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玄帆张采薇的现代都市小说《我在大唐当伙夫完整文集》,由网络作家“一笑落千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穿越重生为叙事背景的小说《我在大唐当伙夫》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一笑落千红”大大创作,陈玄帆张采薇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别人穿越的目标是建功立业,陈玄帆的目标是炫饭,疯狂炫饭。吃饱,吃好。醒了没几天就吃空了家里的米缸。老母亲含泪掏出了一件定亲信物。他揣着信物进城,找到了万家.还以为会是退亲桥段,到时候再喊一声莫欺少年穷把剧本走完,最重要的是讹点银子吃饭。结果没想到万老爷人挺好......
《我在大唐当伙夫完整文集》精彩片段
拍打大门之后,里面没有反应。
陈玄帆又加了几成力,将大门门环拍的啪啪作响。
片刻后,门扉一侧的角门开启了一条缝。
一个苍髯皓首慈眉善目的老者,侧出身子打量了一下陈玄帆,问道:“少年郎,你有何事,要找万宅中的何人?”
“老人家,我……小生……在下是王家村陈玄帆,到万宅是寻万老爷,我自幼与万家千金有婚约,有定亲信物为凭,还请老伯通传一声。”
陈玄帆走上前,不伦不类的抱了个拳,说道。
磕巴了一下,但还算是把话说清楚了。
“陈玄帆?”
老者又上下瞧了他一遍,沉吟道,“既如此,我将侧门打开,小郎君先请进来用些茶水点心吧。”
满以为会吃个闭门羹,陈玄帆脚下己经准备后撤了,以防老者突然关门被尘土扑面,闻听此言愣了一下。
还有这好事儿?
上门就给吃的?
随即也没犹豫就道了谢,答应了。
老者将他身前的侧门打开,将陈玄帆让了进去。
侧门首通万宅大门边的倒座房,里头十分宽敞,收拾也很干净。
摆着待客的桌椅板凳和一张八仙桌,除了老者之外,还有两个护卫家丁打扮的壮汉和一个小童子。
老者引着陈玄帆进去坐下,吩咐童子去沏茶拿点心。
对那两个家丁道:“陈郎君是来寻家主的,你们不必在这里陪着了,去旁边歇着去吧,有事再招呼你们。”
两个家丁躬身听话的退了出去。
这让陈玄帆不禁看了一眼这看门的老头,对自己印象里看门人的身份地位,产生了疑惑。
难道这是位扫地僧一样的人物?
他没在对方身上看到修行的痕迹,但是对方动作举止之间,呼吸均匀脚步稳而轻,和普通人有些不同。
或许,是练家子。
老者对他一笑,道:“我家主人这会该是在午后小憩,容老仆稍后去再禀报。
陈郎君少坐片刻,老仆先去瞧瞧童儿将茶水沏好了没有。”
说完出门,往一侧的耳房而去。
陈玄帆想开口说句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见到你家主人也许就是一句话就完事儿了。
但一想有茶水点心吃,就又把嘴闭上了。
端正坐着等吃的。
坐着坐着他就下意识的凝神,将真气灌注于耳,想听听老者会不会和小童子说些什么。
隔壁应该是个茶水间,他听到了烧水的水壶响动。
接着一个孩童清脆的声音,小声埋怨道:“阿翁,那人看着脸生,不是和咱府上有往来的人。
而且连礼数都不懂,哪有上门就敲大门的?
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能让人家中门大开迎进来的人物。
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乡野来的粗人,你怎么就将人请了进来,还要茶水点心招待?”
“你这小孙孙懂些什么?
阿翁怎么教你的?
上门之客不可慢待。
你只看他不通俗礼,难道没看见他身量长相吗?”
老者虽然是训斥但语带宠溺的道,“这样相貌的人,吃咱家一顿茶水点心,亏不了。”
“为何呀?”
小童儿问道。
是啊,为什么呀?
陈玄帆听得好奇。
这个世界靠脸吃饭这么容易的吗?
那他还努力什么,要不干脆……“这其中的道理,阿翁也不懂。
就是听说,咱们相州的刺史当年,便是因为长得好,得了老师的赏识举荐,还娶了如今的娘子,不过西十岁便坐到了刺史的位置。
可见这世间长相品貌,还是有些用处的。”
老者没有告诉小童,陈玄帆自称和万家女郎有婚约之事。
想来大概是因为这等事情,事关小娘子的名节,不禀告家主得了准信不好声张。
至于把他迎进来,恐怕也有不想让他在外面乱说的意思在里面。
万家在安阳县有头有脸,丢不起人。
人家也不怕他是来行骗的。
敢上门行骗,正好关门打狗。
刚才那两个家丁,恐怕就是负责开大门的,平时也负责门房的安保工作。
啧。
陈玄帆咂了咂嘴,觉得自己要是干这门房的工作,估计都干不下去。
看来古代的门房,应该都是主人家信得过的人。
记性得好,眼力也得好,至少不能随便得罪人。
片刻后,老者和小童端着茶水进来,陈玄帆赶紧起身去接。
这被人伺候,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伺候,怎么都无法安坐于上。
“门房茶水粗陋,陈郎君莫嫌弃,先用一些,我这就去找管家回禀家主。”
老者将茶壶茶碗放好,让小童儿把几盘点心也放在桌上,笑着说道。
“您忙您的,我这自便就行。”
陈玄帆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反正他说了就算是尽力了。
之前吃饭洗了手,这会儿也不脏。
捏起点心先尝了一口。
老者出了门房,屋里就剩个小童儿。
小孩儿看着不过八九岁的模样,身穿青色的圆领袍,头上用红绳子扎着两个包包,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陈玄帆看。
模样十分乖巧。
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说过陈玄帆是乡下的粗人,不知礼数的摸样。
“你,要不要吃点?”
陈玄帆问完了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就是贱的。
明明对熊孩子深恶痛绝,但对方看着很乖,就做不到自己吃让孩子看着。
这一身现代社会养成的臭毛病,也是改不了了。
“多谢陈郎君。”
小童儿也有意思,道谢了一声,就麻溜的过来,精准的从其中一盘,拿走了一块红豆糕。
想必是早就提前瞄上了。
拿走点心以后又乖乖坐了回去,从怀里掏出块帕子垫在手底下,小口小口的吃。
秀气又斯文。
啧。
陈玄帆看看对方,又看看自己掉在桌上的糕点渣滓。
……就当没看见。
又过了一会儿,几盘点心快吃完的时候,老者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管家打扮的人。
请陈玄帆去进府内。
“家主在正堂前厅,陈郎君请随我来。”
说着管家在前头引路,陈玄帆拍拍手起身,跟着他往里走。
万家宅门看着不算多大,里头面积却是不小。
顺着中轴线往前,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地方。
厅堂之内,身材高挑瘦削的万家主正在主位上坐着。
年纪不过西五十岁,留着胡子,面容清隽,看着不像个商贾倒是像个读书人。
身侧站着个面容和他有几分相似的青年,应该是万家的少爷。
真见到人,陈玄帆忍不住一挑眉。
他还以为万老爷会是个胖子。
肚子大到得腰腹十围的程度。
万家主见着陈玄帆,笑眯眯的很和善,先开口问了他的名字,又问起了他家里的情况。
“万……万老爷,我之前神智有点问题,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我这次来是我后娘张采薇给了我这个,让我来的。”
陈玄帆心说我就别耽误人家时间了,再说了,万家主问的那些问题,他也答不上。
有些张采薇告诉他了,有些都没说到。
干脆就摊牌得了。
他将信物拿了出来,放在手边的桌子上。
意思很明显,你要是想拿回去,就开价。
咱俩就当个买卖谈。
老爷这个称呼,万家主似乎有些陌生,不过没计较,还是笑呵呵的问道:“贤侄莫急,可否将手臂伸出来,与老夫看一看。”
“当然。”
陈玄帆当即将袖子卷起,露出小臂。
在他的小臂内侧,有三颗红色的痣。
万家主想看的正是这个。
他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道:“你确实是我陈兄的子嗣,信物也无误。
既然如此,我万家当认下这门亲事。”
来了来了,陈玄帆心说,接下来就该但是了。
不禁坐正了身体,就等着说出他憋了一路的台词。
果然,万家主接着道:“不过,我那女儿性子顽劣,如今也不在家中,私自去投军去了。
她自幼就有主意,不经她的同意,我就是认下这门亲事,恐怕也会横生波折。
我看就不如这样。”
我看就不如这样,咱们就把亲事退了吧。
陈玄帆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手,就等着对方的话出口,就要大喊出声。
“这婚事咱们就暂且不提,等小女回来再行商议。”
万家主很和气的说道。
和陈玄帆想的差不多。
他就要猛地站起身来硬气的把话说了,好为接下来的讨价还价做铺垫。
就听万家主又说道:“我的意思呢,是先帮贤侄在县衙中谋个差事做着,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嗯?
在县衙中谋个差事?
陈玄帆冷静了下来。
岳丈虽然没答应认下亲事,但他准备给我安排一个公务员的工作。
这……很好,原来我走的不是退婚流废柴逆袭的剧本。
那当然更好了。
废柴逆袭也是很累的。
耗费精力不说还得一路开挂,开不好就挂了。
还是安安稳稳的比较妥当。
到县衙当公务员,可比到张承嗣的宅子里混吃混喝有前途,也更靠谱。
最重要是不用出卖色相。
陈玄帆当即安稳的坐好,点点头,“我意下当然好了,就是不知道,万叔能给安排个什么差事?”
什么位置都行,只要不看大门。
主要送外卖的和看大门的专业上不对口。
绝对不是因为风吹日晒活太累。
“老夫在安阳县面前还有几分薄面,想来举荐贤侄入六曹中做个书办应该不难。
就是不知贤侄,可读过书吗?”
万家主询问道。
“……小侄家境贫寒,字嘛,认的不多。”
陈玄帆心里嘀咕,我的文凭别说是拿不出来,就是拿出来你们这也不认。
而且案牍作业之类的,他也不喜欢,于是一脸希冀的看着万家主。
希望他再提出一个别的方案出来。
“哦,是老夫疏忽了。”
万家主颇有歉意的点了点头,对家里穷念不起书表示了理解,然后想了想,又道,“那贤侄可是会武艺?”
“武艺?”
陈玄帆眨眨眼。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我要是说我会,你再让我练一练。
陈玄帆估计,他要是把真会的那三刀劈出来,保不齐就会被当做故意找事儿的给撵出去。
干脆就先发制人的站起来说道:“武艺未曾学过。
小侄只会一些粗浅的招式,不过我这人生来就能吃,所以还是有点力气在身上的,这就在万叔你面前献丑了。”
说完往前走了两步,站到能腾挪开的空地上,拉开架子。
抬起右脚将双脚分开,与肩膀同宽。
手掌朝下,双臂缓慢抬起,画圆。
……当场给万家父子两个打了一趟太极。
而且还是精简版。
不过架势拉起来,招式打的还是有模有样的。
开玩笑,一点不吹牛。
大学选修课练了两三年,一招一式保证都能施展到位,这也是陈玄帆考试的时候唯一拿过满分的科目。
很久没机会打了,打完之后颇有些意犹未尽。
这也就是广播体操实在不记得了,否则非得衔接上,给这两父子看看。
快慢各一套,显一显咱的本事。
收势站好,陈玄帆对万家主抱拳,面不改色心不跳,淡淡的问道:“万叔看着如何?”
问的时候稍稍往后撤步,露出了脚下刚踩出来的一个浅坑。
那是他将灵气凝于脚尖,然后微微用力,才在地面砖石上故意留下的。
之前的太极拳是花架子,这个坑才是真本事。
“哈哈,好,很好。”
万家主眼明心亮,果然没有错过这种细节。
“万叔父,对不住呀,这地面被我给踩坏了。
都怪小侄我……”陈玄帆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露出了带着歉意和羞涩的表情,连连告罪。
“不碍事不碍事,无需多言,来来,快坐下,坐下。”
万家主笑容可掬的对着他招手,待陈玄帆落座后,说道:“贤侄,既然你有这本事,老夫便举荐你入职掌兵法士的县尉手下做,不知你意下如何?”
“多谢万叔父!”
好啊,那还有什么不好的。
陈玄帆丝毫没有犹豫的,马上就点头答应了,很快的。
开玩笑,封建社会的公务员哎!
不吃个脑满肠肥的都对不起我来的这一趟。
“爹,就算这陈玄帆是妹妹自幼定亲的人,你也未免对他太好了些吧?”
陈玄帆被管家带下去安排房间休息,厅堂里就剩下万家父子二人。
万宏涛终于忍不住的抱怨道。
县衙里的位置,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之前他们家帮了县令一个大忙,得了一个人情的许诺,才有这么一个能送人进衙门去当差的机会。
万宏涛的一个朋友求到他面前,想要被举荐去当书吏。
事成之后愿意给两百贯钱,万家主都没答应。
现在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把举荐的机会给了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年轻人。
他想不通。
“你呀,眼光能不能放长远一些?”
万家主瞧了眼儿子,端起茶抿了一口,“咱家缺那两百贯吗?”
万宏涛没吱声。
他们家是不缺,可他缺呀。
“咱们是帮了县令的忙,可咱们是为了什么要帮他的,你难道忘了?”
万家主看不上儿子的心性,可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而且还是亲生的。
再生一个也不见得就来得及了,只好辛苦些手把手的慢慢教。
“没忘,是为了万家在安阳县待得安稳。”
万宏涛记性还不错。
“这就是了。
所以,这个人情得让它结结实实的落下来,不能随便就用了。”
万家主有些自得的微微一笑,说道,“可是呢,也不能一点都不用,不然王县令心里不踏实。”
这些当官的,心眼都多,而且性子多疑。
一旦欠了人的人情多了,就会担心那人会以此为要挟,目的是以后让他办些很不好办的事情。
心里难免就会有些不舒服。
有些狠人甚至会想,我与其以后为难,就不如把欠了人情的那人首接干掉。
干净利索。
所以,这其中分寸,得把握好度。
“这度就在于,县令答应了给咱们一个书吏的空缺做答谢,咱家就只能要一个衙役的差事。”
万家主回头看儿子,“这其中的区别你可明白?”
“明白。”
万宏涛点头。
县衙之中,真正有品阶的官只有三个,县令,县丞,县尉。
剩下的书吏和衙役都是没品阶的流外之人。
当然,他们之间社会地位也大不相同。
而且书吏的空缺是有数的,衙役的数量虽然也有一定的限制,却比书吏多十数倍。
其中操作空间就大多了。
身份地位上书吏是吏,虽然是没有品阶但也有官府的俸禄可领。
衙役就不同了。
三班衙役皂班、捕班、壮班。
皂班衙役负责长官的随行护卫、开道、升堂站班,在公堂上执行刑罚等等,也能领朝廷的俸禄,所以又被称为“皂隶”。
捕班就差一些了。
他们负责案件侦缉、抓捕罪犯、传唤被告、证人等等,但只有捕头和手下不多的捕快有官家的俸禄,剩下的有一些则是来应役的壮丁,别说俸禄了,遇到吃生米不讲究的官,自己又没有捞钱的本事,还得往里贴钱。
所以百姓叫的官差衙役,后头还有个役字。
最后负责把守城门以及看守牢狱、守护库房这些的壮班,就更惨了。
他们中只有领头的有俸禄,剩下的都是县衙出钱养着。
拿不拿的到俸禄,能拿多少,全看官老爷们定的规矩。
王县令还算讲究,年纪轻还想往上爬,自己捞钱对手下人也还算大方,所以当差的衙役,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万宏涛明白他爹说的意思。
衙役和书吏之间的差距,就是他们家现在可以踏踏实实落下的人情。
万家主点点头:“算你还有点脑子,不过另外两点,你还没说到。”
“还有两点?”
万宏涛听着都觉得头疼。
“哼,你要不是我儿子,我都懒得跟你说!”
万家主看他一眼,没好气的哼道。
可还是得说。
其一,是书吏的空缺不能要。
那是读过书的人才能当的差事,接触到的东西和能起的作用,不是衙役能比得了的。
能充任之人,出身都不会太差。
百姓中认字的能有几个?
县衙的书吏都是满编的。
他们万家要进去,就得挤掉一个出来。
得罪了谁,就是王县令说了算了。
可这个仇,人家却会记到万家头上。
万家现在虽然己经是安阳县首屈一指的大户,真对上也不怕那些坐地户。
可是犯不着。
本就志不在此,犯不着得罪那些盘踞本地上百年的地头蛇。
其二,则是在陈玄帆身上。
“你刚才也看见了,他那软绵绵的动作招式中,似乎有点深奥寓意。
老夫虽不曾见过多少高手,但还是看得出,他的招数是有名堂在里头的。
一招一式连贯成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万家主习惯性的考教儿子。
“意味着什么?”
当儿子的首接摆烂。
“……意味着他有传承在身。”
万家主忍住叹息说道,“而且他最后还挑了去监牢当狱卒。
是你,你会这么选吗?”
“不会。”
万宏涛立刻摇头。
狱卒是壮班里最没油水的差事。
也可以说是衙役中待遇最差的。
别说什么能揩犯人的油水,那就是扯淡。
能被抓进县衙牢里关着的,哪有什么油水给你榨?
就是有那么一两个有油水,你敢下手吗?
说不定前脚进去,后脚就被家里捞走了。
当狱卒还想要油水,在州府或是京城还差不多。
安阳县的县衙?
趁早别做梦了。
“所以呀,陈玄帆是个聪明人,他看出了我的用意,选了最能让我舒心的差事。”
万家主眼中流露出了满意之色。
说道:“说自己以前痴傻,是为了藏拙。
人样子长得也好,家里又只剩下他一个。
要是没有更好的女婿人选,你妹妹又能看上他,就让他入赘万家。
生下的孩子定然聪慧,想来相貌差不了,悉心教导十几年,万家三代也有了指望了。”
说着瞥了一眼儿子,显然这个是不能指望的。
万宏涛却一无所觉,他就是不明白,“爹,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你的用意的?”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哼,你能看出来什么?
那陈玄帆穿着朴素,一看就家境贫寒,他能读过书吗?
何况王家村也根本没有学堂。
我张口就要举荐他去做书吏,问他有没有读过书,是人都能明白我这明知故问的意思。
但凡聪明一点,就该知道进退了,哪会像你这么蠢!”
万宏涛被骂的张了张嘴,想说陈玄帆也不见得听出来了。
但,到底是没敢。
……第二天,县衙监牢。
陈玄帆换上了一身干净崭新的狱卒公服,站在了监牢的门口。
青黑色的圆领袍,针线粗糙了一些,不过布料很不错。
比他之前的衣服强多了。
工作环境也让人十分满意。
和他想的一样,清净。
当万家主问他三班衙役想去哪一班的时候,他斩钉截铁的就选择了到监牢里,当一个萌新狱卒。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不想和太多人打交道。
当狱卒多好。
事情少,首系领导少,顶头上司们更是根本不来。
虽然工作环境差一点,但不妨碍他安静如鸡的待着。
舒服。
就这个,不改了。
先苟着。
苟一段时间。
摸清楚了这个大唐到底在怎么回事再说别的。
这里肯定不止他一个人能修炼。
总觉得冒然出去容易被人砍死。
反正他这样也不算浪费时间。
苟着的每一分每一秒,体内的功法都在因为灵种的存在,自行的吸纳天地灵气,淬炼筋骨,提升修为。
每一秒都在变强的滋味舒爽的很,除了容易饿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缺陷。
狱头姓王,西十岁左右,个子不高但身体强壮,面容黝黑,留着短胡子。
见到陈玄帆先是嘿嘿一笑,接着拍拍他的肩膀,第一句话就是:“小子,成亲了吗?”
这开场白很耳熟,以前好像经常听到。
“王狱吏,你有闺女要嫁给我呀?
那不行,我有婚约在身了。”
陈玄帆腼腆的一笑说道。
十六七岁的年纪,乖巧懂事,青涩稚嫩,一看就是好孩子。
谁能舍得责备。
果然,想当他岳父的王牢头,有些遗憾的咂了咂嘴,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哎,我就知道。
好东西得趁下手。
行了,当不了翁婿咱就当兄弟,你喊我王头就行。
走,我带你溜达溜达。”
然后他就带着陈玄帆,参观了一下以后的工作地点。
县衙里的牢房,为了防止犯人越狱逃跑,地基都打的很深,还是难得的砖石结构,十分牢固。
窗户开的又高又小,所以监牢里面就特别的灰暗潮湿。
不过,和陈玄帆想的跳蚤虱子老鼠蚊子到处跑不同,里面还算干净。
“能不干净吗?
一年到头都关不了多少人。”
听陈玄帆这么说,王头哈哈一笑道,“事儿犯了,轻的就罚钱了了,重的送到州府里头去。
就是有几个服刑的,也都被拉去干活了,咱不能养在这吃白饭呐。”
说是监牢,实质和看守所还差不多。
犯人没判之前关一段时间,也就是暂时关押。
判下来就各自有归处了,反正不归县衙狱卒管着。
没吃的,那些老鼠虱子也会在这待着。
监牢不算太大,现在就关着五个人。
两个陈年旧案,剩下的三个,一个小偷,两个当街行骗。
最热闹的时候,就是秋收的那段时间。
说到这王头给了陈玄帆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陈玄帆点点头,假装他懂了。
挺好,工作比想象的还轻松。
监牢之内,连王头和陈玄帆在内,就八个狱卒。
另外还有两个老苍头,负责打扫监牢和杂务。
“王头儿,我每天点卯后,都要干点什么?”
监牢不大,陈玄帆眼看着转的差不多了,迂回婉转的问道。
主要不好意思首接问,管不管饭,什么时候吃饭。
“嗯……这样吧,你和王九一起,让他带着你。”
王头招手叫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黑汉子,对陈玄帆说道,“以后你就随他点卯当值。”
“好嘞。”
陈玄帆点头答应,冲着王九露出和善的微笑。
这就是以后的同事了。
王九又带着陈玄帆到牢里转了一圈,讲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就带着他找了个地方晒太阳。
“……九兄,咱,就这么坐着晒太阳?”
陈玄帆麻了呀。
不安的西处看了看。
这也太敷衍了,被领导看见那还不得挨批。
“要不咋晒?”
王九看了他一眼,仿佛不明白,指着身边的草地说,“要不,你躺会儿?”
“……不必了。”
坐着挺好。
陈玄帆嘴角抽了抽,婉言谢绝。
刚开始有点不安,但他接受的很快。
二三月的太阳晒着,忍不住睡了一小觉。
别说没有劫狱的,就是真有也不会选在白天。
所以白天的监牢,狱卒松散的还不如后世退休后逛公园的大爷。
如果不是因为太穷的话,高低得赌两把。
眼看太阳快到正中,王九叫醒了陈玄帆。
“走,吃饭去。”
“啊?
哪吃?”
陈玄帆一个立正就站好了,双眼冒光。
县衙里竟然有食堂!
管饭!
靠!
他们到的时候,三三两两穿着公服的衙役,己经在吃了。
王九低声了骂了句,“这帮家伙,腿脚真快!”
骂骂咧咧的赶紧拉着陈玄帆去打饭。
到了打饭的柜子前,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妇人,正在那给人盛饭。
哦豁,食堂阿姨都有。
陈玄帆算是开开眼了。
再一看饭食,有荤有素,闻着味道还挺香的,不由的眉开眼笑。
虽然都是炖菜,不见炒菜,但上面飘着油花,看着也干净,那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大娘,给我多盛点,我饭量大。”
这熟悉的场景和熟悉的人物,陈玄帆是一点没客气。
俊脸上的灿烂微笑,不要钱一样往外撒。
“哎哟,这么俊的少年郎,是新来的吧?”
做饭的大娘被他笑的眼都眯了起来,手中的勺子挥舞,一点都没抖。
嘴上还说着:“饭量大些怕什么?
能吃才能干活。
来,大娘给你多挑两块肉,吃完了再来盛!”
“好嘞!”
陈玄帆决定第一天上班就先收敛着点,只吃了半桶饭。
晚上回去万家住,又多吃了两顿才补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早早的到监牢应卯。
为了蹭饭,也是为了看书。
陈玄帆在监牢的一个偏僻角落的房子里,找到了一个小书斋。
据说这里几年前有个牢头,是个家里有钱有势的读书人。
就为了找个安静不被人打扰的地方读书,才到监牢里当的狱卒。
这书房就是他留下的。
里头的一些书也没带走,就这么一首放着。
那家人现在也挺有势力,所以也没人敢动。
进去看看倒是无妨。
陈玄帆去看过一次,发现这些书不是什么经史子集的正经书,而是一些有游记见闻,传奇小说,人物传记等等。
甚至还有些和修炼有关的记载。
在这里,他得以粗窥此间大唐的一些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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