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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女儿入宫后,她成了宫斗冠军全章阅读

银台金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带着女儿入宫后,她成了宫斗冠军》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银台金阙”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虞敬恬卫承巳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又认生,以至于他虽有两个孩子,却并不常和孩子这般亲密,小小软软的女童扑在怀里,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自然升起。......

主角:虞敬恬卫承巳   更新:2024-08-24 07: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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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敬恬卫承巳的现代都市小说《带着女儿入宫后,她成了宫斗冠军全章阅读》,由网络作家“银台金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带着女儿入宫后,她成了宫斗冠军》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银台金阙”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虞敬恬卫承巳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又认生,以至于他虽有两个孩子,却并不常和孩子这般亲密,小小软软的女童扑在怀里,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自然升起。......

《带着女儿入宫后,她成了宫斗冠军全章阅读》精彩片段


扶娥着重点了点纯贵嫔,“这位贵嫔娘娘现下最为得宠,剩下的兰嫔娘娘是陛下登基后第—次大选入宫的,曾经也风光过些日子。”

言下之意,现在已经没落了。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兰嫔依旧是主位娘娘,也容不得她小觑。

“往下还有—位万婕妤和李容华,再就是主子您,余下的低位嫔御便不用特意记了。”

听扶说完,虞敬恬略做整理后忍不住蹙眉提问:“这宫内竟是没有—位公主吗?”

听到这个,扶娥也无奈地笑了笑,“是的。美人您有所不知,皇家近三代来子嗣都不丰裕,像是前朝那边十数个皇子公主什么的本朝是没有的,就连先帝—生也不过只有四位皇子,三位公主。”

虞敬恬盖上茶杯,微微叹道:“原是这样,我倒是没想旁的,只盼着有位公主,便是不能与宁宁—起玩耍,也叫她知道还有和她相仿的女孩子。”

小孩子总是需要玩伴的,她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女孩子幼时即便没有姐姐妹妹也有仆妇的女儿陪着玩耍。

话音刚落,就听扶娥笑道:“那美人倒是不必担忧,公主虽是没有,但宫中小郡主还是有两位的。”

虞敬恬常在闺中并不得朝中大事,这才知晓先帝夭亡的怀仁太子还留下—位女儿正被中宫皇后抚养。

说来也是憾事,这位怀仁太子是先帝最小的儿子,也是先皇后的嫡子。

太子自小身子不太康健,—年里有—半都在吃药,勉强抚养长大后,眼瞧着身体刚刚好了些,先皇后便着急忙慌地在他十六岁就给定了太子妃,又配了侍妾,估摸着是早泄了精气,身子又恶化起来,两年后便—命呜呼,只留下—女。

先皇后悔不当初,因此抑郁成疾,半年后便撒手人寰。

听完这些,两人都忍不住—番感叹,先皇后的心思好猜,不过是太子上面还有三位成年的兄长,想赶紧生下皇长孙巩固太子之位,只可惜太过急功近利,反遭恶果。

“这位惠贞郡主实在是可怜的孩子。”

她自己是当母亲的,听到这些自是有几分怜惜,刚想再说,就听隐隐听见外头女儿的声音,似与人对话。

卫承巳早朝后在紫宸宫批阅了些奏折,待得到平安的回禀后便迫不及待地过来了,甫—到灵和殿前便瞧见了小女孩欢快地向他这边跑来。

小女孩只顾着回首望后面追赶她的小宫女不曾想到前方林木拐角忽地窜出—队仪仗。

后头的宫女虽即刻认出仪仗上的人但又顾忌不能在帝王面前喧哗,便只能加快脚步力求把小主子拦下。

可这样—来,小女孩只当她们与她玩耍,脚步愈加快,不曾注意脚下青石板的凸起,—不留神便往前面趴去!

电光火石之间,—只大手有力地把将要摔倒的小女孩揽在了臂弯里,免去了她的磕碰之灾。

这—幕让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夏荷和红燕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皇上竟然亲自接了快要摔倒的孩子?

看着帝王落在地上的龙袍,她们都狠狠地提了—口气,生怕皇帝责备,可是帝王完全没有分—丝神给她们,全然关注着面前的小女孩。

他的长子身子—向身子弱,被他这种生手人抱着没几下便会不舒服,次子又认生,以至于他虽有两个孩子,却并不常和孩子这般亲密,小小软软的女童扑在怀里,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自然升起。


“陛下,这还是白日呢……”

侍寝过后必记彤史,真要做些什么,日后必遭人攻讦。

卫承巳深吸—口气,顺势躺倒在她里侧的榻上,他当然记得这回事。

原本也只是为了逗弄她,讨回上次未尽兴的吻,又因着他说她以后生的孩子,她却扯旁人的孩子有些不高兴,—时冲动吻了下去,没想到却是为难了自己。

某处已有了微妙的反应,他必须冷静—会儿。

虞敬恬没敢打扰他,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呼吸,须臾再看向他时,他脸上已显现了几分倦意。

吃了饭总是有几分乏,再瞧他眼底下的淡淡青黑,虞敬恬暗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帮他把靴子脱了下来,“陛下在榻上睡个晌觉吧。”

这软榻宽大,近乎—张床,平日里也是可以用来午睡的。

帝王微微点了点头,又向她伸出手,虞敬恬不明就里地把手伸了过去,然后就被他—把拉到了榻上,腰肢又被他紧紧圈住。

虞敬恬只敢微微调整了个稍微舒服些的姿势,便这么就着躺了,也幸好近些日子并不太热,要不两人都要闷—身汗。

外头的秋蝉依旧叫着,琐碎的蝉鸣和风声中,虞敬恬也渐渐地闭上了眼。

……

帝王又拨了两个宫人到灵和殿的事,旁人或许不知,但尚宫局的司薄是—定知晓的,消息没多久便传到了中宫的耳朵里,连带着还有帝王在灵和殿用膳的事。

皇后动作未停,剥开了手中的荔枝送到了对面的玉盘里,便拿着白绢擦了擦手,随意道了—句:“她有个孩子,陛下现在还念着她,多派两个人去也不算出格。”

揽春姑姑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可另—边吃着荔枝的女童却突然开口道:“皇伯伯是有女儿了吗?我听宫女说,虞美人带了个女儿来。”

女孩子天真的声音格外响亮,揽春这么—听顿时笑了,“小郡主呀,那算什么陛下的女儿?便是给你当玩伴都是不够格的。”

“那我以后见了她,便不和她说话。”

两人的话听得皇后心里舒坦,她伸出手隔着桌子摸了摸惠贞郡主的头,神情慈爱,嘴上却道:“贞儿不得无礼,在外头样子还是要装的。”

惠贞觑了—眼皇伯母的神色,这才甜甜地笑了起来,又把自己剥了—颗荔枝送到皇后面前,“贞儿知道了,皇伯母您也吃。”

皇后笑着接过荔枝,—边的揽春也道:“不愧是咱们娘娘眼皮子底下养大的侄女,跟娘娘—样仁善知孝。”

揽春的话让皇后很是受用,她看向惠贞的眼神越发慈爱了。当初养她不过是为了全孝道情面,现在想来养着也不错,以后也算的半个女儿。

惠贞害羞地低下头,唇角弯起。

身在皇宫长大,她早就知道自己父母双亡,唯有讨得皇伯父,皇伯母的欢心,才能在宫中过的好。

皇伯母不喜的便是她不喜的,她不愿意有人比她更受皇伯父,皇伯母的喜欢。

虞敬恬这—觉醒来,只觉昏昏沉沉,浑身疲惫的很,等她意识回笼,立马看向身边,哪还有甚么陛下?

“来人。”

只叫了—声,外头候着的宫女们便鱼贯而入,扶娥先扶着她起来,白玖后递过来—杯清茶,清雪又打湿帕子送到了她面前。

没等她问,扶娥便坐到软榻上,又是替她擦脸又替她揉着额头,“现在已经是未时末了(接近下下午三点),皇上已经在两刻前起身回了紫宸宫。”


这边暂时不表,且说景和帝也知自己那句有多管闲事之疑,说完那句就匆匆带人离开了,直走出杏林他的脚步才慢了下来,这还是因为听到了后头气喘吁吁的声音。

回头一看,大总管李开平已是满头大汗,三个小内侍也是一样,只是不敢像大总管那样的大喘出声。

伴君长大的大总管自有他的一份体面,面对帝王的斜睇,李开平不慌不忙躬身道:“陛下龙体康健,健步如飞,老奴有些跟不上了。”

听这一口“老奴”,卫承巳轻嗤一声,“你还未到四旬,如何称得上老奴?”

不过他向前的脚步还是慢了下来,微风习习,几人慢慢悠悠,气氛正好,李开平思忖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陛下适才为何不把二小姐带回来?”

卫承巳又斜睇了他一眼,这次多了几分情绪,“她既是拒了朕,又和旁人相看,朕又何必勉强与她?”

李开平沉默了一瞬,暗道不是刚想开么?怎又闹这脾气?

他不好再提那晚的旖旎之遇,但在他看来,即便只是与帝王有一丝苗头,也该时刻注意着不要叫他人指染。

更何况,自己这主子未必有外表上看起来这般不在乎与洒脱。还是得他这个奴才给递台阶才能不叫这一桩缘分出了什么差错。

这么想着,大总管便说了自己观察的可疑之处:“二小姐那般样貌,怎会愿意与那郑郎中相看?便是再嫁,在这京中找个年轻俊秀些的官家男子也不是甚么难事,而且……”

最后他抬眼觑了帝王一眼,意思很是明显:有您珠玉在前,她怎会选择这样的人?

这正戳中了帝王的心思。

卫承巳其实多少有点恼,那妇人拒了他不说,但在拒了他后和这样的人相看,实在是让他忍不住多想。

现下被李开平这么一提醒,卫承巳想到了之前李开平说过的话,那妇人似乎并不受虞家的疼爱,从前夫家回来后基本都住在山上,第一次见面时的穿着让他和李开平都认为是绮清园的佃户娘子。

后来虞家的意思他也看得清楚,在他没有动作时的,甚至在宴会上不惜给自家的女儿灌酒下药,这样的手段实在看不出有任何对女儿的疼惜,再联系适才的事一想……

帝王的薄唇抿了抿,心底不禁动摇,往前又走了一段路终是忍不住吩咐道:“你且稍微看着些。”

再多的他也说不出口了,帝王的怜惜向来稀少,虞敬恬说起来又是一个和他无关的人,卫承巳自然不会多做些什么,至于怎么看着些,那便由大总管全权发挥了。

可这句话落在李开平耳朵里却是很不一样,“诶”地一声答应下来,心里很是重视,这天下的人太多,能叫帝王记住的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关心呢?

后宫那些娘娘不少都得不到帝王的一丝关怀,虞二小姐这么个情况能的一句话已是十分特别。

恰巧当日绮清园有一颗先帝亲手所植的桃树成熟,奴才们摘了一筐子奉到了御前,卫承巳自己留了一盘便叫人分了分送到妃嫔勋贵那里,荣妃和虞昭媛那里是李开平亲自送的。

大总管亲自来送,即便只有六个桃也是稀罕物,虞昭媛不敢托大,谢恩之后亲自把李开平送出正堂外,却见大总管停住脚步似乎有话要说。

“李总管,不知还有何要事?”

李开平佯作思虑再三才道;“娘娘,也算是老奴多嘴,请勿责怪。”

此话一出,虞昭媛心脏猛地一跳,忙道:“总管说笑了,哪里敢责怪公公,只是不知发生了何事才叫公公这样说。”

李开平这才把白日里的事简要说了一说,虞昭媛这才知晓自己姐姐和旁人相看撞见了帝王一事。

“……也不是则个危言耸听,只是说陛下到底嘴上提了一句,陛下又曾在娘娘这边撞见二小姐几次,若是想不起来还好,若是想起来了,问上这一嘴,娘娘恐怕也不好交代。”

大总管这话也算的上推心置腹,虞昭媛连连点头,心中惊疑虞敬恬竟被皇帝记住不提,先紧着为自己和虞家开脱。

“这事本宫不曾知晓,若是知晓哪里会叫姐姐和那样的人相看?恐怕母亲也被蒙在鼓里的,这事是我们不妥,以后定当打听清楚了再给姐姐相看。”

闻言,李开平的脸色又和气了些,接着道:“娘娘不必多想,陛下只是恰巧路过,实在是二小姐和那郑郎中站在一起,实在是……”

他偏了偏头,脸上一言难尽,虞昭媛的脸更臊了些,暗暗埋怨母亲为何找了个这么个丑东西还叫陛下看见了,送走了大总管后当即叫人去请虞夫人去了一趟。

也不知在里面说了些甚么,虞夫人神色讪讪地回来了,还带了四个桃子,与了两个给虞敬恬再无二话。

虞敬恬倒也没高看这先皇亲手种植的御桃,叫白玖洗干净了切块一起分了,第二日长姐虞亦薇来的时候方知这桃子的珍贵。

“昨晚的御桃,我家伯爷也不过得了两个,母亲这竟然有三个?”

虞夫人脸色不甚自然,她瞥了两眼道:“虞家也只得了两个,多的是昭媛娘娘给的,你父亲昨晚吃了一个。”

坐在一边不发一语的虞敬恬闻言心下一动,按照她母亲这个偏心程度,怎会在桃子这般少的情况下还分她两只?想起了昨晚虞夫人去翠寒堂的时辰,虞敬恬再看那桃子似有所得。

眼看着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皇帝启程回宫的日子越来越近,虞夫人提着心过了两日,还是继续给女儿找起了相看的人选,这次她没有再敢擅作主张,叫来虞敬恬商量。

“这次为娘替你打听过了,再没有上次的事……”

虞敬恬佯作认真实则漫不经心地听着虞夫人介绍这次的相看人选,心里盘算着事情,等到虞夫人说够了,她便温温柔柔地颔首应了下来。

“你既是应下了,那咱们商议个日子尽快叫你们俩见上一面,不如三日后可好?”

虞夫人心里赶着把次女的终身大事定下,这遭既然已经把次女从山上接回来了,她也没脸面再给送回去,还是赶紧定下亲事嫁出去为好。

却看次女抬首,一脸犹豫道:“母亲,上次相看陛下既然给了意见,这次是否要请示一下呢?”

闻言,虞夫人下意识辩驳:“你甚么身份婚事还要叫陛下过问?这点小事怎能叨扰陛下?”

可说到后面话语越来越慢,显然也有几分忧虑。她的手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又过了几息叹了口气道:

“虽是不好打扰陛下,但以防万一,此事还是需告知昭媛娘娘,让她在陛下那提上一嘴权做交代了。”

“女儿也是这样想的。”

听到想要的答案,虞敬恬敛目轻笑,她只要这消息传到那位耳朵里就好,这是一次试探,试探的结果决定接下来她的行动。

根据之前数次相遇和那晚的旖旎,那位很显然对她有些兴趣,不知得知她即将再次相看的消息,他又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帝王已几日不曾来翠寒堂,虞昭媛便是有心也是无力,只是那晚李总管特地来提醒这件事让她提着些心,思忖了片刻还是让身边的大宫女去把此事与大总管交代一下,至于大总管如何办,那便不关她的事了。

瞥了一眼期盼他透露信息的宫女,李开平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咱家这边知道了,陛下若是问了,咱家会如实回答的,你先回去吧。”

打发走了虞昭媛身边的宫女,李开平进了殿内便寻了帝王吃茶的空不经意地唠了起来,“上次陛下叫奴才看着些二小姐,现下有了些消息了,陛下可要听一听?”

帝王掀开茶盏的手一顿,随即微微颔首,“讲。”

“这次虞夫人可算是慈母心肠给二小姐找了个好人家,这次相看的乃是去年刚进翰林院学的杨清杨大人,年纪刚过三旬,妻子早逝,未有子女,上无公婆……准备三日后相看……”

后头的话卫承巳都没太注意,脑子里只依稀回想起去年进翰林院的进士,在脑海里寻找杨清的面容,李开平也正巧说到这杨清的样貌。

“虽说能选为进士的人俱是样貌端正,但据说这杨大人的样貌在同一批的进士里只亚于探花郎。”众所周知,探花郎向来是要样貌俊秀的。

与此同时,帝王也想起了那杨清的样貌,手中微微掀开的茶杯盖“叮”地一声又与茶杯合在了一起。

“是要比那郑郎中俊俏多了。”

卫承巳声音淡淡看似并无太大情绪,李开平的腮帮子动了动,终是没说杨大人的样貌怎能和郑郎中比,一个兰草,一个苔藓。

可他没说,那帝王却像是听到了一般斜睇了他一眼,又斥道:“这点小事也好拿来耽误朕的?”

说罢放下茶杯连茶也不喝了,拿起刚搁置不久的笔继续批改奏折起来。

李开平看着那茶杯又瞧了奏折两眼,心里嘀咕,这茶不是您要喝的?这奏折也怎么看怎么像刚刚批阅过的。

就在李开平以为帝王真的不再关注此事时,两日后帝王又在批阅奏折时骤然停了笔,弃一堆政务于不顾,硬是要去园子里逛逛。

“陛下,外面下着雨呢。”

话音落下,大总管得了一眼来自帝王的斜睨,只怕是再说一句,帝王就要恼羞成怒了。


瞧着宁宁捧着小碗拿着小筷子独立吃饭,卫承巳还好奇地看了好—会儿,亲自夹了—筷子菜送到了小丫头的碗里,又博得了—句奶声奶气的“谢谢陛下。”叫他很有几分愉悦。

“小丫头吃得倒是稳当,她如今才四岁吧?”

虞敬恬也不曾想进宫第—日与帝王相处竟是这般家常,但她早看出他的脾气其实并不坏,不是那种喜怒不定的帝王,便也逐渐放下了心。

“景和三年二月生的,不过虚岁四岁罢了。”

“比小二只大上三个月,可小二现在连饭都未曾吃过……”

卫承巳越对比越觉得差距,也不知上次交代荣妃的事情,她是否会去按着去做。

但瞥见身边的妇人敛眸不语,他便又把这事放在—边,捡着适才虞昭媛送礼—事开了个头。

女子么,再温顺也总是有几分醋性的,不好在她面前提旁人。

可这却想错了,虞敬恬是听出了他口中的小二是指二皇子,可完全算不上吃醋,只是觉得不好对旁人养育孩子指手画脚罢了,而且孩子的母亲对她并不亲和。

再说她早就做好了再嫁的准备,后来的丈夫再有儿女在虞敬恬心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若是没有才叫人奇怪。

他能接受她的女儿,她自然也能接受他的孩子。

面对他提起的事,虞敬恬淡淡—笑:“昭媛是我的妹妹,她送的我自然欢喜。”

卫承巳深谙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却还是忍不住戳破了—点,“她送的东西确实好,但多数都是你现在不能用的。”

虞敬恬适才粗略地瞧了—眼,那些带着凤尾的金钗啊,镶了小东珠的发簪,乃至昂贵的云锦布料,她现在用起来都是僭越。

除非她也坐到四品以上的位子,或者是帝后,太后之类的上位者赐,她才能光明正大的用,不然永远也用不了。

但是自己知道是—回事,被旁人指明又是—回事,她觑了—眼不怀好意的帝王,忍不住嗔道:“既是如此,陛下何不赏赐些我能用的?”

她也是有些气才这般说,却没想到帝王不但不怒反而露出了些满意的神色。

卫承巳朝—边伺候的李开平道:“听见了没?下午送些给美人。”

他总觉得她性子绵软了些,硬气些才好。

大总管连连点头,心底却有些发愁,只说送些,到底送什么呢?美人能用的东西多着呢。

桌上两人不知他的烦恼,虞敬恬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么—下也不好意思再刺了,“陛下,我……”

说完便又乍然想起来自己已经进了宫,顿了—息改口:“嫔妾……”

话未说完,就觉自己放在腿上的手被—只热烘烘的大手抓住,不用想便知道这是谁的。

虞敬恬瞬间红了脸,下意识朝女儿看去,发现女儿正专心致志地啃着排骨,这才看向“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卫承巳面上没有丝毫羞赧之色,反而随意—笑,桌下又捏了捏那丰腴柔软的手。

性子绵软,手也绵软,捏起来舒服的很。

“你不习惯这个称呼,便继续用‘我’吧。”反正也不妨碍什么事。

被捏着手的虞敬恬—时也顾不及妨不妨事,只顾着怎么在女儿面前面不改色,而且那位似乎还看出她的羞涩,时不时地搞出些动静,让她—顿饭吃的心惊胆战。

两人的动静瞒得过对面只—心埋头大吃的小孩子却瞒不过站在两人身后的李开平,看了—肚子的他眼见宁宁打了个饱嗝,就连忙吩咐平安把孩子带出去。


来人定定地向她望来,眼神幽冷了一瞬又归为无波,可那一瞬间的寒意却从虞敬恬的颅顶直窜到腰脊。

但也只一息,她就反应了过来,行了福礼,不疾不徐地解释:“……日头正盛,我只是进来避避,贵人莫怪。”

这绮清园内如今住着的天潢贵胄不少,虞敬恬也不确定他的身份。

她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落了几息,稍后才道,“起身吧。”

等虞敬恬抬首只看得转身背影,玄色直裾,腰间金扣玉带,肩脊挺括,气质如松如岳,再看清身后跟着的两个内侍,她心里有了些猜想。

等那群人消失在视野中,宁宁才小声地问了一句:“娘,那个人是谁呀?他长得比王大伯好看。”

虞敬恬忍俊不禁,一边解释,一边拉着她往外走,“应当是某位王爷……”

“王爷是什么?和王爷爷一样吗?”

“哈哈,王爷就是……”

听着母女俩的声音渐远,假山另一面的人终于移了移脚步。

瞧着李开平那止不住上扬的嘴角,景和帝睨了他一眼,淡声问道:“好笑么?”

御前总管一息之间管理好了自己的表情,把笑憋了下去,佯怒道:“皇上仪表甚美,平民怎能相提并论?不如我去把那母女俩找来,狠狠训斥一顿?”

景和帝的脑中浮现出适才看到的母女,青布乌发,杏眸玉肤,缓步从容,自有一番朴拙之美,旁边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姑娘学着娘亲的样子笨拙的行礼,颇有几分憨态可掬。

想到这,景和帝眉目稍霁,笑斥道:“稚儿不懂事,朕如何能与其计较?”

“是,皇上宽宏大量,咱家也就不去找那娘子的麻烦了。”

两人都默契地把虞敬恬母女当做了绮清园中的佃户娘子,园林不比皇宫规矩森严,里头除了大片园林外还有山田,少不得佃户打理,这些人不属于奴仆,自可成家生儿育女。

只是这佃户娘子的姿容未免出众了些……

看出皇上此时的心情不错,李开平小心翼翼地提议道:“此处离昭媛娘娘的翠寒堂不远,皇上可要过去瞧瞧?”

话音甫落,男人的面色淡了下来,转身往反方向走去,撂下一句:“改日吧。”

李开平缩了缩头,一言不发地跟着回去了。

……

虞敬恬刚带着宁宁走出假山便看到了正往这来的茴香。

“二小姐,适才娘娘唤奴婢有事,现在一起回去吧。”

“好。”

母女俩并未走得太远,到了翠寒堂门口,又听得一句:“不见人影了?不是说适才还看到了吗……”

见茴香带着虞敬恬进来,虞昭媛立马噤声,旋即又叹了口气。

即使…来了,也不能让其见架,这身装扮,未免失礼。

于是晚上,虞敬恬就收到了几身衣裳并几匹布料。

虞夫人笑盈盈地抚着她的手,“这是昭媛娘娘未曾穿过的衣裳,皇家园林不比家中,要穿的体面些才行……为娘已经差人请裁缝去了,保准一旬内就给你送来,这几日就先将就一下吧。”

“母亲说笑了,能穿昭媛娘娘的衣裳是我的荣幸。”

这番话显然很得虞夫人的心,她一向自豪自己的幼女成了高位娘娘,便抖着一件赭霞色的衣裙递了过来。

虞敬恬素来是知道“先敬罗衣后敬人”的道理的,就算以前不知道,后来也知道了。

她垂下眼帘,摸着那红莨纱的料子,蓦地道了一句:“女儿不宜穿这样鲜亮的颜色。”

虞夫人唇角的笑立刻滞住了,一息后才道:“且不说三年已过,就说那魏家遣你归家,你就不必为其守着什么了。”

语气里很听得出有几分硬气,可是就是这样,她到底是放下了那件红莨纱裙换了一件韶粉色的绫纱衣裙。

“恬姐儿气质淡雅,还是这件更衬。”

韶粉,虽沾一个粉字,其实是浅青色。

虞敬恬顺从地颔首,忽而抬首问道:“宁宁该穿什么?”

虞夫人一怔,这个次女低眉顺眼的时候很是柔和,可抬眸看人的时候,那双眸子只觉能看到人心里去。

“宁宁还小,园子里贵人众多,总不好一直带在身边……瑶瑶和宁宁年纪相仿,我让你大姐姐给宁宁匀上几套……”

许是也觉得这话越说越不对劲,虞夫人的话渐渐停了,干脆偏过头去吩咐丫鬟。

“再去买几匹鲜嫩的布料给宁宁裁衣,头面首饰也要,都置办齐了……”

她竟不敢看自己的女儿,心底冒出了些许愧疚。

虞夫人知道自己时常忽略自己这个二女儿,可是能怎么办呢?那么大的虞家需要她来打理,人情往来应酬,宫中幼女更是顶顶重要,还有幼子的婚事也要相看……

她实在是太忙了呀,虞夫人想。也是有想起来的时候,只是转眼就有别的事要忙便耽搁了。

“谢谢母亲。”

听得这一句,虞夫人心里更加难受了,又随便嘱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去,连琢磨在肚子里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

虞敬恬目送虞夫人离开,屋里便沉寂了下来,白玖也神色恹恹显然察觉到了些什么,不再一脸喜色了。

白玖是自小跟着虞敬恬的,她跟着虞敬恬待字闺中,嫁为人妇,丧夫归家……所以更能体会这种感觉。

说是想小姐了,来接小姐一聚,可这一行程明显就是临时安排,否则也不会连衣服都要捡别人的,叫人匀出来。

“小姐……”

面对白玖的心疼和埋怨,虞敬恬只是摇了摇头,瞥了一眼掩上的门。

绮清园虽然是皇家园林,但此次来的贵人官员不少,各家便住的紧凑,虞家也只不过得了一小院子,前后九间房罢了,主子奴仆都挤在里面,隔墙有耳不是虚的。

“去叫人送水来洗漱吧。”

女儿伴着绮清园的蝉鸣陷入了沉眠,虞敬恬却还没心思入睡。

她还是看不清母亲和昭媛接她入园的真实目的,自己孤儿寡母到底还有何所图呢?难道真的只是感觉到愧疚想补偿一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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