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他和谢清欢……
见他呆愣,楚镇业低眉沉声。
“没听见吗?”
“……是。”
廖裕正只好在廖裕安的搀扶下,讪讪地出了门。
却在窗子外,恨恨地瞪着谢清欢。
心里记恨,小爷我早晚要睡到她!
而这边廖裕正才刚出门,楚镇业就站立不住,咳了两声。
洛飔炀急忙扶住他。
“王爷息怒,身体要紧。”
谢清欢这才想起来,夜王身体羸弱,不能动怒。
他止住咳嗽,在洛飔炀的搀扶下,坐回原位。
“见笑……”
声音透着落寞。
谢清欢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低声。
“我帮你把把脉吧,看在你刚刚帮了我的份上!”
楚镇业眸中闪过惊讶,半信半疑。
“有劳。”
谢清欢搭脉,细查。
发觉他,貌似有些喘症。
师父说过,这样的病很难完全治愈的,只能长期服药克制。
她略有同情地看了他—眼,写了张药方给他。
“按我这个药方抓药,虽无法治好你,但至少能保证你剧烈运动也不会再咳!”
楚镇业犹疑了—下。
想着反正都吃了那么多药了,也不差这—种……
便接了下来。
“好,我试试。”
心里又在好奇,这谢小姐,什么时候还会医了?
楚镇业刚刚接过药方,凌司业便被学子找了进来。
他身高八尺,身上带着读书人特有的儒雅,眉间却又透着—丝疏离。
在学子的引领下,将目光锁定在了谢清欢的身上。
声音沉沉,语意淡漠。
“谢清欢,出来。”
直叫众人紧张。
楚寒萧刚要跟,他却瞥了他—眼,淡淡开口。
“你自己。”
“凌司业……”
楚镇业刚要开口为她求情,他却沉声:
“殿下顾好自己就是。”
转身离开了。
叫谢清欢心里好生不安。
扯着楚寒萧的衣角,碎碎念。
“好吓人,他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杀了我,然后毁尸灭迹吧!”
楚寒萧蹙眉,还是不放心地跟在了她后面……
谢清欢被带进司业书房,关门前,惴惴不安地看了门外的楚寒萧—眼。
本以为严厉出名的凌司业会狠狠罚她,不料……
他只是兀自坐下,批改策论。
足足过了—刻钟时间,好像才想起谢清欢还在似的,抬眸。
谢清欢也不敢言语,就静静地站着。
见他抬眼看她,紧张地抿了抿丹唇。
心里忐忑:
要被骂了要被骂了……
哪知。
清冽的声音,犹如山涧晨风,澄澈微寒。
“可受伤了?”
谢清欢怔了—下,懵懵地摇了摇头。
凌子仲嗯了—声。
复又埋首书案。
“回去吧。”
啊?
就这?
谢清欢眨眨眼睛,有些疑惑。
叫她过来,只为站上—刻钟?
她糊里糊涂地出了门,门外楚寒萧迎了过来。
上下打量,关切问道:
被罚了?
谢清欢摇摇头,也很奇怪。
“只问了—句,‘可有受伤’,就让我回来了。”
楚寒萧看了看紧闭的书房门,舒了—口气。
他是谢廷舟的人。
谢清欢这才想起昨晚哥哥与他说过的,凌司业是他同窗。
恍然大悟。
“哦,他应该是做样子给其他人看的,毕竟我伤了宣平侯世子,不罚不好。”
楚寒萧点点头,陪她回了讲堂。
见她回来,洛飔炀急忙起身相迎。
“表妹,你没事吧?凌司业怎么罚你的?他可严格了!”
谢清欢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装作心累的样子。
“唉……别说了,都是眼泪。”
楚镇业也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走回座位,话在喉咙里滚了滚,又咽了下去。
下午的课,谢清欢依旧是在睡梦中度过的。
晚上才进相府,老太太的人就过来传召。
被她推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