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沈鸢语便己起身,洗漱梳妆整齐之后,来到了李夫人门外,准备向她行晨礼问安。
当李夫人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沈鸢语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爱之情,她急忙走上前去,说道:“鸢儿啊,你的身子才刚刚恢复,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这些礼数就免了吧,你现在可是我的亲女儿一般,不要再如此拘谨客气了,否则我真要生气了哦!”
说罢,她赶忙将沈鸢语扶了起来。
沈鸢语听了李夫人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她心里暗自想道,自从上次落水事件之后,再也没有人像李夫人这样关心过自己了。
此刻,她的内心充满了感动和温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
沈鸢语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对李夫人说道:“师娘,您放心吧,我知道您对我好。
但是这些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待会儿吃完早饭,我还要去给师父敬茶呢,希望能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李夫人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沈鸢语的额头,宠溺地说道:“你呀,真是个机灵鬼,居然还懂得讨师父欢心了。
这样也好,以后出门在外也不至于因为不懂礼数而吃亏。”
早膳用毕,沈鸢语静静地坐在书房外等待着李县令。
她的心情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正式与李县令见面。
她默默地想着一会儿该如何表现,才能让李县令对自己满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书房的门缓缓打开,李县令从里面走了出来。
李县令见沈鸢语首愣愣地静坐等候,沈鸢语昨日拉李夫人逛街,如今穿了一身李夫人挑的苏绣落花锦衫,似冷非冷,似艳还无,恰如闺秀家的小姐进学堂,温润贵气李县令觉得有些不对劲,脸上一疑惑的表情划过,却被沈鸢语觉察沈鸢语本来就是来坦白的,于是起身,走进李县令,指向书房:“师父,进去说吧”进屋后,沈鸢语跪坐:“师父,我乃是京城沈尚书嫡女,今遭暗算,幸得相救,今为了回京不受他人所害,愿拜师学艺”话毕,沈鸢语跪下向李邑君行拜师礼。
李邑君为清官,并不在意官位名声,再说离京城还远,就更不懂得朝中之事了不过昨天夫人回来很是高兴,他自从孩子夭折后便再也没有看过这么美好的笑容了,那便留下吧“起身吧,多哄哄你师娘就是了”李邑君扶起沈鸢语“对了,师父这是我老早去王记买的烤鸭,老香了,师娘说你喜欢吃,可别惹我师娘生气了哦”沈鸢语立马起身,一反刚才的严肃,倒也活脱起来“你这孩子,刚答应你就翻脸了,胆真大”李邑君笑道这种活脱的性格倒是李邑君喜欢的,倒是让他想起了宋清川,笑着摇了摇头,倒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李邑君给沈鸢语讲了几天后,二人也熟络起来夜晚李夫人,李邑君和沈鸢语会在院里梧桐下看着布满星星的繁华下聊天沈鸢语仰躺在太师椅上,好不快活,李夫人和李县令则是挽着手喝茶,再说些情话,倒是酸到沈鸢语了“夫人,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夫君,与君远相知,不道云海深”沈鸢语看到二人月下的相依,“风华正茂的年纪,还是好好爱”,手还不停往嘴里塞果子,最后还被噎着了“哎呦,师娘,水水水!!!”
“哈哈哈,”李夫人掩口嗔笑“没出息,三喜瞧瞧,好徒儿学傻了,吃个果子还噎着了”又连忙倒水喂沈鸢语“不不不,师娘我是让三喜酸死了”沈鸢语拍了拍胸口又朝师娘龇牙笑笑“夫人,看这孩子没大没小的,有这样叫师父的吗,夫人,快管管她,明明来时还毕恭毕敬的,看看现在倒成泼猴了啊!
师娘,你看三喜有这样损人的吗,我每天上课快累死了,三喜还给我下毒,让我试毒,我真惨,呜呜呜呜”沈鸢语向师娘哭诉“不是说好不跟你师娘说的吗,泼猴过来找打”李县令又气又笑二人在院子中围着李夫人追来追去这夜幕小院中除了晚茶香夹着淡药味儿,还有笑声的甜蜜深夜沈鸢语睡在木床中,己经离家不远了,照陆君逸说她既然是偷偷溜出来的,林森惜还不会那么蠢跟外男出去此外,尚书府防伪还算森严,那必是有人设计那么这样做的目的呢,沈鸢语翻来覆去睡不着,尚书府嫡女,暗恋状元郎,私奔……毁名声件的把戏啊,至于这受益者,女主既然是沈云初,那这一切肯定脱不了她的干系再说,沈云初作为庶女,嫡女失势,最大的受益者也不过她了想必这次暗杀她知道,至于承王,沈鸢语抿了抿嘴,不禁想笑,那就有意思了那么自己这会儿的坏名声己经传遍京华了,看了不得不回去一趟了窗外的明月好亮,可不似故乡之前那般温润了,多了许多锐利,令沈鸢语心寒爹爹娘亲还会待她如从前吗,她不在乎名声多差,她只在意父母和哥哥的偏爱浮光掠影落了沈鸢语的衣衫上,仿佛披了一层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