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武刘备的现代都市小说《优秀文集扭转乾坤》,由网络作家“直上孤峰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军事历史《扭转乾坤》,主角分别是刘武刘备,作者“直上孤峰顶”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穿越成了刘备的长子自幼南征北战,劳苦功高,赤壁大战后终于有了一块立足之地,可刘备竟要立仅有七岁的刘禅为世子。你宁立扶不起的阿斗,都不愿立我刘武!当年你自诩汉皇后裔,瞧不上贩猪卖枣之徒,是我苦劝你那二人有英雄气,并非庸徒,这才让你收得关张虎熊之将!当年檀溪遇险,我身披白袍冒着箭雨将你救走,你却传什么:【的卢神异,救天命英主!】你两顾茅庐,诸葛亮两次闭门不见,是我去隆中跪了三天三夜,感动了孔明,这才让你得了隆中对,请出了卧龙!这一刻刘武才明白!自己所珍视的亲情,不过是别人眼中的草鞋罢了。刘大耳,你无情,不要怪我无义....
《优秀文集扭转乾坤》精彩片段
“大哥,你,你,……大侄儿他早被你赶走啦!!”
张飞一嗓子喊出来,给场中人全提了个醒。
那就是,
刘武早就让刘备给赶走了!
这是一个场中人都知道的事情。
刘武走的时候,先去见了张飞,又拜别关云长,最后在公安城外还逢孔明。
刘备愣住,
他想起来了,刘武确实走了,在那天风雪交加的夜里。
这些年来刘武给他鞍前马后惯了,刘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才说让刘武去江东刺探情报。
喊出那一嗓子后,张翼德有些动容:“这些年刘武做了很多事,功劳很大,而且任劳任怨,再难的事情他都能办妥……”
“大哥,你……确实不该那样对他。”关云长也开口了。
虽说刘武走的那天与他打了一场,可一直以来,关云长对刘武这个大侄子都是极为欣赏的,只是一直不说出来罢了。
那夜风雪中,刘武使出天龙戟法,更是让关羽彻底心服口服!
诸葛亮默默不语,外面积雪都还没化,寒冬腊月的自顾自扇着羽毛扇子。
众人都看向了刘备。
因为刘备是始作俑者……
而且刘武的事情,也只有刘备说的话才管用。
就比如孔明先生,大冷天的自顾自羽扇轻摇,纶巾飘动,宁愿装不冷,都不去开口说话。
众人都知道,刘武很重要!
可是众人更知道刘备的态度,刘武是臣子,阿斗才是儿子!
这根本没办法动摇……
孔明先生就很清楚,以后自己的少主只会是阿斗。
但凡在刘备心里,刘武有一丝一毫为储的机会,孔明都不至于只能风雪夜相送了。
众目睽睽之下,
刘备带着匪夷所思的神情,缓缓站起,
就听他开口道:“阿武还没回来?”
刘封上前:“是。”
“那还不快去找!”刘备几乎是吼出来的,显得很是急切:“你去,赶紧发动所有人手,把阿武给我找回来!!”
说罢,刘玄德快步走出大堂,
他很焦急,一副失了神的样子……
好像也是去找刘武了,
就像是丢了幼儿的慈父一般。
“孽障……”
殊不知,刘备此刻后槽牙都要咬碎,他心头暗道:“等抓回来,定要先抽上一百鞭子,方解吾恨!”
……
……
江东,建业,吴侯府。
赤柱林立,威严恢弘的大殿上,文臣武将分列两班。
孙权高踞主榻,声音听不出喜怒:“那刘玄德如何说?”
从公安回来的使者跪倒在大殿上:“启禀吴侯,那刘玄德得知郡主不能按时完婚,愤怒异常,言说……”
“言说吴侯辱他太甚。”
话音落下,整个大殿内一片寂静。
文武群臣相对无言。
刘备现在好歹也占了荆州四郡之地,赤壁大江之上又和江东联军大败曹操,如今声势正隆。
江东又是主动提出要和刘备结亲,现在眼看成婚的日子到了,结果江东这边又告诉他,这亲结不成了?
这不是赤裸裸的羞辱是什么?!
别说是刘备这等天下英雄,但凡有些血气的匹夫黔首碰上这种事,都得拔刀拼命!
“唉……”孙权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这事是江东理亏,但他也没办法,江东实在是找不当孙尚香下落,又不愿意断了孙刘联盟,便只能先搪塞过去了。
孙权现在只关心一件事:“刘玄德可曾提及孙刘联盟之事?”
江东之所以要和刘备结亲,为的就是稳固孙刘联盟共抗曹操。
如今这婚是结不成了,但孙刘联盟江东还是得尽力保下来。
使者:“刘玄德虽然愤怒,但臣下奉上子敬先生亲笔书信后,彼即怒气稍熄,刘皇叔托臣下带话吴侯……”
“其言曰:赤壁虽新胜,可曹操仍旧势力庞大,虎视南方,而今绝不是孙刘两家生嫌隙的时候!”
稳了!
得到了刘备的亲口许诺,孙权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刘玄德总算不糊涂,还分得清轻重。”
别看赤壁之战,江东赢得痛快,但孙权很清楚,江东毕竟只占东南一隅,赢得起输不起。
那曹孟德可是生生占了大汉八州,占了整个北方!
此番曹操虽败,但他回去只需修养生息数年,便可再卷兵重来,到时只怕胜负尚未可知。
一旦孙刘联盟不保,江东危亡便只在旦夕!
此刻,放下心来的不止是孙权,还有江东的满殿文武:
“只要孙刘联盟还在,江东便不惧那曹贼!”
“如今这大江两岸的格局,孙刘合则生,分则亡!刘备毕竟是天下英雄,眼光见识还是有的。”
“刘玄德终究是念着子敬先生情面的。”
正在此时,立下大功的鲁肃出班拱手:“主公!此刻尚非欢庆之时,刘玄德虽然已得安抚,但终归乃一时之计。”
“肃以为,当下还是应当速速找回郡主,送至公安与刘皇叔完婚,方是上策。”
鲁肃说的很有道理,但孙权却愈加无奈:“某亦知当速速寻回小妹,与那刘玄德成婚,奈何……甘兴霸去寻小妹,至今杳无音讯。”
“却不知从何处去寻小妹。”
自从甘宁去寻孙尚香之后,就再没有消息传来,孙权每日都派斥候打探消息,结果却是甘宁似乎和小妹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鲁肃还要说什么:“既如此,主公或可从孙氏贵女中……”
“报!”就在此时,一名传令士卒匆匆入殿:“启禀主公,甘宁将军的亲随回来了!”
甘宁回来了?
那岂不是说有小妹的消息了?
哗啦!~
孙权猛地从榻前站起:“快传!”
片刻,一名甘宁亲卫急匆匆的赶至大殿:“小人拜见主公!”
孙权迫不及待的问道:“甘将军何在?可曾寻到了郡主的踪迹?”
亲卫略略迟疑:“甘将军确实寻到了郡主的踪迹,只是……”
甘宁果然寻到了小妹的踪迹。
孙权长长的松了口气,孙刘联盟的保障,终于可以加固了。
心情彻底放松下来后,孙权还不忘问:“只是什么”
“只是甘宁将军为人所俘,回不来了。”
甘宁那是江东第一猛将!
他,他被俘了?
孙权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大殿内文武群臣,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名亲卫。
亲卫已经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那日,我等随甘将军寻得劫走郡主的贼军踪迹,一路追寻。”
“终于大江之上寻得贼军身影,彼时贼军趁大雾渡江!”
“贼将单骑破城,两千兵夺下西陵城!曹军大江文聘仓皇出逃……”
大殿上一片寂静,江东文武听得目瞪口呆。
孙权站在榻前,一阵恍惚……
夺西陵?
而今荆州有实力夺西陵的,只有孙曹刘三家,难道那打西陵的是刘备的人?
那岂不是说,这次劫亲是刘备自己设的局?!
这,这大耳贼想干什么?!!
此刻,甘宁亲兵的回禀还在继续:“……甘将军与那贼将交手三招,不敌被擒!”
“那贼将还说?”
孙权:“说什么?”
亲兵:“那贼将说……”
“想要回甘将军,除非吴侯亲自来见他!!”
三万,
整整三万大军正在攻城掠地,主将却被突然劫走!
曹军一众将官都傻眼了。
当下继续攻城?
主将都没有还攻个屁?!
不过也有反应快的将领,开始赶紧收拢各自的部曲,
也就在此时,
轰!~
西陵南门豁然洞开,
希律律!~
是魏延策马出城提刀,身后三千步卒密密麻麻从城门处倾泻而出。
与之一同出城的,还有明晃晃的十多面“刘”字旗帜……
魏延回头看了一眼,只觉厌烦。
奶奶的,真是没想到,还有打出刘玄德大旗狐假虎威的一天。
可当下又不得不如此,魏延压下心头的厌恶,暗道:“只当这个刘字是子烈的罢!”
他如此宽慰自己。
……
西陵城北门,
城门开启,一辆战车缓缓出城,马车行驶的很慢……
上面坐着江东第一猛将,甘宁,甘兴霸。
松松散散的山越兵在战车后面跟着,毕竟是被江东送过来的山越,虽有凶戾,可毕竟没有怎么训练过。
“还请甘将军,依计行事。”战车上,甘宁身边一名军士冷声道,言语间胁迫意味十足。
甘宁此刻脸色铁青,胸膛怒火在熊熊燃烧,他是真没想到,陆逊竟如此下作!
他看似坐在车上,实则被绑在车上。
两条腿被绑的严严实实,一只手也被缚在身后,只不过被衣袍所遮掩,旁人看不到罢了。
不仅如此,车上还有两名士兵用匕首抵着他的后背,一旦甘宁有任何妄动,直接……
他本就已经同意出手,更何况之前被刘武重创未愈,甘宁咬牙骂了一声:“陆伯言真是不当人子!”
然而话音未落,战车上的军士直接:“请甘将军依计行事!”
下一刻,背后的匕首就往前拱了拱,甘宁已经感到了微微刺痛……
而后,就见到甘宁缓缓抬起那只可以活动的左手:“起旗!”
铛铛!~
铛!~
当下就有数十面大旗被高高扬起,每一面上都有一个“孙”字。
三千山越兵簇拥着战车缓缓上前,将要与曹军正式接触之际,
“请甘将军依计行事。”
随后,就听得甘宁一声大吼:“江东第一猛将甘兴霸,来也!!”
……
“刘皇叔帐下大将魏文长来也!!”
曹营军阵南侧,魏延策马扬鞭,几乎是面色狰狞的喊出了这一嗓子。
劲风呼啸,他身后十多面“刘”字大旗猎猎招展……
曹军右翼军阵开始异动,
“那是……魏延!”
“果真是魏延!”
“刘备帐下大将魏延来了!”
这些从江陵开赴过来的曹军,大多是当年刘表手下的荆州士卒,自然认得魏延。
他们知道当初魏延擅开城门放刘备入襄阳,更知道魏延斩杀旧主长沙太守投靠刘备的事情,魏延所过之处,曹营军心开始剧烈动摇。
……
曹营大阵左翼,
三千山越兵,簇拥着一辆战车不急不慢的往曹军开去。
甘宁端坐于战车之上,神情肃然,八面威风。
“请甘将军依计行事。”
便听得甘宁大声吼道:“江东第一猛将,甘宁来也!!”
曹营右翼顿时一阵动摇,
“果然是甘兴霸!”
“江东第一猛将甘宁来了!”
“江东出兵了!”
“甘宁可是江东第一猛将……”
当初赤壁之战,曹操败北,甘宁沿途追杀曹军,杀的尸横遍野,生生杀出了赫赫威名。
在这些荆州士卒心里,那可是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更不用提那些断发的山越兵,本就是江东军队的标志!
战车上,
军士递剑,
甘宁咬牙接过,
他用一只手接过,而后往前奋力一挥:“杀!!”
战车加速,山越兵也随之猛地向前逼近!
曹营右翼军阵立即动摇,竟隐隐有溃败之态……
当确定是魏延和甘宁后,曹军诸多将领全都慌了。
“不好!刘备和孙权都出兵了!”
“孙刘联军已至!”
“魏延,甘兴霸都已掠阵,只怕关羽张飞和周公瑾就在后面!”
“当此之际,曹仁将军他……”
“赶紧收拢部曲,退守江陵!!”
……
西陵城头,陆逊神情凝重的观望着战场。
即便他在城头之上,仍旧能听到一声声呼喊:
“曹仁已经生俘!”
“我江东大军已到了!”
“尔等可知刘皇叔帐下魏文长否?!”
“曹仁已被生虏!”
“我家吴侯亲征西陵!!”
就在这一声声呼喊当中,曹军开始一波接着一波的剧烈动摇。
当数名曹营将领带着自家部曲火速撤出战场后,这三万无主的曹军也就迎来的真正的大溃逃!
“哈哈哈哈哈!”陆逊突然毫无征兆的发笑。
旁边陷阵营的百夫长上前:“先生为何发笑?”
陆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剑归鞘,自若道:“我不笑别人,单笑周瑜无谋,诸葛亮少智,还笑曹仁这个自以为是的大冤种!”
……
自西陵通往江陵的官道上,一队骑兵从西陵方向赶来。
他们昼夜不息,仅一日一夜的功夫,就已抵达江陵地界。
“曹仁如何了?”刘武勒马回头。
高顺上前禀报:“醒了六次,每次刚醒就打昏了。虽有痴傻的可能,但性命总归无虞。”
“那就好。”刘武挥动马鞭,不做停留。
半个时辰后,
一行百余骑兵终于已抵达江陵城下!
高顺策马上前:“快开城门!”
江陵留守将领在城头张望:“大军征讨西陵,尔等如何就回来了?”
高顺:“我们中计了!孙刘两家早在西陵城屯了重兵,我们三万人马近乎全军覆没!”
“我等拼死厮杀,才冲出重围,把曹仁将军给救出来!”
“还不快开城门!”
这话一说出来,城头守将心神剧震,这怎么可能?!
三万人马去打西陵,不是说那边的守军只有两三千吗?
怎么就遭遇了孙刘联军?
怎么就全军覆没了?!
“尔等可是说的胡话?!”江陵留守将军根本就不敢相信。
也就是在这时,刘武身后两名陷阵营士卒把曹仁给抬出来了,此时的天人将军曹仁将军还在昏迷当中,只是额头血迹斑斑……
“子孝将军!”城头守将一眼就认了出来:“子孝将军他怎么了?!”
刘武开口:“你说怎么了,还不赶紧找郎中为子孝将军医治?!”
“子孝将军可是曹丞相从弟,他若出事,吾等恐怕都要人头落地!”
这下守城将领耐不住了,慌忙下了城头,片刻后江陵城门就已然大开……
那将领亲自出来接应,引刘武等百骑入城。
“子孝将军两个时辰前醒过一次,江陵城没有多少守军了,形势危急!”刘武很蹙眉道。
江陵守将看着昏死不知的曹仁,忍不住叹息:“是啊,仅剩三千了。”
一旁的高顺意动……
刘武赶紧又说:“子孝将军两个时辰前醒过的那次说,当下说形势危急,兵力微薄,他入城之后,江陵城内百夫长以上全都入他帐内议事。”
江陵守将:“明白。”
刘武伸手摸了摸曹仁脉搏,而后说:“子孝将军就要醒了,将军赶紧去召他们吧。”
江陵守将应道:“好!”
随后江陵守将策马离开,慌忙去召集江陵城中百夫长以上为数不多的几名军中头领……
而刘武一行百骑,则是被城中守军引着进入江陵城郡府内。
约一炷香的功夫,江陵守将就已带着六七名部将和曲将,匆匆赶入郡守府邸内……
时间不大,一道军令从郡守府邸内传出:子孝将军召江陵城内,所有百夫长也入郡守府邸!
……
……
江陵城矗立在大江北岸,位置极其重要。
纵然是赤壁大战之后,军威无匹的周公瑾鏖战许久,也未拿下这座雄城!
大江浩浩荡荡,这里的水势稍急,以至于江面上的浓重雾气也被冲刷的时隐时现,变化了起来。
越过重重江雾,从江面激流越过,江陵城的对岸是一座新城,公安。
原本只是个小镇罢了,只是因为周瑜与曹仁江陵鏖战,才成了一座小城。
只不过大江以南的荆州地界,后来被江东借给了刘备,这也就是所谓的借荆州,所以现如今公安城里头驻扎着刘备。
不仅刘备在,
关羽张飞也在,诸葛亮也在。
对了,前不久刘武就是从公安城里跑出去的……
此刻公安城里的盏盏烛火,自有一盏是为糜夫人和阿斗亮着。
至于我们的刘皇叔,他可不能闲着,这会儿,正带着几艘楼船往江北的江陵城而去。
“最近江北异动。”孔明轻摇羽扇:“或许取江陵的时机已经到了。”
船头的刘备神情不是那么的轻松:“可那曹仁乃是久经沙场的大将,周公瑾鏖战许久都拿不下。“
孔明看着江上的大雾,突然问了一句:“主公,阿武公子可找回来了么?”
这话刚一说出口,刘备当色变:“先生休要提那竖子!”
孔明一句话,让刘皇叔在这江面上差点暴走……
“唉……”诸葛亮无可奈何,轻摇羽扇间,楼船悄无声息的穿过浓雾,往对面的江陵城争渡而去。
“杀!”
“压过去!压过去!”
“云梯!快,云梯!”
西陵城下,喊杀之声震天,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可即便如此,依旧有数不清的曹军向着西陵城冲去。
他们跨过同伴的尸体。
他们踩着同袍的残肢。
喊杀声中,他们五官扭曲,目眦欲裂,他们只有一个念头,攻下西陵城!
但迎接他们的,却是冷冰冰的箭雨,以及滚烫恶臭的金汁。
嗖嗖嗖!~
轰!~
犹如乌云般的箭雨,带着尖利刺耳的破空声,将冲到城下的曹军射成了一只只刺猬!
沉重的滚石、擂木从十余丈高的城头狠狠砸下,在一声声短促的惨叫中,将曹军砸成了肉泥肉饼!
偶尔有几支云梯搭上了城墙,曹军士卒刚兴奋的爬到一半,就被连人带梯狠狠的推了下来。
城下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西陵城墙好像是一座绝壁,根本没有登上去的任何可能。
恶臭的金汁混合着满地浓烈的血腥味,在曹军士卒的鼻尖飘荡,终于有曹军士卒绝望了:
“冲不过去,根本冲不过去。”
“莫说爬上墙头,就连靠近城墙都难。”
“真特娘的见鬼了,这都攻了一个时辰了!城上的箭雨,滚石,金汁就没停过,西陵城的那帮混账不知道疲累吗?”
“照这般打下去,莫说破城,咱们怕是得先累死!”
……
“快!”
“你们这帮山越要想活命,就得跟咱们一起出力,挡住城下的曹军。”
“要是挡不住,曹军杀进来,你们定然第一个遭殃。”
“击退了曹军,你们个个有赏!”
西陵西门城头上,魏延一边调遣士卒守城反击,一边继续对山越威逼利诱。
大批的山越人或是拿起了兵刃弓弩,或是奋力搬起滚石、擂木对准城下的曹军砸去。
望着和西陵士卒一起守城的山越,魏延心中长长的松了口气,有了这批山越的加入,城上的压力确实大为减轻。
魏延将五千山越分为五支千人队,东南西北四处城门各放一千山越,助西陵士卒守城,剩下的一千山越居中策应,随时替换其他千人队休息。
如此一来,五支山越千人队互相之间轮流顶替,人人都能得到修整,精神愈长,长此以往下去,攻城的曹军如何能耗得过城头的山越?
魏延望着城下疲惫已极的曹军,冷冷一笑:“耗吧,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力气能耗!”
……
咚咚咚!~
曹军战鼓隆隆作响,催战不停。
但中军大纛下,曹仁的脸已经铁青,他在远处看的很清楚,曹军的攻势已经缓下来了。
“我军屡次强攻,士卒用命……”
一名将领站在曹仁马前,低头禀告:“奈何城上的西陵军实在是坚韧,开战至今已然两个时辰,对方箭雨,滚石,并擂木,金汁,竟是无有丝毫停歇。”
“将士们死伤惨重,疲惫不堪,军心沮丧,实在是攻不动了。”
啪!~
一记马鞭狠狠抽在那将领的背上,疼的他龇牙咧嘴,却动也不敢动。
“荒唐!”
曹仁的话语中,是不加掩饰的暴怒:“军旅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攻城陷地!岂有攻不动的道理!”
“传我将领,大纛前移,本将亲自督战压阵!有后退者斩!”
唏律律!~
将领愕然抬头,只见曹仁狠抽胯下坐骑,竟是真的跃马朝城下冲去。
那杆曹字大纛,紧随其后飞速朝西陵城移去。
“大纛前移,将军亲自督战压阵!有后退者斩!”
“大纛前移,将军亲自督战压阵!有后退者斩!”
“大纛前移,将军亲自督战压阵!有后退者斩!”
数十名传令兵,在偌大的战场上四下纵马奔走,口中大声呼喊着曹仁的军令。
咚咚咚!~
战鼓声愈发急促,愈发猛烈。
好似山崩地裂一般!
所有人都看见了,尘土飞扬中,那杆硕大的曹字大纛从密密麻麻的曹军士卒身边掠过,离西陵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大纛之下,那顶盔掼甲的身影,迎着如蝗箭雨,催马向西陵城冲去。
“子孝将军?真的是子孝将军!”
“子孝将军为丞相从弟尚不惜命,何况我等?”
“不好,那是子孝将军的亲卫,也是军法督战队!”
“攻城!攻城!”
“杀!杀!!”
曹仁亲自冲到了城下,督战攻城,原本气势已经迟滞的曹军,瞬间气势大阵。
一时间,整个战场上都回荡着曹军士卒的嘶吼声。
本来许多士卒望而却步的城墙下,此刻再次出现了层层叠叠的曹军身影。
嗖嗖嗖!~
城楼上的箭雨越来越猛烈,砸下的滚石擂木越来越多,城墙下曹军士卒的尸体也堆得越来越高。
但顶着箭雨滚石,冲到了城墙下活着的士卒同样越来越多。
砰砰砰!~
终于,又有云梯架到了城头上。
一架,两架,三架……
虽然也有云梯被推到,但架在西陵城头上的云梯却是越来越多!
……
西陵城楼,
一只手,艰难的扒在了城垛上。
一名曹兵从城墙外露出了脑袋,满脸兴奋:“先登!我是先……”
咔嚓!~
一口利刃从他的脖颈上平削而过,那颗满脸兴奋的脑袋,带着满腔热血飚射到了半空中。
越来越多的曹军士卒,爬上了城墙。
“杀!杀光这些西陵贼!”
“夺下西陵城,我们就是首功!”
“哈!西陵贼撑不住了,他们挡不住我们了!”
“不好!曹军冲上来了!”
“快!拦住他们!”
大批的曹军士卒,在城头上和西陵士卒战成一团,刀来剑往,城头上的守卒终于开始出现了伤亡。
两名曹军士卒联手刺伤了一名西陵守军,他们正要狞笑着刺死那名守卒。
噗嗤~
一口大刀自他们背后斜劈而下,两人脑袋连着肩膀,被一刀生生砍下!
魏延抹去脸上的血迹,他亲自下场了。
“顶住!”魏延一声大吼,手中大刀挥舞,亲自冲杀在前。
手起刀落间,直杀的曹军人头满地乱滚。
一瞬时,城头上西陵军军心振奋,竟是生生将已经攻上城的曹军压的往城墙边上退去。
须臾,战局竟是又僵持了起来。
……
“杀!”
“冲上去!”
城头上,先爬上去的曹军人头不断地往城下掉,但依旧有大批的曹军不顾一切的顺着云梯爬上去。
因为他们身后就是中军大纛!
他们身后便是曹仁,曹子孝!
此刻,曹仁跨马而立,距离前方城门不过二百余步。
笃笃笃!~
数名亲卫举盾在前,将曹仁严严实实的护在身后,一根箭矢也伤不得他。
“将军!此处实在是太危险了!”副将满头大汗的劝着曹仁:“此处距城门不过两百步,那西陵贼军主将甚是骁勇,一旦他开了城门,顺势杀出,只怕……只怕我等挡不住他。”
曹仁冷笑:“开城门?我巴不得他开城门!他只要城门一开,我大军就能顺势冲进城内,倒也免得费功夫攻城了!”
“况且,他再骁勇也不过是百人敌而已,我如今三万大军都在这里,难道他还能以一敌万么?!”
“呵呵,若真如此,我曹子孝便是为他所擒也不冤。”
……
曹军斜后方,黑压压的曹军依旧在疯狂的朝着西陵城门冲去。
噔噔噔!~
忽然,周遭曹军士兵感到脚下一阵震颤。
“怎么回事?”
“哪儿来的动静?”
“这是……不好,有骑兵!”
轰!~
恰在此时,一道黄尘猛然自曹军斜后方飚射而起。
黄尘弥漫中,大片骑卒若隐若现,犹如一柄利刃,轰然朝着曹军刺来。
正是刘武的一百陷阵精骑!
“这,这得有多少骑?”
“快!挡住!挡住!”
“结阵!快结阵!”
这个时候,一支数量不明的骑兵忽然自后方杀来,这其中的意味着什么,一众曹军根本不敢想。
他们慌忙结阵,试图阻挡,但已经来不及了!
唏律律!~
几个呼吸之间,刘武已然领着百骑以雷霆万钧之势冲了过来、
轰!~
数名曹军直接被撞飞,生死不知。
刘武冲在最前发,手中画戟前伸……
噗嗤!~
纵马高速冲击下,锋利的戟刃轻易的穿透数名曹军的身躯,他随手一振画戟,数名曹军尸体直接被甩飞,砸到了大片的士卒。
一时间,
鲜血飞扬,肉泥四溅!
刘武和他的一百精骑,就像是一支强弓射出去破甲箭!
刘武便是箭矢,陷阵精骑则为箭杆,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刘武和百骑所至之处,仿若劈波斩浪,曹军士卒纷纷败退让路,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
“这如何是好?挡不住!”
“快!调更多的人来!”
“此贼所往之处是……是子孝将军所在,他要对子孝将军动手!”
“拦住他!一定要拦住他!”
周遭的曹军,犹如波涛汇聚一般,向着刘武涌来。
刘武纵马高速狂飙,手中大戟横拍竖砸,挡在前方所有的曹军,就像是被车轮压过的野草一般。
呼!~
江畔的狂风,吹到了战场上。
吹的曹军战阵中,血腥之味大盛!
吹的刘武满头发丝飘扬!
刘武面色漠然,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大纛之下的身影。
突进!
再突进!
冲锋!
再冲锋!!
血肉飞舞之间,他离着那面大纛终于近了……
……
大纛之下,亲卫环绕之间,曹仁冷冷看着前方的西陵城。
他说过,今日下西陵,那今日就必然要攻下西陵!
忽然,
身后传来一阵喧哗,那声音初时还很远,但很快便如奔袭而来的大浪,轰然大作!
曹仁眉头紧蹙,怎么回事?
正在此事一名亲卫满脸惶然的飞马而来:“将军!后方有……”
“有什么?”曹仁茫然回头。
恰在此时,一声暴喝如霹雳:“曹子孝!你安敢背信弃义?!”
曹仁终于看见了……
他看见了那道如噩梦般的身影,向自己纵马驰骋而来!
他看见了那道手持画戟,如魔如神的身影,朝自己呼啸而至!
他措手不及!
他肝胆欲裂!!
“快!护住将军!”
四周的亲卫们状若疯魔,不顾一切的扑上去,要拦住刘武。
吼!~
刘武手中戟运转如风,好似天龙咆哮。
画戟所至,人马俱倒,鲜血飚射!
一名名亲卫被刘武大戟劈开,肠肚乱滚,马踏成泥!
亲卫们温热的鲜血,溅到了曹仁的脸上,他一个激灵,终于清醒了过来。
但此刻,他面前再无一个亲卫。
唏律律!~
刘武纵马直奔曹仁而去!
犹如下山猛虎,恰似出海蛟龙!
“你……”曹仁脸色惨白,下意识的猛然拔剑。
嗡!~
那软绵绵的长剑,悲吟着被大戟挑到了空中。
二马一错间,刘武竟是直接伸手,将这位三万大军的主将,轻飘飘的提过马来!
曹仁犹自挣扎:“恶贼,我必杀……”
“聒噪!”
砰!~
刘武懒得听他废话,对着曹仁面门一掌拍下,霎时间曹仁安静了。
刘武将曹仁按在马上,马不停蹄,领着百余骑继续向前突进,他要冲出战场,只能继续顺着这条道冲到底。
若是再调转马头,还得原路再杀一遍,纵然人受得了,马也吃不消。
一时间,百骑精锐所向,竟是生生冲出了一条血肉之路,方才冲出了战场!
众目睽睽之下,刘武领着百骑,也不回西陵城,竟是在战场外调转马头,挟持着昏迷不醒的曹仁,顺着这三万大军来时的方向绝尘而去……
偌大的战场上,原本冲天的喊杀声骤然降了下去。
所有曹军呆呆的望着这一幕,就在刚才,主将曹仁似乎是被敌军突到了大纛之下,给劫走了?
本来督战各部的将领们,此刻同样不知所措。
他们只觉自己如在梦中……
太快了,太突然了!
三万大军还在这,主将没了?
这仗打还是不打?
一瞬时,曹军诸将都懵了:
“这,这如何是好?”
“大军停在这里,是战是退?”
“这西陵城还攻不攻?”
“犹记当初关云长曾说他三弟张翼德,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我一直以为他是夸大其次,不想世间竟真有如此人物?!”
……
“好!好啊!主公的计策成了!”
西陵西门城楼上,陆逊激动的拍着城墙交好,所谓擒贼先擒王,这就是昨日刘武定下的计策。
虽然确实行险,但陆逊也得承认,这是眼下最合适的办法。
毕竟城外可是三万大军,西陵守军根本吃不下,主公麾下的将士就算再精锐,也不能这么糟蹋家底!
现在,主公的计划终于成功了!
噌!~
陆逊猛然拔剑在手,扬声高喝:“诸将听令!魏延!”
陆逊发号施令间,倒也颇有几分日后东吴大丞相的风采。
魏延:“末将在!”
陆逊:“着你领麾下三千兵马从东门杀出,打出刘备旗号,曰:刘皇叔帐下大将魏文长来也!!”
魏延拱手:“领命!”
陆逊又望向还在被架着的甘宁:“甘宁!”
甘宁紧绷着脸,草草一拱手:“在。”
陆逊:“着你领三千山越从西门杀出:打出江东旗号!曰,江东第一猛将甘兴霸来也……”
说到此处,陆逊猛地长剑前挥:“好教曹军知晓,孙刘联军已至!!”
:五子良将围殴张飞,刘武出城迎战曹贼!
巍峨高大的江陵城北门以西,
这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城,然而就是此刻这座不起眼的小城,却承担着护卫江陵的重任。
一场惨烈至极的守城战,正厮杀的难解难分。
咚咚咚!~
急促的战鼓声响彻中,那几乎望不到头的曹军,嘶吼着向前方的小城涌来。
“杀!”
“放箭!放箭!!”
“拦住他们!把这些该死的曹军拦在江陵城外!!”
张飞如雷鸣般的嘶吼声,在城头上回荡,他甚至亲自操弓朝城下射去。
大哥给了自己五千兵马守城,自己必须把曹军牵制在此处,只要让曹军心有顾忌,不能全力攻江陵,时间推移,他们必然耗不下去,只能知难而退!
嗖嗖嗖!~
黑压压的箭雨,仿佛黑云一般笼罩在曹军士卒的头顶。
连绵不绝的惨叫声中,大批的曹军士卒尸横遍野,血水汇集成了血泊,但依旧有更多的曹军涌了过来。
城头上,滚石擂木,如雨般呼啸砸下。
惨烈的哀嚎声中,大片的曹军被砸的骨断筋折,被砸成了血水肉泥。
一时间竟是真的将曹军的攻势稍稍遏住。
曹军中军所在,夏侯渊皱眉望着前方拦住大军的小城:“那城中主将是谁?”
有于禁上前禀告:“此城守将乃刘备三弟,张飞张翼德,城中守军约有五千。”
张飞?
夏侯渊一听是张飞,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就是这个该死的环眼贼当年抢了自己的侄女,这个梁子他还记着,今天还真是巧了。
“我奉丞相之命取江陵,如今岂能为一小城所阻?”夏侯渊眼神中满是冷意:“传本将军令,三通鼓内不下此城,攻此城所部,自校尉以下皆斩!”
夏侯渊军令已下,顿时有数骑传令兵,飞马在战场上四下传令。
“夏侯将军军令,三通鼓内不下此城,攻此城所部,自校尉以下皆斩!”
咚咚咚!~
与此同时,第一桶鼓响起,夏侯渊的军令也传达至军前。
一霎时,军心士气大振,无数士卒奋力朝着小城城墙冲去。
“爬上去,快爬上去!爬上去的便是先登之功!”
“不破此城,我等俱是夏侯将军刀下之鬼!”
“想活命的,速速随我上云梯!”
夏侯渊的军令实在是过于残酷,攻城的曹军已经红了眼了,他们不顾一切的往城墙处冲去,只要能拿下这城,他们就能活命。
否则即便他们能活着离开战场,也难逃夏侯渊那一刀。
城头上开始出现曹军的士卒,张飞的脸色难看起来:“不知死活!”
张飞手中长矛飞舞,一名名曹军士卒倒在了血泊中,但更多的曹军已经顺着云梯涌了上来,甚至已经开始在城上组成军阵厮杀。
有了第一个军阵,随即第二个军阵,第三个军阵纷纷出现。
“把他们赶下去,快赶下去!”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结阵了!”
大批的守城军卒,被曹军的军阵碾压。
“杀!”
噗嗤~
张飞一声大吼,手中矛刺入一名曹军胸口,温热的血液溅射了他一脸,但他顾不得抹去鲜血,转身便将长矛刺进了另一名山越的喉咙。
他身前倒下的曹军士卒越来越多,但冲上城头的曹军更多,逼得他不得不边战边退,转瞬之间,竟是退出了城头。
曹军二通鼓尚未击响,整个城头已为曹军所占!
等张飞发现时已经晚了,羞恼涨红了他的黑脸,他还欲反身再战,却被亲卫死死拉住:“三将军,来不及了!”
张飞暴躁如雷:“大哥让我守此城,若是丢了此城,我有何面目去见大哥?!”
亲卫苦劝:“三将军此时当速速杀出城去,与主公合为一处,助主公死守江陵城方是上策。”
守不住了!
从曹军占领城头开始,这护卫江陵的小城便已经守不住了。
此城已经丢了,大哥的江陵城无论如何不能丢!
张飞一咬牙,转身持矛冲下城楼,跨上乌骓马好,只领着数十骑亲卫向城外冲去……
……
城外,大批曹军正猛攻城门。
嘎吱!~
忽然,城门大开。
还不等一众士卒反应过来,数十骑人马已然纵马而出。
为首的黑脸大汉,手中长矛挥舞,犹如毒蛟吐信。
锋利的矛锋,
刺穿曹军的喉咙,
戳进曹军的胸口。
长矛所指,所向披靡,势不可挡,周遭阻拦他的竟是被他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环眼贼,休得猖獗!”
猛然间,前方一声暴喝,一将纵马持枪冲来。
正是昔年吕布部将,大将张辽!
张飞大怒:“三姓家奴俺尚不惧,安能俱你?”
铛!~
二人纵马如飞,枪矛相击。
张辽只觉双臂一颤,险些手中枪拿不稳。
这环眼贼好大的气力!
但容不得张辽多想,张飞蛇矛挥舞,已然笼罩张辽全身。
铛铛铛!~
矛影越来越急,越来越密。
张辽勉力挺枪抵挡,但已经额冒热汗,渐渐招架不住。
“张文远!今日便去寻你那三姓家奴的主子吧!”张飞一声狞笑,手中矛锋更急。
轰!~
张飞一矛仿若迅雷天降,猛然扎向张辽胸口。
眼看张辽堪堪废命,张翼德呼听得而后恶风生气,他猛地磕马跳往一侧。
呼~
但见一杆大斧,堪堪擦着张飞身体一侧劈下,来者正是徐晃:“张翼德,我来会你!”
“俺还怕你们不成?”
张飞话音未落,已悍然持矛冲向二人。
霎时间,三匹马丁字杀做一团。
三般武器相撞,唯见火花四溅。
只闻恶风呼啸,但觉寒意浸骨。
长枪好似浪里蛟,锋矛犹如搅海虬!
战团间逸散出的杀气,直逼的四周士卒不停后撤,让出了大片空地。
张翼德气足神完,一杆丈八矛,左刺右扎,前遮后档,竟是夷然不惧!
反倒是徐晃、张辽二人开始气力不足,隐隐间倒是有了败象。
“休走了环眼贼!”
“看刀!”
前方两声暴喝炸响,只见两骑策马飞来,正是张郃、乐进,两人各执枪、刀直取张飞。
一时间,四将合战张飞。
铿!~
四般兵器,枪扎刀劈,狠狠招呼张飞。
张翼德长矛挥舞如风,死死的挡住了四杆武器,汗水已然浸湿 了他的后背。
但张飞嘴上却不输人:“休说你等四人!便是你们五子良将齐聚,俺也不惧!”
哒哒哒!~
话音未落,又听得马蹄如飞,于禁于文则驰马而至:“张翼德,还不下马受擒!”
五子良将围成一圈,合战张翼德!
张飞那张黑脸瞬间黑的更厉害了,此刻五将已然围了上来、
但闻枪风刀影,将张飞围做一团。
“哈!这黑厮撑不住了!”
“先取了他的黑头,再去取那大耳贼的脑袋!”
“杀!”
雪白寒刃,密密麻麻的攻向张翼德,纵然这位张三爷自认不惧吕布,但此刻也吃不消了。
天天喊着要捅人窟窿的张三爷,此刻身上已经被人捅了好几个窟窿,所幸不是要害位置,可即便如此,张翼德也开始体力不支了。
不行,自己得突出去!
原本勉力防守的丈八矛,猛地矛势一变,带着股一往无前的惨烈之气,骤然朝着武力最弱的于禁刺去……
众将悚然一惊。
“不好,这厮要狗急跳墙!”
“文则快躲!”
眼看那锋利的矛锋冲着自己面门此来,于禁毛骨悚然,下意识兜马闪开。
这一闪,原本围住张飞的战圈瞬间露出了缺口。
唏律律!~
张飞直接兜马冲了出去,散在四周的几十名亲卫立即围了过来,就这般护着张飞生生冲出了大军重围,往西陵城而去!
五子良将脸色难看,居然上了这张翼德的当了。
“这黑厮好生狡诈!”
“可恨!”
“追!他已然受了伤,撑不了多久,取他的黑头!”
“莫要跑了环眼贼!”
……
江陵城北门,关羽和黄忠各守东、西二门,此刻这北门唯有刘备领着赵云亲手。
着西侧那座小城,密密麻麻攻城的曹军,听着那震天的喊杀声,刘备心中满是忐忑不安。
为了守住江陵城,他先是在西侧小城布置了五千兵马让张飞守城,又在城外布置了三千人。
刘备此刻更关心西侧小城的战况,他在那座城驻军,即是为了牵制曹军,也是为了试探……
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曹贼分兵五万来攻江陵,到底只是为了给曹子孝出气,夺回江陵,还是专门冲着他刘玄德来的?
若只是前者自然好办,有那西侧小城牵制曹军,自己再固守江陵,长久下去,夏侯渊这支曹军劳而无功,必然不可能长时间在这江陵耗下去,定要弃江陵而去西陵。
若是后者……
“主公,你看!那好像翼德。”
赵云的声音打断了刘备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城外数十骑正拥着一名黑脸大汉,疯狂纵马向江陵城而来。
在其身后,黑压压的大军,仿佛大潮涨起一般向着那数十骑追来!
那黑脸大汉,不是张飞又是何人?
刘备脸上的血色,瞬间消了大半:“翼德只带着数十骑仓皇逃窜,身后又有大军追击,那西侧小城定然是陷落了。”
“五千人守城,连小半个时辰未到便丢了……”
这曹军哪里是奔着江陵来的,分明就是奔着要他刘备性命来的!
想到这里,刘备只觉双手已经泛潮,但好在他的理智尚存:“子龙,快!快去接应翼德回城!”
“是!”赵云领命,匆匆下城。
城外,张飞竭力逃命。
眼看前方江陵城越来越近,甚至已经看到了大哥布下的三千士卒,但他却丝毫不敢松气,因为他身后的追兵也越来越急。
轰隆隆!~
绵延不尽的曹军,在五子良将的带领下距离张飞越来越近。
“夏侯将军有令,生擒张翼德!”
“环眼贼,速速下马就擒!”
“便是跑进江陵城,你今日也在劫难逃。”
“冲!活捉张飞!”
正在此时,张飞前方闪过一道身影,白袍白马,赫然是赵云赵子龙!
张飞终于看到了救星,声音都在颤抖:“子龙!快快救我!”
赵云让过了张飞一行人的马:“有某家在此,料也无妨!”
轰隆隆!~
数万大军冲着江陵城而来,整个江陵城内外地面的砂砾,都在震动颤抖。
五子良将也认出了前方之人,是当年长坂坡七进七出的赵子龙,但他们刚追得张飞无路可逃,此刻士气正胜,竟是马不停蹄直冲了过来、
“先擒了赵云,再取江陵!”
五将一马当先,云大怒,挺枪策马迎上。
铿!~
亮银枪大开大阖,远刺近戳,搅彻周天寒意!
赵云独战五将,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五子良将手中刀枪,竭力杀向赵云,却不曾奈何得对方半分。
恍惚间他们只觉得自己面前似是矗立一座雪山,让他们生出一股无力感,真个是雪山千古冷!
双方越战越急!
赵云白龙马往来纵横,手中枪矫若惊龙,横挑竖拨。
好个长坂坡英雄!
竟是一枪压五将!
直杀的五子将汗流浃背,骨软筋麻,手中武器都快拿不稳。
正在此时后方曹军杀至,五将长舒一口气,顺势纵马跳回本阵。
“杀!”
一瞬时,大军掩杀过去。
刘备布置在城外的三千士卒,列阵抵御,奈何双方势力相差悬殊。
喊杀声中,江陵城外的士卒,就像是投进了沸水中的冰块,须臾间冰消瓦解,一具具尸体被曹军踩在了脚下。
赵云见情况不妙,高声怒吼:“回城!”
后方的残存的千余人马,当即后退,迅速冲进城内,紧闭大门。
只留下五子良将与大批曹军驻足城外。
“可恨!”
张郃咬牙切齿:“只要大军再快一步,就能顺势冲进城内,取下西陵!”
砰!~
向来沉默寡言的乐进,猛地将头盔砸在地上。
他翻身下马,
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大步向着江陵城而去:“擂鼓!靠云梯!”
“诸将士!随某先登!!”
……
西陵城外。
曹操三万大军缓缓前移,气吞山河,其势巍巍,像是一座山岳缓缓逼近西陵城。
中军大纛之下,曹孟德的车撵缓缓前行。
其身后,谋臣武将云集,诸将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前方的西陵城。
这就是西陵,让曹丞相从弟,
让那位败尽中原河北诸侯,
让那位扛住周公瑾数次猛攻江陵,致使周公瑾无功而返的天下名将,曹仁曹子孝的折戟之地么?
主将低声议论:
“子孝将军便是败在此处?”
“却不知这西陵守将是何等风采。”
“能击溃曹子孝,此人必不简单。”
曹操的声音淡淡响起:“他再不简单,也就止步于此了,前番子孝三万大军败于此地,是因为他手下无大将可用。”
“如今我等虽然也是只是四万大军,但却名将齐聚,谋臣毕至,这西陵贼将再是骁勇,此番又岂有不败之理?”
曹丞相话音落下,身后诸将、谋臣已是下意识的点头:“主公之言甚是!”
……
西陵城头之上,守城士卒与刚编练成军的山越人,往来调动。
“快快快!”魏延的声音中,多了一股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急促:“守城器械不要嫌多,这次来的可是曹孟德。”
“箭矢不够,不够!再搬三千雕翎箭。”
“从西门、东门、南门,再各调一千人过来!”
陆逊死死的盯着城下的那杆曹字大纛,纛下之人便是曹操。
赤壁大战自己没有参加过,但也听人说,曹操那是一代奸雄,他……
忽然,陆逊一呆:“主公!曹操的大纛动了!”
哗啦!~
西陵城外,曹操大军劈波斩浪,自中间分出了一条宽阔大道,那杆绣着曹字的金线大纛彻底暴露在西陵城头上的守军面前。
大纛之下,曹孟德漠然开口:“都说这西陵贼将,乃天下第一猛将……”
“大纛前移,孤要一观这贼将武艺如何!”
话音落下,那杆劫金线大纛缓缓前移,曹孟德在许褚等亲信护卫的保护下,竟是真的缓缓向西陵城而去。
霎时间,偌大战场竟是一片寂静。
西陵城楼上,陆逊和高顺、魏延目瞪口呆。
“这曹贼是何意?”
“大纛前移,大军却不动,他这是攻城还是不攻?”
“曹贼狡诈,定有阴谋诡计!”
刘武望着那杆离西陵城越来越近的大纛,和大纛之下的那个人影,他忽然开口:“高将军。”
高顺:“末将在。”
刘武:“曹丞相既是颇有雅兴,我等亦当出城一会,点齐八百陷阵。”
“是!”
话音落下,刘武便转身些下了城楼,高顺紧随其后。
“主公……”
众人想要阻拦,已然来不及了。
嗡!~
西陵城门,轰然大开。
轰~
忽然,一支数百手持长枪的方形军阵,缓缓踏出城门。
虽只有数百人,但面对城外这五万大军,气势竟丝毫不落。
望着这支忽然出现的军阵,曹军诸将猛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陷阵营!真的是陷阵营!”
“除了陷阵营,天下还有哪支强兵有这等气势?!”
“不可能,这不可能!自高顺死后,哪里还有什么陷阵营?”
“难道高顺真没死?可白门楼那日,我是亲眼看着高顺的尸体运出城去的。”
望着前方的军阵,曹操双眸锐利如鹰隼,握着马鞭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握紧。
他心中早已翻起惊涛骇浪,竟真是是陷阵营!
可这如何可能?
正当曹操与诸将瞠目结舌之际,八百陷阵营豁然朝两侧分开,露出两骑身影,缓缓策马而行。
为首者,手持大戟,正是西陵守将,刘武刘子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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