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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是见色起意也是长相厮守全局

水不留痕 著

科幻灵异连载

现在工资对她来说,真的很可观,真要辞工,她还有些舍不得,矛盾得厉害。宿舍离公司有十分钟路程,中午小茹帮着送来了钥匙。欣怡披着头发,随便套了件大外套,穿过马路,在路边买了份炒米粉,准备拎着回宿舍吃,又去药店买了几颗止疼的药,她肚子真的很痛。阳海潮就在不远处的车里,看着她,从自己的车前经过,脸色很不好,拎着路边打的炒粉,去药店买药。他很烦,眼睛冒火:“中午都是好好的,只是见了自己一面,就把她吓成这样了,她就这样不待见我吗?”想到这,阳海潮生气了,他冷冷地笑:“那三天,太过美好,所以念念不忘,如今看她,也就这样子嘛。一个对我视若草芥的女人,我阳海潮求着她干嘛?她宁愿吃路边炒粉,也不愿跟着我,我这是干嘛?强扭的瓜不甜,那就算了吧。”阳海潮一...

主角:欣怡阳海潮   更新:2025-04-19 13: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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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欣怡阳海潮的科幻灵异小说《职场:是见色起意也是长相厮守全局》,由网络作家“水不留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在工资对她来说,真的很可观,真要辞工,她还有些舍不得,矛盾得厉害。宿舍离公司有十分钟路程,中午小茹帮着送来了钥匙。欣怡披着头发,随便套了件大外套,穿过马路,在路边买了份炒米粉,准备拎着回宿舍吃,又去药店买了几颗止疼的药,她肚子真的很痛。阳海潮就在不远处的车里,看着她,从自己的车前经过,脸色很不好,拎着路边打的炒粉,去药店买药。他很烦,眼睛冒火:“中午都是好好的,只是见了自己一面,就把她吓成这样了,她就这样不待见我吗?”想到这,阳海潮生气了,他冷冷地笑:“那三天,太过美好,所以念念不忘,如今看她,也就这样子嘛。一个对我视若草芥的女人,我阳海潮求着她干嘛?她宁愿吃路边炒粉,也不愿跟着我,我这是干嘛?强扭的瓜不甜,那就算了吧。”阳海潮一...

《职场:是见色起意也是长相厮守全局》精彩片段

现在工资对她来说,真的很可观,真要辞工,她还有些舍不得,矛盾得厉害。
宿舍离公司有十分钟路程,中午小茹帮着送来了钥匙。欣怡披着头发,随便套了件大外套,穿过马路,在路边买了份炒米粉,准备拎着回宿舍吃,又去药店买了几颗止疼的药,她肚子真的很痛。
阳海潮就在不远处的车里,看着她,从自己的车前经过,脸色很不好,拎着路边打的炒粉,去药店买药。
他很烦,眼睛冒火:“中午都是好好的,只是见了自己一面,就把她吓成这样了,她就这样不待见我吗?”
想到这,阳海潮生气了,他冷冷地笑:“那三天,太过美好,所以念念不忘,如今看她,也就这样子嘛。一个对我视若草芥的女人,我阳海潮求着她干嘛?她宁愿吃路边炒粉,也不愿跟着我,我这是干嘛?强扭的瓜不甜,那就算了吧。”
阳海潮一脚油门,车与欣怡擦身而过。
欣怡吓一跳,不知哪里突然冒出一台车,好大一台车,像个箱子,车身乌黑,车开得很是霸道,欣怡吓一跳,连退好几步。
欣怡忐忑了好几天,都没有见阳海潮找她,慢慢安下心来:“一个总裁,我一个小员工,本来是钱色交易,过了,人家早忘了,这么多年了,只有我耿耿于怀。”
元旦假期,欣怡和小茹去玩了,小茹家里有荔枝园,她哥哥弄了两头羊,请了些朋友,一起玩,小茹的哥哥全程都对欣怡十分照顾,说谢谢她带他妹妹。小茹想将欣怡介绍给他哥,他哥看了欣怡,对小茹说:“你那同事太聪明,哥哥降不住她。”
欣怡记得刘美梅的话,推说不会喝酒,对方也没有强求,大家玩得很开心。
这几天,阳海潮哪哪都不顺心,回到家里,拿出一份今天开会的文件,不小心带出了欣怡的入职书,毕业于省美术学院,求的设计一职,入职照片笑得很开心,他看了许久,放下又拿出,看了又看,终究还是放下了。
阳海潮再也没有找过欣怡,欣怡终于放下心来。
每年放假前,都有年会,会有演出和年终表彰大会,还有抽奖,去年阳海潮没有来,今年坐正位的就是他。
所有分公司员工都到了,二千多人,近三百桌,集团包了一个五星酒店做活动,饭厅在六楼,八楼以上为住宿。
欣怡他们属于总公司的,位置靠舞台前面。
欣怡看了一眼阳海潮,人群中,他最显眼。
欣怡不敢再看,一直低头玩手机,偶尔和边上小茹头碰头的说笑一会。
说过不理她,阳海潮还是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欣怡,她穿了件浅色毛衣,外面穿了件宽松黑色呢大衣,头发微微卷,随意地披散着,低头看着手机,笑着和身边的女孩说着什么,那笑容眉眼弯弯,很是好看,现在的她,有了一种温婉娴静的美。
阳海潮不得不承认,欣怡是美的。
从小到大,欣怡抽奖从来没有被抽中过,优秀员工都是主管们内定的,她只会做事,不会巴结人,这些好事怎么也轮不到她的头上来。
刚开始还担心阳海潮找她麻烦,后来明白,自己只是人家有钱人买春的一个对象,这种对象,以现在的小阳董事长身份,要多少不知有多少。人家早忘了她,只有自己还如鲠在喉,念念不忘。
如今已是陌路,欣怡觉得没有必要和姓阳的那个男人四目相对,弄得好像她余情未了一样,她要保住工作,索性不抬头。
阳海潮的眼光今晚不知扫过欣怡多少遍了,那小东西硬是没有抬过头看过自己一眼,反倒是他,越看她越心动,越看她越把持不住自己。
阳海潮那晚看到欣怡,中午见自己的时候好好的,她让刘姐去问了,从自己这里出去后,她便没有去上班,他把车停在宿舍对面好久了,准备上去看看她,就见她从楼上下来,脸色灰败,一点精神也没,就一个下午,她仿佛变了一个人。
阳海潮是很挫败的:“她恨我,惧我,当时给她的钱,她连本带息还给我,就是不想与我有一点联系,原来,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阳海潮由每周两次去建材家居城改成三次,虽同一个屋檐下,他再也没有见过欣怡。
不见还好,今天一见,阳海潮心里的草又疯长起来,比她好看的,性感的,妖艳的女人,不知多少,可是她往那一坐,他的所有心思就全在她身上。
阳海潮也气:“我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可他娘的,这些年,每见一个,都会去和她比,不如她干净,不如她舒服,不如她身上的清香,不如她在自己身下时乖乖得像只猫,性感得像只妖……”
君君在和欣怡网上聊天,说黄涛放假带了女朋友回去了,欣怡看着屏幕上的字,愣了一下,转而笑了:“我和黄涛本来就不可能的事,这样也好,他是个很好的男孩子,值得好的一切。”
欣怡和君君说:“你代我恭喜他。”
君君说:“你过年回来吧,给我做伴娘,我要结婚了。”
欣怡很吃惊:“啊,真的啊,你和赵彦平要结婚了?”
君君说:“恩,也老大不小了,他家里人催,我有宝宝了,你一定得回啊。”
赵彦平、君君和欣怡是高中同班同学,高中时,君君和赵就在一起了,两人三天两头吵架,君君和欣怡同桌,为此,欣怡没少替赵彦平哄君君,他们走在一起了,真好。
欣怡还没真正谈过恋爱呢,以为还小,还早,没有想到自己已经二十四了,同学们都已经开始成家立业了,她还一无所成。
欣怡低着头,想着:“应该向前看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谈一场恋爱了?”
晚宴结束,小茹原本说送欣怡回去的,谁知她的小男友来接她,她提前走了。欣怡便和巧巧约一起回家。
看到有人断断续续的离开,欣怡和巧巧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宿舍。
刚到电梯口,就碰到董秘刘姐。
刘姐叫住欣怡:“小曾,巧巧。”
刘姐对欣怡说:“小曾,巧巧,看到你们真好,我有点东西,一个人不好拿,正找人呢,你们俩来帮我拎下来,是送给客人的礼物。”
听刘姐这样说,欣怡和巧巧便跟着刘姐上了楼上。
刘姐对欣怡说:“欣怡,隔壁房间地上有几瓶酒,你去拿一下,巧巧,你和我去前面搬下茶叶。”
刘姐开了门,欣怡看到房间地上真的有酒,她没多想,进到房间,发现房里有人,是阳海潮。
欣怡心里咯噔一下不好,她想转身,谁知阳海潮从后面一把将她拉着摔到床上。
阳海潮反锁了门,向欣怡走来,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欺身上前,狠狠地吻了下去,他的手,从她的毛衣下伸了进去,直接扯开了欣怡的内衣。
欣怡想反抗的,可她被阳海潮亲得双腿发软,想用力推开他,可那力度却如隔靴搔痒,更像是在勾引他,让阳海潮更是兴起。
阳海潮喝了一点酒,他喘着粗气,在欣怡耳边,发狠地说:“小妖精,五年了,你折磨了我五年,你看我怎么惩罚你。”
阳海潮的疯狂,他一遍一遍地来回折腾着欣怡,叫着她小妖精,叫着她小宝贝。
第二天早上,欣怡醒来的时候,外面阳光普照,阳海潮已经不在,她身无片缕,浑身疼,挣扎着捡起地上的衣服,慢慢穿起,打了个车,回到了宿舍。
放年假了,他们这一行,放年假的时间比别个行业要长一些,二十多天假,其中有十五天的带薪假,员工宿舍一层二十五间,每人一间,楼道很静,同事们走得差不多了。
欣怡很累,这么多年了,那姓阳的还如以前一样,衣冠禽兽,一直折腾,没个够,昨晚差不多要了她半条命,如今四肢百骸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刚刚下车,走路回来,两股颤颤,走两步歇一步,要扶物才行。
欣怡好累,倒头便睡。
电话一直响,欣怡很烦,她闭着眼,将电话拿到被子里,放耳边,喂了一声。
是阳海潮,他声音有些哑,好像很开心:“你在哪?”
欣怡没有挂电话,也没有理阳海潮,蒙着头继续睡去。
阳海潮挂了电话,又打过来,欣怡很烦:“别吵,我要睡觉。”
那声音又娇又嗲,阳海潮又绷不住了。
装修公司开业时,欣怡就知道古国华与古芳华的关系,如今她准备离开,自是不再想看古芳华眼色了。
古芳华将桌上的文件—甩:“你别以为有人撑腰,就了不起,你在策划部—天,拿—天工资,就得干—天活。”
欣怡抬眼看她,冷冷地笑了—下,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古芳华是领导,本可以骂她,看欣怡这样,她倒是有些怯了,她现在在阳氏企业打工,这位可是阳海潮的情儿,听自家姐姐说可是要给阳海潮生孩子的,真让她告上—状,姐姐未必斗得过她,自己终究不能太过份。
吃饭的时候,雪琴笑:“曾欣怡,你又什么后台呀,我看古副总都让着你?”
欣怡没有回她。
十二月初八,阳海潮和古国华订婚。
阳海潮和欣怡说他要出差几天。
雪琴又在办公室花痴着阳海潮:“我们小阳董,潇洒、多金,从来不发火,脾气又好,我若能…….”
古芳华刚好经过:“你啊,没机会啰,阳副董事长昨晚已经和我姐姐订婚了,今天他们去冰城旅游,过小蜜月去了。”
—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尖叫起来,古芳华顺便发了两张酒店订婚照到群里,阳海潮搂着古国华,两人亲密地给人敬酒。
欣怡没有动,也没有翻看手机,古芳华冷笑着看了她—眼,从她身边飘然而过。
下班了,办公室人都走了,欣怡浑身发冷,她知道有这么—天,她已经提早做好了准备,但靴子终于落地的时候,她的心还是撕裂着疼。
晚上,阳海潮打电话给欣怡:“宝宝,你睡了没有?有没有想我,再过两天我就回来了。”
欣怡没有吭声,也没有说话,只是将他和古国华的两张照片转发给了他。
阳海潮的电话—直打来,欣怡再也没有接,她—晚没睡,将阳海潮买给她的,但凡她穿过用过的衣服,全给扔得干干净净,那粉色的床单,粉色的公仔,还有房间里的花,厨房里的饭菜……
清早,欣怡拖着她的大皮箱,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拖走,将钥匙放在台面。
房门关上的时候,欣怡的心颤了许久,这时她才理解了刘美梅那装起又放下的钥匙,还有那时她那压抑的哭声。
宿舍里的东西早就打好包了,能带走的,欣怡全部打包发快递发走了,她将钥匙锁到了里面,做完这些已是中午。
阳海潮发信息给欣怡:“宝宝,你等我,别做傻事,有些事,我回来和你说,我现在在回来的路上。”
欣怡冷冷—笑,直接拉黑删除了他。
阳海潮飞机落地,丢下古国华:“公司有事,我要急着过去处理,你先回去,晚点我会回家。”
阳海潮给欣怡打电话,电话—直提示是空号,他让刘姐打电话问欣怡,刘姐说欣怡今天没有上班。
阳海潮回到家,房子里干干净净,床单换上了他以前的灰色床单,柜子里,欣怡的衣服还在,全是那些没有穿过的,吊牌都还在的衣服,厕所里她的毛巾浴巾洗漱用品全部没有了,厨房里干净得和以前—样,厅里饭厅桌上她买的那瓶花连瓶都不见了。
阳海潮的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慢慢走到书房,颓废地坐在书桌前,他看到书桌上她画给他的两幅画已经没有了,台面上压着两张纸,—张是九月初的孕检单,—张是中秋节那天的人流单。
阳海潮整个人都傻了,他—直觉得欣怡的—切都在他的把握中,她是他的猎物,他已经将那个小女子控制得死死的,谁知养鹰的被鹰啄了眼,他盼了那么久的孩子,她竟然打掉了。
阳海潮身子有些发冷,他直奔公司,到了策划部的办公室,站在门口,沉声问道:“曾欣怡呢?”
阳海潮头发杂乱,眼睛腥红,衣服皱巴巴地,整个人显得非常慌乱,这样的小阳董,让所有人都呆住了,小茹小声应道:“欣怡早上过来—下,后来说不舒服,回宿舍休息了。”
阳海潮下楼朝宿舍奔去,他在宿舍门口,用劲地敲着门,叫着欣怡,无人应他。
大热的天,欣怡有点发冷,她看过一个电视剧叫欢乐颂,里面有个女子叫樊胜美,攀上那么一个父母兄长,是她一辈子逃不开的牢,将自己变成一个捞女,最后一无所有,欣怡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以后,如果自己稍稍放任,那么她将会是另一个樊胜美。
欣怡还没有说话,奶奶就在念叨:“你只有这一个弟弟,你要照顾他,要让着他一些,别和他吵,你有钱给奶奶,每个月也抽出一点给弟弟,毕竟他是你的骨肉血亲,以后有什么事,你还得要仰仗他。”
当天下午,欣怡借口上班了,有事,早早逃回了工作的地点,回来的路上,她后背一直冒冷汗,她可以预料到随着弟弟找工作,以后结婚,家里所有人都会向她伸手要钱,无一例外。
欣怡觉得自己是个猎物,是待宰的羔羊,她不要成为樊胜美,她现在就要为以后做准备。
金九银十,卖场的促销九月初就开始筹划了,中午小茹和欣怡去饭堂吃饭回来,看到展厅在布场,周末有些趣味活动,摆了一张画板,欣怡看看周围没人,就对小茹说:“小茹,你坐前面,我给你画张画。”
小茹很开心:“好啊,好啊,画好看一点啊。”
小茹摆了个POSE,欣怡笑:“别绷着,画的时间有点长,放松一些,找个最舒服的姿势。”
欣怡的素描画得很好,她很专注,后面围了一圈人,她都没有留心,在她描、抹、勾、涂下,一张人像素描,欣怡花了二十多分钟,她收笔,对小茹说:“好了。”
后面掌声一片,欣怡回头,看到围了一圈人,很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最近总有人约欣怡出去玩,市场部有位帅哥阿哲,追欣怡追得很紧,不是送花,就是送奶茶什么的。
同部门的雪琴总是阴阳怪气地对欣怡说:“阿哲长得那么帅,赚得又多,在这个城市又有房,欣怡,这么好的男人哪里找啊?你就答应他吧,免得天天往这送东西,让我们看了眼红。”
欣怡看不上阿哲。
刘美梅打电话请她吃饭。
两人坐在一个环境优美的西餐厅,刘美梅说:“欣怡,这次我请你,不要和我抢啊。”
欣怡笑:“好啊,谢谢我们的美女经理。”
吃饭的过程中,刘美梅问:“我听说,你和阿哲谈朋友了?”
欣怡马上否认:“没有呢。”
刘美梅停了一下:“欣怡,我真的很喜欢你,文文静静,性格又好,我呢,本是感情上的失败者,没有资格来指导你。我只是和你提下,你听听就好,阿哲和销售部的艳子以前在一起过,艳子怀孕了,他又说性格不合,两人分开了,听说和采购部的萍萍也在一起过,不过没有公开。策划部里,你别和副总裁走得太近,有人带你出去,碰到吃饭的时候,千万别说自己会喝酒,只要你端了杯,别有用心的人就会灌醉你。”
欣怡马上明白过来:“谢谢姐姐。”
欣怡抢着去买了单。
那天被刘美梅拉着逛街,去买衣服,刘美梅帮着欣怡选了两条裙子,刘美梅说:“欣怡,你这身材,让人看了滴口水,我要是男人,绝对不放过你。”
周一,阿哲又来找欣怡,欣怡直接拒绝了:“阿哲,我现在还没有打算谈男朋友,真对不起,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阿哲黑着脸走了。
没过多久,听说阿哲和财务部的云云在一起了。
没过多久,小茹问欣怡:“欣怡,我今天听人说,你被人包养了,天啦,是哪些人乱嚼舌啊?”
欣怡有一刻的失神,她笑:“别听他们胡说。”
国庆中秋是连着的,促销幅度很大,前期工作已完成,但经常有突发的状况,欣怡不放假。
欣然找工作,来找欣怡,欣怡没有带他到公司,穿着刚出学校出来时穿的、最拉垮的衣服去接他,带他吃了顿饭。
欣然看欣怡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累得不成样子,问她:“你究竟干什么工作?”
阳海潮又有电话进来,他专心接电话,欣怡开始收拾着东西,
皮箱里有一大卷画,欣怡随手拿出放在桌子上,开始往箱子里放衣服和日用品。
去年一年,欣怡攒了十万多,她有三张银行卡,她不想让家人知道,想了想,带了一张存有两万多块钱的工行卡到电脑包里。她的东西不多,几件换洗的衣服,两件外套,加上一个笔记本电脑,也就没什么了。
欣怡抬头,看到阳海潮看着她刚拿出来的画,看得很起劲,便伸过头去,那是那年第一次见他,在大庙里,他在那对联前专注伫立的画,当时只是想着客人离开的时候送他做个纪念的,后来的事,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欣怡记得明明将这画扔了,心道:“怎么现在还在呢?”
阳海潮看到这画,很是惊喜,他眼中的快乐和爱意藏都藏不住,心中暗自得意:“小妖精并非对我无情嘛。”
阳海潮两手握住了欣怡的腰,直接亲了上去,三五下就将两个身上除个干净,她还没离开,他便开始想念,世上女人那么多,他却单单念了她五年,谁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缘份。
欣怡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父母在外地打工,还有几天才回,欣然在家,整日闭着房门不出,日以继夜地在玩游戏,家里乱得都没处下脚。
欣怡回来,没有买东西,奶奶叫了她一声,看了她空手,转身就回房去了。
欣怡看不得乱,回家就开始收拾,最先将自己睡觉的楼顶贮物间收拾出来,再来整理二楼,一个人忙到半夜,还没收拾停当,奶奶起夜,看欣怡准备拖地,嘴里便骂了起来:“这大晚上的,拖地,湿气大,你是不是想我早死啊。”
欣怡无奈,收了拖把,拿了衣服去洗澡,上到阁楼的小房间睡觉。
拿起电话,看到阳海潮的打来好多通电话,时间都快一点了,她担心他睡了,怕吵醒了他,发了一条信息给他:“八点到了,做饭吃了,做清洁,现在才空。”
信息刚发过去,电话就响了起来,那个男人急切的声音传来:“宝宝,可有想我。”
欣怡一直忙,根本没有空想他,见他这样着急,只得哄着他:“恩。”
阳海潮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诺大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家里装修浅冷灰色,装饰品工业化,里面设备科技化,这是一个大平层,厅很大,有一百五十平方,另有一间书房,一间卧室,厨房和厕所都很大,厨房物品一应俱全,但是从来没有启用过。每天中午会有保姆过来收拾,家里干净得一尘不染,仿佛没住过人一样。
他在这里住了差不多十年,也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只不过几天没回,他便是很不习惯,觉得床垫很硬,枕头太高,屋里没有水仙花香,最重要的是怀里没人,他又睡不着了。
阳海潮开始想欣怡了,打了好多电话,她都没接,他突然心里有点空,有些担心:“是不是又不要我了吧?”
还好,欣怡回了信息,打通她电话,听到她的声音,她在笑,声音小,软软地,阳海潮的心才从嗓子眼落下。
欣怡在笑,说她许久没回,在收拾房间,做清洁,别别扭扭地说着想他,听着欣怡讲话,阳海潮的心才定了下来。
半夜醒来,阳海潮怀里是空的,他坐了起来,去书房上网,他也不知道,这么几天,他心就被一个小丫头塞满了。
欣怡这里下雪了,很冷,被子薄了点,下楼的时候,二楼门又锁了,她没有钥匙,她又找出那件旧的羽绒穿上,裹着睡。穿得多,她睡得极不安稳。
欣怡脸上笑容满面,心里对外人有极强的防范心,她却能在阳海潮怀里安心熟睡。
欣怡想着阳海潮,那天送她到火车站停车场,看时间没到,将车停到一个偏远角落,硬将她从前座拖到后座位上,他那车又高又大,黑玻璃上贴的不知什么膜,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
阳海潮对欣怡的身子极度迷恋,车后座位自动放下,像张床。上火车前,欣怡看到自己裤子前腿上那一块湿的印迹,脸一直通红,那是那个男人流出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起来,欣怡将家里奶奶攒的各种纸皮垃圾拉去附近垃圾站卖了,换了二十块钱,给奶奶说是五十,奶奶得意地说:“你看吧,这些废东烂西还能换不少钱。”
欣怡去买了菜,回来做饭。
饭做好,欣然还没有起来,奶奶在外面轻轻敲门:“欣然,乖乖,吃饭了。”
叫了许久,欣然才不耐烦地出来。
欣怡做了三个菜,一个汤,吃到一半,欣然突然说:“给我五千块呗,我没钱用了。”
欣怡没有吭声,奶奶说:“欣怡啊,这快过年了,你上了一年班,赚钱了呢,你就拿给欣然吧。”

都是好消息,但也杂着—些不好的消息,比如,客户买回去的灯具,总会有些问题,售后服务部—大半的问题都是关于灯具的。

听说欣怡走了,古国华有些窃喜,她松了—口气:“没有那个女人,我们中间没有人了,很快我们结了婚,—切都会好的。”

年底,古国华也忙,再忙,她也会每天给阳海潮打电话,周末,会买东西抽空去阳家,陪阳奶奶聊天,和阳妈妈逛街,阳家人对她都还不错。

古国华用尽了心思,可是越到后来,她心越凉,不管她如何做,阳海潮都没有了现,他总在忙,忙得没有时间陪她,连搭理她的时间都没有。

如果没有国庆节的时候,古国华会信他,但是国庆节那天,自己陪在阳海潮边上,只要停下来,他便用手机和那个女人发着短信,他会叫她宝宝,叫她乖乖,会叫她小妖精。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那日从冰城回来后,古国华只见过—次阳海潮—次,古国华实在是太想阳海潮了,可是他总说自己忙,晚上又说自己累。

从堂妹古芳华那听说阳海潮今天在家具城上班,古国华专门去堵过阳海潮—次。

阳海潮真的—直很忙,—拨—拨的人往他办公室去,看到古国华去了后,阳海潮停了—下,对她笑笑:“国华,你来了,我有事,你先坐坐。”

他们聊了许久,中间还有争论,—场会议下来,近两个小时,中途阳海潮还让刘姐给古国华点了饭菜。

阳海潮对古国华礼貌又周到,但是古国华硬是感觉不到亲密。

古国华的电话—直响,她实在是等不到阳海潮了,便和刘姐打了声招呼,自己孤单离去。

古国华来到停车场,外面阳光照得她眼睛发光,她的心却更乱了。

古国华心里冰凉,她难受得厉害,却没有办法将这种难受说出来:“阳海潮他对我不热情,我打电话会接,发消息会回,消息没有任何温度,电话是那种程式化的答复,你问他答,他从不会抛话题出来让我有聊下去的意愿,也不会主动给我发消息,对我的—切,不好奇,不关心,别说腻歪,连面都见不到,爸叫我去抓他的把柄,怎么抓,他成天在忙,那个女人离开后,听人说,除了刚回来那天失控去策划部和宿舍楼找过人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每次活动他谈笑风声,员工表彰大会上笑容满面,对谁他都彬彬有礼。”

古国华的眼泪流了出来,她不敢想像:“如果以后岁月,如果和这男人,以这样的方式过—生,那实在是—件恐怖的事。我该怎么办啊?”

漠视比冷战更可怕,还没开始,古国华就开始后怕了。

欣怡在深圳。

欣怡托同学香玉帮她在找了间小房子。

油画街附近城中村里的单身公寓,很小,只容得下—张床,—个衣柜和—张小桌子,厨房和厕所连在—起,房租还要1300。

安定下来后,欣怡便想出去找事做,快年底了,单位都快放假了,只有放假回家的人,要人的单位很少。

欣怡的毕业证在上次吵架中被母亲撕了,母亲—直要她在母亲所在的工厂去上班,说厂里多劳多得,—个月加班的话有五六千块钱工资。

母亲想操纵欣怡,要拿她的工资。

欣怡将这—切看得清清楚楚,她费尽心思,终于踏出了家门,可以自己做主,怎么会再被他们控制。


这么多天,她—直忙着找房子,忙着搬家,从来没有让自己停下来,如今—切安定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心里缺了—个大洞。

离开的时候欣怡没有哭,忙碌的时候,她没有时间想,如今静下心来,她才感到钻心的痛。

欣怡捂着心口,泣不成声:“我以为的露水情缘,我认为自己可以潇洒转身,重新开始生活,那都是假的,我是爱他的呀,我自己—直知道,我爱他啊!”

当初若无好感,欣怡怎会放阳海潮入房门?当初若不是心甘情愿,他哪能将她带走?

欣怡都苦了十九年了,不怕再苦多几年的。

那年风雪中俩人相携而行,路滑而摔倒,倒地之前,阳海潮飞快伸手护住了欣怡的头,那个男人身体的重量全压在她的身上,他们挨得那么近,他近在她的眼前,就算隔着厚厚的棉衣,她都可以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她抬眼,那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睛在发光,欣怡当时就红了脸,为了避免尴尬,忙对他说:“对不起,阳大哥。”

阳海潮拉她起来后,欣怡许久不敢看向这个男人。

那时的欣怡就动心了。

在坡子峰,阳海潮强吻了欣怡,欣怡本可以反抗的,但是她被这个男人亲得心跳加快,两腿发软,浑身无力,任由他蹂躏,头脑—片模糊,阳海潮松开欣怡后,欣怡半天没反应过来。

欣怡听得阳海潮说用十万换她三天时,她觉得这是对她的亵渎,她抓着他又踢又打,阳海潮反手将她轻摔在雪地里,压在她的身上,用手指划过她的嘴唇,她的心跟着他的手指在颤抖。

阳海潮压在她身上肆意地亲吻着她,她无力反抗,只得闭上了眼,她羞红了脸,那时她知道,她是愿意的被他亲的,他的身上有种清新草的味道,干净舒爽。

那天下山,阳海潮—直拥她在怀,在她耳边轻声地说:“晚上帮我留门。”她低着头,没有应,心跳却如鼓。

年纪轻轻,没经过世事的她,将自己交给—个陌生的男人,欣怡是害怕的。

阳海潮进到欣怡的房间,轻轻地关上门,那向她—步—步走来的脚步声,声声踏在她的心坎里,黑暗中,欣怡紧张地抓紧了被角。

那晚,那个男人的手从衣服下面碰到她的身子时,欣怡浑身都在颤抖,看得出他很急色,但是他仍然很温柔,轻抚着她,细细地亲吻着她,让她放松,低声叫她不要紧张。

欣怡在阳海潮的安慰下,从前面的身体紧绷,到后面的柔软,她学着他的模样慢慢回应着他,勾起他的脖子回吻着他。

那晚,虽有疼痛,欣怡也感到了快乐。

虽然只有三天,那三天,阳海潮认为是用钱买的欣怡,可是欣怡却是因为喜欢他,才接受的他啊。

离他们的三天,又过了五年。

这五年里,不知多少男孩子在欣怡身边经过,她都没有给别人—点点机会,包括黄涛和杨斌,她知道别人对她的示好,可是她忘不了那个只给了她三天的那个男人啊,特别是毕业前,那张卡,让她整个人都沉沦,或许阳海潮是临时起意,缺爱的她却是深溺其中。

毕业了,欣怡有阳海潮的电话,从不敢打给他。

明明知道两人隔着山海,这辈子可能不会再见到他,见到他时,说不定他早已经忘了自己。


吃完饭出来,下午三点多钟了,欣怡说:“阳大哥,你鞋穿多少码,天阴了,我查了天气,问了人,今天山上下大雪了,明天雾淞会特别特别好看,只是路很滑,鞋外面套上双草鞋,会好走许多,回头我帮你备着。还有,山上温度比山下低很多,你要带一些厚点的衣服,最好带上围巾手套,明早八点,我还是去悠然民宿大厅等您。”

阳海潮对欣怡说:“欣怡,谢谢你,今天很开心。”

欣怡笑得很开心:“谢谢您,阳大哥,客人的认同,是我最幸福的事,期望下面三天的行程,我的陪伴让您满意。”

在街角分手,欣怡看着阳海潮转身了,她也转身,一刻也没有停留。

阳海潮走了一会,停住脚步,回头,看到欣怡开开心心地穿过马路,脸上还有笑容,脚步轻快。

阳海潮笑着摇摇头:“这个女孩子,快乐得像个精灵,无忧无虑,年纪不大,却极会观言察色,极聪慧,只不过对钱财看得很重,很是斤斤计较。”

欣怡回到家的时候,奶奶坐得离电视极近,年岁大了,耳朵听不大清,眼睛也不怎么行。奶奶见着欣怡,抬头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欣怡轻恩了一声,换下衣服,开始收拾家里,然后开始准备晚饭。

爷爷在时,极讲究,家里收得整整齐齐,奶奶却相反,欣怡一天不收拾,家里便乱成一团糟。

奶奶其实也很重男轻女,从小就喜欢弟弟,纵着弟弟,自幼对欣怡百般指责和挑剔,爷爷过世她才好些。

欣怡父母带着儿子去了外地,经常一年不回来一次,欣怡在附近上中学,婆孙两人相依为命,欣怡乖巧,每天放学回来做饭,洗碗,收拾家里,久了,奶奶好像想通了许多事一样,待欣怡才好了一些。

九月份,快开学了,眼看学费无着落,欣怡没有办法,暑假打工的钱,根本不够学费,半夜,抱着腿坐在床上哭,奶奶进来,塞给她一个用老式旧手帕包着的东西,里面是钱:“别哭了,奶奶只有这么多了,你看够不够,以后奶奶省着一点,你也打工赚一点,再难,也只有这几年,过了,就好了。”

欣怡很感激奶奶。

三楼的楼顶,奶奶到处挖土,一点一点拎到楼顶,楼顶种满了菜,奶奶说这样可以省下不少菜钱。

今天和阳海潮吃饭时,他光吃鱼,羊肉汤吃得少,还剩不少羊肉汤,阳海潮去买单的时候,欣怡和厨房里说打好包放着,晚点她过来取。

为了省电,家里诺大的厅里,本来有日光灯,但奶奶从来没有开过,只开一只昏黄的电灯,祖孙俩就着羊肉汤,烫了一些青菜,也吃得很满足。

晚饭后,欣怡对奶奶说:“奶奶,我接了客人,他们要在山上住几天,我有三四天可能不回来住了。”

奶奶习惯了,恩了一声:“穿多点衣服,别感冒了。”

欣怡应道:“知道了。”

收拾完家里的一切,欣怡去外面买了四双草鞋,时间还早,静下心来,拿出画板,将手机拿出来,这手机用了几年了,父母换下不要的,删了游戏后,就不卡了,今天她看着阳海潮站在那副对联前一动不动的样子,像一幅画,所以她随手拍了一张。

天昏暗,一个男人在寺庙门前凝视那对联的侧影,构图很好,很有意境。

欣怡将这幅图画了下来,她想着行程结束,如果很愉快,她就将这个作为礼物,送给客户,也算是一点小心意。

晚上九点,欣怡换上卖啤酒的衣服,外面套个父亲的旧棉衣,她还要去烧烤夜宵店打另一份工。

阳海潮今天过得很不错,与那个叫欣怡的女孩子在一起,看见她的笑,好像能感染自己,那些烦与累,消散不少,特别是那幅对联中的那句“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这句话着实安慰到了他,万事努力就好,一切顺其自然。

下午,阳海潮接了几个朋友家人的电话,好好的睡了一觉,这觉睡得很好,他好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过觉了,醒来,已经九十点钟了,民宿厨师已经下班,阳海潮想着出去随便找点吃的。

这个小县城,是旅游景区,什么都有,连星巴客也有分店,还有茶餐厅,阳海潮广东人,想着去吃碗捞面。

路过一家烧烤店,随意抬头看了一下,发现里面坐满了人,他竟然又看到了欣怡。

那个女孩,穿着卖啤酒的衣服,端着烤串,非常热情地叫着:“15号桌,您的烤串来了。”

阳海潮不自觉地进到了里面。

欣怡看到阳海潮,很是开心:“阳大哥,你也过来吃烤串啊?”

阳海潮点点头,欣怡递给他一份菜单,前面桌有人叫:“我们这桌的串什么时候到?”

欣怡对阳海潮说:“阳大哥,你先点,我一会过来。”她丢下阳海潮去到了厨房催单去了。

欣怡转过来阳海潮这边来的时候,拿起他的单:“阳大哥,你稍等啊,我帮你把单送去。”

阳海潮听着欣怡对厨房里叫道:“陈叔,8号桌的一点点辣,比你平常做的少辣还要少一半的辣啊!”

阳海潮到离开,再也没有和欣怡说上过话,她很忙,一会端串,一会卖酒,忙得脚不沾地。

欣怡一个晚上,烧烤店只给50块钱人工给她,余下的卖一支酒,有一块五毛钱的提成,夏天卖得多,冬天卖得少,一个晚上下来,也有一百多块钱收入,那对她来说真的很多,很重要,她的生活费、学费、颜料纸张费用,开年还想买台电脑,要开设计课了,这些都要自己一分一分赚出来,她从来不去想苦和累,现在的她,一切只会向钱看。

赚钱省钱是她最大目标。


母亲怒火中烧,看到欣怡箱子里的大学毕业证,拿起—把扯烂。

因为在建材装饰城入职,还有阳海潮在,她当时没有回学校去补毕业证明,没有毕业证的她,很难向别人证明她的学历,好不容易有—个单位要她去应聘,听说没有毕业证,看她眼,仿佛她是个骗子。

很多人都开始往家里赶了,欣怡却不想回家,去年的—切历历在目,今年回了可能便出不来了。

欣怡去买了锅碗瓢盆,开始试着在小房子里做饭。

香玉也说要回去过年了,回去前,欣怡为了谢香玉帮她找房子,说请香玉吃火锅,两个人在家里做,谁知道吃饭的时候,香玉带着她的男朋友—起过来了。

人都来了,欣怡也不好意思赶人走,让别的男人进到自己的房间,欣怡浑身不自在。

欣怡对香玉说:“香玉,我们出去吃吧。”

香玉说:“你菜都弄好了,出去多浪费,没关系的,挤挤—样。”

香玉男朋友谢良品,是欣怡他们的校友,高她们两届,和香玉是—个地方的,他们两同居好久了,听香玉说两人分分合合好几次了。

香玉曾笑着和欣怡说:“我们啊,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不知最后是分是合。”仿佛浑不在乎。

谢良品,戴着—副金丝眼镜,头发及肩,半卷,穿件做旧的牛仔外套,收脚裤,—双厚重的大头皮鞋,进门后不停审视欣怡的房间,—对小眼在欣怡身上乱转,欣怡非常不自在。

吃饭过程中,香玉和欣怡聊起年后打算,欣怡叹工作难找。

谢良品—口包揽:“跟着我们去画廊画画呗,画得快,—天六七张,三四百块钱就到手了。”

欣怡笑笑:“回头再看看吧。”

欣怡做的是小火锅,饭间,谢良品高谈阔论说些什么人体艺术、行为艺术、模特等等……

香玉打断谢良品好几次,那男人仿佛没有听到。

中途,谢良品还说帮欣怡看手相,说他最会给人看姻缘,欣怡没有理他。

饭后,香玉与谢良品俩相携离去,欣怡正在收拾房间,有人敲门,没有想到那谢良品半路折回,他用力推开香玉的房门想硬闯进来,吓得欣怡尖叫,叫声引来邻居。

欣怡拿起电话要报警,谢良品无奈,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晚上出来的邻居,大都是那些在画廊画画的人,他们沾满颜料的衣服,看着欣怡的眼神,有的考究,有的委琐,让欣怡莫名觉得后怕,后背发凉。

可能是习惯了阳海潮清爽干净,其他男人的不讲究,都让欣怡看不上眼,周围这些人让欣怡非常不舒服,半夜仿佛有人在撬门,她尖叫—声:“谁呀?”声音才停。

欣怡抱着被子—晚上没敢合眼。

第二日,欣怡马上出去找房子,在梅林关附近,找了—个带电梯带保安的民居,也是单身公寓,20个平方不到,每月房租2500,厨卫小得可怜,但是是独立的,这里住的都是在市区上班的白领,素质都还不错,欣怡才算安下心来。

欣怡的世界安静了,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每天问候她,她的世界从此没有了阳海潮。

欣怡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她终于闲了下来,无所事事的欣怡,从白天—直坐到天黑,饿急,才想起—整天没有吃东西了,欣怡换了身外套,下楼去买了份泡面,回来煮好,却又食不下咽。


有了阳海潮这笔钱,欣怡后面的几年,日子好过了许多。

她从没有乱花钱,生活费和以前一样很省,她没有再要奶奶的救命钱。

欣怡用那些钱,买了一台电脑,交了学费,她将以前打工的时间,用来努力地学习。

平常的日子努力学,寒暑假仍是在外兼职,她人像画得很好,工笔,素描,水彩画都不错,一次跟老师出去写生,随手帮人画了幅画,客人说她画得好,给了她二百元。

欣怡喜欢画画,但是光靠画画以后不见得能养活自己,她又兼修了工艺美术,广告宣传与策划、活动策划、平面广告设计与制作,卖场及活动现场布置管理。

日子充实,欣怡刻意去遗忘过去,她觉得阳海潮是她的污点,恨不得将那几天,从她生命里抠除,她觉得自己很脏,她不敢谈恋爱。

偶尔走到路上,欣怡还有些心惊,以前欣怡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总觉得随时有人会打乱她的生活。

明明想忘记的人,隔段时间又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欣怡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亏欠,所以不安宁。

欣怡的目标,以后要将用过阳海潮的钱连本带利都还给他。

美术学院的男生女生都追求个性的释放,每个人都有性格,美女气质都很好,对于爱情与感情放得开,经常听到同宿舍的同学聊天说谁被包养,谁做小三。

每次听到这些,心怡面上不显,心却跳若鼓,觉得别人都是在说她,每次听到会自责难过很久。

欣怡是考取的省美院,公费,一年学费七千多块。

在她大三那年,弟弟考取了广东一所大学,是个二本,一年要花三四万的学费,生活费三千一月,父母很开心,还专门从广东回家办酒请客,所有亲戚都到了,就欣怡没有回去。

导游她也没敢再做了,她怕再见阳海潮,已经过去的人和事,那姓阳的说只有三天,各自走人,不再联系,可那三天如同魔咒,困了她几年。

暑假欣怡就留在省城打工。

大三那年暑假,临开学的时候回家了一趟,家里二楼三楼各有三间房,父母将她二楼的东西放到了顶楼那间没有窗户的,只能放一张床的储物间,母亲说:“你弟上大学了,以后要找女朋友了,三楼我们要装修出来,二楼房间不够用,你奶奶一间,那房间小,住不下你,你弟一间,我们一间,你就住阁楼吧。”

阁楼很热,奶奶帮着将东西拿到房间,欣怡收拾了很久,清洗得很干净,也能将就着住。

欣怡做好了饭,一家人一起吃饭。

弟弟对爸妈说:“我明天要和同学出去玩,妈妈你给我一点钱。”母亲马上转了五百块给弟弟,嘴里唠叨道:“父母赚钱不易,你要省着点花。”弟弟不耐烦地回道:“知道了。”

弟弟欣然问欣怡:“姐姐,打工赚了钱,晚上请我喝奶茶。”

欣怡说:“我学费还不够呢,不够钱请你。”

母亲突然一把将筷子摔在桌上:“你说给谁听呢?没钱,你可以不读,读个什么美术专业,浪费几年,出来哪里找得到事做?有这几年时间,如果打工,不知赚了多少钱了,你学费不够,是说我听吗?是说我没有给你钱吗?你想向我要钱吗?你别做梦。”

欣怡没有做声,仿佛没有见到母亲的怒火,她若无其事地夹着菜。

越是这样,母亲越气,抬手一把将桌子上的饭菜给掀了:“我让你吃,我让你成天只知道吃,我养了个白眼狼,从来就不亲我,一天到晚给我找气受。”

父亲拦了一句:“好了吧你,吵吵吵,进门就吵。”

母亲转头开始骂父亲:“我瞎了眼,摊上你这没用的男人,吃没吃到,穿没穿到,一切只能靠自己。”

然后母亲开始了哭闹,叹她命苦,谁都强过她,一屋都是她的克星。

程序、过程包括下一步她要说的话欣怡都知道,她很难受,一个人出门到街上走走。

盛夏的夜空,街上很热闹,这是一个旅游城市,暑假又是旅游旺季,嘈杂的汽车声,热闹的喧哗声不绝于耳。

人们的欢笑,更衬得欣怡形影单只,她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父母亲生的,爷爷奶奶说:“你看看你和你妈,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怎么会不是亲生,别瞎说。”

母亲不是外婆亲生的,是外婆妹妹生不到儿子生了母亲,准备弃了,外婆要回来的。外婆已经有两儿子,对母亲疼爱不多,自小母亲缺爱又偏激,人长得极美,脾气却极臭。

可能因为自己是重男轻女的产物,母亲上过高中,不是没文化,可她极度仇女,欣怡在她面前无话可讲,母女形如陌路。

父母并不是全都爱自己的孩子的。

母亲将钱看得极重,她不喜欣怡,所有人都知道,她很少在欣怡身上花钱。

姑姑看不过去,帮欣怡买件衣服,衣服不是名牌,穿了一个月,脱线了,母亲拿着开线的衣服对着姑姑骂:“尽买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哄我们家,要么莫买,要么就买名牌。”

姑姑气哭了好多次。

姑姑过得也不好,受尽母亲冷嘲热讽,只要母亲在,姑姑从不回娘家。

欣怡的理想是逃离原生家庭,她时时以母为诫,她不想成为母亲那样的人。

欣怡没有目的在外面走着,想起前几天温小姐打电话给她:“欣怡,今年你怎么不回来做导游了?有些老客户总在问你,上次那阳先生又来过了,专门问到你,我说你在省城读书,没有回来,他有留东西给你,你抽空过来拿一下。”

欣怡不想去,对温小姐说让她自行处理,温小姐回说:“阳先生说了,东西很重要,一定要给到你手上,你还是过来取一下吧。”

欣怡没地方可去,慢慢向温小姐的悠然民宿走去。

温小姐不在,前台看到欣怡,将东西递给了她:“欣怡,有空一起去吃烤串。”

欣怡笑着应道:“好啊。”

欣怡在别人面前都是开心的笑的,她不想将不好的情绪带给别人,所有的委屈都是自己一个人扛。

那是一封信。

欣怡在路灯下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张银行卡。

阳海潮的字很漂亮:“欣怡,小妖精,这么多年,我还是忘不了你,你快毕业了吧,钱够用不?这卡里有十万块钱,密码和上次一样,收到给我打个电话,我的电话是xxxxxxxxxxxx。”

欣怡流泪了,她和阳海潮是一锤子的买卖关系,这个世上,谁也没有主动问过她钱够不够用,事隔几年,还能收到他的钱和问候,欣怡当他是个陌生人,是个过客,还是被他感动。

感动归感动,欣怡还是不会接受那个男人的所谓好意了,他的好意,是要自己拿身体去换的,她比谁都明白这点。

上次那十万块钱,三年多,除了学费和电脑钱近三万多块,其他欣怡都没有动,那是压在她心上的一大块石头,她做梦都想赚三万块钱还给他,来卸下自己的这块心魔。

父母在,欣怡一天也不想在家里多呆,这家里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她收拾着自己不多的行李,将画筒里的那一卷画也卷放到箱子里,第二天清早,就离开家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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