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浮是一个可以随时被舍弃的人。”
阿娘将下巴轻轻搭在我的头顶,我感觉有水湿了我的头发。
“可笑的事,魏家根本不知道,我早就不在别院里了。”
是的,阿娘年少时便被卖了。
奶娘陪了阿娘十个春秋,于某个清晨不留一言地消失了。
阿娘自己磕磕绊绊长到了十二岁,却被守院子的恶仆卖到了临县一处暗坊。
暗坊专门为达官显贵豢养女宠。
管事见她小小年纪便初显风华,好好调教一番,往后定是个万人争抢的主儿。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不缺。
“在暗坊的四年,吃穿用度倒是比那别院还好些。”
当然,除了不听话时的挨打,没达到要求时的责罚,逃跑被抓时的彻夜幽禁,一切仿佛都很好。
阿娘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我伸出小手将阿娘的眼泪拭去,阿娘抓着我的小手亲了又亲。
魏家找到阿娘只用了十日。
“十日啊,这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