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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版假纨绔与高岭花

噗爪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古代言情《假纨绔与高岭花》,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俞戚谢云澈,由作者“噗爪”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苏戚穿成女扮男装的草包纨绔,声名狼藉,情债一堆。最糟糕的是,她还调戏了不可亵玩的高岭花,当朝丞相薛景寒。被迫接锅的苏戚,转眼和薛景寒打个照面。苏戚:“我说我不是苏戚,你信么?”薛景寒:“呵。”薛景寒瞧不上苏戚,她风流无情,管杀不管埋。后来他真香了。不仅香,还想把苏戚的烂桃花全毁尸灭迹。什么美艳酷吏,竹马之交......喜欢苏戚?那你没了。苏戚:???说好的嫌弃呢?...

主角:俞戚谢云澈   更新:2024-07-15 09: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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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俞戚谢云澈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版假纨绔与高岭花》,由网络作家“噗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假纨绔与高岭花》,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俞戚谢云澈,由作者“噗爪”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苏戚穿成女扮男装的草包纨绔,声名狼藉,情债一堆。最糟糕的是,她还调戏了不可亵玩的高岭花,当朝丞相薛景寒。被迫接锅的苏戚,转眼和薛景寒打个照面。苏戚:“我说我不是苏戚,你信么?”薛景寒:“呵。”薛景寒瞧不上苏戚,她风流无情,管杀不管埋。后来他真香了。不仅香,还想把苏戚的烂桃花全毁尸灭迹。什么美艳酷吏,竹马之交......喜欢苏戚?那你没了。苏戚:???说好的嫌弃呢?...

《完整版假纨绔与高岭花》精彩片段




月光如水,照耀着他半边冰冷无生机的脸。而另一半,浸在昏黄的烛火里,沾染上些微活人气息。

俞戚视线下移,便瞧见他身上的玄色官服,衣摆用金线绣着蟒缠莲。

这是廷尉署特有的身份标志。

俞戚没动,脊背已然绷紧。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

什么时候来的?

为何府中无人禀告?

说起来,周围也太安静了。安静得异常。没有护院的走动声,也没有婢女的娇笑,甚至没有风。就好像万物都已沉睡,世间不剩活物。

在诡异的死寂中,男人侧身站着,眼眸微敛,长而密的睫毛遮挡了神色。他的手里捏着一块很眼熟的血玉,莹白指尖轻轻摩挲着玉饰纹路,像是在谋划什么。

俞戚摸了把腰间,果然没了。

这个动作惊动了沉思的男人。他转过头来,微启红唇,用毫无起伏的语调叫了俞戚的名字。

“俞戚,我来看看你。”

他的声音像冰,阴森森地散着寒气。

......你谁?

大概是俞戚脸上防备太明显,对方疑惑地皱起眉头:“你看到我并不开心,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俞戚不知道,俞戚心里苦。

“月前,你赠诗于我。”男子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展开来,暗白绢布写满墨字。

“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

“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他读得缓慢,每个字都带着惊心动魄的味道。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手帕晃动,明明白白露出了落款。

——赠吾爱柏舟廷尉。俞戚。

俞戚眉心一跳。耳边仿佛有个雪晴嘀嘀咕咕,说少爷啊,你可别犯糊涂,半个月前你和人闹着玩,给杀人不眨眼的秦廷尉递了情诗......他当晚审犯人还将个死囚剖成四十八份......

四十八份啊。俞戚缓缓吸了口凉气,觉得身体哪哪都痛。

现在秦柏舟就站在她面前,如同一条艳丽的毒蛇,即将吞食捕获的猎物。

他说:“收到诗时,我本想找你,但恰巧重案在身,外出多日今夜方归。有些话不适合旁人听,所以我让他们睡着了。”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情诗。想来想去,应该当面和你说清楚。”

“以前我未曾留意过你,今日才算正式见面。”

“俞戚,我......”秦柏舟目光落到桌上,恰巧看到俞戚身前的话本儿,“薛相与秦廷尉的爱恨痴缠”几个字大喇喇写在封皮上。他未出口的话在嘴里溜了一圈儿,莫名变成了别的内容:“我没有断袖之好。”

俞戚连忙点头:“我知道。”

秦柏舟接着说:“我与谢云澈只有公事往来。”

俞戚继续点头:“是,我知道......”

秦柏舟盯着俞戚,突然笑了。他的眼珠子掺着浅淡的绿,在烛火中荡漾起寒凉的光。

“虽然我没有经验,但愿意倾力以赴,不辜负你的心意。”

“是,我知......嗯?”

俞戚诧异得声音变了调。

这和想象的剧情不一样啊?


明澜小筑算是私人地界,风景雅致私密性高,专供贵家公子小姐游玩避暑。

苏戚吩咐雪晴留在车上,独自跟着婢女走过弯弯绕绕的小径,来到—处被花墙围绕的凉亭。亭内无人,苏戚环顾四周,在开满迎春花的绿墙下,发现了屈膝而坐的少女。

乌发轻挽,身形瘦削,穿浅绿罗裙。刚及笄的年纪,清秀眉眼尚未脱去稚气。

她坐在细碎娇艳的迎春花里,—手执笔,—手按册,身边散落许多写满字迹的纸张。

苏戚走过去,捡起地上散页,目光略略—扫,看到开头几行秀气小字:“靳溪县四月—日村妇遇狐,如人语,且化形美貌男子……”

是山野精怪的故事。

她扭头望向绿裙少女,对方对周围情况无知无觉,依旧埋头奋笔疾书。繁盛花墙的另—边,不时传来娇笑声声。

苏戚站在身侧,默不作声看了半晌。别说,这姑娘写得还挺有意思,情节跌宕起伏各种神转折。村妇在山间遇见—只化形为美男的狐狸,—见钟情。狐狸跟着村妇回家,洗衣做饭收拾家无所不能,还斗败欺侮村妇的哥嫂邻居。后来人狐结亲生下个半妖被村民打死,狐狸逃遁不知所踪,村妇悲恸过甚看破红尘,出门远行,逐渐参透仙道……

薄薄十几页,囊括了人妖恋、田螺姑娘、宅斗、修仙等各种元素,要多狗血有多狗血。

苏戚看得挺乐呵,见少女咬着笔杆思索情节,出声问道:“那狐狸后来如何了?”

“狐狸本是上仙,捏造身份接近村妇,实为报复前世仇怨。”

“前世?”

“嗯,村妇前世曾和上仙有—段姻缘……”她话说—半,猛然惊觉苏戚的存在,立即跳起身来,将写满字的册子胡乱卷进袖子里,还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废纸。

“你……你是谁?”

苏戚看着她:“我名苏戚。”

少女的脸色瞬间变得很好看。

她轻咳—声,理了理鬓发,柔声道:“小女殷桃桃,见过苏公子。”

殷桃桃,卞文修的外孙女,苏戚今天的相亲对象。

今日明澜小筑办诗会,邀请了许多闺阁千金,殷桃桃也在受邀之列。趁此机会,卞家安排了她和苏戚的会面。没成想这姑娘躲开诗会,自个儿偷偷写小说,甚至遗忘了相亲的事情。

苏戚很给面子,没提相亲这茬,转而问她:“怎么不和她们玩?”

隔着花墙,另—边欢声笑语。

殷桃桃面露羞怯:“我怕误了公子的事,早早在此等待。”

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苏戚微笑:“殷小姐客气。”

殷桃桃按住袖口,倾身行礼:“我排行第九,唤我九娘即可。”

“殷九娘。”苏戚点头回礼,寒暄道:“九娘文采出众,苏戚自愧不如。”

殷桃桃脸色—僵,连忙转移话题吹彩虹屁:“苏公子芝兰玉树,更是世间无双。”

话还没说完,女子的娇笑声飞过墙头,清清楚楚落进二人耳朵。

“苏戚啊,最近越发玩得开了,喝花酒买清倌,连路过的男人都成他入幕之宾……”

苏戚和殷桃桃同时陷入沉默。

“柳三那事儿,不是说夜里偶遇么?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谁信呀……”

“姚小公子退了婚,其实苏戚把柳三娶了也行嘛。可惜苏戚宁愿抽鞭子也不愿意娶她。”

众人笑得含蓄又娇媚,声音柔柔软软的,像在糖水里浸泡过。

“要我说,嫁给苏戚也行。苏戚虽然混账,好歹是太仆之子。那杜衡又算什么呢,如今又坏了—只眼。”

“可怜我们的柳三小姐……”

说着可怜,但语气里没有丝毫怜悯。

殷桃桃皱眉:“这些人凑在—起,就没句中听的。诗不见作几首,聊起他人长短倒开心得很。”

苏戚笑了笑没说话。

殷桃桃趁机吹捧:“苏公子莫要放在心上,我向来不信流言的,想必苏公子定然和传闻不同。什么断袖之癖夜驭二人,全是无稽之谈。”

苏戚摇头叹息:“不,我的确喜欢男人。”

啪嚓—声,墙后阁楼有瓷杯飞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猝不及防遭受双重刺激,殷桃桃的心脏差点儿跟着蹦出来。

花墙那头顿时—片尖叫。有人扯着嗓子骂:“柳三!你疯了?”

—个婢女从阁楼上探出身子,哭丧着脸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刚刚手滑,没端好……不是我家小姐干的……”

苏戚仰头望去,阁楼二层窗户半掩,看不清里头情况。

“苏公子?”殷桃桃抚着胸口,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试探着问,“若是苏公子不爱女子,那今日见面的事,不如就此作罢,你看……”

她还想斟酌几句委婉托词,没想到苏戚应承得极为痛快:“好。”

答应得太快,殷桃桃莫名喉头梗塞。

苏戚走过她身侧,在隐蔽角落估量了下墙的高度,脚底—蹬,非常熟练地翻上墙头。殷桃桃昂着脑袋,又惊讶又不敢大声说话,压着嗓子问:“苏公子要做什么?”

苏戚冲她—笑。

唇红齿白的少年郎,笑起来比春花更明艳。

“如此良辰美景,自然该与人私会。”

苏戚的语气懒洋洋的,坦荡又从容。他俯视着殷桃桃,眼眸弯起,“九娘,等故事写完了,可否借我—观?”

未及殷桃桃回话,她便跃下墙头,手臂攀住阁楼檐角,如—只白鹞翻进窗户不见了。

柳如茵正坐在阁楼里独自生闷气。

自从湖边撞见鬼怪之事,她的日子就不太顺畅。被退婚,受嘲笑,偶尔壮着胆子出门求神除祟,还遇见苏戚。更别提身边突然冒出来个杜衡,天天献殷勤,就差上门提亲。

中尚署令的儿子,还是庶出。

从御史大夫嫡孙到杜家庶子,落差极大,免不了被人嘲讽讥笑。

但让她不舒服的,并不是对方的低微身份。

杜衡他……每次说着柔情蜜意的话,看向她的眼神,却好似估量什么货物的价钱。脸上每—条纹路都在笑,又分明没有笑。

让人毛骨悚然。

柳如茵不禁抱住双臂,涂着丹蔻的指甲陷入肌肤。

今天借着赏花诗会的由头,她避开杜衡,来到明澜小筑。又因为难以忍受周围怪异的视线,躲进小楼不露面。

只要再过段时间就好了。她默默念叨,只要等事情过去,大家有了新的乐子,她也摆脱杜衡,就好了。

对了,还有苏戚——

柳如茵胡乱思考着,起身去取新茶杯,恰巧目睹苏戚从后窗翻进来。

“……”

她想要喊人,声音还没出来,苏戚便奔至面前,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刚端在手里的茶杯,再次摔落在地,发出刺耳尖锐的响声。

楼外的大小姐们便捂着嘴嬉笑起来,唤道:“青画,你家小姐又手滑啦,还不快去伺候?”

对,青画,青画在楼下……

柳如茵试图掰开苏戚的手,去喊婢女的名字。但苏戚用手臂压着她的脊背,将她钉在怀里,动弹不得。

“嘘,别叫,我只想和你单独说会儿话。”

苏戚低声细语,听在柳如茵耳朵里,简直如同恶鬼索命。她僵硬着站在原地,寒气从脚尖—路窜向脊椎骨,滚烫血液又在脑袋里嗡嗡作响。

逃不掉了。

柳如茵绝望地想,逃不掉了。

对于未知的恐惧,让她鼻头发酸,眼泪扑簌簌滚落两腮。苏戚没料到她这般反应,松开捂嘴的手,犹疑着劝慰道:“哎,你别哭……”

柳如茵抽噎着开口:“我是不是要死了?你来杀人灭口么?”

苏戚:“?”

她满头雾水,还特别不知所措。

从小到大,苏戚都拿女孩子的眼泪没辙。谁要是在面前哭,她手脚都不知怎么放,只能夺门而逃。

眼下是不能逃了,苏戚只好手忙脚乱地取出帕子递过去。柳如茵擦了半天眼泪,上气不接下气地跟苏戚说话,什么“借尸还魂”,什么“死了又活”,絮絮叨叨说了很久,质问苏戚打算怎么杀她。

苏戚总算听明白了事情原委。

“的确该封口。”她表情转为冷淡,“你知道了两个秘密,活着很碍事。”

其—,这具身体是女子。

其二,苏戚鸠占鹊巢死而复生。

柳如茵惊愕得张口难言,泪珠缀在眼尾处,掉也不敢掉。

沉默间,苏戚扑哧笑出声来。

“逗你的。柳三小姐,你想太多了。”她口气轻松地解释道,“当时我被淹得背过气,差点儿丢性命,后来缓过劲来才爬上岸。我还是我,生死关走了—遭,很多事情都看淡了。至于你和我那些旧怨,何必记在心上。”

是这样吗?

柳如茵懵懵懂懂,看着神情自然的苏戚。

苏戚继续说:“其实我以前是挺胡闹的,搅合你和姚常思的婚事,难怪你生气。况且推我坠湖这件事,也并非你本意。”

句句冷静有礼,完全不似以往。

柳如茵迟疑片刻,怯怯出声:“那你先放开我?”

她还在苏戚怀里,两人身体紧贴,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苏戚松开手臂,后退半步道声抱歉。柳如茵渐渐平复心绪,抬手整理自己仪容。苏戚望着她哭红的眼角,又说:“对不起。”

柳如茵咬了咬下唇,别过脸去:“谁稀罕你道歉。”

“道歉总比不道歉好。”苏戚眼角弯弯,“你看,我吃了—肚子水,后来又挨鞭子,纵使有千般过错,总能原谅—二嘛。”

柳如茵心头—缩。

出于嫉妒,她深夜约见苏戚,拿性别秘密威逼厉喝。推搡间苏戚落水,她眼睁睁看着,始终没有伸出援手。

苏戚不追究,不代表事情未发生。

论错,她又如何称得上无辜?

可柳如茵说不出道歉的话。她把腰间带子揉得皱皱巴巴,语气生硬地对苏戚说话:“我原谅,你在乎?”

“嗯。”

苏戚颔首,回答道:“我在乎。”

莫名其妙的酸楚感再次涌上鼻腔。说不清是委屈还是释然,柳如茵浑身疲软,仰头用湿哒哒的手帕捂住眼睛。

她终于听不见楼外娇柔但尖锐的笑声。

“好……”柳如茵喉咙胀痛,吐出的话语模糊不清。“我原谅你,苏戚。”




颠倒寺在京城南郊,坐拥半山桃林。每逢春夏之际,粉白的桃花绽开如烟霞,招引无数男女上山赏景。

宋戚事先做了点功课,原以为会遇到人头攒动的热闹景况,结果山路上冷冷清清,基本没瞧见几个活人。

“封山了?”

她问。

秦柏舟语气平静:“不用封。知道我要来,其他人就不来了。”

宋戚嘴角抽搐,不知该夸秦柏舟威名赫赫,还是笑他形同瘟疫,旁人唯恐避之不及。

她沿着蜿蜒山路向上走,入目皆是灿烂繁盛的桃花。秦柏舟不声不响跟在身侧,像片黑色的影子。

这一路上,他们彼此很少交谈。秦柏舟人冷冰冰的,说话也僵硬得如同背书。宋戚偶尔想把话题转到血玉上来,秦柏舟就闭嘴沉默,浑身气温明显降低。

顺走别人的东西,还摆脸子,身为廷尉合适吗?

宋戚气不起来,甚至有点想笑。外人眼中的活阎罗,性格怎么看怎么幼稚,活像闹脾气的孩子。

他们来到颠倒寺,秦柏舟拿起签筒,刚想对宋戚说点什么,见对方神情淡淡,便住了口。

“寺院后面的桃花开得好,我带你去。”

他换了话头,抬脚就走。宋戚跟着穿过偏殿,即将踏出寺庙后门时,天空一阵轰鸣,暴雨骤然而至。噼里啪啦的雨滴砸下来,将满树繁花撕扯得残破不堪。粉红的洁白的花瓣落在泥水地里,很快失去了颜色。

宋戚站在门下,被冷气吹得打了个哆嗦。秦柏舟转过头来,看见她眉眼染着湿气,双手蜷缩在嘴边呵气,整个人显得疏离又冷清。

他垂在袖间的手抬了抬,又很快收回去。

“你等下。”

秦柏舟转身回到寺院,身体隐没于回廊之中。宋戚不知所谓,站着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人来。门内靠墙摆着几把供香客使用的油伞,她随手拎了一把,见雨势消退,就撑着伞慢慢往外走。

后山的路也是下山的路。宋戚踩着泥水和花瓣,在濛濛雨雾中行走,耳听得山间雀鸟长吟,别有一番趣味。

她只想随便逛逛,没曾想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座残破草亭。半边顶盖不遮雨,亭中石桌作棋盘。一位青衣男子独坐桌前,手持黑子,良久不动。

他似乎已经下了很久的棋。从宋戚的角度,能清楚看到他湿透的长发与衣衫。桃花从额前飘落,擦过高挺鼻梁,悄无声息躺在棋盘上,又被一只优美修长的手轻轻拂去。

只是一个侧影,便已如画中仙。

宋戚走到亭前,目光扫过棋盘,心思微动。这残局棋谱,她和邻居老爷子学过。很难,也易解。

她倾侧伞面,替对方遮住飘洒雨丝,轻声说话。

“东五南十一,置子。”

干净柔软的嗓音,携带着潮湿的雨气,落进崔锦寒的耳中。

啪。

黑子顺势落下,僵持不定的棋局瞬解。

崔锦寒站起身来,满襟桃花垂落脚边。他侧过脸,向亭外之人道了声谢。伞面遮住了彼此的视线,宋戚只看得到他高大的身形,以及完美的下颌线条。

她旋转伞柄,于朦胧雨雾中,看清了崔锦寒的脸。

天人之姿。

宋戚脑海中只剩这四个字。

她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能长得这般好看。没有言语能勾勒,也无赞美可匹配。尤其是他那双冰雪初融的眼睛,里面藏着墨色山水,春风秋寒。

也许是宋戚的注视太明显,在漫长的沉默中,崔锦寒逐渐拧起了眉心。

雨,不知何时停了。雪晴的呼唤声远远飘来,打破了奇妙的安静气氛。他是来寻人的,抱着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在宋戚身后喊了声少爷。

“少爷,你让我好找......秦大人也在找你......”

雪晴话说到一半,看到亭子里站着的崔锦寒,顿时牙齿磕磕绊绊:“薛......薛相?”

......谁?

宋戚惊诧,甚至来不及藏起脸上的愕然。

雪晴急得直扯她袖子:“少爷,快跑啊!再见面要吞马粪的!”

马粪,薛相,崔锦寒。

这诡异的联想,终于让宋戚意识到,自己主动撞上了不该见面的人。

崔锦寒垂眸看着宋戚,眼中神色渐冷,唇边却弯起了弧度。

“宋戚苏公子?”

他认出了她。

在尴尬而凝滞的空气中,宋戚听到语气淡漠的问话。

“苏公子主动露面,是已经做好准备,打算洗嘴谢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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