说出口的却是,她听懂了他琴中所诉,是为知音。
只是这世道终究苛刻,女儿家清名万般重要。
蕴仪并没有识他面容的闲情,只是自墙边取下蒲团自顾自坐下,“我字蕴仪。”
窗边那皎皎明月般的公子也未曾回头,却也未曾抚琴,“某姓谢,字怀京。”
彼时谁也不曾料到,相识却未曾谋面的两人,会经一同历那般凶险。
“先生琴音极美,只是与心境不符。”
“姑娘听出了什么?”
“先生的矛盾。
山水闲情到底胜过了俗世名利,先生大智。”
蕴仪赞了一句。
先前她所闻琴曲皆是寻常小调,虽如珠玉却非落于玉盘般清脆,反却像空谷回声,又似僧敲木鱼。
沉稳、安定。
少了青年人本该燃灼的俗世欲望,如山水挚友,干净无垢。
“姑娘不觉得烦闷?”
他的琴音太寂寥,奏欢歌亦无乐。
寻常人听不出情愫,只觉得琴音好听,便争相追捧。
好容易碰上能听懂他的从云,也觉虽空阔渺远,听着却并不开怀,反倒平添烦闷。
渐渐地他也很少在从云面前鼓琴了。
“烦闷?”
她轻笑一声,“先生琴音太过萧索,并非烦闷,而是有些哀痛。”
“此话何解?”
“先生爱山水胜过名利,却终日对着一方山水,终究是会腻味。
这郜山湖、郜山,在先生琴音里,几乎要成为枷锁。”
为何一位公子,竟会只在一方天地行动?
一路寻来,她并未见到轮椅,可见这位公子并无肢体残缺。
禁锢于一方天地,莫怪寂寂。
“竟是枷锁……”谢怀京没再言语,只是抬手抚琴,琴音倾泻。
曲是乐曲,有闲云野鹤、逍遥人间的恣肆,有知音在侧、美酒共饮的开怀,只是在他琴音里,总藏着令人无力的空寂。
薛蕴仪听了许久的琴,估算着酒席将尽,便起身理了衣裙转身离去,不曾道声再会。
世家礼仪唯一用在他这儿的便是步缓声轻。
推杯换盏声入耳,她瞧了眼醉态初显的徐鹤引,再瞥了眼似醉非醉的从云,只得赞一句“先生海量”。
自汴京带来的两坛子琼华汁早己尽了,从云画舫上存的玉团春也尽了,侍童捧来的一坛子竹叶青也尽了。
几只褐色坛子歪倒散落,却是一滴酒水也不曾洒出,倒也是喝的干净。
真真海量。
“从云先生,今日万不能再饮了,蕴仪这便要带鹤引归府了。”
从云也知今日太过兴头,吩咐船夫靠岸,带着些醉意问她:“女郎…嗝…觉得…嗝…怀京…的…嗝…琴…如何?”
“甚好。”
薛蕴仪没多评情,主要也是没那闲情逸致跟醉鬼谈天说地。
……“鹤引今日便坐轿归府吧,这长街打马的风光,还是给我罢。”
薛蕴仪看着马夫将徐鹤引扶进车内,握着马鞍轻轻一蹬,纵身上了马,也不等他反应,一夹马腹便扬长而去。
染青未及拦她,只好看着她策马如流火般逝于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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