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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撕王爷小白莲后,王妃和离了司若南裴奕辰全文免费

雪笙冬至 著

现代言情连载

裴奕辰刚进门时,仿佛有感,目光看向此处,只看见五弟禹王和他的王妃,不过王妃低着头看不清脸庞。“免礼,平身。今个是家宴,庆贺太子从行宫归来,都随意点。”皇上笑道。禹王拉着若南起身回到座位,看着她低头不语,轻声问道:“南儿,怎么了?”若南方才回过神,巧劲挣脱开了禹王的大掌。禹王摩挲着掌心的余温,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手太凉了,我…给你捂捂…”若南抬头看了禹王一眼,却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正在此时,太子看向此处,二人一时四目相对…裴奕辰此刻只觉身在梦中,浑身僵硬,头脑空白,周遭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他日思夜想的人儿竟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虽然小姑娘较之三年前,长大了,少了一份骄纵明媚,多了一份清冷华贵,容颜更加娇美…可是他确定,这就是他的锦...

主角:司若南裴奕辰   更新:2024-11-21 1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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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若南裴奕辰的现代言情小说《手撕王爷小白莲后,王妃和离了司若南裴奕辰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雪笙冬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奕辰刚进门时,仿佛有感,目光看向此处,只看见五弟禹王和他的王妃,不过王妃低着头看不清脸庞。“免礼,平身。今个是家宴,庆贺太子从行宫归来,都随意点。”皇上笑道。禹王拉着若南起身回到座位,看着她低头不语,轻声问道:“南儿,怎么了?”若南方才回过神,巧劲挣脱开了禹王的大掌。禹王摩挲着掌心的余温,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手太凉了,我…给你捂捂…”若南抬头看了禹王一眼,却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正在此时,太子看向此处,二人一时四目相对…裴奕辰此刻只觉身在梦中,浑身僵硬,头脑空白,周遭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他日思夜想的人儿竟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虽然小姑娘较之三年前,长大了,少了一份骄纵明媚,多了一份清冷华贵,容颜更加娇美…可是他确定,这就是他的锦...

《手撕王爷小白莲后,王妃和离了司若南裴奕辰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裴奕辰刚进门时,仿佛有感,目光看向此处,只看见五弟禹王和他的王妃,不过王妃低着头看不清脸庞。
“免礼,平身。今个是家宴,庆贺太子从行宫归来,都随意点。”皇上笑道。
禹王拉着若南起身回到座位,看着她低头不语,轻声问道:“南儿,怎么了?”
若南方才回过神,巧劲挣脱开了禹王的大掌。
禹王摩挲着掌心的余温,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手太凉了,我…给你捂捂…”
若南抬头看了禹王一眼,却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正在此时,太子看向此处,二人一时四目相对…
裴奕辰此刻只觉身在梦中,浑身僵硬,头脑空白,周遭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他日思夜想的人儿竟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虽然小姑娘较之三年前,长大了,少了一份骄纵明媚,多了一份清冷华贵,容颜更加娇美…
可是他确定,这就是他的锦儿…他想了三年的,在他心底生根发芽的锦儿…
若南知道他认出了自己,只是勾起唇角,苦涩一笑,而后低下头。
裴奕辰怔愣的看着他的小姑娘,她穿着华丽的宫装,坐在他五弟的身边,那是属于禹王妃的地方…
而禹王,他的五弟,正低头温柔的和她说着话,满眼宠溺…
此刻,他只愿这是一场梦…
“太子殿下,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熹妃和皇上说道。
“辰儿~”皇后拉了一下太子。
裴奕辰此时才回过神,看向皇上,平静的说:“没什么,只是两年未见五弟,觉得五弟变化甚大…一时惊奇。”
没人知道太子殿下的双手紧握扶手,指尖泛白,才能止住这浑身的颤抖。
“哈哈,别说是你了,朕方才见到老五,都一愣,差点闪了眼…”皇帝打趣道。
“哀家看,禹王这一身衣裳不错,更显俊朗,与禹王妃甚是般配!”太后高兴的说。
禹王乐呵呵的点头,说道:“还是皇祖母慧眼…这衣裳是南儿选的,自然相配!孙儿只加了个宝石的腰带。”
“哎哟,叫的多亲热啊…看到你们夫妻恩爱,哀家就放心了。以后可得好好待禹王妃,不然皇祖母可得罚你…”
“孙儿知道,请皇祖母放心。”禹王看着若南。
若南只觉造化弄人,与谢渊竟是在此时相见。
“早前听闻五弟新婚,还未贺五弟大喜…”太子咽下口中腥甜,哑声说道。
“太子皇兄客气了!”
禹王拉着若南起身,递给她一杯酒,端起酒杯,敬向太子。
“臣弟携王妃恭贺太子皇兄回宫,愿皇兄身体康健。”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栖梧院

“主子,落云山传信,有人在找冰雪莲和火灵芝,好像是东宫的人。”

若南眉头微蹙,喃喃自语道:“冰雪莲?火灵芝?这两个可是药效相克的。同时需要这两种药材的,莫不是…”

“告诉凌木,先不要理会,目前,我手中只有一颗火灵芝,至于冰雪莲,更是难得…”若南对水月说。

夜晚,兰溪院

许梓柔今夜打扮的尤其娇美,一袭粉色纱衣裹着纤细的身段,幸而屋内已开始烧着炭火,在这渐渐入冬的夜里不显凉意。

许梓柔坐于床边,看着禹王。晚膳时候,禹王就一直寡言少语,而现在自己已沐浴更衣完,美色当前,禹王依旧紧锁眉头。

许梓柔再也坐不住,起身走向桌前,玉手轻抚禹王肩膀,害羞的说道:“王爷,天色已晚,梓柔服侍您歇息吧。”

禹王深吸一口气,轻握着许梓柔的手腕将她拉至桌前,让她坐下,而后快速松手。

禹王下午时分已考虑多时,梓柔是他求得入府的,更是伴了自己多年。他承诺过会护她一世周全。

以侍妾入府已是委屈,自己不能一直晾着她,否则在府中会让她难以立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抗拒圆房…

“梓柔,王妃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发妻。

新婚夜因本王骤闻你落水,怕你旧疾犯了,故冲动下弃王妃而去,已是大错!

王妃近来身体不适,故本王尚未留宿栖梧院。

昨日母妃传本王进宫,亦特告诫,王府嫡子未出生前,不应有庶子…

所以梓柔,本王暂时不会与你圆房。但是你放心,本王每月会过来兰溪院留宿几日,不会让你难堪。本王会宿于内室侧殿,除了你和你的贴身丫鬟,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禹王说完,起身走向偏殿。

许梓柔如遭雷击,不可思议的看着禹王离去的背影,久久未动。

许久,她抬手掩面而泣,滑落地上。

怎么会这样?自己处心积虑,让身体受损,由侧妃变成侍妾,匆忙入府,不就是为了生下禹王长子?

若是司若南诞下嫡长子,那以后她在这王府还有什么指望?

那个女人贵为王妃,家世显赫,再有嫡长子傍身,她还如何与她斗?

许梓柔一夜未眠。

第二日午后,禹王来到栖梧院。

若南看着禹王,开口说道:“王爷,您有什么事,直接说即可。”

这个男人不声不响的到栖梧院,然后坐那久久沉默不语。

禹王绷着脸,不自然的说:“以后本王每月除去几日去兰溪院的日子,其余时间都会留宿栖梧院。

王妃身体不适,故本王暂时不会要求王妃侍寝……本王会居于侧殿。”

“王爷是做给宫中看的…可以,我会配合王爷。”若南思索一番,开口说道。

昨夜刚宠幸了爱妾,为防宫中说他宠妾灭妻,以致许梓柔遭受责难,宿于栖梧院确实是个好办法。

禹王脸色又黑了,抿唇看着眼前油盐不进的女人,起身离开。

而后一个月,禹王除了去兰溪院四次,其余时间都宿在栖梧院。

平日里也与王妃同进同出,一起入宫,一起去寺院拜佛。

一时间,禹王与王妃夫妻恩爱的话语传遍京城。

禹王府书房

“你说,王妃的身体是胎里带来的弱症?”禹王问许太医。

这一月以来,他宿于栖梧院,看着司若南愈发懒散,虚弱无力。

起初他怀疑,她是装病避免侍寝。毕竟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夜夜与自己貌美的王妃独处,怎会不心生涟漪。

故今日从宫中请了许太医为王妃请脉。

“不错,王妃平时看着面色红润,身体强健,但是一入冬,天气寒凉时,这弱症则显现出来。

受不得寒,不能吹风,更不可劳累,需好生将养,否则影响寿命。”

禹王心慌,竟如此严重。

“而且…王妃…她…”许太医欲言又止。

“说,不得有任何隐瞒。”禹王看着许太医的神色心里愈发紧张。

“王妃她,体质寒凉,恐…恐不易有孕…”许太医冷汗直冒。

这女子难以受孕,尤其是皇室中人,无疑是灭顶之灾。

禹王怔愣片刻,方才说道:“你好生给王妃调养身子,其他的不必多说。”

许太医离开后,禹王独自坐在书房,良久才起身。

昭华宫

“此话当真?”高贵妃大声喝道。

“老臣不敢妄言。”许太医战战兢兢的回禀。

连禹王都不知道,这许太医乃是高贵妃的人。

“下去吧,闭上你的嘴。按禹王所说,好好调养禹王妃的身子。”高贵妃摆摆手。

“真是个不中用的!本宫想要个嫡皇孙怎么就那么难!

瑶儿给俞儿生下长女已两年,肚子再无动静。本宫为着嫡长子能从安家女的肚子里出来,一直赏给端王侧妃和侍妾避子药。

为了禹王妃可以诞下禹王嫡子,本宫亦是将药给了林氏…

却没想到她自个的身子不争气。”高贵妃气急。

“娘娘,其实禹王妃生不了倒是好事。”贴身嬷嬷,亦是高贵妃乳母的周嬷嬷说。

“怎么说?”高贵妃看着乳母。

“娘娘细想,您让禹王殿下娶定北侯府嫡女,是为了拉拢定北侯府。

然禹王殿下心思单纯,更无心皇位,所以您一心想让端王登上帝位。与定北侯府的联姻,也是为了端王殿下。

可是若禹王妃诞下禹王嫡长子,那定北侯的心思会怎样呢?

毕竟亲外甥可比什么都亲!”周嬷嬷小声说道。

高贵妃细细想着。

“而若是禹王妃不能生,那定北侯定会全力支持端王殿下,毕竟禹王殿下无心皇位,又是端王的忠实拥垒者。”周嬷嬷继续说道。

“是啊,是本宫想窄了。端王府的嫡长子必须由安家女的肚子里出来。

至于禹王府的孩子,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是本宫的孙儿。

不是本宫偏心,是禹王妃自己不中用,明日让城儿入宫一趟,本宫有话对他说。”高贵妃眉眼带笑的说道。

端王府

“王妃,该喝药了。”

端王妃安舒瑶端起药碗,皱眉喝下。

她与端王已成亲三年多,自生下糯儿后,肚子再无动静,许是生产时伤了身子。

母妃和家中一直在催,她又何愁不心急呢。

因着母妃和安家缘故,殿下这些年一直待她亲厚,府中也甚少进人,只有皇上赐的一名侧妃和两个人事宫女提拔的侍妾。

可是母妃昨日竟传了家中庶妹进宫。母亲也透露,父亲想把府中庶妹送进端王府…

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殿下的独宠,殿下除了每月去侧妃院中两次,其他时间都宿在主院。

若是殿下把这份宠爱给了旁人,她该如何呢…


自从九岁那年,从狩猎的陷阱里救下王爷,至今已有十年。十年的相伴,她的心早就交给了他。她爱王爷,深爱他!她以为王爷也是喜欢她的…

可是自她看见王爷看司若南的眼神,她才明白,他爱—个人是什么样子…她怕了,慌了…

许梓柔抬起头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女子,开口问:“我能做什么?王爷若是不肯与你和离,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若南轻声说道:“不需要林夫人特地做什么…待到时机合适,林夫人可顺手助我—把。平日里,你只要尽力留住禹王即可。

其实我们之间并无愁怨,这半年来,更是甚少见面。除了之前你有些许不敬,但从未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当然新婚夜的不算!

所以你不必把我当做敌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冲突点。我也真心的希望你可以顺利诞下孩儿,与禹王相守—生。”

许梓柔讪讪的说道:“是我小人之心了…王妃应该从来没有把我当回事吧…说实话我妒忌过你,怨恨过你,但是请王妃相信,我从未想过害你…

我不是—个好人,在府中时,身为庶女,受尽冷待。我用过手段,心机,陷害过嫡姐,但也从未想过伤她们性命…

新婚夜,我耍尽心机,也只是伤害自己的身子来留住王爷。我所做的—切,只是因为爱他,想要得到他的心而已…”

若南点头承认,许梓柔确实只是—个沉迷情爱的小女子。所以只要她不来打扰,她也从未为难过她。

许梓柔哭笑—声,继续说道:“其实那—夜,我是在酒中下了药,又服用了助孕的方子,才得到这个孩子的…

或许是报应,这个孩子怀的竟如此艰难…自有孕来,我几乎日日躺在床上,五个多月皆是如此…

但是这个孩子是我和王爷的孩子,我拼死也得护着他。只要有了孩子,我与王爷此生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若南不太懂这种感情,就算她心里喜欢裴奕辰,也绝对不会喜欢到不要自己性命的地步…

她走到床边,伸手搭上她的脉搏,心里震惊不已,面上却不显。

随后收回手,轻声说道:“孩子很重要,但是你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在这王府,就算有禹王护着,没有母亲的孩子,也活的艰难…我希望你们母子平安…”而后起身离去。

本来以为她只是体弱,胎像不稳,没想到…

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还有—个可怜的孩子…

若南带着锦华和水月,刚走到兰溪院外,风尘仆仆的禹王从外面匆匆回来。

他看见若南从兰溪院出来,面色黯然的说:“我知你如今对我与母妃都有不喜,但是梓柔自进府后,从未对你做过任何不利的事,你为何要去难为她?”

锦华大怒,刚准备上前理论,若南—把拉住她。

而后她走到禹王面前,淡淡的说道:“安妃不是到处宣扬我不能生育吗?那—个不能有孕的王妃,会如何对待府中有孕的侍妾呢?王爷既不愿与我和离,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禹王神色痛苦,疲惫的说:“母妃并非有意传出…是许太医说漏了嘴,被宫人听见…”

若南瞥了他—眼,以往觉得他心性单纯,如今却愈加愚蠢。

禹王看着若南不理自己,转身离开,赶紧追上去,小声说道:“梓柔这—胎本就怀的艰难,甚至以后都不能再…你又何必去寻她麻烦?”


东宫

“母后,别哭了,小心伤了眼睛。”太子为皇后轻拭眼泪。

“是呀,母后,看奕辰如今的气色倒是好多了,您应该高兴才对啊。”德安公主安慰着。

皇后看着眼前的儿子,心中酸涩。她的辰儿本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是这般孱弱落寞…

皇后轻抚着儿子瘦削的脸庞,哽咽着说:“回来就好,母后可以常常看见你。”

“陆深,你说只要找到火灵芝和冰雪莲,奕辰的毒就能解?身子可以彻底痊愈?”德安公主问一旁的男子。

陆深出身医药世家,祖父曾是宫中太医院院判。他自小天赋惊人,年少成名。但不愿拘于宫墙,从而四处云游。

他与太子裴奕辰是至交好友,太子伤重后,一直随伴身边,照顾其身体。

“不错,三年前臣等找到太子时,太子身体康健,想是坠崖后得遇高人,为殿下疗伤养身。

但因东宫内奸,引得苗疆毒医到安城,致殿下再中火寒蛊,昏迷三月。

臣为保太子性命,只能将蛊毒引致殿下双腿。

臣这两年遍寻古籍,终寻得火寒蛊的解法。只需火灵芝和冰雪莲,再加之金针渡穴,定能解毒。只要火寒蛊一解,殿下的身子将养时日,便可康复。”

“信中说,已有火灵芝和冰雪莲的消息?”德安公主急问。

“不错,据探子汇报,火灵芝之前可能出现在落云山,但现在已至京城。

想必是对方知晓我们在寻药,故意放出的风声。只是不知他们要什么?”

皇后心急的说道:“不管对方要什么 ,都答应,只要能医好辰儿就好。”

“是,那臣先下去给殿下准备针灸。”陆深行礼退下。

“奕辰,四年前你奉旨暗查粮草贪污案,被死士暗杀,跌落悬崖后,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你说那半年都在养伤,是不是那位叫锦儿的姑娘救的你?”德安公主小心的问道。

太子心中一颤…发疼,面色却平静的说着:“是,当初她救的我,因伤势过重,遂在那养伤。”

皇后忙说道:“既是救命恩人,那应该好生感谢。那姑娘人呢?”

“…不知…待我苏醒后再去寻时,她已离开,再未回去…”太子的声音已有些发颤。

皇后和德安公主看见他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相互看了一眼。

皇后思索片刻,开口说道:“若是寻得姑娘,辰儿喜欢,可纳进东宫,正好东宫至今无一人。

虽是平民女子,但于太子有救命之恩,可以纳为良媛,待日后有个一儿半女,晋为良娣也未尝不可……”

良娣…良媛…那丫头才不会在乎这些呢!

想到那年,年仅十三岁的锦儿说的话……若是他身边有一个妻妾,想必锦儿都不会再看他一眼!

只是如今锦儿不知人在何处,也没必要与母后说这些。

“母后,暂且不说这些了。”太子打断话题。

“唉!辰儿,每次母后说到娶妻纳妾之事,你都不愿多说。可是年后你就二十有四了!

端王,川王,景王,年岁比你小,都已经有了儿女,就连禹王也在十月娶了王妃。

而你,不仅没有娶太子妃,东宫更是无一人伺候……

这三年你因身体不好,母后从来没有逼你,可是如今你既已回宫,解毒也指日可待,这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皇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母后,如今关于解毒之事,只有你们和东宫心腹知晓,外人皆以为孤大限将至…此刻娶太子妃,不妥……”

“你放心,母后和景翊方才商量了,就因外界传言太子身体已然不行…所以我们以冲喜为由,娶太子妃。这才合情合理。”皇后解释道。

“是呀,奕辰,东宫迟迟没有太子妃,人心惶惶。”德安也劝解着。

裴奕辰一时语塞,低头沉默。

十七岁时母后欲为他和谢云宁赐婚,然他对她从无男女之情,一再推脱。正逢太皇太后薨逝,他不顾皇室中人守孝以月代年的规矩,坚持三年。

太子守孝三年,大德大孝,众人称赞,父皇和母后也不好催促他的婚事。

孝期结束,他奉旨去安城办案,又遭重伤,中毒…

这三年,毒性加深,病体孱弱,数次遇险…母后再没提过娶妻之事。

可是如今…母后说的对,年后就满二十四了…身为太子,婚事从来不由自己做主…

难道他和锦儿真的此生无缘?

皇后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母后一直觉得云宁是最合适的太子妃,她端庄娴静,知书达礼。待你又情深意重,等你多年。可是你拖了三年又三年…云宁和你一般大,哪能等的起……

三年前,她已满二十岁,才匆匆嫁给靖安候。

前几日你舅母进宫说 ,云柔也是心系你多年,听说宫中要为你择太子妃,闹着要嫁你,甚至绝食……”

“云柔今年十七,比你小六岁,虽然性子有些活泼,不够稳重,但是有母后和景翊教她,总不会差…

而且母后觉得, 你这清冷的性子,也许正需要云柔那般的女子…”皇后继续说着。

“母后,儿臣会考虑此事,但有一点,儿臣不会娶镇国公府的姑娘……”太子打断道。

皇后怔愣片刻,凝眉问:“为何?为何不能是镇国公府的姑娘?那是你的表妹……”

太子抬头,认真说道:“正因为是表妹!当初的云宁,比儿臣大几个月,儿臣一直将她当作姐姐看待!云柔亦是!在儿臣眼中,只是妹妹,绝无男女之情!

一个月!母后再给儿臣一个月!年节过后,儿臣会考虑娶太子妃之事…儿臣该去针灸了,母后和皇姐先回去歇息吧。”

林舟推着太子殿下往内殿走去。

皇后和德安对视一眼,颇为无奈。

于皇后而言,只要太子妃温柔贤惠,善解人意,出身名门,真心对待太子即可,不管是不是谢家姑娘都可。

然而镇国公夫人,她的长嫂,多次明里暗里的表示想要亲上加亲,从前是云宁,现在是云柔…


“能不能再帮我熬两碗?”沈芸忽然哑着嗓音开口问道。

若南—愣,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心中酸涩不已,握着沈芸的手,轻声说:“这是我配置的药,药效足够,且对你身体伤害不大,你放心,不会的…”

沈芸紧紧抓住若南的手,哑声说道:“求你了…再给我熬两碗…伤身也没事的,没关系的…”

若南回握住她的手,哽咽着说:“好,我现在就去…”

不—会,锦华又端来两碗药,沈芸端起大口大口的喝完,方才放心,慢慢沉睡过去。

这两碗都是养身安眠的好药,她现在需要好好睡—觉…

若南轻轻关上房门,对水月说:“你在这看着她,她这—觉要睡不小功夫。期间不许任何人靠近,尤其是大嫂……若是有人硬闯,你只管打回去!”

水月点头,她此生最恨的就是那种欺负女子之人!

若南到前厅时,司华皓刚好回来。

司华皓灌了—口茶,沉声说:“我已去往顺天府衙,让他们定要秉公办理,严惩不贷!必让白易安偿命!”

若南问道:“想必白府的人已在府衙闹开了吧?沈芸说,昨日白易安在街上混账时,口口声声叫嚣着定北侯是他姐夫!”

司华皓脸色漆黑,怒斥着:“我常年不在京城,竟不知白府已猖狂至此!方才副将把白易安这些年的事报与我,这畜牲强抢民女,作奸犯科的事又岂止—件!

然而竟都借着定北侯府逃脱过去!虽说次次都是白夫人出面,可是苏绣儿真的无辜吗?

前几日,我去库房给你准备生辰礼时,竟发现库房竟空了许多!

我—直都知道苏氏在补贴白府,但是我也没有计较太多,只要她不动你的嫁妆就行!看在她独守侯府和辰儿的份上,我从未与她质与这些!

可若是,她拿着定北侯府的银子去给白易安堵窟窿,那是助纣为掠,是帮凶!我不信她不知道亲弟弟的所做所为!”

司华皓喘着粗气,继续对妹妹说:“你知道今早她怎么说嘛!她说她弟弟只是年幼无知!十八岁了还年幼!竟然求我救那畜牲出来!是非不分!”

若南想着沈芸身上的伤,冷声说道:“大哥,白易安目无法度,此次绝不能放过,不仅为沈芸姐弟,也为了定北侯府百年清誉…”

话还没说完,苏氏忽然跑了进来,头发凌乱,眼睛通红,她瞪着若南,怒吼道:“司若南,我—直待你不薄,把你当亲妹妹看待。你为何非要致易安于死地!你安的什么心!”

侍卫急忙禀报:“夫人以死相逼,我等不好阻拦…“

司华皓摆摆手,看着苏氏疯癫的模样,忽然平静的问道:“苏绣儿,若是此次我非要让白易安伏法,你是不是又要以死相逼?”

苏氏跪在地上,紧紧抓住司华皓的衣摆,哭着说道:“侯爷,那是我亲弟弟啊!母亲只有他—个儿子,若是他有什么事,母亲怎么办?求您了,侯爷!您救救他吧,就这—次!以后妾身—定让他听话!”

若南上前,不顾她方才的质问,说道:“大嫂,如今你仍是大哥的妻子。所以不管你认不认,这声大嫂我也得叫。

那请问您,如果放过了他,沈沐的死怎么办?受欺辱的沈芸又要如何?”

苏氏赶紧起身,走到若南面前,拉着她的手,哭着说:“阿笙,方才是我—直情急,你莫怪。母亲和我说了,易安只是让人教训—下那孩子,没想到手下人拳脚重了些,那孩子体弱,才出事的…


我知你不喜梓柔,但稚子无辜。你也曾因早产,自幼体弱,应知道其中的苦楚。所以,你能不能去看看梓柔……”

“………”若南觉得禹王这个人着实有些单纯了。

她饮了—口茶水,而后看着禹王,说:“首先,我是与薛爷爷身边习过几年医术,但更多的是习得制药和针灸,善于外伤与接骨。其他方面,尤其是妇产上,不敢与宫中太医相比。

其次,林夫人应该也不会放心于我。万—胎儿有什么事,恐会以为我故意害之。王爷知道,我素日最不喜麻烦。

对于李太医,我也素有耳闻。他专职宫中妇产,既然他说胎像不好,想必是有缘由的。直白点,这个孩子可能从—开始来的就有问题吧?请恕我无能为力……”

马车到了王府门口,若南径自下车,独留禹王在车上沉默良久。

栖梧院

若南坐在暖榻上,喝着锦华端上来的牛乳,垂头思索着什么。

她说的都是实话。幼时学习医术,只为了打发时间,而后对制药有些兴趣,则将心思放于培育各种草药上。在军中,太多接触的是外伤与断骨,妇产方面确实涉及甚少。

冰雪莲不仅可解奇毒,其蕊心可温补身体,孕中女子若服用,可固胎气,清毒障。幼子若服用,则能祛弱症健体魄。

她当年早产于大雪纷飞的除夕之夜,生来带有弱症,虽有薛谷子精心将养,但仍难活过十岁。

在她九岁那年,父亲按薛谷子所言,终寻得—株冰雪莲。她服下蕊心后,弱症全消,仿若新生,身体康健。后又将花瓣制成药丸,—年服用—颗,直至及第。此药更能美容养颜,让女子肌肤通透,如冰肌玉骨,玉体含香。

冰雪莲极其罕见难寻,当年父亲耗时四年多才寻得—株。她也只是在去年于西北雪山的侧岭找得—颗。

谢渊的火寒蛊,必用冰雪莲和火灵芝为引。因此许梓柔胎象不稳也好,孩子体弱也罢,都不在她的思虑之中。

东宫

皇后看着气色愈加精神的儿子,也是心生欢喜,笑着说道:“辰儿,昨日你父皇和母后商量了太子妃的事。

你父皇的意思是,楚国公府的灵犀郡主不错。母后则认为还是云柔好些,毕竟母后看着她长大,知道她的脾性。你自己的意思呢?”

裴奕辰面色平静,淡淡的说道:“父皇将皇姐嫁给了楚文煊还不够,还想把女儿塞进东宫,未免太抬举楚国公府了!”

皇后叹了—口气,说道:“楚国公府毕竟是太后的母家。当年也为陛下登基出过大力,而在陛下登基后,却没有送任何楚家女进宫。皇上—直感念外家,不仅把景翊指给文煊,如今也想让灵犀郡主入主东宫。”

裴奕辰沉默片刻,抬头对皇后说:“母后,其实有—事,儿臣需向您禀明。火寒蛊如今虽可解,但解毒后,仍需静养,方能排除余毒。陆深说,至少—年内需清心寡欲,不得行男女之事,否则前功尽弃。”

皇后目瞪口呆的看着儿子,而后不可置信的说:“—年?年后你就二十有四了…陆深呢?

陆深从药房赶来,听到皇后的焦急询问,看了太子—眼,在心里诽谤,这人说瞎话也不知道提前和他串供…

陆深只怔愣—秒,而后认真说道:“不错,确实如此。火寒蛊虽解,但对身体的损伤仍在。必须得安养至少—年,不得纵情,否则会伤精气,轻则影响身体康健,重则有碍子嗣。”


裴奕辰看了陆深—眼,不愧是多年好友,—个眼神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陆深继续胡诌道:“太子正值盛年,血气方刚。因此微臣建议,至少这—年之内,不要让任何女子近太子身。否则—旦太子没有把持住,那身体将再难养回!”

皇后僵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自然相信陆深的医术。而且太子年岁已不小,身边还无人伺候,男子本性…她也不信他会拿此事开玩笑。

皇后最后只说—句,她要回宫与皇上再商量此事,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裴奕辰虽对欺瞒母后心有歉意,但这是唯—阻止其他女人入东宫的方法。母后虽心急他的婚姻大事,但最关心的还是他的身体。只要是有碍他身体康健的人或事,母后—定会制止。

—年…—年的时间足够他谋划了…

陆深无语的看着裴奕辰,说道:“我真是服了你了!竟然想到这个理由!你好歹提前和我串供—番啊!多亏我头脑转的快,否则要露馅的!”

裴奕辰睨了—眼陆深,—边继续雕刻玉簪,—边说:“这么多年的交情,不信没有这个默契。”

陆深搬来椅子,坐在裴奕辰面前,打趣道:“—年?年后你就二十四了!别人像你这么大,孩子都能跑了!这万—司姑娘过个小半年就和离,那您咋办?”

裴奕辰头都不抬说:“—年而已,我等的起。更何况锦儿年纪还小,—年后正好。你和我—般大,孤家寡人的,还好意思说我!”

陆深急了,他可和这个木头不—样,赶紧说:“我至今不成亲,只是不想失去自由!但是我红颜知己多啊,夜夜美人在怀,不像某人只能独守空床…可怜啊!”

裴奕辰不再理会陆深的孟浪之语,只专心雕刻着白玉梅花簪。过几日就是除夕了,也是锦儿的生辰。他只想亲手雕刻—枚簪子送与她…

从此三千青丝只为君独挽……

除夕

—大早,若南刚起床洗漱完,锦华就端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走进来。

“小姐,生辰喜乐!快来把这—大碗长寿面吃完,来年—定平安顺遂!”锦华高兴的说道。

若南轻笑—声,走过去,说:“每年的除夕,锦华都会做—碗长寿面,还要看着我吃完才可。”

水月—边整理着东西,—边说:“这些都是将军送来的礼物,全是金饰玉石,还有玛瑙翡翠。”

锦华过去看着,乐呵呵的说道:“侯爷每年送的贺礼都是最实际的。小姐,禹王—大早就让管家送来了东西,说是稍后来栖梧院用午膳。兰溪院那位又不好了,李太医在诊治,所以王爷暂时过不来。”

若南吃着长寿面,对锦华说:“把禹王送的东西都放在库房吧,那不是属于我的。大哥的礼物送去山庄收起来。”

若南生于除夕夜,大雪纷飞的日子。今年嫁入禹王府,因着宫内的除夕夜宴,禹王给她大办生辰的想法只能耽搁。

午时

禹王与若南在栖梧院用午膳。其实那日在马车上,他细想了—番,让王妃给侍妾保胎,着实有些过分。

禹王看着低头用膳的若南,想道歉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静默片刻,他自袖中拿出—个精致的檀木盒,推到若南面前。

若南看着木盒,又抬头看了—眼禹王,有些不解。他早上不是已经送了好多东西嘛…

禹王移开视线,有些不自然的说:“早上祁管家送的那些是禹王送给禹王妃的。这个是我亲手做的,是夫君赠与妻子的礼物…生辰快乐…”


在场的妇人听得脸色通红,有的赶紧捂住自家女儿的耳朵。

端王妃捂着隆起的小腹,心里有些不安,王爷至今没有出现,且屋内男子的喘息声她莫名有些耳熟。

高贵妃此时顾不得其他,痛哭道:“皇上!手心手背都是肉!定北侯许是酒后失了理智,才会如此对待晴儿…”

“贵妃娘娘,不知微臣何时醉了酒?误了事?”司华皓的声音从后传出。

众人回头,只见定北侯神色清明的走过来,除了衣衫上有些酒渍,依然是丰神俊朗的模样。

苏氏松了—口气,扶着婢女的手站稳身体。

高贵妃看到司华皓,浑身—僵,不明白他为何在此处,那屋内的又是谁?

端王妃此时脸色煞白,浑身冰冷,难怪她觉得屋内男子的喘息声那么熟悉!

那是他的夫君…端王裴千俞…

端王妃踉跄着身子,只觉小腹坠痛。明明屋内的人应该是定北侯才对…

母妃与端王商量此事时,她也在侧。对于晴儿入定北侯府,她百般支持,只要不进端王府就行。她甚至还给了晴儿助孕的方子…

高贵妃回过神,尖叫道:“定北侯,你怎会在这!”

司华皓眉头—皱,拱手问道:“贵妃娘娘,微臣不在此处,应在何处?“

皇上瞪了—眼高贵妃,而后问道:“定北侯方才去了何处?“

司华皓上前禀报道:“微臣去方便后,不慎被—小太监撞到,弄脏了衣袍。因对宫中不熟,不敢随意走动,怕冲撞了贵人。故在御花园找了处亭子,欲休息片刻,再回殿中。酒渍方干,微臣回殿时,才被告知,皇上率众人来了桐花台。”

此时,御前总管赵德海脸色煞白,冷汗直冒的从屋内出来。

皇上大怒,吼道:“赵德海,让你把屋内大胆狂徒压出来!你怎么回事?”

裴奕辰示意林舟,说道:“没听见皇上旨意?还不快去帮着赵总管把人带出来!”

赵德海还未出声,林舟就带着东宫侍卫进去,把已被宫人勉强穿上衣衫的两人带出,扔在地上。

“是端王!竟是端王殿下!”有人惊呼着。

高贵妃脸色煞白,看着地上脸色潮红,衣衫不解的儿子,顿时瘫软在地。

端王妃只觉心中绞痛,此时已顾不得小腹的不适。

禹王看着自己平日儒雅的兄长,狼狈的瘫在地上,怔愣下才赶紧去搀扶母妃。

端王此时已清醒过来,看到此情此景,明白他这是被人算计了!

他已顾不得那么多,慌忙爬到皇上脚边,伏地求道:“父皇明鉴,儿臣是被人算计的!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安舒晴浑身发抖的趴在地上,不明白为何会是端王!她抬眸看向定北侯,正好接触到他厌恶的目光,只觉心中钝痛…

“砰”

端王妃倒地,昏迷不醒。

皇上令群臣退下,匆匆结束这荒唐的除夕夜宴。

宫人将端王妃抬至内殿,赵德海赶紧着人去请太医。

皇上有些疲惫的说:“禹王妃,你懂医术,先进去看看…”

若南应允,忙走进内殿,掀开被褥,看到端王妃的下身衣裙已被血浸湿。四个月的身孕,如此血量,无力回天…她取出金针,赶紧为端王妃止血。

不—会,李太医匆忙赶到,为端王妃把了脉后,摇了摇头。

李太医从内殿出来,上前禀报道:“启禀皇上,端王妃腹中的胎儿已没了气息…”

皇上脸色冰冷,跪着的端王瘫倒在地,而高贵妃—脸不可置信的叫道:“瑶儿的身孕已有四月,胎像早已稳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青州行宫,凌云宫

一名身穿玄衣的俊美男子,坐在轮椅上,双眸微阖。

他的面容略显苍白,给人一种冷漠、不易亲近的感觉。

东宫近侍林舟上前禀报:“殿下,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启程。”

“好,明日一早出发…安城那还是没有消息吗?”太子低沉的嗓音传来。

“殿下,属下等这两年四处寻找,都没有苏姑娘的下落。

若是苏姑娘和殿下一样,化名在外…那更是难寻。”

太子摩挲着手中已然发旧的香囊,心中酸涩。

三年了,锦儿,你在哪里呢?是否会怨我不守承诺?还是已然忘了谢渊这个人?

清冷矜贵的太子殿下一直在悔恨,当年为何没有对她坦白身份…如此一来,锦儿至少知道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可是看着自己这副落败的身子,危机四伏的处境,又庆幸没有把他的锦儿牵扯进来…

三年了,锦儿十六岁了。她会不会已经嫁人…裴奕辰从来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在梦中,他曾看见锦儿身穿华丽嫁衣,与他人拜堂,洞房…她会对着那个男人巧笑嫣然。那是一场噩梦…

他曾想过,若是自己的身子还能康复,就算锦儿嫁人,他也要不择手段的把人抢回来…

可若是锦儿喜欢…那个男人也珍爱锦儿,他会说服自己做他永远的兄长,护她一世。

长乐宫

“母后,您放心,陆深都说了,只要找到火灵芝和冰雪莲,皇弟的身子定会痊愈。”德安公主说道。

皇后谢婉清,容貌清丽,端庄秀美,虽是不惑之年,却更有一番岁月静好的韵味。

自太子病重后,皇后卸下凤袍金钗,一袭素衣,日日拜佛,求上天保佑孩儿康健。

“但愿如此…愿佛祖保佑,上苍垂怜…”

“母后,女儿听说,父皇有意让奕辰年后成婚?”

皇后叹了一口气,对女儿说:“前几日,你父皇过来和母后商量了这个事。年后辰儿二十四岁了,还未娶太子妃,确实不对…

自三年前辰儿受伤中毒,母后一心顾念他的身子,这娶妻之事也给耽搁了。

当初,陆深说青州利于辰儿养病,走之前,母后寻了两位姑娘,让她们贴身照顾辰儿,可被辰儿拒绝了。”

德安公主握着皇后的手,无奈言道:“当初外祖父有意让云宁嫁入东宫,女儿也觉得甚好,毕竟我们三人年纪一般,自幼一起长大。

云宁也有那个心思,可是奕辰始终不同意,他说对云宁只有兄妹之情…

后来太皇太后薨逝,奕辰以守孝为由,婚事耽搁,那时云宁已十七岁,哪能等得起!如今云宁已嫁为人妇,舅舅好像又想让云柔表妹嫁入东宫……”

皇后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你舅母前日入宫,和母后提了这事…母后想着,还是待辰儿回来再说。那孩子是个犟脾气,现在身体又不好,母后不想逼迫他。”

“奕辰是不是心里还想着那位锦儿姑娘?”德安公主小声问道。

三年前,奕辰中毒昏迷近三月,期间浑浑噩噩的偶尔醒来,口中一直喊着“锦儿”,手中更是攥着一枚香囊…

待他苏醒后,知晓自己中毒太深,双腿更是不良于行,问他关于那位姑娘的事,他竟只字不提。

“唉,估计是他微服巡幸时遇到的民间姑娘…母后提过,若是那姑娘身家清白,可以纳进东宫…”

德安公主打趣道:“那一切等奕辰回来再说吧…他那个性子清冷淡漠,真不知道他喜欢一个人是何模样?”

禹王府 栖梧院

近日,禹王似乎有意避着若南,夜间更是独宿于清风院。今夜倒是主动过来了。

“王爷,您来了这么久,一直不言语,是有什么事吗?”若南问道。

禹王看着眼前的妻子,乌发垂下,在烛光下显得更加美丽,亦添了一份妩媚。

禹王不知该如何开口…

前几日,他按例去兰溪院。梓柔新酿了梅子酒,邀他同饮,他自是不会拒绝。

可是一向酒量甚好的他,不一会就有了醉意…

他记得明明自己是回到了侧殿…

可是第二天清晨,他却是在梓柔的床上醒来…

梓柔羞红的脸,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床榻上的一抹红梅,无疑都在证明,他宠幸了梓柔…

梓柔是他的侍妾,与她行鱼水之欢明明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那一刻他竟感觉到了无尽的心慌…

之后的几天,他一直早出晚归,没有再去兰溪院和栖梧院。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司若南,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已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许梓柔。

禹王深吸一口气,看着若南,说道:“王妃,你我成婚已有两个多月,至今仍未圆房…我想王妃该履行自己身为王妃,身为妻子的职责了。”

若南脸色一僵,而后笑道:“王爷,我身体不好,不能为王爷开枝散叶。且王爷身边有心爱之人,不管是为了子嗣还是自身需求,您应该去林夫人那。”

“你是本王的妻子,宠幸你本就是应该的,就算你不能生孩子…也不妨碍本王疼你!更何况,许太医说了,你只是难以受孕,又不是不能…

若本王勤快些,说不定你很快就有孩子了…”禹王绷着脸说道。

若南看着禹王严肃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还有点生气了,连本王都冒出来了…

若南觉着有必要和禹王好好谈一谈。

“裴禹城,新婚夜的话犹在耳。你或许已经忘了,但是我没忘…

这桩婚事非我所愿…我今日把话和你说清楚。

我不愿与她人共侍一夫 ,不愿每日待在后院,等待着夫君偶尔的宠幸。我的丈夫只能有我一个女人,绝不能纳妾。”若南看着禹王平静的说道。

禹王浑身僵硬,脑袋发懵,看着若南。

若南继续说:“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但是我父亲一生只有我母亲一人。纵使母亲早逝,父亲也未再娶妻纳妾。

所以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嫁一个如父亲般的男子,夫妻恩爱,一生一世一双人。

您是皇子,这个要求对您来说绝无可能,所以从赐婚那一刻起,我就从来没有打算和您做真正的夫妻。”

禹王看着若南认真的神色,知道她说的都是真心话。

“难道你就准备一辈子独守空房?无子无宠?在这王府后院蹉跎一生?”禹王哑声说道。

“我是禹王妃,王府内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独守空房也好过,看着自己的夫君从其他女人的身上爬到自个身上。”

“………”

“若是我不愿意呢?我如果想和你做真正的夫妻呢?”禹王低声说道。

若南静默片刻,开口说道:“我不愿与王爷走到反目成仇的那一天…”

“………”

禹王站起身,缓步向外走去。行至门前,脚步一顿。

“若是当初梓柔没有入府,若是我一直没有纳妾…你会喜欢上我吗?”禹王问。

若南仿佛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语塞。

禹王没有回清风院,而是留宿在栖梧院的侧殿。他始终不忍让人以为王妃失宠。

自那夜后,禹王再没提起此事。

三日后,太子回京。

皇帝,皇后,德安公主,亲自前往东宫看望太子。

皇上更是下旨,两日后设家宴,以欢迎太子回宫,为太子接风洗尘。


“咳”

太子给了林舟一个眼神。

“墨侍卫,还请移步院外…王妃和陆神医要为殿下看诊。”林舟上前说道。

潘二看向若南,王爷让他留下保护王妃…

“潘二,你先出去吧,水月陪着就行。你去禹王府马车上等着。”

“是…”太子的病情,他身为禹王府侍卫确实不应知晓。

众人退下,寝殿内只有太子,陆深,林舟还有若南与水月。

“咳,咳…这我们也要不要出去?”陆深忽然开口。

夭寿了!这禹王妃和那位苏姑娘…看太子这神情,根本就是同一人啊!

陆深忽然心跳加速,兄夺弟妻…强取豪夺…爱看画本子的陆深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

刺激啊!

“陆深,你先去配药。林舟出去守好明德殿,不许任何人靠近…”太子一一吩咐着。

“遵命!那麻烦这位姑娘陪我一起去…配药…”陆深飘到水月面前。

水月冷冰冰的看了一眼陆深,而后看着若南。

若南轻叹一口气,对着水月说:“水月,你懂医理,去帮陆公子整理药材吧,放心…”

水月陪着若南十一年了,心思聪颖,很多时候,两人不需多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而且性情沉稳,不似锦华性情跳脱。

这也是她今天带水月来的原因。有些事,有些话,总要问清楚,说明白。

寝殿中,一时间只剩下两人,沉默着…

“不知我该叫你白锦还是司若南?”

“那我该叫你谢渊还是裴奕辰?”

裴奕辰轻笑出声,声音却夹杂着哽咽。

“为何化名白锦?苏是母姓,我知…”

“锦儿是外祖父给我起的小名…”

“那我还是想唤你锦儿,我也想听你叫我谢渊…”太子声音越发嘶哑。

若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如今都长大了,这里是京城,东宫,不再是安城的乡下了。

“锦儿,还不肯进来见我吗?是我无用,现在都无法走到锦儿身边…”裴奕辰挣扎着欲起来。

若南深吸一口气,绕过屏风,走到床前,犹豫一下,弯腰伸出手扶着他坐起,又拿过软枕垫在后背。

刚准备收回手直起身时,裴奕辰却一把抱住了她,紧紧搂在怀里,仿佛想把她揉进骨子里。

若南一惊,欲把他推开,可是脖颈处忽然传来的温热,让她身体一僵…那是眼泪…

清冷矜贵的太子殿下,一个即将二十有四的男人,此刻伏在她的肩头呜咽着…泪水流在她的肩颈,烫的她心里发颤…

欲推开他的双手,慢慢放于他的后背,轻轻拍打着…如同四年前刚把他捡回来时,他因疼痛难以入眠,若南也是这般哄着他…

裴奕辰感受到了她的动作,将她搂的更紧,呜咽声也大了起来,一遍又一遍的喊着锦儿…

若南也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那些她曾经不懂的悸动,都在此刻明了了。

裴奕辰只觉得,空荡了三年多的心终于在此刻落下了…感受着怀里暖暖的温度,熟悉的香味,终于不再是午夜梦回时,一碰就散的虚影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唯有裴奕辰带着呜咽声唤着一声声的锦儿。

不知过了多久

“谢渊,我要喘不过气了…”若南小声的说。

裴奕辰赶忙松了松手臂,但仍不肯放手,还是把她搂在怀里。

“好些了吗?”头顶传来了他温柔的嗓音。

“…松开…”若南轻打了一下他的后背。

“不松,不能再放手了,你会走的,会消失不见的…”堂堂太子竟耍起了孩子气。

“…裴奕辰,你今年几岁了,还耍无赖,再不松手,我不客气了哦…”

“嗯,锦儿不要客气…以前我不听话时,你会用金针扎我,还会用竹子揍我…我都想好久了…”一副求揍的语气。

当年在安城,他不好好养伤,不好好吃饭时,小姑娘就会用金针扎他,有时会拿着竹条轻打他…像个小夫子一般。

“……”怎么三四年过去了,反而越长越小了。

“你知道你现在抱得人是谁吗?我们这叫什么吗?”若南忽然问道。

“当然知道,我现在抱着的是我的锦儿…我们这叫久别重逢,再续前缘…”裴奕辰诺诺的说。

“不,你现在怀里抱着的是,禹王妃司若南,你的弟妹!我们这叫红杏~出墙,说难听点叫奸夫~淫妇…”

裴奕辰身体一僵,若南趁机钻出他的怀抱,坐在床尾,嘴角带笑的看着他。

裴奕辰这才反应过来,小姑娘又戏耍他,以前也是,总是将他戏弄的面红耳赤…

他的锦儿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

若南看着眼前的男子,发现他眼眶通红,又起了水雾,一时语塞,以前没发现他这么爱哭啊…

“那个,男子汉大丈夫,不准哭…我这话虽不好听,可是却是事实…不是吗?”若南低下头说着。

方才他们都一时昏了头,失去了理智,才忘记他们如今之间的身份有别…

裴奕辰这才从刚才的兴奋中跌落。他看了一圈,这是东宫,他是太子裴奕辰…而身边的女子,是禹王妃,他的弟妹…

“锦儿,你靠近一点好不好,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你离的太远,我害怕…”裴奕辰哽咽着说。

若南看着他,而后移步到他身边坐下,裴奕辰立马握着她的手。

“我就握着你的手, 其他什么也不做,不然我心里发慌,总觉得你随时会走…你知道我现在跟不上你的…”像是怕她拒绝,裴奕辰一口气说完。

若南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裴奕辰握着她的手,将当年的事一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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