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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阅读扭转乾坤》精彩片段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主公回来了!魏将军回来了!”
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近,城内的士卒望着那披甲身影,满脸狂热。
他们在刘备那里受尽白眼,处处排挤,别说什么建功立业,能安安稳稳的呆下去都是奢望。
现在,他们跟随了新的主公,他们重新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刘武单骑破城门的壮举,是他们亲眼所见。
这是他们亲身经历了,只区区两千人,便轻而易举的拿下有五千人驻守的西陵城。
他们愿意为这样的主公,抛头颅洒热血!
他们愿意跟随这样的主公,上刀山下火海!
有这样的主公,这大江南北两岸,这大汉天下,他们何处去不得?!
这一战,刘武无声无息间已经彻底收服了所有的人心。
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刘武昂然纵马入城,直往城中央文聘的府邸而去。
“主公。”
刘武刚刚入府,高顺就已经来向他回禀这次战场的缴获:“这一战,我们俘虏城中守军四千。”
“粮草无算,足够我们的人吃上半年。”
“此外还有各种兵甲,文聘的私宅中我们搜出了不少金珠宝贝……”
高顺细细的向刘武汇报着这一战的所有缴获,攻下西陵城的战果,足够养得起刘武这支军队。
只要有人,有土地,有粮食,刘武就能在这大江南北立住脚!
刘武听着高顺细致的禀报,忽然开口:“那四千士卒中,挑选一千青壮,重新编练入军,剩下的人再跳五百杂役兵,归入辎重营。”
虽然取了西陵城,但刘武很清醒,眼下不过是自己的大业刚走了第一步而已。
这西陵城之前毕竟是曹操的地盘,自己拿了曹老板的城池,曹老板必然不会无动于衷,眼下还是先强壮军力要紧。
高顺当明白了刘武的意思:“末将明白。”
忽然,刘武话锋一转:“陆逊现在何处?”
高顺一愣,随即开口:“那位江东陆氏子弟,似是与那位郡主正在城楼上。”
刘武点点头,随即起身出府。
西陵城已经被自己拿下,现在自己也该去收账了……
……
呼!~
太阳此刻已经升到了最高处,浩荡江风吹拂到了西陵城头上。
江风猎猎,灌满了陆逊的宽袍大袖。
望着身前昂然而立的高大身影,陆逊神色复杂,他万万没有想到,不过一天不到的时间,眼前之人便真的只凭借两千人,拿下了这座西陵城。
此人,实在是让他看不透。
陆逊默然不语,一旁的孙尚香望着对面那张俊逸年轻的脸,自己的面庞已经先红了一大片。
“我已攻下西陵城,不知你指江为誓的诺言,还做不做数?”刘武声音平静。
陆逊毫不迟疑,昂然抬头:“当然做数,我江东陆氏绝不毁诺。”
“从今天起,我陆逊便是你麾下的第一谋士!”
陆逊的声音满是淡定,自己效力的新主非寻常之资,再有自己这陆家千里驹辅佐,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业。
“第一谋士?”刘武眉头微蹙:“可你毕竟是江东人,你是否真心辅佐尚未可知,还需考察一段时日。”
刚刚还雄心勃勃的陆逊愣住了,他下意识脱口而出:“那,那你要考察多久?”
刘武:“看看再说。”
刘武回答的模棱两可,陆逊高昂的情绪瞬间低落了几分。
忽然,陆逊像是想起来什么:“可是……可是我毕竟是江东陆氏嫡系子弟,吴侯甚是看重我,若是江东来找我回去,那该如何是好?”
陆逊越想越是烦恼,他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我毕竟是陆家的千里驹,是江东陆氏未来的顶梁柱,更是身受吴侯看重。”
“若我一去不回,家中长辈必然要向吴侯施压要人,到时候江东若是找来,我回去便是毁诺,我不回去……”
刘武懒得听陆逊絮叨,直接转身下了城楼,别说是江东派人来要人,就是孙权亲自来要,陆逊也走不了。
“别絮叨了,人家都走了。”眼见刘武都走了,陆逊还在唠叨自语,孙尚香也是无语至极。
她趴在城头,望着城下刘武的背影,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夜的经历……
晓星残月,江雾茫茫,乘木筏偷渡浩浩大江!
这种惊心动魄的感觉,是孙尚香此生从未经历过的,这样的感觉她这辈子也忘不了,若是以后还能……
孙尚香的情绪忽然低落了下去,这样的感觉恐怕以后不会有了。
陆伯言说江东一定会来找他回去,彼时自己定然也要回江东。
可回去之后呢?
继续和刘皇叔完婚?亦或是继续在江东,和那帮婢女们玩打仗游戏?这两件事,一件比一件无趣。
孙尚香忽然觉得,眼下被困在这西陵城似乎也不错,至少要比嫁给刘皇叔那个老头子有意思多了。
还有那个比吕奉先还勇猛的家伙……
想到刘武,孙尚香的脑海中,再次闯入自己被勾起下巴的那一幕画面,脸上又是一片火烧,她羞恼的捂住了脸。
“陆伯言,你说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啊?我刚才就在你身后,他连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捂着脸的孙尚香,语气中下意识的带着一丝埋怨。
不知何时也趴在城头上的陆逊,神色诧异:“郡主为何不去寻他说话?”
“我凭什么去寻他说话?!”孙尚香愈发羞恼。
陆逊:“他凭什么寻郡主说话?”
“我……”孙尚香张了张嘴,声音小了小去:“我是女儿家,人家不好意思。”
陆逊理直气壮:“那我家主公,他肯定也不好意思。”
孙尚香被气的够呛,这陆家千里驹真是个石头脑袋,和他根本说不通!
陆逊摇了摇头,再次为自己的事情苦恼起来:“唉,这吴侯的人要是真找我回去,我可如何是好?”
“西陵城这里不能毁诺,可家里还有两房妾室,她们一定会想我的,郡主帮我一起想想主意啊……”
……
噔噔噔!~
西陵城外,一骑飞马直往城门处,飞驰而来。
守卫的士卒早已发现动静,持戈矛高喝:“来者止步!”
唏律律!~
一声马嘶,那马儿人立而起。
马上之人,正是甘宁!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直接向这西陵城的新主亮明身份:“速报与你家主公知晓……”
“江东吴侯帐下,折冲将军甘宁来见江东郡主!!”
这一日,公安城张灯结彩。
郡守府邸内外,披红挂绿。
府邸门前摆着数十筐铜钱,一名小吏负手而立:“今日刘皇叔大喜,公安城大喜!刘皇叔有令,与民同喜!”
哗啦啦!~
话音落下,大把大把的铜钱雨从朱门前撒向了街道,无数百姓欣喜的哄抢起来。
“刘皇叔仁德!”
“刘皇叔大喜!”
“……”
数不清的吉祥话,从百姓们的口中喊出。
几名今日刚进城的百姓,一边忙着捡钱,一边问身边的其他人:“这不年不节的,公安城今日怎么这么热闹?”
正在捡钱的数位城里百姓,头也不抬的回到:“这你都不知道?没听那位官爷说,今天是刘皇叔大喜的日子。”
“刘皇叔今日结亲娶夫人,岂能不热闹?”
“要说这刘皇叔的新夫人也是大有来头,那可是江东吴侯之妹!”
“……”
街面上热闹非凡,府邸内却是一片寂静。
刘备着吉服,正在后花园里赏着雪景,一旁的赵云站在旁边低声禀报:“一应车辇,都已经准备好了。”
“迎亲所需的仪仗与礼品,还有各处人手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孙夫人抵达公安城外十余里时,主公便可依礼相迎。”
纵然今日是刘备成婚之日,赵云依旧外罩袍服,内着细甲,腰间斜挎青釭剑。
刘备这些年的护卫一直是有赵云亲自负责,即便今日是刘备成亲大喜的日子,赵云也不曾有丝毫放松懈怠。
刘备满意的点点头:“孙夫人的车辇,行到何处了?”
赵云:“据此前江东送亲使团传来的消息,夫人的车辇大约还有一昼夜的光景,方能抵达公安城郊。”
“一昼夜?怎的如此之久?”刘备语气中的不满,毫不掩饰。
今日不仅是他刘玄德娶妻,更是他稳定荆州局势的重要日子。
自从击退曹操之后,刘备与江东的关系便愈加的尴尬起来。
他们虽然还是盟友,但击败了共同的敌人,面前又多了荆州这块肥肉,纵然两家还想恢复之前的亲密无间也不可能了。
双方谁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为了荆州之地突然动手,撕毁盟约。
这场联姻,对于眼下势力尚处于弱势一方的刘备很重要,只要他刘玄德成了江东的女婿,就算江东真的要撕毁之前的盟约,也要顾忌再三。
赵云拱手低头:“荆州突降大雪,道路难行,公安这边也不曾准备……一昼夜已是极快了。”
赵云说的是实话,但刘备的脸色已经难看起来:“孙夫人入公安,乃是当下的头等大事,下面的人竟是没有做好准备?”
“是谁在操办此事?”
赵云略略犹豫:“大公子,刘武。”
刘武?怎么又是他?
刘备一愣,忽然反应过来,他差点忘了这场婚事从头到尾都是刘武在暗中操办。
当初孙权让刘备过江与成亲,刘武早知江东想借联姻之名把刘备骗过江去,以换取荆南四郡。
因此他极力坚持让孙夫人过江,这才有了刘备在公安迎亲之事。
若此事还是刘武操办,他必定将这场婚事办的极为妥帖,奈何……刘武负气出走了。
刘备习惯了长子为自己事事处理妥帖,无需自己操心费神,如今长子猛然不在身边操持,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刘备似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可有刘武消息?”
赵云有些迟疑:“自大公子出走之后,便再未曾归来……主公,是否派出探马斥候,搜寻大公子踪迹?”
“何必多此一举?”刘备神色冰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赵云的提议:“眼下最大的事情,便是迎孙夫人进公安城,哪里还有余力顾这竖子?”
“等他清醒过来自然会回来的……”
……
江北往公安的官道上,江东的送亲队伍不知何时停了鼓乐之声,队伍中的男男女女正艰难的前行着。
此时雪过初晴,正是最冷的时候。
土地泥泞,寸步难行,不少送亲使团的人已经在私下里抱怨了起来。
车辇内虽有火炉取暖,但孙尚香的脸色依旧不大好。
她何曾受过这般苦楚?更让孙尚香不满的是,到了此时她还不曾见到刘备前来迎接她的人马。
此刻,哪怕是有英雄光环加成的刘备,也消不去她心中的不满:“我毕竟是吴侯之妹,纵然刘皇叔是当世英雄,也不能如此失礼!”
她吩咐贴身侍女:“去问问陆郎官,可曾派人告知刘皇叔,何时遣人来迎?”
“是!”
……
迎亲队伍的最前方,陆逊此刻也是被冻的小脸青紫,嘴里正嘟嘟囔囔:“这等天寒地冻的日子成婚,刘皇叔真是选的黄道吉日!”
正在此时,车辇中的婢女来至陆逊马前:“郡主差婢子来问,陆郎官可曾派人告知刘皇叔,何时遣人来迎我等?”
陆逊也不过是个少年,本就烦闷,此刻被这婢女问的也是没了好脾气:“请回告郡主,我亦在等刘皇叔人马来迎!”
这几乎是回呛的话语,堵的问话婢女脸色通红。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异响。
轰隆隆!~
声音越来越大。
大片的黑影出现在前方,婢女面露惊喜:“陆郎官,那可是刘皇叔派来迎接使团的人马?”
迎接使团的人马?
陆逊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的黑影,他越看越不对劲。
说话间,那黑压压的人影已然如潮水般压了过来!寒气森森的刀刃矛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慑人的冷芒!
军队!
这是军队!
陆逊一个激灵,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哆哆嗦嗦的想要示警,但送亲使团已经慌了。
“敌军!是敌军!!”
“这是荆南四郡,是刘皇叔的辖地,怎么会有敌军?”
“这,这这肯定是偷袭过来的曹军!跑!跑啊!!”
来者,正是刘武的军队。
霎时间,
整个送亲使团乱成一团,仪仗鼓乐被扔了满地,大批的锦衣男女跌跌撞撞的四散逃命去了。
数百名送亲护卫,甚至没挡住对方一个迎面冲锋,便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车辇上,被惊动的孙尚香探出身子,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
送亲使团里的人,像是牛马一般被这些士卒四下驱逐!
原本喜庆富贵的使团此刻只剩下一片狼藉,和几个吓得瘫软在地的男男女女。
自己的送亲使团,全被这些对面的贼子给毁了!
孙尚香怒火冲天,她咬牙看向自己的贴身婢女们:“你们手中的刀剑是摆设吗?冲上去!杀贼!!”
披甲着刃的婢女们脸色苍白,手中刀剑都在颤抖。
她们虽然握着刀剑,但毕竟没有上过战场见过血,只是孙尚香玩闹之物而已,此时早就胆气丧尽!
这些平时在江东威风凛凛的英武婢女,转瞬间便如同鸡鸭一样,被对面的兵卒信手生擒!
整个送亲使团已经全被刘武的人控制住了。
陆逊:“大胆!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车辇中坐的是吴侯亲妹,今日要与刘皇叔成婚,你怎敢在这荆南四郡劫掠刘皇叔的夫人?!”
陆逊倒不是不想跑,实在是他被惊马掀翻在地,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魏延纵马而至,他望着陆逊冷笑:“车里坐的是谁,我比你清楚!你这郎官倒也有几分胆色……跟我一起走吧!”
说话间,几名士卒已经将陆逊直接绑了。
紧随魏延其后的高顺,目光移到了孙尚香身上:“来啊!请江东郡主下辇!”
还在发愣的孙尚香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两名士卒强行从辇上架了下来。
“放开我!”孙尚香自幼娇生惯养,受父兄宠爱,在江东更是骄惯了,哪儿受过这个委屈?
“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
“你们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你们知道我二哥是谁吗?!”
“你们知道我夫君是谁吗?!!”
想着这孙尚香的身份,魏延神色古怪,忍不住开口:“小娘子莫要叫嚷,你可知你儿子是谁么?”
孙尚香满脸错愕,
自己还没成婚,她哪儿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谁?
“文长,休得胡沁!快带人去见主公。”一旁的高顺眼见魏延不着调,赶紧一枪拍在他的马屁股上。
高顺转头:“回去报与你家吴侯知晓,便说他江东的女婿……”
“换人了!!”
:把大耳贼,给我溺死在大江之上!!
江陵城外,江北岸边。
已经靠岸的楼船顶层上,刘备望着眼前的江陵城满脸茫然,但见江陵城门四下大开,城门处只见百姓往来,没有一名守城士卒。
当然,最扎眼的莫过于……
刘备直愣愣的抬头,城头之上,一杆刘字大旗正迎风烈烈!
这是江陵城么?
没错,必然是曹贼的江陵城!自己在公安城,隔江相望江陵不知多少个日夜,绝不会弄错。
可成楼上的那杆刘字是怎么回事?
刘备脑子里乱成一团,越想越糊涂,他喃喃自语:“空城计!这定然是空城计!”
空城计?
一旁同样发呆的诸葛亮,顿时被这三个字惊醒:“主公,何为空城计?”
自己当初师从水镜先生,也曾遍览军书战策,阅尽古今名将奇谋,却从未听过空城计这等计策。
刘备目光不曾离开江陵城半分:“所谓空城计者,便是示敌以弱,诱敌深入,再动手擒之!便如眼前这江陵城……”
“世人皆知这江陵城乃曹仁镇守,城内有三万军马!可如今却偏偏一副城门大开,城内无兵的模样,分明是在诱敌入城。”
“定然是那曹仁探得我渡江而来,故而以此空城计诱我入城!”
刘备越说越是笃定,似乎已经看破了曹仁的诡计。
“可主公渡江而来,不过一艘楼船而已。”诸葛亮眉头紧蹙,羽扇轻摇:“若曹仁当真知道主公轻装简从而来,只需遣大军出城即可,何必如此费周折?”
也是啊,曹仁真知道自己来至江边,直接派兵来拿便是,何须如此麻烦?
那眼前这江陵城……
刘备再次茫然,不知所措。
哗!~
诸葛亮手中羽扇下意识摇晃的急促起来,他眉头越蹙越紧,不对劲,这江陵城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城门大开。
没有守卒。
甚至连城墙上的曹字旗,都变成了刘字旗!
纵然诸葛亮自认智谋过人,也死活猜不出曹仁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真的如主公所言,这曹仁是在实战什么空城计?
空城计……
尤其是想到这三个字,诸葛亮心中那种莫名其妙的怪异感就愈发强烈。
他不想再乱猜下去:“主公,这般苦思枯等非是良策,船上尚有数十名护卫,不妨先派彼等入城探查,再做定夺。”
“孔明所言甚是。”刘备也不想再等下去,当即传令:“令船上所有护卫下船入城,探清城内有多少兵马,速速回报!”
……
呼!~
寒冬腊月的江风冷的刺骨,但刘备与诸葛亮宁愿在船头吹风等待侍卫们回来,也不愿先进船舱内避寒。
终于,有仆役回报:“主公,侍卫们回来了。”
刘备精神大振:“快让他们上船回话。”
一众护卫上船,刘备急忙问道:“城内如何?”
侍卫头领回话:“启禀主公,江陵城内百姓如故,官吏俱在,唯有这军士……”
“我等寻遍江陵城内,并未发现一卒一骑。”
并未发现一卒一骑?
刘备满脸不可置信:“曹仁三万大军驻守江陵,如何会一卒一骑也无?”
侍卫头领:“属下等暗中潜至城中校场军营,其中一片空荡,确未发现兵马。”
江陵城内没有曹仁兵马?
那岂不是说,江陵此刻真的是一座空城?
刘备怔怔出神……
要知道,江陵西接巴蜀,东连吴越,北接襄汉,实乃兵家必争之要地,孔明当初在隆中为自己谋划的三分天下之策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取巴蜀。
若想实现孔明跨有荆益,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的谋划,则必取江陵。
刘备抬头望向那杆刘字大旗……
他的那颗心,猛地火热起来。
“尔速速回返公安,传我军令!”刘备当即下定决心,不再犹豫:“着关张二位将军领本部人马立刻过江,取江陵!”
侍卫首领:“领命!”
话毕,他便匆匆下船离去。
“主公,江陵怪异,不可……”
“孔明!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诸葛亮还想再劝刘备,却被刘备直接打断:“难道孔明忘了,隆中时跨有荆、益,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之论言犹在耳!”
“若得江陵,则跨有荆益在望!如今江陵城门大开,此天助我也,又何必逡巡不前?”
刘备话音未落,已然带着十余名侍卫匆匆下船登岸,竟是直接向着江陵成门而去。
“主公……”诸葛亮还想再劝,但刘备人已经走远了。
楼船之上,诸葛亮望着刘备的背影,心中满是不安,江陵城如此要地,曹仁竟好似当做无用之物一般随手丢弃?
这曹仁到底想干什么?
……
江陵城门处,贩夫走卒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喧嚣热闹。
刘备像是在梦里一般,一步一步,夹杂在人群中过了城门。
江陵城内,刘备转头望着自己走过的城门,眼中满是恍惚……
周公瑾领大军猛攻,鏖战数场,死伤惨重而不可得的江陵城,自己就这样进来了?
刘备再次抬头,望着在城内依旧能看见的刘字大旗,他忽然眼圈一红,掩袖痛哭起来:“呜呜呜……江陵城父老,备来迟也!”
“诸父老于曹贼治下,挣扎求活于水深火热之中,犹有义士不顾生死,于城墙上插刘子大旗,以示迎刘备之心,备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呜呜呜……”
刘备越哭越大声,城门内外的百姓目瞪口呆。
“这人谁啊?”
“哎,大街上哭嚎,想是发了癔症,也是个可怜人。”
“这人说的什么?听不懂。”
“说什么水呀火的,江陵城临着大江倒是不缺水,哪儿来的火?”
城门处,围着刘备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轰隆隆!~
正在此时,城门外传来一阵轰鸣之声,有百姓望去,只见一道黄尘卷起,直向江陵城扑来。
那道黄尘不断地逼近江陵城。
江风席卷吹过,吹散了大片的黄尘,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寒芒……
那是矛锋戈刃,
那是甲胄叶片!
“这是,是军队!”
“坏了!江陵城要遭殃!”
“跑!还不快跑!”
霎时间,城门处一片惊恐,原本密集的百姓瞬间四散奔逃,只留刘备一人还在原地掩面而泣。
数千士卒停在了城门之外,为首的两名将领直接纵马入城。
正是张飞与关羽二人领兵杀到!
“大哥!这,这江陵城真的没兵了?”张飞翻身下马,快步来至刘备身前,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两人接到刘备的命令后,还以为是那侍卫首领假传军令,差点没斩了他,直到对方再三解释之后,二人才半信半疑的领兵渡江。
不曾想,这江陵城竟真的不设一兵一卒。
一旁的关云长眉头微皱:“大哥,江陵城三万兵,怎会忽然消失,莫不是曹仁那厮设下的诡计?”
刘备已然擦干了眼泪,笑容满面:“二弟三弟,城中校场大营,为兄都以遣人探遍,确无一兵一卒。”
“自今日起,这江陵城便归于我刘备治下,得了这江陵,我等兄弟进军巴蜀不远矣!”
刘备很兴奋,张飞却比刘备还兴奋:“那周瑜小儿向来自负,结果鏖兵猛战江陵,除了损伤惨重,啥也没捞着,大哥却不费一兵一卒取了江陵。”
“日后见了那周瑜小儿,俺定要好生笑话他!”
“可惜让那曹仁跑了,不然我定要斩了这曹贼从弟的狗头!”
关羽比张飞更清楚这江陵城对刘备的意义,他眉头舒展,面带笑容对刘备拱手:“大哥得了江陵,大业成就之期不远矣!”
刘备心头更觉酣畅:“大汉天命不绝!天意助刘不助曹!”
岸边楼船上,三兄弟欣喜酣畅的情形被诸葛亮尽收眼底,可他心中的忧虑更甚,这江陵城必有古怪。
他轻摇羽扇,低声自语:“古怪,实在是古怪……可这古怪到底又在何处?”
……
……
襄阳城!
这是在华夏的历史上,都是极为重要的一座战略要地。
曾几何时,单骑入荆州,匹马收九郡的刘景升就是在这里统御荆襄九郡。
当初魏延也是在这座城擅开城门,想要迎刘备入主襄阳,反而差点被文聘所斩……
“你,你说什么?!”
曹孟德神情迷茫,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讯息。
如今襄阳城的主人,大汉的曹丞相,他完全不敢相信!
不仅曹孟德如此,身边的群臣武将也都一个个瞠目结舌,他们完全无法相信,也根本不能理解!!
这次八万大军南下,本是想在江北扬威,以振奋士气,也好挫挫孙刘两家的威风。
不然,一个小小的西陵城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曹仁的三万大军为先锋,而后曹操这边八万大军一至,就以泰山压顶之势破西陵!
到时候好在江北扬威,行欲二征江南之态……
“小人不敢有丝毫欺瞒啊!”
“三万大军在西陵城外,为孙刘联军所击溃,子孝将军被俘,生死不知!”
轰!~
曹孟德只觉头晕目眩,整个人直接往后跌倒。
“丞相!”
“丞相!!”
府内文臣如雨,谋士如云,一众麾下纷纷上前将其扶住。
曹操伸手狠狠按住头顶,目呲欲裂,情急之下,他那头风病又犯了:“子孝他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小卒跪在地上颤不成声:“子孝将军在乱军当中被俘,生死不知……”
说完,
砰!
小卒低头朝地上狠狠叩首,再不敢抬头。
“子孝,子孝……”曹操挣脱群臣的搀扶,整个人摇摇晃晃,失了神一般。
“孤的从弟曹子孝呐!”曹孟德捶胸顿足,竟直接哭了出来。
曹仁跟随曹操多年,屡立功勋。
破袁术、攻陶谦、擒吕布、败刘备,更参加官渡之战!
赤壁之战后,曹仁又镇守江陵,抵住了周瑜的进攻,算是给曹操出了口气……
曹仁不仅是曹操的从弟,更是曹操麾下数得着的大将!
场中群臣默然,
没有人去说什么曹仁还没死的话。
因为曹仁已经死了……
所有人都知道,在曹操麾下的诸多文臣谋士当中,像曹仁这种是绝不可能投降的,既然被俘,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死。
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大多时候曹操都是和刘备一样演戏,曹孟德的演技也未必就比刘备差。
但这次,大家伙都知道,失去了曹仁曹孟德是真被疼哭了,比损失的那三万大军都疼!
也就在此时,又有斥候入城:“报!”
“急报!!~”
曹营谋主荀攸伸手道:“什么急报,你赶紧说!”
斥候:“江陵城失守!”
荀攸:“江陵城失守?!”
江陵城失守了?!!
场中文臣武将面面相觑,
西陵城刚丢了不久,曹仁就兵败被俘虏,现如今江陵城又丢了?!
短短时日就,就接连丧师丢城,丧的是曹操从弟,丢的江陵,西陵这两座江北最为关键的重镇!!
正痛哭的曹孟德猛地转过身来,他双目发红,浑身都在止不住的发抖:“江陵是如何失守的?!!”
此时的曹孟德,就如同一头痛失幼崽的狮子。
斥候如实禀报:“启禀丞相,是驻守在公安城的刘备趁机……”
曹孟德猛然上前:“纵然子孝去打西陵,江陵也自有守军,如何会被刘备轻取走了去?!”
他胸膛在剧烈的起伏。
“当初子孝与周瑜在江陵鏖战,刘备他龟缩不出,连个屁都不敢放,如今他如何有胆敢取江陵城池?!”
斥候只得硬着头皮道:“可如今,江陵城确实插上了刘字大旗。”
“混账!”
“无耻大耳贼!!”
“当年就该杀了这厮!!”
曹孟德已经气炸了。
“主公……”
谋主荀攸正要上前,就听,
沧浪浪!~
利剑出鞘,曹操双目通红的拔出腰间佩剑:“夏侯渊!”
当即就有一虎将出列:“主公!”
曹孟德略微平复情绪,泠然道:“命你为统帅,兵发江陵,征讨大耳贼!”
夏侯渊拱手昂然道:“末将领命!”
就只如此了?
不!
下一刻就听曹孟德开口点将:“张辽!乐进!于禁!张郃!徐晃!”
当下五将齐出,
“尔等自襄阳各分一万军,随夏侯渊去征讨刘备。”
五子良将齐出……
襄阳一共也就八万人马,直接分走了五万去打刘备……
这时候,曹孟德还在咬牙切齿:“大耳贼既然有胆敢渡江,敢上北岸,就给我把他溺死在江上!”
:天人将军曹仁被擒!!
哒哒哒!~
往西陵城方向的官道上,三十精骑簇拥着曹仁纵马狂奔。
与曹仁并骑而行的副将面露忧色:“将军,稍时到了西陵城下,将军不可妄动。”
曹仁毕竟是一军主将,
真要是在探城时出了什么意外,三十精骑和各自的家小恐怕都要难保。
“慌什么。”曹仁只是淡淡一笑:“探子已然探明,西陵城中只有两三千人马,我江陵可是出动整整三万大军。”
“只要守城敌将的脑子还有一丝清明,他现在要做的就只有关紧城门,避战不出。”
“本将此番探城,看似危险,实则稳若泰山,况且……”
曹仁语气悠然:“此地离我大营不过十几里,有你等为我阻敌,难道本将还回不得大营么?”
话音未落,副将忽然一指前方:“将军,前方有人。”
曹仁一怔,放眼望去,果然见两人两骑迎面而来……
……
……
唏律律!~
刘武与陆逊出了城一路狂奔,走了不过十余里,前方忽然出现了数十名骑卒。
眼见对方人人披甲,陆逊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主公,这些人莫非是曹军的游骑斥候?”
刘武没有说话,只是眼光一闪,胯下马的速度缓缓降了下来。
双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两人终于看清了为首主将的面容,陆逊握着缰绳的手猛地一紧:“这为首之将衣甲鲜明,定然非是一般人。”
刘武璀璨的眸子光彩慑人,他认出了来者,是曹仁,曹子孝!
当初刘备被困在许昌时,刘武暗中随侍身边,彼时曹营诸将虽然不曾见过刘武,但刘武却早已暗中见过了他们所有人。
刘武知道曹仁如今驻守江陵,但他也没想到,这位江陵主将居然就带着这几个人肆无忌惮的出了大营,甚至还和自己打了个对面?
这简直就是给自己送上门的大礼。
“待我将他擒来,你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主公!不可冒进……”
唏律律!~
说话间,刘武一提缰绳,竟是猛地持戟加速,冲向了对方,陆逊想要拦时已经来不及了。
……
……
曹仁望着对面越来越近的两骑,一阵诧异:“这二人莫非是西陵城的斥候探马?”
正在此时,对面一阵马嘶,那手持大戟的年轻斥候居然加速向自己冲了过来。
曹仁笑着摇头:“不知死活!给本将拿下这斥候,正好拷问西陵城现状。”
“是!”
两名精骑纵马冲了上去,手中戈矛狠狠地刺向刘武两肩。
轰!~
刘武人借马力,手中大戟只是狠狠一挥,沉闷的破空声震耳欲聋。
巨大的力量,让两人手中戈矛应声而断!
只是一戟,
两名精骑便筋骨断裂,口喷鲜血,从马上坠地,再无了声息。
哒哒哒!~
刘武看也没看着两具尸体一眼,胯下马不停直冲曹仁而去……
这三十精骑都是从虎豹骑出来的精锐,如今那两名精骑,竟非对面之人一合之敌?!
曹仁脸色惊疑不定,到了此时他哪里不知对方绝非什么斥候,只怕自己今日真的托大了,曹仁没有丝毫迟疑,直接调转马头朝着来路疯狂的策马逃命。
“将军速走!我等断后!”
副将也看出了情况不对,立刻领着剩下的精骑,迎面冲了过去。
“杀!”
二十余骑,仿若狂风乌云向着刘武席卷而去。
刘武马速越来越快,手中大戟寒光四射!
砰砰砰!~
大戟矫若惊龙,大开大阖。
戟落处,鲜血四溅,残肢断臂飞扬,哀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须臾,二十余精骑便死伤过半!
刘武座下铁蹄,肆意踩踏着地上的曹军精锐尸体,向着曹仁逃命的身影纵马如飞。
曹仁逃命之际,还不忘回头观望战局形势,可入眼所及却让他遍体生寒。
二十余精骑,竟不能阻缓此人片刻?!
“驾!~”
曹仁拼命的抽打着胯下坐骑,逃!只要能逃回大营,自己就安全了。
跑?
跑不了!!
望着前方疯狂逃命的曹仁身影,刘武横举手中大戟,奋力向前方掷去!
呼!~
带着沉闷的破空声,戟杆狠狠地砸在了曹仁的后背,一股大力生生将这位日后的天人将军砸落坠马。
曹仁艰难上的从地上爬起来,望着身后追来的那骑身影咬牙切齿。
想他身为曹氏宗亲,得主公曹孟德信重,领大军纵横往来,此番更是亲领三万大军伐西陵,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曹仁怒火升腾,一把抓起地上铁枪,手中大枪飞舞,杀气腾腾:“恶贼!真当本将怕你不成?!”
话音未落,竟是以步战骑,挺枪朝着纵马而来的刘武刺去。
刘武马不停蹄,随手拔起到插在地上的大戟,一式乌龙摆尾,自下而上呼啸着砸向了曹仁。
铛~
枪戟相交,曹仁只觉得双臂发麻,浑身筋骨酥麻!
他整个人像是被一个浪头狠狠拍了过来,轻飘飘的被拍到了半空中,无力坠落!
砰!~
曹仁被砸的头晕眼花,他刚刚起身,头上掠过一层阴影,宽大的戟面一侧再次砸在了他的后背。
这次,他真的起不来了。
冰凉的戟刃,抵在了曹仁的脖颈上。
什么曹丞相的心腹重将,什么三万先锋大军主将……即便握着再显赫的权势,他曹仁此刻也只不过是刘武砧板上的鱼肉而已。
“曹子孝。”刘武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这三万大军的主将:“眼下,我是该杀了你,还是俘了你?”
曹仁喘着粗气,仰头往着那张年轻漠然的脸,怒火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来:“士可杀,不可辱!”
刘武点头:“好。”
说罢,手中戟似要动作。
“敌将且慢!”
正在此时,一道急迫的声音从刘武身后响起。
他扭头望去,只见曹仁的副将和几名幸存精骑,在马上横按着一人走了过来。
马上被按之人,艰难的抬起头来,露出了陆逊那张哭丧着的脸:“主公,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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