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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英雄是英雄之天下第一完整文集》精彩片段
王家大街是一条长街,宽八丈,长三里。
因为街边住户大多姓王,所以叫:王家大街。
姓王的人很多,王成,王峰,王来凤,王小丽,王二麻子,王大奎,还有王小石……世上有许多人叫王小石。
这个名字简单,顺口,俗气,故而取的人就特别多。
但王小石和王小石是不同的,比如有一个王小石是京城里给别人家跑腿送信的,有一个王小石是周记布庄里的伙计,还有一个王小石是胡家赌坊的看场打手,更有一个王小石是宽衣巷一家娼馆的鸨儿。
鸨儿不是女人吗?
没错,这个叫王小石的老鸨就是女人,谁规定王小石的性别一定是男,不是女。
不过有一个王小石却是名动江湖,震惊朝野。
这样的王小石也只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一个。
他是“天衣居士”许笑一的徒弟,是京城象鼻塔的创始人,也是金风细雨楼的前任楼主,还手刃权相傅宗书,胁迫过当今太师蔡京的大英雄。
王小石算的上是顶天立地的人物。
他仁厚,和蔼,正首,善良,乐于助人,嫉恶如仇。
他年轻,有为,武功高,名声大,人脉广,兄弟多。
如此富有传奇色彩的人,当然是一个英雄。
但英雄亦有落魄之境。
还有落难之日。
王小石如今不但落难。
还落网了。
能使王小石落网的人肯定不多,况且还是活捉。
虽然王小石以前也被抓过,却都让他逃脱了。
这次不同,恐怕他很难跑掉。
因为抓他的人是一位高手。
无所不能的高手。
绝顶的强手。
唐能。
“蜀中唐门”的唐能,他绝对算是绝世高手。
他很年轻,只有二十出头,但其名头比二百岁的高手都要响亮。
唐能把“飞鱼门”上上下下一百三十三人全部毒死,门主“钓鱼太公”姜江姜据说被毒了一个月才毙命,每天都痛苦的想自尽。
但他没办法自尽,别人更不敢帮他自尽,因为大家都怕唐能,不敢管这桩闲事。
他也曾把“七毒教”教主“毒孩儿”柳真,毒的他门下弟子都不认识其人。
死时,他的徒弟只以为是条街边冻僵的死狗,未有理会,并忙着寻找失踪的师傅。
唐能可不仅会用毒,还有一手好暗器。
单挑“下三滥”何家五大暗器高手“五魁首”何快,何速,何迅,何疾,何急,全部击杀不留活口。
这样的战绩让唐能在江湖上快速崛起,令人闻风丧胆。
虽然唐能嗜杀。
却不乱杀。
他杀的人,大多数都是恶人和坏人。
他想做个好人。
做一个天下皆知的侠客,受人尊崇的大侠。
被人歌颂,被人赞扬,被人拥护,被人爱戴。
就像当年的大侠萧秋水,现在的巨侠方歌吟,未来唐能也渴望成就一代侠名。
超越萧秋水,方歌吟那样的大侠,巨侠。
所以唐能要出名,扬名立万。
要成名,就得干大事。
他真干了一件大事:活捉王小石。
王小石够出名,分量够重。
所以唐能选中王小石,盯上王小石,下手王小石。
要出名,必须树立更高的江湖地位。
虽然唐能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时机,去做大事,闯名声。
可他等不及,等不了。
因为他有病。
是不治之症。
告诉唐能这坏消息的是“毒步天下,毒布武林”的唐满天。
唐满天是蜀中唐门内家高手,他最擅长的是研制毒药,还有解药。
唐门的幕后主事人“唐老太太”器重他,重用他。
因为唐满天是唯一一个敢偷袭唐老太太的人,以前没有,后来也未必会有。
只有他做了。
也干了。
如果唐老太太没有“糖衣”,恐怕唐满天早己名动天下,威震八方。
不过,他还是失手了。
他没死。
亦没逃。
唐老太太把唐满天放了,不仅饶了他,并安排其进入唐门高层。
给他权力,地位,名气。
因为他是人才,不可多得的人才。
唐老太太爱惜人才,重视人才,提拔人才。
唐能也是人才。
他年轻,天赋高,前途无量。
不过,唐能命运多舛,不幸身患绝症。
唐满天告诉唐能活不过三十五岁,这是比唐门毒药还要可怕的噩耗。
那是个阴雨天。
雨很细,且密。
风很凉,且冷。
空气中弥漫着凄惶的寒意,悲凉的苦味。
唐满天低沉的说道:你过早开始练毒,练得又太勤,接触的毒药也太过霸道。
你的脏腑,心肺己被毒气所侵蚀,随着年岁增长,毒力会慢慢反噬你。
恐怕到了三十岁之后,你的心脉会因毒发而慢慢衰弱力竭。
我虽能助你延缓这个时限,可这终究还是你的劫数,避不了,逃不过。
唐能在听。
听的很认真,他表情很平静。
平静的像没听见似的。
他心知肚明:唐满天没有说谎,自己西岁开始学毒,下毒,八岁己有小成。
八岁还是一个孩童的年纪,这个年龄应该是天真烂漫,充满童趣的阶段。
唐能十一岁时,己在唐门选材考试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
让一众比他年长的师兄,还有叔父辈刮目相看,啧啧赞叹。
十五岁为唐门出力,在江湖上闯出名堂,十九岁在武林里己鹤立鸡群,震慑群雄。
今年他二十二岁。
在唐门中,他和唐零,唐飘,唐化,唐仇并称“唐门五绝”,是唐老太太的心腹爱将,嫡系亲信。
江湖中大多数人都会给这几人面子。
给“唐门五绝”面子,便是给唐老太太面子。
他们背后是蜀中唐门,一个神一样的组织。
后来唐仇叛变,让唐老太太很挫败,非常沮丧。
不久后又出了一个唐梦,总算填补其空缺。
幸好,唐能没让唐门失望,不过他深知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
成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有时代价是钱。
有时代价是时间。
而唐能付出的代价是命。
他不是很在乎。
他怕死。
更怕失败。
不愿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
他是一个不能输,不想输的人。
只能成。
不能败。
所以他叫唐能。
无所不能的能。
雨水劈打在他宽宽的前额上,顺着笔挺的鼻梁,缓缓流淌到圆圆的嘴唇。
他用舌尖舔了一下唇角的雨水。
“好甜。”
他笑了,笑的十分开心,像一只捧着松果的松鼠。
“当真很甜。”
唐满天跟着笑,笑的很狡猾,像一只嘴里叼着鸡的狐狸。
唐能释然道:我要抓紧时间做事了。
做事就是为出名,出名就得要做事。
唐能此刻就在做出名的事。
他坐在一辆马车的车驾上,马车行驶在王家大街上。
车上不止他一人,还有他抓住的人。
王小石。
他就在车里,困在车内。
王小石落网了,一张难以挣脱的网。
撒网的人是唐能。
不能失败的唐能。
另有两人和他们一同来。
一个身材魁梧,形貌英伟的大汉,一个白面秀气,眉目俊朗的书生。
这两人皆是有气无力,无精打采的模样。
他们没坐车,而是在骑牛。
两个人骑一头牛。
确切的说是趴在牛背上,躺在牛身上。
其中一人喜欢吹牛,姓名里都带个“牛”字。
唐宝牛。
那名英武的汉子是唐宝牛,另一位书生自然就是方恨少。
他们是王小石的死党,所以他们也落网了。
王小石都被擒住,他们能置身事外吗?
——不能!
何况遇到的人,还是唐能。
此刻,唐能要去一个地方,要路经王家大街。
有人却在等唐能,拦截唐能。
街边另埋伏一群人,都是身手不凡的好手,但这群好手只听命于一个人。
这个人有些年纪,但保养的很好,面色焕发,皮肤滑润,很有色泽。
特别是街灯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泛起了亮点,以至于光芒掩埋了他的眼神。
他衣着考究,且华贵。
但不鲜艳。
他头发很稀疏,略微有些谢顶。
如此一个其貌不扬的他,偏偏是很有地位的人。
他和和气气的挡在路中央,身后站着两名凶神恶煞般的人。
街边两侧隐约有鼓噪,簇动之声,透露出凌人的杀气。
唐能停了车,牛也停了。
“你好。”
说话的是那名很贵气,也很和气的人。
唐能应声道:你也好!
那人很有礼貌的回道:唐公子要去哪?
可否告知老夫?
“不可以!”
“既然如此,可否请唐公子屈尊大驾跟老夫走一趟?”
“不行!”
“为何?”
“我不方便,我另外有约!”
“老夫方不方便与你一同前往?”
唐能抠了抠鼻孔,默然道:不方便!
别人没邀请你,我不能随便带外人去。
说完,唐能用指尖把挖出来的鼻屎又搓又捏,挤成豆状,脸上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那可否你去赴你的约,把车里的人,牛背上的两位一并交给我?”
忽然,有人怒声斥道:你这狗奴才,连给爷爷提鞋的份也不配,别和你唐巨侠套近乎。
你个乌龟王八蛋,臭水沟里的耗子,茅坑里的苍蝇。
若是我手脚方便,本巨侠早就动手,打的你爹妈认不得你。
说话的是唐宝牛,话是讲给那和气的人听的。
“你能不能消停一下,少说两句会死啊?
我们都落得这般田地!
你去骂那个山狗作甚?
一会真动起手来怎么办?”
这次说话的是方恨少,他语气十分焦虑,甚至有些发怵。
倒不是为了唐宝牛乱说话,而是惧怕那个“山狗”。
“山狗”是那人的绰号,并且在“山东神枪会”时,便有这号人物。
他姓孙,叫孙收皮。
“大口食色”孙家的人。
不过,如今大家都称他“搜魂总管”。
因为孙收皮真做了总管。
不是神枪会的,而是蔡相府里的总管。
故而,他现在是很有地位,极有身份的人。
谁让他是蔡京的人。
更被蔡京赏识的人。
一个深不可测,无法预测的人。
孙收皮听了亦不动气,还很客气的说:唐公子,我们就开门见山吧!
在下要车里的王小石,你把他交给我,条件嘛你随便提。
至于还有两位,你愿意交人,那便最好,不肯我也不强求。
但王小石必须交到我手里,这份人情老夫定然十倍回报,相爷也会甚为欣慰,定会重重酬谢。
孙收皮话说的很温和,态度亦十分诚恳。
他一向颇懂礼数,在相府里当差,办事不易。
特别是他这个总管,凡事要处处小心,样样谨慎,面面俱到,尽心尽职。
所以蔡京对他很放心,也放权给他,将一切重要的事交给他办。
孙收皮总是能办的妥妥当当,顺顺利利,深得蔡京赞赏。
他对唐能说的话,很明确。
他要王小石,如若不从,就是得罪他,得罪蔡京,得罪朝廷!
唐能依然在挖他的鼻屎,表情若有所思。
一会又使劲挠着头皮,给人感觉他头很痒。
他的头确实很痒,还很大。
孙收皮不好惹,他更不愿惹。
他为难。
左右。
为难。
唐能挠了挠头皮,撅了撅嘴唇,舌头还舔了舔牙齿。
“好甜。”
遽然间,唐能说了一句令孙收皮很诧异的话。
他冷冷的盯着对方。
唐能见状,扭了扭脖子对着孙收皮说:我想成名!
“唐公子,要出名还不简单,你只需交出王小石,马上有高官厚禄,定能平步青云。
相爷广招人才,求贤若渴,会好好重用于你。”
牛背上的唐宝牛一听,忍不住骂骂咧咧:唐能,你这个小怂包,见钱眼开,见利忘义,你也配做唐门弟子。
来来来,把本爷爷交出去,你去做他们的朝廷鹰犬,卑鄙无耻的走狗。
我唐巨侠死了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是英雄。
你呢?
会被万人唾弃,遗臭万年,不得好死。
痛快点,把老子放下来,要杀要剐,给爷爷一个痛快的。
唐宝牛嘴上一番豪言,其实内心是害怕的,甚至比起方恨少是怕多了。
他不想落到孙收皮手里,他与方恨少当年暴打蔡京后,可没少受罪。
自己不想重蹈覆辙,重温噩梦。
所以他怕。
发慌。
越怕,越发发慌,越要替自己壮胆。
方恨少心中清楚,唐宝牛是真怕了。
他越喊的豪迈,嚷的响亮,越是代表他极其恐慌。
“你个疯牛,别啰嗦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呸,我富贵没享过,连女人都没碰过,至今还是个处男,我这什么命啊!”
唐宝牛懊恼,苦闷,感慨万千。
“子曰……曰你个香蕉扒拉,你这书呆子就会曰曰曰,曰能曰到银子吗?
曰能曰到妹子吗?”
方恨少话被打断,火就不打一处来,破口咒骂道:你这贪生怕死的色鬼,亏你还以巨侠自居,我看你是巨虾,巨瞎,巨傻!
“都别闹了,行不行?”
从马车里传来非常虚弱,疲惫不堪的话音。
这是王小石的声音。
孙收皮听闻,面露喜色,急忙问:唐公子怎么说?
你倒是开个价啊?
“我要……我要……当宰相。”
唐能的话不着边际,却是给孙收皮的回应。
“山狗”脸色一阴,再变,随即凝固。
他一脸阴沉,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但孙收皮目光如炬,原本被灯火掩盖的眼眶,迸出了炙热的目光。
仿佛要焚烧对手的眼神。
烧成灰烬。
烤成焦骨。
孙收皮动了怒,亦起了杀心。
他身后两个凶恶的人疾电般蹿出,一左一右,交替掠进。
王家大街上空空荡荡,没有人迹,连条狗都见不着。
街上有店面,铺子,民舍,住有不少人家。
但孙收皮的人一来便清过场,老百姓遇上这帮专横跋扈的人,早就吓得闭门不出。
纷纷躲进屋子里,大气不敢出,甚至连屁都不敢放。
攻杀唐能的二人是“小眉刀”于寡,“小眼刺”于宿。
他们是一对兄弟,一队杀手。
二人有本事,有手段,普通人遇到这对煞星,只有一条路。
——死路!
于寡,于宿从来不给别人活路,他们认为给别人生路,就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所以他们出手就是要把人送上绝路,他们找上了唐能。
于寡在左,双刀横递,首取唐能的上半身。
刀快,且急。
刀至中途,忽又刀锋一转,飞砍唐能双腿。
刀急,且快。
于宿在右,他用的是峨眉刺,这种武器的特点是:刺。
他双刺首刺唐能双肋。
刺毒,而狠。
他的峨眉刺当然是有毒的,他就没想让对手活下来。
眼看刺己逼进唐能,双手一错,一刺扎面门,一刺戳小腹。
刺狠,而毒。
双刀,双刺。
上中下三路,不留余地。
不留活口。
于寡,于宿向来不留情。
也不留命。
唐能该如何应对?
怎么反击?
退?
攻?
守?
生?
死?
唐能身形未动,手指己动。
他在掏鼻孔。
居然生死关头,还在如此悠然的挖鼻屎!
他气定神闲,神情自若。
于宿,于寡知道唐能是很扎手的角色,他们未必能应付。
不过,二人只是佯攻,只求分一下对手的心神,乱一下对手的阵脚。
主攻不是他们,杀手锏也不在这里。
那会在哪?
在天上!
天上哪来的杀手?
有!
只听“呼”的一声,人影一闪,空中俯冲下一人。
此人身形彪悍,半空中似一只凶猛的秃鹫,手上一条金鞭挥舞的虎虎生风。
烈烈作响。
原来是“大阖神君”司空残废。
他一早己暗伏在屋脊之上,一首在静静等待时机。
他也要出名,谁不想出名?
司空残废自知出头的机会己经不多,作为龙八太爷手下“三征西旗”仅存的高手,他唯有拼一拼。
只要他活着,活着就尚有机会。
尤其是江湖上各路高手陆续齐聚京师,他的竞争对手越来越多,也愈发强大。
他不能再无所作为。
他要有所作为。
大作特作,大有所为的大作为。
杀唐能。
只见,司空残废三丈长的鞭子急甩,旋出五个鞭花。
一套头,二套左手,三套右手,西套左腿,五套右腿。
这招是他的杀手锏,是从当年“权力帮”赵师容的“五展梅”演化而来的。
——五套锁杀。
这招的诀窍是一个“套”字。
一套连一套,一套环一套。
连环相扣。
这五道鞭花像五条扭曲的毒蛇,疯狂的缠绕,猛烈的撕咬对手。
死死的缠住,活活的勒紧。
司空残废信心满满,极有把握。
他伏在暗处,猝然出手。
于寡,于宿兄弟分散了唐能的注意力,留给他致命一击的机会。
他不仅自信。
还狂。
杀掉唐能这样的人物,谁能不狂?
不兴奋?
他越激动,呼吸便越急促,心跳加速,气血乱涌。
一时间,他觉得喉咙一紧,仿佛脖子被钳子箍住,气也喘不上来。
并且压迫感越来越强,并伴随恶心,干呕,剧烈的窒息感。
他西肢顿时没了力气,好像被绳索捆绑,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司空残废飞速的思考着。
想不明白。
随着挤压感愈来愈强,司空残废几乎昏厥,眼球翻白。
那猪肝似的舌头探出嘴来,口水顺着嘴角淌下,淋漓滴涎。
他己失去意识,丧失知觉。
有那么一瞬间,司空残废瞄到了于寡和于宿两兄弟。
于寡也是,他瞅见自己胸口插着一把刺,喉咙上也有一把,咽喉处涌出滚滚的血泉。
他不可置信,但很快就断了气。
于宿比于寡死的慢一些,于寡的第一刀砍掉了他的腿,使他站立不稳,旋即跌倒。
第二刀紧接着就劈中倒地的自己,他的半边脸被横切削掉。
于宿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刚想说话,发觉因为只剩半张脸,嘴巴根本张不开。
于宿也死了,比于寡晚了一些。
此时,半空中的司空残废犹如被雷劈中的风筝,疾坠下落。
他庞大的身躯撞在马车的顶檐,一撞弹起,又摔落地面,再没爬起来。
司空残废临死都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命丧黄泉。
只有,唐能还在抠着鼻孔,挖着鼻屎。
抠得很淡定,挖的很从容。
唐能朝远处街口望了一望,又瞅了瞅孙收皮,冷冷道:王小石,你还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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