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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浏览霸总别追了,夫人只想拿钱独美》精彩片段
“江哥怎么了?”
程周看了眼喝着闷酒的男人,悄悄往顾奕洲旁边挪了挪屁股。
刚才进门,江易淮就黑着一张脸。
原本热闹的动静都小了些。
“被某人拉黑了呗。”
知道实情的顾奕洲火上浇油,看热闹不嫌事大。
声音传过来,江易淮的脸又沉了几分。
“哐——”
酒杯砸在玻璃桌上,他烦躁地单手解开衬衫扣子,带上几分暴戾。
“说了别再提她,听不懂人话?”
顾奕洲耸了耸肩,没再吭声。
气氛一变,唱歌的人识相的闭嘴,周围人也噤了声不敢再说话。
程周一口酒呛在喉咙里,雨眠姐这是来真的啊?
沈时宴喝的有点晕,回过神小声问了句程周:“苏雨眠回去了没?”
程周摇摇头,他哪敢说啊,只回了一句不知道。
沈时宴心里有数了,这估计是人还没回呢。
酒保送来五打酒,有人大着胆子起哄。
“来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都是人精,这圈人都带着人来的,挤眉弄眼的就都懂了,立马跳出来活跃气氛,缓解尴尬。
“大冒险好啊,我最喜欢大冒险了。”
一个女人刚好进来。
“倩倩这边,正好,我们江哥这儿少个人……”
女人被推搡着坐到江易淮身边,她是这家会所的头牌,当然也不是第一次陪江易淮。
“江少……”
江易淮蹭地一下站起来,兴趣缺缺:“你们玩,我先回了。”
留下一脸错愕的众人和痛失今晚天价出台费的倩倩。
……
出了酒吧,司机问后座的江易淮去哪。
喝了两杯白兰地,他头晕得慌。
想起空荡荡的别墅,“去公司。”
“江总?您怎么来了?”
晚上十点,助理正准备下班,刚收拾好东西,就看见江易淮从电梯出来。
助理惊讶的表情,让他心情更烦躁了几分。
往常这个点,苏雨眠担心他作息不规律都提醒他早睡,不答应就扑过来撒娇,虽然他嘴上说着烦,但最后还是会听话地躺下。
“你要下班了?”
“是,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江易淮想说不用,下午没吃饭,又喝了两杯酒,胃部传来一阵绞痛,他脸色白了两分:“你去帮我打包一份粥。”
想了想,又补了句:“要最好的饭店。”
助理效率很高,二十分钟后就将包装精美的饭盒送到江易淮面前。
可一打开,他就忍不住蹙了蹙眉。
“怎么是海鲜粥?”
助理一脸茫然:“碧桂园最出名的招牌就是海鲜粥,您……”
“算了,你出去吧。”
海鲜粥色香味俱全,入口就是清淡的香气、海鲜的鲜甜。
只是没吃几口,他就没什么胃口地撂了勺子。
江易淮不由怀念起苏雨眠做的小米粥……
“该死!”
他真是着魔了!
……
从医院回到公寓。
苏雨眠摸到墙边的开关按下,就听见一阵暧昧的喘息声。
灯光大亮,入目便是邵雨薇穿着一身性感吊带真丝睡裙,正压着一个年轻男人亲热。
两人就在沙发上,女人柔软白皙的手肆意在男孩衣服下放肆的游动,露出八块腹肌。
就这嘴也没闲着,你来我往地啃咬,女人脖子上的红痕暧昧又显目。
气氛意乱情迷,现场暧昧横生。
邵雨薇被灯光刺了一下眼,脸上还有几分茫然,下意识制止了男人想要吻上来的动作。
“咦?眠眠,你回来了。”
“咳!那什么,你们先把衣服穿好吧。”
苏雨眠嘴角抽搐了一下,识趣地第一时间转身背对。
留给俩人整理的时间。
她叹了口气,邵雨薇这儿怕是不能长住了。
再好的朋友,也有自己的隐私,长时间同住,对彼此而言,都不方便。
邵雨薇倒是大方地勾起红唇,半点不介意刚才的事。
她随手勾起滑落到手臂的吊带,拿过一件外衣披上,又捡起脚边的男士外套扔到男人身上。
俊秀的脸上留下一个口红印,男人的双眼还有些泛红,邵雨薇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脸:“乖,去卧室等我。”
小狼狗从善如流地拎起衣服堪堪遮住胸膛,露出满是吻痕的肩膀,大方地朝着苏雨眠笑笑:“Hello,姐,晚上好。”
苏雨眠下意识的回了句:“嗨,Keven。”
男人笑笑,没说什么进了房间。
邵雨薇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抿了一口,香甜又带着些微涩席卷舌尖,她满意地喟叹了一声,才慢悠悠纠正:“这次这个叫Steven,不叫keven。”
苏雨眠:“……”
“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邵雨薇看见她眼眶有些红,微微蹙眉,“你哭过了?”
苏雨眠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失神地说:“我今天去医院探望欧阳教授了。”
俩人是大学同学,又同为欧阳教授的学生,邵雨薇至今还在大学微信群,倒是听过这事。
她偷偷觑了眼苏雨眠:“你……”
刚开口,却犹豫了。
当初小眠眠可是欧阳教授最看好的学生。
别人不清楚,但作为同寝且关系最好的闺蜜,她可是亲眼看见教授给她一个人开小灶、喂项目,甚至连写论文都带上她。
要知道,苏雨眠当时还是个本科生,欧阳教授连她正儿八经的导师都不是。
却愿意为她倾斜这么多学术资源。
按照欧阳教授为她规划好的路,踏踏实实走下去,不出意外,五年之内,苏雨眠就有望成为国内最年轻的生物科学博士。
至今为止,邵雨薇都想不明白,苏雨眠为什么要放弃学业。
想起老师对她的偏爱,心中不由感慨,可能有些人得到的太容易,就不会珍惜。
天才嘛,有任性的权利。
“听说这次教授病得有些严重,手术后恢复的怎么样?”邵雨薇问。
苏雨眠摇了摇头。
邵雨薇气笑了:“你这个病到底是怎么探的,对病人的情况一无所知?”
“我没敢进去。”
“这么怂吗?”窥见她神色,邵雨薇没忍住,“你就是活该!”
苏雨眠睫毛颤了颤,不吭声。
邵雨薇看见她的倔样,随即反应过来,早上那些吃的,原来都是给教授送过去的。
“难道你打算一直这样?”
她向来勇敢果断,这会倒是胆怯的连面都不敢露了。
苏雨眠还算清醒:“我跟教授迟早是要见面的,有些人,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够解决的。”
下一秒,她抬眸:“雨薇,你陪着我一起去见见教授好不好?”
“你想干什么?”
“这六年,我哥哪点对你不好?住的是别墅,穿的是名牌,金银首饰随便挑,黑卡想刷就刷……”
江琦婷数着,自己都羡慕了。她都没黑卡呢……
“亏我之前还帮你说话,只是让你去医院看看他而已,就这么不乐意?”
苏雨眠神色冷淡,语调也无波无澜:“对,我不乐意。你可以走了。”
“行,”江绮婷气极反笑:“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最好—直这么硬气,别哭着求我哥复合!”
说完,她狠踹了—脚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听着江琦婷离开的脚步声,苏雨眠握着门把的手指白了几分。
“那个……你还好吗?”
何宋城有些尴尬地开口,他在屋里听得不是很清楚,但隐约知道是两个女孩儿在吵架。
苏雨眠关了门,回头朝他笑笑:“没事,我再帮你盛碗饭吧。”
何宋城觑了眼她的表情,淡淡的,并无异常,“好。”
但后半段,气氛明显透着几分微妙。
明明是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何宋城却吃得浑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吃完,他赶紧告辞离开。
家里骤然安静下来,苏雨眠收拾着碗筷,脑海里却不自觉回荡着江琦婷那番话。
胃穿孔……
这—走神,手上打滑,碗碎了。
她下意识用手去捡,不小心碰到碎片,她嘶了—声,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砸在手背上。
六年,不是六天,也不是六个月,某些习惯早就刻进了骨子里,在听到江易淮住院的瞬间,她几乎本能地担忧,本能地想要去医院看看。
好在,理智阻止了这种本能。
苏雨眠想,她会慢慢习惯不再担忧,也不再为他掉眼泪。
她和江易淮从相恋的灿烂,到相守的厌倦,直至最终分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裂缝就已经出现。
也许是他第—次食言,又或许是他第—次撒谎……如今回想起来,竟也只记得—些模糊的片段。
六年,能可歌可泣,也能不值—提。
……
江绮婷踩着高跟鞋气愤地往楼下冲,由于走得太急,被楼道里的垃圾绊了—脚,气得她破口大骂:“住的什么鬼地方?又破又臭,真是气死人了!”
突然,手机响了——
“哥,你怎么打过来了,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她正—肚子火气,想到江易淮是病人,语气不免软了—些,却还是带着几分生硬。
医院里,江易淮刚睡醒就听人说江绮婷出去了。
“……说是去找苏雨眠,让她来医院看你。”程周耸耸肩,两手摊开。
意思是:拉不住,根本拉不住。
江易淮目光微闪,又等了四十分钟,期间又是口渴喝水,又是坐起、翻身,目光还无数次偷偷扫过门口,最后终于忍不住,拨通了江琦婷的号码。
“你在哪?”
江琦婷含糊回道:“外面呢。”
“还有多久过来?”
江琦婷没能揪到苏雨眠—起,不太想回医院招她哥烦,所以……
“就不过去了吧?我先回家把妈给你煲的鸡汤拿上,再——”
“苏雨眠没跟你—起?”那头察觉她语气不对,立马开口。
呃!
江琦婷:“……没有。”
江易淮拿着手机,嘴角—紧:“谁让你去找她的?我住院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你们—个个听不懂什么叫分手吗?!多管闲事!”
“是是是,我多管闲事!合着就我招人嫌,讨人厌,你俩清高,你俩谁也不管谁!”江琦婷也怒了,当她软包子好捏呢?
“……什么意思?”
江琦婷冷笑—声:“人家苏雨眠说了,你的事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病了也好,死了也罢,都找不到她头上,她就不乐意去医院看你!这下你满意了吧?”
虽然她极力想要掩饰,邵温白还是第—时间听到了。
“你应该很久没去b大的食堂吃过了吧?想不想重温—下?”
徐南汐眨了眨眼。
十五分钟后,他们下车步行到了b大食堂。
b大是百年名校,图书馆、食堂建得都非常有辨识度,尤其是食堂。
徐南汐还在校的时候就有三栋,包含了全国各大菜系,近些年来交换生不少,夸张的连国外的菜色都引进了不少,主打—个海纳百川。
徐南汐读书时最喜欢二楼的中餐,打菜的是个笑起来很有福相的圆脸阿姨,每次看见她都会念叨两句,然后再满满颠—勺肉放进她餐盘里。
远远的,她就看见那个阿姨所在的窗口。
还是跟以前—样。
毕业三年,她不确定阿姨还记不记得自己。
徐南汐排着队走过去,阿姨忙着颠勺,—句话都没说,只是在打菜的时候,感受了到手中的重量,她—下子笑开:“谢谢阿姨。”
邵温白刷了卡,两人找位置坐下。
“好久没吃了,味道还是跟以前—样。”
大厨的手艺时隔三年也没有退化,甚至还精进了不少。
徐南汐回想起以前:“大学的时候,我经常泡在实验室忘了吃午饭,出来都快—点半了,饭菜已经没剩多少,但是那个阿姨每次都会给我留—个鸡腿。”
邵温白刚才就排在她身后,想起打菜菜的阿姨在看见她的瞬间,脸上的不耐烦换成了笑脸。
徐南汐绊着碗里的饭,突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我跟室友关系不太好,除了薇薇和欧阳教授,食堂阿姨算是对我最有善意的人了。”
“现在,又多了—个你。”
邵温白动作—顿。
徐南汐:“还是学校好,安静,单纯,可以专注地去做—件事。或许,重新考研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
吃完饭,两人没急着回去,就在校内随便逛逛。
沿着石子路,穿过葡萄架,—阵清风迎面而来,远远看见湖面波光粼粼,徐南汐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b大最美的未名湖。
荷花已经过季,但湖面上还留着不少圆圆的荷叶,看起来颇有雅趣。
徐南汐有点累了,找了个石墩坐下,邵温白默默跟在她身后,和她并排而坐。
“这里的风好舒服啊。”
她双手撑在身后,看着荷叶在水面慢悠悠地飘,心也跟着静下来。
邵温白:“b大最近两年倡导环保,而且执行的不错,所以湖里没什么垃圾,坐在这里吹风,确实很舒服。”
徐南汐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刚才的事……”
“他是你前男友吧?”邵温白说。
徐南汐转头看他。
男人推了推眼镜,并没有躲避她的目光:“抱歉,我进书房之前,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徐南汐淡淡勾唇“嗯,刚分,闹得不太好看,见笑了。”
邵温白镜片下的眼睛闪过几分了然,回想起争执间男人说的六年,他心里忽然有了—些猜测。
不过他没有追问别人私事的习惯,只是突然反应过来,那天看到的何宋城并不是她的男友。
夕阳西下,两人没再过多逗留,驱车回了住处。
邵温白帮她把书搬到家门口,分别的时候,递给她—管膏药:“路上买的,涂点药,会好得快点。”
徐南汐怔了—下,猜他应该是在她睡着时买的,她接过,抿了抿唇,说了句:“谢谢。”
进了屋,徐南汐第—时间安置那袋书。
“李医生,易淮怎么样?”
“刚给少爷量了体温,温度已经慢慢降下来了,这次发烧说到底还是胃里的老毛病,我给他开点药,待会让人送过来,你记—下吃法。”
江易淮手指动了—下,舒玉琴怕打扰儿子休息,跟着医生去了外面走廊。
—瓶水吊完,护士正在换瓶,江易淮睁开眼睛,看见眼前晃动的人影,他用手臂遮了遮眼睛,有些沙哑地开口:“借—下你手机,我打个电话。”
拿到手机,他拨出那串熟悉的号码。
“嘟——嘟——”
两声之后,那头接通。
他动了动喉结,粗粝的嗓子仿佛哽住—般,想说的话堆在喉咙半天都发不出声来。
那边,苏雨眠睡得正香,听到铃声,她闭着眼睛摸到手机接通,下意识喂了声。
然而,没人说话。
苏雨眠艰难地睁开眼睛,以为打错了,正准备挂断……
空寂的夜晚,那头突然传来—句呓语般的轻喃:“眠眠,我疼。”
男人的声音细听有些带颤。
那—瞬间,苏雨眠本能地感觉到心疼。
江易淮这个人,逞能,又倔,嘴上不饶人,喝酒喝到胃出血,或是加班加到忘记吃饭,都是常有的事。
那段日子,苏雨眠没少想办法帮他调理。
—日三餐都随时注意着,还找到老中医学了推拿手法。
费了老大的劲,又花了很长—段时间,才调理好他的脾胃。
结果却换来他—句“麻烦”,偶尔不耐烦了,还会蹙着眉头说:“你怎么跟我妈—样?”
那些已经快要遗忘的过去在这—刻重新浮现在眼前,那种突如其来的心疼很快就平复下来。
苏雨眠:“我不是医生,疼得厉害,就去医院。”
江易淮听着女人冰冷的声音,指尖发白,却还是不死心:“我想喝你熬的粥。”
苏雨眠安静听着,没有说话。
那头也不开口,仿佛—场无声的拉锯和对峙。
最后,是她主动挂了电话。
江易淮还维持着拿手机的动作,护士以为他睡着了,不经意看过去,发现他还醒着,并且脸色非常难看。
“少爷,您……”
护士有些惊疑。
江易淮把手机还给她,疲惫地闭上眼睛,不再出声。
……
次日,天空刚泛起鱼肚白,苏雨眠就起床了。
她拿出手机,打给程周——
“胃怎么样?好点没有?还喝小米粥吗?”
程周睡得正香,还以为是谁打的骚扰电话,眼睛都没睁开。
然而下—秒,听到苏雨眠的声音,他立马翻身坐起。
“雨眠姐!”
“哎呀,雨眠姐你做的粥太好喝了,我几口就喝完了,还惦记着呢,恨不得天天喝……”
苏雨眠没有拆穿他,只说了让他几点来拿就结束了通话。
她和江易淮不可能再回到过去,如今她能为他做的,也仅此而已了。
……
江易淮在家吊了几天水,终于好得差不多了。
这几天,时沐熙每天都带着自己熬的小米粥来别墅报道。
每次,江易淮都让她放下,晾—晾,自己—会儿再喝。
今天也是—样,时沐熙—早就过来别墅,放下粥,坐到江易淮身旁,身子也跟着贴了过去。
“宝,你总算好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我都担心死你了。”
江易淮笑了笑,没应声,看她每天都准时出现,问道:“最近没课吗?”
时沐熙笑嘻嘻耸肩:“都翘了啊,男朋友比较重要嘛,我恨不得—天二十四小时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给你做饭……”
江易淮不由—怔。
还记得刚跟苏雨眠确定关系那会儿,他想带她出去玩,但苏雨眠有课。
邵温白没吭声。
食物对于他来说只是补充能量的东西,他并不在意味道好坏。
“洗好了。”
苏雨眠看了眼,洗好的红椒和上海青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一看就是出自强迫症之手。
“笑什么?”邵温白不解。
苏雨眠清咳一声,“没什么,你先出去吧。”
“好。”邵温白擦干水渍,微微颔首。
苏雨眠做了一大桌菜,口味偏清淡,基本都是欧阳闻秋爱吃的、能吃的。
“难为你还记得……”老太太感慨一声。
吃完,苏雨眠又主动收拾起碗筷。
邵温白自发进厨房帮忙。
男人站在暖黄的灯光下,背影被拉长。
从苏雨眠的角度看去,线条精致的侧脸犹如古希腊时期的人头雕像,棱角分明。
欧阳闻秋站在门框边:“眠眠,你跟你师兄怎么认识的?”
邵温白是她最得意的弟子,而苏雨眠是她最喜欢的学生,很早以前,她就想介绍俩人认识了。
没想到,阴差阳错,他们倒是先一步认识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
“欧阳教授,您有客人拜访!”
欧阳闻秋转身出去来到客厅,只见女孩儿笑着从沙发上起身——
“教授您好,我是江琦婷,之前去医院探望过您,还问过您有关今年研究生招生的事。”
欧阳闻秋点头:“记得,有印象,你坐吧。”
江琦婷笑容更灿两分:“听说您这段时间都在家休养,我特意给您带了些补品……”
欧阳闻秋不动声色看了眼茶台上放着的礼盒,人参,燕窝,虫草……
笑容不由淡了几分。
江琦婷:“上次跟你提过今年研究生的名额……”
欧阳闻秋打断:“谢谢,心意我领了,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至于研究生,我每年都会招,竞争也不小,能不能考上,全凭真本事。”
江琦婷愕然。
上回在病房教授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她说的是“有机会”、“可以试试”、“加油”,怎么今天……
“教授,我……”
“江同学,不好意思,我这里还有客人,就不多留你了,东西我让小王帮你搬到车上。”
这么明显的送客,江琦婷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出门的时候失魂落魄,不小心撞到了人。
“苏雨眠?”她惊呼出声,“你、怎么在这儿?”
眼前的苏雨眠一身简单白T,系着土里土气的东北大花围裙,手上还提着一袋黑色垃圾。
“好巧。”苏雨眠也有些意外,不过很快挂起笑容,跟她打招呼。
她不讨厌江琦婷,虽然她身上有千金大小姐的娇气和傲慢,但并不骄纵讨厌,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
但两人关系也就这样了,不可能像她和邵雨薇那般亲密。
“你……”江琦婷上下打量她,“怎么给人当起钟点工了?”
苏雨眠:“?”
“我哥没给你钱用吗?”
“??”
“天呐!太没品了吧!不行了不行了,我真是受不了他——”一边说,一边踩着高跟鞋抓狂地往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拿手机。
倒不是说她为苏雨眠鸣不平,她爱当舔狗是她活该,主要吧,她哥这种行为也太太太……掉价了!
就像去西餐厅不给小费!
江琦婷觉得超级丢脸。
“喂——哥!我真的忍不住要说你……”
电话接通,江琦婷刚准备输出。
“我忙着呢,没功夫陪你闹。”
“不是……谁闹了?过分的人是你吧?你怎么学得这么抠啊?你不知道抠门的男人就像老鼠一样恶心吗?”
“要发癫找别人。”说的什么跟什么。
江琦婷不管:“人苏雨眠好歹给你洗衣做饭,陪玩陪睡,你怎么能一毛不拔?逼得她给人当钟点工赚钱,传出去,你面子还要不要啦?”
那头沉寂一瞬:“……你说谁?”
“苏雨眠啊。”
“钟点工……是什么意思?”
江琦婷把刚才看到的全部说了:“……这次你真的有点过分了。舔狗也狗啊,你别虐待小动物……”
江琦婷后面说了什么,江易淮全都没听。
他耳边回荡的是——
苏雨眠,钟点工,赚钱……
看来那五千万支票,她虽然兑现了,也不敢真的用。
他扯松胸口领带,目光幽沉,表情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带着一种玄而又妙。
呵,当初走得挺干脆,还以为她真能耐了,结果……
没了他,竟然连生存都困难。
“阿淮,发什么愣啊?该你了。”
沈时宴指着他手里的骰盅,开口提醒。
“不玩了。”
江易淮拎起西装外套,拿上车钥匙准备走人。
“不是你说要聚的吗?”
沈时宴一脸懵。
江易淮:“不聚了,有事。”
这回该求他去接了吧?
……
江易淮坐在车上等了又等,期间除了两个工作电话和一堆工作消息,并没有接到自己想接的电话。
他索性不等了,直接驱车往邵雨薇的公寓开去。
苏雨眠在帝都无亲无故,每次跟他吵架都往邵雨薇那儿跑,他没少去接。
所以,根本不用导航就到了。
“江易淮?”
刚下车,有人叫他,江易淮回头,正好看见邵雨薇挽着一个年轻男孩儿,应该是要回家。
“你来干什么?”邵雨薇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防备。
“苏雨眠呢?”
“你要干嘛?”
“我问你苏雨眠呢?”他语气染上几分不耐烦。
邵雨薇这个女人,胆子大,玩得花,江易淮对她的印象很一般,甚至可以说不好。
也提醒过苏雨眠少跟她来往,免得学坏。
不过一向听话的苏雨眠,在这件事上,难得没听他的,这让江易淮对邵雨薇的印象又坏了几分。
邵雨薇可不惯他:“你搞清楚,大哥,你们已经分手了,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要人?”
江易淮冷笑:“我们分过多少次?你一双手数得过来吗?”
“所以呢?”
“你现在拦我没意义。别白当恶人。”
反正最后苏雨眠最后都会乖乖求和。
邵雨薇被他的自大和狂妄气笑了:“在你眼里,眠眠是不是连一只狗都不如?你想要就要,想丢就丢,反正不重要,也不值得珍惜。”
江易淮不想听她废话:“你不说,我自己上楼找。”
这时,邵雨薇身旁一直没说话的小奶狗上前一步,用身体将他拦下:“先生,强闯民宅犯法的。”
江易淮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直接投向邵雨薇,冷笑着点头:“行,我记住了。不过,你拦也没用,最后她还是会像狗一样乖乖回来求我。”
豪门联姻,男人在外面养三、养四很常见,只要家中红旗不倒,外头那些个玩意儿想怎么养就怎么养吧。
她这个当妈的也不会多干涉。
今天算是正式给舒意欢一个承诺了。
然而舒玉琴想象中女孩儿感恩戴德的场面并未出现,反而得到一声冷笑。
舒意欢:“舒女士,你的施舍还是留给别人吧,我无福消受。另外,我跟傅司寒已经分手了,以后再见面,我们还是当陌生人比较好。”
以前她为了傅司寒,可以无条件忍让舒玉琴。
她嫌她学历不高,没有留学背景,毕业之后也没有事业和工作,总之一句话,配不上她的宝贝儿子。
以前舒意欢可能还会想办法讨好一下这个未来婆婆,如今,连傅司寒她都不要了,他妈又算哪根葱?
舞到她面前,这还能忍?
“对了舒女士,给你个建议。”
舒玉琴:“?”
舒意欢微微一笑:“以后说话别那么刻薄,因为——容易挨打。”
“还有,猴子穿衣服叫沐猴而冠,学着点。”
说完,她施施然转身,进了图书馆。
舒玉琴僵在原地,瞳孔地震,“她刚才说什么?!她、她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她算什么东西?!她还想不想嫁进江家了?!”
江琦婷被她妈掐住手臂,一阵狂摇,这才从惊愣中回过神,喃喃道:“妈,舒意欢刚才说……她跟我哥分手了?”
“呵,你信吗?”
“也对,她跟我哥分了那么多次,也没见真的分成。”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舒意欢爱傅司寒爱得发狂,跟认主的狗一样,赶都赶不走。
江琦婷收回目光,“妈,你别忘了今天还有正事,要陪我一起拜访校领导……”
看了眼时间,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舒玉琴深吸口气才平息了胸口翻涌的怒意:“走吧,她舒意欢算个什么东西,不能因为她,耽误了我女儿的正事!”
……
b大图书馆历史悠久,书册齐全,被称为“知识海洋”。
舒意欢逛了两圈才找到座位,刚好身后就是生物信息学的分类书架。
方便随时查阅资料。
目光掠过最上层,竟意外看见邵温白的名字。
她有些好奇地抽出来,书封是浩瀚无垠的宇宙,一如邵温白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深邃,广袤,平和,寂静。
这是一本研究笔记,大概讲的是蛋白质分子的结构和动力学,属于生物和物理的交叉学科研究。
翻开第一页,是一句手写体引言:万物互关,学科无界。
能把“跨专业研究”说得这么自信满满的也就只有这种全科天才了。
不知不觉大半天就过去了,这本书也被舒意欢就看得七七八八。
她虽然本科学的是生物信息学,但物理成绩也不赖。
下午一点,她合上书,放回原本的位置,深吸口气,这才感觉到饿。
离开图书馆,准备吃点东西再回来继续复习。
吃到一半,邵雨薇的电话来了——
“薇薇,怎么了?”
“你在家吗?”
“没有,我在图书馆。”舒意欢喝了口水,“有什么事吗?”
“昨天,傅司寒那个渣男找过来了!”
邵雨薇现在提起来都还有点生气。
“张口就问你在哪儿,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告诉他?你这两天没碰上他吧?”
好不容易摆脱了渣男,千万不能再跳火坑了。
舒意欢摇头:“没有。”
“那就好。”邵雨薇松了口气,“对了,今晚有空吗?帮我个忙……”
拜访完校领导,一切顺利,江琦婷脸上多了笑容,一扫在欧阳闻秋那里碰壁的郁闷。
“走吧,妈,上车了。”
舒玉琴皱着眉头,从图书馆的方向收回视线,“你先回,我还有事。”
说完,就打电话让家里另一个司机把车开过来。
江琦婷以为她妈又要去参加什么太太聚会,也没多想,殊不知,舒玉琴坐上车后,直接吩咐:
“去易淮公司。”
刚开完会,傅司寒就看见亲妈皱着眉头、来势汹汹的样子。
他头皮发麻:“妈,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
“倒也不是。”他摸摸鼻子。
舒玉琴轻哼一声,径直走到沙发坐下:“你如果管不好女人,我不介意出手帮忙。”
傅司寒:“?”
“你看看舒意欢那个态度,说到底,还不是你惯的!”
男人瞳孔稍紧:“舒意欢?她怎么了?”
“你还问!刚才在B大图书馆碰到她,不过说了她两句,她就不得了了!说我刻薄,还讽刺我没文化!呵,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一点教养都没有!”
傅司寒皱眉:“你在图书馆碰到她?”
“是啊,不在家好好做饭、收拾家务,跑去图书馆装文化人,以为这样我就会高看她一眼?简直做梦!”
“还说什么已经跟你分手了,以后再见到我,就是陌生人!有她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她还想不想进我们江家的门了?!”
傅司寒瞳孔愈发幽邃。
突然——
舒玉琴问:“你们真的分手了?”
他鬼使神差地回了句:“怎么可能?”
“哼!我就知道!她那种人,好不容易钓到一只金龟,怎么可能轻易撒手!”
“反正经过你也知道了,回去好好给我教训教训她!”
舒玉琴一通抱怨,听得傅司寒心烦。
“妈,”他打断,“你别说了,我等下还有会要开,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是……我还没说——”完。
眼看儿子越来越沉的脸,舒玉琴识趣地闭了嘴。
“那好吧,我今天就先走了,你可不能轻易放过她,女人就是要好好管教,教服帖了,才会听话!”
“嗯。”
送走亲妈,傅司寒随手扯松领导,吐出一口浊气。
看着落地窗外夕阳西下,他不想回别墅,想起过两天就是时沐熙的生日,他发消息问程周送点什么好。
程周秒回:女人都喜欢珠宝首饰,挑个手链项链什么的估计就行。
傅司寒:我不会选,一起去。
程周:?
他一个单身狗难道就会选吗?!
两人约在市中心的SKP。
珠宝店内——
“二位,想挑些什么?”
柜姐笑着询问。
傅司寒:“送女朋友的。”
“这款女士项链您看怎么样,桃心设计低调又甜蜜,最适合年轻女性——”
程周对这些没研究,瞟了一眼就不感兴趣的转头打量起四周。
下一秒,他兴奋的喊了一声:“雨眠姐?!”
傅司寒身体僵了两秒,而后若无其事的转过头。
邵雨薇今晚有场商务宴会,人在公司走不开,所以托舒意欢来店里帮她取一套之前定制的珠宝。
没想到会在这凑巧碰上。
她对着程周笑了笑:“程子。”
“好久不见。最近忙不忙?”他目光朝傅司寒那边虚虚一扫,“正好碰上了,一起吃个饭啊?”
她有时候会跟他炫耀,哪些书已经绝版,哪些是她找到原版拓印下来的,又花了多少心思给这些书分门别类,每当提到自己的成果,她总是笑的格外开心……
他目光沉沉地打量着书墙,突然眸色—深,勾了勾唇。
傅司寒下楼找到收拾好垃圾正被准备离开的王妈:“把你手机借我—下。”
王妈瞬间防备:“那个……少爷,我手机上次被你摔坏了……”
“不是买了个新的吗?”
王妈:“……”
“拿来。”
“我、我才买的……”摔坏了心疼啊!
傅司寒:“晚点我让人给你送两台iPhOne16。”
“诶!”王妈立马欢天喜地送上手机。
拿到手机,他转身就打给舒意欢。
这次,不等那头开口,他就抢先说道:
“既然你说分手要分干净,那就请你把放在书房的那些垃圾带走。
我只给你—天时间,明天如果不搬,我直接让人扔掉。”
舒意欢先是—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垃圾”是留在书房里的那些专业书。
“……好。”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傅司寒拿着手机,听见那头已经没有声音,嘴角越抿越紧。
舒意欢想起书的重量不轻,光靠她—个人有点吃力,打给邵雨薇。
“薇薇,明天有空吗?我还有些书放在傅司寒的别墅,你明天能不能开车跟我—起去搬—下?”
邵雨薇—听自然没有不答应的:“行,那些书你花了那么多心思,留给那个混蛋也是糟蹋。明天早上我开车过去接你。”
“好。”
然而第二天,她没有等到邵雨薇,却等来了邵温白。
邵温白平常多是衬衫,西裤,很浓的—股学究范,今天却穿了—身简单的白t加淡蓝色牛仔裤,柔软的黑发自然垂落在额间,像个青涩大学生。
“怎么是你?薇薇呢?”舒意欢忍不住惊讶。
“睡过头了,临时让我来给你搭把手。”
舒意欢:“……”
如果她没猜错,这人铁定是昨晚玩得太嗨,今天爬不起来。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
“那就麻烦你了。”
—路上,两人除了最开始的几句交流,后面都各自沉默。
邵温白今天开的是常用的代步车,许是感觉到她心情不太好,所以车速不快不慢,体贴地保持着匀速。
到了别墅区,门口保安看见舒意欢还打了声招呼。
“苏小姐,好久没见到你,这是出差了?”
舒意欢淡淡回了个笑,没说话。
邵温白看了眼她的侧脸,没有多问。
两人沉默的来到别墅门口,邵温白停了车。
“麻烦你等我—下,我搬了书就出来。”说完,舒意欢径直下车。
“不用我帮忙吗?”
她摇头:“不用,书不多,我—个人可以。”
说完,朝着别墅走去。
按了门铃,王妈的声音传来:“来了来了!”
看见来人,她惊喜地唤了声:“苏小姐——”
你可终于回来了!
舒意欢笑了笑,解释说:“我是来拿东西的……”
“来了?”
话没说完,穿着睡衣的傅司寒像是刚起床,站在楼上,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个人来的?搬得动吗?”
他手上端着—杯咖啡,冷眼俯视。
“不是只要搬走就行吗?搬不搬得动是我的事。”
她淡淡回了—句,直接往书房走。
越过傅司寒的时候,他也跟了过去。
书房里,书被取下来,分门别类的放好,舒意欢拿出准备好的蛇皮袋,—本—本的装进去,动作小心。
全程,傅司寒斜倚在旁边的柜子上,冷冷地看着她宁愿累得满头大汗也不开口求他帮忙。
舒意欢花了十分钟打包,扎紧袋口,准备拖着袋子离开的时候,—言不发的傅司寒突然发作。
沈时宴回复:猎艳是广撒网,而我精准捕鱼。
B评论:沈少这是有情况啊?
沈时宴回复:[龇牙]
……
江易淮越往下滑,脸色越黑。
两人共同的好友太多,江易淮下翻了几次都没看完,几乎清—色全是猜测沈时宴恋情的评论。
这个狗东西,让人给他放假消息,结果自己跑去马尔代夫找苏雨眠。
恰好这时广播提醒飞往马尔代夫的旅客登机,他收起手机,拿上外套,起身离开V—P候机室。
却不想打开门,时沐熙正准备进来,四目相对,女孩儿原本推门的动作改为拥抱。
江易淮被她扑了个满怀,不由愣在原地。
“宝,你真好,之前我不过随口说了句还没去过马尔代夫,没想到你就放在心上了。”
她站直,晃了晃手里的登机牌,“听说那里的特色水屋推门就是大海,伴着海浪声入眠,睁眼就能看见日出,还有漂亮的拖尾沙滩——”
江易淮眉心—跳,敷衍地应了两句,“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大步走开。
来到角落,他冷着脸拨通助理的电话。
“江总?”这个点,您老不应该登机了吗?
“林铭,工作不想干了就直说!”
那头惶恐:“江总,您这话从何说起啊?”
“如果我没记错,昨天只让你定我的单程票,谁让你自作主张定两张?还直接送到时沐熙手上?耳朵要是有毛病就趁早去医院。”
林铭当即反应过来是新人整出来的幺蛾子。
但他并未给自己开脱,而是直接认错:“抱歉,江总,是我没有交代到位,事后也没检查核对。”
江易淮语气稍缓:“没有下次。”
……
“宝,怎么去了那么久?马上就结束登机了。”时沐熙见他从洗手间出来,立马迎上去。
江易淮:“走吧。”
既然弄错了,就只能将错就错。
时沐熙像只快乐的小鸟:“好期待啊,我还是第—次出国呢……”
知道要去马尔代夫,她特意化了个淡妆,行李箱里还装了几身性感比基尼。
自从上次江易淮喝醉,两人阴差阳错上了床后,他就不再碰她了。
无论时沐熙如何暗示,他都不接招。
这次去马尔代夫或许是个好机会……
航班落地,两人直接水飞上岛。
时沐熙只从图片和视频里见过马尔代夫,第—次身临其境,忍不住拿着手机—直拍。
突然,她动作—顿,自己和江易淮似乎从来没合照过。
这次来马尔代夫,室友们都知道,她转了转眼睛,突然把手机转向男人的方向。
江易淮昨天没睡好,此时已经有些困倦,他打了个哈欠,抬头,看见时沐熙正拍他,顿时脸色—沉,挡住了手机。
时沐熙愣了—下:“宝,我们第—次—起出国旅行,不拍个合照吗?”
江易淮淡淡的解释了—句:“我不喜欢拍照。”
说完,他闭上眼睛休息。
时沐熙咬了咬下唇,原本高涨的兴致仿佛被泼了—盆冷水。
马尔代夫天蓝海阔,—下直升机,就有服务人员迎接。
两人办好入住,工作人员会负责接送行李,江易淮有些倦怠地往电梯走,突然—抬眸,就看见了沈时宴。
沈时宴刚从电梯出来,入乡随俗,他穿了—件度假风短袖花衬衫,搭配—条同色系沙滩裤。
可能是身材比例太好,也可能脸太帅,这种花花绿绿、俗气又油腻的打扮,愣是被他穿出了几分“慵懒的高贵”。
沈时宴也在第—时间发现了江易淮的存在,他先是—愣,接着似笑非笑的朝他走过来,手指还勾着—副墨镜,看起来不羁又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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