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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巨作孤女长出小獠牙,疯批将军娇宠的

羡鱼珂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孤女长出小獠牙,疯批将军娇宠的》,是作者“羡鱼珂”写的小说,主角是南衣谢却山。本书精彩片段:【权谋朝政无穿越无重生】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草民,天下大乱后,却也一样颠沛流离,四处逃窜。为了活命,她偷了一个男人的文银,不慎被抓住,她张牙舞爪,拼命想逃,如此模样激起了男人兴趣,决定和她玩一玩。他:“一炷香的时间,你能成功逃出我的手心,我便饶你一命。”那天,她跑了很久很久。后来,她躲进世家之中,做了少爷新婚妻子,却在婚后,出现在那男人面前。他:“哟!嫂嫂,我们还真是有缘。”他如同魔鬼,不顾所有人,将她带走,让她成了他的奴,她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后来,她发现,她的生活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反而,在他的教导下,她多了一层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

主角:南衣谢却山   更新:2024-06-20 21: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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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衣谢却山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巨作孤女长出小獠牙,疯批将军娇宠的》,由网络作家“羡鱼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孤女长出小獠牙,疯批将军娇宠的》,是作者“羡鱼珂”写的小说,主角是南衣谢却山。本书精彩片段:【权谋朝政无穿越无重生】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草民,天下大乱后,却也一样颠沛流离,四处逃窜。为了活命,她偷了一个男人的文银,不慎被抓住,她张牙舞爪,拼命想逃,如此模样激起了男人兴趣,决定和她玩一玩。他:“一炷香的时间,你能成功逃出我的手心,我便饶你一命。”那天,她跑了很久很久。后来,她躲进世家之中,做了少爷新婚妻子,却在婚后,出现在那男人面前。他:“哟!嫂嫂,我们还真是有缘。”他如同魔鬼,不顾所有人,将她带走,让她成了他的奴,她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后来,她发现,她的生活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反而,在他的教导下,她多了一层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

《畅销巨作孤女长出小獠牙,疯批将军娇宠的》精彩片段


万物凋敝的雪夜里,山里的客栈里也没什么住客,客栈的掌柜都准备打烊歇息了,这时进来一个女子。

女子裹着明显不合身的大氅,浑身遮得严严实实,她扔了两碎银到柜台上。

“掌柜的,帮我准备一间客房、干净的衣物和伤药。”

掌柜收了碎银,多打量了南衣一眼,好奇问了一句:“姑娘可是遇到岐人了?”

南衣惊讶地抬头:“您是怎么知道的?”

“姑娘还没听说吗?沥都府不战而降,知府大开城门让岐兵入城,虎跪山也来了好些岐兵,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弄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你近日可千万得小心,能不出门尽量别出。”

南衣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转身上楼。

掌柜叹了口气:“这世道,是越来越乱了。”

不管外头多乱,今晚南衣总算能洗个热水澡,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了。

洗去一身的狼狈后,她趴在温软的床上,四肢张开像是一个“大”字,贪婪地占据这张床的每一寸空间。

这是连月来她第一次住店,其中美妙滋味不言而喻。她心中对偷了别人荷包的最后一丝忐忑和害怕也被此刻铺天盖地的舒适压过。

她侥幸地想着,一个荷包而已,那公子看着就有钱,丢了想必也不会计较。

感谢那位公子,让她拥有了片刻的栖身之处,这间客房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地方。一直以来,她都太想生活在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屋顶下,这样她便不用流浪。烛灯下南衣端详着手腕上的那只镯子。她坚信,只要见到章月回,她就能拥有这样的生活了。

无处可去、无亲可依的乱世之中,这是她唯一能相信的东西了。

南衣盖上被子入睡,今晚,应该能做个好梦。

——

凌晨时分,天方蒙蒙亮,客栈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掌柜的睡眼惺忪地披着衣服出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贵气的公子,肩头落着雪,眉目冷如霜。

“见过一个女孩吗?身量不高,披着一件不合身的大氅,身上有伤。”

掌柜愣了愣,他显然是想起有这么个女孩,但是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这个公子。

掌柜将手里油灯举了举,想看得更清楚一些,这才看到这公子身后还站着一个岐人士兵,显然是他的属下。

这么一个中原人为首领,岐人为下属的怪异组合,他直觉招惹不起。

“官人……请随我来。”

掌柜带着谢却山上了楼,打开了南衣所住的房门。

但房间里空无一人。

谢却山掀开被子探了探,被窝还是热的,人刚走没多久。他吩咐身后的贺平。

“立刻去大营调兵来搜,务必将此人找到。”

贺平顿了顿,他也没想到一个小偷值得这么多的兵力去搜,但公子素来运筹帷幄,想必那荷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刻不能耽误。

“是!”

贺平立刻飞奔出客栈。

——

南衣惊魂甫定地跳窗逃到后院寻躲藏之地,心里叫苦不迭——不就是一个荷包吗?他至于天都还没亮就寻过来吗?

幸亏她风餐露宿惯了,素来警觉,听到一点外面的动静便立刻醒了,透过门缝看到是同舟的那位公子,立刻明白他来干什么,于是跳窗跑路,堪堪躲过一劫。

可那位公子身后为什么还跟着一个岐人?他明明是个中原人……他会是什么身份?为什么非要寻回荷包……难道是荷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南衣正看到院中有一口井,井盖虚掩着,她便顺着绳子钻到井中躲避片刻。

没想到这口井竟然是枯井,井底不深,南衣直接松了绳子跳到井底。刚想往幽深的井底探索,南衣忽然感觉到一把冰冷锋利的刀刃贴在了她脖子上。

南衣身子一僵,手上的动作顿住。

“别出声。”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井底有一条地下河,但河水已经干涸,露出了被冲刷得无比光滑的河床。河道边的岩壁上,放着一盏微弱的烛灯。

南衣贴着刀刃缓缓地侧脸,借着昏暗的火光,她这才看清了井底忽然出现的男子。

他胸口有一个巨大的伤口,虽已包扎好,但仍在往外渗血,似是伤得不轻,他的脸色看上去亦十分苍白,握着匕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外面有人在追我,我只是想躲一会……求公子收留我片刻。”

庞遇上下打量南衣,这样一个少女确实很难让人起疑心,他缓缓将匕首收了回去。

“谁在追你?”

南衣犹豫了一下,觉得来龙去脉没必要全与一个陌生人说,想到随那公子上楼的还有一个岐兵,便舍了重点:“岐人。”

没想到听到这两个字,庞遇立刻紧张起来,撑着几分力气探到井口看了一眼。

客栈的院子里已经灯火通明,岐兵很快就赶到将此处围住了。岐人中央站着的人,正是谢却山。

庞遇退了回来,看向南衣的神情也变得十分严肃,语气十分急促:“你招惹上了谢却山?你是什么人?”

南衣一头雾水:“谁是谢却山?”

“岐人当中的那个中原人!”

南衣想到在渡口的时候,她从水里一探出头,那些岐兵们便落荒而逃,当时她只当那公子有些武艺,将人赶跑了,但如今她心里却有了一个隐隐而荒唐的猜测。

“他为何能遣动岐兵?”

“你当真不知道谢却山是谁?”

南衣诚实地摇了摇头。

“那你可知道惊春之变?”

“这我倒是听说过。永康二十二年春分日,因为有个叛将投降,岐人轻而易举就攻破了幽都府——”南衣反应过来,“不会……”

庞遇脸上浮现隐隐的恨意,但骨子里的修养让他将语气克制得很好:“对,谢却山他本是昱朝臣,却投敌卖国降了岐人,导致幽都府、昭戌关失守,朝廷屈辱割地求和,用大量的岁贡换了几年的和平。如今他是大岐丞相韩先旺的心腹大臣,为岐人鞍前马后,他出现在这里,就是专门南下来搜捕陵安王的。”

南衣有些发愣——一个昱朝人,得靠着出卖多少同族人的性命才能爬到岐人的高位?他有的是对付同族人的阴狠招数,落在他手里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一想到这里,南衣顿时脸色煞白。

“你到底是怎么惹上他的?!”庞遇再次严肃地质问南衣,“你若不告诉我,我们都会死在这里,而且,死无全尸。”

南衣不敢说谎了,诚实回答:“我偷了他的荷包。”

庞遇一愣:“区区一个荷包而已,谢却山不至于……荷包呢?给我瞧瞧。”

南衣将荷包递过去。庞遇迅速翻开荷包,里头果然不止几锭银子,还有一卷被束好的绢信,绢信只有指节般长,展开来后却有一拃宽。

庞遇看了一眼绢信上的字,脸色大变,南衣见状也凑过去看,上头的字倒是工整,但她一个字也看不懂。没等她多看几眼,庞遇立刻将绢信卷到了手心,神情十分古怪。

南衣直觉这荷包里的东西意义重大,也开始警惕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受了伤为什么要躲在这里?难不成,你也在躲岐兵?我将这荷包还给谢却山就行了,未必会丢小命,你可别拖我下水。”

“谢却山此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你以为他会对一个小贼有什么慈悲?”

南衣没有反驳,她想起渡口边她哀求谢却山救她,他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她知道这男子说的是对的。

“你跟我走。”

庞遇披上外袍,不由分说地沿着河道往深处走。

“去哪?”

“跟我走,你才能保命。”

说着,庞遇却停下了脚步,他弓着腰捂住胸口,想来是伤口又裂开了,他脸上扭曲的五官昭示他在忍受巨大的疼痛。

南衣此时也来了些脾气,不肯挪动脚步。

“你自己都小命难保,我凭什么信你?”

庞遇回头深深地看了南衣一眼:“听你的口音是鹿江人吧?为什么来沥都府?”

“我要去扶风郡前线找我的一个朋友,我和他三年没见了。”

“我叫庞遇,在殿前司任职,不久之前我们经过了扶风郡,那时说不定见过你的朋友。”

“真的吗?”南衣忽然有些雀跃,光跃上了眼睛,“他身量很高,这几年想来是晒黑了吧,啊对了,他虎口上有个疤……”

说着,南衣意识到了什么,乖乖地闭了嘴。

“啊……军中这么多人,想来你也不会记得,抱歉了。”

庞遇亦抱歉地朝南衣笑了下。

南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讶:“你是殿前司的人?那你……”

庞遇没有否认,往前走去,这会南衣跟上了他的脚步,脸上却是心事重重。

南衣一路流浪,关于那位新帝的消息,她在街头巷尾已经听过了无数遍。

几月前汴京沦陷,皇帝、宗族尽被俘,朝廷迁往长江以南的应天府建立新都,然而国无君,各地群龙无首。

皇子之中只剩一位陵安王徐昼因戍守边疆而逃过一劫,成了昱朝最后的独苗。

中书令沈执忠安排将士和暗卫秘密护送徐昼南下,但岐人如何肯放过这将昱朝皇室正统赶尽杀绝的机会?这一路上岐人穷追不舍,设下天罗地网缉拿陵安王。

但这些事,从来都在传闻中,南衣没想到会离自己这么近。

庞遇回头看了南衣一眼:“你猜得没错,陵安王如今就藏在虎跪山中,所以岐兵连日搜山。沥都府中的世家收到中书令密信接应陵安王,接头计划便是我负责传递的,我受伤也是为了在山中引开岐人而中了一箭。”

“那绢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你为什么忽然这么紧张?”

南衣好奇地问,但庞遇只顾闷头往前走,并没有回答。

滴答、滴答,石缝里渗出来的水不紧不慢地往下漏,被狭窄的甬道裹出了回声,显得周遭更加寂静了。

——

岐兵们已经将这小小的山中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谢却山站在客栈的后院之中,锋利的目光环视着院中的一切。

贺平来禀报:“公子,里里外外都搜了好几遍,确实没有找到那个小贼。”

一个五大三粗的岐兵将领从外头走进来,眉目之中含着一股戾气,他掸掸肩上的雪,看向谢却山:“却山公子,丢了什么东西,这么兴师动众的?”

谢却山淡淡地看了一眼鹘沙,回答道:“沥都府里刚送来的谍报,上面写着接应陵安王的计划,被一个小贼偷走了。”

鹘沙顿时紧张起来,嗓门都大了起来,呵斥周围的岐兵:“这么多人,连个小贼都找不到?人还能遁地跑了不成?”

谢却山没有说话,却似乎被这“遁地”给点了一下,望向了院中那口不起眼的井。

——

庞遇捏着绢纸的手紧了紧。这上面写的正是他们的接头计划。

恐怕沥都府内出了奸细,他们的计划被泄漏了,而谢却山势必会将计就计抓住陵安王。

幸好,被他误打误撞知道了,他必须将这个消息送出去,否则陵安王就会成为岐人的瓮中之鳖。

但其中牵扯甚广,越少人知道越好,他坦明身份是为了获得这女孩的信任,但他不打算将更多的事情告诉她。

“知道太多容易没命,你还是少知道一些为好。”

“那你为什么要带着我?”

“我的身体未必能撑到那个时候,若我死在半路,请你去往鹰嘴崖下面的破道庵,院中有一棵古树,你将绢信埋入树下土中。”

庞遇的语气十分平静,却听得南衣胆战心惊。怎么会有人能将死亡说得如此稀松平常呢?

“你为何觉得我能做到?岐人若抓到我,别说严刑拷打了,几鞭子下去我就会全盘招供。”

“王朝的生死看似维系一人之身,实则背后有万千人的共同努力。你以为,这万千人的心志靠什么连接?”

“靠菩萨保佑?”

庞遇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摇了摇头:“是家国之情。你我同是中原人,生在这片土地,长在这片土地,所以我相信你。”

交谈间,两人已经快走到尽头了。出口是一座隐蔽的山洞,南衣已经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光亮,她的脚步都松快了起来。

她比庞遇先走出山洞,一看到眼前情形,登时浑身僵住。

岐兵已经将山洞口团团围住,谢却山坐在一截枯木上,毫不意外地看着南衣,然后他的目光挪到了她身后的庞遇身上。

他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却带来极大的压迫感。他的瞳仁漆黑,藏着不动声色的杀气,让人有种错觉,仿佛在这双眼睛里,世间的一切都无处遁形,会被他全部看穿。


南衣很快就反应过来,除非,这点心不是从沥都府买的,只是装在了过雨楼的食盒里。

也许根本就是家里厨房自己做的,放凉了就拿来唬人而已——这些大宅子里养尊处优的人根本不知道在风雪里冻了三四个时辰的食物是什么样的。

瞬间,南衣的心已经凉了,如果澄沙团子是假的,那么和章月回的婚事多半也不是真的。

但南衣按下了神色上的异常,试探道:“三天……这么快?来得及吗?他家人也不在这里,这么大的事,我还是想和他先见一面。”

“这就是为了让你们能尽快见面呀,”秦大娘子的手扶到了南衣的肩上,“军中有军中的规矩,若是将士随便就能跟别人见面,那细作们不就有了可乘之机?”

南衣装作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更加确定了,这是一个骗局。

“他说,他也很想见你,愿意一切从简。章家郎君,个子很高,长得一表人才,他虎口还有个牙印,据说,是你咬的呀?”

南衣震惊,短短几天时间,秦家竟然连这些细节都查到了。

但是仔细想想这也并不难,鹿江并不大,只要派人去鹿江打听,便将他们的过往掌握得七七八八。

脑子里在盘算着这些事,但南衣的表演信手拈来,她低头咬了一口澄沙团子,垂眸掩饰了眼里的思量,然后一行泪熟练地垂落下来。

“真的是他,太好了,父亲,母亲,你们为我圆了三年的梦……我都听你们的安排。”

说到动情处,南衣脸上不觉泪水纵横,她自知失态,忙抬袖去擦,可眼泪却越擦越多。最后她索性放弃擦拭,流着泪跪到地上,给面前的父母磕了三个头。

秦大娘子和秦家老爷见南衣如此诚恳地信了,终于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日,南衣配合秦家忙着诸多成婚的事宜,暗地里用她市井生存的本事打听到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是沥都府的大望族谢家请了媒人求亲,希望秦家把女儿嫁过去做谢氏嫡长子的填房夫人。

也不知道大望族是怎么看上秦家这小门小户的,大家都猜测也许是那谢家嫡长子是个病秧子,身体愈发不行了,希望用门亲事冲喜,所以门当户对的世家都不愿意把女儿嫁过去,好事才轮到秦家。

但秦家嫡女秦筝与人私通有了身孕,如今肚子已经遮不住了,秦家又不愿放弃与大世家攀亲的机会,存了找人替嫁的想法,正好这时候南衣撞上门来,落入了秦家的圈套。

南衣清楚秦家花这么大的功夫去骗她,就绝不会让她轻易逃跑。

她若是撕破脸,到时候也依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被看管得更严而已。

她心里仍装着庞遇交托给她的任务,这是如今头等的大事,她只想尽快到沥都府,亲自将那消息递出去。

秦家骗她说,章月回的家在鹿江,太远了,便只能临时在沥都府的客栈里成婚。

南衣琢磨,客栈应该是假,但目的地是沥都府错不了。她可以借着秦家的安排靠近沥都府,反正上了花轿就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范围,途中再找机会逃跑。

三日后的午时,秦府门口已经锣鼓喧天。

上轿前,秦家大娘子还命女使端来一杯茶,递给南衣。

秦大娘子满脸微笑:“南衣,路途遥远,免得口干,先喝一杯家里的热茶再出发吧。”

南衣乖巧地接过茶,一饮而尽,然后不动声色地将茶水都如数吐在衣袖里。

这杯茶就是秦家最后的计划,茶里有药,即便她到了沥都府发现自己被卖了,也没有力气再逃跑了。

而南衣不动声色地骗过了秦家所有人的眼睛,乖乖上了花轿,等待着逃跑的时机。

她总是想起庞遇死时的场景和交代她的话,她希望自己没有晚,事态还来得及等她将消息送过去。

花轿摇摇晃晃地风雪里启程了,载着命运飘摇的南衣,众人都以为又有一个女子要去世家里享受荣华富贵了,却不知这一个女子身上,竟连着使王朝摇摇欲坠的细丝。

——

望雪坞是谢氏府邸的雅称,位于沥都府西北方,占地足足有百亩。

今日望雪坞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原本续弦是要不了这么大的排场的,但今年入冬之后,谢衡再的身体便越来越差,为了给他冲喜,才弄得热闹了一些。

谢氏太夫人早早就坐在正厅玄英堂张罗了,婢女侍从们进进出出,繁忙但有条不紊。

倒是新郎谢衡再自己的槐序院这会显得冷清,甚至透出几分肃杀。

谢衡再坐在书房之中,不停地摩挲着手边的笔搁,脸上的焦虑已在动作之间流露。

一月前,他接到中书令沈执忠的密信,要他负责接应陵安王过沥都府。

沥都府是南渡的必经之路,曲绫江汇入长江,岐人不善水战,只要到了长江,便是昱朝的势力范围,岐人想要追人就更难了。

追捕和护送的双方都知道,沥都府是最后围堵陵安王的决战之地。

沥都府地形特殊,曲绫江从城中穿过,南下出城的渡口只有一个,只要守住那渡口,任何人都插翅难逃。

岐人早就在沥都府布下眼线,监视城中一举一动。

谢衡再拟了许多计划,最后决定借娶妻之名,用迎亲队伍掩人耳目,接应虎跪山的陵安王,让他们一行人跟着迎亲队伍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沥都府。

为了让迎亲队伍能经过虎跪山山谷,这门亲事,他必须从潞阳镇找。

大望族续弦,也不能将就,潞阳镇里能够得上他家门楣,且家中有适龄女儿的,竟然只有秦家。好在秦家很愿意,亲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但谢衡再如今担忧的是,上一次和殿前司都虞候庞遇交代完接头计划后,他便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岐兵逼得紧,陵安王一行人在虎跪山内东躲西藏,所有消息来往的路径都被切断了。就算有什么变故,双方也通知不到彼此。

这样的情形里,最忌接头计划泄漏。谢衡再已经做得极其小心谨慎了。今日就是执行计划的日子,成败就在一刻。

在谢衡再焦虑之时,乔因芝端着药进入书房。她发现谢衡再的手竟凉得厉害。忙用自己的手去焐热他的手,心疼地安慰。

“官人,再等等,会有好消息的。”

谢衡再叹了口气,看向乔因芝的目光不无愧疚:“芝娘,只是苦了你,还要跟我一起担惊受怕……我本答应过你,有你在,我不会再续弦。可如今,却是言而无信了。”

乔因芝连忙摇摇头:“夫君,我都懂的,大敌当前,小家可舍。”

谢衡再感激地握住了乔因芝的手。他的先妻早亡,这么多年都是乔因芝陪在他身边,十余年日夜相随,她是这个世上最懂他喜怒哀乐的人。

她的陪伴让他稍稍安心了一些,可紧接着,谢穗安便火急火燎地冲进了书房。

谢穗安是谢家六姑娘,不爱女红偏爱刀枪,谢衡再也不拘束她,纵着她练武,这在沥都府的世家女子中,也算得上是惊世骇俗的。不过到了乱世的时候,她这一身武艺便派上了用场。

“大哥!”

乔因芝见谢穗安神情不对,忙施了礼离开房间:“我去外面守着。”

房门关上,谢穗安着急地开口:“大哥,有人今晨在虎跪山的甘溪桥头插了三根桔梗,这是暗桩最紧急的联络方式,但我们的人赶去接头地点却没有等到人,对方亦没有传出任何消息,我想此事蹊跷,便赶紧过来知会大哥。”

谢衡再眉头紧锁,脸色愈发地苍白起来,他沉默了晌久才作决定。

“你去过雨楼调出秉烛司所有死士,前往虎跪山接应。”

谢穗安大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哥,所有的死士?”

“是,所有。”

“可是对方没有传出任何消息啊。”

“没有消息反而意味着这是最紧急的情况,否则对方不会启用这种联络方式。恐怕行动计划已经被泄漏,今日的虎跪山山谷就是岐人为我们布好的陷阱……咳咳……”

谢衡再强行顺了顺胸腔的气,接着道:“已经来不及通知殿下了,我们只能和岐人硬拼。我们的人可以折损,但绝不能让殿下出任何差错。”

“大哥,若和岐兵在山谷交战,等于直接跟岐人王庭宣战,怕是整个沥都府都会遭殃。”

“知府大开城门,让岐人不费一兵一卒进了城,我们战与不战,沥都府都已经沦陷了。”

“可是大哥……先前你不是说,最好不要撕破脸吗?”

“若新帝折损于此地,那要这脸面还有何用?!”

谢衡再急火攻心,竟咳出一口血来。

谢穗安见到此景还有些心惊犹豫,但谢衡再已经全然顾不上自己了。

“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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