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缓缓蹲下了身子去，一点点捡着那些已经碎掉的百合酥，露出手腕上的累累伤痕。
“没事，我吃。”
他漂亮的指肿胀。
而我看红了眼。
在听到叛军首领是他的时候，我只是恼若他真要这江山，大可同我商量一番，总之不愿另起战火。
后来父皇重伤，姨夫阵亡，姨母殉情，桩桩件件接踵而至，我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是断了。
我问皇爷爷，“皇祖父，他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在伪装？”
“其实他早就在谋划这一切了，他恨慕家，也恨我。”
皇爷爷没有回答我。
许是连他也想不通，他这戎马一生，究竟都得到了什么。“陛下，凤仪宫那边来人了。”
许孟昭又皱了眉。
“阿瑶，我过去一趟，等会再来陪你。”
我缓缓笑出声，并未回话。
在他转身离开时，却又轻声问他：“若我要你杀了她，你会么？”
我没提名字，但许孟昭想来心知肚明。
他确实停住了脚。
连空气都仿佛紧张得凝滞了片刻。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听见远处金戈铁马的声音，听见那短箭刺进父皇胸膛的声音。
眼前大雾弥漫，我的掌心都被掐得失去了知觉。
“滚吧。”
终于，一切结束了。
仿佛什么在烟消云散。
许孟昭终究给不了我答案。
就像他无法放过我姨夫和兄长，也保护不了在皇宫的我。
“殿下。”
一个怯生生的宫女走了过来，手上捧着一件衣裳。
我眸光一滞，那是……
“殿下，您昏迷时，陛下就是穿着这一身抱着您回来的，这上面脏了，是否需要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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