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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精选人麻了!娇娇被豪门掌权人按墙亲》精彩片段
一阵细碎的动静后,电话终于被人接起,“喂?黎黎。”
姜黎咬着下唇,轻轻嗯了声。
“生日快乐。”
“谢谢……”那个称呼于她而言太陌生了,姜黎叫不出口,停顿几秒,她掩饰般地将话题带过去,“您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行,你呢?”
“嗯,也还行。”
简单的寒暄过后,两人便没话聊了。
空气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原本该去补习班的人,此刻却带着女儿出现在外婆家,而她连一句解释都懒得,似乎根本不在乎姜黎会怎么想。
而姜黎更不会问。
她有自知之明,她不会做这种自讨没趣的事。
“妈妈,”小女孩抱着女人的脖子撒娇,声音稚嫩可爱,一字一句刺着姜黎的耳膜,“外婆说没有糖吃,你带我去买好不好?”
女人温柔地笑了笑,“外婆是怕你长蛀牙,你去给外婆看看你的牙齿,就说妈妈允许你吃一颗糖。”
“那要是外婆还是不给我吃怎么办?”
“那妈妈带你去买,好不好?”
“好!”小女孩高兴地亲了下女人的侧脸,“爱你哦,妈妈你最好了!”
“小屁孩儿,你也就这时候嘴甜。”
小女孩噔噔噔地跑远了,回到电话跟前,两人继续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许久,许久,久到姜黎以为她已经挂了电话。
女人忽然出声了,她先是叹了口气,“最近事情多,抽不开身,等有机会我去帝都看你,你带我跟妹妹好好玩一圈,好不好?”
不等姜黎说话,她又说,“妹妹不能吃太多糖,我得去看着点,黎黎,你懂事些,听外婆的话,照顾好自己。”
姜黎敛着眼睫,没应。
女人并不在乎她应不应,说完该说的话,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在这一刻,这一瞬间,姜黎忽然,很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接到姜黎的电话时,谢衍正在开会。
铃声响起的瞬间,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谢衍拿起手机,示意那位下属继续汇报工作,然后他起身,走到楼梯那边的消防通道接电话。
谢衍隐约猜到她要说什么。
正因为这样,一路走来,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身上的肌肉紧紧绷着,甚至连握着手机的掌心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毕竟,是惊喜还是惊吓,全在这一刻了。
他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键,“喂?姜黎。”
“你上次说的事,还算数吗?”
谢衍呼吸都快停滞了,他咽了咽口水,“算的,一直都算数。”
电话里传来她温柔坚定的嗓音,“谢衍,我们结婚吧。”
谢衍心跳不争气地漏了两拍。
周围的空气好像也停止流动了,他的大脑里360度环绕着她那句话,好半晌,他才找回丢失的语言系统,“好,可以。”
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姜黎迟钝地“啊”了声,“现在吗?”
“嗯,今天去领证,可以吗?”
姜黎懵住了。
她没想到要这么快领证,谢衍好像一秒钟都不愿意等似的,迫不及待地和她领证。
但是,既然已经决定要结婚了。
姜黎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可以。”
她话音刚落,谢衍就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在助理惊讶的注视下,他从桌上拿起车钥匙,快步往外走,一边问电话里的人,“户口本在身边吗?”
“在的,”姜黎说,“防止万一要用,我一直带着。”
“那你在家等我,我现在去接你。”
“好。”
一向乖巧听话的姜黎,第一次做这种“离经叛道”的事。
从拨通谢衍的电话,到如今拿着包包下楼,她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姜小姐,祝您生日快乐。”
姜黎惊讶地抬头,望着对面的谢衍。
谢衍却在这个时候站起身,低声和服务员说了句什么。
服务员笑着点点头,然后走过去,关掉了二楼所有的灯光。
吊灯一盏接一盏地灭掉。
整个餐厅陷入黑暗的同时,生日歌应声响起。
伴随着谢衍温柔含笑的声音,落在姜黎的耳畔,“生日快乐,姜小姐,许愿吧。”
烛火莹莹,也可能是风悄悄钻了进来,烛火不停地摇曳、跃动着……
跳动的火苗直直烧到了姜黎的心里,舔舐着那颗困在冰窖里的心脏,一点点将它捂热、融化……
姜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当下的感觉。
隐约感觉胸膛在发热,心跳也越来越快。
眼前的烛火在她不断眨眼的瞬间,变成了虚化的小圆圈。
谢衍看着她双手合十,慢慢闭上眼睛。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一瞬不离地凝住她。
她穿着那件法式晚礼服,香肩微露,乌发如瀑,露出的锁骨精致漂亮,肌肤莹白如玉,像是童话世界里的在逃公主。
温暖的烛火映在她的侧脸,垂着的睫毛也覆上一层柔软的光,明眸善睐,鼻尖小巧挺拔。
谢衍的视线持续往下。
红唇柔软、莹润、饱满……
——
姜黎一共许了两个生日愿望。
一是希望外婆身体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二是希望……如果可以的话,明年的生日,她和谢衍还是朋友,不要像之前那样,处于断联的状态。
她很久没像今晚这么开心放松了。
吹灭蜡烛,服务员帮忙开了灯。
在轻快悠扬的生日歌里,谢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眉梢微抬,唇边含笑,问她,“你想好要什么生日礼物了吗?”
“啊?”姜黎指着桌上的生日蛋糕,“这个不算是生日礼物吗?”
“不算。”
姜黎没说话,看着他。
谢衍不紧不慢道,“这个蛋糕是你抽奖抽中的,它本来就属于你,我只是和厨师要来了蜡烛和巧克力,这怎么能算生日礼物?”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你尽管说。”
姜黎曾经收到过许多生日礼物。
来自外婆、同学、朋友。
还有江墨琛。
但她还是第一次收到谢衍这种——好像“她要什么,他就会给什么”的生日礼物。
谢衍的态度更是奇怪——她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他就不会善罢甘休似的。
似乎铁了心要把这份礼物送给她。
“没事,你慢慢想,反正今天一整天都是你的生日,我的承诺随时有效……”
“等等,”姜黎打断了他的话,“我想好了。”
谢衍抬头看她,饶有兴趣的模样,“嗯?什么?”
姜黎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夜色里的星星,很是勾人,“谢衍,陪我吃生日蛋糕吧。”
谢衍怔然片刻,“这就是你要的生日礼物?”
姜黎点点头。
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刀叉,切了一块草莓最多的蛋糕,递给他,笑意盈盈,“尝尝好吃吗。”
谢衍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
他忽然明白了网上那句话的含义——“爱是常觉亏欠”。
他想把所拥有的一切都给她,想把全世界都捧来送她,但他还是觉得不够。
远远不够。
——
谢衍吃蛋糕的时候忍不住去看对面的姜黎。
姜黎吃得很慢,她垂着眼睫,细白的手指握着叉子,切一小块蛋糕,机械地往嘴里送,像一个早已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眼睛里也没有漂亮的星星了。
看起来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强迫自己咽下了那些质问的话,安静地敛着眼睫,轻声说,“嗯,我知道了。”
事说完了。
许美云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姜黎“嗯”了声。
“挂吧,”许美云似乎听出她不高兴,叹了口气,说,“黎黎,你不小了,要懂事一点。”
姜黎挂电话的动作顿了下,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的红色按键。
她想像往常一样,乖巧懂事地应一声,说好,知道了。
但她动了动唇,却发现自己吐不出一个字来。
安静几秒,那头叹了声气,直接掐断了电话。
姜黎沉默地站在原地,捏着手机边缘的指节隐隐泛白。
她仿佛从母亲的叹气声中听到了对她无声的怨怼:你怎么就不能懂事一点?不就是过个生日吗?你闹什么情绪?
姜黎没有闹情绪。
她只是想过一个有母亲陪伴的生日。
从她上小学起,她就跟着外婆一起生活了。
父母离婚了,谁都不愿意要她这个小拖油瓶,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各自组建了新家庭,姜黎彻底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在别人缠着父母撒娇的年纪里,她只有外婆。
外婆给她买新衣服,买零食,买漂亮的洋娃娃,送她上学读书,照顾她的日常生活,一步步把她养大成人。
外婆每年都会给她的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来陪她过生日。
但他们从没来过。
但外婆照旧每年都打。
有一次,连邻居都看不下去了,劝道,“你这是何苦呢?每年都要打个电话,也没见他们来过,估计早忘记自己还有个女儿了。”
外婆捋了捋头发,拿出电话本,拨出另一个电话,对邻居说,“你小声点,别让黎黎听见了。”
“万一……万一他们就来了呢?”
“哪个小孩不喜欢被父母疼,被父母爱,我们黎黎也一样啊。”
躲在门后的姜黎听完了那个电话,电话那头的敷衍、不耐烦,以及外婆的小心翼翼。
从那天以后,她从未在外婆面前提过父母二字。
此刻,姜黎垂眼盯着手机屏幕。
她想,她还要再怎么懂事呢?
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乖乖长大、上学读书、工作生活,他们从未参与过她的人生,她也从来没有怨过他们一句。
还不够懂事吗。
——
回去的路上,姜黎收到了父亲发来的短信——
他们只有对方的电话号码,连微信都没加。
他不说,姜黎也不会主动提起。
短信只有寥寥几语:女儿,老爸最近在外地出差,不能赶回来陪你过生日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
姜黎扯了扯嘴角。
这位更狠,每年的借口都不带换的。
十几年来,偏偏姜黎过生日的那天,他都在外地出差。
而令她觉得好笑的是。
明明已经十几年没来往了,偏偏还要做这种面子工程。
这种最磨人了。
也最恶心。
不和她撕破脸面,让她始终误以为,她是被爱的。
所以她反复抱有期待,坚信在失望过后又是希望,然而事实一次次地抽她耳光,一次次让她堕入无尽的深渊。
没人爱她。
连亲生父母都不爱她。
姜黎已经心痛到有些麻木了。
她自暴自弃地翻出去年的短信,讽刺地发现——
这两条短信,竟然连标点符号都一模一样。
……
她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
只是在看到江墨琛眼里的惊讶和慌乱时,姜黎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就像小时候,小朋友的家长们都不许自己的小孩儿跟她玩,说她没有爸妈管教,外婆整日宠着惯着,以后一定会长歪的。
此刻,姜黎坐在椅子上有些无措。
她想跟江墨琛打声招呼,径直离开这里。
但当她转过头时,却没看见江墨琛的身影。
旁边的位置空着。
紧接着,她的肩膀处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有什么东西将她笼罩住了。
姜黎回过头。
消失不见的江墨琛就站在她身后,弯下腰,像刚才那样,为她披上了那件高级定制的西装外套。
只是他不似刚才那般从容,肉眼可见的有些慌乱。
那双眸子黑沉沉的,像泼了墨水似的,他面色不善,唇角绷直,看起来很不高兴,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倒是姜黎愣了下,“你怎么了?”
“什么?”
姜黎看着他的表情,如实道,“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江墨琛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因为江墨琛曾经跟他说过姜黎的身世。
不止是父母离婚,甚至包括每年父母借口推托她的生日,也一并告诉了他。
当时,江墨琛是一种浑不在意的态度,像在讲什么乐子一样。
末了还说,“你说,世界上还真有这种父母啊,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我要是跟我爸妈说这些,他俩指定不信。”
原本以为江墨琛也会觉得稀奇搞笑。
谁知,他一改往日的漫不经心,一脸严肃地说,“江墨琛,姜黎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她信任你,你不该拿这些到处传播,一次次揭开她的伤疤。”
江墨琛愣了下,随即笑着摆摆手,“不会,你放心吧,她不认识我那些朋友,她不会知道的。”
江墨琛平静地看着他,“如果你继续传下去,我会亲口告诉她。”
江墨琛其实是有点怕江墨琛的。
除了他爸整天在他耳边念叨的“江墨琛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你一定要和他搞好关系,对你以后有帮助,咱们争取攀上谢家”这类话。
还有一点,江墨琛真正生气时特别唬人。
他面色平静,眼底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江墨琛下意识认怂,“好好好,知道了,不说,肯定不说。”
江墨琛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没说什么,反而又问了几句关于姜黎的身世。
江墨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全部和盘托出。
晚上回家后,江墨琛把那段录音发给了江墨琛,并警告他,“如果你继续传下去,我不介意把这段录音发给姜黎听。”
大概是关心则乱。
可能就是因为这段录音,江墨琛发现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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