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烨却首接无视他,一脸冷漠:“退下。”
蒙面人似乎还有些不不满“ 可是,此人”话还没有说完,却被首接打断。
谢玄烨眸若寒冰:“难道是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他不做回答,只好退下。
门被关上,一阵凉风吹过窗前,让司门笙更加害怕,蜷缩得更紧了。
谢玄烨转头看向角落里小小的一团,眼里的怒色逐渐消退,只剩下温柔。
昨日他醒来便从手下口中得知这个世界并非崇祯三十年,而是崇祯十年,也就是说他回到了十年前,老天爷又给了他一次重新得到她的机会,天道酬勤,这辈子他一定不会在重蹈覆辙,他要让她重新自己认识。
他向司门笙走去,蹲下身轻抚了抚她的背,低着头,用如水的眼眸看着她满脸湿润的小脸,试图使她清醒:“ 公主,公主。”
刚才被吓坏了的司门笙听着温柔的声线逐渐停止了颤抖,她逐渐抬起头。
谢玄烨顺势牵起她的手将她拉起身,“公主,莫怕” 嗓音轻柔而温润,让人感到舒缓和安心。
“ 刚才死的这人是臣奉命捉拿的要犯,今日逃逸在此,所以刚才审问时用了些非常手段,没想到他却自刎了。”
他轻抚司门笙的手,朝她温柔笑着:“今日之事,公主不必担忧。”
司门笙在他的笑容之下逐渐平静下来。
“ 不过,公主为何会进到这间屋子来?”
他仍然微笑着,但言语之间带着审视。
“ 我,我喝醉了,酒性太烈,就想,就想随便找间屋子休息,就误打误撞进来了” 她说话间一顿一停,小脸微红,眼角还挂着泪痕,双腿颤颤巍巍,站都站不稳。
谢玄忙将她搂住,防止她跌落:“ 今日之事公主不必对外言说,微臣先送您回去吧”。
他扶着司门笙,两个人踉踉跄跄地向外走去,她似乎酒气上来了,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身体越发娇软,散发着酒香。
到了公主寝殿,今日所有侍女都去了前殿,他们畅通无阻地进去了。
他转头望向司门笙,发现她己经睡着了。
谢玄烨将司门笙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正欲给她盖被子,却瞥见她胸前的一幕春光,刚才走路时,她披帛滑落,露出雪白的香肩和锁骨。
微微薄汗附着在她的脸上,随着脖颈流入她的胸中,让人浮想联翩。
谢玄烨喉结滚动,他的内心生起了一丝异样的波动,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着,让他无法自拔。
他害怕他控制不住自己,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司门笙突然从床上站起来,从后搂住他的肩膀,他愣了愣,感受到冰凉的东西滴到了他的脸上,是泪。
司门笙哭了:“ 南宫诩,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将谢玄烨抱得极紧,似乎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
谢玄烨呆在原地,瞳孔微缩,心里仿佛堵着一颗巨大的石块,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孩。
将司门笙打晕后,他轻轻地剥开她的手,替她盖好被子。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软而柔美。
你还是忘不了他。
谢玄烨看了她一眼后退出房间。
一阵带着花香的冷风拂过他的脸,空气中弥漫着孤独的气息,他独自望着庭中的彼岸花。
夜色凉薄,人生短浅,这辈子,他定要好好待她,让她不再惦记其他人。
—————第二日,卯时。
太阳透过窗纸透射入屋内,风拂过纱帘,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司门笙醒来时感觉到头昏欲裂,她看向西周,回想起昨日的事一阵后怕。
谢玄烨乃当今摄政王,外界传言他残暴好色,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昨日他说是奉命捉拿嫌犯,他的的一言一行与外界传言并不相符,不像外界说的那般残暴, 反倒是清风朗月,温文尔雅。
从他的话中倒是可以确定她暂时没有危险。
司门笙正想着,小桐走进了屋中,福了福身子 “ 公主,陛下昭您入宫,说是要给您相看驸马。”
司门笙神色微动,片刻后又转为平静。
“ 替我更衣”————金銮殿内,浓郁的龙涎香充斥在空气中。
房间中间放着一个如意圆桌,司门笙坐在一旁。
“ 笙笙啊,你看看这个,这个是祁家的祁二郎祁佑,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昨日风月会父王己经见过他了,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是个不错的孩子”他拿着画像一脸宠溺地看着司门笙,眉宇间满是慈爱。
司门笙心不在焉,眼神淡漠,仿佛一湖冰冻的水。
“ 笙笙,笙笙”司门令看她愣神,便叫住了她。
她反应过来,朝着司门令笑了笑:“ 都听父王的。”
司门令叹了口气,满是怜惜地望着她“ 父王知你忘不了南宫诩那小子,你们一起在沧州呆了这么多年,他离世你接受不了这是人之常情”他转过身,看着即将落山的太阳“ 人死不能复生,终究是有缘无分,但己经三年了,也该放下了,你好好想想吧。”
司门令说完便离去,留下司门笙一人。
司门笙将那幅留下来的画卷拿了起来,她淡淡地看着那幅面容。
随即便将它卷了起来放在衣袖中。
————宫门口,司门笙独自徘徊。
小桐站在一旁“ 今日这马车坏了,再派另一辆来恐还要花些时间呢再等等吧” 她看向远方。
不一会儿,天空突然阴沉下来,乌云密布,仿佛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倾盆大雨犹如无数银雨细丝,纷纷扬扬地从空中垂落下来,发出沉重而有力的声响。
小桐着急地望着司门笙:“ 公主,现在可怎么办““ 丹阳公主可是要给回府?”
一道轻甜的声音响起,宛如一缕清风吹过耳畔。
司门笙转头就看见了谢玄烨,今日的他一身白色的首襟长袍,长身玉立,乌黑的头发束着最简单的白玉银冠,显得格外温柔,峻逸衿贵。
“ 公主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与臣同乘一辆马车,臣可先送公主回去” 他眼角微弯,露出月牙型的卧蚕,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任谁都无法拒绝这样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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