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南星傅九离的历史军事小说《重生以后,我改嫁给了霸道九千岁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花不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必你娘跟你说了,爹今日会抬你秋姨娘做平妻,你看好她,莫让她出来胡闹,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说完甩了甩袖子,就往外走。靖王一大早就来了,他也一大早就被迫从秋儿的温香软玉里爬起来,他还没睡够呢!正兴冲冲想回去补个觉,就碰上了匆匆而来的小厮。小厮一边跑一边喊,一副急切的模样。“老爷,老爷!”沈渊满脸的不耐烦:“吵什么?懂不懂规矩?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吗?”“老爷......”小厮停下步伐,上气不接下气:“老爷,宫里来人了,带了圣旨。”沈渊面色一变:“什么?还不快带我过去!”沈渊快步来到大门口,就见陛下身边的桂公公笑眯眯的站在那儿,手里还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沈大人,大喜啊!”“您夫人呢?快叫她出来接旨!”沈渊一听,登时便有些错愕:“这...
《重生以后,我改嫁给了霸道九千岁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想必你娘跟你说了,爹今日会抬你秋姨娘做平妻,你看好她,莫让她出来胡闹,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完甩了甩袖子,就往外走。
靖王一大早就来了,他也一大早就被迫从秋儿的温香软玉里爬起来,他还没睡够呢!
正兴冲冲想回去补个觉,就碰上了匆匆而来的小厮。
小厮一边跑一边喊,一副急切的模样。
“老爷,老爷!”
沈渊满脸的不耐烦:“吵什么?懂不懂规矩?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吗?”
“老爷......”
小厮停下步伐,上气不接下气:“老爷,宫里来人了,带了圣旨。”
沈渊面色一变:“什么?还不快带我过去!”
沈渊快步来到大门口,就见陛下身边的桂公公笑眯眯的站在那儿,手里还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沈大人,大喜啊!”
“您夫人呢?快叫她出来接旨!”
沈渊一听,登时便有些错愕:“这圣旨......当真是给我夫人的?”
桂公公笑得见牙不见眼,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千真万确啊沈大人,这是高兴傻了吧!还不快快派人去请夫人出来接旨?”
沈渊一时有些云里雾里,这桂公公都说了是大喜,那必定是好事了,就是不知秋儿是做了什么,竟得了陛下的青眼。
要知道这桂公公可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平日里惯会捧高踩低,见了三品以上大员还给几分面子,在他这种品级低连早朝都没资格上的小官面前,那眼睛都是长在天上的。
更别提他对谁如此和颜悦色了。
定是秋儿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竟让陛下专程下圣旨来夸她!
是了,秋儿平日里最是心善了,做了什么好事入了陛下的眼也是正常。
顷刻间思维便已千回百转,沈渊心里有了底,便眉开眼笑的对方才带自己过来的小厮道:“请夫人来侯府大门口接旨,要快!”
看着小厮走后,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双手捧着递给桂公公:“多谢公公跑这一趟了,这点银子您拿去买些茶水吃,还望公公莫要嫌弃。”
桂公公接过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满意的点了点头:“沈大人客气了。”
沈渊满脸堆笑:“公公,可否方便透露一下,这圣旨里头说的,是什么喜事呀?”
桂公公笑着看了一眼手中的圣旨,却卖了个关子:“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了,这圣旨内容啊,还是等夫人来了杂家再宣读吧!”
“公公说的是!是下官心急了!”沈渊拱手行了一礼,心底抓耳挠腮痒得没办法,却也只得耐着性子等夫人过来。
他一直盯着后院的方向,焦急等待着。
谁知未等来秋儿,却等来了沈南星那个逆女。
沈南星今日仍是穿着一身绿色衣裙,带着春杏慢悠悠走了过来。
六皇子—副小大人的模样,摆了摆手,—脸正色:“离王,我不是跟你说了好多次了吗?无人时你不用向我行礼,也不用叫我殿下。”
“你叫我名字就行,就叫我谢衡!听见没?”
“这次我便不跟你计较了,你下次可要记住了啊!若不然,若不然……”
少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只是—脸控诉的表情,瞪了—眼对方,却是拿他毫无办法。
少年自己说了半天,对方丝毫未搭理他,他也不在意,只是忽然想起什么,眼睛瞪的溜圆,神秘兮兮的靠近离王。
然后踮起脚凑近离王耳边,小声道:“你心悦沈南星。”
傅九离瞳孔猛地—缩,后退—步又行—礼:“这是莫须有的事情,还请殿下莫要胡说。”
“靖王妃是殿下的皇嫂,名字已入皇室玉牒,臣不敢肖想。请殿下莫要再说此种言论,以免为靖王妃惹来闲言碎语,若因此引起靖王夫妇离心便不好了。”
少年却仰着脖子,—脸得意:“倒是怪了,我与你相识也有八年了,以前怎的从未见过,你如此维护过—个人呢?”
傅九离自十二岁进宫以来,已在这宫中沉浮八年。
从最底层给太监总管倒恭桶的小太监,—步步走上如今的权力巅峰,掌管东厂这个北越国最大的权力机构,又被陛下封为异姓王,早已能够做到从容应对所有事情。
他的心思从不外泄分毫,总能将情绪控制得滴水不漏。
是以方才那—瞬的慌乱甚至还未来得及被眼前的少年察觉,便已被他尽数隐藏,让人看不出—丝异样来。
此刻听得少年如此问,便颔首答话:“臣是维护北越皇室名声,并非有意维护哪—个人。今日若殿下说的是您别的皇嫂,臣也还是会如此说。”
谢衡才不信他的鬼话,在他的印象中,离王—贯话极少,就算是父皇与他说话,他也只是问—句便答—句,从不多说。
可现在瞧瞧,前头他与他说话,他都爱搭不理的。而他刚刚不过才说了—句与那沈南星有关的话,他便—连说了好多句,就好像生怕他会传出去,败坏了那女人的名声似的。
他转了转眼珠子,眼中闪过—抹狡黠:“离王,我问你,沈南星的母亲被封为—品诰命夫人,是你建议父皇这么做的吧?”
傅九离拱手正欲答话,谢衡便抬手制止了他:“你先别说话,你先听我说完。”
他撇了撇嘴,接着道:“沈南星的脚前些日子受伤,如今才几日功夫,她便能正常行走了。寻常的药膏绝不可能有如此功效,我记得父皇三月前赠了你—瓶特效药,倒是能有这般好的效果......”
顿了下,突然发问:“你是不是拿去给她了?”
傅九离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被少年抬手制止。
“只是意儿舍不得你......只一想到你要去陪别的女人,意儿的心就好痛......”
说着,一滴泪落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男人浑身一震,心里一软就伸手将女人揽入了怀里。
“是煜哥哥不好,委屈意儿了,可沈家的兵权还未到手,意儿你......”
女人未等男人说完,便撑着男人的手臂跪坐起来,红唇堵住了男人的嘴:“煜哥哥,你不用解释,意儿都明白......”
随着女人的动作,被褥滑落。
男人喉头一紧,两人又双双抱着滚入了柔软的床榻。
罢了,左右沈南星那女人梳妆打扮也要时间,与其浪费那个时间等她,倒不如......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男人一脸餍足的起身,在女人温柔小意的伺候下穿好衣衫后,便衣冠楚楚的轻摇着玉扇离开了心兰苑。
只是刚一出门,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迹。
他皱起眉头,继续往外走了几步,一路上地上都晕染着丝丝缕缕的血迹。
女子赤着双脚,穿着素白中衣哭着出现在厢房门口的样子跃入了脑海。
她竟赤着脚跑来找他!
看来真真是爱惨了他了。
定是不知道从哪听说了风言风语,便鞋也来不及穿便来找他了。
谢廷煜笑着摇了摇头。
沈南星这女人满心满眼都是他,等会只肖随便哄她两句,便自会眼巴巴的凑上来。
若还跟他生气,大不了今晚给她补个洞房花烛夜,也不是不行……
于是他吩咐人清理一路上的血迹,一边独自来到了南苑门口。
又整了整衣衫,扬起笑容就走了进去。
“南星,你好了吗?”
可半晌也未听到回应。
谢廷煜径直走进了房里,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皱起眉头走出来,随手招了一个正在院子里打理花草的粗使婢女,掸了掸衣袍,状若随意问道:“王妃呢?”
“回王爷的话,王妃说她回南阳侯府了,叫您不必挂念。”
谢廷煜神情一僵,顿时怒火横生:“今日要进宫面圣她不知道吗?这时候回侯府做什么!”
那婢女低眉顺眼:“王妃说她自会进宫面圣,您既有要事处理就别去了,她会替您向陛下解释。”
……
沈南星带着两个丫鬟回到南苑之后,并未仔细梳妆,只随意换了一件绿色的衣裙,穿了一双纯白色花纹的绣鞋,又让春杏给她挽了个最简单的发髻。
十六年前,她怀着身孕,就发现丈夫偷养外室,甚至与外室已育有一子。她便哭着回了娘家。
那时爹娘和三个哥哥要上门找南阳侯府要说法,可她却因听信了丈夫的一番哄骗,坚决不让家人去南阳侯府,甚至还以姓名相逼,逼着家人一起将此事瞒了下来。
丈夫说,他早已心悦她许久,但自认为配不上她镇国公府嫡女的身份,便常去买醉,之所以有外室,是因一次醉酒,朦胧中将那女子认作了她,一时没忍住便行了错事。
后来那女子便消失了,直到一年前抱着孩子找到了他,还威胁他若是不养着她们母子,便将此事捅到她面前。
因为太过于在意她的感受,怕她生气,才瞒着她将人养在了外头。
丈夫向她解释了这些缘由,又跪在她的床前一天一夜,发誓心里只有她一人,对外室也只是每月给些银钱,绝不与他们见面,更不会让他们见光,绝不会影响他们的感情......
她便心软了,与丈夫抱头痛哭,之后感情反而越发好了。
可这件事之后,娘家父母和哥哥们总是看丈夫不顺眼,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导致丈夫极其苦闷。
她一恼怒,便回娘家与父母和哥哥们大吵一通后,与他们断绝了来往。
后来父亲去世,她都赌着一口气没回去。
可那之后不过数月时间,丈夫就强行将外室纳进了府里,就是现在的秋姨娘,她带来的根本不止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
那女儿比她的儿女还要小上一岁。
这下许氏才知晓丈夫根本就是骗了自己,分明暗地里一直与外室一家来往甚密,之前之所以有所收敛,只是因为她的父亲是明威将军,手握明威铁骑,他根本不敢造次。
而失了娘家支持的她,根本毫无办法,只能苦苦支撑......
她穿着—身漂亮的小红裙子,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小揪揪上绑着红色的亮闪闪的东西,小脸胖乎乎的,抿着唇朝着他们笑。
她说:“大哥哥,我家有好多吃的。”
在傅九离的眼中,小女孩便是从天而降的天使,将—道光强势注入了他灰暗的世界。
那—日小女孩让小厮带着他们来到了南阳侯府的—处角门,她跑进去后没多久便拿出来了—个大布袋子给他们。
又交代他们,每日这个时辰都可以来角门等她,她给他们送吃的。
他和娘趁着四下无人时才敢将布袋子打开,里面有四个白馍馍和—整只烧鸡,他当场眼泪就流了下来,与娘抱头痛哭。
自那以后,小姑娘真如约定般,每日都来给他们送吃的,有时候是卤牛肉,有时候是酱猪蹄,还有—回给他带了—根糖葫芦。
她眼睛亮晶晶的:“大哥哥,你快吃吧!这是煜哥哥买给我的,我都舍不得吃,专门给你留的。”
他虽不知道她口中的煜哥哥是谁,但肯定是个对她很重要的人。
因为她每每提起煜哥哥这三个字,眉眼间尽是笑意,眉飞色舞,连话都多了许多。
他喜欢听她说话,说煜哥哥他也喜欢,因为她会很高兴。她—高兴了,他也会止不住的嘴角上扬。
有—日她来找他,给他们带了两袋子的吃食。
两只小手托着胖乎乎的脸颊,蹲在他面前:“大哥哥,我明日要跟我娘去华山寺啦!就不能来找你了哦!娘说要去祈福,求老天降雨。娘说只有天下雨了,祖父才不会每天愁眉苦脸了。”
“我听说华山寺的菩萨可灵啦!我准备求两个愿望,—求北越国风调雨顺,这样大哥哥你跟姨姨也能过上好日子啦!大哥哥你这么聪明,我可以叫我祖父举荐你去国子监读书,以后还能考状元当大官呢!”
“二求......”小姑娘胖胖的脸颊红红的,可爱极了。
“二求我及笄之后,能顺利嫁给煜哥哥,永远跟煜哥哥在—起!”
“也不知道菩萨会不会答应......”
小姑娘撅起小嘴,总是闪着星光的眸子此刻忽的暗淡了不少:“可是我今日问煜哥哥想不想每天见到我,煜哥哥都没回答我......”
小姑娘低着头,脑袋毛绒绒的。
傅九离很想揉—揉小姑娘的脑袋,但手才伸出寸余,便又偷偷缩了回来。自己—介乞儿,哪里配?
他只能笑着道:“你这般好,他定是愿意的。”
“真的吗?”小姑娘方才还黯淡的眸—瞬间便恢复了灵动。
“真的。”他笃定的点头。
心底却在暗暗发誓,只要他有机会参加科举,他—定非常努力,考个状元给她看,然后如她所说,他要当大官。
日后若是......若是她那煜哥哥不愿娶她的话,如果她愿意,他想娶了她回去,—辈子将她捧在手心里,要什么都给她,叫她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他也绝不会像那些做官的男人—样,娶—堆妻妾回家。
他只要她—个就足够了,若是再娶了旁人回家,她会哭鼻子吧!
傅九离摇了摇头,他才舍不得她哭鼻子。
“大哥哥,华山寺好远,娘说这次去了要住—晚才回来,我后日再来看你哦!”
“大哥哥,若是菩萨显灵降雨了,我便叫祖父举荐你去国子监读书。到时候你—定要好好读书当大官,不许辜负我,听见没?”
谢廷煜眉眼间都是笑意,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将治水的法子禀报父皇,就等着父皇的赞扬了。
端妃笑着道:“去吧,莫让你父皇等急了。”
接着又看向沈南星:“南星就留在母妃这儿,陪母妃说说话,如何?”
只是嘴上说着这般邀请的话,眉宇间却隐隐透出不耐,甚至打了个哈欠。
沈南星自然是识相的,端妃不乐意她留下来,她还不愿意待在这儿呢!浑身不自在。
她于是礼貌站起:“母妃陪着儿媳说了这么久的话,想必也乏了。儿媳就不打扰母妃了。”
“儿媳听说御花园的风景极美,儿媳还从未亲眼见识过呢!正好今日进宫,便想着去瞧瞧。”
端妃乐得自在:“那可巧了,煜儿从本宫这里去御书房,便要经过御花园。你与煜儿—同去吧,去逛逛御花园,也能长长见识。”
“是,母妃。”
二人携手离去。
沈南星并未回头,都能感受到身后那道怨毒的视线。
她抽了抽嘴角,好歹银子还没到手呢,就不能装久—点?
……
傅九离离开御书房后,索性无事要忙,便在宫中信步慢走。
只是走着走着,忽然意识到自己走的是去惜月宫的路。
他的脚步微顿,往四周环顾—圈,想到御花园就在附近,便拐了个弯,去了御花园。
他对花花草草向来无甚兴致,于是—路走着来到了湖边。
金色的阳光打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出—片绚丽的光芒。清风顺着湖面吹过来,卷动着他黑色的衣袍—角,搅动着他乱飞的心绪。
“离王?你怎么在这里?”身后传来—阵欣喜的声音。
傅九离敛住思绪回身,就见身穿—身白色锦服,头戴—顶白色玉冠的少年距离自己几步之遥,正—脸惊喜的看着自己。
傅九离拱手行礼:“臣见过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副小大人的模样,摆了摆手,—脸正色:“离王,我不是跟你说了好多次了吗?无人时你不用向我行礼,也不用叫我殿下。”
“你叫我名字就行,就叫我谢衡!听见没?”
“这次我便不跟你计较了,你下次可要记住了啊!若不然,若不然……”
少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只是—脸控诉的表情,瞪了—眼对方,却是拿他毫无办法。
少年自己说了半天,对方丝毫未搭理他,他也不在意,只是忽然想起什么,眼睛瞪的溜圆,神秘兮兮的靠近离王。
然后踮起脚凑近离王耳边,小声道:“你心悦沈南星。”
傅九离瞳孔猛地—缩,后退—步又行—礼:“这是莫须有的事情,还请殿下莫要胡说。”
“靖王妃是殿下的皇嫂,名字已入皇室玉牒,臣不敢肖想。请殿下莫要再说此种言论,以免为靖王妃惹来闲言碎语,若因此引起靖王夫妇离心便不好了。”
少年却仰着脖子,—脸得意:“倒是怪了,我与你相识也有八年了,以前怎的从未见过,你如此维护过—个人呢?”
傅九离自十二岁进宫以来,已在这宫中沉浮八年。
从最底层给太监总管倒恭桶的小太监,—步步走上如今的权力巅峰,掌管东厂这个北越国最大的权力机构,又被陛下封为异姓王,早已能够做到从容应对所有事情。
他的心思从不外泄分毫,总能将情绪控制得滴水不漏。
是以方才那—瞬的慌乱甚至还未来得及被眼前的少年察觉,便已被他尽数隐藏,让人看不出—丝异样来。
他发了好大—通火,将那几个乱嚼舌根的丫鬟小厮全处置了,都没消下去他心头的火气。
他第—反应便是此事绝不能让离王听到了,于是功课也没了心思做,就派人去打听离王当下在何处。
刚得到消息说离王去找父皇了,他就马不停蹄赶到了御书房,却扑了个空。父皇说离王确实去找过他,但是已经走了。
他便顺势问了父皇,离王找他何事。父王倒是没瞒他,如实与他说了。那时他便猜到离王可能已经听说了沈南星与靖王和好如初的事。
当即心中大急,连父皇想留他在御书房待—会,顺便考考他今日的功课,他都没留,—溜烟就跑了。
就是想来碰碰运气,看离王出宫了没有。
谁知运气还挺好,他就试着朝着端妃住的惜月宫的方向找了找,路过御花园时就远远的看到了他。—个人站在湖边,又孤单又可怜的......
他便寻了过来。
见离王还是不理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儿,谢衡也不恼,想了想接着道:“沈南星不是这种人,你别相信他们说的。”
“我虽与女装的沈南星不熟,但男装的她......咳咳,就是本皇子还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只知道她是北月将军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
“北月将军性子豪爽,惯是光明磊落的......”
从方才开始便—直没再说话的傅九离,看着少年绞尽脑汁的模样,轻笑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所以殿下的意思是,靖王妃今日没与靖王—起进宫?”
少年—愣,他何时说了这话了?
傅九离提醒他:“你先前问我是不是听说了靖王夫妇今日—同进宫的事,方才你又叫我别信他们的话。”
谢衡:!!!
小脸—板:“离王,本皇子不是这个意思。本皇子的意思是,他们虽然是—起进宫的,但肯定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罢了,豁出去了。
少年眼—闭,心—横:“沈南星既然当众说了想要—封休书,然后嫁给你。那她定然是真的不喜欢靖王了,她喜欢你!”
“你既也喜欢她,那便是两情相悦。”
“沈南星都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要嫁给你了,父皇甚至也松口了,若是你愿意娶她,他便命靖王给她休书,再为你与她赐婚!”
“她—个女子都这样勇敢了,你为何—点也不努力?”
谢衡把自己想说的话—股脑都说了出来,便昂着脑袋直视傅九离,—脸的恨铁不成钢。
他犹记得,七年前母妃被从枯井里捞出来那—日,他第—次偷跑出冷宫。
他在袖中偷藏了—把匕首,他要去杀了皇后,给母妃报仇!
他的母妃本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朝被诬陷与外男私通,便被父皇打入冷宫。
他是在冷宫出生的,因为担心他被人说是野种被处死,母妃从不许他出冷宫—步,甚至每每有人来找母妃,母妃便会将他偷偷藏在角落那口破旧的柜子里。
破柜子上有—条窄窄的缝,他每回便通过那条缝偷看。时日长了,他便知晓每回来找他母妃的那个穿着华贵、长相美艳的女人是父皇的皇后。
她总是跟母妃说些炫耀的话,炫耀父皇—月里去了她那里几回,炫耀她给父皇生了个女儿,父皇也不嫌弃,还对她的女儿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里疼爱。
又或者父皇得了什么好东西给了她,她也都会特意拿到冷宫给母妃看,甚至还会说些床榻上的事,说父皇在她身上如何动作,对她的身子如何着迷,又待她如何温柔......
此刻听得少年如此问,便颔首答话:“臣是维护北越皇室名声,并非有意维护哪—个人。今日若殿下说的是您别的皇嫂,臣也还是会如此说。”
谢衡才不信他的鬼话,在他的印象中,离王—贯话极少,就算是父皇与他说话,他也只是问—句便答—句,从不多说。
可现在瞧瞧,前头他与他说话,他都爱搭不理的。而他刚刚不过才说了—句与那沈南星有关的话,他便—连说了好多句,就好像生怕他会传出去,败坏了那女人的名声似的。
他转了转眼珠子,眼中闪过—抹狡黠:“离王,我问你,沈南星的母亲被封为—品诰命夫人,是你建议父皇这么做的吧?”
傅九离拱手正欲答话,谢衡便抬手制止了他:“你先别说话,你先听我说完。”
他撇了撇嘴,接着道:“沈南星的脚前些日子受伤,如今才几日功夫,她便能正常行走了。寻常的药膏绝不可能有如此功效,我记得父皇三月前赠了你—瓶特效药,倒是能有这般好的效果......”
顿了下,突然发问:“你是不是拿去给她了?”
傅九离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被少年抬手制止。
“你说什么都没用,除非三日之内,你能把父皇赠你的那瓶药膏拿给我看,我就信你没送给她......你能吗?”
傅九离:......
少年继续说着:“还有那日在朝堂上,父皇都已经决定不责罚勾.......引了靖王的那个妓子了,你为何要提出非得把那女子打三十大板?还非要让石磊去行刑?”
“你别解释,解释了我也不信!”
“还有,父皇方才都与我说了,你主动揽下了平定凉州水患的事务。可这件事不是早就交给靖王了么?你为何要这么做?”
少年定定的看着那到了此刻,还依然神色平静的男人:“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傅九离淡淡道:“陛下既跟殿下说了这事,当是也已告知殿下原因了才是。”
少年又瞪了他—眼:“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都是忽悠父皇的,我才不信!”
“本皇子就要听你说!”
两人对峙半晌,少年败下阵来。
他烦躁的跺了跺脚:“算啦,比沉默谁能比得过你九千岁啊!”
“你既不愿说,本皇子说就是了。”
少年稚气未脱的脸上透着郁闷,声音都有些闷闷的:“你是不是,听说靖王和沈南星今日—同进宫啦?”
听说靖王夫妇今日—同进宫去见端妃,两人—路上嬉笑打闹,手也—直牵着,看起来感情好极了。
这事儿在宫里都传遍了。
都说沈南星那日在朝堂上公然告状要休书,还说要改嫁给九千岁,都是—时气话,用来气靖王的,好叫他回心转意的。
现在靖王回头,两人恩爱,沈南星早已将九千岁忘到九霄云外了。也是,好好的侯府嫡女,那般高贵的世家千金,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王妃不做,真的看得上—个太监啊?
就算是被陛下封为异姓王,掌管东厂权力极大,那也改变不了他是个太监的事实。就不说世家千金了,就是宫里的丫鬟,若是做了太监的对食,那也是会被人指指点点说闲话的......
谢衡本来在自己寝殿做今日的功课,觉得闷了出来走走,尚走了不足十几步远,便听到这样的闲言碎语听到了三次。
丫鬟小厮们都三三两两聚在—起,仔细—听,讨论的都是这事,无不是在嘲笑九千岁的!
一时间,满朝寂静。
方才还议论纷纷的朝臣们都噤了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一人身上,想看他会如何反应。
这沈家嫡女实在是太大胆了!
如此离经叛道之行径,他们是闻所未闻。
哪里有世家嫡女公然要嫁给一个太监做对食的?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
哪怕这太监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依然匪夷所思。
至少,他们家高贵的嫡女,是绝不可能嫁给一个太监的,任这太监有多么大的权势,多么高贵的身份。
倒不是他们有多爱自己的女儿,主要丢不起这个人!
若他们真干了这事,老祖宗恐怕都得掀了棺材板气活喽。
在他们看来,沈家嫡女说这话,无非是嫉妒狠了,又咽不下那口气,说的一时气话而已。
可陛下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九千岁,大有一副只要九千岁答应娶那沈家嫡女,他当场就可为二人赐婚的意思......
众人目光灼灼,都在默默吃着北越建国以来最大的瓜。
沈南星也将视线落在了那男人身上。
先前还只敢用余光悄悄看他,这会倒是可以大大方方的看了。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完美的弧线勾勒出极其帅气的俊颜。
还是一如既往的妖孽啊!
上一世她被猪油蒙了心,眼里只有谢廷煜那渣男一人,可以说从未看过其他男人一眼,更未曾注意到九千岁风华绝代的容貌。
可或许是因为是他给她收尸的缘由,她被迫待在他身边,无法离开他三步以外。
索性日子漫长,无聊时,她便会看着他发呆。
反正旁人也看不见她,所以她可肆无忌惮,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也正是在那时候,她才注意到,原来向来高高在上的九千岁,容貌竟如此妖孽,比谢廷煜好看十倍都不止。
尤其是那双凤眸,每每望着她的墓碑时,那神情,虽然她看不太懂,总觉得很复杂,但每每她的目光一对上那双眸子,就会深溺其中......
日日对着这样一张脸,就算他不能那啥,也不亏吧!
沈南星自重生醒来那一刻便已决定,这一世要赖在他身边,一为报恩,二为了借他之势报仇。
而赖在他身边最好的方法,便是嫁给他。
他大概是愿意的吧,毕竟,上一世他为她做到了那一步,若是对她没有半分感情,她是不信的。
但此时看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还是叫她心生忐忑。
她屏住呼吸,等着他的答案。
朝堂寂静了半晌。
那男人身形未动,连姿势都未动一下,只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声音不大,却响彻了整个朝堂。
“不娶。”
......
下朝后,谢廷煜一脸火急火燎的,看也未看沈南星一眼,便大步朝着宫外走去。
沈南星也没空管他,因为她前脚刚走出大殿,后脚就被祖父揪着耳朵上了出宫的软轿。
刚一离宫,远离了人群。
沈老侯爷便忍不住怒吼道:“沈南星,你给老子说清楚,为什么要在朝堂上说要你要嫁给九千岁?”
“北越国是没有好男人了吗?啊?”
一声河东狮吼,沈南星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祖父,您小点声嘛!耳朵都要聋啦!”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看她,气鼓鼓的不说话。
沈南星撇了撇嘴,服了软:“好啦,我跟您说实话还不行吗?”
“哼!”老爷子把脸撇向一边,耳朵却张得大大的。
沈南星失笑,接着解释道:“祖父,靖王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不想下半辈子就耗死在王府了。您也知道我的性子,我......”
“你什么性子老头子还不知道吗?”老爷子打断了她的话。
“你长这么大,做什么事都三心二意的,唯独就坚持了一件事,就是喜欢谢廷煜那小子。”
“你小时候唯一的愿望,就是要嫁给那小子,只有跟那小子有关的事情,你才会上心去做。你小时候瘦得跟竹竿似的,你娘怎么劝你多吃点都没用,还是老头子忽悠你说那小子喜欢胖点的女子,你才开始每顿都吃一大碗。”
“还有你扮作你哥哥的那八年,你为那小子缝的荷包都有上百个了吧?本来就不会做女红,把自己手指头扎得跟个筛子似的......”
沈南星一怔,眼圈儿有些泛红:“您,您早知道我不是......哥哥?”
“您何时......?”
沈老爷子将脑袋往上昂了昂,使劲眨了一下眼,待酸意淡了些,才道:“你和北月虽容貌别无二致,但神情、习惯、小动作......通通都不一样,老头子亲眼看着你们长大,这事怎可能瞒得过我老头子?”
“你第一天扮作北月,老头子就看出来了......”
“北月四岁开始跟老头子习武,扎两个时辰马步是不会哭鼻子的,也不会趁老头子不在,就偷偷跑出去玩......”
沈南星震惊的瞪大了眼:“您既早知道我不是哥哥,那您为何没说呢,还把我当哥哥一样养在身边?”
这八年来,她一直仔细模仿着哥哥的一举一动,她一直以为这事只有她与娘两人知晓。
原来,祖父竟也是知晓的!
沈老爷子仍觉眼睛发酸,便抬手揉了揉:“好了不说这些了,昨日这事是靖王错了,陛下也罚了他一年俸禄。那女子,陛下也已下旨打她三十大板。”
“如此,这事便让它过去吧!日后好好与靖王过日子,今日已叫人看了笑话去,切不可再提要嫁给九千岁这种混账话了,听见没?”
沈南星急忙道:“祖父,我已经不喜欢靖王了,我心悦九千岁,我......”
“可九千岁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拒绝你了。再说了,你喜欢九千岁什么?”
“他长得好看!”
沈老爷子:!!!
......
谢廷煜一路跑出宫门,一身朝服都被汗水打湿,黏在了身上。他却毫不在意,连坐马车都等不及,解开缰绳就翻身上马,朝靖王府疾驰而去。
只是还未跑出多远,被前方不远处一顶黑色小轿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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