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历史足可以说的上传奇,但是由于明史是由清朝人修撰的所以话里话外都有对明朝贬低的意味。
正因如此,大部分文学都对明朝有贬低之色。
其实明朝的建立者不逊于任何一个朝代,在乱世之中,他们书写的故事也足够悲壮。
那个官吏正是来此处开凿运河的。
如果是正常的拆迁,给每一户人家足够的拆迁费,那么也不会受到太大的阻力。
但是,元末的官府有没有给这笔钱是一个疑问,给了到底有没有发到农民手上又是一个疑问。
远处浩浩荡荡走过来的,是本州的知州,赫然坐在马上,带领着三百多人的弓兵。
径首向着村庄走来。
知州一到村庄里面,便宣读圣旨。
随后说道,今天奉旨开通运河,拆去民房,先从白鹿庄和对面的黄陵冈开起。
此时,一个方头大耳,虎背熊腰的人站了出来,大喊一声,谁敢。
此人正是白鹿庄的里正,也就是村长。
里正言辞激烈的说道:“此村庄是皇上当年封赏过的,现在要拆去,也要得到皇上的圣旨,仅凭你一番言语,恕在下难以从命,另外,村庄几百男女老幼,离开了这里,去那里生存,也是一个大问题,还望大人明察。”
身后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汉也说道“大人,您就绕过我们吧,我们一家几口都在这农耕为生,土地被淹了,不是要我们的命吗”那个所谓的知州,威风凛凛的坐在马上,丝毫没有和他们交流的意思,一只手摆弄着圣旨,另一只手,放在马鞍上,时而抓紧马鞍,时而抚摸马鬃。
“这事可不由我决定,我是奉旨而来,皇上旨意,有违者斩,你们还想抗命不成?
阿?”
里正大怒,“此处是我管辖,要淹了这白鹿庄,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个小小的里正,还真以为我会怕你不成?”
知州亦是大怒。
“来人,把他的头给我砍了去”两个刀斧手抓住了里正,里正也是不甘示弱,气势丝毫不弱。
刀斧手面面相觑,不知道知州大人说的砍了他的头是真的还是假的。
见两个人不动,知州说道“皇上口谕,阻挠疏通黄河者,斩你们两个,立即执行”说完手起刀落,里正的头像个球一样滚落在地上。
“来呀,传我命令,把他的头用木盆盛着,沿着西十里的河道,传达我的命令,告诉他们,违背旨意就是这个下场。”
“这帮刁民,我还不信治不了他们,凡是有违抗旨意的,统统斩首,一个不留。”
两个刀斧手带着三五个兵士沿着河道,挨个公布命令。
看到里正的头,各处的村民无不大惊,白鹿村的里正在这一带有很高的声望,凡是谁家有婚丧嫁娶都会出现他帮忙的身影,在后山上的几百亩山林也是他带人开辟的,从此各处的村子能吃饱饭,黄河发大水时,里正的身影会出现在水灾的第一线,带着村民疏通黄河,避免灾害。
有的村民看到这个结果,恨的牙根痒痒,嘴里的牙几乎要咬碎了。
里正的死让他们愤怒,让他们离开世世代代生存的村庄让他们愤怒,最让他们愤怒的是,所有的庄稼也会被剥夺,他们离开了村庄就无处可去,无家可归,只能去流浪,去讨饭。
讨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讨饭就意味着饥不果腹,就意味着随时行走在死亡的边缘。
黄河发了大水,要饭的人不在少数,附近各地的富裕粮食也不多,要饭也要不到。
这些人几乎被判了死刑。
讨饭流浪也是死,揭竿而起也是死,还不如举兵起义,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当民间埋怨元朝久矣,坊间流传着一句话,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就是说一只眼的石人出现了,他会把黄河搅乱,天下就反叛。
这是民间的传言,但是流传的很广,也许是某个服徭役的人编造的,也许是刘福通等人捏造的,但是这句话在当时却是十分普及。
一天的傍晚,一个村庄里的能工巧匠,王石匠,在村民们的暗中指使下,连夜雕刻了一个石人,就是那个传言中的石人。
石人没有别的特征,就是头很大,只有一只眼睛在额头下中央。
雕刻完就派人偷偷埋藏在河道里。
一个离河水不远不近的地方,不能让河水冲走,也不能让别人看出埋藏的痕迹。
第二天一早,刘福通借口去河边挖些泥鳅,带在路上吃,召集了白鹿村的不少村民,走向了埋石人的地方。
白鹿村的人己经被逼到了绝路,但是还没有人敢反,皇帝的权威在他们心中依然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没有人知道皇帝会不会真的是龙的化身,也是真的是神仙呢。
但是现在的处境也容不得他们考虑那么多,因为不用过多久,他们就无家可归,很有可能会饿死。
饿死和起兵造反之间很多人还在犹豫。
这个时候所有的村民就像是一堆干柴,只需一把烈火。
刘福通一锹一锹的挖着,突然一个石头让他大吃一惊,其实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还是表现的很是吃惊旁边的村民上前查看,也拿出铁锹帮忙挖。
一个奇怪的东西被挖了出来。
一个黑脸村民大叫一声。
“快来看,是一个石头人”一个长胡子村民扒开石头人上的土,仔细端详着这个石人。
突然,他怔住了,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石头人的头部。
“快来看,快来看,难道这是……这是……所谓的石人一只眼”刘福通故作疑惑的来到近前,“正是如此,正是如此阿,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各位,这是上天的旨意阿,如今暴元不顾民间疾苦,肆意的毁坏我们的家园,让我们无家可归,让我们濒临死亡,这就是上天给我们的旨意阿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共同推翻暴元的统治,这不是我刘福通的意思,而是上天的安排,大家看这石人,反了吧。”
随后便聚集了六七百人,在白鹿庄,刘福通开始了他的演讲。
“今日胡元扰乱中国,拆我村庄,侵我田地,你们当中如果有想给胡人放牛做马的,现在可以离去,其他人跟我杀了那个狗管。”
群情激愤,各地民众不愿讨饭饿死。
刘福通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知州的驻地。
借口要拜见知州,三百人冲了知州的大营,知州本来也有三百官兵保护,但是此时全去各地花天酒地去了。
刘福通一刀将知州枭首。
“杜遵道,你带人把这个狗官的头扔到颍州城里,”知州狗官被杀了,附近的人无不痛快。
刘福通的队伍很快就扩充到了五千人。
杜遵道说道“既然狗官被杀了,我们干脆夺下颍州,好作为我们的立足之地”盛文郁和罗文素也是支持,部队还没有整顿,便匆匆来到颍州城下。
颍州的掌军官,也就是守城大将朵儿只班,自从听到知州被杀的消息后,日夜防备。
只怕落得个和知州一样的下场。
所以在这三五日里,朵儿只班把城外的军队,大部分收缩到了城里,在城墙上准备了良多的滚木雷石。
一天夜里,朵儿只班问手下“你说,这帮反贼既然有胆子敢杀知州单人,那我这个颍州城,会不会是下一个攻击对象”手下人也毫不避讳,“依我看,他们势头正盛,下一步真的来攻颍州也说不定”朵儿只班坐在椅子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天下,越来越不太平了,我这个掌军官,也越来越不好当了,想当年,只要坐在这里收钱,每日饮酒作乐就好了,现在还要时刻提防着反贼大人还是防备着点好”此时的城外刘福通韩山童却是己经做好了准备。
韩山童和刘福通各领一路兵马,在南门和东门伺机而动,午夜时分,趁着城门口的守兵不备,几个人摸了上去,很快解决了守兵。
只听一声枪响,两路兵马同时杀出,几乎同时攻进了望城,望城里面还有一道城门,守城的元兵很快反应过来,开始往城下扔滚木雷石,飞箭如雨般射下来。
刘福通见大事不妙,赶快带人离开,韩山童却在城门附近周旋了良久,很快城里的元兵杀了出来,韩山童也准备撤兵,但是为时己晚。
元兵己经将韩山童和他的部队团团围住,韩山童的农民起义军,没有铠甲,没有优良的装备,所以面对元军,难以招架,部队艰难的在一个薄弱处撕开了口子,但是韩山童的马太慢还是被元兵追上了。
韩山童和身边三五个人一路狂奔,后边的元兵追上,一刀,结束了韩山童的姓名,其他的人来救,也被结果了。
走在前面的刘福通听到韩山童被围的消息,急忙带人回来救。
等到刘福通回来,韩山童己经身首异处。
刘福通一看形势不妙,把后面被围的队伍救出来,往亳州的方向跑去。
元兵看到前方的逃兵跑不见了,也就停止了追击,毕竟谁也不想为这件事丢了姓名。
出城的队伍很快进了城,随后紧闭城门,严加看守。
经过了这件事,朵儿只班更加的谨慎,命令各营严守城门,睡觉不脱夹,兵器不离手。
手下的谋士说道“大人,此事看来需要向圣上禀报,不然治我们个谎报军情,知情不报,我们可担当不起呀我也正有此意,等明天我面见圣上,你将城池看好,切不可出差池”第二天一早,朵儿只班骑上一匹快马,飞奔向京城。
等到了京城,脱脱见朵儿只班来的慌张,便也才猜出了个大概,等进到府中详谈,果不其然,和脱脱的预料一样,又有一地谋反。
朵儿只班疑惑“又有一地,难道说别处也有反贼不成”脱脱点头“明日早朝我便禀报圣上,圣上今日迷恋荒淫之时,只怕如此下去国家不保阿”次日一早,脱脱不等太监宣读昨日的事项,就先把情况向顺帝表惩“皇上,近日听到各州府的消息,全国各地谋反称王的甚多,总共一十西处”顺帝大惊“什么,十西处,哪里的十西处”脱脱说“颍州刘福通,台州方国珍,闽中陈友定,孟津毛贵,蕲州徐寿辉,徐州芝麻李,童州孟德,池州赵普胜,道州周伯言,汝南李武,泰州张士诚,西川明玉珍,山东田丰,沔州倪文俊”顺帝听完大惊,随后问道“奈何奈何,怎么办,丞相有何妙计”脱脱言道“今天下各路反贼奇多,定不能一一处之,应该先平定大的反贼叛乱,然后小规模的叛乱自然也就能够平息了,现在来看,徐寿辉,刘福通,芝麻李,张士诚势力最大,先平定了这西处叛乱,那么天下的局势就能控制了,等这西处反贼被消灭之后,大军再去平定那些小势力”顺帝听闻后连连点头“命令罕察贴木儿征讨徐寿辉,李思齐征讨刘福通,蛮子海牙征讨张士诚,张良弼征讨芝麻李。”
脱脱得到命令后,叩头下殿,随后前往兵部,召见了西位将军。
这西位在元末算是一等一的良将,但是凭当时部队的战斗力,恐怕也难有胜算。
脱脱召见他们说“如今天下叛乱,各地起兵谋反的不下十处,现在到了各位将军报效国家的时候了”西位将军自然是没话说,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随后问道,我们领兵多少。
“各自领兵五万”此时每个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领兵五万,平常来说平定个小规模的叛乱也够了,但是像徐寿辉,刘福通这样的手下都有十几万人马,如此一来,朝廷派的平叛的军队,没有叛军的人数多。
李思齐便问道“五万够吗”脱脱没有回答,只是说“元朝的铁骑天下无敌,各位放心,粮草后勤什么的,全包在我身上,我在后方,支持你们的行动”着罕贴木儿却毫不在意,自然觉得五万军队足矣,丝毫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