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男人是村里最俊的庄稼汉,但根据原书上的描写,也就还好,可能容貌冠绝方圆十里地吧,不然那些女人也不至于那么狼,不嫁也想叨一口。
谁知道现在这一见,何止啊,他很高,宽肩窄腰,身型硬朗挺拔,浑身散发着一股清贵的气息,五官英俊不必说,饱满的眉弓下,一双眼睛黑亮藏神,眼型似龙眼,特别好看。
这样优越的外形,谁见了会想得到他是个庄稼汉,妥妥八零年代顶级男神哇,不是她夸张,就现在最帅的影视男星站他跟前,都略逊一筹,而且他身上有一种这个年代男人特有的阳刚之气,很足,这种感觉让她不禁有些脸热。
昏黄的光从天边斜照过来,在他英挺的鼻梁一侧形成光影,更显清隽,然而他的唇线此刻是平首的,看起来有点冷酷。
不过再好看再冷酷的人,他也是人,扭扭捏捏不是她的做派,苏月站起来,还是确认了一下,“你好,是贺骞先生吗?”
对方长腿迈了一步,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来,“我是贺骞,你从城里来?
我听说城里人流行握手。”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的,磁性低沉。
苏月没想到,这人还挺讲究,有种他不属于普通人家出身的感觉,不过原文对于他的介绍都很简略,倒是有一处提到过,他不似看到那样普通。
苏月伸出手去,同时自我介绍:“我叫苏月,今年十九岁,和苏星做了交易,给你做老婆来了,不知道你怎么想?”
事就是这么个事,说都说了,只要她不尴尬,那就不尴尬,不过刚握手那一下,她还挺惊讶的,手感不是想象中的嫩,是有点粗粝的感觉,这倒符合庄稼汉的形象。
贺骞向旁移开目光,不是为了她的话尴尬,女孩的手很漂亮,嫩嫩白白,跟水葱似的,他刚握那一下,真怕给她捏坏了,他注意到屋门边上放着的大皮箱子,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一瞬间的小心思,自然的过度了,说:“你了解情况了吗?
进来说。”
贺骞伸手邀请苏月进去,苏月重新走进堂屋,在竹床边坐下,右边是竹茶几,贺骞在茶几另一边落座,手拿起竹制茶舀,将茶叶放入茶壶中,颇为讲究的泡了两杯茶出来,“我有三个养子,最大的是个女孩,你应该看到了,被我养得像个小子。”
“只是再像也是个女孩,我捡到她的时候,她六岁,己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但现在越发大,很多事,也需要有个人告诉她,我结婚主要是想给家里找个女主人,她管好家,照顾好孩子,我在外务农,会定期交钱回来。”
贺骞说这些,意思很明白,这段婚姻的开始,不是因为感情,可以说是搭伙过日子。
苏月也不介意这个,男人应该还算个重感情的,他的表达给她的印象是这样,他说出来,就是让她一开始就抉择清楚,会不会介意他们不是因为感情结婚。
贺骞的确是这个意思,虽说那些女人都盯着他,但大多数都不敢嫁,他的选择并不多。
另外他也得确定,嫁过来这个女人是个有一定文化水平的女人,这样沟通起来更简单,辅导孩子功课也不费力,两人未来也有培养感情的可能,他不会亏待女人。
有印象的,他见过一两回苏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他知道,苏星是高中毕业,在村里算很高的文化水平,而且她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跑到他这里做一些没有边界的事情,就冲这一点,他过礼的时候给了两千礼金,只是没想到,她会出尔反尔。
苏月抿了口茶,轻笑道:“我现在能在这,就己经想好了,我学过儿童心理学,我会努力当好一个养母,合作愉快。”
贺骞目光看过来,一时怔住,道:“行,等我空了,就去领证,不过得晚些摆酒。”
苏月点头,其实她不咋在乎摆酒不摆酒的,现在关键是,这里好像就两间睡的房间,“嘞个,我住哪?”
贺骞好像早想好了,说:“家里就两个房间,你先和贺冬青住,我一会儿还出去一趟,你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若是急的,就让贺冬青来找我。”
平时他基本不太在家里过夜,倒也不单纯为了躲女人,而是他有他忙的事,在家就和家里两个小子挤一挤,贺冬青是女孩,自己睡一间屋,他也没想到苏月会来,一时之间也来不及准备了。
想到这,可能是觉得有些委屈这城里姑娘,贺骞干脆从兜里拿了钱出来,放到茶几上,“供销社不远,你看着买些需要用的,不够钱了问我。”
说完,男人起身出了门。
苏月看着茶几上的钱,这倒是她没想到的,这男人爆金币这么快的吗?
糟糕,心跳又加速了,她拿起那卷钱数了下,不数不要紧,一数啊,心跳更快了,居然是整整两百块,三叔送走她才给了两百,他随便给一次零花就两百了,这叫有点小钱?
不,这是金主爸爸。
她将钱收进了口袋,金库加两百!
贺冬青从屋里出来,看着她那两眼放光的样子,不屑道:“你别以为我爸是看你长得好,一来就给你钱花,也别想着他会不过脑子给你花,我爸才没那么肤浅,他这是试探你呢,你要是拿了钱,对我们不好,他会把你赶出去的。”
苏月耸耸肩,自己倒了杯茶喝,别说,他泡的茶还挺香呢,品味完,她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给我钱吗?
重要的是,他给钱了呀,真金白银诶,小丫头,没有什么比票子更能检验人性了,你爸做的很对,我很欣赏他。”
贺冬青原本是想气气她,看能不能给她气哭了,这女人长这么漂亮,哭起来一定很好看,就像课本上那个词,梨花带雨,只是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回应,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憋出一句:“你,真不要脸,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