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珩顾安瑶的现代言情小说《我死在兄长大婚当晚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月见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好生活?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哪里还有好好生活的机会。就想来这个宅子等死,顾珩都不给我机会。......我拿着银两,浑浑噩噩找了间客栈休息。不知睡了多久,只知道睁眼的时候,天微微亮,身体好似被架在火炉上烤一般,疼痛难忍,喉咙更是像被人用刀切掉一样。想起来喝水,却没有一丝力气,只是抬个头,汗水就将衣服给浸湿了,鼻腔更是一股股的往外冒热流。我开始恐慌,不想就这样死,用尽全部力气,勉强喊了一句小二,就昏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全然陌生的地方了。我环顾四周,发现随身携带的包裹还有,里面的银子却不翼而飞了。“你醒了?”我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有过一瞬的惊愕。怎么偏偏是谢怀川。一个自我进将军府,就处处跟我不对付,却还和我有婚约的男人。“顾棠...
《我死在兄长大婚当晚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好好生活?
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哪里还有好好生活的机会。
就想来这个宅子等死,顾珩都不给我机会。
......
我拿着银两,浑浑噩噩找了间客栈休息。
不知睡了多久,只知道睁眼的时候,天微微亮,身体好似被架在火炉上烤一般,疼痛难忍,喉咙更是像被人用刀切掉一样。
想起来喝水,却没有一丝力气,只是抬个头,汗水就将衣服给浸湿了,鼻腔更是一股股的往外冒热流。
我开始恐慌,不想就这样死,用尽全部力气,勉强喊了一句小二,就昏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全然陌生的地方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随身携带的包裹还有,里面的银子却不翼而飞了。
“你醒了?”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有过一瞬的惊愕。
怎么偏偏是谢怀川。
一个自我进将军府,就处处跟我不对付,却还和我有婚约的男人。
“顾棠绾,你抢走走了安瑶人生,居然还过成这样,可悲至极!”
他似乎有些生气,眉头一直皱着。
我以为他会痛快。
毕竟一直以来和他定亲的是顾安瑶,直到我回来,定亲的人才变成我。
我不想在争辩,沙哑嗓音道:“现在我得到报应了,你们应该都满意了吧。”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你在这里,但凭我的身体好转,应该是你救了我,谢谢你,不过我该走了。”
我起身的瞬间,谢怀川将我重重安下,后背磕在床上,疼的我直抽气。
谢怀川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虚弱,稍稍松了手上力度,“你被顾珩扔了,你能去哪?”
是啊,我无处可去。
但我知道谢府绝不会是我的归处。
“天大地大,总会有我的容身之处,就不劳烦谢小公子关心了。”
谢怀川紧紧握着拳头,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一股悲伤愤怒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开来。
他猛抓住我的肩膀,怒吼出声:“顾棠绾!你知不知道你快死了!”
我侧头打量着他,数月不见他身上的戾气似乎少了很多。
我陪在他身边两年,也不见他像现在这样柔和。
我真羡慕顾安瑶。
她总能让周围所有人都爱他。
我没有跟顾珩说话。
刚知道我活不久时,我只想多听听顾珩的声音,经常缠着他问东问西。
当时觉得,哪怕顾珩骂我也好。
现在,我已经不想听了。
“顾棠绾,你怎么瘦这么多?谢怀川没把你照顾好吗?”
等了许久,顾珩才沙哑着嗓音开口。
我的眼眸垂了下去,“天色已经很晚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像是没预料到我会这样冷漠,顾珩的脸色稍微变了变。
“明日我大婚,你回将军府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半的玉佩递到顾珩面前。
顾珩脸色愠怒:“你闹了这么久,还没够吗?”
最后的日子,我不想带着不愉快离开。
爹娘临死前,留下遗言:“顾珩照顾好棠绾,爹娘愿你们一切平安。”
我平静的看向顾珩,留最后的遗言:“祝你新婚幸福,照顾好自己,愿你以后平安顺遂。”
……
顾珩大婚当日,我躺在冰冷的床榻上,四周的喧嚣如同遥远的回声,穿透了我逐渐衰弱的意识。
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试图从这具即将失去生命的躯壳中汲取最后一丝力量。
却只是徒劳。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仿佛看到了顾珩成亲时的场景。
将军府邸之内,红灯高悬,金色的喜字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对我的一种嘲讽。
我看到顾珩穿着婚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牵起顾安瑶的手。
磋磨我半生,用尽一切手段想将我赶走的顾安瑶,如今终于达成所愿,永远的留在将军府了。
我空洞的看着天花板,眼角滑落一滴泪水,轻轻地滴落在枕边。
顾珩番外
大婚当日。
故作玩笑额口吻:“顾珩,你是在求我回去吗?”
“顾棠绾!”顾珩猛的转过头,一双眼里满是戾气。
我垂眸淡语:“我早就说过,我不可能和顾安瑶在同一屋檐下,顾珩你要是想让我回去,就把她赶走。”
顾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顾棠绾,安瑶已经没有家了,你是要把她逼死吗?”
逼死她?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爹娘给我在外安置宅子,她能一手遮天断了我的银钱,让十四岁的我,被迫赚钱养活自己。
谢怀川好心给我送东西和银子,她转头就跟爹娘告状,说我被人破了身子,配不上谢怀川。
我嘴皮子磨破,也没办法把洗脱脏水。
“随你怎么想吧,话不投机,我不会回去的。”
顾珩有些恼怒,“你就这么下贱,连身体都不顾了也要逼谢怀川远离安瑶?”
“顾珩!”谢怀川显然没想到顾珩会这样说,抓起他的衣领,“别用你肮脏的心思,来揣度我的想法。”
“我从没有这样说!”
“至于顾安瑶,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跟她在一起。”
顾珩面目狰狞,“谢怀川,你会害死安瑶的!”
“顾珩你脑子清醒一点吧,你才是会害死……”
我不想让谢怀川继续说下去,出言打断:“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
谢怀川甩开顾珩的衣领,将他拽出了房间。
我不知道他们后来说了什么,只知道自那天后顾珩再没来找过我。
谢怀川告诉我,他没有把我病重的消息告知顾珩。
他看出我想躲开将军府。
愿意帮我保守秘密。
谢怀川还和我说了很多很多话。
他说,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我,只是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的心。
他说,向着顾安瑶,是因为顾安瑶说我跟别的男人有染,他后悔相信了顾安瑶。
他说,那天说怕我伤害安瑶的话是假的,他是怕我会固执的离去。
他说,他要把真心剖出来给我看,不想让我最后的日子,记住的都是他的坏。
我很想告诉谢怀川,我爱慕他。
虽然他没有次次都站在我这边。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一个多月前,我突然开始时不时流鼻血,找了大夫看诊,才知道我病入肺腑,活不久了。
大夫对我说,我最多只有五个月的时间。
让我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后事。
我不想让顾珩知道,爹娘死了。
如果我也死了,他会孤零零留在这个世上了。
我宁愿他恨我一辈子,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快死了。
或许这只是我的情愿,有顾安瑶陪在他身边,他不会孤独。
谢怀川看着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表情,瞳孔微缩,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一步。
“你早就知道了?”
“你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不想和我成亲。”
我下意识想要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可话到嘴边,我突然不想掩饰了。
这些年,我强迫认下太多莫须有的错,已经累了。
“不全是,你喜欢的一直是安瑶,我不想做拆散你们感情的小人。”
谢怀川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嗤笑出声:“你这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我垂下眼眸,压下溢出言表的痛苦。
真是自取其辱,早知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
还是忍不住想为自己辩驳一二。
“谢小公子,该回答的我已经都说了,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谢怀川收起笑容,语气冷漠:“不可以。”
“你嘴上说不想破坏我和安瑶的感情,谁知道你离开后,会不会又对她使坏,在你死之前必须待在我眼前!”
我侧眸慢慢看向谢怀川,突然觉得看不透他。
明明只要我滚远顾安瑶就没人打扰他和安瑶的婚事。
他非要将我拴在身边。
算了,左右不过是等死。
谢怀川既然愿意给我收尸,总好过死在大街上吓到旁人要好。
其实,我知道我是有私心的。
我爱慕谢怀川,不知期限的最后日子,我贪婪的想离他近一点。
见我没反对,谢怀川好像松了口气,“顾珩知道这件事吗?”
没等我回答,他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他应该不知道,否则就算他心是石头做的,也不会把只有一口气,满身是血的你丢在臭水沟里。”
原来我被丢到臭水沟了吗?
真是难为有洁癖的谢怀川跟我说这么久的话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别看顾珩这样待我,等我死了,他一定会在我坟前哭的稀里哗啦。”
说完,良久一般的死寂。
这话说得实在离谱。
顾珩巴不得我死,怎么会为我痛苦流涕。
难怪谢怀川会不信。
“谢小公子既然要把我关在府里,不会一口饭也不给吃吧?”
从昨天到现在我都过没怎么吃东西。
早就饥肠辘辘了。
谢怀川吩咐下人给我准备清淡的膳食,还安排了几个人伺候我。
准备期间,我又沉沉睡去。
脑子里不断出现这几年回到将军府的过往。
好的、坏的。
慢慢变成委屈的、无力的。
画面渐渐定个在我初回将军府时。
……
我是被山野猎户养大的,那年顾夫人怀着身孕到相安寺祈求顾将军战胜归来,却遇到山匪贼人,被冲撞胎气导致小产,不得已从破庙生子,不曾想那日也有个落魄农妇也在生产。
贼人将两个刚出生的孩子抱走,等顾夫人找回时,我们已经被调换身份。
顾安瑶被当成我带回将军府,而我被养父救下。
自此在山间过了十一年无忧无虑、不受约束的自在日子。
初见到爹娘、是养父被砍头的日子。
他们说养父杀了人,证据确凿,杀人偿命。
我亲眼看着我的养父人头落地。
而下令处斩的人,正是我的生父。
我冲出人群,哭着抱住养父没了头的尸体悲喊冤枉。
也许是血脉的共鸣,只一眼爹就认为我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爹娘战死后,我从未和哥哥顶过嘴。
今日是第一次。
他怒极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咬牙切齿:“顾棠绾,这事由不得你反对。”
“你不嫁,那便滚出府,永远不要回来!”
我如他所愿,离开将军府。
他转头迎回心机深沉的养女入府。
没关系,我早不想和她争了。
也没命与她争了。
……
顾珩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时,爹娘送给我和哥哥的一人一个的龙凤玉佩,也掉在地上碎了。
我神情冷漠的看着碎成两片的玉佩,淡声开口:“哥哥既然这样说,那我便遂了你的意,自此不会再迈入将军府一步。”
“你我,也再不是兄妹。”
顾珩脸色一僵,难以置信的看向我,“你说什么?”
我捡起地上的玉佩,试着将两个拼凑在一起。
不管怎么拼合,中间始终有一块缺口。
残碎的玉渣不知道摔到什么地方了。
我心里清楚,纵使找到那块玉渣,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就像我和哥哥。
我垂眸,低语:“我知道哥哥对于接我回府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觉得我抢了顾安瑶的位置。”
“为了不让哥哥你继续看到我这张厌恶的脸,我们再无半分关系,犹如此玉,恩断义绝!”
我将一半的玉递给他。
在死一般的寂静后,顾珩狠狠将玉狠狠摔在地上。
抢玉的力道,有一半落在我手上。
我手腕瞬间便红了,眼前也跟着黑了。
我死死攥紧掌心,让指甲镶嵌到手里,才没倒下去。
耳边响起顾珩恼怒的声音:“顾棠绾,好、很好!你别后悔!到时就算你求我,我也绝不会让你进将军府半步!”
眼前渐渐恢复了光亮,我抬眸,直视顾珩的眼睛,朝他露出一抹笑,“或许,你会求着我回府,也未可知啊?”
不出意外,顾珩的脸彻底黑了,眼底对我最后的容忍也消失殆尽。
他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
我回院子收拾行李,打开衣柜拿出埋藏在最低下的包裹。
这是当初爹娘接我回府时,我身上的所有东西。
一穷二白来,干干净净走。
准备离开时,我不舍的打开放在床头的盒子,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物件。
全是我在顾府这几年,爹娘和顾珩送我的礼物。
我视线落在最上面的玉笛上。
是我刚入府第三月在春日宴得了彩头,爹送我的。
那时我十一岁,在京城所有贵女都在琴棋书画时,唯我一人和男子笔试射箭,还胜了两箭。
我还记得,爹娘和顾珩看我赢得彩头时,笑着的模样。
爹说我不愧是他的女儿,有大将之风。
就连顾珩一脸傲娇的说,原来你也不是那么没用,是我们顾家的女儿。
不过很快这种欣赏,伴随顾安瑶的啜泣声消失了。
她跳舞不慎扭伤脚,全家人都去关心她了。
回府后,爹就送了我玉笛,嘱咐我以后不要再射箭了,女孩子要以琴棋书画为主。
我不明白爹为何突然改变想法,可我仍旧高兴的接受了。
我本以为经过那晚的醉酒后,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变好。
却发现根本就是想多了,他待我就像陌生人一样。
只有偶尔在深夜时,会来我房前站一会儿。
尽管这样,我仍然觉得很开心。
直到我发现顾珩偷偷去见顾安瑶。
我一直以为,是顾珩发现顾安瑶在使坏,所以将她赶走了,把我接回家。
后面我才知道,是爹娘觉得愧对我,临死用一封书信逼迫顾珩将顾安瑶赶走,要他好好照顾我。
顾珩从头到尾,都没想接受我。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遵从父母遗愿。
顾珩想要的亲人,只是顾安瑶。
后来,我得了病。
慢慢释然了,天真觉得有顾安瑶替代我陪伴顾珩也好。
这样,顾珩就不会再孤单了。
可我的一切真心,都成了我的笑话!
我满脸荒唐的大笑出声,愤怒的将偷偷捡回的弹弓扔出去。
“顾珩,我不欠你!”
……
我的身体每况愈下。
到顾珩成亲的前几天,连床也下不来了。
谢怀川来看我,他眼里满是悲伤。
“你来了?”
我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我这幅鬼样子。
谢怀川想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知道,谢府中人对谢怀川把我养在家这件事耿耿于怀。
他为了我和家里吵了好几次。
我不想他因为我再背骂名了。
“谢怀川,我不想被埋在土里,待我死后你把我烧了,扬了我的骨灰,让我去看看山川江河吧。”
谢怀川情绪有些激动,“顾棠绾我不许你胡说,你还会陪我很久很久。”
“我已经跟娘说,要迎娶你做妻子,凤冠霞帔也做好了,你不能那么狠心,丢我一个人在世上。”
我抬眸看向谢怀川,从未见过他这么害怕。
“你知道我不会嫁给你。”
“顾安瑶陷害我时,我很感谢你的雪中送炭,所以我不曾怪你的冷旁观。”
“我也的确爱慕你,可我不能背叛受尽苦楚的自己。”
“当年你欠我一个恩情,我现在要向你讨回,待我死后把我的骨灰随风撒了。”
……
顾珩大婚的前一晚,他送来消息,说要到谢府看我。
我不知道为何,身上莫名冒出些力气。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亮。
我想到第一次入将军府时,曾偷偷飞到屋顶看星星月亮。
来了兴致,再次施展轻功。
幸好,身子还没太迟钝。
我成功坐在屋顶上。
顾珩到时,我已经数了一百颗星星。
他坐到我的身边。
我侧头打量着他,数月不见他身上的戾气似乎少了很多。
我陪在他身边两年,也不见他像现在这样柔和。
我真羡慕顾安瑶。
她总能让周围所有人都爱他。
我没有跟顾珩说话。
刚知道我活不久时,我只想多听听顾珩的声音,经常缠着他问东问西。
当时觉得,哪怕顾珩骂我也好。
现在,我已经不想听了。
“顾棠绾,你怎么瘦这么多?谢怀川没把你照顾好吗?”
等了许久,顾珩才沙哑着嗓音开口。
我的眼眸垂了下去,“天色已经很晚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像是没预料到我会这样冷漠,顾珩的脸色稍微变了变。
“明日我大婚,你回将军府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半的玉佩递到顾珩面前。
顾珩脸色愠怒:“你闹了这么久,还没够吗?”
最后的日子,我不想带着不愉快离开。
爹娘临死前,留下遗言:“顾珩照顾好棠绾,爹娘愿你们一切平安。”
我平静的看向顾珩,留最后的遗言:“祝你新婚幸福,照顾好自己,愿你以后平安顺遂。”
……
顾珩大婚当日,我躺在冰冷的床榻上,四周的喧嚣如同遥远的回声,穿透了我逐渐衰弱的意识。
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试图从这具即将失去生命的躯壳中汲取最后一丝力量。
却只是徒劳。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仿佛看到了顾珩成亲时的场景。
将军府邸之内,红灯高悬,金色的喜字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对我的一种嘲讽。
我看到顾珩穿着婚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牵起顾安瑶的手。
磋磨我半生,用尽一切手段想将我赶走的顾安瑶,如今终于达成所愿,永远的留在将军府了。
我空洞的看着天花板,眼角滑落一滴泪水,轻轻地滴落在枕边。
顾珩番外
大婚当日。
我不知道为何心里不太踏实,脑子里一直出现顾棠绾的身影。
冥冥中似有一把看不见的刀,不断刺向我的心口,痛意蚀骨。
这种感觉,在爹娘战死那日,也曾有过。
我看着步步朝我走来的安瑶,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
我下意识朝心口摸去,想要去拿顾棠绾给我准备的安神香。
一个没拿稳,安神香掉在地上。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耳畔是宾客调笑的声音:“新郎倌紧张的连东西都拿不稳了。”
我没有理会,视线聚焦在碎片中露出纸片上。
颤抖拿起后,是顾棠绾写的信:“哥哥,以后我不在了,就让这个小瓶安神香陪着你吧。”
“照顾好自己,下辈子我们别再做亲人了。”
我呼吸一滞,一刹险些栽倒在地。
我疯了一般,朝外面冲去。
顾安瑶从后面追来,抓住我的手,“珩哥哥,今日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你要去哪?”
我看着她身上的喜服,听她学着顾棠绾刚入府时的语气叫我哥哥。
只觉得无比恶心。
她不顾羞耻爬上我的床,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叫出哥哥两个字。
我甩开她的手,“滚开!”
我跑到谢府,谢怀川像是早有预料我会出现一样,挡住了我的去路。
“顾棠绾呢?”
谢怀川面目愠怒,一拳朝着我打来,“你怎么有脸问她?”
我不受控制,整个人跌倒在地。
谢怀川却没打算放过我,骑在我身上,又给了我几拳。
我发疯的换手,抓着他的衣领质问:“我问你顾棠绾呢!”
“她死了。”
谢怀川将我从他身上推下去,冷漠的告诉我事实。
我不敢相信,可密密麻麻的细节,如同潮水一般朝我湮来。
“不,你胡说!让她出来见我!”
我想亲眼去看顾棠绾。
谢怀川却拼死拉住我。
“顾棠绾最后的愿望,就是再也不见你。”
我怔住了,“你说什么?”
谢怀川冷漠的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顾珩,你现在装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她濒死你把她丢到臭水沟,你还配做她的哥哥吗?”
“她最后悔的就是回到将军府,认你们做亲人,你们不信她,为什么要接她回去?”
“她所受的苦难都是你们给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见她!”
我身形一晃,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栽倒在地。
……
我的大婚成了京城的笑话,顾安瑶被我关在府里,没我的命令不能出房间。
顾棠绾离开后,我总是做梦。
梦到她入府第二个月,为了掉下来的稚鸟爬树。
梦到她跳到湖里捞名贵的金鱼,偷偷烤着吃。
梦到我还没睡醒,她拉着我去骑马,娇声叫我哥哥。
梦里的她鲜活明媚,像只无拘无束的小鸟,让整个将军府充满欢笑声。
其实,她刚入府时不是这样的。
那时父亲负责顾棠绾的养父的案子,她的养父误杀了一个士兵。
原因是士兵强抢民女,他见义勇为,却误杀了他,按律例,杀人偿命,当斩首。
顾棠绾觉得冤枉,记恨我爹,像只刺猬一样,刺了我爹一刀,幸而没伤及要害。
弑父多大的罪名,连皇上都给惊动了。
他下旨想狠狠罚顾棠绾,却被爹用虎符换了平安。
娘为了她也险些送命。
所以我不喜欢她,觉得她不如温婉的顾安瑶。
不知为什么顾棠绾渐渐敞开心扉,开始接受爹娘,府里渐渐变得和谐。
我也不知不觉被她给吸引了。
当她第一次伤害顾安瑶时。
我想,顾棠绾不是故意的,是我们太忽略她。
我想加倍的对她好。
这个时候我发现谢怀川那小子看顾棠绾的眼神变了。
我慌了,谢怀川和顾安瑶自幼定亲。
他怎么可以背弃顾安瑶?
顾安瑶像是察觉到了,拉着我的胳膊问我:“哥哥,你不是说就算棠绾姐姐回来,也最喜欢我吗?”
面对安瑶的质问,我说不出话。
直到顾棠绾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安瑶。
我开始不信顾棠绾了。
直到爹娘战死后,一封遗书让我和顾棠绾之间的关系再度亲密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爹娘要我把安瑶送走,把顾棠绾接回来。
我还是照做了,可我心里对她总存着芥蒂。
我觉得她逼走了顾安瑶,歹毒至极。
她像是也知道这一点,开始讨好我。
我因为爹娘的死患上了失眠症,偶尔会躁郁异常。
她便翻遍医书,给我制作凝神静气的安神香。
我尝尝因为练功忘记吃饭的时间,她却能在我练功结束后,送上热的汤饭。
我冰冷的心渐渐融化。
突然有一日,她不这样做了。
甚至质问我,为什么只相信顾安瑶,不相信她?
我觉得莫名其妙,随口说了一句:“你本来就是占了她的位置。”
因为那是爹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我这一走,大概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内心挣扎了片刻,还是将一些重要的东西放进了包袱里。
我背着包袱走过前厅。
顾珩不看我,别着头一言不发。
我阖了阖眸,抑制着颤抖的嗓音:“我…走了。”
“等一下。”
我的脚刚迈出一步,顾珩冷漠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走也可以,你既然说要跟我恩断义绝,那就不能带走将军府的任何东西。”
我瞳孔一缩。
他竟连最后的念想都不愿给我。
……
我喉咙涩的发疼,却平静的将包袱放在桌子上。
我轻轻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
左右不过四个物件,其中有两件是顾珩送我的绣着狐狸的珊瑚手钏和一把弹弓。
“现在可以了吗?”
顾珩神色不明的看着我拿出的物件,喉结滚动。
沉默半晌才再次抬手指着我身上的衣服开口,“衣服脱下来。”
我知道,他在逼我低头道歉。
之前的六年,都是如此过来的。
可惜,他不知道,我远比他想象中更了解他。
我说他会求我,他就必会给我赶出府。
所以这身衣服是我早早就准备好了的。
“这不是用将军府的钱买的,是我上山打猎,用卖猎物的钱买的。”
说罢,我便拎起包袱,转身离开了。
我走到门口,身后的人似是终于忍耐到极点。
杯盏重重摔在地上,再就是顾珩的怒吼声:“滚出去就别指望再回来。”
我知道这是他给我最后回转的余地,脚下的步子一顿,终是没有回头。
才踏出将军府,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府内下人,好心为我撑伞。
下一刻,有什么东西飞到了我的眼前,落在被雨浇过的泥泞里。
我仔细瞧了瞧,是那把弹弓。
春日宴后,我便再没拿起过弓箭,学大家闺秀的规矩,想掰正山野陋习。
顾珩便送了我这把弹弓,说我可以偷偷的暴露本性。
可后来,他又是怎么说的呢?
顾珩搂着落顾安瑶,双眼阴狠的指责我:“果然是山间猎户教养出来的,你就跟你养父一样,会残害人命!”
我闭目不愿再去想。
我听到顾珩暴躁的声音,“我不想在府里看到有关她的任何东西,把她用过的东西,全部都丢了,烧了!”
我扯出一抹苦笑。
早就知道哥哥厌极了我,却还是不免心痛。
……
顾珩在安瑶又一次说我伤害她时,爹娘在京郊外给我置办了小院,将我赶出了将军府。
他们对我寒了心,认为我心肠歹毒,容不下养女。
我在那里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过了此生以来最清贫、也最自由的日子。
如今能让我落脚的,就只有那里了。
我没有拿走家丁的伞,那是将军府的。
淋着雨走了二十几里路,到了小院。
看到吴管事站在那候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我浑身湿透,紧紧抱着手中的包袱。
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张口时,嗓子好似吞过千万刀片般,疼痛难忍。
“吴管事,这是爹娘买给我的宅子。”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春季书香》回复书号【1309】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