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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龙命

南尘花作者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宋九是个阴生子,母亲难产而死,他是在母亲肚子里被剖出来的。爷爷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端公,父亲只学习到了爷爷手艺的皮毛,却不学无术,做尽了坏事,最终报应到了下一代的身上,同时连累了母亲惨死。宋九出生当天,爷爷直接挖出了自己的一只左眼。而宋九出生之时,九条大蛇盘踞在屋梁……

主角:宋九,宋怀义   更新:2022-07-16 05: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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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九,宋怀义的武侠仙侠小说《借龙命》,由网络作家“南尘花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九是个阴生子,母亲难产而死,他是在母亲肚子里被剖出来的。爷爷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端公,父亲只学习到了爷爷手艺的皮毛,却不学无术,做尽了坏事,最终报应到了下一代的身上,同时连累了母亲惨死。宋九出生当天,爷爷直接挖出了自己的一只左眼。而宋九出生之时,九条大蛇盘踞在屋梁……

《借龙命》精彩片段

我叫宋九。

是一个阴生子。

那个年代,贫瘠困苦,大多数产妇都是在家生产,所以,经常有产妇难产而死。

一尸两命,处理不当,就会变成母子煞。

若侥幸接阴产子,生下的,就是我这种阴生子。

我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是爷爷用他的一颗天眼,换来了我的一线生机。

作为有名的端公,宋家从祖上三代起,就靠着阴阳风水起卦,赚的盆满钵满,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殷实富足。

到了爷爷这一代,更是名声鹊起。

来找他看风水、相日子的人,每日都络绎不绝。

大到达官显贵,小到普通平民,无一不毕恭毕敬,甚至,就连城里的人,都不远千里前来拜见爷爷。

只为求他一卦。

因为,爷爷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开了天眼。

所谓天眼,又称天趣眼,乃五眼之一。

其形如铜钱,眸色黑亮,天圆地方,瞳孔如山羊,是长方形。

天眼所见,自地及下地六道中众生诸物,若近,若远,若麁,若细,诸色不能照。

简而言之,天眼,能通六道,晓内外,知未来。

所以,爷爷最厉害的,就是天眼卦术。

无论是梅花易经还是六爻排盘,从来没有落卦的时候,每卦必成,无一例外。

“怀义一卦抵万金。”

说的就是爷爷当年,鼎盛时期的风光无限。

十里八村的人,都没少受他的恩惠。

可就是这么个积德行善的人,却生出了我父亲这个大逆不道的败类。

父亲年轻时候就不学无术,虽然得了点风水的皮毛,却总不把心思用在正道上。

凭借着自己在风水上的一点点造诣,勾结了一帮无良的盗墓贼,专门干挖人祖坟的事。

不同于一般的土夫子,他们这群人简直就是土匪,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尸骨都别想留个完整的,让人家暴尸荒野更是常有的事。

不把墓翻个底掉,决不罢休。

挖坟,盗财,买卖。

流水线作业。

什么缺德干什么。

越是这种伤阴鸷的事情,越是让父亲数钱数到手抽筋。

很快,报应就来了。

当时,我母亲已经嫁给他五年,始终怀不上孩子,好不容易怀孕做了高龄产妇,却接连流产了三个。

每一个,在肚子里,都呆不满三个月。

一时间,村里的风言风语四起。

所有人都说,是因为我父亲缺德冒烟的事干太多,因果轮回,才报应到孩子身上。

这是要让宋家,断子绝孙。

爷爷知道以后,把父亲关起来,好一顿毒打。

大抵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父亲终于金盆洗手,但母亲却也因为不停的流产,伤了根本。

接生的婆子直接断言,下一个再保不住,只怕母亲这辈子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那天夜里,爷爷坐在院子里,点了一只旱烟袋,啪嗒啪嗒的抽到了大半夜。

直到老钟表打出十一声响,院子里才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父亲被惊醒,急忙冲到院子里,却看到爷爷满脸鲜血,左边的眼眶已经空荡荡!

他头皮一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人竟然亲手挖出了自己的左眼!

“爹......!”

“别废话,拿上,快!”

爷爷将眼珠放到父亲手中,虚弱的指了一个方向,颤抖着开口:“连夜朝东南方向走三十里左右,你会看到一个水潭,水潭边上有个拜月的女人,你用我这眼珠去换掉她献祭的珠子,带回来!”

父亲满脸悲戚,意识到这是老人家唯一能想出来的法子,不由得狠狠给了自己几个耳光,又“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

“记住,拿到东西就立刻离开,千万不能回头!”

父亲不敢耽搁,一路狂奔三十里外,借着明亮的月光,果然看到一处碧波荡漾的水潭。

只见那水潭边,果然见到一妙龄少女朝月跪拜,一袭白衣飘飘,仙气萦绕。

少女每跪拜一次,就从口中吐出一颗白莹莹的珠子,月光下,那珠子缓缓升空,一点点的将月光的清辉吸收体内。

父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妈的,这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能吸收日月精华?

本来心底还害怕,但是一想到家里的事情,父亲心一横,冲上前去。

一把丢出了爷爷的眼珠,夺过泛着莹光的珠子,转身就跑。

霎时间,天地变色,身后响起惊涛骇浪般的巨响。

一声龙啸,震撼九天。

整个大地都为之撼动。

父亲吓得魂飞魄散,只顾着没命的跑回家去。

彼时,爷爷早已在院子中等候,在惊魂未定的父亲耳边交代几句,他就立刻回到了屋里。

把还在睡梦中的母亲晃醒,珠子往她怀里一塞。

“赶紧吃了它!”

母亲不明所以,还是照做。

当晚,父亲连夜拉着母亲同了房。

一月以后,母亲终于再次怀孕。

而爷爷,却带着全家,背井离乡,来到了一处叫作“九阴山”的村子隐居。

这一次,母亲顺利怀胎十月。

可,越到临产期,爷爷便越是愁眉不展。

终于,生产的日子到了。

爷爷连夜出门,直到母亲开始发动,才拉着一口棺材回来。

吩咐父亲把母亲抱进去。

“我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只怕它会来寻,太阴之日,恐有孤魂野鬼近身,唯有棺材里,才是最安全的生产之地。”

盖棺定论,母亲在棺材里惨叫着生产。

那一夜,风雨交加。

窗外雷暴闪电,暗影重重,狂风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闯进来,砰砰的撞了一夜的门。

整整折腾了一晚,直到天亮时分,一切才归于平静。

第二天,父亲才打开棺材,却惊恐的发现,母亲挺着大肚脸色惨白,一动不动,浑身僵冷。

人,早就死透了!

父亲瞬间崩溃,才想把人抱出来,就看到母亲的肚子还在动。

爷爷当机立断,抽出镇魂刀,手起刀落,剖腹取子。

一道婴儿的啼哭响彻整个九阴村。

宋家,终于有后了。

可就在我呱呱坠地的同时,九条黑色长蛇,盘在房梁上,鲜红的信子嘶嘶作响,整整一夜才离去。

更惊悚的是,九阴村里的牲畜,竟也在一夜之间全部被吸干了血,无一例外,全部变成了干尸。

就连村里的庄稼,也在一夜之间枯败而死,好像被什么吸干了精华一样。

我出生的第三天,父亲在家里房梁上上吊自杀了。

死的时候,一脸安详,好像终于解脱了。

村民们都说我是祸害,不光会克死双亲,连身边的也会跟着倒霉。

于是,村民们纷纷围堵在我家门口,群情激奋的要为民除害。


爷爷无奈,只好亮出了身份。

他只说了一句话。

“各位,我宋怀义以性命担保,只要九年大限一过,必定保你们所有人荣华富贵!”

天眼神卦的名声在外,村民们听了这话,才纷纷四散离去。

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接连送走两个,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

可诡异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三伏的天,停尸期间,母亲的尸身,却不腐不僵。

甚至隐有栩栩如生的迹象。

这是要成为阴煞的前兆!

爷爷大惊失色,为了防止养地成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母亲封在了她生产的棺材里。

摆上八仙桌,瓜果三牲,三香在案,请九阴大神!

九阴大神是九阴村世代信奉的神灵,实乃烛九阴,亦正亦邪。

爷爷杀了三只通体鲜红的大公鸡,把血撒在了母亲的棺材周围。

那一夜,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无数颜色鲜艳的毒蛇盘踞在母亲的棺材上。

还是婴儿的我也哭闹了整整一晚。

直到第二天,毒蛇全部死在棺材周围,那里面也传来了阵阵尸臭。

爷爷直接给棺材钉了棺钉,与父亲一同下葬。

至此,宋家就只剩下我们一老一小,相依为命。

可,从那天起,我的脸上,便开始长出了蛇鳞一样的黑斑,爷爷常盯着我的胎记,久久不语。

所有人都说我天煞孤星,注定克死身边所有的人。

但是只有爷爷知道,这是报应。

是宋家偷了蛟珠的报应。

我就在周围村民一样的眼光中,磕磕绊绊的长到了九岁。

因为当年之事,再加上我脸上丑陋的胎记,自卑让本就内向的我,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同样是孩童的年纪,别的孩子都是上树下河无忧无虑,而我,早早的便学会了察言观色。

而我在村子里的这九年,九阴村就没有太平过。

整整九年,旱涝连年,天灾不断,村民无法耕作,颗粒无收不说,就连饲养牲畜,都做不到。

不管是鸡鸭鹅还是猪,有一个算一个,养什么死什么。

村子里的人为了生计走了大半,剩下的不是老弱就是病残,只能靠着政府每年的补贴勉强度日。

而这样困窘的局面,直到我满九周岁,才有了转机。

那天,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开始的谣传,说天眼神卦要算最后一卦,这封山一卦分量不轻,落到谁家,谁家就可以一飞冲天、家财万贯。

唯一的条件就是:得到这一卦的人家,必须有一个八岁的独女,且将来不能要二胎,还需要签下一纸婚约,保证在十年后,将这个独生女嫁给他的孙子。

消息立刻引起了无数人的注目,很快,村里便热闹非凡。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前来相亲的车子,都排到了十几之外。

无论是富甲商会,还是高门权贵,都争相涌进九阴村,都想凭借这一卦平步青云。

这一次,我也终于见识到了爷爷的本事:

所有见到爷爷的人,不管什么身份,态度都是恭恭敬敬的,甚至说是顶礼膜拜都不为过,每一个都极尽谦卑的态度,只为博得爷爷的垂青。

爷爷总共见了九百九十九个女童,都没有中意的。

直到见到了第一千个,合盘八字,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女童的父亲陈广,是个贫病交加的教书匠,他原本只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走了大运,被爷爷选中。

签定婚书那天,我偷偷躲在香案桌子下,远远的瞧了一眼,那留着齐刘海的女孩,粉雕玉琢的,怯生生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

我摸了摸脸上的胎记,想到两家已经定下的婚约,心底隐隐有说不出的欢欣。

陈广回去以后,把爷爷说的一一照做,果然得了一场大富贵,一跃成为了当地的首富。

众人见状,纷纷叹息不已,落寞离开。

至此,九年大限已到。

九阴村也应验,逐渐富裕起来。

我在村里的待遇逐渐好些,就连邻居寡居的李奶奶,也会偶尔照顾我一下。

七月半,天黑的有点早,我放学回家。

远远就看见李奶奶佝偻着背,花白的头发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注目,在向我招手。

我小跑着上前,嘴甜的叫了声“奶奶”。

李奶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瘦骨嶙峋的手居然往我怀里塞了把糖。

那个年代,糖果简直就是最好的奖励了。

我高兴的连声道谢,赶紧剥开一个塞进嘴里。

清香甘甜,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

“来奶奶家玩儿吧。”

李奶奶声音沙哑的开口,好像肺里装了个破风箱。

她有肺痨症,治了好几年,时好时坏。

我忙不迭的点头,连忙跟在老人家的身后,却没发现,月黑风高,一朵乌云隐去了她的影子。

李奶奶平时是有点跛脚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健步如飞。

我小跑着跟在后面,却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平时几分钟就能到的路,今天居然走了很久都没有到。

而且,越走越黑!

“宋九......宋九......”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道阴阳莫辨的声音,一遍遍叫着我的名字。

我猛地转身,就见到,黑暗中,一双绿莹莹的大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

顿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最后,爷爷在村外十里地的地方找到了我。

那时候的我高烧不退,整个人都说起了胡话。

被灌了一碗香灰水,才吐出了一地的黄泥。

整整昏迷了一个星期,不知道爷爷用了什么法子,等我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李老太太的尾七都已经过了。

她,早就死了很久了!

我目瞪口呆,那我那天晚上,见到的又是什么?

爷爷并不回答,只是带着我,远离了村庄,朝着九阴山的方向出发。

我畏畏缩缩的问爷爷,我们要去哪里。

爷爷告诉我,要带我,去当上门女婿,改换姓氏。

我不明所以。

当上门女婿......是陈家那个小女孩吗?

走出村,临上山前,爷爷带着我来到了寸头的老柳树下。


这颗柳树,屹立在村头已有上百个年头。

五人环抱粗的树干,却长得歪歪扭扭,每年烛九节的时候,村里的人都会前来烧纸祭拜。

只是,这几年九阴村人丁稀少,才逐渐省略掉了这些规矩。

爷爷把掌心贴到树干上,脸色严峻的靠到树边,好像在窃窃私语。

我站的远,没有听到爷爷说了什么,但看爷爷神情严肃的样子,好像是在和老柳树商量什么事情。

和大树说完,爷爷有侧耳贴到树上,仔仔细细的听了半天。

这才点了点头,烧了一张黄纸在大树脚下。

然后拿出镇魂刀,手起刀落,砍下一根柳条。

“那就拜托槐兄了。”

他说完,咬破手指,甩血树上,然后深深鞠了一躬,朝我摆手。

“小九,过来。”

“爷爷......”

“以后,这老柳树,便是你的伯伯,你要当亲伯伯一样对待,来,给树伯伯磕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认一颗老柳树当爷爷,但我从小见惯了这些奇闻异事,所以也不抗拒。

当机立断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小小的叫了一声,爷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握着那截树枝,带我上了九阴山。

传闻九阴山,是一条即将成龙的烛九阴幻化而成。

山路崎岖,毒蛇遍野,凶兽横行,但是因为异草丛生,每年都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想要铤而走险,发笔横财。

可是,这些人,全部都有去无回,无一例外。

爷爷明明瞎了一只眼,可手握着那截树枝,就好像是有人指引带路一般,总能在荆棘难行的灌木丛里,发现一条条小路。

我们一路走走停停,累了就坐下休息,饿了就吃点干粮喝点水。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

说来古怪,这山到夜里,竟也没什么虫鸣鸟叫,却隐隐约约,传来一些诡异的声音。

好像女人凄惨的哭泣,又好像婴儿的啼哭,甚至......还有老人的咳嗽声。

我害怕的攥紧爷爷的手,瑟瑟发抖:“爷爷,我怕......”

“别怕......”

爷爷出声安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爷爷的手越来越凉。

夜路更加难走,无数荆棘的尖刺划破我的衣服,留下一道道刺痛的血痕,我踉踉跄跄的躲避,一抬头,却突然发现正前面的一棵树上,竟然吊着一个红衣“女人”。

她肚子高高隆起,长发飘飘,遮住了脸,一身红衣在黑夜中格外引人注目。

可她的脸的方想,却直直的对着我。

我吓得失声,连忙躲到爷爷身后!

他听到我的声音,低声安抚:“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要理,记住,不要出声,继续往前走。”

爷爷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很让人安心。“嗯。”

我战战兢兢的应声,忐忑的挨着爷爷,壮着胆子继续往前走。

经过红衣女人的时候,我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心脏砰砰狂跳。

有一瞬间,我似乎能感觉到那个女人,正在随着我的动作缓缓移动!

我头皮一炸,赶紧加快脚步。

可肩膀,却被一只大手猛地拍上!

瞬间,一阵巨痛袭来,我立刻转头,却看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一只腐烂一半的手骨头,深深的钩进我的皮肤里,仿佛要撕下一块肉来!

我忍不住痛的叫出了声!

可就在我挣扎的瞬间,那只手却冒出了“嗤嗤”的白烟,随后猛地缩进了黑暗里。

“爷爷——”

我惊魂未定的抬头,却看到爷爷紧皱着眉头。

“蛟血,至阳至刚。”

蛟血?

“小九,等会咱们还会遇到很多这样的邪祟之物,它们会想方设法争夺你的身体,但它......可以护着你。”

我听不懂爷爷的话,但却听出了他语气里深深的担忧,可,它,是谁?

爷爷没有继续解释,夜,却格外漫长。

正如爷爷说的那样,这一路,几乎没有太平过。

整整九天,我和爷爷一直在深山攀爬,白天还好,可每每夜幕降临,便有无数邪祟伺机而动。

它们想要抓我的脚踝把我拖倒,拽我的手,摁我的肩,但都没有成功。

可我也因为被那些凶邪的撕扯,而满身伤痕,浑身上下血迹斑斑,走到第七天,我已经虚弱到不行。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爷爷什么时候才能到。

爷爷却摇了摇头,语气沉重:“罪过,这是我必须承受的磨难,只有让它原谅我们,我才会有一线生机。”

我欲哭无泪。

第九天,我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而爷爷的脸色,也越发的惨白。

就好像,花圈店里的纸人。

我想要上前扶着他,却发现他的身体又冷又硬,甚至还有一股尸臭的味道隐隐约约传来。

就在我疑惑之时,水声响起,有潮湿的扑面而来,只见一个一望无际的大湖,豁然出现在眼前。

爷爷也听到了水声,顿时大喜,连忙几步冲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赶紧跟上,却没想到爷爷竟然生生,将另一颗眼珠挖了出来!

“爷爷!”

我惊呼,可满脸黑血的爷爷,却直接将眼珠丢到了水里。

大声喊:“宋怀义前来送亲!”

湖面水波荡漾,只反映出夜空中残缺的月。

爷爷不甘心,又接连喊了三声。

霎时间,眼球沉水的地方竟好像滚开的水一般,翻腾汹涌,水浪四起,好像从中被劈开一道裂缝,一口没有盖子,红木的木棺从水里浮出,缓缓朝我们飘了过来。

“小九,快,进去!”

爷爷把我推的一个踉跄,我不敢迟疑,手脚并用的爬了进去。

“记住,等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离开这个棺材!”

我连连应声,刚刚躺下,一股冰冷的触感传来,我浑身一僵,就见到一条手臂粗细的黑色大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游了出来。

大黑蛇从我的腿一路向上,直到将我整个人都缠绕起来。

那蛇生的很奇怪,全身坚硬的鳞片覆盖,碗大的蛇头上却长生一双鹿一样的犄角,鲜红的信子发出“嘶嘶”的警告。

我浑身发颤,生怕它随时一个不高兴,就会一口把我拆吞入腹。

黑蛇好像感应到我的恐惧一般,身体越收越紧,紧到我的骨头都开始“咔咔”作响,沉甸甸的压迫感袭来,几乎让我喘不上气来。

按理说我应该害怕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黑蛇的不断勒紧,我竟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仿佛被它勒死,对于我来说,是种解脱。

那蛇将头凑近,我惊恐的瞪大眼睛,那近在咫尺的蛇头上,一双晶莹如翠玉的眼睛,却好像......倒映出一道曼妙的身影。

那是一个肤如凝脂,气质幽冷如霜花的娉婷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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