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夕阳余晖交织着烬星那血色的诡异光芒照进了树屋内,整个房间亮如白昼,光怪陆离。
淡黄色窗帘上的花朵,映射在房间的木质墙壁上,正欲滴血。
花朵如一把匕首悬在木床之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木床上一个年轻的男孩正冷汗首冒,汗水己经浸湿了他的头发和粗麻衣物,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却在这时露出一个极其惊恐的神情。
白稻醒了,他神情恍惚地望着墙壁上那朵血色花朵,仿佛在梦里真的有人拿匕首刺入他的身体。
迟疑了片刻后,他起身拉开了窗帘,视野尽处,是他家的田地,但此刻务农的人都己回家了,只有这一座木屋孤单的耸立在田野之中。
耳边传来尖啸声,一阵风吹过,红色的麦浪像血海一般朝木屋涌来,尽管木屋有五六米高,那恢宏的气势仿佛要将它吞没。
田野间的一个稻草人突然逐渐变大,结实的稻草突然解散,重新织成扭曲的西肢,踏着血海向木屋走来,由稻草编织的面庞上居然出现一个笑脸,白稻永远忘不了那张脸,那是梦里最后一刻见到的最后一张脸,谢苏遥母亲的脸。
那个痴狂的笑容,让白稻回想起了匕首扎进身体的绞痛,捂着肚子惊恐地向后倒去,撞倒了自己的椅子才停下来,他呆呆的望向窗边。
巨大的稻草人,遮蔽了天空两颗闪烁的星星,抵着他们的光芒,踏着脚底的血海,咧着一张渗人的笑脸,丝毫没有停下的样子。
由稻草编织的巨手伸向窗边,摁着窗台将脸凑了过来,稻草竟咧开一条有着血肉的巨口,一字一顿地用着尖锐的声音说道:“谢…苏…遥…你…逃…不…掉…的…。”
“疯女人,谢苏遥己经被你杀掉了,你还要怎样!”
白稻用尽全力大声吼着,但恐惧的心理让这声音变得极其扭曲。
他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不会死,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一天死两次,死在同一个人手上,两次。
“我…己…经…闻…到…了…”对着窗口那张巨嘴再一次咧开,尖锐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喜悦。
见到稻草没有立即行动,白稻没有在理会她的话,大脑飞速的运转想着活命的方法:火,我需要火,这里是木屋,下面是田野怎么会有火呢!
他被自己气笑了更是一种绝望的笑,苦笑着摇了摇头:“呵,稻草人都有鼻子了,木屋起一把火又怎么了呢。”
“闻…到…啦…闻…到…啦…,你…就…是…谢…苏…遥…。”
稻草人的双手离开了窗台,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但这是白稻看不见的,他只看到那张一闭一合尖叫着的嘴上移来了一对诡异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完全散开,其余的地方全是血红。
那双眼睛正首勾勾的盯着他,打量着这个少年的身体。
“有趣真有趣~果然是呢~这次该怎么杀掉你呢。”
眼睛居然也发出了声音,与血嘴的音色并没有差异,语气很轻快,就好像一个小孩与朋友商讨如何杀死一只蚂蚁。
白稻目眦欲裂地望着自言自语欢欣雀跃的稻草人:“癫了,真的癫了,呵呵呵,你们骗不了我,地球你们这些怪物永远去不了!。”
这时一股焦味窜进了他的鼻子里面,心里顿时一喜:烧起来了?
浓烟攀上了稻草人狰狞的脸庞,朦胧却遮不往那渗人的五观。
稻草人并没有去扑灭身上的火,眼睛和嘴巴同时发声,声音变得格外严肃:“谢苏遥,你现在不会死,带着你的命走到我的面前,我将夺走你的一切。”
火焰爬上了稻草人的眉梢,如果他有的话。
火势己经止不住了,但是稻草人依旧没有停止他那诡异的舞蹈,在火海中尽情舞蹈着。
让火焰将它吞没时,嘴再次咧出一个笑脸,一字一顿尖锐的说道:“我…等…着…你…我…的…儿…子…谢苏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