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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求你慢些走短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刘叔看了看外边的天气。
发现雨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风也小了好多。
“这鬼天气,真是说变就变,不过看起来明天应该是不下了,这大热天,刚下完雨,明天正适合去玩。”
他自言自语,然后补充道:
“要不要住山海大世界门口附近啊,你们就两天假,明天要是雨停了就去玩,多好,你们大老远跑过来,也不容易。”
但已经想好措辞的周默直接摇头拒绝。
“不了,那边住一晚太贵了,我们还是去远一点的地方找个便宜的吧,我们都是学生,没那么多钱乱花。”
刘叔还想说什么,这个时候他电话响了,他接起了电话,脸色很快就变了变。
“什么?人还没找到!?
嗯,我这边已经把两个年轻人送回城区了,现在雨也停了,不用担心。
好,我马上过去。”
周默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但也大概猜了个明白。
刚才跳下去那人还没有找到。
“小伙子,我还有事,现在雨也停了,就送你们到这里吧,这一片酒店特别多,天色也不算太晚,你们找找,总能找到合适的。”
刘叔微笑。
周默和叶瑾萱只想着赶紧下车,离这位大叔越远越好,赶紧应承了几句,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那我就把你们的票安排到明天了,要是没下雨,你们记得去啊!!一定要记得啊!!”
车子都已经开走了,远远的还传出来这位话痨大叔反复叮嘱的声音。
周默和叶瑾萱目送着车子消失,然后扭头看向对方,四目相对之下,都赶紧扭头避开,并且拉开两个身位的距离,叶瑾萱又感觉脸上有些发热了,周默则是感觉刚才心跳突然快了几分。
“咳咳,月亮真大啊。”
周默为了缓解尴尬,抬头看了看大月亮,随便说道。
“嗯,好美。”
叶瑾萱也机械的回应道。
一下子两个人又陷入了沉寂之中,有点尴尬。
雨后的街道空气清爽而宁静,还带着一点儿湿润的泥土气息,街道两旁的树木,树叶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偶尔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轮明亮的月亮高悬天际,月光穿过云层,洒下柔和的银光,街灯也与其交织在一起,散发出淡淡的黄晕,搭配上路上反着光一个个小水洼,将街道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这样的夜晚,让少男少女不禁放慢了脚步,静静地感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他们缓缓沿着街道向前漫无目的的走着,有时脚偶尔踩到有积水的地方,还会发出“啪嗒”的声音,吗,明明声音很轻,但他们就是能听的一清二楚。
“那个不好意思啊,刚才在车上我说话暧昧了些,明明我们才刚认识。”
最终,还是周默先打开了话匣子。
“我知道,这都是为了忽悠那个大叔才这样做的,你不用道歉。
倒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叶瑾萱听到周默道歉,立即摇头,也给他道歉。
而且她再次确认了一个事实,就是跟眼前这个陌生的同龄男生,自己真的不会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周默,海城交大大三学生。”
周默交过女朋友,平时在学生会也好,还是在兼职中的时候,也会和一些年纪相仿的女生打交道,还是懂得和陌生女孩子聊天的。
整理完思绪后很快就开始搭话,化解尴尬气氛。
并且顺便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和自己一起散步的女孩子。
叶瑾萱的头发很长,直达后背腰部,看起来乌黑而柔顺,露在外边的皮肤很是白皙。
上身穿着有些泛白的针织衫,手白白的,小小的,手指修长;下身穿着洗的有些发白的蓝色喇叭口牛仔裤,显的腿型很修长。
整体看起来,身材纤瘦,腰身很细。
最令人注意的还是她嘴角的那一大块淤青,虽然过了几天后已经颜色淡了不少,但是很显眼。
看着让人怜惜。
听到周默这么说,叶瑾萱又扭头看了一下周默的侧脸,有些疑惑的样子。
“怎么这副表情,你是不是心里边在想,你这人看起来和我也差不多大,都上大三了??”
周默见女孩宝石般地大眼睛露出困惑表情,见怪不怪的笑道。
“嗯……”
见心思被猜中,叶瑾萱脸上一红,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我跳级上学了啊,还连跳了好几次。”
叶瑾萱闻言大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一般上下打量周默。
眼前这个男生比自己高半头多的样子,走起路来一板一眼,身材笔挺,有一头清爽的碎发。
虽然看起来长的很帅气,但一想到前几天他露出的那种“猥琐”的样子,她就有些不忍直视。
“你学习成绩已经很好很好吧?”
她试探着问。
在她看来,成绩不好,是没有跳级资格的。
就拿她本身来说,虽然常年霸榜年级第一,但让她跳级,她还是万万没有勇气的,她不认为自己跳级后还能学习依然优秀。
“这你可就说反咯,我成绩很差的!”
周默继续笑着说道。
然后就看到叶瑾萱小嘴微张,小脸上露出有些错愕的神情。
周默微笑着,见她就算是这副表情,也觉得这个女孩呆萌可爱。
不等对方继续发问,周默继续说道:
“我爸妈走得早,二叔拿了我家不少钱,和我爷爷承诺会将我养到大学毕业,怕村里人非议,就安排我和堂弟都进了我们那里的好学校,那里学费可不便宜。
我爷爷去世后,二叔想早点甩掉我这个拖油瓶,也不管我成绩如何,花钱找关系让我连续跳级,所以我现在十八岁就大三咯。”
周默耸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过呢,也算是造化弄人,我跳级后成绩更是一塌糊涂,上高三前那叫一个惨,幸好上高三后,我那亲二叔说话狠狠刺激到了我,然后我就拼了命学了一年,一年时间冲刺到了年级前十,也顺利考进了海城交大这所重点名校!
而我那和我不对付的堂弟,二叔见他成绩不好让他留级,现在还在读高二呢,听说成绩还是个全班倒数。”
叶瑾萱静静地听着周默说完这一切,先是同情,然后是错愕,最后是震撼,佩服不已。
这种传说中的逆袭事件,她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她本身学习好,光维持现状就已经很困难了,很清楚想要做到学渣逆袭是多么千难万难。
“那你付出的一定很多,很多。”
叶瑾萱轻声细语的说道,似乎是在安慰周默。
“哈哈,你看,我以前是没有白头发的。”
周默却是洒脱一笑,将脑袋稍微往叶瑾萱那边凑了凑,伸手抹开头发,露出里边的头发。
叶瑾萱仔细看去,发现周默头上隐藏着不少白发。
“哈哈,其实也还好,你是没见到,老家邻居当着二叔的面,夸他为了让我上海城交大,自己儿子都放养了,当时他那个脸色,我想一次就笑一次。”
周默说完哈哈笑了起来,他这种心态也感染给了叶瑾萱,小姑娘也陪着掩嘴轻笑。
两个人的氛围,不知不觉就融洽了很多。
听到汪菲这么说,叶瑾萱心中—动。
她抬起头,—脸殷切的看着汪菲,就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这种比坐过山车还起伏的情绪,叶瑾萱觉得自己不能很好的表达出来。
是黎明前的黑暗?
或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村?
叶瑾萱不是个爱哭的女孩,她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艰难处境而哭,除了跳桥那—次。
她只会因为被关心,而流泪,这几天,她已经被感动了好几次好几次。
现在,她也很想哭,但周默没在这里。
“真的吗?”
“当然,老李可不好惹,不管是谁,犯了事,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见叶瑾萱心情好了—些,汪菲心下微松。
刚才那番话,亦真亦假。
他们昨晚已经联系过这位曾经的班主任了,但对方对这件事的真伪存在疑问,暂时不会强出头。
但好在当年他们仨给这位副校长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好了,甚至他能升职也多少沾了他们仨考进交大的福气,所以也没有说—点忙也不帮,在三人的苦苦请求下,还是给了—个进学校发挥的机会。
但对叶瑾萱不能实话实说,昨晚周默反复交代过,明天保证叶瑾萱的安全感才是最主要的。
周默生怕这傻妞强烈排斥去学校,而偷偷做出什么自残的事情来。
汪菲现在觉得,周默说的很对。
“快点吃饭吧,要不—会儿迟到就不好了。”
“嗯,周默呢。”
“他啊,和黄上先去学校了。”
“那,我还能见到周默吗?”
“当然了。”
这妮子,三句话不离周默。
汪菲心中暗笑。
叶瑾萱穿好校服,花了几分钟就风卷残云般喝完了豆浆,吃完了油条,两个人向着二中而去。
汪菲才19岁,穿着校服和快18岁的叶瑾萱站在—起,—点违和感也没有,反倒是两个女孩靓丽的容颜,引起路上不少同样上学的男生注意。
……
二中B栋227女生宿舍内。
“唰!”
—阵泼水声后,宿舍门口能够够得着电灯开关位置的—号床铺上,又被泼上了—盆水。
—个左耳朵上打着两个耳钉的女生看着这—切,拿着脸盆,脸上露出阵阵冷笑。
而这—号床铺上,被子不知道被谁摆成了向内凹陷的形状,此刻里边已经满满的都是水,刚才那—盆下去,水多的溢了出来,本就湿透的床铺上又流的满满都是水。
门口的宿管大妈恰巧路过,只是皱着眉头看了—眼,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李姐,叶……这贱人已经好几天没来学校了,听说老师也联系不到,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
—名有些微胖的女生见拿着盆的李乐乐瞪着自己,立即对叶瑾萱的名字改口,弱弱说道。
“怕什么?她—个没爹妈教养的贱人,能掀起什么浪花不成?”
另—边—个瘦高的女生讥笑道,说完还踩了—脚—号床铺上的被子。
“哼,有本事,她就去自杀好了,昨晚我爸请校长吃饭了,放心吧,就算她永远消失了,这事也掀不起—朵小水花。”
—只耳朵戴着耳钉的李乐乐风轻云淡的说道,语气轻松的就像是在聊什么吃饭喝水的话题—般。
随即脸上又露出凶恶的表情。
“不过—个婊子而已,就知道用她那下三滥的脸蛋去勾引王子枫,学习好顶个屁用!看不折腾不死她!”
李乐乐说完,还笑了出来,旁边的瘦高个女生也附和起来。
然后她就学着汪菲那般,像鸟儿张开翅膀般张开了自己的双手……
顿时,她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对着这个已经失望透顶的世界,再次产生了希冀。
她想,她好想,好好的去学校外的世界看看!
等少男少女安全落地后,周默感受着怀里女生微微颤抖的身体,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自己先站起来,再伸手把她也拉起来,还是拉的手臂。
周默倒是没多少异样的感觉,隔着两个厚重的羽绒服,啥也感觉不到,也没想那么多。
只是看到叶瑾萱的精神越来越好,他也为她高兴罢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言一行,将会产生了一颗小小的种子,已经深深的种进去了叶瑾萱的心里。
等四个人出来后,就开始找地方吃饭。
汪菲很是细心,她发现从冰雪世界出来后,叶瑾萱这个姑娘,就会时不时偷偷看一下周默的脸。
好家伙,周默这小子可以啊,这么漂亮的妹子也能手拿把掐了。
周默无意看了四周一眼,然后就发现汪菲对着自己偷偷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周默知道这妮子怕是误会了,他只是想走前替这个同病相怜的傻妞扫清障碍罢了,暂时并没有追人家的意思。
“说实话……你们对游乐场的饭菜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黄上看着不远处的大餐厅,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抽。
“是吗,吃吃看就知道了。”
周默笑道,然后领着向前继续走。
“年轻人……”
黄上啧啧两声,一会准备看周默精彩的脸色。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黄上摇摇头跟了上去。
汪菲正准备走,就发现一旁的叶瑾萱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周默的背影。
“他帅不?”
“帅……”
叶瑾萱脱口而出,而且觉察到不对,扭头看去,发现汪菲正在偷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小菲姐!不是这样的……”
她连忙摆手解释。
“周默本来就很帅啊,你怎么了?”
汪菲假装疑惑的说,她还想逗逗这个腼腆的女孩。
“啊,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这个意思?那是不是还有那个意思?”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我不知道。”
叶瑾萱发现自己嘴皮子根本不是短发女孩的对手,决定走为上策,连忙向着前边追去。
“哎呀呀,害羞了。”
汪菲嘿嘿笑了起来,看起来像个大叔。
……
30分钟后,周默沉着脸,从餐厅走了出来。
“怎么样,周哥,味道怎么样?”
旁边的黄上拍了拍周默肩膀,见好友这么样子,反而很开心。
“好吃!太好吃了!
哦,我的上帝,我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如果让我碰到餐厅的经理,我一定向他表达我最真挚的谢意!
用我那从来舍不得拍人的鞋底子,狠狠亲吻他的屁股!”
说完,他还假装踹了一下黄上的屁股,黄上也是个戏精,配合的捂着屁股向前一栽。
见周默用如此怪异的腔调说反话,本来还因为饭菜太贵又难吃有些不爽的两个女孩,顿时被逗得咯咯直笑。
“什么嘛,周默,你什么时候也会这么贫嘴了?”
汪菲笑的直不起腰。
叶瑾萱虽然不如汪菲放得开,但也同样难掩饰住脸上的笑意,心中刚才的小郁闷顿时一扫而空。
周默扫了一眼她,见她笑了,就满意的转过身去。
你开心就好。
其实周默一开始,并不会这么会聊,也是个闷葫芦。
但后来为了逗弄高高在上的某人,特意学了好多,但效果并不能让对方买账。
着急陪小女友逛游乐场?
不得不说,这大哥推理的还是有鼻子有眼的,换成一般男生,周默觉得还真被他猜对了。
打车大老远风急火燎独自一人赶往游乐场……
脑袋一热的学生党的确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怎么样,老弟我说的对不对?”
司机师傅的声音再次传来,周默靠在座椅上,侧头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海城大街,随口敷衍起来。
“大哥看人真准。”
“哈哈,我就说吧。”
师傅闻言,哈哈大笑。
车子很快驶出了海城市区,缓缓向着北方的山城而去。
但这地方本来就比邻海边,加上天气也是正在慢慢转热,雨水正是多发的季节。
等他们驶入一座连接山城与海城的重要枢纽的跨江大桥时,原本晴朗的天气已经阴了下来,云层并且有了越发阴沉的趋势。
“这鬼天气,万一一会儿下起来,就麻烦了,这边不像内陆,一下大雨准有大风。”
听着师傅有些忧心忡忡的话语,周默只是抬眼看了看天际,“嗯”了一声。
下雨算个屁,就算一会儿世界末日了,周默也觉得自己眼皮也不会抬一下。
……
下午6点10分,一辆来自海城的出租车缓缓停在了位于山城的山海大世界游乐场正门口。
还没下车,周默就从车窗上看到了游乐场大门,巨大的拱门下,人流如织。
门口两侧,高耸的彩旗随风飘扬。
远处,摩天轮上巨大的轮盘缓缓转动着。
周默打开车门,还没下车,就听到了很嘈杂的声音,小孩子大呼小叫的声音,小贩们的叫卖声,游乐场的欢快的背景音乐,还闻到了一股烤肠味儿。
“运气还行,现在太阳有点毒,阴天反倒能玩得痛快。”
“承师傅吉言了。”
付了钱,等出租车走后,周默找了个方向,确认了大桥所在的位置,刚迈开腿,就感觉脸上微微一凉。
“嗯?下雨了???太阳雨?”
不等周默说话,旁边就有人怪叫道。
周默伸手感受了一下,没错,是开始下小雨了。
“见鬼了,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没雨啊!”
“那说不准就是下点小雨,一会儿就停了。”
“希望吧。”
听着旁边人的谈话,周默想了想,还是走进了一家超市,买了把雨伞,撑开后,一路向北,慢慢消失在了远处。
天变的很快,明明离太阳下山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天却已经很黑了,并且还起了雾。
万幸的是,雨势没有变大,也没有起风。
一把伞暂时够用。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后,周默就跨上了大桥。
这座桥很长很长,但却是个拱形桥。
自行车道和人行道分居两侧,中间则是汽车道。
大约走了一半的时候,除了窸窸窣窣的雨声,偶尔有一辆汽车呼啸而过外,其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周默前后看了看,灰蒙蒙的雾,虽然能见度还可以,但看不到桥的尽头,只有一个接着一个的路灯勉强照亮了一小片一小片区域。
和前几天去海路大桥比起来,周默感觉此时内心要沉重了许多。
阴天下雨本来就让人心情压抑,加上这看不到尽头的来路与去路,周默感觉更是有些孤独。
我这是从哪里来的?
又要从何而去呢?
但这样的景色,平时还是很少见到的,他掏出手机,卡卡拍了起来。
试图让自己看开一点。
晚上八点33分,周默终于到达了大桥中央的位置,他也不嫌弃栏杆上沾满了雨水,懒洋洋的趴在上边,胳膊肘夹着伞,低头看着昏沉沉的江面。
周默看了眼表,想起来前几天准备跳河的那傻妞好像就在等9点整跳下去。
“多少是个整数,我也9点整好了。”
周默轻声开口,声音小到微不可闻。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
他看也不看就接了电话。
“喂,您是?”
“小默,我是你吴叔,你房租准备啥时候交?”
听到这个声音,周默脸上一暗。
“吴叔好,过几天,过几天就给你。”
然后就听到对方语气严厉了起来。
“又过几天!?每次都说过几天,能不能换个理由!?”
“我最近换了兼职,工资还没发……”
“我知道你不容易,可谁容易啊?年轻人嘛,吃苦是福,多磨炼一下总是……”
周默眉头一挑,感觉心脏被锤了般难受,直接咆哮。
“模拟麻痹!!!”
不等对方说完,直接挂断,随手把手机丢在了一旁雨里,也不管它摔坏不摔坏,进水不进水。
但手机很快又响起了铃声。
“阳光正好,微风也不燥。”
“它轻轻吹着,鸟儿轻轻地叫。”
“时光飞逝青春每一秒,操场上的人还年少。”
“好像当时没有太多苦恼,少年的心中海阔天高。”
“青春是场没有对手的游戏,努力打败昨天的自己。”
……
铃声不断,直至唱完这首歌,周默也没有抬一下眼皮。
这首歌他很喜欢,但一想到打电话的人是房东就觉得有些恶心。
周默这位房东,闲的无事总是喜欢和自己聊上几句,大体内容总是自己在哈尔滨有房子,在海南也有房子,现在他们老两口岁数大了,该享受享受了,他们冬天住海南,夏天住哈尔滨,还经常去全国各地旅游云云。
一开始周默没什么感觉,后来才发现,这老头就是在跟自己嘚瑟有钱呢,吹牛皮的时候看着很好说话,但一到要租金的时候,就跟个讨命鬼似的,能多提前要就多提前。
其实这也没什么,但周默后来偶尔得知,这房子上一任租户,一个小姐姐因为结婚不打算续租了,跟这老头商议,他当时答应的爽快,但等小姐姐费劲把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后,才对人家说合同不到期所以不退押金。
也就1000块,周默就感觉很可笑。
有人说,某种人,越缺什么,就喜欢炫耀什么,周默算是懂了。
电话那头的人很倔,这边铃声一直响个不停。
周默知道这首歌差不多4分钟一曲,差不多七遍过后,也就大约到了晚上9点。
这时,他才终于拿起了手机,皱着眉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人却是一愣。
这个号码不是房东的。
这时恰好对方中断了拨通电话,他看了下未接来电。
尾号是496的,是房东的电话,总共打过来7次。
尾号是988的,是个未知号码,竟然打过来14次!
这让周默有些费解,不知道还能有谁比讨钱鬼房东对自己执念还深。
不过此刻时间赫然已经来到了9点,也无所谓了。
周默不再犹豫,爬上了栅栏,将伞丢在一边。
正当他准备跳时,电话又响了。
周默看了一眼,还是那个未知号码。
这个人究竟是谁?
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浓浓的好奇心驱使下,周默接通了手机。
“喂,您是。”
“叶……叶瑾萱。”
“有事?”
“你回头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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