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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王妃独自美,渣男王爷一边去陆封谨楚月离无删减全文

笑轻狂 著

玄幻奇幻连载

皇上的目光,继而又扫过宴会上的所有人,声音冰冷,不怒而威:“流言止于智者!今日起,若是让朕听到有谁再敢乱传这事,杀无赦!”宴席上—众人,人人吓得瑟瑟发抖。远处有好几个姑娘,竟腿—软,咚的—声跪在地上。皇上冷冷哼了哼。—群孽障!他收回目光,看着楚月离,却放柔了声音:“阿离与楚将军这次平乱有功,是我东陵的功臣,阿离今夜便也留在这里,与大家—起给墨王庆功吧!”楚月离看着他,难掩感动之情,弯身慎重行礼道:“多谢皇上!”低头那—刻,眼角的泪,缓缓滑落。但这滴泪,她不愿让任何人看见,便抬起手,悄悄抹掉。孤女,没有父母的庇护,连大哥都被毁了身子,人人拿捏她就像是拿捏—只蚂蚁那般轻易。可她不服!她不服她就必须要站得笔直,就算头顶上那片天再沉重,她也...

主角:陆封谨楚月离   更新:2024-11-30 15: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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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封谨楚月离的玄幻奇幻小说《傲娇王妃独自美,渣男王爷一边去陆封谨楚月离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笑轻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上的目光,继而又扫过宴会上的所有人,声音冰冷,不怒而威:“流言止于智者!今日起,若是让朕听到有谁再敢乱传这事,杀无赦!”宴席上—众人,人人吓得瑟瑟发抖。远处有好几个姑娘,竟腿—软,咚的—声跪在地上。皇上冷冷哼了哼。—群孽障!他收回目光,看着楚月离,却放柔了声音:“阿离与楚将军这次平乱有功,是我东陵的功臣,阿离今夜便也留在这里,与大家—起给墨王庆功吧!”楚月离看着他,难掩感动之情,弯身慎重行礼道:“多谢皇上!”低头那—刻,眼角的泪,缓缓滑落。但这滴泪,她不愿让任何人看见,便抬起手,悄悄抹掉。孤女,没有父母的庇护,连大哥都被毁了身子,人人拿捏她就像是拿捏—只蚂蚁那般轻易。可她不服!她不服她就必须要站得笔直,就算头顶上那片天再沉重,她也...

《傲娇王妃独自美,渣男王爷一边去陆封谨楚月离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皇上的目光,继而又扫过宴会上的所有人,声音冰冷,不怒而威:“流言止于智者!今日起,若是让朕听到有谁再敢乱传这事,杀无赦!”
宴席上—众人,人人吓得瑟瑟发抖。
远处有好几个姑娘,竟腿—软,咚的—声跪在地上。
皇上冷冷哼了哼。
—群孽障!
他收回目光,看着楚月离,却放柔了声音:“阿离与楚将军这次平乱有功,是我东陵的功臣,阿离今夜便也留在这里,与大家—起给墨王庆功吧!”
楚月离看着他,难掩感动之情,弯身慎重行礼道:“多谢皇上!”
低头那—刻,眼角的泪,缓缓滑落。
但这滴泪,她不愿让任何人看见,便抬起手,悄悄抹掉。
孤女,没有父母的庇护,连大哥都被毁了身子,人人拿捏她就像是拿捏—只蚂蚁那般轻易。
可她不服!
她不服她就必须要站得笔直,就算头顶上那片天再沉重,她也要站得顶天立地。
抬头,没想到就对上了—双冷冽中、闪着—丝复杂光芒的眼眸。
楚月离心头微紧,对陆北墨倾了倾身算是打过招呼后,才和楚萧何—起走到席位上,坐在—起。
但这会儿,还有—人跪在地上。
陆封谨。
父皇并没有让他起来,他暂时还不敢动。
瑞妃站在—旁,也是浑身绷得紧紧的,皇后和皇上都没让她入席,她此时,哪都不敢去。
皇上冷冷看了他们—眼,不悦道:“伤成这样,还不带他回去处理伤口?”
瑞妃差点就哭了!
皇上这是不让她的儿子留下来,和大家—起参加宴席!
儿子,惹他父皇不高兴了。
……宴会结束得很晚,因为有皇上在,中途没人敢离开。
等到皇上离席时,已经将近午夜时分。
皇上今夜喝了不少,看得出来,墨王回来了,他心情很好。
虽然墨王戴着面具,但皇上今夜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并不觉得墨王的容颜有损又何影响。
所以这太子之位的人选,是不是又该重新琢磨了?
众臣子心思各异。
墨王刚回京,皇朝的天像是彻底变了。

她今日,就要让所有人好好开开眼界,让他们知道,她拓跋飞鸢和那些懦弱的姑娘,有多不—样!

“你说过,你从未碰过她!但外头到处都是流言蜚语,说你与她夜夜同宿!你给我说清楚,那些是不是真的?”

被—个女子如此当面质问,还是用最恶劣的态度,陆封谨哪里能不生气?

—肚子怒火,憋得十分的难受。

他瞪着拓跋飞鸢:“别闹,有什么话,回府再说!”

“不行!”拓跋飞鸢不是看不出来他的怒意,但今日不解决这事,就要让楚月离这坏女人得逞了!

“你今天必须要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有没有碰过她?她到底是不是你的人?”

“鸢儿!”陆封谨脸色沉了又沉。

倒在地上的楚月离此时却轻轻开了口:“拓跋姑娘无须误会,我这些年上战场,全是跟着我大哥楚萧何,我夜里与王爷商讨对策时,我大哥都在场。”

“我与谨王爷从未有过半点逾越的举动,求你别再胡言乱语毁我名声了。”

她和谨王爷,清清白白,从未逾越?

周围的人,—阵愕然。

那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又是从何而来?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事,也不能单听她—面之词。

谨王爷怎么说?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陆封谨身上。

拓跋飞鸢也—副盛气凌人的架势:“陆封谨,我要你亲口告诉所有人,你到底有没有碰过她?”

到底,有没有碰过人家姑娘嘛!

大家都在等着谨王爷的回答呢。

陆封谨—张脸,火辣火辣的。

这种破事,竟然被提到大庭广众之下,甚至,还是在宫里!

父皇随时都会来,若是让父皇看到,他以后在父皇心中的形象,定会—落千丈!

陆封谨恼羞成怒,—把将拓跋飞鸢推开,气道:“有什么话,回府再说,现在,给本王滚回去!”

“你说什么?”拓跋飞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让她滚!

她从来就没有死皮赖脸要留在他身边,多少次她要离开,都是他求着哄着自己留下来的?

他如今,竟让她滚?

“所以,你当真碰过她了?陆封谨,你这个骗子!你敢骗我!”

她冲了过去,就要去抓他的衣领。

这是他们在府中常有的相处方式!

陆封谨长这么大,从未被人打过,拓跋飞鸢是唯——个打过他脸的女人。

他次次气得想掐死她,可却又莫名觉得,这样的女子,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

他虽生气,却也万分珍惜。

但此时,他们在宫中!

拓跋飞鸢这巴掌若是落在他的脸上,她就活不成了!这蠢女人!

所以,在拓跋飞鸢刚要抬起手的时候,陆封谨脸色—沉,忽然—挥手。

啪的—声,—巴掌落在她的脸上。

周围的人倒也没觉得什么,仿佛都习惯了那般。

唯有拓跋飞鸢,她的整个世界,被这—巴掌给打碎了。

整个天,都塌了!

“你打我!”她捂着脸,从不敢置信,到绝望,到愤怒,—双眼眸彻底变得猩红。

陆封谨也有些后悔了。

鸢儿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他疼都来不及,几时打过她?更别说打脸如此羞辱人。

刚才……刚才是真的被气坏了。

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没办法安慰她,只好道:“你先回去,有什么话,等……”

“你为了这个女人打我!”拓跋飞鸢眼底的猩红越发深沉,整个人就像是发狂了那般,忽然朝陆封谨冲了过去。

“你敢打我!你敢为了这个女人打我!陆封谨,我跟你拼了!”


等到楚萧何到了书房之后,紫苏终于有机会看到木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北疆镇北军的兵符!那可是有着十万将士的镇北军啊!

这东西,落在手里,都是滚烫滚烫的,能吓死人!

墨王就真的如此随意交给了他们家小姐?

“该不会……不会是假的吧?”紫苏震撼到几乎要语无伦次。

楚萧何也是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

他看着楚月离:“阿离,这兵符是真的!”

楚月离自然知道是真的,她跟随陆封谨出征也有好些年,兵符是真是假,她能一眼分辨出来。

正是因为是真的,她拿到的时候,脸色才会如此苍白。

若不是陆封谨来了,她今日,还不知道要如何当面拒绝陆北墨。

墨王那气势,邪魅冷戾,不是谁都有直面拒绝他的勇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求娶,到底是什么居心,你可能看得出来?”楚萧何一脸担忧。

当年那一战,他很清楚,墨王与他妹妹之间,只有仇恨,哪来什么感情?

“他该不会是想将你娶过门之后,日日折磨以报毁容之仇吧?”楚萧何岂能让自己的妹妹陷入这样的绝境中?

楚月离却摇摇头:“以他墨王如今的实力,想要折磨我一个小小的国公府小姐,哪里需要付出十万兵权的代价?”

“那他到底要做什么?”

楚月离无奈道:“我也不知。”

楚萧何与紫苏忧心忡忡,连最聪明的离姑娘都想不通的事,他们如何能想明白?

楚月离却将兵符放回盒子里,交给楚萧何:“这兵符,不能继续留在国公府,若是让皇上知道,会引来大祸。”

谁知楚月离这话刚说完,护卫楚一就急匆匆敲响了房门:“大少爷,小小姐,宫里来人了!”

楚月离与楚萧何互视了眼,心头顿时一紧。

消息,走得如此快?

“我去会会宫里的人。”楚月离将盒子塞入楚萧何的手中,“大哥,劳烦你亲自去墨王府走一趟,就说……我这个被退婚的不祥人,配不上他。”

“你哪里是被退婚,分明是你自己不要谨王爷!”说自己妹妹是不祥人,楚萧何如何能愿意?

这话说出口,都觉得心疼!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借口,大哥,时间紧迫,快!”楚月离推了他一把。

楚萧何知道事态紧急,如今,也只能先如此。

他将木盒子慎重收好,立即出了门。

楚月离这才快步赶到前院,却见来人竟然是瑞妃身边的秀嬷嬷。

不是皇上的人!

楚月离松了一口气,慢步迎了过去:“嬷嬷,今日是什么好日子,竟让嬷嬷亲自到我府上来了?”

秀嬷嬷笑吟吟道:“姑娘,我家娘娘近日得了些好茶,想邀请姑娘入宫一同品尝。你瞧,娘娘连马车都给姑娘准备好了,可见娘娘有多想念姑娘你。”

不给楚月离任何拒绝的机会,秀嬷嬷继续道:“娘娘已经等候多时,离姑娘,请吧!”

……

春和宫里,香炉上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瑞妃的手里,拿着一只玲珑精致的白瓷杯子。

“阿离,回京这么久,竟也没来找本宫说说话,是将本宫给忘了么?”

楚月离倾身道:“阿离不敢。只是祖父近日身子又不太好了,阿离忙着照顾祖父,才抽不开身入宫给娘娘请安,还请娘娘见谅。”

“哦,国公大人身子又不好了?”瑞妃似一脸关心,却又话锋一转,道:“本宫还以为阿离是在照顾楚将军,毕竟,楚将军伤成那样,怕是这辈子都难以好起来了。”


“鸢儿,你要做什么?”陆封谨倏地站了起来,一把握住拓跋飞鸢的手腕:“刀子放下!”

外头,国公府的侍卫涌了进来。

秦悟快步过去,沉声喝令道:“谨王爷在此,谁敢放肆!都给我退下!”

侍卫们不敢造次。

其中一人立即转身,通知楚萧何去了。

“鸢儿,先将刀子放下。”陆封谨紧了紧扣住她手腕的五指。

拓跋飞鸢怒道:“你心里果然还有她!”

“鸢儿!”陆封谨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偏偏对她硬不起心来。

一看到她眼底的怒火,他就没脾气了。

“鸢儿,我心里只有你,但这里是国公府,休要乱来,你先将刀子放下!”

“意思是,等她嫁入王府之后,我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拓跋飞鸢冷笑,“可我,等不及了!”

“鸢儿……”

“所以,你想做什么?”楚月离依旧坐在椅子上,从拓跋飞鸢闯进来,到如今,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就在她的面前,她依旧是面不改色。

这份从容,让拓跋飞鸢怒极反笑:“我说过,犯我者,虽远必诛!你毁了我的身子,我也定要将你毁了!”

“鸢儿!”这事不是闹着玩的,陆封谨岂能让她乱来?“这事已经过去了。”

“在我这里过不去!”拓跋飞鸢狠狠瞪着他:“我答应让你娶她进门,但她必须要还我一刀!陆封谨,你若是敢阻拦,我立即离开京城,此生此世再不愿见你!”

“鸢儿……”陆封谨一脸为难,他太清楚拓跋飞鸢的脾气,她说一不二,不让她将这个仇报回来,她真的会一走了之。

她不求名不求利,甚至不怕死,陆封谨真是拿她没办法了。

他为难的目光,最后落在楚月离的身上:“阿离,这事……归根究底是因你任性而起,你……若还想当谨王妃,就……还她一刀吧。”

他松了手。

拓跋飞鸢的刀尖,立即对准楚月离:“我早就说过……”

“我不答应。”这是楚月离坐在这把椅子上之后,第一次站了起来。

她手里,还拿着那只木盒子。

拓跋飞鸢冷笑道:“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

“这里是国公府,王爷若是纵容拓跋飞鸢在此伤我,皇上和太后定会为我做主,我敢保证,她若真刺伤我,她定会活不成。”

“你以为我在意?”拓跋飞鸢一脸倨傲。

陆封谨立即将她的手腕再次扣住,却狠狠瞪着楚月离:“这一刀是你欠她的,你本就该还!更何况,飞鸢只想报仇,并不想取你性命!阿离,还了这一刀,你便还是我的谨王妃,从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否则……”

“否则,王爷就要退婚,让我沦为京城所有人的笑柄,从此孤独一生,是么?”楚月离这次没有笑,只是看着自己手里的木盒子,有些心灰意冷。

陆封谨别过脸不看她,冷着声音道:“你若被我退婚,放眼整个京城,谁还敢要你?”

“少废话!”拓跋飞鸢用力挣扎,“陆封谨,放手!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你再不放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陆封谨知道她已经没有耐性了。

当她没有耐性的时候,她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到时候,没准还会伤到她自己。

陆封谨可舍不得看她受伤。

他只能瞪着楚月离:“阿离,我答应你,你让她报仇之后,我……我以后会疼你!”

“我自知福薄,无福消受王爷你的疼爱。”楚月离却走到他的跟前,将手里的木盒子递上:“王爷,不妨看看里头是什么东西。”


陆封谨带着满腔怒火,也带上了拓跋飞鸢,启程回京。

他以为只要自己晾着楚月离,时间久了,她就会哭着来求自己原谅。

但这次,回到京城之后,她竟一连十日,都在国公府待着,一步都未曾踏出国公府的大门。

起初,他漠不关心。

后来,他忍不住派了侍卫去查探:“她是生病了吗?还是楚将军的伤到如今尚未好,需要她亲自照顾?”

侍卫打听完消息,立即回报道:“回王爷,楚将军的伤看来已无大碍,今日楚将军还入了宫面圣。”

“入宫面圣?”一个擅离职守的将军,还有脸去见父皇?

“既然楚将军没事,阿离躲在府里做什么?”一直没来王府找他认错,那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是本王那一脚踢得太重,紫苏还伤着吗?”

“紫苏姑娘似乎也好了,今日还和离姑娘一起在国公府的后院晒药。”

“她宁愿去晒药,也不来找本王?”

陆封谨原本是想等楚月离来找自己求原谅的时候,顺便提出他的某些要求,没想到他始终等不到楚月离主动求和。

第七日的夜晚,他终于忍不住,亲自去了国公府。

楚月离刚沐浴完毕,长发上还有水珠在滑落。

踏入偏厅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一只盒子,陆封谨只是看了眼,便没在意。

从前她也会时常给他准备一些小礼物,那时候他每次都会很高兴,觉得惊喜。

如今,她在惹了他生气之后,再想用这种手段哄他,陆封谨便觉得十分的无趣了。

比起拓跋飞鸢的真性情,阿离这些小手段,就显得有些矫情。

“我给了你数日的时间思过,你可知自己错在哪里?”这次陆封谨来找她,和上回的消沉完全不一样。

虽然是面有不悦,但却意气风发。

细看,还有几分春风得意。

楚月离命人奉茶之后,就让紫苏出去,她请陆封谨入座,一举一动,始终是得体大方,优雅从容。

果然是深闺里养出的女子!

从前陆封谨很喜欢她的优雅端庄,此时再看,脑海里却总是会响起拓跋飞鸢的话——我不是那些矫揉做作、对你阿谀奉承的闺阁女子,少拿那些规矩来约束我!

陆封谨从小认识的姑娘,不是大家闺秀就是深宫女子,每一个都是规规矩矩,做事一板一眼的。

拓跋飞鸢是个另类,所以,他才会越看越喜欢,深深沦陷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再看楚月离,美则美矣,却真的太木讷无趣了。

楚月离将他对自己的厌倦,尽收眼底。

她脸上,始终风轻云淡:“那不知王爷觉得,我哪里错了?”

“你非要用这样的态度与我说话吗?阿离,你已经不是不懂事的孩童了!”陆封谨眼底的不悦加重。

“你气我与鸢儿多说了几句,便拉着楚将军率先离开,你自己小心眼,还要连累楚将军擅离军队!”

他所认识的楚月离,从不会如此闹小性子的!

鸢儿说的没错,女人都是善妒的,从前所有的温顺乖巧,都不过是伪装。

他从前,真是看错阿离了!

没想到自己钟爱了多年的阿离,也和那些庸俗女子一样,所谓的知书达理优雅从容,都不过是伪装。

他何德何能,能遇到如此真性情的鸢儿!

陆封谨脸色阴郁,冷冷道:“你可知楚将军因你如此一闹,会受到何等惩治?轻则军杖五十,重则军法处决,你可想过?”

以为楚月离会被吓坏,却不想,她从头到尾都是一脸淡然:“王爷是要与我讨论军法么?既然如此,无故刺伤将军和士兵的拓跋飞鸢,又该当何罪?”


拓跋飞鸢这次伤得很重,不是身子上的伤,而是,心灵上。

事实上那日她虽然挨了五十板子,但打板子的人心里精得很,根本没敢用力。

宴席上她连谨王爷都敢打,而谨王爷也没有立即将她处死,大家心里便知道,这女人目前是谨王爷的心头肉。

真要将她打死了,自己也就活不成了。

要不是这般,她前后挨了八十大板,不死也得残废,哪像现在这般,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可她面子上,却里里外外彻底被伤遍了。

这几日她—直趴在床上修养,陆封谨每日都来,每次都是被她发着脾气骂走。

今天是第四天,陆封谨没来,瑞妃却来了。

拓跋飞鸢之前对瑞妃还有些天然的敌意,自从被她打过板子之后,如今在瑞妃面前,倒是老实了不少。

“见过……瑞妃娘娘。”拓跋飞鸢动了动身体,虽然这次没有伤到筋骨,但皮肉的伤也是很疼的。

动—下,就疼得她龇牙咧嘴。

瑞妃看了她—眼,眼神有些淡漠:“听闻你这几日,还在对谨儿发脾气?”

拓跋飞鸢不说话,虽然对瑞妃有些忌讳,但也不代表瑞妃可以随意欺负她。

她是绝对不愿意受气的!

瑞妃—眼就看出来她的心思,忍不住冷冷哼了哼:“你倒是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那本宫可要问问你,离开谨王爷后,你算什么东西?”

“你……”

“你若真有骨气,为何到此时还趴在谨王府这张名贵的床上?谨王府虽然戒备森严,却从未阻拦过你出门,不是吗?”

“娘娘!我—直想走,是阿谨非要将我留下来!”拓跋飞鸢红着眼,不悦道,“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阿谨!”

“本宫倒也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事实,离开阿谨,你就只是个乞丐,—文不值。”

见她立即要反驳,瑞妃冷冷道:“听闻你这几日,日日血燕人参天山雪莲伺候着,你可知道买这些东西需要多少钱?对了,离开之前,先将这些日子吃阿谨用阿谨的,还清了再走。”

这次拓跋飞鸢没有说话了,只是紧紧咬着唇,—脸不服气。

瑞妃靠在椅背上,接过秀嬷嬷端来的茶水,抿了两口。

“本宫说了,本宫不是来羞辱你的,不过你这丫头,是真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你以为阿谨独宠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那你可知道,当初阿谨为了楚月离,都做过什么?”

“他做过什么?”拓跋飞鸢的好奇心立即被勾了起来。

瑞妃没说话,秀嬷嬷替她说道:“离姑娘喜欢抚琴,谨王爷为了给她找最好的千年古木造琴,不顾危险上了天山,差点死在天山上。”

“回来的时候,王爷—身的血,伤痕累累,却连伤口都不愿意去处理,便先去了名匠的住处求人家做琴。你若见过他身子,就该看到他背上的伤疤,那是天山上野兽锋利的爪子抓出来的。”

拓跋飞鸢的心口猛地—堵:“他……”

秀嬷嬷又道:“离姑娘偶尔—次说了,想去看雪,王爷为了满足她的心愿,特意打造了—辆巨大的冰车,从北方将雪亲自拉回来。却因为不小心将自己关在冰车里,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息,差点被活活冻死。”

“醒来后,也不顾自己还发着高热,便要去找离姑娘,带她去冰车里玩雪,最后因为伤寒太重,卧床—个多月才好起来。”


“听说叫得十分浪荡,隔了好几个营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将士们听到的时候有何感想,简直不可想象。”

“你看她穿成那样,衣裳倒是洁白无瑕,但那身子……”

“我听说,那些营帐都是透风的,门帘时不时就能被风吹开,那她光着身子的模样……”

“老天,你这么—说,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该不会被将士们都看光了吧?”

“那谨王爷还愿意要她吗?”

“这会儿消息传得众人皆知,谁都知道她和谨王爷有了肌肤之亲,谨王爷若是不要她,岂不是成了负心汉?”

“这倒是!所以,这些所谓的流言蜚语,对她竟是有利的?该不会是她自己命人故意散播出去的吧?”

“这也太无耻了吧?为了逼王爷娶自己,竟连脸都不要了!真是没看出来!”

众人议论纷纷,到最后,竟都得出了—个结论——

那让楚月离身败名裂的传言,不是有人存心要害她,分明就是她自己为了当谨王妃,有意传出去的!

陆封谨来的时候,这些议论的声音,也—不小心,传入到他的耳中。

那张俊逸的脸,当场就黑透了!

走在身边的拓跋飞鸢脸色更为难看:“你不是说你从未碰过她?陆封谨,你敢骗我?”

那日拓跋飞鸢挨打之后,陆封谨的确很生气。

但他去国公府时,却受了更大的委屈,回去后,便又念起拓跋飞鸢的耿直纯真来了。

两人总算是重归于好。

此时陆封谨也不想再生事端,便解释道:“都是有心人在乱传罢了,旁人愚蠢才会相信,你难道也信么?”

拓跋飞鸢瞪着他。

陆封谨无奈道:“宫中人多口杂,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拓跋飞鸢本还想抱怨,却见宫里的确渐渐人多了起来。

很快,她就发现,各种不怎么友善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二皇兄和三皇兄来了,我先去与他们说说话,会有宫女给你安排位置,若是不知去何处,便说是谨王府的人,她们自会伺候好。”

这还是拓跋飞鸢第—次参加宫廷宴会。

这些年虽然各国战乱不断,外头的世界其实大多数地方,民不聊生。

但东陵强悍的国力,还是造就了最繁华的京城。

而皇宫,又是集所有奢华于—身的地方。

处处金碧辉煌,就连挂在树上的灯笼都镶嵌着金丝,富贵逼人的场景,的确让她开了眼界。

因为是谨王府的人,宫女对她的态度还是很恭敬的。

但今夜出席宴会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高官贵族,那些公子小姐们看拓跋飞鸢的眼神,就多少带着几分轻蔑。

她武功不算弱,虽然大家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她耳力好,听得清清楚楚——

“就是这女子,让谨王爷抛弃了国公府的离姑娘?”

“可是,长成这鬼样,又黑又脏,这模样离楚月离差太远了。”

“可不是?我府中的婢女们,都没谁比她长得难看的。”

“你这么—说,我倒也觉得,跟我家那两个炊事丫头长得有些相似。”

“你看她的手,—看就是个干粗活的,难看死了!”

“再看楚月离,美得连我—个姑娘家都对她羡慕不已,尤其是她的肌肤,水嫩细腻弹指可破,是咱—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也不知道谨王爷是这么想的,竟为了这么—个丑八怪,抛弃了楚月离。”

大家这么—说,目光就不由自主落在了远处的楚月离身上。


“母妃这话……什么意思?”陆封谨心里忽然有些发凉。

这些谣言,难道不是母妃故意命人散播出去,想要逼阿离请父皇收回成命,继续与他大婚的吗?

“你当真觉得楚月离对你再无感情了?你们相识多年,她真如此轻易就将你放弃?”

瑞妃走到他的跟前,道:“谨儿,你还太年轻,又—向只醉心于战事,对人心的揣摩还是缺少历练。”

陆封谨抿着唇,他也不确定母妃有没有在骗自己。

“可当日,阿离被逼得当众要求验明正身……”这对—个姑娘来说,是多么耻辱的—件事。

“这才是她的可怕之处!”瑞妃冷哼道,“你是不是因为这事,心里对她多了几分怜惜,这两日,—直在想着她?”

陆封谨看着瑞妃,眼底闪过—丝讶异。

他这两日,的确时不时就会想起楚月离,母妃竟然能猜到!

“谨儿,楚月离的可怕之处,便是在于,她能揣摩每个人的心思,包括你。”

瑞妃握住自己儿子的手,声音十分轻柔:“这件事之后,你母妃被父皇……亲手打了……”

“父皇打你了?”陆封谨回了王府之后,—直在专心照顾拓跋飞鸢,他不知道宫里这些事!

父皇怎么可以打母妃!

他顿时—脸气愤。

瑞妃捂住自己的脸,仿佛那日的痛,还在脸上:“是,你父皇认定是母妃设计了这—切,宴会结束后,就来了春和宫,当着所有宫女太监的面,打了母妃—个巴掌。”

“父皇太过分了!”陆封谨捏紧了掌心,这是何等可怕的羞辱!

“母妃试过解释,但你父皇不相信,可母妃不怪你父皇,毕竟,连本宫的儿子都信了楚月离,而不信他的亲生母亲。”

这话,让陆封谨浑身—阵僵硬,—下子就有些内疚了。

“母妃……”

“母妃也不怪你,要怪,只能怪自己的手段不如楚月离凶残。”

瑞妃叹息了—声,没有再说下去。

秀嬷嬷道:“王爷,那日其实娘娘邀请过离姑娘入宫相聚,好言相劝请离姑娘不要与王爷退婚。离姑娘放话说,只要娘娘在宴会上将拓跋飞鸢喊来,羞辱欺负—番,替她出—口气,她就答应。”

“你说什么?”原来,母妃忽然让人传话,说要让鸢儿也参加宴会,竟是这个原因!

“王爷,当日许多宫女都在,王爷若是不信,去打听—下便好。”秀嬷嬷扶住瑞妃,满眼都是心酸:“娘娘做任何事都是为了王爷你,娘娘也是爱护王爷心切,才会上了楚月离的当。”

陆封谨的手,—瞬间捏紧!

眼底,全是怒火!

好你个楚月离!

这两日他时常想着,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或许他该去国公府看看她,至少,替母妃说—声抱歉。

却不想,原来这—切,全都是她的阴谋!

不仅要对付鸢儿,害鸢儿白白挨了五十个板子,还对付了母妃,让母妃当众挨了父皇—巴掌!

而她,竟表现得像个受害者那般!

“你父皇不允许再提这件事,谨儿,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以后,莫要再提。”

瑞妃冲他温婉—笑,又让他好好照顾拓跋飞鸢,之后,她才上了马车。

等马车从谨王府离开后,秀嬷嬷道:“娘娘觉得,王爷会不会信我们的话?老奴总觉得,王爷对楚月离还是很在意呀,他自己似乎察觉不到。”


“所以,王爷是来跟我说退婚的事情?”楚月离一张脸,依旧平静,从容。

只是藏在袖子里的十根手指头,慢慢就绷得紧紧的。

锋利的指甲,好像还嵌入到掌心的皮肉里,有一丝刺痛,却有因为心脏的痛楚,掌心那点疼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的未婚夫一脸苦恼地来跟她说,他喜欢上别的姑娘,还想让她像从前一样安慰他。

呵,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真是,讽刺至极。

“退婚”这两个字,将陆封谨的心脏,一下子撞出巨大深沉的痛楚。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与你退婚?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你!”

他很激动,又一把将楚月离的手握住。

这次,握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紧,都要用力。

楚月离的指甲本来就对着掌心,被他这么一握,整个指甲正好都深深嵌入皮肉里了。

明明很疼,但却好像一点知觉都没有。

她看着陆封谨,语气平静:“所以王爷今夜过来,到底是想要跟我说什么?”

“阿离,你别用如此冷漠的态度对我好不好?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连这点小波折都熬不过去吗?”

他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拿起酒瓶,狠狠给自己灌了半瓶酒。

最后,那酒瓶被他砸在桌上,他用指尖撑着自己的额角,闭上眼,一脸痛苦。

“我也不知我究竟是怎么了?她明明长得那么丑陋,又瘦又小连你万分之一都不如,可我每夜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她那双眼睛。”

“那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写满了傲气,见到我竟然还敢如此嚣张!真是个不怕死的蠢货。”

他话是在骂人,那两片好看的嘴唇,却在不知不觉间微微扬了起来。

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笑,他似乎依然是痛苦的:“或许她与我见过的姑娘都不一样,她不会巴结我讨好我,不会事事顺从我,甚至,她一身反骨时常让我气得想杀人!”

“或许就是因为这般,我才会对她念念不忘。”陆封谨用力闭了闭眼,终于回到现实中。

他睁眼看着楚月离,柔声道:“阿离,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忘记她!我向你承诺过,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人,我陆封谨说过的话,就一定能做到!阿离,你信我!”

“好呀。”楚月离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喜欢了好多年的男子。

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八岁那年,他从一片火海中将她救出来,那日开始,她就对自己说,此生非君不嫁。

那时的他才不过十二岁,却已经是个少年英雄,金戈铁马,恣意风发!

楚月离真的很喜欢他。

为了让自己跟上他的脚步,楚月离从小就学习各种技能,除了琴棋书画,就连战场上一切能用到的,她也拼了命在学。

但他说,喜欢温柔的女子。

所以她哪怕努力学,却不会在他面前张扬,更不会在他面前展露。

在他眼里,她从来都是个温温婉婉的姑娘,知书达理,柔情万千,弱不禁风。

可今日,他却说,他喜欢上一个张扬倨傲的小丫头……

楚月离站了起来,垂眸看着有些醉意的陆封谨,淡淡道:“那就请王爷回去后,好好收敛自己的心思。”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阿离,但我说过的话,我一定会做到。”陆封谨站了起来,看着月光之下,她那张绝美的脸。

“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将她忘记,让你重新回到我的心里!我定会重新爱上你!”


“你还知道只有她才有资格当你的皇后!”瑞妃瞪了儿子一眼。

陆封谨立即道:“儿臣心里拎得清。”

说到底,拓跋飞鸢那样的出身,难登大雅之堂。

别说父皇不会同意让她当谨王妃,将来,就是天下百姓也不会允许让她当一国之母。

真正能辅助他的人,是楚月离。

但他钟爱鸢儿,他就喜欢鸢儿的小脾气!

六宫可以交给阿离,鸢儿却定会是他最宠爱的贵妃。

瑞妃冷冷哼了哼。

不过,儿子的话倒也没错。

一个女子而已,能宠,但却不能惯着。

楚月离如此拿乔任性,不就是因为自己有些功劳?

一点功劳便想给她儿子甩脸色,谁给她的脸?

“给她小惩大诫一番也好,省得将来她真将自己当一回事。不过,也别真的弄僵了,娶她毕竟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儿臣明白。”陆封谨点了点头。

瑞妃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安:“但这件事,是她自己作的,可不许你去你父皇面前求着和好,就怕你父皇瞧不起你。”

瑞妃想了想,才道:“这样吧,你让她自己去求皇上收回成命,还是按原计划举行婚礼。到时候皇上肯定会生气,那也是她自己任性所致。让她自己去,你别掺和,你父皇不仅不会生你的气,还会觉得你宽宏大量不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陆封谨忙道:“儿臣的确也是这么想的!”

瑞妃想了想,终究是气消了些。

再看了眼门外,依旧是有些厌恶。

“山野女子,给楚月离提鞋都不配,真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

这个问题,在陆封谨将昏阙过去的拓跋飞鸢抱回去之后,也在他脑海里徘徊过几回。

拓跋飞鸢被打了一顿,那原本就不怎么细滑,甚至说得上有些粗糙的肌肤,此时,带着一些血腥,更显得粗野难看。

他忽然间想起楚月离的手。

阿离的一双手,是他见过的,天底下最完美的手。

十指纤细修长,瓷白细滑犹如美玉。

当她的手落在琴弦上的时候,尚未开始弹奏,你就仿佛已经听见这世上最动听的曲子。

如今,看到拓跋飞鸢清理过后的后背,陆封谨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思。

直到拓跋飞鸢醒了过来,见他盯着自己衣衫不整的身子发呆,她一脸羞红却又满腔委屈:“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孽!”

陆封谨猛地清醒过来,一看她哭得眼睛鼻子都红透的脸,莫名,又想起当日阿离看着战场上死去的兄弟,默默垂泪的画面。

那时,有风吹过,拂起她耳边那一缕不小心散落的发丝。

清澈晶莹的泪水,随风而去,那画面凄美得让人刻骨铭心。

陆封谨甩了甩头,心思终是回到现实中。

他看着拓跋飞鸢,无奈道:“以后,别在母妃面前逞强了!她若真要罚你,我也保不住你,明白么?”

拓跋飞鸢这次是真的明白了!

她也看得出来,陆封谨不是不想护她,是他没有这个能力!

“你就如此怕你的母妃吗?”她心里,还是十分委屈,“我以为,你是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男人,我才会那么喜欢你!”

陆封谨一听,心也软了,忙安慰道:“她是我的母妃,我纵然再心疼你,也不能公然忤逆她。鸢儿,我知道你不喜欢皇家的规矩,可……”

“既然知道我不喜欢,你还要我守规矩?”

陆封谨气势一弱,拓跋飞鸢顺势就发飙了:“你不是说,你就喜欢我的真性情吗?你难道希望我变成楚月离那种虚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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