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急促的电话铃,打破了难得周末清闲的午后,春末夏初,天儿还没热起来,偶尔吹进窗子的风夹杂着窗外青草的味道,此时许清欢正在打理阳台上那几盆花草。
“姨妈嗯,清欢啊,哪儿呢?
下午没事儿来家里坐坐,一起喝喝茶,早点来。”
“知道了,姨妈,我在家呢,我收拾收拾,过一会就去”。
许清欢,独自一人生活好多年了,十年前遭遇未婚夫的背叛,她就把自己包裹起来,躲进了自己的小世界,大学毕业父母给她准备了这套不小的房子,安排好了工作,接受家里安排去相亲,在见到第三十一位相亲对象的时候她妥协了,试着与人相处恋爱,准备婚礼,一切都在如期准备着时,未婚夫把初恋领到她的面前,决定取消婚约,她就像一个笑话一样,就这么被甩了,至今也没想明白在这仅有的一段恋情中,自己的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婚约解除后都没有给她疗伤的时间家里生意出现问题,她每天除了自己的工作还要和家人一起应付巨大的债务问题和官司,感情、家庭的双重打击,让她再也不是刚出校门的那个懵懂的女孩,十年后,她成了一个清冷孤寂的人,不喜与人社交,对周遭的任何人和事儿都是淡淡的,不喜不厌,自己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很好,只是再也不想让心里住进什么人了,周围的人从疑惑变成的理解与支持,逢年过节的见面,大家看她状态也挺好的,也就放心了。
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就是自己的工作,离家太远了,每天往返通勤自己开车都需要三个小时,加之十年前那场车祸,现在她都是工作日住宿舍,周末回家。
许清欢放下姨妈的电话就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开车往姨妈家去了。
姨妈和姨父夫妻俩是江城市知名的企业家,现在处于半退休状态,家里产业都交给给孩子们打理,周末就喜欢找小辈们来家里坐坐,许清欢到的时候,院子里停几辆豪车,独栋的的西层别墅,中式的装修风格,许清欢知道姨妈喜欢鲜花,来的路上特意去花店买了一盆正开的铃兰。
许清欢停好车,抱着铃兰,穿过院子,走进客厅,姨妈看她进门就起身朝她走过来来,边走边说,“你上次给我拿来的蝴蝶兰开的正好,你怎么又抱一盆来了”虽是抱怨却满脸欣喜,“您喜欢就好”,说话间保姆赶紧跑过来接过铃兰,顺道给了许清欢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虽感觉很疑惑,许清欢也没说什么就跟着姨妈进入了客厅,客厅中姨父坐在主位,旁边坐着一位男士,明眸皓齿,风度翩翩,不经意间低头浅笑,他在与姨父聊天,侧位坐的是姨妈的一些朋友许清欢基本也都认识,许清欢礼貌的和大家打了招呼,一转身,看见自己妈妈不知何时站在了身旁,顿感差异,姨妈拉着许清欢的手,边示意她落座边说,“刚刚叫人把你妈妈接过来的,寻思她也没事儿,你陈姨我们好几个很久没见了,过来聊聊天,晚上我喊了陶子她们都过来,一起热闹热闹,你来的早,先来陪我们喝茶,聊天”。
“是挺久没见他们了”许清欢莞尔一笑落座了。
“这位是顾寒,你肖姨的儿子,比你大几岁,叫哥哥吧,他他常年在国外你没见过。”
姨父转过头和许清欢说。
许清欢起身微笑向顾寒点头示意,“顾寒哥”。
许清欢不是那种长相让人一眼惊艳的美女,但是气质很好,一身草绿色连衣裙衬托的她的皮肤白皙,齐肩的短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随意用左手将散落的头发掖在耳后,不经意间露出左耳骨上那颗黑色的小痣。
男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到她左耳骨的那颗痣瞬间一顿,一瞬间微笑点头,两人算是打了招呼。
“最近工作忙吗?
高层人事变动很大,对你们有影响没?”
姨父朝着许清欢问。
“还行,我们负责具体业务,领导变动对我没什么影响。”
许清欢得体的回答。
“清欢啊,现在还在家里单位两头跑吗?
太辛苦了,没想着调动一下吗?”
抛出问题的是肖姨,顾寒的妈妈。
“还在等机会”。
“有机会就要抓住啊,女孩子总是这么辛苦,家里人都替你担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别客气”。
“谢谢,肖姨”。
一屋子的人,女人们在聊着儿女的家常,两位男士在聊一些经济动向,许清欢帮大家端茶倒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两句。
姨妈接了个电话,转头对顾寒说“顾寒啊,阿姨在酒庄订的红酒到了,你和清欢一起去帮阿姨拿一下好吗,晚上咱们尝尝,家里司机刚出门去接孩子们了”。
“好”顾寒边回答边起身朝许清欢看了一眼,许清欢虽是一脸疑惑,可还是起身跟了出去。
酒庄离家里不远,半个小时的路程,一路上两人也没有交谈,听着轻柔的音乐,氛围也不算太尴尬,两人拿到酒,就往回走。
“你愿意吗?”
安静的车厢内,终是被顾寒抛出的问题给打破,顾寒的视线依旧落在了许清欢左耳的那颗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